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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8-04 20:2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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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艳明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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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世英

何世英试读:

出版者的话

祖国医学源远流长。昔岐黄神农,医之源始;汉仲景华佗,医之圣也。在祖国医学发展的长河中,临床名家辈出,促进了祖国医学的迅猛发展。中国中医药出版社为贯彻卫生部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关于继承发扬祖国医药学,继承不泥古,发扬不离宗的精神,在完成了《明清名医全书大成》出版的基础上,又策划了《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以期反映近现代即20世纪,特别是建国50年来中医药发展的历程。我们邀请卫生部张文康部长做本套丛书的主编,卫生部副部长兼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佘靖同志、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李振吉同志任副主编,他们都欣然同意,并亲自组织几百名中医药专家进行整理。经过几年的艰苦努力,终于在21世纪初正式问世。

顾名思义,《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就是要总结在过去的100年历史中,为中医药事业做出过巨大贡献、受到广大群众爱戴的中医临床工作者的丰富经验,把他们的事业发扬光大,让他们优秀的医疗经验代代相传。百年轮回,世纪更替,今天,我们又一次站在世纪之巅,回顾历史,总结经验,为的是更好地发展,更快地创新,使中医药学这座伟大的宝库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好地服务于人类,服务于未来。

本套丛书第一批计划出版140种左右,所选医家均系在中医临床方面取得卓越成就,在全国享有崇高威望且具有较高学术造诣的中医临床大家,包括内科、外科、妇科、儿科、骨伤科、针灸等各科的代表人物。

本套丛书以每位医家独立成册,每册按

医家小传

、专病论治、诊余漫话、年谱四部分进行编写。其中,医家小传简要介绍医家的生平及成才之路;专病论治意在以病统论、以论统案、以案统话,即将与某病相关的精彩医论、医案、医话加以系统整理,便于临床学习与借鉴;诊余漫话则系读书体会、札记,也可以是习医心得,等等;年谱部分则反映了名医一生中的重大事件或转折点。

本套丛书有两个特点是值得一提的:其一是文前部分,我们尽最大可能的收集了医家的照片,包括一些珍贵的生活照、诊疗照以及医家手迹、名家题字等,这些材料具有极高的文献价值,是历史的真实反映;其二,本套丛书始终强调,必须把笔墨的重点放在医家最擅长治疗的病种上面,而且要大篇幅详细介绍,把医家在用药、用方上的特点予以详尽淋漓地展示,务求写出临床真正有效的内容,也就是说,不是医家擅长的病种大可不写,而且要写出“干货”来,不要让人感觉什么都能治,什么都治不好。

有了以上两大特点,我们相信,《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会受到广大中医工作者的青睐,更会对中医事业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同时,通过对百余位中医临床医家经验的总结,也使近百年中医药学的发展历程清晰地展现在人们面前,因此,本套丛书不仅具有较高的临床参考价值和学术价值,同时还具有前所未有的文献价值,这也是我们组织编写这套丛书的由衷所在。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0年10月28日医家小传

何世英(1912~1990),男,天津市人。出身于贫苦家庭,自幼喜读诗书。20世纪30年代初,正值军阀混战,国事危重,何老本着“不为良相,则为良医”之志,自学中医。后值施今墨先生创办华北国医学院,便在亲朋好友的资助下进入该校学习,1936年毕业于华北国医学院,亲聆名流施今墨、施光致、周介人、方伯屏、朱壹山、顾鹰陀等人的教诲,成为名医施今墨的高徒。1935年参加天津市官厅举办的中医考试,名列榜首,在毕业的前一年就取得了开业行医的执照。何老从事中医工作50余年,熟读经典,精通医理,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精通内、妇、儿科。早年从事中医内科,灵活运用经方、时方;师从施今墨先生于中医妇科,注重调理气血;后从事中医儿科30余年,在临床上根据小儿科的特点,总结有效方剂,调整剂型便于服用,并著有《儿科疾病》,主编《历代儿科医案集成》《增订幼科类萃》,指导编写《何世英儿科医案》等书,发表论文30余篇。晚年从事中医脑病(包括精神、神经疾患)的研究,对中风偏瘫、癫痫及颅内占位性病变等多种脑病的治疗有独到之处。何老毕生献身于中医事业,曾先后担任中华全国中医学会理事、中华医学会总会理事、中华全国中医学会脑病学组组长、天津市中医学会会长、《中国急救医学杂志》编委、《天津中医》杂志主编等20余种社会兼职,为中医事业的发展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其学术特点如下:

一、经方、时方统一应用

何老认为经方用之得当,效如桴鼓,这是历代医家共同的体验。但囿于经方一隅,是不能解决一切外感热病的。在某些情况下,必须用温病辨证及应用时方才能取得效果。以流行性乙型脑炎为例,如果用六经辨证,则只能受到阳明经证的局限;在把好乙脑三关(高热、惊厥、呼吸衰竭)中,即使是对退高热有利,但也不能控制惊厥和呼吸衰竭,何况乙脑在临床上常表现为暑温证和湿温证不同的类型。所有这些都不是六经辨证所能指导的,也不是单用经方所能解决的。由于历史条件的局限,《伤寒论》绝不可能概括后世所见的多种疾病,它的理法方药,也绝不可能完全适用于一切外感热病;温病学说是在《伤寒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两者都代表外感热病。在整个发病过程中,由初期、中期到末期,都有其不同的临床特点。可以说,伤寒和温病是外感热病的两大类型,每一类型包括若干病种,同一病种也可能在病程中出现不同的类型。这两个类型既有所区别,又各有特点,而且它们的理论核心都是落实到脏腑经络之上,《伤寒论》的一些方剂仍为温病所沿用。因此,六经、三焦、卫气营血辨证应该密切地结合在一起,根据病情灵活掌握,经方、时方统一应用。

二、继承师学,博采众方

何老之师施今墨先生治病,博采古今医家之长,遇有疑难病证,必参合医理,穷源溯流,深思巧构,疗效突出。施师处方,喜开“对药”,如厚朴花与玳玳花连用,生地与熟地连用,砂仁壳与豆蔻壳连用,苍术与白术连用等。施师用药剂量非常谨慎,麻黄与炙麻黄,一般在0.9~1.5g,很少用至3g,葶苈子不超过1.5g,蜈蚣不超过1条,且常谆谆告诫学生慎用葛根,必要时以青蒿代之。

何老秉承师法,每获良效,但也不拘泥于师法,如他习用葛根,并无副作用发生,葶苈子常用至9g,蜈蚣根据病情需要,最多用至16条,且未发生中毒反应。何老喜用葛根,是其启蒙老师——津门已故名医陈泽东亲传。陈老以善用温燥药而闻名,里证动辄姜、附、桂,表证常用苏、葛、柴。何老虽投入施门,但对陈派用药已先入为主,故对施师深恶葛根反滋疑窦,而且何老在以后的临床实践中,葛根用之得法,其妙无穷。因此,何老在临床用药上继承师学,兼采各家之长,独立思考,推陈出新,创造出自己治学治医的思路和方法。

三、立足儿医,扬长避短

何老学医时,受施师胞弟施光致先生的影响,对儿科颇感兴趣,且光老对儿科的造诣使何老受益匪浅。何老治疗小儿疾病,紧紧把握小儿的脏腑生理、病理特点,他曾精辟地指出:小儿肝常有余,易木旺生风。久病伤阴,也常虚风内动,心火常炽,受邪易蒙清窍,脾常不足,易虚易实,常相兼见,肺尤娇嫩,易邪壅火克;肾虚多由先天不足,久病亦可致虚。

自从从事中医儿科后,发现阻碍中医儿科发展的突出问题是剂型问题。何老认为:早在公元11世纪,《小儿药证直诀》中所载132方,就有124方属于丸、散、膏、丹、药饼子等简便易用的剂型,这种适应小儿疾病特点、便于小儿服药的传统有效方法,是值得我们现代人继承和发扬的。因此,何老自1960年开始,总结个人多年临床经验,筛选出有显著疗效的方剂,由天津市儿童医院做成医院制剂,包括片、丸、糖颗粒、糖浆、水剂、散剂、软膏等20余种剂型,使一般的儿童常见病几乎都有专用药,颇受患儿和家属的欢迎。例如:急性扁桃腺炎,由于患者对抗生素的敏感程度减弱,有些患儿常在服用西药多日不能退热而转看中医。此时,多数病人除局部病变和全身高热外,常伴有腹痛、便秘、舌红、苔薄黄、脉弦数的里热偏重之证,服用具有清热解毒化瘀通便作用的“清降丸”(见附录一),翌日便通热退,局部病变也随之改善。

四、擅长中医脑病(精神神经疾患)

何老1983年任天津市中医医院顾问,亲自主持创立了中医脑病科,在以往儿科脑病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向成人脑病的研究方向发展。何老治疗中医脑病,从整体出发,从五脏论治。

何老认为中医学对脑的认识,由于历史条件的关系,虽然理论上不够系统,但是从组织形态以及功能方面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认识到“脑为髓之海,诸髓皆属于脑”,“脑为元神之府,以统全身”;并且认为五脏六腑不论在生理上还是病理上都是相互影响的。因此,中医传统理论把脑的作用归属于五脏(也包括六腑),而且特别强调“心主神明”。这就说明人的精神活动是以脏腑作为物质基础的,故脑的病变可表现为脏腑的临床见证,从而形成了脑病从五脏论治这一整体观念,用来指导神经和精神疾病的医疗实践。这种治疗方法,可以说是中医学的一大特色。

何老认为当代西医学精神科疾患,如精神分裂症、躁狂忧郁症、更年期忧郁症、老年性痴呆、心因性反应症、癔病、强迫症等,虽然病种不少,但其临床表现的共性基本不外抑郁与狂躁两大类型。可见中医学对精神疾病的早期认识,主要概括为癫狂两证是非常正确的,它为后世精神病临床研究起到了提纲挈领、执简驭繁的指导作用。

小儿神经系统疾病多数有惊厥症状,小儿惊厥习称“惊风”。中医学以惊为风象,而肝又为风脏,故特别强调“小儿肝常有余”的说法。何老根据多年中西医结合的临床经验,观察到“惊风”可以出现于许多西医病种中,如急性感染性痉挛、化脓性脑膜炎、流脑、癫痫、尿毒症、肝昏迷、药物中毒、脑积水、脑肿瘤、脑发育不全、结核性脑膜炎等。这些病证可出现不同的惊风类型,因此,使用的中药必须随证变化。在治疗脑病方面,何老的临床经验非常丰富,治疗方案也每有独到之处,其小儿癫痫的验方“抗痫灵”就是他临床经验的结晶。又如何老总结出“指压利尿法治疗昏迷病儿尿潴留”,凡脑昏迷的尿闭,不论轻重,只要指压利尿点(病儿仰卧取平,从脐眼至耻骨联合上缘连一直线,在1/2交点处),立即排尿,而且通畅彻底。这一切宝贵经验均值得后人总结、继承和发扬。

专病论治

急性传染病

小儿急性传染病是儿童时期重要的一类疾病。发病率高,也是儿童期常见的死亡原因之一。这类疾病多属于中医学外感热病或温热病的范围,其病因多为六淫、疫疠之邪。例如不少呼吸道传染病是由于风热外邪所致;多数消化道传染病是由于湿热外邪所侵;麻疹、乙型脑炎、痢疾等多由疫疠之邪引起。何老认为治疗急性传染病,中医主要根据张仲景的《伤寒论》及以叶天士为首所立的温病学说来进行辨证论治。《伤寒论》以六经辨证为主,温病学说则以卫、气、营、血辨证为主,虽然二者理论体系有所不同,但在临床治疗上常互有联系。

流行性感冒

流行性感冒简称流感,是流行性感冒病毒引起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其临床特点为急起高热,周身酸痛乏力,轻度呼吸道症状。多在冬末春初流行,6个月以下婴儿较少感染。流感病毒易于变异,传染性大,传播迅速,易发生流行甚至大流行。

流行性感冒的辨证基础

流行性感冒是小儿临床常见病,何老根据其临床表现的共性和个性进行辨证施治,特拟定小儿流感中医防治常规。其具体内容如下:

一、诊断要点

起病急,多高热,可伴有寒战、头痛、咽喉肿痛、身痛乏力,或结膜充血,偶见皮疹,一般3~5天自愈。可以胃肠道症状为主,如恶心、呕吐、腹泻、腹痛等;或以肺炎为主,见咳嗽、气促、喘息、鼻煽、发绀等,肺部可闻湿性啰音和哮鸣音,偶有胸腔积液;部分患儿可见嗜睡、昏迷、惊厥、颈项强直等神经系统症状。

二、临床分型

1.普通型

起病急,多高热,可有寒战、头痛、咽痛、四肢及周身酸痛、疲乏无力,呼吸道症状极轻或不显。可有咽痛、结膜充血或轻度胃肠道症状,偶见皮疹。一般经3~5日自愈,如有并发症则常迁延多日。

2.肺炎型

发病1~2日即出现肺炎症状,如咳嗽、呼吸急促、喘息、鼻煽、发绀等,有稀薄或黄稠痰。两肺可闻细小湿性啰音及哮鸣音,偶有胸膜腔积液。X线检查显示间质性肺炎,严重者可有呼吸困难,痰中带血。

3.胃肠型

以胃肠道症状为主症,如发热、恶心、呕吐、腹泻黄稀便、腹痛、食欲减退、舌苔白腻、脉弦滑而数。婴儿易因腹泻而脱水。严重者可发生消化道出血。病程较短,约2~3天恢复。临床常被误诊为急性胃肠炎。

4.脑型

发病后迅速出现明显的神经系统症状,如发热、头痛、嗜睡、昏迷,甚至惊厥、颈项强直,可有脑膜刺激征及病理反射。

三、疾病鉴别

何老认为,流感辨治过程中应注意与以下疾病相鉴别:

1.普通感冒

上呼吸道炎症表现明显,如鼻塞、流涕等,全身症状较轻,无大流行。

2.中毒性消化不良、急性胃肠炎

有时不易鉴别,流感流行期间应考虑流感之可能性。后两者多见于夏秋季。

3.流行性脑脊髓膜炎及其他病毒性脑炎等

可依靠皮肤瘀斑、脑脊液检查及流行病史等相鉴别。

4.麻疹前驱期

多有麻疹接触史,上呼吸道炎症状明显,口腔有麻疹黏膜斑。

5.败血症等急性感染

多有原发病灶,白细胞增高,必要时可做血培养。流感常见并发症有气管炎、支气管炎、继发细菌性肺炎、咽峡炎及中耳炎等。

流行性感冒的分期治疗

一、预防

方一:贯众9~15克,水煎服,连续3~5天。

方二:连翘12克,甘草3克,荆芥、白芷各6克。煎成60毫升1剂,或制成1.5克重蜜丸,6岁以下4丸/日,6岁以上6丸/日,流行时每周内连服2日。

二、辨证论治

1.局部症状

风寒型:鼻塞,流清涕,打喷嚏。治疗可采用10%薄荷蒸馏液滴鼻,每两小时1次。或用辛夷、荆芥各4.5克(6岁以下量,下同),水煎服。

风热型:鼻塞,涕黄稠。治疗可采用白芷4.5g,银花、花粉、黄芩各9克,水煎服。

2.全身症状(1)流感初期

风寒型:症见发热,恶寒,无汗,头痛,全身痛,舌苔薄白,脉浮紧。治以辛温解表为主,方用苏梗、防风、羌活、荆芥各4.5克,苇根15克,水煎服。

风热型:发热,头痛,结膜充血,或有皮疹,咽红,舌苔薄白微糙或薄黄苔,脉浮数。治以辛凉解表,方用豆豉、连翘、银花各15克,薄荷、山栀、丹皮各4.5克,赤芍6克,苇根、茅根各15克,水煎服。(2)流感中期

普通型:发热,咳嗽,气促,咯白稀痰,舌苔白腻,脉滑数。治以宣肺化痰,方用麻黄2克,苏子3克,前胡、杏仁、甘草各4.5克,陈皮6克,生石膏9克,水煎服。

肺炎型:发热,咳嗽,痰液黄稠,便秘,苔黄,脉数。治以清肺泻热,方用黄芩9克,瓜蒌15克,前胡、桑皮、大黄、枳壳、杏仁各4.5克,水煎服。

胃肠型:发热,恶心,呕吐,腹痛,腹泻黄稀便,苔白腻,脉弦滑而数。治以和胃燥湿,方用葛根、藿香、厚朴、清半夏各4.5克,建曲、泽泻、陈皮各15克,水煎服。

脑型:发热,嗜睡,昏迷,惊厥,大便干,脉沉弦而数。治以解热熄风,方用菊花、钩藤各9克,天麻、竹叶、薄荷、竺黄各4.5克,水煎送服紫雪散,0.3克/岁/次,最大量3克/日。

若见发热、咽红、咽痛、唇红、食欲不振、大便干、舌红、脉弦数等热入营血之证,治以清热凉营。方用生地、元参、银花、连翘、赤芍、丹皮各9克,青黛4.5克,茅根15克,水煎服。

若见发热持续不退(昼轻夜重),苔黄,脉弦,治以清热和解。大便正常者可服芩蒿汤;便秘者加大黄。

若见寒热往来,口苦,胸胁满闷者,可服小柴胡汤。(3)流感恢复期

症见食欲不振,大便干燥,或有口疮、疱疹。治以清热润燥,方用黄芩、建曲、银花、佩兰、麦冬各9克,瓜蒌仁12克,青黛4.5克,水煎服。

3.针灸治疗

解热可针刺大椎、合谷、风池等。一般单刺合谷,用提插手法。高热时可配合十宣速刺放血,尺泽、委中缓刺放血。若头痛,加刺太阳穴;胸痛,加刺内关穴;腰痛,加刺委中穴;身痛,加刺曲池、足三里、阳陵泉等穴;鼻塞,加刺迎香穴;咳嗽,加刺尺泽穴;咽痛,加用三棱针点刺少商穴,挤血少许。

临证验案选

[病例一]

刘某,女,11个月,1966年1月2日初诊。门诊号581051。

发热无汗,10天不退,偶咳不喘,无痰鸣,纳呆。

检查:体温41.3℃,精神不振,球结膜充血,眼睑肿胀,呼吸平,两肺无异常,心脏无杂音,口中黏腻,舌苔薄白,颊黏膜光滑,脉象浮数,指纹色红,见于气关。

血象:白细胞总数5.3×109/升,中性粒细胞48% 。

印象:流感。

辨证:风热束表,肺气不宣。

治法:清热散风,宣肺解表。

处方:疏表散(见附录一)4包,日4次,每次1包(当时每包1克重)。

1月3日复诊:昨日服第2次药后开始退热,一夜安睡。今天不发热,精神较好,仅有偶咳。舌面微黏,苔略薄,脉象转沉静。改用清热散风、化痰镇惊之小儿金丹调理。

编者按:疏表散为何老经验效方,是天津市儿童医院自制中成药之一,专治小儿外感发热。多年来临床应用效果显著,体验如下:(1)一般风热外感在服药1~2次后,皮肤微汗,可当日退热。(2)流感、急性咽炎、扁桃腺炎等,一般是第2天退热。(3)麻疹的先驱症及发疹期,除控制高热、促进解表透疹外,并能减少合并症。(4)对外感高热引起的急惊风证,一般在当日可热减痉定。(5)配合“荡痢平”(见附录一),对痢疾伴有高热者,多数病人能够当日退热。

[病例二]

郭某,女,5岁,1966年4月29日初诊。门诊号597953。

发热1周,3天来寒热往来,一日数次。纳呆,口苦,咽干,耳鸣,皮肤少汗,大便正常,尿色稍深。

检查:体温39℃,面色萎黄,咽微红,心肺未闻异常,舌苔薄白而黄,脉象弦数。

血象:白细胞总数4.1×109/升,中性粒细胞39%。

印象:流行性感冒。

辨证:发热1周,现为往来寒热,且有口苦耳鸣,脉弦数等。邪已传入少阳经,出现半表半里证。

治法:和解枢机。

处方:北柴胡4.7克,嫩青蒿4.7克,半夏曲4.7克,条黄芩9克。

4月30日复诊:服药后汗出热解,寒热未作。口苦、耳鸣俱去,但觉咽部轻痛。舌苔薄黄,脉转弦缓。少阳之邪已解,余热尚存,改用下方清理余热。

处方:金银花9克,条黄芩9克,大青叶9克,赤芍药9克。

编者按:小儿外感热病,半表半里证并不少见。有人片面理解小儿体属纯阳,不宜柴胡升阳,一遇咽部略红,便放弃使用。何老认为如果单纯由咽红(炎症)引起发热,很少出现少阳证。而少阳证可以出现咽微红,但无咽痛的感觉。这种主次矛盾的关系如果摆不正,在儿科临床方面就难以发挥小柴胡汤的作用。外感热病只要出现半表半里的少阳证,应用小柴胡汤效如桴鼓,一般一二剂药即解热。临床上单用解表清热的方法,不但效果欠佳,失治易引发变证,如病毒性心肌炎等。何老在使用小柴胡汤原方时,针对本案患者的纳呆及咽微红,以半夏曲代替半夏,既避其温燥,又发挥健胃作用。另外,小柴胡汤中人参、生姜、甘草、大枣不是主要药物,故从合理用药出发,予以精简。加青蒿一药,能辅助柴胡,加强解热作用。药仅4味,效果显著。

[病例三]

席某,女,9岁。住院号10753。

以发热1周不退,体温39.5℃,于1970年7月12日入院。入院印象为急性扁桃体炎、溃疡性口腔炎。经合霉素、氯霉素、卡那霉素等治疗,发热不退。

血象:白细胞总数4.1×109/升,中性粒细胞30%。

胸片:心肺正常。

7月15日中医会诊,当日上午发热38.3℃,不恶寒,口苦,心烦,不欲饮食,无腹痛,二便正常,精神较弱。扁桃体肥大,但不充血;心肺听诊无异常,肝脾未触及。舌苔白腻,脉象弦数。

印象:流行性感冒。

辨证:时届盛夏,发热旬日不解,伴有纳呆,口苦,舌苔白腻,脉象弦数。证属少阳胆腑之热不解,兼有暑湿内阻。

治法:清热和解,消导祛暑。

处方:嫩青蒿9克,条黄芩9克,建曲9克,荷梗12.5克,连翘12.5克,白茅根31克。

7月18日复诊:服药后隔日退热,一般情况好,只有轻微头晕感,当日出院。

编者按:本例证属少阳胆腑之热不解,兼有暑湿内阻。方中青蒿苦寒芳香,黄芩苦降清泄,均有清透少阳之热的作用。佐荷梗、建曲等醒脾解暑,加连翘透热散结,白茅根清热利尿,共奏清热和解、消导祛暑之功。

[病例四]

薄某,男,8岁,1969年2月20日门诊。

发热12天,不咳不吐,无自觉不适,体温以夜间最高(40℃),不恶寒,有时微汗,大便微燥,小便正常,咽稍红,无咽痛,心肺未闻异常,舌苔中后薄黄,脉数有力。

血象:白细胞总数4.6×109/升,中性粒细胞39%。

印象:流行性感冒。

辨证:风热外感。

治法:清热解表。

处方:嫩青蒿4.7克,条黄芩9克,薄荷叶4.7克,紫雪散1.6克(冲服)。

2月22日复诊:自昨晨起热退,大便畅下,一般情况好,舌苔消退,脉转沉静。原方去薄荷、紫雪散,加神曲9克,炒枳壳4.7克,善后调理。

编者按:患儿发热12天之久,大便微燥,舌苔中后薄黄,脉数有力,是邪渐有传里之势,故方中除以青蒿、条黄芩清热和解,薄荷辛凉透表之外,又用紫雪散,咸寒以解里热。药后果然表里双解,疗效满意。

[病例五]

张某,男,12岁,1974年3月28日门诊。

发热10天不解,头痛,胸闷,纳呆,无咳喘,大便3日未下。心肺未闻异常,肝脾未触及,咽不红,舌苔后半深黄,脉象弦数。

血象:白细胞总数4.7×109/升,中性粒细胞39%。

印象:流行性感冒。

辨证:风热感冒,证兼表里。

治法:表里双解,重在清里。

处方:钩藤12.5克,杭菊花9克,枳壳4.7克,嫩青蒿6克,神曲9克,生川军9克,薄荷叶6克,白茅根31克,紫雪散3克(冲服)。

3月29日复诊:夜来至今日中午共大便3次,多黏液,清晨热退。但到中午又到38.8℃。

据述每日均有怕冷一阵,冷后发热。头痛止,但有头眩,咽干,耳鸣,胸胁不舒而微痛,恶心,口苦,纳呆。巩膜无黄染,咽(-)。舌苔外薄而浅黄,脉象仍弦数。证属少阳半表半里。此等病情昨日了解未清,故所用表里双解法未中病机,今改拟小柴胡汤加减,和解枢机。

处方:北柴胡4.7克,条黄芩9克,清半夏4.7克,瓜蒌皮9克,嫩青蒿9克,炒神曲9克。

本方服1剂热退,头眩、咽干、耳鸣、胸胁轻痛均止。原方再服1剂,仍不发热,乃停药。

编者按:紫雪散属咸寒清营解热药,一般热病入营或高热持续不退,有入营之势,用后效果较好。本例是伤寒少阳证,故以紫雪散治之未能生效,改用小柴胡汤后立即解热。由此可见,全面掌握伤寒、温病的辨证方法,是非常必要的。

对外感热病的解热方法,中医是根据同病异治和异病同治的原则,通过辨证,认清热邪在表、热邪在里,或邪在半表半里、热入营血等。不同的证有着不同的解热方法,不能张冠李戴。

总结该病例的治疗经验,为今后辨证论治提供帮助。

[病例六]

胡某,男,7岁,1958年3月19日初诊。

发热已半月余,现午后热甚,夜有谵语,纳呆,呕吐,大便1周未下。

检查:体温38.3℃,发育营养中等,精神不振,嗜睡。无腹胀,无肠鸣,左侧小腹部有压痛。舌苔黄褐而干,脉象沉实。

辨证:外感热病中期,传经阳明,热入中腑。

治法:通下撤热。

处方:生川军4.7克,青蒿4.7克,炒枳壳4.7克,火麻仁9克,炒建曲9克。

3月20日复诊:精神稍好,但体温不退,仍无大便,舌苔脉象同样。前方剂轻,杯水车薪,难以熄火,故加大剂量治之。

处方:生川军9克(后下),火麻仁9克,炒建曲9克,元明粉4.7克(冲服),炒枳壳4.7克,嫩青蒿4.7克。

3月21日复诊:昨夜大便1次,量不多。本日体温见降,舌苔略减,尚微燥。腑热略减,胃津渐充。根据当前病情,尚应继续通下,除恶务尽。

处方:生川军9克(后下),元明粉4.7克(冲服),青蒿4.7克,炒枳壳4.7克,炒建曲4.7克,瓜蒌仁4.7克。

3月22日复诊:昨夜大便1次,量多,恶臭。今日未发热,小便短少,苔黄变浅变薄,脉象转沉缓。用下方清理余热:

白茅根18.8克,竹叶4.7克,焦三仙18.8克,条黄芩9克。

编者按:本证辨证为阳明腑证,采用承气之法,通下撤热,取得全功。麻  疹

麻疹是由麻疹病毒引起的一种急性发疹性传染病,以发热、咳嗽、流涕、眼结膜充血、流泪、麻疹黏膜斑及全身斑丘疹等为特征。患者多为小儿,一年四季都可发病,多流行于冬春季节。本病传染性强,在古代属于儿科四大病证之一。

对麻疹的概括认识

何老认为中医治疗麻疹,系以温病理论为本,麻疹先驱期符合病在卫分,应该发散,可使身见微汗而皮疹透出,疹子出得透,能减轻症状,早期解热,亦可起到防止发生合并症的作用。麻疹已出时,热势炎炎,并有自汗、口渴、气粗、面赤、苔黄、便秘等,符合病在气分,或清热,或润下,总之以疹透热退为主。如果有神志症状,应清营透气,或开窍提神;有毒血病状时,则应凉血解毒。

麻疹的诊断要点

有麻疹接触史,潜伏期6~12天,但应用被动免疫者可延长至3~4周。

一、临床分期

1.前驱期

可见发热、疲倦、食欲不振、流泪、怕光、结合膜充血、流涕、喷嚏、干咳等类似感冒的症状。第2~3天内口腔颊黏膜出现麻疹黏膜斑(黏膜粗糙充血,表面散在针尖大小的灰白色小点,周围绕以红晕,有时上下唇内黏膜也可见到),至皮疹透发时消失。

2.发疹期

发病第3~5天开始出疹,自发际、耳后向面颈、躯干、四肢及手掌、足跖散布,2~4天出齐。皮疹初为细小淡红色玫瑰疹,渐融合成暗红色不规则的斑丘疹,疹间可见正常皮肤,严重者皮疹可呈深红色甚至出血性皮疹。发疹期间发热及其他症状均见加重。

3.恢复期

皮疹出齐后依发疹次序渐隐退,体温同时下降,其他症状也渐减轻。疹退后可有细微脱屑,皮肤留有棕褐色色素沉着斑,经2~3周消退。

二、疾病鉴别

麻疹在临床上应注意与风疹、幼儿急疹、猩红热、药物疹相鉴别。

1.风疹

前驱期短,低烧或无烧,有轻度上呼吸道炎症状,经半天至1天即出淡红色斑丘疹,自面部开始,1天内即出满全身,手掌足跖无疹,1~3天后消退,不留疹痕,偶有细脱屑,耳后及枕部淋巴结常肿大。

2.幼儿急疹

多见于6个月至2岁婴儿,发热较高,持续3~5天自然下降,全身症状轻微,偶有咳嗽流涕。在体温下降同时或烧退后出现皮疹,为不规则形状之斑丘疹,自颈部开始,数小时内遍布躯干及全身,面部及四肢远端少,1~2日内全部退尽,不留疹痕,无脱屑。

3.猩红热

前驱期短,扁桃体红肿,皮疹呈弥漫猩红色,疹间无正常皮肤可寻,有口周苍白圈及杨梅舌,疹退后脱屑明显。

4.药物疹

有用药史,皮疹形态不一致,四肢多、躯干少,无麻疹前驱症状。麻疹常见的并发症有间质性肺炎、口腔炎、喉炎、心血管机能不全(中毒性心肌炎、心力衰竭及周围循环衰竭)、脑炎、结核病、中耳炎、颈淋巴结炎、结膜炎、角膜炎、肠炎及各种维生素缺乏症等。

疹毒内陷与麻疹肺炎

温病还有比卫气营血更重的病势,即温邪侵害五脏,则为险证,麻疹发生此种险证时,名为“疹毒内陷”,多见于麻疹合并肺炎时。古人有“五脏病者死”,但经后人不断充实积累宝贵的辨证治疗经验,散于见各家记载,兹加以归纳如下:(1)疹出稀少,疹色发白,大便溏泄,脉弱,气短,为疹毒陷脾。(2)疹出即没,喘促痰鸣,鼻煽,张口抬肩,精神顿闷,胸高,腹账,为疹毒陷肺。(3)疹出抽风,神昏,目直天吊,面青,牙关紧闭,颈项强直,为疹毒入肝。(4)疹出不畅,神昏谵妄,循衣摸床,心烦不眠,扬手摇头,为疹毒攻心。(5)疹出即没,四肢逆冷,面色苍白,脉沉迟,为疹毒攻肾。

据诸福棠等报告,本年(1959年)春麻疹合并肺炎者,约有以下5型:

1.心脏血管型

多表现为心力衰竭或末梢循环衰竭,皮疹不现,或现而复隐,面色苍白,血压下降。以心力衰竭为主时,表现呼吸困难,眼皮微肿;以末梢循环衰竭为主时,四肢逆冷,脉搏微弱,发绀,轻度脱水征象。

2.喘息型

主要表现为呼气性呼吸困难。

3.胃肠型

以呕吐、腹泻、脱水、酸中毒等为主要症状。

4.脑型

主要表现为发生抽搐及缺氧状态,形成恶性循环及中枢神经系统症状。

5.高热败血型

中毒症状明显,高热持续不退。

中医学根据麻疹临床症状的不同表现,结合脏腑辨证,分为疹毒内陷入心、入肝、入脾、入肺、入肾等不同的证,而给予不同的治疗。西医学认为麻疹合并症绝大多数容易合并肺炎。在麻疹合并肺炎时,临床表现也有不同的类型,如高热败血型、胃肠型、脑型、喘息型、心脏血管型等。何老认为中医学麻疹内陷五脏之说,恰与西医学麻疹肺炎临床分型基本符合,详见表1。表1 麻疹合并肺炎的临床分型

麻疹的辨证施治

何老认为在治疗麻疹时,首先应判定麻疹的常证与变证。常证也叫顺证;变证也叫险证或逆证。皮疹出得顺利与否以及疹色深浅、明暗,疹点密集、稀疏等,常为区分顺证、险证、逆证的主要标志。疹点密集而色鲜明,出齐后热退,一般情况好,则属常证。如果疹点稀疏色淡或黑暗,或疹点密集成瘢而紫深,以及疹出即没,高热不退,呼吸促迫或发生惊厥等,则属变证,也就是麻疹发生了合并症。

一、常证的治疗

1.前驱期

应辛凉宣透,方用桑叶6克,前胡4.5克,芥穗4.5克,连翘9克,赤芍6克,茅、芦根各15克,水煎服(6岁以下量,下同)。如咳嗽痰多加枳壳、桔梗各4.5克;大便稀者加葛根4.5克,升麻3克;便秘、苔黄加服赛金化毒散(见附录二)0.5~2剂。

2.发疹期

应继续宣透,在使皮疹出净的基础上清热活血解毒:蝉衣、薄荷、丹皮各4.5克,紫苑、生地各6克,银花、连翘、赤芍各9克,茅根15克。

3.消退期

应养阴清热:川贝4.5克,麦冬、知母、花粉各6克,黄芩9克,甘草3克。

二、合并症的治疗

麻疹发疹期如有合并症,常常影响皮疹外透或发生急剧消退以及疹色、疹形等变化。中医学叫做“疹毒内陷”。治疗方法如下:

1.疹毒陷脾者,应用补中益气汤(见附录二)加减;如疹出即回、泻利脓血、苔黄、脉实为毒陷大肠,应用葛根黄芩黄连汤(见附录二)。

2.疹毒陷肺者,应用麻杏石甘汤(见附录二)、竹叶石膏汤(见附录二)合剂加减。如声音嘶哑、咳如犬吠、呼吸困难者应用养阴清肺汤(见附录二)加减。

3.疹毒入肝者,应用钩藤熄风饮(见附录二)加减。

4.疹毒攻心者,应用清瘟败毒饮(见附录二)加减或抗热牛黄散(见附录二)。

5.疹毒入肾者,应用参附汤(见附录二)加减。

6.两耳流脓加服清化丸(见附录一),外用连黄散(见附录二)以细竹管向耳内吹入少许药粉,日1~2次。

7.疹后久烧不退,舌红微干或久咳少痰者应用青蒿鳖甲汤(见附录二)或养阴清肺汤(见附录二)加减。

三、中药验方

1.西河柳9克(鲜的18克),水煎服。

2.紫浮萍3~6克,水煎服。

3.芫荽9克,水煎服。或芫荽500克煮一、二沸,待温,用毛巾浸药液擦躯干、手足至微汗。也可用芫荽一握醮温酒(黄、白酒皆可)擦身。

4.小儿痧疹金丹(见附录二),1岁日服1丸。

5.小儿回春丹(见附录二),1岁日服两次,2粒/次。

6.疏表散(见附录一),1岁日服3次,1分/次。

临证验案选

[病例一]

郑某,女,3岁,1959年2月2日入院。住院号20187。

主诉:发热7天,出疹3天,喘2天,经西医诊断为麻疹肺炎。

检查:神志不清,躁扰不宁,喘促鼻煽,痰鸣,皮疹消失,面色紫晦,唇红,口干少津。体温38.5℃,心率150次/分,未闻杂音,两肺布满湿性啰音。舌质红,少苔,脉象疾数。

辨证:疹毒内陷攻心、攻肺,热入气营。

治法:定喘化痰,清气凉营。

处方:生石膏18.8克,肥知母9克,麦冬9克,天花粉9克,连翘9克,大生地9克,条黄芩9克,鲜茅根31丸,炙麻黄1.3克,粉甘草3克,杏仁泥4.7克,淡竹叶4.7克。水煎100毫升,频服。另包广角粉1克,羚羊角粉1克(冲服)。

2月3日复诊:体温逐渐下降,神志仍不清,喘促大减,未闻痰鸣,脉弦滑。仍用原方,其中广角粉、羚羊角粉改为各0.8克(冲服)。

2月4日复诊:体温接近正常,神志已清。嗜眠,呼吸略促,两肺啰音基本消失,脉象转缓。

处方:肥知母9克,麦冬9克,润元参9克,天花粉9克,鲜生地9克,条黄芩9克,生石膏18.8克,鲜茅根31克,羚羊角粉0.6克(冲服)。

2月6日复诊:体温正常,神清,呼吸平,食欲已振,心肺未闻异常,脉缓,痊愈出院。

[病例二]

杨某,男,1岁半,住院号211774。于1959年3月31日入院。

主诉:10天前出疹,近几天来高热,抽风,项强,咳嗽,气喘。经治疗咳喘好转,但仍发热。于4月6日清晨,突然神志昏迷,瞳孔散大,对光反射迟钝,呼吸浅,时有停顿现象,无明显发绀。心率160次/分,心力尚可。两肺有散在湿性啰音,左侧较多。腹部稍胀。晨间有两次强直性痉挛,每次数分钟。口唇干裂,舌尖有红点,脉象弦数。

印象:疹后肺炎,中毒性脑炎。

辨证:疹毒未尽,复感外邪,引动肝风。

治法:清热开窍,凉肝熄风。

处方:局方至宝丹,每日2次,每次半丸。

加服羚羊角粉0.6克,广角粉0.6克,合研。每日4次,每次0.3克,用鼻饲法灌入。

4月7日复诊:未再抽风,但仍昏迷,肺部体征同前,再进前药。

4月9日复诊:体温正常,神志清醒,心肺未闻异常,但瞳孔仍稍大,反应差,似无视觉。证为病后伤阴,肝木失荣。停服局方至宝丹、羚羊角粉、广角粉,改予养肝明目法。

处方:石斛夜光丸18.8克,分12包,日2次,每次1包。

4月14日复诊:自服石斛夜光丸后,视力恢复很快,远距离能看见,近距离视觉较差。瞳孔对光反射左侧接近正常,右侧迟钝。脉象转缓。肝木得荣,阴分渐复,证势好转。继服石斛夜光丸。

4月24日复诊:一般情况好,视力远近距离均能看见。停用中药,准备出院。

[病例三]

王某,男,13个月,于1959年1月22日入院。住院号12866。

主诉:发热5天,出疹2天,喘1天。当时症见发热自汗,喘促气短,鼻煽,面色苍白,口唇发青,烦躁胸闷。皮疹稀疏色淡。腹胀,腹泻日3~4次。查两肺均有中小水泡音,体温40℃。舌微干,无苔,脉濡数。

印象:麻疹合并肺炎。

辨证:疹毒陷脾攻肺。

治法:升阳止泻,透疹定喘。

处方:升麻葛根汤加减。

粉葛根4.7克,蝉衣4.7克,炙甘草4克,杏仁泥4.7克,信前胡4.7克,白术4.7克,麻黄1.6克,野党参6克,升麻3克。

1月25日复诊:疹遍全身,喘不明显,腹泻腹胀已愈。上方加减继续服至1月29日,体温正常,无咳喘,食欲已振,心肺未闻异常,脉象转缓,乃停用中药。

[病例四]

陈某,女,10个月,1658年12月12日入院。住院号13944。

主诉:发热咳喘10天,诊断为哮喘性支气管肺炎。于12月27日开始出麻疹,同时伴有喘促,两胸前有多数哮鸣音,背部有中小水泡音。经治疗不见好转,两肺中小水泡音逐渐增多,并有叩浊。于1959年1月24日邀中医会诊。

当时体温39℃,喘促痰鸣,音哑,颧赤,唇红。肺部体征同前。舌质红,脉象弦滑而数。

辨证:疹后余毒攻肺,久热伤阴。

治法:滋阴解热,定喘化痰。

处方:麻杏石甘汤、青蒿鳖甲汤合剂加减。

炙麻黄1克,生石膏9克,杏仁泥6克,粉甘草3克,川贝母9克,海浮石9克,麦冬9克,桔梗3克,旋覆花4.7克,葶苈子1.6克,鲜茅根25克。

1月28日复诊:发热已退,喘促不明显,尚有轻微痰鸣。颧赤消,音哑减轻。照前方再进。

1月31日复诊:尚有低热,喘促定,咳甚,口腔轻微溃烂,吐乳。前方减麻黄、杏仁、葶苈子,加青黛4.7克,北沙参6克,继服。

2月4日复诊:咳嗽锐减,精神较好,照上方加减,服至2月12日痊愈出院。

编者按:以上4例均属麻疹肺炎合并症。病例一是疹毒内陷攻心、攻肺;病例二是疹毒入肝;病例三是疹毒入脾;病例四是疹后余毒攻肺。采用疹毒内陷辨证论治方法治疗,均获满意疗效。水  痘

水痘是由水痘病毒引起,经呼吸道飞沫或接触传染的急性传染病。多发于冬春季,2~6岁儿童多见,6个月以下小儿也易感染,患病后可终身免疫。

水痘的诊断要点

多有与水痘病人接触史,潜伏期2~3周。发病之第1天,或经1~2天发烧后出现皮疹,初为红色斑疹,数小时后变为丘疹,1天后变为水疱疹,圆或椭圆形,大小不一,触之较浮浅,周围有红晕,疱液澄清或微混,不化脓,2~3天后水疱结痂,经10余日渐脱落,不留疤痕。皮疹分批出现,丘疹、水疱及结痂之疱疹可同时存在。皮疹分布在头面部、躯干较多,四肢较少,有痒感。可伴有轻咳、腹泻等症状。咽部轻度充血。新生儿水痘全身症状常极严重。因其他疾病长期服用肾上腺皮质激素者感染水痘后症状常极凶险,皮疹密集,有时呈出血性皮疹。

水痘临床上应与以下疾病相鉴别:(1)丘疹样荨麻疹:四肢较多,皮疹较小且硬,痒甚,可反复出现。(2)脓疱疹:多发于夏季,头、面、四肢好发,皮疹由红斑迅速变成脓疱,甚易破溃。(3)带状疱疹:多发于胸部,沿神经径路分布,水疱疹密集,灼痛感明显。(4)天花:前驱期症状重,皮疹触之坚实,深藏皮内,四肢及面部较多,同时仅能见到同一期皮疹,8~9天后变为脓疱,愈后遗留疤痕。

水痘的并发症有细菌性继发感染,如脓疱、疖肿、中耳炎、淋巴结炎等。

水痘的中医治疗

水痘初起,发热,咳嗽或有流涕,痘较稀疏者应辛凉疏解:银花、连翘、赤芍各4.5克,芥穗、蝉衣、山栀皮各3克,茅根、芦根各9克(3岁以下量),水煎服。

发热较高,皮疹密布,或有口疮、舌苔黄、全身症状较重者应清疏解毒:竹叶、薄荷、蝉衣、白芷各3克,连翘、板蓝根、银花各6克,黄芩、丹皮、赤芍各4.5克,茅根15克,水煎服。

中药验方:(1)忍冬藤30克,水煎服,连服3天。(2)银翘解毒片(见附录二),3岁以下半片~1片/次,日服3次。(3)小儿金丹片(见附录二),3岁以下1~3片/次,日服3次。流行性腮腺炎

流行性腮腺炎是因感受风温邪毒,壅阻少阳经脉引起的时行疾病,俗称“痄腮”。通过飞沫传播,多发于冬春季,5~9岁儿童多见,患病后有终身免疫。

流行性腮腺炎的诊断要点

有流行性腮腺炎接触史,潜伏期为14~21天。大部分病人以腮腺肿大开始发病,少数病人开始有发热、食欲不振、咽痛,或可有头痛、呕吐,数小时至2天后先有一侧腮腺肿大,1~4日后另侧也见肿大,肿大范围以耳垂为中心,边缘不清,有弹性感,皮肤不红,轻度压痛,咀嚼及食酸性食物时局部疼痛。颊内腮腺管口红肿,颌下腺及舌下腺可有肿大。

临床上应与以下疾病相鉴别:(1)化脓性腮腺炎:仅限于一侧,局部红、肿、热、痛明显,有脓肿形成时可有波动,挤压时腮腺管口可流出脓液。血液白细胞及中性粒细胞增高。(2)耳前淋巴结炎:肿大部位在耳前,可触及边缘清楚之核状腺体,有压痛。(3颈部淋巴结炎:肿大部位在下颌骨之下,离耳下部较远,口腔内、咽喉部、扁桃体常同时有炎性病灶。

常见并发症有脑膜脑炎、睾丸炎、卵巢炎等。

流行性腮腺炎的中医治疗

一、辨证施治(1)主方:黄芩、银花、牛蒡子、元参、板蓝根、连翘各9克,马勃4.5克,水煎服(6岁以上量)。高热者加薄荷、僵蚕各4.5克,升麻、柴胡各3克;便秘者加大黄6克;睾丸炎加川楝子、橘核、荔枝核各9克,胆草、青皮各4.5克。(2)验方:板蓝根、夏枯草各9克,水煎服。(3)板蓝根糖浆。

若并发脑膜脑炎,一般对症治疗即可,重症可按流行性乙型脑炎治疗。中药可于主方中加天麻6克,菊花9克,竹叶4.5克,紫雪散1剂。

二、外敷药(1)鲜蒲公英连根叶1束,洗净捣烂,以醋或鸡蛋清调敷。(2)鲜大青叶茎500克捣烂,取汁1小杯内服,余渣外敷。

三、针灸

取穴翳风、颊车、合谷。发烧加曲池;并发睾丸炎时加血海、三阴交。

耳针:取穴皮质下、颊、腮腺,找痛点强刺激,留针20分钟,每5分钟捻转1次,每日1次。传染性肝炎

传染性肝炎由甲型肝炎病毒引起,四季均可发生,多为散发性,在集体托幼机构可发生小范围的流行。各年龄均可患病。通过消化道、注射器或输血传染。

传染性肝炎的辨证基础

有肝炎接触史,潜伏期为2~6周。何老认为肝炎根据其临床表现和病理变化,一般分为黄疸型和无黄疸型。黄疸型肝炎在儿科临床较多见,无黄疸型肝炎常被认为一般积滞、消化不良等病而被忽略。

1.黄疸型

在中医辨证上一般分为阴黄与阳黄。急性黄疸型肝炎基本属于阳黄证。病初多有发热;胃肠道症状常为主要表现,如食欲不振、恶心、呕吐、上腹部痛、腹胀、便秘或腹泻;此外多有倦怠,偶有上呼吸道炎症状。经2~8天后出现黄疸,尿色如浓茶,巩膜黄染,皮肤发黄,有时粪便颜色变浅。肝脏肿大,有压痛或叩击痛。一般黄疸持续两周左右渐消退,症状渐减轻,全部病程约1~2个月。

2.无黄疸型

绝大多数为轻型,症状与体征和黄疸型肝炎大致相同,唯整个病程中始终无临床黄疸出现,故易被忽视。

临床应与以下疾病相鉴别:(1)同种血清性肝炎由乙型肝炎病毒引起,仅通过输血及注射途径传染,潜伏期为1.5~6月,有注射血清或输血史。(2)黄疸出现之前应与流感、消化道之沙门菌属感染相鉴别。

传染性肝炎的中医治疗

一、辨证施治

黄疸分阴、阳证,小儿以阳黄证多见。

1.急性黄疸型肝炎

治以清湿热,利胆消黄,药用茵陈、栀子、黄柏、滑石等。舌苔白腻、腹痛者加木香、郁金;舌苔黄腻、大便干燥者,加生大黄。

2.无黄疸型肝炎

治以舒肝化郁,药用郁金、柴胡、青皮、杭芍、甘草、香附米等。

何老认为治疗阳黄典型方剂为茵陈五苓散、茵陈蒿汤等,治疗阴黄的典型方剂为茵陈四逆汤、茵陈理中汤等,不论阴黄、阳黄,都要以茵陈为主。因此对茵陈一药的研究,不能不引起我们的重视。

无黄疸型肝炎,目前辨证分型尚不统一。在急性期,多数认为疏肝理气和胃是行之有效的治法;慢性期则以健脾益气、活血化瘀等为主。本病的局部体征肝大、肝区痛,是各型的共性。三甲化郁汤(鳖甲、生牡蛎、穿山甲、柴胡、白芍、当归、川芎、郁金、姜黄、桃仁、红花、甘草)对软坚止痛有一定的作用,肝肿大是血瘀,肝区痛是气郁。本方既能行气解郁,又能活血消坚。其中郁金一药的作用更兼而有之,故一般治疗无黄疸型肝炎、慢性肝炎、肝硬化的处方中多有本药。胆郁通中也具有郁金一药,其作用是不容忽视的。郁金性味辛苦寒,入气行气解郁、入血凉血散郁,为行气活血开郁要药,对气血凝滞诸证,均可选用。

二、临床常用药(1)胆郁通(见附录一):1岁1丸/日,2~3岁2丸/日,4~6岁3丸/日,分2~3次服,至肝功能恢复正常为止。(2)清热丸(见附录二,原名万应锭):婴幼儿黄疸型肝炎伴有便秘、口疮等胃热证者适用此药。1岁以下1~3粒/日,2~3岁4~6粒/日,服本药后如有腹泻可改服胆郁通。(3)鲜蒲公英30克,鲜车前草30克,洗净捣烂绞汁,先用温水冲服明矾末0.6克,约1小时左右再服药汁(6岁以上量,6岁以下酌减)。

三、针灸(1)各项肝功能均不正常:主穴胆俞、太冲、至阳;配穴足三里。黄疸重者针太冲,合谷透后溪。(2)仅转氨酶增高:主穴至阳、足三里、大椎;配穴行间、阳陵泉。

耳针:主穴肝、胆、肝炎点;配穴胃肠、交感、脾。

临证验案选

[病例一]

许某,女,15个月,1964年2月10日初诊。

3天来全身皮肤及巩膜发黄,食欲不好,吐过一次,小便呈茶色。验尿:胆红质(+)。两天来大便为白色不消化样便。心肺未闻异常,肝肋下3厘米,脾可触及。舌苔黄腻,脉象滑数,指纹色紫。

印象:急性传染性肝炎。

辨证:湿热黄疸。

治法:清热化湿,利胆消黄。

处方:胆郁通(见附录一)21丸,每日3次,每次1丸。

2月17日复诊:皮肤黄染现象不明显,尿色变浅,大便变黄成形,食欲好转。继开上药1周量。

2月24日复诊:一般情况好,肝在肋下1.5厘米,脾可触及。验尿胆红质(-)。舌苔薄白,脉滑不数。

又继服胆郁通1周,验肝功能恢复正常。

编者按:胆郁通为何老经验效方,是天津市儿童医院自制中成药之一,50多年来一向把胆郁通列为肝炎门诊及病房的常规用药。对治疗小儿急性传染性肝炎(包括黄疸型及无黄疸型),经过50余年临床实践,观察到服用本药后,一般在1周内黄疸及肤痒消失,精神食欲好转。2~3周内临床症状及体征消失。1个月左右肝功能恢复正常。

本病例仅在1~2周内黄疸消退,一般情况好转。整个疗程仅用了3周,化验肝功能恢复正常。

胆郁通不仅可治疗急性肝炎,且有预防肝炎的效果。儿童医院中医科于1974年对4个单位的托儿所进行了胆郁通预防急性传染性肝炎的调查。结果如下:4个托儿所在1973年以前,每年均有散在发病。从1974年到1977年,经有计划地投药后,4年间凡服药者,无一例发病,而临近托儿所历年均有发病,甚至有的单位发病率较高。以上所作预防调查,仅系初步,且存在不少缺点,有待今后进一步观察总结。

[病例二]

倪某,男,14岁,1975年3月13日初诊。

患儿于1973年2月初,患急性黄疸型肝炎。治疗20天,黄疸基本消退,以后一直食欲不好,上腹部疼,有时仍出现尿深黄。直到患病2年后的今天,仍然面色萎黄,巩膜稍黄染,食欲不振,腹胀。肝大肋下2.5厘米,脾大肋下2厘米。大便可,小便色深。舌苔白腻,脉象弦滑。

肝功能:SGPT:365,TTT:17,TFT(+++),凡登白(-),蛋白:总蛋白6,白蛋白2.5,球蛋白3.5。诊断为慢性肝炎活动期。

印象:慢性迁延性肝炎。

辨证:肝胆郁热。

治法:清肝胆湿热,理气化瘀。

处方:陈皮18.8克,佩兰15.6克,郁金25克,茵陈18.8克,甘草6克,丹参18.8克,人造牛黄3克,砂仁9克。共研为细末,蜜丸6克重,每日早晚各服1丸。

经服上药两个半月,症见好转,面转红润,食欲增进。肝脾在肋下已摸不到,肝功能基本正常,停药观察。后多次追访,未复发。

编者按:慢性肝炎可由急性转化而成,也可由再度感染而诱发。本病临床主症为长期肝大而痛,伴有胃肠功能障碍。肝脾肿大,属中医学癥瘕癖块范畴。癖块之形成,前人谓:“正气不足,而后邪气踞之。”说明其形成,是先有正气不足,肝气郁结,复感邪气所致。《金匮要略·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第一》谓:“见肝之病,知肝传脾。”指出肝病必然会导致脾胃失常。而正气不足又与脾胃的腐熟运化有密切关系。

何老根据以上论点,结合实践经验,较常用健脾和中、舒肝理气的治法来治疗慢性肝炎。在一般情况下,用六君子汤加丹参、香附、郁金、青皮、砂仁等或用四君子汤合逍遥散化裁。本例因系肝胆湿热郁滞,兼气血不和,故改用胆郁通方加味。一般对湿热郁滞证,只用茵陈四苓散加郁金、赤小豆清利湿热即可。若属气滞血瘀者,宜舒肝活血、软坚化瘀,方用血府逐瘀汤加郁金、丹参等药。若属肝肾阴虚者,宜滋肾柔肝,方用一贯煎加减。附:肝昏迷证例

[病例一]

孙某,男,1岁,住院号101917。

患黄疸20天,10天来加重,精神不好,于1970年7月15日入院。

入院印象:急性肝萎缩,早期肝昏迷。

入院后神志逐渐不清,时有躁动。今晨神志益昏迷,躁动加甚,不断抽风,周身黄染明显,腹胀便溏,色白。肝肋下0.5厘米,脾未触及。体温38.5℃。舌质红,苔黄腻,脉象滑数。肝功能:SGPT:320,TTT:17.9,TFT(+),直接胆红质13.9毫克%,间接胆红质17.1毫克%。

7月17日中医会诊:根据前述脉证,辨证属湿热入营,侵入心包。治以清热开窍,利胆消黄。

处方:3号安宫牛黄丸,每日4次,每次半丸。胆郁通,每日4次,每次1丸。

服药第2天,躁动略减,继服上药。第3天昏迷好转,热退。第5天神清,但视力有障碍,仍服上方。

8月7日复诊:饮食、体温、神志均正常,一般情况好。唯视力未恢复,巩膜尚微黄,大便每日1次。在胆郁通方剂基础上加清肝明目法治之。

处方:草决明9克,密蒙花9克,杭菊花9克,马尾莲9克,龙胆草3克,淡竹叶4.7克,广郁金4.7克,茵陈6克,甘草3克。4剂,水煎服。

8月11日复诊:今日视力好转,眼球能随外物活动。于8月6日复查肝功能,SGPT:90,TTT:8.1,白蛋白3.1克%,球蛋白2.3克%,直接胆红质3.08毫克%,间接胆红质0.7毫克%。

原方带药出院,门诊继续治疗。1个月后复查:一般情况好,视力已恢复正常。肝功能基本正常。

[病例二]

李某,男,4个月,住院号103646。

黄疸,大便色白6天,发热2天,于1970年12月2日入院。入院后纳呆,恶心,神志不清,时有抽风。第2天病情加重,肝功能:SGPT:600,TTT:20,胆红质6毫克%。乃约中医会诊。舌质红,舌苔白腻微黄。

辨证:湿热发黄,入侵心包。

治法:清利湿热,开闭消黄。

处方:局方至宝丹,每日4次,每次半丸。胆郁通每日4次,每次1丸。

12月4日复诊:神志已清,抽风停止。继服局方至宝丹改为每日2次,每次半丸,胆郁通同上。

12月5日复诊:病情明显好转,吃奶也好。停服局方至宝丹,继服胆郁通直至痊愈出院。

编者按:肝昏迷,西医学认为是肝细胞坏死、肝功能衰竭的一种临床证候。它的发病机理是肝脏微循环障碍所致。中医认为属于急黄证,机理为湿热之毒侵入心包,蒙蔽清窍,治以清热解毒,通窍开闭。上二例肝昏迷,以安宫牛黄丸或局方至宝丹开闭治其标,以大剂量胆郁通利胆化郁治其本,而收显效。除局方至宝丹及安宫牛黄丸具有清热解毒、芳香开窍作用外,胆郁通亦有恢复肝功能、治疗肝昏迷的作用。胆郁通中茵陈一药,具有利胆清热、抑制病毒等作用,故能消除病原,使邪有出路。郁金能理气活血化瘀,在改善肝脏微循环、增进肝细胞功能上,可能也是关键所在。甘草能和中,它具有肾上腺皮质激素样作用,有利于细胞溶酶体膜的稳定,从而增强了对缺氧的耐受性,防止了细胞溶解坏死,阻止其向不可逆阶段发展,有利于肝功能的恢复。胆郁通的药理作用,有待今后进一步探讨研究。白  喉

白喉是由白喉杆菌引起,通过飞沫及污染的用具、牛奶传播,多发于秋冬季,1~7岁小儿发病率较高。

中医学对白喉的认识

1.有关白喉的文献记载

何老认为白喉的病名始见于19世纪。此前虽无白喉之名,但我国最早的医书《黄帝内经》所记载的“喉痹”,根据后世医家的解释,颇类白喉。公元3世纪,葛洪在《补辑肘后方·治卒喉咽诸病方六十三》里指出“治喉痹者(喉里肿塞痹痛),水浆不下,七八日即杀人……”至15世纪张介宾在《景岳全书·卷二十八》中有“瘟毒喉痹,乃天行瘟疫之气,咽痛项肿,甚有颈面头项俱肿者,北方尤多此病……”上述文献记载“喉痹”不仅症状类似白喉,而且明确指出喉痹是一种“天行时疫”的急性传染病。

此外自公元11世纪以来,历代医学文献所记载的“缠喉风”及“锁喉风”等也有部分症状与白喉相类似。特别是缠喉风的症状,就有着类似咽白喉引起颌下和颈部的淋巴腺发生肿大,以及引起周围组织发生水肿的问题;至于锁喉风所见的吞咽困难、呼吸气粗等症状,也不能排除鼻咽喉等处的白喉。《圣济总录·咽喉门》谓:“缠喉风咽痛,寒热能杀人。”说明缠喉风一病绝非一般咽喉疾患,特别应该重视18世纪间郑梅涧《重楼玉钥·梅涧论证一则·论喉间发白证》中记载:“喉间起白腐一症,此患最多,且多传染。”这可能就是白喉定名的起源。

从《景岳全书》记载来看,白喉起码在公元15世纪以前即已流行;更由清代文献证明,在乾隆年间曾发生数次大流行,因此就刺激了白喉一病在我国学术方面蓬勃发展,而建立起独特的理论体系和治疗方法。像一些治疗白喉的专著,如《重楼玉钥》《白喉治法忌表抉微》《白喉捷要》《白喉全生集》《白喉经验秘传》等,都是在这以后写出的。这些伟大的著作给后世治疗白喉指出了正确的方向,直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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