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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8-04 12:5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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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庄建民

出版社:新华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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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海观潮

人海观潮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人海观潮作者:庄建民排版:JINAN ENPUTDATA出版社:新华出版社出版时间:2013-10-01ISBN:9787516606834本书由新华出版社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代序)感悟生活胡国华

看了二十五年前的老同事庄建民通过邮箱传来的书稿,真有些感慨和感动,我追忆起了往事,想起了他丰富而又有些曲折的经历,觉得为他的这本书,真该写点什么。

建民是南开大学中文系77级学生。进南开前,他在天津工艺美术设计院工作,在人才济济的77级学生中,算得上是基础较好的一个。1982年,他毕业分配到了新华社《瞭望》周刊政治编辑室,与我成为同事。我们共事了六年多,相处得很和谐。他性格爽直、待人诚恳,工作认真,业务精湛,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1988年夏,我调到福建工作,过了两年多,又转到广东任职。自我离开北京,我们见得少了,但一直保持着联系。一度,我还想动员他到广东工作。他因家庭与别的原因,没有成行。后来,他到新华社香港分社工作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得知他担任了《中国名牌》杂志的副总编辑。正为他高兴时,又传来了他到深圳一家财经资讯公司当副总经理的消息。闻讯我有些担忧,他这次转行转得太突然也太离轨了,我担心他适应不了。好在还有一个老朋友和他在一起。

这件事也使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说明他是勇于探索,敢于闯荡的人,并不满足于按常规生活,这正是市场经济条件下,许多人缺乏的素质。此后,我到深圳,只要有时间,都会和他见个面,询问一下他的近况。近几年,因为忙,我们见得少了。此刻,读了他的书稿,真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对他也有更深了解。

这本名为《人海观潮》的书,分为“观时势风云”、“数风流人物”、“品人生浓酒”三辑。三十多篇文章,除第二辑中的人物,是他当记者时所写的外,多数文章,均系他近年所作。看得出,转行后,他当记者时养成的习惯,并未丢弃,而且因工作生活更加丰富曲折,他对人生有了更深的认识与感悟。

第一辑中的十几篇文章,多数是近作,属杂文和散文。其中的观察与思考,应该是他转行后的感悟。他从记者转变为企业经营者后,更加贴近生活,贴近实际,贴近百姓,观察问题的视角,体验生活的感受,思索人生的方位,已与总自诩为目击者、观察家的记者,有很大不同。在《东西方文明价值观的思考》一文中,他对比东西方文明价值观的差异,看到近些年由于西方价值观的影响,我们自己文化中的优良传统已经失落了很多。对西方文明中好的一面,学到的不多,而西方早期资本主义的“原罪”部分,却复制了不少,以至于物欲横流,人变成了“兽”,精神、信仰长期缺位。他主张,面对中国社会的现状,面向世界的未来,我们需要以辩证的观点重新审视东西方文化和价值观,重新评价两种文明各自的优劣短长,在批判继承的基础上,形成信息化时代新的文明、新的价值观,并使之成为人类共同的目标和行为准则。

这几年,他对人性的善恶也有较深入的观察与思考。在《羊性人与狼性人》一文中,他表达了自己的善恶观。他认为,人性是千差万别的,如同大千世界动物都有不同的天性一样。人类社会同动物世界一样,基本可以分为“食草”和“食肉”两大类,前者属防守性人格,后者属进攻性人格。他这种分类也许并不十分确切,但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他想谴责的是,在物欲横流的当下,存在的弱肉强食的现象;他想表达的,是对社会弱势群体的同情。这篇文章与他在深圳期间的经历肯定有一定关系。

建民文字富有自己的特色,读来如同听他在你面前娓娓谈天,他生活的体验,工作的甘苦,人生的感悟,思索的心得,都一一流诸笔端,化为生动的叙述与描写,引人遐想,发人深省。相信本书出版后,读者应和我有同样的体会。2013年9月18日(序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高级记者,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曾任新华社广东分社社长、中共广东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广东省广播电影电视局局长。)第一辑观时势风云东西方文明价值观的思考

当今的中国社会,商品经济大潮把人性中的劣根淋漓尽致地冲刷了出来,于是我们看到:世风日下,假货横行,贪污腐败充斥于社会各个角落;人与人之间缺乏理解和信任,利益取代了友 谊和爱;“狼性”被当做可贵的品质加以颂扬,而善良却被视为软弱可欺遭到耻笑……

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人性中那些美好的东西,比如道德、正义、诚信、良心,竟变成了像纯净空气一样的稀缺资源?而强权、欺骗、唯利是图却像是充斥于空气中的“PM2.5”一样,污染着人们的心灵,毒化着我们的社会?

面对种种困惑,我想试着从人类的不同文明类型寻找答案。

人类不同的发展阶段孕育了不同的文明。中国作为一个古老的农业国家,经过千年的演变,形成了建立在农耕文明基础上的儒家文化。农耕文明以满足人们最基本的生存需要为目的,除此并没有更多的物质奢望,它只要求人们守望田园,男耕女织,因此只需要掌握争取丰收的农艺和园艺,而不需要训练侵略和掠夺的战争技艺。农耕文明要求人们和谐共处,维持在一种稳定的社会秩序之内。尽管农耕文明并不都是田园牧歌,也有争斗和战乱,但较之于游牧文明和工业文明,总体上是和谐、稳定和相对保守的一种文明。

以欧美为代表的现代西方文化,实际上是建立在工业文明基础上的竞争型文化,它以达尔文进化论为理论依据,强调个人价值的自我实现,主张通过自由竞争和优胜劣汰求得社会进步。西方工业文明就总体而言,更注重人对于物的利用、索取和占有,实际上更倾向于一种物质文明。如果说,以中华文明为代表的东方文明更强调和谐公平,那么以欧美为代表的现代西方文明更强调竞争和效率。尽管西方价值观有着积极进取、推动科技进步、促进物质文明不断提升的作用,但它却不可避免地带来了社会公平的失衡、人性的泯灭以及伦理道德的沦丧。

相对而言,或许我们可以这样形容:东方文明是食草的文明,西方文明是食肉的文明;东方文明是节制欲望的文明,西方文明是放纵欲望的文明;东方文明是退守的文明,西方文明是扩张的文明;东方文明是守道义的文明,西方文明是重功利的文明。两种文明各有利弊,各有得失。

100多年以来,西风东渐,中国人在受尽西方列强的欺负之后,开始反思并抛弃中华文化中落后保守的东西,学习西方文化中积极进取的东西,甚至有人主张全盘西化。上世纪五十年代以前,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旗帜,夺取了国家政权,实现了民族独立;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后,又借鉴西方国家市场经济的经验,实行改革开放,推进经济现代化。在这个过程中,西方文明和西方价值观,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都无可避免地进入到了我们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它在给我们带来生活改善、科技进步和经济繁荣的同时,又带来了个性自由的人生观、利己主义的道德观和金钱至上的财富观。就如同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它满足了人们的物质欲望,但精神瘟疫也接踵而至。从理性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必然的历史进程,西方价值观中的精华和糟粕,我们都在承受。

其实,不光是我们中国,当今世界虽然科技日新月异,但其存在的种种问题,如资源过度开发、环境严重破坏、恐怖主义盛行、种族纷争和局部战争不断、军备竞赛有增无减等等,无不与社会达尔文主义价值观大行其道有着直接关系。

客观地说,完整的西方文明还应包括法律意识、契约精神和宗教情怀,而这三条,在某种程度上是同东方文明中的公正、诚信、和谐的精神相通的。

法律意识和契约精神,实际上是给欲望之兽套上了笼子,用正义之剑铲除邪恶,用制度文明把私欲之水限制在一定的渠道之内,防止其泛滥成灾。宗教情怀则是一种精神信仰,它鄙薄物欲,追求崇高,使人有别于动物。具体说来,宗教情怀包括:一、博爱—给弱者以同情和关怀,社会性博爱就是慈善;二、宽恕—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以德报怨而不是冤冤相报;三、忏悔—通过反省不断去除人性中的劣根,在精神上进行自我救赎,拒绝堕落。

正是因为有了上述特质,西方文明才得以不断克服自身弊端,被许多人当做具有普世价值的人类精神财富。

环顾当今中国,我们自己文化中的优良传统已经失落了很多,而我们所效法的西方文明,其中的法律意识、契约精神和宗教情怀,却没有真正学来多少,反而把早期资本主义的“原罪”部分复制过来。于是,物欲横流,“人”变成了“兽”,大款、富豪成了大众追求的楷模,而精神、信仰却长期缺位。

历史是否定之否定。面对中国社会的现状,面向世界的未来,我们都需要以辩证的观点重新审视东西方文化和价值观,重新评价两种文明各自的优劣短长,在批判继承的基础上,形成信息化时代新的文明、新的价值观,并使之成为人类共同的目标和行为准则。

有报道说,1988年,全世界诺贝尔奖获得者在巴黎集会后发表了一个共同宣言,其中提到:“如果人类要在21世纪生存下去,必须回首2500年去吸取孔子的智慧。”

在构建人类共同文明的今天,“孔子的智慧”已经具有了某种超越国界、种族、意识形态的精神力量,并且得到了越来越多有识之士的认同。(2013年2月)羊性人和狼性人

人性分善恶,古已有之,无数哲人曾为此争论不休。有的说,人本善良,是后天的环境使人变坏;有的说,人性本恶,因此要用道德教化来改造人。

我认为,人类的本性是千差万别的,就如同大千世界每种动物都有不同的天性一样。从善恶的角度来分析,人类社会同动物世界一样,基本可分为“食草”和“食肉”两大类。前者具有防守型人格,他们大都温和善良,安分守己,富于同情心。有的人胆小怕事,回避争端,凡事和为贵。后者具有进攻型人格,他们大都积极进取,不甘寂寞,具有很强的功名心和功利心,有的人胆子大、敢冒险,总会有意无意地扩张自己、侵犯他人,也常常会因此惹出是非纷争。“食草”和“食肉”都是一个人的某种天性,是生来就具有的特质,后天环境可以使其发生一定的变化,但一般来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像自然界中有食草动物也有食肉动物一样,人类社会也分为羊性人和狼性人。从数量上来说,羊性人是大多数,他们往往处于社会底层,没有辉煌的业绩,时常受到欺负,但一生相对平安,部分羊性人因为创造出艺术或科学成就而获得较高的社会地位;狼性人是相对少数,但他们往往处于支配或领导地位。他们总是不安于现状,想有所作为,也许会得罪一部分人,但也会使另一部分人从中受惠。部分狼性人凶狠残暴、极端自私,为了获取利益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杀人越货沦为罪犯,因此,监狱里也是狼性人相对集中的地方。“乱世出英雄”。战争年代、动乱时期,狼性人会有更多的表现机会。那个时候,生命受到威胁,生存都成问题,到处充满了血腥、死亡和争斗。人们为了生存,只有以暴抗暴,狼性人会因此如鱼得水,才能本领得到充分张扬,往往成就一番事业。和平时期,生活相对安稳,羊性人在法律的保护下,从事文学艺术,进行科学研究,沉迷于发明创造,也会有一番作为。

正像动物世界的进化同食肉动物的推动有关,人类社会的进步也主要是由狼性人推动的。特别是人类社会的早期,任何进步、变革,都是与战争、革命、动乱等暴力形式连在一起。凡争斗,必涉及计谋、攻防和杀戮,这类事情只有天性凶残的人才能够胜任。中国历史上,秦始皇、刘邦、曹操、李世民、朱元璋等,无不以心狠手辣著称,唯其如此才能够在群雄逐鹿中脱颖而出,成就一番霸业。世界历史上那些大国首领,如卑斯麦、拿破仑、希特勒、斯大林,也都是狼性十足的铁腕人物,非如此不足以稳固其统治。“仁政”只是其表面的伪装和手段,天性温和的羊性人做不了统帅,更做不了统治者。即使偶然做了,也会很快倒台。

历史是由狼性人创造的。狠性人创造了历史之后,由羊性人来总结、归纳,形成制度,变为稳定的社会意识形态。在和平时期,羊性人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创造出丰富多彩的艺术、科学成果。如果把人生的价值取向分为立功、立德、立言三大类,狼性人重立功,羊性人则重立德和立言。

一般来说,做个好人要比做成大事更容易。做人多数情况下只是同自己打交道,做事则要从他人或其他集团那里获取利益,因此要同他人发生各种关系,处理各种棘手的事情,协调各种复杂的矛盾,需要有更多的技巧和手段,必要时连友情亲情也不能顾及。当然,狼性人本身就是冷血动物,对友情亲情并不十分看重,因此,他们总能获得成功。

一个企业、一级组织、一个社会集团乃至一个国家,都是由羊性和狼性两部分人共同构成,他们之间形成互补关系,就如同飞机的两个发动机,相辅相成,共同促进团体的和谐和社会的进步。羊性人是维系内部稳定的一种力量。依靠他们,可以维持社会公平正义,树立良好道德规范,繁荣文化艺术,推动科学研究和发明创造。另一方面,羊性人的惰性又容易导致静止和僵化,使社会缺乏生气,长此以往,会使国民竞争力下降。狼性人是促进内部变革和对外争取利益的重要力量。他们的朝气、创造力和开拓精神,是一个国家和民族不可或缺的。另一方面,狼性人的盲目性、破坏力也是不容忽视的。如果任由狼性泛滥,则会导致弱肉强食、道德失范、公平正义受损、自然和社会生态遭破坏,引起社会动乱。

一般来说,一个集团、一个国家,在自己成员之间需要实行羊性法则,以维持内部稳定;而对外则必须实行狼性法则,以争取利益,获得足够的生存空间。

羊性和狼性永远是一对矛盾。如果一个人既富于羊性的外表又具有狼性的内核,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场合,分别表现出或羊或狼不同的特性,那他就太厉害了,这种人只有经过长期修炼才能够修成正果。

毛泽东在解剖自己时曾说:“我身上有些虎气,是为主;也有些猴气,是为次。”于是,老人家“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斗倒了无数对手,同时,他自己又获得了广泛的拥戴,成为一代伟人。(2013年2月)猛狮与野牛

在北京某公园内看到这样一尊雕塑:两只凶猛的狮子正在围攻在一头健硕的野牛。只见一只狮子扑在野牛背上疯狂撕咬,另一只狮子已被野牛顶翻在地仍奋力挣扎,力图咬住野牛的喉咙。野牛则瞪大眼睛拼死抵抗,那高高隆起的背脊和用力前蹬的腿,显示出它也并非等闲之辈。然而,最终的结局可以想见,野牛最终会成为狮子的腹中餐。也许这一次它可以侥幸逃脱,但被狮子猎杀则是它难以避免的宿命。

雕塑的作者也许是想歌颂狮子那种不畏强敌、勇于拼搏、争取胜利的精神,而我却从其中悟出了别的含义。

野牛固然强壮,但它是食草动物,它的本性是温和善良的,它没有攻击性,不会对狮子构成任何威胁,这就注定了它始终是处于防守状态、被动地位。狮子虽然不如野牛强壮,但它是食肉动物,它的本性是凶残的,它必须依靠其他动物的肉来维持生存,因此它总是处于进攻状态、主动地位。即使狮子的第一次攻击没有收获,它也会发动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把野牛咬死并吃掉它的肉;而野牛即使第一阵把狮子顶伤踢伤,也不会置对方于死地,而是选择逃跑。于是,在这场动物世界的生存较量中,胜败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类似的情形在人类社会的人与人之间也时常出现。一般来说,两个人、两个团体之间的斗争,不在乎其外表是否强大,而在于其骨子里是否有那种狠劲,那种狼性。本性凶恶的狼性人总是处于挑衅的、进攻的状态;本性温和的羊性人一定是处于防御的、自卫的状态。我们常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其实已经输了第一阵。狼性人的信条是:“人不犯我,我要犯人;我若犯我,我倍犯人。”这就是差别,这就是为什么好人总是吃亏的深层原因。

一个人在社会上生存,总要同各种各样的人的交道,其中也包括狼性人。如果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你同狼性人属同一阵营,你们有共同的利益和目标,那么,他的能力会给你和你的团体带来胜利成果;而一旦你们之间产生了矛盾,那你就要小心了。此时,最好是远离这些危险的人;如果不能远离,至少别靠得太近。东郭先生救了冻饿将死的狼,但狼缓过神来还是要吃掉他。古代的越国大臣范蠡对于狼性十足的越王有这样的描述:“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共患难,不可与共乐。”于是,范蠡在越王复国之后选择了离他而去,结果躲避了灾祸;另一位功臣文种则对越王心存幻想,以为可以得到他的恩惠,结果难逃被杀的命运。

电视上看到这样一个案例:大学生小张同小王夫妇合伙开了一家火锅店。小张向父母要了十万块钱,加上从两位同学处筹得2万块,共投资12万,占40%股份;小王以店铺、技术、劳务入股,占60%股份。火锅店走低价路线,加上货真价实,经营有方,很受周围大学生和市民欢迎,每天顾客盈门。眼看着火锅店红红火火,小张却有了独享这块肥肉的念头,他同另外两个同学以商量业务为名,半夜来到小王家,用尖刀将夫妇二人刺死。三个年轻人,面对与自己没有任何仇恨、还是合作伙伴的熟人,没有胆怯、没有怜悯,挥刀就刺,当时那女人还怀有身孕,也惨遭毒手。这在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只能说明小张他们为了私利杀人越货,手黑心狠,骨子里充满狼性。

在网络上还看到这样的事情:有些年轻人甚至年轻女子以虐待小动物为乐,她们用高跟鞋的尖后跟踩踏小动物的身体;还有的用玻璃板把小动物压在身下不断用力,直到把它们压成肉饼。为了满足自己的表现欲,她们还把虐待小动物的视频挂在网上。当她们做出这些残忍的行为时,没有表现出恐惧,只有刺激和快感。我认为,尽管她们是年轻姑娘,但她们的本性里却有狼的基因。一般来说,只要可以不受惩罚,也许还有利益,那么狼性人就可以去伤人、杀人,而很少感到恐惧和内疚。

当今是法制社会,狼性人的进攻性因为担心受到法律制裁而大大收敛,但法外的天地还是很宽的,被狼性人伤害的也大有人在。因此,与人相处贵在识人,对于有恶根的狼性人保持一份清醒,是职场生存的第一要义。(2013年2月)馅饼与陷阱“回国女娜娜,夫先天不育。借回国探亲之际,密寻激情男,圆我母亲梦。通话满意后半小时汇60万定金,孕后600万一次付清。”

这是在地摊小报上刊登的广告,上面还有一张青春靓丽的美少妇照片。财色兼收,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好事!

然而,只要你打电话过去,什么“中介费”、“保险费”、“公证费”、“所得税”等等一大堆费用你要先掏。美人还没见到,自己已经被“宰”了好几刀……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天上掉的大“馅饼”其实就是个大陷阱。只有傻得可爱想钱想疯的人才会自投罗网。然而偏偏有人上当,仅重庆一地就有数千人受骗,被骗者少则几千,多则损失七八万。

为什么如此“掩耳盗铃”的骗术也会屡屡得手?究其原因还是人的贪欲,所谓“利令智昏”,古今皆同。

以上只是个极端的例子。在日常生活中,面对诱惑心生贪念,或掉入陷阱,或惹上麻烦,或走入歧途,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一个人如果有了贪念,特别是面对巨大利益,往往会丧失正常判断,做出违反常理甚至是违反基本道德的事情,自以为捡了大便宜,实际上已经触及楣运,正在往火坑里跳还不自知。局外人已经看得明明白白,而当局者鬼迷心窍,仍然坚信着最初的判断“一往无前”。

再举一个电视里看到的案例:一人乘出租车时将皮包遗忘在车上,包内装有名表、首饰、钱币等价值50余万元。乘客下车时已经发现皮包丢在车上,大声呼叫“停车”,而出租车司机装作没听见,一踩油门跑了。

乘客给该出租车所在公司打电话,管理人员电话询问那位司机,司机矢口否认说“没看见。”

50万,一笔不小的财物,司机起了贪念。他想,反正乘客也没证据,我就是死不承认,谁也没办法。

乘客报了警,警察询问该司机时,他为了证明自己清白,竟发下毒誓:“如果我拿了乘客的皮包,全家都遭雷劈死!”

这毒誓真起了一定作用,连警察也怀疑是不是冤枉了好人?于是调取了所有证据,包括出租车行驶时的录音资料、卫星定位当天的行驶路线等等。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他在撒谎。但是,这个40多岁的大男人就是死不松口。

一个细节让他露出了他马脚。原来,他为了减轻别人的怀疑,在管理人员与他通话询问皮包下落时,故意按了计价器,还对并不存在的乘客说:“您慢走,下车小心。”这段话被录了音,他以此为借口,说皮包有可能是别的乘客下车时“顺手牵羊”。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根据卫星定位系统的信息,他在通电话时汽车处于行驶状态,不可能出现乘客下车的情况,这只能说明出租车司机有意掩饰。最终在铁的事实面前,他不得不低头认罪。

有这么一句话:如果让一个人灭亡,就先让他疯狂。而对于“馅饼”的欲望和贪念,往往就是使人疯狂丧失理智的催化剂。本来,这个司机有稳定的收入,有一个温暖的家,日子过得虽不富裕但也舒适。只因这一件事,他将面临牢狱之灾。他的人生转折点,就始于对那个貌似“馅饼”的皮包起了贪念。自从他一脚踩下油门,就走上了不归路。

在利益面前,特别是在巨大利益面前,保持一份清醒,一份克制,是一个成年人的基本修养。要多想想,多打几个问号,那些有违常理、有违基本道德和基本人性的事情,八成是靠不住的。可以说,绝大多数“馅饼”其实都是陷阱,没有经过艰苦付出就得到的好处,后面往往跟着灾祸。

要区分什么是馅饼什么是陷阱其实并不难。一般来说,凡是偶然得来的,没有经过努力就轻易到手的,多半不是馅饼而是陷阱。机会和馅饼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机会和馅饼也要符合整个社会的道德规范和公序良俗,不合常理的所谓“馅饼”,不要也罢。

记得小时候听奶奶讲过这么一个故事:两个神仙在争论,神仙甲说,一个人的命运是富贵还是贫贱,是老天早就注定了的。神仙乙不信,于是他们做了个试验:把一个装满金子的包袱扔在了路上,看哪个过路人能捡到它。一会儿,一个迷迷糊糊的酒鬼走过来,被这个包袱绊了一跤。他根本没看清踢到了什么东西,爬起来骂了一句:“妈的,哪个缺德的把一块破石头放在路当中!”看都没再看包袱一眼,继续赶路。神仙甲说:“他就没有富贵命,送到脚边的财宝也不会捡。”接着,他们又把包袱挪到了路边树林里,等待下一个过客。不一会儿,一个路人走到这儿,忽然腹痛,赶忙跑到路边的树林里拉屎。一蹲下,发现旁边一个包袱,打开看,全是金子,高高兴兴地把金子抱回家了。神仙甲点评说:“这个人就有富贵命,就算好运没在眼前,他也会鬼使神差地寻了去。”

现在我来点评:那个黄金包袱就是馅饼。这年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是不多的,因为它违背基本常识,也违反基本道德。按说,黄金包袱的所有权不属于捡到它的人,他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捡到它并据为己有,是非份所得。尽管这一次失主找不到他,他占了便宜,但终究会在别的事情上栽跟头。因为这次的不劳而获会助长他继续寻找非分所得的机会,这就为他下次受罚埋下了伏笔。除非他洗心革面,而对于一个没有受过惩罚的人,让他幡然悔悟回头是岸,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大胆推测,前面说到的那个出租车司机,以前肯定有过占小便宜的经历,有过把乘客遗忘在车上的东西据为己有的前科。只是乘客没来找他,或者是找了他但他拒不承认而得逞,这才助长了他继续“拾金有昧”。

我之所以强调大多数馅饼都是陷阱,基于两点认识:首先,“天上掉馅饼”是违反人情世故和正常思维的,但它又是有着巨大诱惑力的,极易唤起人们的贪念,因此,它往往是一种骗术,是诱使人们上当的诱饵;其次,即使它是真的,也会助长人的自私、侥幸、不劳而获的心理,而这种心理如果长期得不到抑制反而屡屡成功,最终会使当事人吃大亏。

有时候,一夜暴富未必是好事。根据美国的一个调查,近二十年来,在欧美国家,大多数的彩票头奖得主,在中奖后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又重新变得穷愁潦倒。美国彩票中奖者的破产率高达75%。这里讲一个中国的案例:一个生活安稳、家庭和睦的男人,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了彩票大奖。于是买房买车做生意,结果所有的生意都赔钱。他想,只有买彩票才能赚大钱,于是继续不停地买彩票。为了提高中奖概率,不断增加筹码,赌注越下越大。钱不够,就以做生意的名义四处找亲戚朋友借钱,借来的钱都被他买了彩票。他梦想再中个大奖,然而,老天爷怎么可能让天上掉下的馅饼再次砸中同一个人?结果,他债台高筑,以诈骗罪被捕入狱。

其实,世间许多表面上很诱人的东西,往往开始时给人带来一时的荣耀或幸福,但如果不加警惕,到头来总会变成灾祸,正所谓“福兮祸所伏”。如果一个人注重自我修养,不贪图小便宜,就可能躲过一些无妄之灾。即使遇上了,也会因为他的贪念不强、不受诱惑而遭受较小的损失。对于那些贪欲很重的人,其实灾祸一直在他的门前徘徊。躲避灾祸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清除杂念,不存非分之想,不贪飞来之财。

如果由我来继续演绎黄金包袱的故事,我会安排这样的结局:原来,那黄金包袱是由一群强盗抢来临时放在树林里的。等他们来取时,不见了包袱,于是一路急追而去,果然看见一人背着包袱美滋滋地赶路。强盗们一拥而上,逮住他一通乱刀。可怜一个好端端的汉子,顿时血肉横飞死于非命。回过头来看,那个对黄金包袱视而不见的醉汉,反而躲过灾祸,保全了性命。古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真是至理名言。

人生在世,贵在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只要经过努力,工夫下到了,总会有回报。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争也会来到眼前;不是你的,争也没用,不如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挣自己该挣的那份钱,拿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当然,也不是说面对机遇视而不见,对自己合法的、正当的利益也不争取,采取消极避世与世无争的态度,这也是不足取的。(2013年3月)英雄末路

看到这样一则消息:有着80多年历史的“英雄”金笔厂以低廉的价格出售了一半股权,以换取维持企业运营的资金。原来市值数亿元的股权只卖了250万元的“白菜价”,真是“英雄气短”,虎落平阳。想当年,“英雄”金笔何等辉煌!这家上海的老国企,曾有过无数的“钢丝”,也得过无数的奖项。英雄笔作为中国钢笔的形象代表,远销世界60多个国家和地区。1984年中英联合声明签署、1987年中葡联合声明签署时,中方代表就是用英雄笔签的字。“英雄”的背后,透着中国人的自豪。我上中学的时候,梦寐以求的一个愿望就是能够拥有一支英雄钢笔,后来我终于花数元钱买了一支黑色的英雄笔,它伴随我上大学、参加工作,我用它写下了不少笔记、日记、杂感以及各种文字。

随着新型圆珠笔、碳素笔等低端笔占领了书写市场,特别是电脑普及,打字代替了手写之后,那些靠吸墨水才能使用的钢笔,慢慢远离了人们的衣兜和指端,包括派克笔在内的各种名牌笔、高端笔,都已风光不再。如同手表市场的上海表、北京表以及瑞士名表,虽然还占有一部分高端市场,但在普通百姓的手腕上,价格低廉、性能优越的电子表,早已将那些昔日的“贵族”取而代之。

另据消息,前不久美国一家著名评级机构将日本的索尼公司评为“垃圾”级,同时松下、夏普等电器公司也被大幅下调了评级。以上这些品牌代表着八十年代的“电器之王”。如今在日新月异的家电市场上,都已是“明日黄花”,黯然失色。

一个集团、一个企业、一个品牌,逃不脱兴盛衰败的自然规律,一个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英雄末路”既是时势更迭的自然法则,也是人生兴衰的普遍规律。社会人生的舞台,有高潮就有低潮,有序幕就有落幕。无论军事、经济、体育、艺术,无论哪个领域,只有一时的冠军,没有永远的英雄。究其原因,固然有“英雄”们往往沉迷于过去的辉煌,很难与时俱进,但更多的还是时势的变迁,命运的捉弄,并非所有的“应变”都能使“英雄”永远立于时代潮头。历史的选择既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三五年”。风头不能总是让一个人占尽,因此,“英雄末路”几乎是一种历史的必然。

少帅张学良一生由波峰到浪谷的倒“V”字形,就是英雄末路的最好注解。他20多岁就担任东北边防军总司令、国民政府陆海空军副司令,发动西安事变时才35岁,可谓风云一时。然而,兵谏蒋介石既是他人生辉煌的顶点,也是他走向末路的起点。自从他上了南京来接蒋介石的飞机,便踏上了不归路,只留下大半生的寂寞来反衬早年的辉煌。

张国焘,中共川陕根据地军事委员会主席,8万红军的领导人,也曾是横刀立马、威风八面的一代“英雄”。然而,他后来跑到国民党那边去了,以为可以在“蒋委员长麾下”有一番新的作为,殊不知从此走向末路。一次,一位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在公交车上看到了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张国焘,他那时在戴笠手下做一名教员,给国民党特务们讲课,每天只能坐公交上下班。同从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当他是“张主席”时,能想到会如此的落魄吗?到后来更是穷困潦倒,在外国的老人院里默默死去。

倪匡先生是一位风靡香港的小说家,曾创作了侦探、科幻、武侠、言情等各类题材的小说数百部。然而2005年之后他突然封笔。他说:“人生总有配额,我的配额已经用完了。”在外人看来,到了这种境地,应该有很多的悲哀和无奈,然而倪匡却很坦然地面对。

认识到这种自然规律,懂得适时收手,是一种达观的人生态度。有句话说:“该出手时就出手”,但还有一句话,那就是“该收手时要收手”。识时务者,明智者,就要懂得适时归隐,不要一味与命运抗争。否则,如果在该收手时不收手,该隐退时仍然不肯退出历史舞台,那么终将被命运抛弃。或中箭落马,或毁于一旦,或晚节不保,总之,运去如大厦之即倾,祸来如树倒之猴散。所以,古人有所谓“急流勇退”、韬光养晦之说,也就是在风光无限时,就要想好了退路,不可一味逞强。

古往今来,风风光光上去的多,安安稳稳退下来的少。为什么?一是在那个时候,在那个位上,想退也不是那么好退的。有时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沉迷在一时的风光和美梦之中,被胜利冲昏头脑,以为可以继续风光下去,以为老天会一直眷顾他,殊不知,最风光的时候,往往也是最危险的时候。明白人用“金盆洗手”来形容归隐的状态,其实是在说,趁着还有“金盆”的时候,赶紧洗手,否则说不定以后只能用“木盆”或“瓦罐”来洗手了。(2013年4月)盛极而衰的启示

看过了太多的人世变迁和人生沉浮,对于“盛极而衰”的道理有了更多的体会。

近几天媒体报道,曾经在香港商界红极一时的人物—荣智健,因为辖下的上市公司“中信泰富”一场外汇危机,黯然离职。

荣家,想当年何等的荣耀!原国家副主席荣毅仁的儿子荣智健,在香港闯荡打拼20年,终于打出了一片天地。他任主席的香港“中信泰富”曾被誉为“紫筹股”,股价高高在上,每年都会给股东带来丰厚的回报。荣智健也是苦过的,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再加上背景深厚、经验丰富,按说不应该出大的庇漏。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也许是过荣耀顺畅的日子太多了,老天就要找他一点麻烦。据说是他的下属背着他签下大笔高风险的外汇套期保值合同,一下子损失了100多亿港元。这还不算,去年九月份的事情,到十月中旬一个多月的时间,相关消息被捂住未公开披露,而该公司的股价却出现剧烈波动,成交量突然放大,不排除有人利用内幕消息做空获利。于是,这位红极一时的人物也脱不开干系,需要接受香港证监部门的询问和调查。究竟他仅仅算是失职,还是涉嫌犯罪,要等调查结果。同时,他那任公司财务部门负责人的女儿也引咎辞职,由此验证了“祸不单行”的古训。荣智健以这样的方式在商界谢幕,不能不令人扼腕,感叹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古往今来,这种例子太多了。以前的不说了,仅最近一段时间,就有多宗同类事例:国美电器的黄光裕,中国富豪排行榜头把交椅,何等风光?如今怎么样?正在牢里等候审判。

王益,曾任中国证监会副主席,国家开发银行副行长,当年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他在高高在上的时光,闲来无事,竟把自己的业余爱好发挥到极致,创作了多首歌曲和一部大型交响乐:《神州颂》,在全国演出五十多场,成为中国票房最好、最成功的交响乐,连许多专业作曲家都望尘莫及。正当他热衷于自己的交响美梦之时,厄运降临了:因涉嫌受贿被“双规”,后被检察机关批捕。看来,他只能在牢狱里续写他的交响乐章了。

倒霉的还有一位,这个人虽不像前面几位那么位高权重,但也是红极一时,如慧星般亮了这么一下的。此公姓简名凡,两年前还是小工一名,但很快被媒体吹捧为“民间股神”。肥皂泡吹得大了总会爆。报道说,此公最近两年到处租场子作股评报告会,听众动辄数百上千人,他大吹自己做股票如何神,又是出书又是上电视,还在报刊上开辟荐股专栏。此公属于迅速蹿红的那种,他的典型语录是:“你们信我有多深,获得的投资回报就有多大”。他先后招了几百名会员,收了上海的一批大爷大妈上千万炒股资金。我猜想,也许他最初的本意并不是要骗人家钱,而是想用别人的钱圆自己的发财梦。可你也不想想,股市的钱那么好赚?大爷大妈的钱那么好用?赚了钱大家高兴,赔了呢?你赔得起吗?简先生的病根就是太想一夜暴富,于是把自己置于险境。这种人像赌徒一样,进班房是迟早的事,就算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下次还会故伎重演,直到把自己全赔进去。

以上这些人,有的是急功近利,恨不能一夜暴富,结果是鸡飞蛋打;有的是被胜利冲昏头脑,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于是到处伸手,疯狂扩张;还有的是常年位高权重,虽谨慎使他们躲过不少急流险滩,但没承想阴沟翻船。摊子铺得太大了,经历的事太多了,一个不小心,或者隐藏的一个什么庇漏,或者哪个环节上出个小差错,就让一艘大船翻沉。

俗话说,针眼儿大的洞,能透过斗大的风;俗话还说,别看你今天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这些前人的经验教训不可谓不深刻!人不能太张狂,要懂得收敛,要低调一些,要居安思危,要知道急流勇退。这就是以上人物命运带给我们的启示。(2009年4月)许麟庐遗产案告诉我们什么

近日,齐白石弟子许麟庐的遗产官司引起媒体和公众的广泛关注。许家的八个子女、十一个当事人,为了七十二幅名人字画、三把紫砂壶,据说价值达十亿元的遗产,正在对簿公堂,打得沸沸扬扬。

有报道说,这个家庭原来十分和睦,兄弟姐妹间亲密无间,如今却因为金钱和利益撕破了脸皮,连95岁老母亲的感受也不顾了。于是,有人从中看到了金钱对亲情的侵蚀,感叹世风日下。亲情不见了,只剩下了利益,即使是过去令人羡慕的“模范家庭”也不能幸免。

在我看来,名人遗产官司在中国出现是一种必然。在世界范围内,名人、富翁后代的遗产纠纷就是一场司空见惯的人间悲喜剧。无论中外,凡涉及巨额资产,即使是亲兄弟、亲子女,也很少能顺顺当当地解决,似乎不通过法律途径,当事双方就不会握手言和。外国的、香港的不用说了,只说中国内地的,近年来就有侯耀文、陈逸飞、李可染、娄师白、古月等名人亲属、后代为遗产而诉诸法律,哪一桩都涉及名人亲属间复杂的财产恩怨与纠葛。其实,不光是名人,如今,普通百姓也有很多人为了上一辈留下的房产、收藏、存款等等而打官司、讨说法。这种现象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中国人财产观念和权利意识的觉醒,其实是社会进步的一种表现。

中国的有钱人多了,财产问题出现了,于是,利益与亲情的矛盾也就出现了。在处理家庭成员之间、亲属之间财产关系的时候,虽然需要考虑到亲情的因素,但太顾及亲情、面子、把家庭成员中的某个人或某些人置于“道德高地”,往往会使他们吃哑巴亏。相反,那些不太顾及亲情或拥有支配权的另一部分人,则可能会从中获得较大的利益,导致实际上的不公平。我想,难道这些许家后人一夜之间都变成唯利是图之人?都那么不顾及亲情和面子而必须闹上法庭?其中必定有其合理性。

也许,亲情、义气、面子、谦让等等非利益因素,只适合于简单的人际关系,当涉及巨大的利益、复杂的人际关系时,这些东西就不那么起作用了。这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入第三方,由具有公信力的人或机构来参与处置,或者,把矛盾纠纷放在公众关注的聚光灯下,通过舆论的监督来解决,达成各方都能接受的结果。有人说,权力一旦失去监督,滥用权力几乎是一种必然,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家庭成员之间。因此,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巨额财产纠纷,就可以防止暗箱操作,减少权力寻租,避免因有人不知情或顾及亲情、面子,或不得不“发扬风格”而导致的不公平。

近日我看到北京电视台“第三调解室”节目:两个兄弟为分配老人留下的一套房产而寻求调解。哥哥因照顾过老人,希望将老人留下的房产过户到自己名下,弟弟也同意,但究竟哥哥该给弟弟多少补偿,谁都心里没数,也不好说出口。结果,调解专家分别向兄弟俩讲解各自的苦衷和考虑,通过计算,提出了相对合理的补偿方案,获得双方认可,达成谅解。这说明,有些涉及利益分配的事情,亲人之间很难开口,说了会伤感情,也很难说明白,而引入了第三方,事情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

一般来说,家庭成员间的关系越复杂,涉及的财产数额越大,就越需要有第三方来参与进行调解和处置。将遗产纠纷诉诸法律或引入第三方机构,这是现代社会处理人际财产关系的一种恰当选择,对维护社会和谐、促进家庭和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2012年10月)规矩与机会

这是一幅最能够反映周恩来晚年精神气质的摄影作品,由意大利《时代》周刊记者焦尔焦·洛蒂拍摄。关于这幅经典作品的产生,有这样一个故事:

1973年1月,洛蒂作为意大利访华代表团随行记者,同当时的外交部长以及代表团其他成员,在人民大会堂接受周恩来总理的会见。

会见之前,意大使馆人员叮嘱记者和代表团成员:按照中方规定,会见中不允许拍照,因此不要带照相机。然而,洛蒂却在想,这是一个能够给周恩来拍照的难得机会。出于职业的需要,应该带上相机,带了相机也不一定能够拍到,而不带相机则肯定什么机会也没有。于是,他偷偷地把照相机带在了身上。

在代表团等待同周恩来握手的时候,洛蒂思考着如何能够不通过翻译直接同周恩来交流。他向意大利驻中国大使问道:“周除了会讲中文,还会讲什么语言?”大使说:“周讲法语很流利。”洛蒂暗自庆幸:这是我的运气!

洛蒂本来排在队伍的中央,他的后面还有二三十人。显然,无论是同周交谈还是给他拍照,都没有足够的时间。于是,他从队伍中央走出来,走到了队尾,使他成为最后一个同周握手的人,这就为他提出要求和进行拍照留下了足够的时间。

终于等了到他同周恩来握手。他用法语坦诚地说:“总理先生,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撒谎。我向别人谎称我没带照相机,但实际上我带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再也不可能有今天这样好的运气给您拍照了。”

周恩来答应了洛蒂的要求。周坐在沙发上,两只胳膊非常自然地放在扶手上,目视远方,让这位不守规矩的意大利记者拍照。洛蒂抓住机会按下了快门,他一共拍了两张。一幅经典作品就这样诞生了。拍照之后,为了避免工作人员的检查,他把胶卷从相机里取出来,藏在身上,带出了大会堂……

1974年,该作品获美国新闻照片奖。此后,被印刷、复制了9000多万张,成为一幅世人皆知的旷世经典。邓颖超说,这是周恩来一生所有照片中她最满意的一张。

这个故事给我们的启示是:有时候太守规矩未必是一件好事,而不守规矩不一定是坏事。世界上的很多机会都在“常规”之外,在常规之内的机会是不多的;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而大机会、重要的机会,则是专门留是给那些既有准备,又不那么守规矩、能够打破常规的人。(2012年4月)太知情,未必是好事

有一本当事人回忆上海“文革”的书,其中讲到一个叫游海涛的人,搞了个“扫雷纵队”的组织,专门指派一些线人打入各造反团体,搜集其内部的言论动向,也刺探某些敏感人物甚至是大人物的情报,然后写成汇报材料,提供给张春桥等有势力的当权者。他因此曾受到重用,风光一时。张春桥利用他搞到不少有价值的情报,但后来还是把他抓了起来,关了好几年,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知道太多”,使一些大人物没有了秘密,感到自己受了威胁,他便成了危险人物,于是,这就成了一条“罪状”。《智慧书》的作者巴塔沙·葛拉西安就这样说:“许多人与闻讳密,下场堪哀。与闻君主王公的秘密,不是特权,而是一大负担。……以隐情秘事告人者,自陷为奴隶。”

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级组织,在进行各种社会活动的时候,总是希望多掌握些情况,多了解些“内情”,以便知己知彼,有的放矢。一个消息灵通的人肯定是比两眼一抹黑的人行动更准确,更容易获得成功。但是,仅靠情报还不够,还需要有运气、经验、天时、地利等其他条件,这样取得的成功才牢靠。此外,打听消息、掌握情况也要有个度,也要有个范围,如果不择手段,以刺探隐私、秘密为职业,并把它作为唯一方式,甚至把自己的上司、同事、朋友也作为情报对象,采取跟踪、拆信、窃听等非常手段,那就做得过分了。毛泽东时代的中办主任在毛的专列上安装窃听器、林彪的儿子林立果给他母亲的私人电话录了音,录下了叶群与黄永胜的私密情话,都是犯大忌的做法。

一般来说,情报工作只在对敌斗争时才有意义,对自己的同事、朋友、合作伙伴则禁用,否则就十分危险。有些事,宁可不打听、不知道为好。言多必失,机密情况知道太多也未必是好事。一无所知、盲人摸象固然不好,但也不必把所有情况都掌握了才行动。一定程度的盲目性、犯一些错误,是取得成功必须付出的代价。过于精密的算计,用搞阴谋的方式去做很多事情,虽可以换取短时成功,但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甚至掉脑袋。赌场中靠经验和运气赢了钱别人没话说,但出老千则会被砍掉手指。

冥冥中自有天意,这天意就是让人们在摸索中前进,在失败中获取经验和智慧。上帝要求大家在规则相同、条件相当的环境中进行各种竞争,如果总是利用机密情报从中受惠,就违反了规则,就会受到惩罚。广东中山一位女市长把本市一家公司资产重组的机密告诉给自己的亲属,从买卖股票中获取利益,结果因“内幕交易罪”进了牢房。

凡人不能对“天机”了如指掌,否则会有灾难降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那些擅长算命精于八卦的先生们也都有这种感悟:泄露天机会折寿的。(2013年2月)百分之一秒的背后

体育竞技场如同人生舞台,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前不久观看第十一届全运会,女子4×400米接力比赛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其中折射出做人做事的道理,很值得借鉴。

这场比赛最有看点的是最后一棒的最后一百米。参赛的两位选手,山东队黄潇潇:女子四百米栏和四百米双料冠军;广东队陈静文:十九岁的后起之秀,四百米第三名。

比赛到最后一棒时,山东队已领先广东队很多,黄潇潇最先接棒,她又是四百米冠军,夺冠应是没有悬念的。跑到中途时,她曾把陈静文甩出近二十米的距离,即使到最后一百米,双方的差距也达五六米。在如此高水平的比赛中,这样的差距如同天堑一般。

然而,奇迹就在这最后的一百米发生了:陈静文在后面拼命追赶,差距越来越小。而黄潇潇略微放慢了脚步。她以为已领先很多,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危险。我想,如果她意识到了,哪怕再多使一点力,或者在最后撞线时身体向前倾一点儿,也不会导致金牌旁落。然而她没有。陈静文则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把所有该做的努力发挥到极致,最后一刻,成功撞线,以百分之一秒的最小的优势超越了对手。

就是这百分之一秒,导致量变到质变,冰火两重天。一个收获胜利的喜悦,一个痛失金牌,追悔莫及。百分之一秒,就是上天给这位努力拼搏、永不放弃的年轻小将的最高奖赏。

这次比赛给我们的启示是:

一、赛场、商场、战场,都是残酷的,不能存有任何侥幸心理,越是想保住什么东西,越是保不住。只有不断地超越自我,不断的进步,才能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二、长江后浪推前浪,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就是财富,年轻就有无限潜能,奇迹大多数都是由年轻人创造出来的。大胆启用年轻人,应是创造事业、成就未来的重要战略。

三、任何时候都不轻言放弃。只要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并坚持到底,总会有惊喜的回报。任何辉煌的成就,都是用十分艰苦的拼搏换来的。(2009年11月)中国应尽快建立自己的“网络部队”“黑客”通常时候是贬义词,他们钻入一些大型网络的内部,或窃密,或破坏,或攻击、或散毒。黑客给正常的网络秩序和人们网络生活带来破坏和灾难,甚至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把他们视为“犯罪分子”并不为过。

然而,任何事情都有两面。今日看到一则消息:美国五角大楼和情报机构正在大批招募黑客高手。这些黑客高手的工作就是检查那些国家重要网络的漏洞,找出防护和解决方案,为国家的网络安全提供保障。其实,这些黑客高手还有一个作用报道没有明说,但我想肯定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对一些敌对国家和敌对势力的网络进行侦察和破坏,包括窃取情报和实施攻击。

如今,网络安全已成为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那些为国家机器运行提供支持的政府网络、军方网络以及涉及政治的、经济的、外交的、金融的等核心机构的网络,更是容不得有半点闪失,一旦遭遇攻击和破坏,损失将是巨大的甚至是致命的。因此、维护这些网络的安全,保证这些网络不受攻击和破坏,应当成为一个重要的战略任务。网络的强大和安全,已经成为一个国家综合实力的重要体现。

从报道中得知,如今美国已经建立了这样的一支“特种部队”:网络部队,他们的任务就是保障自己的网络安全,同时进入敌方网络,或窃取情报,或使其瘫痪,从而催垮敌方指挥和通信系统。现在是和平时期,网络战还不公开也不明显,而一旦爆发战争,网络部队很可能是一支独特而卓有成效的部队,其作用绝不亚于工兵、雷达兵、通信兵等特种兵部队。

认识到网络的重要性,及早建立自己的网络部队,准备迎接今后很可能出现的“网络战”,是当今有关方面应考虑的问题。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早作准备,早有防范,才能在今后的竞争和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美国人已经这样做了,我们也有必要这样做。当然,也许我这是“马后炮”,也许国家的“网络部队”已经在悄然运作,只是我们还不知道。

愿中国的“网络部队”早日建成并发挥“奇兵”的作用!(2009年6月)棋如人生

围棋,是中华民族贡献给人类的一块瑰宝。它同《易经》一样,用一种简单至极的符号或工具,包容了大千世界相生相克的形态和对立统一的演变规律。与《易经》不同的是,围棋以一种智慧游戏的方式,让人们在脑力对抗和娱乐消遣中,体会客观世界的变幻莫测和社会人生的博大精深。围棋世界中所蕴含的辩证思想,诸如攻与防、弃与取、势与地、整体与局部、计算与谋略、定式与变招等等,就如同一部包罗万象的大书,给人以丰富的智慧启迪。一、半目之遥

2012年12月13日,三星杯世界围棋赛决赛第三局,中国的古力对阵韩国的李世石。

此前第一局,古力中盘过后形势占优,但后半盘,一个在拼命追赶,一个在一点点退守。到最后,李世石撑住了一个单片劫,胜了古力半目。量的积累导致质的突变,半目,最小的差距,输的却是一局棋。

第二局,是一场双方斗力的攻防战。尽管仍是古力占优,但他不甘心平凡收官,而是上演了一出 “借尸还魂”的好戏。经过一番声东击西的铺垫,他将一块陷在黑阵中的白棋拖出来,形成了与另一块黑棋的对杀,结果赢了对手五十目以上。本局显示了古力深远的谋略和精准的计算力。

然而,半目是赢,五十目也是赢,都是一局棋。

第三局,经过近300手的混战,仍是古力输半目。两个半目,合起来相当于一个棋子,却输了两局棋,加起来输掉了整个比赛。

胜负的世界如此残酷,人生的舞台又何尝不是如此?有多少人前半生辉煌,创下丰功伟业,却因为一个不经意的错误或疏漏,导致前功尽弃,毁了自己的一生?

半目,往往是人生转折的一道坎,半目,往往是逾越不了的一座山。二、求胜与求道

围棋世界如同江湖武林,除中日韩三国争雄,还有很多“道场”、门派。从对棋艺的追求上说,无非两派:求胜派和求道派。前者更看重围棋的竞技性和实战性,一切以战胜对手为最高目标,套用一句曾经流行的名言:“赢棋是硬道理”。因此,他们对于棋的形态、定式、规矩、以至于前人的所谓经验、理论,均不看重。只要能赢棋,任何手段都可以采用,任何“禁忌”都可以打破。劣势时,他们不会因为风度而认输;优势时,则决不涉险,只求有功,但求无过。他们有着强烈的争胜欲望和坚忍的耐力,因而又被称为“胜负师”。

求道派更看重对棋艺的精神追求。他们把围棋当成是一种艺术,一种文化,一种美的境界。具体说,他们对于棋型、棋理、子的效率、大局的均衡,局部的完美,有着近乎病态的执着。他们也许会因为一着“妙手”而欣然自得,即使输了整个比赛也不介意。“流水不争先”、“没有遗憾的对局”、“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求道派向往的境界。

日本有一位“棋盘上的美学家”大竹英雄,极端看重棋形的完美。他曾在数次大赛中因判断自己落后半目而早早认输,他觉得如果用“搅局”的着法继续下去,会玷污了一张好的棋谱。还有一位“宇宙流”棋手武宫正树,以天马行空的方式张扬着中腹的宏大模样,藐视着求胜派守财奴般挖掘的边边角角。

求道派总是把一颗颗棋子当作自己领地的界线或坐标,所以,才有所谓“均衡”、“完美”、“本手”之说;求胜派则把一颗颗棋子当做是射向对手的一枝枝利箭,所以才有所谓“天煞星”、“小李飞刀”“纹枰魔女”、“崔毒”等等评价。

笔者认为,围棋的本质不是和谐而是战斗,它拒绝妥协,它绝少和棋。因而求道派追求的“平衡”、“完美”,往往使自己总是处于守势;而求胜派则总是在打破平衡、寻求突破。一个在攻,一个在守;一个主动,一个被动,于是高下立判,输赢的天平总是向后者倾斜。“兵者,诡道也。”围棋也是诡道。用求道之心,行诡异之道,总是不那么协调,鲜有成功。

以年龄论,棋手到了一定年龄,有了相当阅历之后,才开始注重挖掘围棋中的文化内涵,欣赏古谱中的历史美感,总结棋道万千变化背后的规律和定式。而年轻棋手更注重研究当下的实战,打破既有定式,寻求新的赢棋手段。前者多为退居二线的元老宗师,后者多为战斗在一线的年轻小将。

如果说,求胜派更看重围棋的物质属性,那么求道派则更看重围棋的精神属性。前者形而下,后者形而上。前者很功利,很实惠;后者很空灵,很高雅。前者是棋盘上的现实主义,后者则是棋道上的古典主义或理想主义。

如同其他所有比赛一样,围棋最终是以成败论英雄的。赢棋的,领奖牌、拿奖金,享受胜利的喜悦;输棋的,只能品尝失败的苦果。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求道派基本战胜不了求胜派,他们在品味高雅棋艺的同时,却难得体会到赢棋的世俗乐趣。

在充满竞争的人类社会中,也存在着求道和求胜两种人生哲学和行为方式。我把前者称为“道”,后者称为“魔”。

道,代表顺势而为,和平相处,守规矩,重和谐,不贪胜,但同时也带有回避对抗、避免竞争和变革、息事宁人、消极守成的意味。

魔,则代表着打破平衡,挑起事端,寻求利益的最大化。再说得更露骨一些,魔,是侵略、是掠夺,是血腥的战斗。同时,“魔”又有着不满足现状、探索未知、寻求突破、积极进取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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