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 | 叶芝:当你老了


发布时间:2020-03-12 09: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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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巴特勒·叶芝(英语:William Butler Yeats,1865年6月13日-1939年1月28日),爱尔兰诗人,1923年 获诺贝尔文学奖。

创意写作·第十一卷 | 诗歌漫评:第5篇

《叶芝:当你老了》(袁可嘉 译)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穆晓禾漫评:

这是叶芝于1893年创作的一首诗歌。

有不少名家翻译过这首诗,版本实在太多,我独选袁译,因为其他也难逃这个框框。比如,冰心译过,飞白译过,现在译诗的各家也多译过这首诗,比如伊沙等人。

当你老了,这是叶芝献给茉德·冈尼的情诗。他追了很多年,最终也没有追到手。

于是,诗人就在想,当你老了的模样和情景。

头发花白,睡意多频,经常在炉火旁打盹。边取暖,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叶芝的诗集,慢慢地读,缓缓地读,于是,便回想起了从前的一切。

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那时,你多么年轻,多少人爱着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着你的美丽。

只有,爱而不得的人,才会猜测别人爱你的假意,怀疑人家的真心。只有,我叶芝一个人,爱的是你那朝圣般灵魂,即使你老了,也爱你脸上痛苦的皱纹。

言外之意,别人爱的是你的肉体,我爱的是你的灵魂。

当你老了,我依然爱着你衰老的皱纹,以及亲吻着你的牙床。低垂着头,在炉火的光亮旁,读诗,抑或凄然地轻轻诉说着那爱情的消逝。

一个人,一个老人,一个老妇人,当她老了,又孑然一身时,其回想的,可不是爱情嘛。叶芝的这首经典诗歌,让我们陷进了叶芝的臆想中,叶芝想象中的茉德的晚年。

时间在我们的头顶上缓慢地踱着步子,让我们花白了头发,而我们,我们那张依然可爱的脸庞,若隐若现在群星之间。

爱情,像星星一样永恒。

当你老了,也可写成——当我老了。这首诗,美就美在像两个老人在对话,轻言细语地对着彼此诉说。

有一诗友,把这首诗翻译成了楚辞版,读来竟不失美感,可言媲美。

《耄耋》

——叶芝《When you are old》

译者:朱殊云鬓成霜兮 垂垂老矣行将长眠兮 焚信葬情纸短情长兮 如梦追怀镜花水月兮 音容宛在忆昔佳人兮 蜂蝶绻来韶华成幻兮 惟厮缱在山外星野兮 驱遣丢埋魂梦萦牵兮 缘失悟外心曲成烬兮 道是无情忘川两厢兮 呢喃喃呢此憾无寄兮 临梦初醒归去来惑兮 涅槃于寂

虽不是逐句翻译,但形散神不散。若不冠于翻译之名,读后的感觉,一点也不亚于叶芝的诗歌。古诗词,重在的不是行,不是句,而是字。细致到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有意境,那么地美。

今天,有不少名家写过同题,且也写的颇为经典。在涉猎范围内,我找来诗人郁葱的一首诗。

《那时你老了》

我想在一个瞬间,翻过许多页码,那时的你,如我们见到的许多疲惫的影子,那时你老了。那时你老了,总在不经意中回忆着,许多覆盖在生命短草上的时日,一些语言、一个场景、一首诗,一个你一直忘记,却又突然回忆起来的瞬间。阳光不同了,绿不同了,夜晚不同了,而经历依旧,你熟悉的旋律依旧。步履蹒跚时,你看到那么多曾属于自己的鞋子,照片上的容颜,如同背景中熟透的苹果一样不可采摘。那时你老了,再没有了难以消解的夜。那时没有了充盈,没有了叫喊,没有了充满热望的火焰,没有了湿润的唇,没有了淹没血液的激动和盼望。那时你老了,平静的声音传到你细微的脉搏。远去的是谁?走来的是谁?那时你总在想:身边,是谁的呼吸?那时你老了,那曾经年轻的都在变老。

那时灼热的手是张开的,曾经随意丢掉的那些夜晚,如玑珠一般从指缝间轻而易举的滑落。那时你老了,而一个人和另一些人,也同样老了。

这首诗,我们不妨可以看作是《当你老了》的扩展版。《当你老了》欲言未尽的,想说没说到的,诗人郁葱一一给我们写了出来。

无独有偶,我也曾写过一首这样的诗歌,只是略微简单了些,但不妨向老迈时的我们致敬。

◆亲,当我们老了

亲,当我们老了

当我们吻不动对方的时候

当我们不再做

那没完没了的爱的时候

亲,我们

就能闻见灶台昨夜的饭菜

弥漫的发酵的味道

我们就能听见墙壁的钟表

滴答得像心脏

砰砰直跳

亲,当我们老了

会感叹一切

真好

真美

返老还童

我知道这世上有人在等我,尽管我不知道我在等谁。

I know someone in the world is waiting…

爱情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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