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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8-04 16: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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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比阿特丽斯·阿拉登

出版社: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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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途的小鸟(短篇快看)

在途的小鸟(短篇快看)试读:

在途的小鸟

(短篇快看)作者:比阿特丽斯·阿拉登排版:HMM出版社: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时间:2013-10-01本书由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在途的小鸟比阿特丽斯·哈拉登

差不多下午四点钟,一个年轻的女孩来到瑞士C城一家小旅店的会客室,并把椅子拉到了炉火旁边。“你全身都湿透了,”一位正在烤火的老妇人说,“你应该马上换下衣服。”“我没衣服可换,”年轻女孩笑着说,“哦,我很快就烤干了!”“你是不是把行李全部弄丢了?”女士同情地问道。“没有,”女孩说,“我没什么可丢的。”她有些顽皮地笑笑,好像凭直觉就知道这位同伴马上就会收回她的同情心,转而对她产生怀疑!“我并不是说我没有背包,”她体谅地补充道,“我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事实上,从Z城——。”“你跟同伴是在哪儿分手的?”女士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宽厚。“我没有同伴,就像我没有行李。”女孩笑了。

然后她打开了钢琴盖,敲出一串音符。她触碰琴键时,就像抚摸着它们;无论她是谁,她能弹奏出轻松愉快的音乐;也能弹奏出哀伤的音乐,乐曲中充满难以名状的愿望,仿佛向朋友伸出双臂,但却遥不可及。

正在弯腰烤火的老妇人抬头看着年轻姑娘,不再提她没有朋友也没有行李。她犹豫了片刻,双手捧起女孩稚嫩的脸蛋儿,吻了她。“亲爱的,谢谢你的音乐,”她轻柔地说。“这琴完全不在调上,”小女孩突然说。她跑出房间,把背包拿了过来。“你要做什么?”老妇人问。“我要给钢琴调音。”小女孩说。她从背包里拿出调音锤,开始认真地工作起来。她显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几个音符上不懈努力着,仿佛她的整个人生都取决于调音的结果。

炉火边的妇人感到万分惊奇。她会是谁呢?她没有行李,也没有朋友,却有一把调音锤!

此时,一位绅士溜达到了会客室里。听到调音声,他感到有些神经过敏,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快步离开,边走边说:“调音师,天哪!”

几分钟后,布莱克小姐快步走进会客室,她可不会掩饰自己的不快。她以她一贯的傲慢态度,要求女孩马上停止调音。“我已经调好了,”小女孩说,“这架钢琴音完全不准,我忍不住给它调了音。”

布莱克小姐从来没有认真听什么人说过话,想当然地以为小女孩就是旅馆主人承诺叫过来的调音师;她居高临下地点了一下头,穿过会客室来到花园,她对客人说,钢琴终于被调准了音,而且调音师是一个模样古怪的年轻女孩。“真是的,女人竟然什么活都干,这真是令人厌恶。”她以男性化的声音评论道,“这太不符合女性风格了,真不合乎礼仪。”

其实,布莱克小姐自身完全不像是一位女士。她身着骑马装,她的西装马甲、高领子和小礼帽都是男性装扮;甚至她的神经也不能称之为是女性的,因为我们从两三个医生那里得知(他们说这话时毫无防备)神经是不分男女的,所有人都一样。“我倒想看看这个调音师。”一个打网球的先生倚靠在树上说。“她来了。”布莱克小姐说,她看到小女孩闲逛到了花园里。

男人们都带上了眼镜,他们看到一位娃娃脸的年轻小姐,一头柔软的棕发,不折不扣的女性外表和穿戴。一只山羊来到她面前,开始轻咬她的连衣裙。女孩似乎知道山羊的习性,和它一起尽情玩耍。一位名叫奥斯瓦尔德·埃弗拉德的打网球的先生,来到了女孩正在嬉戏的河岸边。“下午好,”他抬了抬帽檐说,“我希望这只山羊没有妨碍到你。可怜的小家伙!这是它在世上玩耍的最后一天了。明天他就要被杀了,准备餐会。”“太可怕了!”她说,“不仅被杀,还要被抱怨!”“这正是我们所做的,”他大笑着说,“我们抱怨所有吃的东西。而我是其中最爱抱怨的人之一,尽管那边穿着骑马装的小姐比我差不到哪儿去。”“那位小姐刚才生我的气了,因为我给钢琴调了音。”小女孩说,“但是必须得调。这显然是我的职责,我好像就是为此而来的。”“钢琴音不准是一件让人极其恼火的事情,”他说,“这让我不得不完全放弃唱歌。但是你选择的职业可真够奇怪的!很不寻常,是吧?”“没什么不寻常的呀!”她被逗乐了,回答说,“在我看来,其他女性也对我的职业感兴趣呀!我不知道是否能有人真正取得成功。然而现在没人能通过我从事的这种职业发大财了。”“确实没有人!”奥斯瓦尔德·埃弗拉德笑着回答,“究竟是什么让你开始喜欢你的职业呢?”“它选择了我,”她回答得很简单,“调音让我沉浸于此,充满热情,我可以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想。我发誓我可以成为最好的调音师。我没黑没白地工作。但是干我这一行的想要取得进步,就要常年付出辛劳。”“我的天啊!我还以为只需要几个月就可以呢。”他向小女孩笑了笑说。“几个月!”她轻蔑地重复着,“你这说的是外行话。不,需要年复一年地练习来培养能力,并且由此去挖掘更多的潜能。想象一下,你的手弹奏出音符时是什么样的感觉,你知道你让听众着了迷;你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声音的仙境,在那里,狭窄的心胸在似渴望又似悔恨中荡然无存。”“我承认我从未这样想过,”他谦逊地说,“我只把调音当作是一件每天必做的烦心事;而且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并没有觉得它能让人充满热情。我真希望我也可以这样想。”他补充说,抬头看着眼前可爱动人的小姑娘。“没关系,”她说,对他的苦恼一笑置之,“我原谅你。而且,毕竟你不是唯一一个把调音看作是必须做的烦心事的人。我的老监护人也不喜欢调音。他为了来听我弹琴作出了许多牺牲。他知道我喜欢看到他年老而慈祥的脸庞,并且一个真正的朋友在场能够激励我,给我信心。”“我不该把它看作令人紧张的工作。”他说。“尝试一下看看,”她回答,“你刚刚说你唱过歌吧。你唱歌的时候不会紧张吗?”“有时会,”他回答得很拘谨,“但是这有些不同。(他对自己的歌唱感到自豪,对围绕唱歌的问题爱小题大做。)就像我说过的那样,你的职业毫无意义。当我想起你的男同行给我造成了多大的痛苦时,我只会想我是不是没脑子。我这样说失礼了。”“不,不,”她说,“让我听听你的痛苦吧。”“每当我特别想要静下来时,”他说——接着扫了一眼她天真的小脸,犹豫了。“我看起来真粗鲁,”他又说。他是谦逊有礼的典范,尽管他只是一名业余男高音歌手。“请告诉我。”小女孩以一种可爱的口吻说。“好吧,”他说,重又鼓起勇气,“这是最让我健谈的话题之一。自打我记事起,我就感到被那些无赖烦扰和折磨。我尝试各种逃避他们的方法,但是我觉得没有希望。是的,我以为这世上所有的调音师都是联合起来和我作对的,他们把我作为特别的猎物。”“所有的什么?”小女孩问道,声音有些急促。“当然是所有调音师,”他回答道,脾气有点儿暴躁,“我知道我们不能没有他们。但是天啊!他们完全不懂得通融,不体贴,没有慈悲心。每当我想要静下心来写点什么或者读点什么时,就传来致命的敲门声,我凭直觉感到再无安静的可能。无论何时我想要举办午餐会时,调音师就会赶来,背着令人厌恶的黑包,带着令人厌恶的账单要求马上签字。有一次,我在一个女孩父亲的图书室里,正打算向她求婚,调音师突然出现在客厅里。我只得临时放弃,逃出了女孩的家。但是哪里也逃不开这些讨厌鬼;我觉得他们就像是大量的细菌,成群地游弋在空气中。天哪,你怎么会刻意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呢,而且对待这份工作还如此热情?我的困惑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别说你也背着一个黑包,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拿出账单,需要马上填写;别——”

他突然停下了,因为小女孩笑得前俯后仰,她大笑着,直到泪珠滚落到脸颊上,然后擦干了眼泪,又继续笑起来了。“对不起,”她说,“我实在忍不住。这太有意思了。”“这对你来说也许很有意思,”他说,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但对我而言可不是这样。”“当然不是,”她回答说,竭力严肃起来,“哦,再告诉我些别的关于调音师的事吧。”“我再也不会多说一个字,”他殷勤地说,“我都为我自己感到惭愧。到花园的尽头来吧,我带你看看下面山谷的风景。”

她终于在一阵狂笑之后停了下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定格成了淘气鬼的样子,她显然还在暗暗为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发笑。她身体和精神状况绝佳,讲了很多愉快有趣的话,以至于奥斯瓦尔德发现自己竟然和整个调音师界达成了和解。了解到女孩从Z城一路走来,而且是独自一个人,他也感到十分惊讶。“哦,这没什么,”她说,“我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我逮到了四只稀有品种的蝴蝶,这可是我最开心的事情。至于说独自一个人四处走,这是我的习惯,再说,我并不属于任何人。这样做有它的好处,我想也有坏处;但是现在我只发现了好处。就让那些坏处自己去发现自己吧!”“我觉得你就是小说里所说的思想前卫的年轻女性,”他说,“或许你做过关于妇女选举权的演讲,或者类似的事情?”“我经常登上演讲台。”她回答说,“说实话,没什么能比给一大群听众演讲更让我高兴的事了。这完全不是女孩子做的事情,是吧?要是远处那个穿骑马装、戴小礼帽的女士听见会说些什么呢?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过去,帮她把山羊赶走吗?她看起来很害怕。我对这位小姐很感兴趣。我在想,她是否写过一篇关于女性气质之类的文章。要是那样,我可要读一读,一定对我有好处。”“至少你不虚伪,”他笑着说,“我能看出你有时会很刻薄。调音也没改变这一点。”“啊,我都忘了调音的事了,”她欢快地说,“但是现在你提醒了我,我有个极好的想法。”“你会告诉我吗?”他问。“这可不行,”她回答说,“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并且要悄悄地实现它。这肯定特别有趣,我会多么开心啊!”“但是为什么不和别人分享你的开心呢?”他说,“在这里,我们都想乐一乐,我们都希望能开心一下,小小的乐趣可是一大善举。”“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让你开心开心,”她回答,“但是你必须给我时间,好让我去实践这个好想法。我不会匆忙行事,即使在我的工作中也是如此,因为我强烈地感受到聚敛财富是庸俗不堪的行为!我没有丈夫或兄弟需要我养活,所以我选择少一点财富,多一些闲暇,来享受生命的所有美好!所以,你瞧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明天,我要在闲下来时捕蝴蝶,在亲爱的老松树间找个地方躺下来,然后去实现我的伟大计划。”“我也应该去捕蝴蝶,”她的同伴说,“我也应该在亲爱的老松树下躺下来。”“随你吧。”她说,这时,用餐铃摇响了。

小女孩赶忙来到桌台前,用德语和收银员快速说了几句话。“啊,小姐!”收银员说,“你不是认真的吧?”“不,我是认真的。”女孩说,“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名字。这只会让我不安。就说我是给钢琴调音的年轻女孩。”

小女孩刚刚吩咐了几句,上楼到房间去,奥斯瓦尔德·埃弗拉德就来到桌台前,问她的名字。他对这个神秘的同伴十分感兴趣。“她是刚才给钢琴调过音的女士。”收银员先生回答道,然后急忙回到账簿工作上,快得异乎寻常。

饭桌上,没有人跟这位年轻女孩说话,尽管如此,她仍然很享受这一餐,而且对所有菜肴都非常关注。她完全专注于菜品上,没工夫留意其他客人的谈话。这些谈话没什么新意,无非是厨师哪儿做得不好,汤做得没有滋味,牛排过硬了,还有其他关于这顿饭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当然,只有具备了这些缺点和不足,才能称其为山庄饭店。但是对于小女孩而言,这种由来已久的交谈却突然进入了另一阶段;她听到有人谈到了“音乐”这个词,立即十分关心起人们对于这一话题是怎么谈论的,因为她对音乐的热爱超过任何人。“我认为,”一位面色冷峻的老先生说,“我无法用言语形容,一段悠扬舒缓的音乐在我一生中意味着什么。音乐是人们能理解并表达的最高贵语言。而且,有时我觉得,那些懂音乐的人,或者懂一些音乐的人,在一些特殊时候,能够解答人生中令人困惑的问题。”

小女孩停止用餐抬眼望去。罗伯特·布朗宁的话来到嘴边,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

上帝在我们一部分人的耳边低语;

而其他人,会讨论,会喜欢;这是我们音乐人知道的。“我度过了很长的一生,”另一位老先生说,“因此也就经历了人生中应有的烦恼;但是,让我难过了最长时间的,就是不得不放弃音乐,或许可以说,这种难过的感觉从未离开我。我依然渴望着这样舒适的乐趣,那就是指尖再一次碰触到大提琴弦时,亲切、轻柔的颤音流淌出来,即便像我这样的水平也是如此。我依然盼望能参与协奏乐曲的演奏,依然希望能有幸成为演奏贝多芬弦乐四重奏的一员。但是我想那要等待来生了。”

他扫视了一眼自己干瘪的胳膊,然后,仿佛是为自己的性格不坚定而感到羞耻,他匆匆补充道:“但是,当痛苦的第一阵剧痛过去之后,做一个听众仍然给我带来安慰。起初,我不觉得这是一种安慰,但是久而久之,我便无法抗拒音乐的魔力了。洛厄尔说得对,‘上帝最伟大的慈悲之一便是音乐。’”“我不知道你如此热爱音乐,基思先生,”一位英国女士说,“以前你从未谈论过。”“或许没有,夫人,”他回答,“人们不常谈论他们最在乎的东西。但是我在伦敦时,几乎不会错过任何机会,聆听最优秀的演奏家演奏音乐。”

这时,其他人也加入了谈话,大家热情洋溢地谈起了卓越的钢琴家的各种优点。“那位年轻的英国女士真是名声大震啊!”陆军少校说,他被认为是各个话题的权威,“为了听到赛拉·弗劳尔迪小姐的演奏,我愿意去任何地方。我们都应该为她感到骄傲。她给德国音乐界带来了巨大的震撼,据说她在巴黎的独奏会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功。我自己就在纽约、莱比锡、伦敦、柏林甚至芝加哥听过她的演奏。”

小女孩在椅子里不安地挪动了一下。“我认为弗劳尔迪小姐没到过芝加哥。”她说。

出现了一阵沉默。那位赛拉·弗劳尔迪小姐的仰慕者看起来很恼火,摆弄着表带。他原打算说“费城”,但是觉得没有必要承认自己的错误。“真无礼!”一位女士对布莱克小姐说,“她能知道些什么?她不就是那个给钢琴调音的女孩吗?”“也许她给赛拉·弗劳尔迪的钢琴调过音!”布莱克小姐大声地在她同伴的耳边说道。“您说对了,夫人。”小女孩平静地说,“我经常给弗劳尔迪小姐的钢琴调音。”

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这时一位可爱的老妇人救场了,这里所有人都敬重她。“我觉得她的演奏简直棒极了,”她说,“这是我听到过的最让我满意的音乐。她触键的手轻柔得像天使一样。”“听她的演奏,”陆军少校说,他已经从刚才被打断的恼火中恢复过来,“人们会忘了她的存在,因为她就是音乐本身。这是很少见的。现在我们很少能够忘记演奏者本身的特点。她个性鲜明;我见到过她一次,不会轻易忘记她的。在任何地方我都能认出她来。”

他说这话时,扫了一眼小调音师,打心里佩服起她的镇定。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可能会感到难受。晚餐结束,当她和其他人一起站起身来时,他来到她跟前,拘谨地说:“我很抱歉,间接地导致你处在这样尴尬的境地中。”“这真没什么,”她轻松地说,“如果你觉得我无礼,我请求你的原谅。我本不想多嘴,但我还没意识到,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她走进客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读起了报纸。没有任何人对她有一点点关注,也没有人跟她说话。但是在她离开之后,人们如释重负,开始评论起她的无礼来。“我很抱歉她听到了我说的话,”布莱克小姐说,“但她好像并不在意。那些出去闯荡世界的年轻女人好像失去了身为女人和天性敏感的优势。我早就观察到这一点了。”“那她们该是多么不合群啊!”有人回答。

此时此刻,小女孩正睡得香甜。她做着美梦,最后笑着醒来。她匆匆吃完早餐,准备好去捕蝴蝶。她看起来非常高兴,毫无疑问,她已经找到了享受快乐人生的钥匙,并且紧紧地握牢了它。

奥斯瓦尔德·埃弗拉德正在旅馆的阳台上等着,他提醒女孩,他也要和她一起去。“那就一起来吧,”她回答,“我们得抓紧了。”

他们一起捕了蝴蝶,采摘野花,一起奔跑,在路边闲逛,唱歌,爬山,他对她轻松的节奏感到惊奇。似乎任何事情都不会使她劳累,一切都会让她高兴——花朵、鸟儿、云彩、草地,还有松树的清香。“生活多么美好啊?”她大叫道,“呼吸着散发香味的空气,这难道不令人开心吗?尽可能多做几次深呼吸吧,是不是感觉很好?你现在难道不觉得准备好竭尽全力做点什么了吗?我这么觉得。大自然是一位如此慈祥的老母亲!她抚育我们,把她最好的财富给了我们!”

她的快乐感染了奥斯瓦尔德·埃弗拉德的心灵,他又一次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上学的孩子,在美好的日子里,无忧无虑,纵情欢乐。没有什么能够破坏这新鲜的空气,没有什么能够威胁他此刻的自由。“生活多么美好啊!”他大叫道,“是啊,的确是这样,如果我们知道怎样享受生活。”

他们碰上了一些晒干草的人,小女孩急忙跑上前去帮助他们,和女人们一起说笑,帮着她们把干草摞到一个背部很宽的男人肩上,然后他把背上的干草运到堆成梨形的草垛上。奥斯瓦尔德·埃弗拉德看了小女孩一会儿,后来,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作为业余男高音歌唱家的尊贵,也施以援手,而且一直忙个不停,直到他的同伴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哦,”她笑了,“这短暂的工作让人如此愉快!来,我们到远处的棕色农舍那里去,要些奶喝。我渴得嗓子都冒烟啦。谢谢你,但我还是更喜欢自己拿着采的花。”“你还真是个独立的小女孩!”他说。“在我们这一行独立是十分必要的,这一点我向你保证,”她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顽皮。“这让我想起酒店里的那些房客,他们显然对我的职业毫不赞同。想到我没有得到那位头戴小礼帽的女士的尊重,我心都要碎了。你和我一起出来,她会说些什么呢?而且我同意你陪我一起出来,她又会说些什么呢?我在想她会不会说‘她完全不像是女孩子!’我想我会听到她说这些话的!”“我觉得你不会在意,”他说,“你像一只未驯化的小鸟。”“我不在乎那种人说些什么。”他的同伴回答。“你究竟为什么要在昨天的晚餐中顶撞那位陆军少校呢?”他问,“我那时不在饭桌上,但有人告诉了我这件事;而我感到很遗憾。关于赛拉·弗劳尔迪小姐你会知道些什么呢?”“哦,鉴于她和我同行,我当然对她有些了解。”小女孩说。“胡扯!”他有些粗鲁地说,“想必拉风箱的人和风琴手是有区别的。”“绝对没有,”她回答,“只是他们最初的主题有些不同!”

说这话时她敲响了小农舍的门,向开门的老妇人要一些奶喝。他们坐在树桩上,小女孩向四周望去,欣赏着纺车、老式而别致的椅子、奇怪的旧罐子,还有墙上挂着的图画。“啊,你应该看看另一个房间。”和善的老妇人说,带领他们来到一个小房间,毫无疑问,这是用作书房的。房间精心布置,展现着独特的品味,可以看出,主人煞费苦心地要把它装饰成真正富有格调的私人空间。房间里甚至还有一架小钢琴,一个雕刻而成的小书架固定在墙上。

老妇人起初并没有说话,她觉得他的客人们现在一定很惊讶,她给他们时间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然后她自豪地指了指钢琴。“这是我给我的女儿们买的,”她说,语气里夹杂着伤心和成就感,令人感到有些奇怪,“我想把她们留在家里,和我在一起,我攒啊攒啊,终于攒到足够的钱来买钢琴。她们一直都想要一架,我想这样她们就不会离开我了。她们喜欢音乐和读书,我知道她们一定很高兴,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读书,玩耍,学习;所以我给了她们这个角落。”“哦,大娘,”小女孩说,“今天下午她们去哪里了呢?”“啊,”她有些忧伤地回答,“她们不想留下来;但是这再自然不过了,我真蠢,竟为此感到难过。而且,她们会时常来看我的。”“那她们会给你弹钢琴吗?”小女孩轻声问道。“她们说这架钢琴音不准,”老妇人说,“我不知道。也许你能知道。”

小女孩坐在钢琴前,弹了几个音。“是的,”她说,“音非常不准。把调音锤给我。我很抱歉,”她补充道,向奥斯瓦尔德·埃弗拉德笑了笑,“但是我不能疏忽职守。别等我了。”“我会等你。”他闷闷不乐地说。他走到阳台,抽起烟斗,尝试静下心来耐心等她。

当她尽职尽责地做完工作后,她弹了几段她认为老妇人会喜欢,而且能听懂的简单旋律。她转过脸,发现老妇人眼睛湿润了。“再弹一遍吧,”老妇人轻声说,“我幻想到了许多美好的东西。”

于是,小女孩又一次触碰琴键,像天使般温柔。“告诉你的女儿们,”她说,起身说再见,“现在钢琴音很准。这样下一次她们回来时,就可以弹给你听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小姐,”老妇人说,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捧起她稚嫩的脸,亲吻了她。

奥斯瓦尔德·埃弗拉德正在干草地里等着他的同伴;女孩因为她的职业性的小插曲——照她的说法,向他道歉。奥斯瓦尔德从闷闷不乐中恢复过来,重整精神,刚才他有些被调音的声音搅扰了情绪。“你给老妇人的钢琴调音,真是个好姑娘。”他说,又颇有兴致地看着她。“总要有人去做的,”她愉快地回答,“很高兴我得到了这样的机会。想到下一次她的女儿们回家看她时,可以弹琴给她听,让她开心,这是多么惬意的事啊!可怜的老妇人!”“你让我极为困惑,”他说,“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是什么让你选择了这个职业。你一定拥有许多天赋,任何一个和你聊天的人都会立即发现这一点。而且你琴也弹得很棒。”“我很抱歉我的职业让你十分反感,”她回答,“谢天谢地,我只是个调音师。因为我可能连个调音师都不如——比如说,一个势利小人。”

说完,她跑出去追一只蝴蝶了,留下奥斯瓦尔德一个人回味她的这些话。他很清楚,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该受责备。最后,他追上她,如实对她这样说了,并且请求她仁慈的宽容。“我原谅你,”她笑着说,“你我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但是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上午,我每一分钟都过得很享受。明天我就要走了。”“明天你就要走了,”他重复道,“你不能后天走吗?”“我是一只在途小鸟,”她说着,摇了摇头,“你不要再试图挽留我。我已经休息过了,我要离开,去其他地方。”

他们回到了旅馆,一直到晚上,奥斯瓦尔德·埃弗拉德都没有再见到他的同伴。晚餐时,她下来得有些晚了,匆匆吃完饭,就走进会客厅。她关上门,坐在钢琴前,迟疑片刻,并没有触动琴键。有几次,她抬起手,放到键盘上,接着,似乎不经意地移动手指,弹奏出了动听的音乐;接着指尖随意地跳动着,一曲舒曼的《晚歌》流淌出来,小女孩又弹奏了他的《童年情景》和《幻想》中的乐章,还有他的一些歌曲。

她指法灵巧,心思细致,她的演绎流露出一个真正音乐家的才情。音乐的旋律传到了餐厅,客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轻轻走了进来。他们被音乐打动了,迫不及待地要见见这位音乐家。

小女孩并没有抬头,一整晚,她都沉浸在舒曼的心境里。只有演奏过舒曼乐曲的人才能了解,舒曼的迷人气质在他们心中占据了怎样的地位。所有的激情、痛苦、不羁和愿望在灵感支配下的演奏者身上表现出来;琴声有如一道魔咒,让听者如痴如醉,这是她的秘密,让她赢得了如此高的只有极少数人可以获得的赞誉。她懂得舒曼的音乐,弹奏他的乐曲时,她最富有激情。

或许,她今晚选择弹奏舒曼的乐曲是为了表现出技艺最纯熟的一面?抑或她只是被内心一股强烈的感情驱使着?或许两者皆有。

她是不是想要去羞辱那些对她很冷淡的人?小女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或许她也有这样的想法。谁知道呢?但是她现在的演奏和以往不同,不论是曾经在伦敦、巴黎、柏林、纽约还是费城。

最后,她演奏了《狂欢节》,这是世界上最华丽的演奏,那些听众事后回忆时是这么说的。柔情婉约,技艺精湛。当振奋的《大卫同盟盟员进攻庸夫俗子进行曲》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她扫视了一眼奥斯瓦尔德·埃弗拉德,他正站在她旁边,惊得目瞪口呆。“现在我要弹一段我最喜欢的旋律了。”她说。于是立即开始演奏《新事曲No.2》,这是八首新事曲中最优美的,但却很少有人在公开场合演奏过。

乐曲的主旋律狂放奔腾,而间奏曲表现出了哀怜的渴盼,人们对此会如何评说呢?

……渐弱的音符低语,

如雪花般轻柔,飘落在海面上;

那热情的旋律,深深地,

拨动人们的心弦,陶冶人们的情操。

音乐响起时,我们被女孩演奏的乐曲吸引了,迷醉了。即使我们当中最愚钝的人恍惚中也会产生强烈的愿望和细致的思索,哪怕只是稍纵即逝的一瞬。这一瞬,让我们本不完美的人生中显现出鲜有的价值和美好。对于这些愿望和思考,人们又该如何评说呢?

对于登峰造极的音乐,我们能说什么呢?我们只能说它像死亡一样,实现了人人平等:它将我们全部召唤到似水柔情、和谐优美的音乐中——我们的内心平静下来。

女孩停止了演奏,全场鸦雀无声,听众们还未从魔咒一般的音乐中醒来。最后,伴着一声喟叹,听众们缓过神来,挤向前去向女孩致意。“只有一个人能弹出这样的乐曲”,陆军少校大叫道,突然明白过来——“她就是赛拉·弗劳尔迪小姐。”

小女孩微微笑了。“那是我的名字。”她轻描淡写地说,然后轻轻地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时间还很早,在途小鸟启程向前方飞行,但她的离去注定会被人看见。奥斯瓦尔德·埃弗拉德看到女孩在路上蹦蹦跳跳地走着,赶忙追上了她。“快活的小野鸟!”他说,“这就是你的伟大计划——从我们所有人这里找到乐趣,给我们演奏音乐,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然后你就要离开。”“你说过这里的人们需要快乐,”她回答,“而我非常愿意能够给他们带来这些。”“那么,你认为你为我做了什么呢?”他问。“我希望,我已经向你证明,有时拉风箱的人和风琴手是一样的。”她回答。

但他摇了摇头。“小野鸟,”他说,“你让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我来告诉你是什么:驯化你。所以我们只是暂时说再见。”“再见,”她说,“野鸟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驯化的。”

然后她挥了挥手,唱着歌,踏上了旅途。

The Bird on Its Journey

Beatrice Harraden

It was about four in the afternoon when a young girl came into the salon of the little hotel at C— in Switzerland, and drew her chair up to the fire.

"You are soaked through," said an elderly lady, who was herself trying to get roasted. "You ought to lose no time in changing your clothes."

"I have not anything to change," said the young girl, laughing. "Oh, I shall soon be dry!"

"Have you lost all your luggage?" asked the lady, sympathetically.

"No," said the young girl; "I had none to lose." And she smiled a little mischievously, as though she knew by instinct that her companion's sympathy would at once degenerate into suspicion!

"I don't mean to say that I have not a knapsack," she added, considerately. "I have walked a long distance—in fact, from Z—."

"And where did you leave your companions?" asked the lady, with a touch of forgiveness in her voice.

"I am without companions, just as I am without luggage,"laughed the girl.

And then she opened the piano, and struck a few notes. There was something caressing in the way in which she touched the keys; whoever she was, she knew how to make sweet music; sad music, too, full of that undefinable longing, like the holding out of one's arms to one's friends in the hopeless distance.

The lady bending over the fire looked up at the little girl, and forgot that she had brought neither friends nor luggage with her. She hesitated for one moment, and then she took the childish face between her hands and kissed it.

"Thank you, dear, for your music," she said, gently.

"The piano is terribly out of tune," said the little girl, suddenly; and she ran out of the room, and came back carrying her knapsack.

"What are you going to do?" asked her companion.

"I am going to tune the piano," the little girl said; and she took a tuning-hammer out of her knapsack, and began her work in real earnest. She evidently knew what she was about, and pegged away at the notes as though her whole life depended upon the result.

The lady by the fire was lost in amazement. Who could she be? Without luggage and without friends, and with a tuning-hammer!

Meanwhile one of the gentlemen had strolled into the salon; but hearing the sound of tuning, and being in secret possession of nerves, he fled, saying, "The tuner, by Jove!"

A few minutes afterward Miss Blake, whose nerves were no secret possession, hastened into the salon, and, in her usual imperious fashion, demanded instant silence.

"I have just done," said the little girl. "The piano was so terribly out of tune, I could not resist the temptation."

Miss Blake, who never listened to what any one said, took it for granted that the little girl was the tuner for whom M. le Proprietaire had promised to send; and having bestowed on her a condescending nod, passed out into the garden, where she told some of the visitors that the piano had been tuned at last, and that the tuner was a young woman of rather eccentric appearance.

"Really, it is quite abominable how women thrust themselves into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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