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一个人渣的天才之路


发布时间:2020-03-16 18:3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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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月亮与六便士》是英国作家毛姆的代表作。作为文学名著,这书搁我书架上好久了。

一提到名著,我们似乎总有读不读无所谓、却理所应当要给它在书架上安个显眼位置、并视其为缪斯一般的天然神圣的感觉。好在,《月亮与六便士》没白占我书架,毕竟,有好几次,我都附庸风雅般捧它在手,从开头读起。但惭愧的是,每次都读不久,阻止我的,除了心不在焉,再就是开篇前十页的“弯弯绕”——似乎所有国外名著都有这样的“毛病”,不了解社会环境和大背景,甚至不习惯西式语境,中国读者都难快速“入境”。所谓万事开头难,对读书来讲更是稀松平常。

若不是那天朋友圈里因一桩有人宣布离婚的“公案”而引发热议,其中有人提及斯特里克兰德——《月亮与六便士》中的男主角,我恐怕真想不起来要把这书读完。一想到曾是文学青年的我却不知道斯特里克兰德是何许人也,为人说道何其尴尬,我就不能再继续偷懒。

好在,再难的开头,一旦跨过,也许就是康庄大道,更何况,《月亮与六便士》的开篇,其实也并不如我之前想象的那么难以逾越。

实际上我只用了一个周末就读完了,谈不上一气呵成,但毕竟,这小说原本就只十几万字,不长。

然后,我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由衷赞叹:好书,幸未错过!

关于《月亮与六便士》的介绍及书评太多,我就不多啰嗦,简言之,这是一个以高更为原型的故事,作者以第一人称叙述,层层递进,抽丝剥茧,以一种似若侦探的方式去刺探、逼近、窥视并解刨一个出格另类的人物——他舍弃证券经纪的稳定工作及妻儿环绕的安逸生活,在不惑的年纪突然魔症般远赴巴黎学画,进而背信弃义,害得待他以古道热肠的朋友家破人亡,后来又漂洋过海去了塔希提岛,在那“世外桃源”隐匿至死,终于成就旷世哀荣。

从一个世俗成功的人设,到令人不解的疯子,再到被誉为天才的大师,这就是毛姆笔下的斯特里克兰德。

除了开头,小说其实很有阅读感——畅意而极富画面,及至末尾,讲库特拉斯医生偶然“撞见”斯特里克兰德留在墙壁上的“绝笔”,那种惊喜而恐惧的感觉,忽然让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香水》。当整个世界都被一个神一般存在的疯子点燃,一切癫狂痴迷都与他无关,事实上,他似乎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只为自己创造的神力,其他所有鼓噪,无论蹂躏、唾弃,还是倾慕、追随,都只是上帝视角下被轻蔑而掸之的浮尘。

评论里不乏斩钉截铁的定语:斯特里克兰德,地地道道就是个人渣。

没错,任何世俗眼中,他都是人渣,标准而十足的人渣,再怎样试图以平常心甚至怜悯之情去看,都很难将他归入到正常人之列。问题是,人们又总习惯或者说不得不给任何一种现实存在贴上标签,以此才能安抚自己原本有限的理解力和承受力,一旦有越出“法外”的,就会寝食难安。

好在对斯特里克兰德来说,人们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标签,那就是“天才”。如此这般,人们才能把他的种种“人渣”劣迹——抛妻弃子,背信弃义,寡廉鲜耻,等等,转换成一种能给其“天才”皇冠上增光添彩的砝码。

一个人渣的天才之路,这就是我对《月亮与六便士》的总结。

其实,就像一切都发自评论,人渣的设定,也多是外人施加。对斯特里克兰德来说,他人无所谓,渣不渣也与他无关。对一个只活在自我意识当中的人来说,他身披的所有“标签”都是虚无的。仔细看你会发觉,他从未主动“害人”或“欺骗”,甚至不管主动还是被动,他都未曾强加于人。

那“渣”感来自哪里?我想,更多是来自接近他的人,你越接近,或者越试图去接近,也就越能感觉到他“渣”,也越容易被他的“渣”所“伤害”。所以,妻子对他的不辞而别极尽疑惑并转嫁匪议,朋友对他的鸠占鹊巢愤懑不已却无可奈何,而友妻献身如飞蛾扑火,却终因一厢情愿而脑热自戕。反倒是离他稍远的,倒是更能欣赏他的天赋并同情他的异禀,比如作者,即便后来有塔希提岛上伺候在他身边的土著女子阿塔,也是因了其原始自然而不具压迫的朴素情感,才能不至于彼此伤害。

在世俗社会里扎根越深,一方面你越倾向于以世俗之道去“束缚”别人,另一方面,你也就越容易被反缚之力所累。

而所谓天才,就是既能够不被人所缚,同时又不会因反缚伤人而有任何内疚或不安。除了上帝,他只属于自己。

回头看书名,《月亮与六便士》,评论多是说六便士代表卑微的世俗生活,月亮代表高洁的精神追求,二者看似相距甚远,彼此遥不可及,但又同在这个世界,有着共存而互不干扰的关系。某种意义上讲,无论月亮还是六便士,没有是非对错,也非针锋相对,只要各居所在便能“相安无事”,甚至彼此还是一个心照不宣的寄托,“六便士”需要有可仰望而赞美的“月亮”,“月亮”也需要“六便士”来拂尘掸灰以保持基本的光华。

之所以人们一开始纠结,是因为斯特里克兰德原本脱胎于“六便士”,俗与我同,何能忍之?而之所以后来又大加歌颂,是因为他居然成功地“逃”至月亮,并且以他身后之光成就了更多人的“便士”,于是,人们便觉得这种从“六便士”到“月亮”的蜕变是理所应当的(甚至根本忽略了这中间还有个艰难而痛苦的过程),并且冠之以“天才”之名。

一旦被谓为天才,一切放浪不羁或不可理喻,便都有了特权般情有可原并可被迁就了。作为画家的斯特里克兰德如是,而我们现实中也不乏其人,比如“偏执狂才能生存”的乔布斯(读过一些乔布斯的故事,他对家人的绝情寡义,似与斯特里克兰德的“人渣”举止如出一辙)。

天才会痛苦吗?也许会的,嗯,一定会的。但这种痛苦一定不是旁人施加的,毕竟,整天在“六便士”堆里打转的,定然不会影响到高远的“月亮”。天才的痛苦只会源于自己,是在寻找、塑造、颠覆自己的过程中滋生的,就像自然生长,要蜕皮,要新生,这种种经历,都是自己的炼狱。

他们活在自我当中,活得像个执拗的孩子。

我们无法干涉,只去旁观、欣赏,或寄予一些同情就好,就像《月亮与六便士》里的“我”之于斯特里克兰德那样。

也许会有人不止于欣赏,甚至心生羡慕,“要是我也能像斯特里克兰德那样多好?”也许你早已厌倦世俗,因抑郁不得志而心想逃避,或者热切渴望追随内心并天马行空,就像许多情怀满满而“逃离北上广”的,去了丽江、大理,去了心中的“世外桃源”。

可是,后来呢?有多少置身其中者还会认为那里就是“世外桃源”?又有多少真的会一直留在“世外桃源”?

我想起了以前读过的一个故事,某个内地城市的中学校长,人到中年,典型的好老师、好丈夫、好父亲以及好人,某天,一个人开车出门,突然想去远处看看,于是,离开家,漫无目的地上路,走出去很远,“撞”进了一座山中寺庙,见了方丈,说我想出家。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斩断所有对外联系,也不给人任何解释,只在山里游走,在庙里无所事事,与人闲聊,一切都毫无世俗意义上的逻辑可言。当然,再后来,他还是回去了,继续当他的好老师、好丈夫、好父亲以及好人,就像所有插曲都未发生。

外人很难言喻其中纠结,疯狂?迷失?寡淡?看穿?抑或,无可奈何?

谁能去到月亮之上?谁又自甘六便士般的沉沦?而又有谁,能在这天地之间的交错往复间淬炼?磨灭?或顿悟?

没有人是神,当你不能认识、顺应并掌控自己时,任何疯子或天才的称谓都与你无关。也许手握六便士、仰望天上月才是最简单而明智之举吧。

最后,我想说一下毛姆的文笔。

是怎样的洞察人性才能塑成如此刀锋之笔呢?毛姆的文笔真太厉害了!人物刻画极细腻精准却又不刻意修饰,往往只展露些微细节,就带出了一种隐在幕后洞破不说破的戏谑味道。这种感觉,我曾在钱钟书的《围城》中读到过,当然,钱老过于尖酸刻薄,相比之下,毛姆更“中性”些——不论是非对错,只看形象生动。

就像小时候在小本子上做摘抄那样,读《月亮与六便士》,我也忍不住用笔勾划那些美妙惊艳的字句,然后,摘录于此,以飨读者。

最后的最后,祝你不拒六便士的现实卑微时,还能心有月亮的高洁情怀。

不做人渣,不是天才,只做自己便好。

他为人取笑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为他辩护或者说他的好话,都不再被看做是性格古怪,言辞偏激。他的种种毛病为人们津津乐道,认为是成就他取得成绩的必需品。

在我看来,艺术上最令人感兴趣的东西是艺术家的个性;如果个性鲜明,我愿意原谅一千种毛病。

批评家要是对技巧缺乏实践的知识,很少能够对有真实价值的画作说三道四。

人类骨子里具备编织神话的才能。这种才能在那些出类拔萃的人物的生涯中不失时机地捕捉各种事件,给人惊讶或者令人迷惑,杜撰出一个传奇,随后穿凿附会,让人发疯般地深信不疑。这是一种浪漫的抗议,就是让平淡无奇的生活陡升色彩。这种传奇的事件成了英雄名垂史册的万无一失的护照。

一个画家的碑文是他的作品。

我始终兴趣盎然地观看她们戴着手套拿黄油面包吃,拿了一次又一次,可我看到她们以为没有人看见时就在她们的椅子上揩手指,那种漠然劲头令我大开眼界。这对那些家具有害无益,不过我估摸轮到女主人拜访她的朋友时也一定会在她们的家具上如法炮制,以解心头之恨。

同情心是一种很有魅力的本领,但是经常被那些知道自己拥有这种本领的人滥用了:这种急人所急的心情中有一些食尸鬼般可怕的东西,他们看到朋友遭遇不幸,便会一股脑儿扑上去,把自己的本领施展出来。同情心像一口油井一样喷薄而出,他们的同情心喷撒出来的同情粉末有去无回,有时会让牺牲者十分难堪。

“我告诉你我得画画,我管不住自己。一个人掉进水里,他如何游泳是无关紧要的,游得好坏都无所谓——他不得不挣扎出来,别让淹死才是大事。”—— 斯特里克兰德

只有诗人或者圣贤才会坚信,在沥青路面上浇水,百合花会长出来报答他的辛勤付出。

当人们说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时,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是自欺欺人。一般说来,他们的用意只是他们要我行我素,满以为没有人懂得他们的异想天开。那些走极端的人,只是他们愿意与多数人的看法对着干,因为他们有身边的人的认同做后盾。当你的反常规姿态就是你圈子的常规姿态时,在世人眼里表现得反常规,实际上并不困难。这倒让你能高高在上地自我表现一番——你得到了自我满足的勇气,又大可不必冒险。

为什么你会认为美就是美?因为美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能像石头一样扔在沙滩上,让一个漫不经心的过路人随便捡起来吗?美是奇妙的东西,奇怪的东西,画家经过折磨灵魂才能从这混沌的乱世找出来。画家把美创造出来,美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辨认出来的。你要想认出美来,就必须重复画家的那种冒险。他唱给你听的是一曲优美的旋律,你自己内心要再次聆听它,你就需要知识、敏感性和想象力。

他对贫困坦然处之,不认为有多么困难。他过着这个一种完全依靠灵魂的生活,这种态度有一些令人感动的东西。

他生活在梦里,现实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我感觉他在画布上画画,使出了他强烈的个性的所有力量,努力表现心灵的眼睛所看到的的东西时,把其他一切都忘掉了。

“我不管过去。唯一重要的事情是没完没了的现在。”

“你幸福吗?”我问道。

“是的。”—— 斯特里克兰德

微笑很色情,不残忍也不善良,但是让人想到森林之神那种野蛮的快乐。

“我知道她不像我爱她那般爱我。这是很自然的,难道不是吗?但是,她允许我爱她,这就足够让我感到幸福了。“—— 斯特罗伊夫

斯特里克兰德睡觉很安静,一动不动,看上去好像死过去了一般,简直就是森林里的某种野兽,一次长途出猎后的彻底休息。

爱情是一种感情,慈悲是其中的基本成分,但是斯特里克兰德对人对己都没有慈悲;爱情有一种软弱的定义,有一种保护的愿望,热衷于做善事,给人以快活——如果算不上无私,那么无论如何也是一种千方百计掩藏起来的自私;爱情有一种羞怯。我看斯特里克兰德身上没有这些品质。爱情是引人入胜的;爱情要把施爱的人从自身剥离出来;最聪明的人,哪怕他分明知道,也不能在实践中认识到爱情会停止;爱情很清楚自身是虚幻的,却赋予具象,而且,又很清楚自身什么东西都不是,却爱它胜过爱真实;爱情让一个人膨胀了很多,同时又让人缩小了不少,他不再是他自己了,他不再是个体的人,而是一种东西,一种工具,去追求某种与自我格格不入的目的;爱情从来避免不了感情用事,而斯特里克兰德是我认识的人中最不容易患上这种病症的人。

女人对爱她而她不再爱的男人异常残酷,世上没有比这更狠的残酷。这时她没有善良,甚至连容忍都没有,只有一点就着的火气。

德克·斯特罗伊夫内心具有罗密欧的激情,却生就一副托比·倍尔契的貌相。他具备仁慈和宽厚的本质,却总是把事情搞砸了;他能真正领略到美的东西,但这种本领一旦付诸实践却只能创造出平庸的物件;他有特别细腻的感情,外表却粗俗不堪;他处理别人的事情头头是道,轮到自己的事情则一塌糊涂。造化在创造这种人时,把多少矛盾的元素都捏在了一起,却让他直面这大千世界令人迷惑的冷酷无情,这是开了一个多么残忍的捉弄人的玩笑啊。

美就是信仰者心中的上帝。一旦他看见了美,他就会产生敬畏之心。

作家在创造坏蛋时也许满足了他扎根深处的一种本能,文明世界的礼仪和习惯把这些本能逼回到潜意识的神秘的幽深处。赋予他创作的人物血肉和骨头时,他把自己没有手段表达的那部分,也赋予了生命。他的满足感,是一种解放的感觉。作家更关注了解,而不是评判。

“一个女人能原谅男人给她造成的伤害,但是不能原谅他为她的缘故而做出的牺牲。”—— 斯特里克兰德

我们因为人们尊重我们的意见,倍加珍重我们影响他们的力量,我们不喜欢那些我们无法施加影响的人。

“你想到过死吗?”

“我为什么要想?死就死了嘛。”—— 斯特里克兰德

有时候,人们把面具佩戴得天衣无缝,连他们都以为在佩戴面具的过程中自己实际上就成了和面具一样的人了。但是,在他的书里或者画里,那个真实的人把自己毫无防范地交了出来。

我看到一个饱受折磨的灵魂拼力寻找表达的释放。

我觉得唯一似乎清楚的东西——说不准这点也是似是而非的——是他正在激情满怀地竭力从某种束缚他的力量中解放出来。可是,那种力量是什么,解放遵循的路线是什么,依然是模糊的。

各种事实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因为他是在大量毫不相关的偶然事件中寻找某种他自己看来至关重要的东西。

因为他与女人的关系很明显、很触目,我写下了这些东西;然而,这些东西是他的生活中无关紧要的部分。这种关系却能如此悲剧性地影响到别人,这真是一种讽刺。他真实的生活是一个又一个梦,是工作量巨大的劳作。

作为情人,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是女人一天到晚都谈情说爱,而男人只在某些时刻应付一下。

艺术是一种性本能的表现。人类心灵一见到可爱的女人,就心旌摇荡,那种情感和艺术的情感是相通的。

她的笑声是我听到过的最有感染力的,她笑起来喉咙如含一粒小珠乱蹦,渐渐地越笑越响亮,一直笑得巨大的身躯来回晃动。

有些人生来就生错了地方。偶然事件把他们抛进了特定环境中,但是他们总是怀有一种连他们也不清楚的乡愁。有时,一个人偶然来到一个地方,会莫名其妙地感觉他属于这里,这里就是他苦苦寻找的故乡。他愿意在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环境里安居下来,仿佛这些环境是他们生来就似曾相识的。他最后会在这里寻找到宁静。

一个人只要干了大家意料之外的事情,他的同胞一准会把缘由归结为最难以置信的动机。

这里一点声响都没有,空气里浸溢着夜间白色鲜花的芳香。这里的夜晚美不胜收,你的灵魂好像简直无法忍受肉体的囚禁。你觉得灵魂随时会飞向虚幻的空中,死神拥有了一个可爱的朋友的面貌。

他的眼睛渐渐地习惯了屋子里的幽暗,现在他注视着墙壁上的画,一阵压倒一切的情感死死攥住了他。他对绘画一窍不通,但是这些画有某种东西,不可思议地让他心潮起伏,从屋顶到地上,覆盖上了一种怪异的精心构造的画作。奇妙和神秘的东西难以言表。他凝神屏息,心头升起了一种感情,他不理解,也无法分析。他感到又惊又喜,那是一个人目睹世界混沌初开时也许会感觉到的惊喜。那画气势磅礴,充满肉欲,激情四溢。然而,其中也有某种令人恐惧的东西,某些让他害怕的东西。画出这幅画作的人,已经挖掘到造化的隐蔽的深处,发现了既美丽又恐惧的秘密。画出这幅画作的人,了解到了世人会认为邪恶的东西。画中某种东西是原始的、可怕的。它不是人类的。它让他的脑海出现了模糊的黑色魔法的记忆。它是美丽的,也是污秽的。“上帝,这是天才啊。”这些词儿是从他嘴里挤压出来的,他并不知道他在讲话。

“我想斯克里克兰德知道那是一幅杰作,他取得了他所想要的。他的生命是完整的,他创建了一个世界,看见这个世界很好,然后,傲气而蔑视地,他把这个世界摧毁了。”—— 库特拉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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