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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8-04 02: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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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陆晓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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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来时

爱情来时试读:

内容提要

爱来了,没有预约;爱走时,没有商量。爱来了,还没有来得及准备也要向前出发,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爱了,管他结局如何……

盼望的缘份

我是一名潦倒的斗士,只能用玫瑰作号,歌声作天,攻克爱情的堡垒。

我在大一的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认识了松,他是高我一级的本系师兄。

那时,刚离开中学的我还不太适应大学的生活,不知道如何打发多余的时间。于是,我在几位室友的鼓动下参加了摄影协会。第一次去开会,我们早早地就到了,作为骨干的松却姗姗来迟。他拿了一大叠照片,自顾自地坐下,一副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样子。松的头发很黑,但是乱得让人毫不怀疑那里面可以掏出麻雀蛋。一双大眼布满血丝,象是严重睡眠不足。脸上就像一块没收割干净的麦地,顽强地冒出许多短短的胡茬。我微笑着向他要照片看,我把头扭在一边,看也不看我一眼,随手把照片丢过来。那天起,我对松有了很深很糟糕的印象。

第二个星期,协会组织到离校十余公里的一个古镇采风。考虑到创作的需要,会长把会员分成几组,每组由一名较有经验的老会员带队,我不幸分到了松的那一组。那天,松还是老样子,紧锁眉头,不苟言笑。虽然他挺真诚地借摄影器材给我用,还耐心地指导我拍摄,但他和我的讲话通共不到二十句。在古镇的一条幽幽老巷里,松看上去显得落漠而潦倒,与怀旧的背景丝丝入扣。我以他为主角拍了一幅照片。照片里一脸沧桑的松怀抱一把破旧的月琴倒在残朽的木门边,流浪艺人似的。那纯粹是心灵的一种触动,我对松的印象并没有多大改观。返校的车上,松挨着我坐,我们一直没讲话。快到站的时候,他突然告诉我他的宿舍号,说有疑难时可以找他,我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松还没有在我的视野里出现,我几乎已经忘却他了。一天,摄协突然通知开会,我准时去了,但只有很少几人参加,会议室显得很萧条。松也在,他比我上次见到时瘦了,眼窝深陷。因为他的沉默,我对他的存在几乎忽略。会长说,打算组织一些会员出去采风,地点是远离省城的一个偏僻乡村,那里将举行一个盛大的苗族节日。我是个贪玩的人,当然经不起这种诱惑,冒着下半个月饿肚子的危险,第一个报名要去。第二天,他们通知我,一共去八个人,松也在内,这倒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在星期六早上出发了。松在火车上一反常态地活跃,又是猜拳又是跳舞的。我和松的座位挨着,他的话特别地多。我们从罗大佑、张学友一直谈到金庸、王朔。我惊奇地发现,松并不是我以前想象的那么酷。

由于找不到车,当天晚上我们无法赶到目的地,只有住宿在离那里60公里的一个小镇。刚刚放下行李,松就和另一位师兄毅邀请我喝啤酒,毅和我是老熟人,我便没有推辞。我们一起猜各种各样的酒拳,什么“美女熊”、“小蜜蜂”,层出不穷,直到半夜两点才收场。松不胜酒力,早已醉眼朦胧。

在那个苗族村,浓郁的民族风情让我们大开眼界,一个劲地端起相机猛拍。我流连于一片卖民族工艺品的地摊,半天的讨价还价才买下一枚戒指。付了钱后,我才发现,我已经和大家失散了。四面望去,尽是观光客的汹涌人流,找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我瞎转了一圈,也没见着同伴们的影子,只好回到下车的渡口等候。眼看天就要黑了,仍不见他们归来,我着急地走来走去。这时,我看见对岸有人在对我招手,但他喊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见。渡船摆过来了,原来是松。他跳上岸就给我一记爆票,说:“小丫头,害得我好找!”他大口地喘着气,脸上焦虑的神色都还没有散去。我一阵感动,忙掏出饼干和水致歉。

回学校后,松几次邀请我出去玩,我都推掉了。校园歌手大赛那天,他要我去为他捧场,我无法拒绝,便和室友一道去了。他唱的是老狼那首《恋恋风尘》,投入而动情。我用劲地鼓掌,他在台上俏皮地对我眨了眨眼,开心地笑。

又过了两天,松约我去暗室看他冲洗照片。我出于好奇就去了。暗室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一边有条不紊地工作,一边告诉我许多关于他的事。有一会,我和他都沉默在黑暗中,突然,我的手被一双又烫又汗的手握住,暗室里静得只听见他的心扑通直跳。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冲击得手足无措,挣脱他的手就往外跑。

我心乱如麻,在学校的小道上逛了很久才回到寝室。一推开门,桌上一大把火红的玫瑰就灼痛了我的眼睛。室友们只是窃笑,谁也不说话。我红着脸抽出夹在花里的卡片。卡片上画着一个围兽皮、挽长弓的野人,眼睛大大,头发凌乱。旁边有两行小字:“我是一名潦倒的斗士,只能用玫瑰作弓,歌声作天,攻克爱情的堡垒。——S”。我的心霎时震颤了,久久无法平静。

我曾看到松的床头贴了一则征婚启示:松,男,22岁,五官端正,个子一般,脾气暴躁。无存款,有债务。现有资产海鸥-300X相机一台,适马变镜头一只,住房1/8间寝室。有意者请与2栋306本人联系。当时我笑了半天,没想到,后来我竟做了这张启示的俘虏。原来一生中苦苦盼望的缘份,出现时是不可预知的。

夏日的晚上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蹶不振

我定会用此后的千千万万个日子来装饰这美丽的夏日夜晚,我更愿让这个夜晚幻成生命中的分分秒秒。

拥有了你

我的天空中

就有了太阳

星星伴着灯光,在广袤的天幂上渐渐明朗。它们调皮地眨着眼睛,含笑而视着这对缓缓前行的人儿。那晚,一改往日令人焦躁不安的闷热泪盈眶,微热,惬意极了。河边挤满密匝匝的人群。这儿历来是暑期最佳期的避暑场所。相比之下,河堤上就冷静多了。那晚是我们第一次相约在外,漫步谈心。一路上,我很少开口,因为我喜欢听她甜步谈心。一路上,我很少开口,因为我喜欢听她甜润的声音,听她讲述动人的校园故事。一段完毕,是一时的静寂,我们便默默地走着,便都有企图寻找着另外一个话题,来打破这令人难堪的沉寂。我忍不住扭头看她,碰巧与她的目光相遇。“我们在这儿歇歇吧。”我说。“嗯。”她答应一声,走向堤边,两臂相抱,扶在围杆上。

我支好自行车,走过去,静静地站在她身边。她望着河中随波荡漾的灯光和星星,一言不发。微风吹过,她的连衣裙轻轻飘荡,匀称、苗条的身体在星光下依稀可见;略带自卷的齐肩膀发微微扬起,露出白皙的脖颈。河里的水平静地向东流,我的心却如大浪澎湃。当我最终企图打破这僵持的局面时,她转过身,望着我,轻轻地说:“出门时,我就感觉想对你说点什么。”羞涩的眼神,透露了心中的不安。我没开口,只是勇敢地迎接她的目光。她接着说:“上了大学,给自己留点儿余地。我只是沧海一粟罢了;或者说许你会在大学里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孩。不过,无论如何,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对吗?”说完,她转身侧对着,重新望着河流。我的心乱了,跳得更快。确切地说,是掏不住心中的欢喜和激动,几年的期待终于有了结局。我鼓足勇气,双手放在她肩上,把她轻轻地扳过身来,一字一句地说:“拥有了你,我的心中不会再有其他女孩子。”她的泪顺颊而下。我注视着她白皙的脸庞,轻轻地为她抹去泪水,陷入不敷出深深地回忆……

告别小学,升入初中,并不觉得自己长大了多少,但有一个明显的变化:渐渐对异性有了关注。也许这就是所说的青春骚动期吧。刚上初一,学校不要求我们上晚自习,因此每晚教室里只是稀稀疏疏散落着几个住校生和家离学校较近的同学。大家随意而坐。我掌管教室大权——带着钥匙,所以每次第一个进入教室,靠门坐下。每天晚上,她总是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笃、笃、笃”地敲门。“谁?”我问。“我。”一声清脆的回答。我起身开门,她走进教室,友好地笑笑,说声“谢谢”,便在我身后落坐。天气较冷,她常穿一件棉大衣,毛绒绒的衣领围着脖颈。只露出张白净的脸。于是,我们给了她一个绰号——毛毛熊。她并不介意,反而挺喜爱这个“雅”号。于是再次回答我那个简单而又毫无变化的问题时,“毛毛熊”和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取代了“我”。进门后,她仍坐在我身后。久而久之,听到那熟悉的叩门声,我不需开门,便知是可爱的“毛毛熊”到了。我们渐渐亲密,话也多了。她时常拍拍我:“喂,给我讲道数学题。”我也偶尔转过身去,向她请教英语——她是英语课代表。我开始趁她思考时,偷偷地打量:自卷且略显黄色的头发顺面颊下垂,白净的脸庞稍显粉红,很容易使人想起婴儿娇嫩的皮肤,真担心轻轻一碰,就会擦破。鼻梁上一副白框眼镜配上一张小嘴,可增几分文静;紧握钢笔的小手,我估计一把就能把它握入拳中。有时,我顿生怜香惜玉之情,劝说她:“天越来越冷,风又大,待在家里学多好。”她顽皮地笑笑,说:“来这儿可以向你请教嘛。”

不觉已到初二,由于我们交往频繁,流言蜚语也应运而生。她逐渐与我隔离,尽量减少和我接触。对此,我苦恼,我痛恨:恼她怎么如此谨小慎微;恨人言可畏,无事生非。然而,事实终究无法改变,流言已在我俩之间形成一张无形的网。我们已达到对面而行也只笑笑点头表示问候而已的程度。

我们的关系就此僵持下去。为了学业,我们压抑着这份早到的感情。后来,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某邮电学校,上了中专;我被保送读高中。她走的前一天,我送给她一件小礼物:一根紫色绳带穿着一块心状的石头,上面刻着“心相依”。她双手捧着,只说了声“谢谢”。

此后,便是鸿雁传书,捎去一份思念和祝福。我们谈人生、谈未来,也谈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在彼此的信中,我们都能读懂些什么,可大家依然很有分寸,把感情转化为前进的动力。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它结束了我们两年半以来的频频交流。高三第二学期刚刚开始,我便收到她的来信,万万没料到迎来的是恰似一盆冷水的袭击。信中一反往常体贴、关怀的话语,变成冷峻、严肃的言词,大有从此断交之意。我蒙了,想不出她为何突然如此“绝情”。看着熟悉的字体:“若有时间,可写张纸条;若无,就不必了。”我的大脑空空如也,手中的信渐渐模糊。但是,理智使我很快清醒、冷静下来。我知道自己目前该做什么,也不愿去询问也许没有答案的“为什么”。近一个月,我无法把她从脑海中抹去,每每想起她,就觉很愧疚。高考越来越近,压力了渐渐增大,繁重的学习任务终于把她强行排挤出我的脑海。我们再没有通信,但在我生日那天,收到她的贺卡,随附“祝愿一切顺风”云云。

七月里那充满紧张气氛的三天终于过去。填报志愿那天,她突然来到我家,令我既惊又喜。

我静静地填着志愿表,她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直到我写完最后一笔。送她回家的路上,她问:“你收到那封信时,什么感受?”“像冷水浇身,那一阵心里憋得慌。”“我猜么你肯定不好受,”她低低地说,“高三最关键阶段,我怕因为我而影响你,不得不狠下心写了那信。你不会埋怨我吧?”

如同一股电流通体一荡,我的眼眶湿润了。种种猜想曾经流过脑际,为何我偏偏没有想到这点?亲爱的人儿,一切误解都已烟消云散,我还会有何埋怨吗?

期待已久的录取通知书终于来了,我也终于鼓足勇气,第一次约了一个女孩儿——自己爱慕已久的女孩儿。

天上的星星依然明朗。我心中早已没有河边人群的喧闹,因为有一个声音在回荡:“今生有缘……”

体验男人的感觉

差一点儿,我这辈子就认识不到雪了。

刚上大学,我就要求自己一定要自立。开始时,我只作一些非常低级的工作,纯粹是一台机器,只动手,不动脑,但终究可以赚到钱,到了大三,我就不再做这种工作了,开始作家教。

我是托朋友帮我找的主顾,那天,朋友把我叫出去,到主顾家看看,主顾住的是二层洋楼,楼下还停着一部车,可以看出主人十分富有。我当时想,这回也许会受到好一些的待遇,这家的男主人看起来油头粉面,很不惹人喜欢,而且他的粗鲁口气让我十分烦感,我是自尊心极强的那种人,很耽心自己在这儿不会干太久,于是不想来这家,可正当我揣度如何拒绝才可以既不伤主顾又不伤朋友的时候,女主人出来了,她一身白纱,袅袅娜娜,身材苗条,步履轻盈,肤如凝脂,发若黑瀑尤其那张秀气无比的脸,配着温柔的双眼,令人不禁心动。我突然不知道决定是否要改变,女主人就是雪她非常有礼貌地问:您就是新请的老师吗?“我点了点头,”是。“小浩,来看看你的新老师。“随着一声应答,从卧室里跑出一个胖乎乎十分可爱的小男孩,他打量了一下我说:这个叔叔看着不凶,他当老师太好了,“那好,以后你一定要听老师话哟!“说完,她又转向我说”小浩调皮,以后您就得多费心了,就这样,我居然只说了一个字就把自己留下来了,我们商定,每周二、四、六晚上补课。每小时20元,每次两小时,对我来讲薪水确实很丰厚了,尤其还有一点,如果小浩有了进步,我还会得到赏金,因此,对这份工作我非常满意。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两个问题,一个是如何教好小浩,这是我的本职,还有一个就是那美若天仙的女人怎么会嫁给这么粗俗的男人。

此后我就尽职尽责地作我的家教,小浩很乖,他很和我配和,我们的关系非常融洽,而雪则全心全意为我们服务,端茶倒水削水果,样样照顾到,我真不忍看她这种水一般纯净的女人做事,我都友好地谢绝了,至于小浩的爸爸,是经常不在家的,我两个月只碰上三次,但碰上他的时候,他表示对我的教学成果很满意。

教小浩时间久了,我和雪也熟悉起来,在我们中间休息或做题的时候,我和雪在客厅里聊天。她给我说她家庭里的一些琐碎的小事,其中更多的是她的儿子。而我呢,就给她讲学校的生活。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让她十分羡慕,我就劝她出来走走,到大学看看,甚至也报自考,但每说起这些,她的眼时里都蒙上一层灰色,我可以猜到她有苦衷,但并不好意思追问。

直到有一天,我去她家,在她开门时,我发现她眼睛边还有泪痕,不知从什么时候,我的心已因她而喜,为她而悲。那时,我的心猛的一沉,我不知该怎么办。毕竟,她是主人,我不该问我职责以外的事,我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现,进小浩的房间给他补习去了,可是,小浩不像往常专习学习,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老师,妈妈哭了,您去劝劝她吧。”我当时心中好难过,为雪,也为懂事的小浩。

我走进客厅,雪一发现,赶紧试泪,问:“老师补完了吗?”听着那种悲伤中的嗓音,我鼻子也不由一酸,“没有。可我可以问一问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吧?怎么你们母子二人都很伤心呢?”“没,没什么……”可是话未说完,声音就已变调,泪也涌了出来。

看到这个令我心动的女人流泪,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血液上涌,怜香惜玉,愿为这女人出头的感觉油然而生。“雪姐,别哭,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即使帮不上,也可以当你的忠实听众。你把苦水都倒出来,心情就会好一些的。”

雪再也忍不住,居然趴在沙发上大哭起来。我不知所措,一任她放纵地哭,哭够以后,她讲了她的经历。她父母早逝,未经她同意就给她找了一个富家子弟,而她寄人篱下,不敢多言,就委曲求全,把自己送进了牢笼。婚后的生活可想而知,她是一个纤弱柔顺的女子,而丈夫是一个粗俗无礼的男人,俩人根本没有共同语言,更谈不上感情了,好在有了小浩,可把小浩送去上学,她又成了孤身一人。而今天,有人告诉雪儿丈夫在外面还有女人,她受不了这种打击,想一死了之,却又舍不得小浩。

这时,小浩哭着跑过来,说:“妈妈,我不要你死。”

我抱着小浩对雪说:“不要担心,以后我常陪你,有事尽管说。”此时,我发现雪的眼里闪过一丝亮色。

此后,我去他们家的次数多了,有时也带他俩来我们学校玩。当然,我们也去公园,当小浩坐在我俩中间,我们一起游玩时,俨然一个三口之家,每当那时,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也是我最糊涂的时候,我不知我在充当并且最终可以成为一个什么角色。

雪的生活因为有我而充满了希望,而我的生活因为有雪而布满了色彩。我多么希望这种日子可以永远继续下去。可小浩期末考试了,他成绩非常优秀。他爸给了我奖学金,同时我也要和他们说再见了。一想到要和他们分离,我心中好难过。雪和小浩也一样不舍,可一任他们请求,小浩他爸就是不再续用我。

第二学期开学不久,小浩他爸又来找我,请我继续教小浩。我自然求之不得。原来,这是小浩和雪用心计,假装小浩成绩下降,迫使小浩的爸爸投降。虽然,我们又能见到面了,可是,偶尔地,我还会见到雪那张秀美的脸上残存泪痕,这种痛苦还经常会跑出来噬咬我的心。

雪也曾提出要摆脱这个家庭的束缚,可她又耽心对小浩的成长不利。我何尝不想带着她们二人远走高飞,给她们依靠,给她们幸福,可是我非常无奈地发现我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无力呵护我的爱人,无法给她一个安定温暖的家。

很快,我大学毕业了,为了创业,我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但是,我记得我作为男人的责任。

雪,你放心,当我为我们筑好牢固的家我一定会带你走出悲剧婚姻的桎梏。

青苹果

只为你回眸时的微笑,注定我此生无休无止的苦痛。一直把你藏在心底,同着曾经与你唱过的那首老歌。倘若注定是我们最终,我将以十倍的沉默面对引后无数个没有你的日子。

你真的永远不必在意我的哭泣。

我们的开始是在秋天。

我最初的颤栗缘于你递给我的一个不太熟的青苹果,他们说你在等我,我的秋季也许会有所收获。从那天起,你在我的眼里有了痕迹。

那个青苹果,是我心底永恒的暖意。

高三的日子没有留给你我太多的余地。我的贫穷为我的前途抹了浓厚的悲剧色彩,背叛生我养我的黑土地是我别选择的选择。我对你说过,“将来的世界里,贫穷会失去存在的意义。”其实我害怕你会读懂这些,但我无法回避,迟早你会懂,迟早你会知道贫穷容不得爱情,我的清醒拒绝了你最初的温情。

我在黑暗的角落哭得痛快淋漓。

我们穿行在不同的世界。你的家就在城里,你的未来不会是我所背负的土地。我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要为谁停留,你的长发的牵绊只是我不经意的记忆,没有人会对我的未来负责,走不出这方小城,世界会对我关闭。

那个飘雪的早晨,在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放弃。我无法抗拒命运,无法抗拒我的父辈留给我的空白,也许我庸俗地轻视土地本就应该受到惩罚,多情的诗人深情吟唱的乐园在我眼里竟会是地狱!可是我有我甘愿庸俗的充足理由,我就是不甘心看着我的父辈永远成为别人故事里神圣的主角,我更害怕我的退缩会造就后世的艰辛,我将无法面对我的子孙对我的责难,他们有权诅咒我!

我伏在桌子上,心里有泪流过。“趁热吃了吧,我刚带上来的。”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望着热气腾腾的包子,我没有伸手,我知道伸手的份量,至少在我,那是一种承诺。“如果你拒绝的原因仅因为是我,我会觉得十分开心。你那晚的哭泣不幸被我听见了,你究竟害怕什么?”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你已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静静地想了一会儿,事实是我早已被你俘获,我的全部的冷漠不过是在力争赢得毫无意义的自尊。我站起来,这一次是我主动走向你,这一次我不再坚持。我的脸上荡起的微笑已足够向你坦白我的真诚。“我还是喜欢你脆弱的一面,那比较真实。”你回首微笑。我坦然地坐在你的身边,我并不想掩饰什么,尽管教室里的人已多了起来。

日子依旧清贫,除了你的微笑,我还是一无所有。

你的第一次真实的泪水滴碎了我一生的平静。我只能握着你的手静静地看你,没想过要把你拥在怀里。在我心中早已构筑了一个圣坛,而你是那纯洁的圣女。我心深处始终把你当成我的女神,我甚至不敢用手拭去你眼角泪水,你就那样让我握着你的小手,握我今生全部的柔情。夕阳从格式的墙洞里泄进来,我没有问你为什么哭泣,我不必问。

就在那晚,我第一次在晚自习后送你回家。

我牵了你的手,我们走得很慢。路上遇见过几个同学,你羞涩地想抽出你的手,我紧紧地握住了。你说那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我男子汉的力量,而我只想在这段不长的路上多走一会儿,哪怕是重复地走上几次,仿佛过了今夜再不能够,再不能够如这般美丽。

如果不是7月,或许我们将延续得更久。

残酷而真实的高考将我留在了原地,而你如愿考入了我们曾相约共进的学府。我能说些什么?那是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结果,尽管很多人都承认那是偶然,我也无法面对这致命的偶然,没有人敢再去设计你我的未来。那时的我像是一匹受了伤的野狼,早早逃离了。我很想祈求你的原谅,很想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一年的时间并不太长。可我费尽周折再见你时,我却什么都没有说,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你失神的双眸成了我背后的永恒一幕。

我最终进了补习班,即使不是为你,我也必须再来一次。

在最初的那段日子里,我用快一遍遍向你解释,距离造就了我的勇气。我一边滴血一边向你重复着我的思念我的痛苦我的恐惧。

你唯一的回信让我绝望。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你在信中所说不的一切,包括那生硬的称呼。也许是你的善意,但你太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你说你只是一叶浮萍,我只想说我正是永远为你哭泣的小人鱼。

那段日子,我恨你。

一年后,我的方向在北方的这所大学。报考志愿时,我第一个拒绝的就是你所在的那所大学,我不想再勾起任何有关你的记忆,我想我已淡然了许多。上车前,还是忍不住去了你的大学。见到你了,无法描述无法复说我当时心底涌起的狂潮,你眼里掠过的喜悦本可以让我用一个真实的自己面对你——面对我在梦中想得那么苦那么甜的你,而我在刹那间的倔犟最终使得你我无言而别,我如期北上。

你不知道我在北方的天空的寻觅的仍是回首时的你。你一直没有来信,没有任何的解释,我会怨恨你的无情。我在不长的时间里曾为你写过长长的文字然后寄给你,而你依然杳无音信,我坚信你已收到我所寄给你的一切,尽管我已不再言爱,我仍然时刻盼着你的回信。

寄出最后一封信时才惊觉你已毕业。不知不觉中,四年便过去了,看来上苍早已有了安排,一无所有时,我能看到你的笑容和泪滴;我自以为已经可以决定未来时,我已永远失去你。

四年的思念集在一起也无法让你了解我的最初和最终的真实心情。茫茫人海,我不敢奢望还能再见你。或多或少的错误是我的过错,而这注定了你我一辈子的错过,我将用我的余生独饮我酿就的苦酒。“人生风景在游走,每当孤独我回……”这首歌解了我好久好久的寂寞,我曾在很多的日子里重游旧地,只想再见你一面,而我终于没能如愿。时到今日,我已不再刻意寻求你春山之外的足迹。

只为爱情,我永远为你守候。

为了生活,我必须忘记你。

尽管我还会哭泣。

握不住你的手

也许,我们选错了方向,才跳上了那条忧伤的路;也许,是你不经意的轻拂,却刺痛了我心灵的窗户……

迈进这所曾两次拒我于门外的大学,我苍凉的心颇有些壮士赴沙场终得安全归的感觉,我曾深深地感动于这方土地以博大的胸怀最终对我的接纳,却万万没想到一年后它又成了埋葬我初恋的坟冢,凄凄冷风中,茕然孑立的荒草一如我受伤的心灵……

你像一片飘忽的云飞进我的生命里来,以你的柔情与执著,老乡会上有意无意的暗示、图书室凝视我的痴迷;你温柔的双眸和唇齿间的笑意,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的告白着你对我的爱恋,终于,在你真情的感召下,我思想的种种羁负全都荡然无存,那颗受尽命运捉弄的曾自以为苍老如一颗古树的心竟又神奇般地泛出了郁葱的绿意,就这一点而言(不论你以后带给我的伤害有多大),我该终生感谢你。

像其它许多同学一样,我们在警校严格的校纪的缝隙中把“地下工作”搞得如火如荼,每每我们相隔两米一前一后地走出校门后又迅速挽在一起时,你总是一脸的喜气掩不住的调皮,谈些你爸爸与你合伙骗你妈时也是如此刺激之类的话。对的,你爸爸,我们在一起时谈的最多的就是你爸爸,你甚至还多次说我十分像他,你一见我就有这种感觉并爱上了我,我当时只是认为这是你对我最好的允诺、最甜蜜的爱恋,傻傻的我竟引以为豪。却不知正是这独生女的“恋父情结”才引发了这基础脆弱的感情,才让你如云般来又如风般去,我现在才明白自己只是作了一个空灵的影子暂时安慰了你空虚寂寞的心。

依然清晰,生性爱感动的我在那个春天如何小心毅毅地呵护着这份上天的恩赐,我以为我的生命从此将充满活力,拥有你便拥有了世界上的一切。你带着款款的浅笑踏入我的心田,采拮了我枝桠上的第一朵迎春花,你的天真、你的承诺、你的温暖……曾一度让我以为找到了归宿,找到了至少可以安慰自己的窝巢,然而你用温暖的情怀召唤我这颗飘荡无助的心回到了“家”这一居处,却又残酷的把我踢出门外,在昏茫的白雪地中,再度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浪子,让我如何面对,这——“温情脉脉”的——伤害!

吻别时你流泪的承诺一直温馨着我漫长而又孤寂的假日,我以为有你一句“我等你”就已足够、而重逢时再见的却是你笑靥的反面、温暖的终极,你的冷漠似腊月的寒流,来得迅猛而让我措手不及,彻骨悲寒。也许我早该在你假日唯一的电话中那重复几遍的“你现在还好吗”中看出点端倪,可过于乐观的我却放纵了自负。

接下来的日子,我以为我会真正解脱,可那段时间里,却真真切切的有另一个我游离在躯壳之外,在记忆与犹豫中游荡,一个人默默承受这让我措手不及的来之突然的苦涩,抱着寂寞入睡的我怎么也强打不起精神,“在这个陪着枫叶飘零的晚秋,才知道你不是我一生的所有”、“相爱却又注定要分手”的凄凉之感时时侵袭我毫不设防的心头。

周末,我总习惯性地踱向玉渊潭公园,那熟悉得让人窒息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总勾起我无穷的伤感,真真是物是人非、好梦难留啊,依稀在幽远的梦的某一个日子里,我们曾携手走过这里,你明月般的笑脸在我身边,在拂拭不开的层层夜雾中闪烁,你偎依在我怀中向我描述我们未来的家——你父亲赠你的别墅,讲你父亲的种种好处,教给我如何与“未来的准岳父”相处等等,我们的关系已亲密到了何等程度?我以为这些都曾是梦,我宁愿它们是梦而醉死在其中,可路畔的第一株草,第一株草上的第一颗露珠都在固执地提醒着我:那不是梦!我们共同涉及的那一个春天不是梦!

你没有一句解释,也许不必要去解释,就这样漠然地从我身上踩去、走远……也迷茫过了,也痛苦过了,我还能怎么样!既然你不顾自食其言的尴尬,我还有什么理由去苦苦强求呢?就应了一句禅誓“随它而来,随它而去”吧!破的镜子,虽然又凑和在一起,但毕竟抹不去断袭的痕迹。这段不了的情感就到此结束,也许某个不眠的夜晚,它还会来缠绕、侵袭我的心头,但我已能承受!而它的气息,也许便在岁月的冲击下,日趋平淡,终至消亡吧。“不能把握的我们必须泰然地放弃,不论是诗、是自然,或是七彩斑斓的情意!”你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在我的生命中迅既地闪现又消失,我把握不住,痛苦是思索的产物,唯有放弃思索才可抛却痛苦。“算了吧,就这样算了吧。”经历风雨凄冷洗礼的我,埋下失落的苦痛,重新像以前无数次笑傲纵横交错的挫折一样,坚定走自己的路。

既然,现代的情感脆弱如斯,我又何必太在乎,这一时的失足!

无法招架新美人

睡在夜里睡在那里,都是,这座城市,出现了新美人……

这个城市应该重新定义,因为它之中的人群有了新的含义,而且在含义的深处,处处出售着廉价的“美丽”和并不美丽的人。

这座城市出现了新美人。有人惶恐,有人不安;有人捶首,有人顿足。

新美人大约都是二三十岁,拥有较好的面容和妖娆得能让男人的眼睛发亮身材,她们往往利用成功男人来实现自己的愿望,达到其不可告人的贪婪的目的。

她们像鱼群一样成群结队,在这座像海洋又像超级商场一样的大城市中不屈不挠地穿行。她们出入各种繁华场所和各种豪华车辆,她们漂亮、冷漠、花枝招展而又暗藏机关。她们像警觉的蛇一样盯住那些三四十岁,甚至是五六十岁成功的男人们……她们追求的就是享受、金钱、地位和肉体的快乐。

这所大学当然是属于这座城市的,像鱼群一样的新美人理所当然能觅到其生存的水草和水域。

本来还不该说她们是“新美人”的,毕竟她们还含苞欲放,清脆欲滴,一些世俗的字眼过早地加在她们稚嫩的头上,仿佛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当你稍稍留意这块看似圣洁的芳草地时,你会诧异你眼中的景物:成排的豪华私车有序地等候在女生楼下,打扮入时的校园小姐不时地从楼上款步而来——“Hello,mybaby”,接着一声甜蜜的接应,一对浪漫情侣双双钻进了装有车门的黑黑的洞口……

我不是大款,也不是大款的儿子,但是我却领教过好几个被我定义为“新美人”的漂亮姑娘。可能是因为本人“能说会道”的缘故吧,那些“清纯少女”可能由此看到了我很有可能成为将来的大款;再加上我确实在经济上比一般大学生宽裕,我会自己挣钱。于是,我倒还少不了几回艳福。

她叫檀,一个学美术的姑娘。说她可爱,一点儿也不过分。清脆欲滴的嗓音让你觉得自己回到了千年前的水帘洞;让你仿佛置身于神话传说中的瑶池。光听她说话就够让你神魂颠倒,哪怕她随说一句“讨厌”,你一定会觉得是在唱甜歌。除了声音好听之外,娇好的面颜也会使每一个正常男子留连忘返,一头瀑布似的长发总是勾起异性的丰富幻想……

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姑娘,她差点摧毁了我的前程。

认识她是在校园酒吧。她坐在阴暗的一角,忧郁的表情堆满了有点发白的娇脸,头发长长地扬在肩膀后头,额头亮得像美丽的冰川——居然能把酒吧里的灯红酒绿反射出来。“喂,小姐,有什么心事吗?干嘛这么忧郁?”当时我肯定也喝多了,否则不会说出么大胆的话。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我想死。我再也不会成功啦!”说完,她竟小声呜咽起来,“我考了两年了,这辈子总算完了。”

于是,她告诉我她叫檀,一个来自湘西的家境不好的大学四年级学生。她说她喜欢美术,一心起考美术学院,现在所学专业是哲学,她特别讨厌。她哭诉道,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一进大学,她就准备报考美院,可是老天总与她过不去,一败再败,她实在想不通。现在,她孤单无援,几乎没了经济上和精神上的支撑。

一向善良得如同一只乡间土狗的我立即被她深深感动了。

多么崇高的女神啊,我已经被你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和顽强的进取心所俘虏了。

于是,我决定像傻瓜一样卖力地帮她。

檀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女孩,画画的水平一天比一天提高。和她在一起,我自然就成了活脱脱的准模特,讲不上高大威猛,但至少是英俊清秀,这样,在她的画册里几乎是清一色的“我”。

半年后,她准备报考中央美院。我则利用本人较好的关系网为她的专业考试作了最大限度的准备。在为她铺路的同时,当然也花去了我所有的积蓄。为自己所爱的人作点牺牲当然值得,当初我是这样想的。

美术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她刚好过线。为此,我又通过关系才使她最终被录取为中央美院一员。

一切的一切仿佛很乐观也很浪漫的进行着。俗话说,有所付出必有所得,有人说,该是收获的季节了。可是事实总是现实得让人不敢相信,一场风花雪月之后,当你疲惫地走在地平线的边际时,价钱会猛然顿悟——噢,原来我只是风雨夜归人。

上了美院的她倒是比以前开心多了,本来很不错的娇容在成功的喜悦里越发光彩照人。看着好她开心,我在内心深处为她祝福,她应该高高兴兴地活一回了。

一开始,我也没从其他方面想,我以男人特有的宽容和爱心去抚慰她、祝贺她。可后来,我发现她变得越来越疯狂了,她的要求越来越离谱。她说她想出国,她想去国外办画展,我的天,这样的要求对一个有钱的款爷算不了什么,可对于大学本科生来说,那绝对是不可以办到的。

我还是想尽力满足她,于是我拼命地挣钱。好在我有一个善于幻想的大脑,于是我充分发挥它的创造、构思功能——终于我为某广告公司设计出一些影响颇广的广告宣传画。为此,我确实立马得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有了钱,我喜冲冲地去找他。我以为她一定会高兴,可是,在她看来,那笔钱确实太少……于是,她说:“这哪够,还办不出国的护照!”

此刻的我,彻底崩溃了,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如果不是男子汉,我估计那天肯定被死了。

新美人啊,新美人,你们的贪婪为何如此强烈?难道你们就不需要纯真的爱情吗?无休止的欲望只能让你们把自己关闭在黑色的牢笼里,人民间除了钱,除了地位名誉,更重要的是真情,难道你们的心是麻辣烫做的吗?说句实话,我并不想把檀归于“新美人”一族,那样对她似乎有点不公平也有些不情愿,我总还是幻想着她能良心发现:她碰到的我是人世间最好的男人……

幻想毕竟不是幻想,她确实已成为“新美人”中的一员。在对我的期望破灭后,她更像一头猎豹,整天混入舞也——终于一天,一位风度翩翩的披发男画家款款向她走来……

听说,那位披发画家很有钱,在国处有房子。再后,我还听说,檀去了美国……

用胸口的体温为生命保暖

一个不知所措,一个无所适从。你那种特别的东西,让我一下子太远,一下子又太近……

庄庸:你让我不知所措

我努力想为你提供一种成熟的呵护与宽容,但一直笨手笨脚。你那种特别的东西,又让我在走近你的过程中,又特别没有分寸感,一下子太远,一下子又太近。

每一次给你打电话,在放下话筒的那一瞬间,时常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刚才还贴近耳畔的声音一下子飘得那么遥远,仿佛这话筒只要轻轻放下,这一辈子彼此之间的关系就会一刀两断,一起走过的所有痕迹,都会像蛛丝一样,被轻轻抹去。那一夜——就是我被拒绝之夜——这种感觉特别强烈。但并没有愤怒,或者其他什么偏激的情绪,你肯定会想像不到放下话筒之后我竟会心如此止水。虽然后来偶尔想起,总是一些说不出来的感伤。我想也许我不该打这个电话,可还打了;就像我一向都明白待你,是应该倾述,可还是忍不住给你说了我过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从在你生活的边缘之外行走开始,好多时候你都让我手足无措。能让我手足无措的女孩不多,但你绝对算是一个。因为每次(见到你或读到你的信),你都让我不知如何待你才好。

从理论上来说,我应该从容地看待你,来了就是来了,走了就是走了,就像她们说的,你是一株幽谷里的百合,有些许清冷,有些许淡漠,那一种绝美,只有静静地看待,你才能更坚韧地生长。所以应该以一种怜爱的心情看你,简单、自然、亲切,没有太多好复杂的内容,只有静静地等待,等待你慢慢舒展生命的内容,这一种呵护,这一种宽容,是我应该做也想做但一直都没能做到的。

事实上你的气质之中,时不时透出一种很特别的东西,让我不能从容地待你。我的心太年轻,太年轻的心没有足够的成熟,来为你温柔的成长提供足够的呵护与宽容;而且对它来说,好一种特别的东西,仍然是一种无法拒绝的诱惑,它时常让我产生一种想走得离你更近的深邃的渴望,而不管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我没法像对别的女孩那样,怀着一颗平常心待你。

因此我一直是在这两者之间走着钢丝绳。我不知道我能够走多久?又能走多远?到底哪一种距离才适合你我?甚至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做。我努力想为你提供一种成熟的呵护与宽容,但一直笨手笨脚。你那种特别的东西,又让我在走近你的过程中,又特别没有分寸感,一下子太远,一下子又太近。也许这可以解释之前之后某些连自己都没法言喻的行为。为此我必须要你给我一段时间。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必须有一段时间,才能学会才容地与相处。没有谁能在最初的日子里,就能确定自己在对方的生活里究竟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只有在不断地走近、疏离、又走近的过程中反反复复地调整,才可能寻找到一种彼此都适合的距离。这需要两个人的努力。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你说是吗?

总觉得应该学会珍惜。即使注定了只能同行一段路程,我也要努力把它做好,有过那些日子真好,一起走过的感觉真好,这样真的很好。

林沁:请温柔地等我

经历了生活中精神和情感的某些挫折,当一个又复活了,重新走情感和精神之路时,她会很容易翻出被压抑的愤怒,以及随之而来的悲伤、痛苦等情感。克服这些障碍,不仅需要我,也需要你努力。

再提笔给你写信,恍若已隔了许多时光,怎么也续不上似的,这其中,不知发生了什么。

昏昏沉沉地走过整整两个月,然后总算可以坐下来静静地整理自己。于是将所有你的信重读了一遍。这次,读得很平静。如果说以前看你的信更多的是种不安、惶恐和心绪芜杂的激动,那么这次更多的是种感动,为你感动。

我该怎么对你说呢?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经历、感情和体验都很平凡。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简直还称不上故事。我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清晰的就是:毕业了,分别了;他走了,我哭了。相处几年,和他关系一直是不清不楚,若有若无的。他很傲气。也许这是他真正吸引我的,尽管我总痛恨他这种时时让我受伤的傲。拖了几年,没想到最后还是落了个不了了之。一切都过去了,但如今我的心绪打着千百个结,无法理清,更无法剪断。甚至一个人独处时,抬起头来,仿佛他还在身边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忘不了。而且我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感情也不像果子,丢失了一枚,马上就去拾起另一枚。之后听我只想从网中挣脱出来,所以除了拒绝,我别无选择。他们都是很好的男孩子,本应该遇上比我更好的女孩。

你也是,那一天你的电话过来,下意识地便选择了拒绝,也就是逃避。

以后的感觉很难受。我不知道我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二十多年里,你也许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可像打动我最深,甚至几乎走进我内心最深的人。我的心灵从没对你设防。我珍惜这种感觉,就像捧在手心的易碎的水晶球一样地关爱和珍惜它。你的感情让我猝不及防。在那一瞬间如何能叫我真实地面对?

你曾经说我渴望什么,就拒绝什么,等待什么,就逃避什么。我很清楚自己一直在拒绝,一直在逃避,只是未曾意识到自己跳进了一个如此遁环的怪圈。渴望、等待,实际上又拒绝,逃避了一切可能,所以才会有更加落寞、憔悴的等待。淡下来,才发现自己不敢投入的原因在于我的内心深处非常害怕彼此之间的关系会无疾而终。因此,为避免这种可怕的危险,就拒绝投入自己的感情,拒绝投入自己的生命,我始终河流在这种关系之外,从不投入进去。

所以我的第一次感情才会无声无息地湮没。这些体验中有许多我不敢回首的可怕创伤——我没有勇气允许以后的生命重演类似的经历。

你懂我的意思吗?你真的懂吗?所以我还是有敢给你什么承诺。只能说,我会去尝试。尝试走出自己给自己套起的笼子。最初的步子会很小,会是战战兢兢的,甚至还会缩回。但我会迈出第一步,一定!

你能等我吗?像你说的,温柔地等我长大?也就是说,走出某种无法逾越的精神状态。这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经历了生活中精神和情感的某些挫折,当一个人复活了,重新走向情感和精神之路时,她会很容易翻出被压抑的愤怒,以及随之而来的悲伤、痛苦等。克服这些障碍,不仅需要我,也需要你的努力。复活需要支付很昂贵的代价。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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