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飞宇《小说课》


发布时间:2020-03-19 09: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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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林子的百草园跟您分享的第70篇读书记录。

高中时代每逢阅读课,我总喜欢在图书馆找《名作欣赏》来读,自以为往往能从中探寻到很多平时阅读时无法感知到的东西,很过瘾。

这一周读的《小说课》,是毕飞宇在南京大学跟学生谈论小说的讲稿专辑,很容易读,而且读起来让人欲罢不能。

作为小说家,毕飞宇自己就有不少精彩的作品,比如《推拿》《玉米》《青衣》,隐约记得我大学时代也读过几本。是的,遗忘就是那么无情。

全书只有10个讲稿,涉及到的小说,除了海明威的《杀手》,其他的倒都还读完过。还有一部特别的《时间简史》,我很高兴地看到,毕飞宇说他也读不懂;而且他和许多人讨论过这本书,得到的回答也是“读不懂”。但读不懂的书仍旧有它的意义。借用毕加索的一句话来说明:“当我读爱因斯坦写的一本物理书时,我啥也没弄明白,不过没关系:它让我明白了别的东西。”

好了,这下我可以放心地说回到小说身上了。

几个讲稿看下来,我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小说是可以被分析的,小说家更是可以被分析的。很多时候我所体验到的“说不出哪里好,就觉得好”,其实是审美能力和语言能力匮乏的表现,嗯,对,还有逻辑思维能力。这让我很羞愧,同时也很振奋,我终于知道伟大的小说原来可以这么精彩,也更加坚信,阅读小说,该是件享乐的事。

先说蒲松龄的《促织》,1700个字,毕飞宇差不多是揉碎了鉴赏。我最记得的有两处,一是毕大师对“夫妻向隅,茅舍无烟”这8个字组成的白描句的力赞,差不多要赞到“天上有、地上无”的境界了;一是将成名儿子昏死后变成促织这个处理和卡夫卡的《变形记》作比较,指出两者本质上的区别,这背后该是主义的区别。像这样的论断,颇有“一语道破天机”的悚然,读得我茅塞顿开。

再来说说《水浒传》里林冲的夜奔和《红楼梦》里王熙凤在探望了病重的秦可卿之后的“一步步行来赞赏”。老实说,专门研究这两部名著的书我也看了几页,不乏令人拍案叫绝的。但毕飞宇恪守职业本分,专谈小说的笔法及鉴赏,他提出了一个说法,叫小说内部的逻辑与反逻辑,这是理论层面的,这对阅读是有指导意义的。他只是拿这两种“走法”做了一个例子,不同于细致的赏读。

毕飞宇读莫泊桑的《项链》,他的灵光乍现真的太吓人了。他突发奇想,把《项链》里三个人物(马蒂尔德、路瓦赛和弗莱思洁)的名字替换了汉语版的张小芳、王宝强和秦小玉,接着,他惊诧地发现,故事的框架甚至都摇晃起来了。经过思考,他发现,我们所认为的那个“拜金的”“虚浮的”法国社会,其实最有契约精神,最可赞叹。我的神哪。

收获最大的是读《奈保尔,冰与火——我读〈布莱克·沃兹沃斯〉》这一篇,有很多我认为的干货。只选一处:内容大于形式叫悲壮,相等则为优美,相反便成了喜剧。这真的很精辟了,而且简单到连我这种理论白痴都读得懂,很棒。

毕飞宇认为鲁迅的《呐喊》,书名的寓意不在于“嗓门大”,而是“一语道破”,他认为鲁迅自成一种“阴刚”的美学风格,也颇有见地。

我很佩服毕飞宇对《受戒》的分析,基本解释清了我一直以来的一个困惑——汪曾祺小说的轻逸和唯美到底来源于(语言形式的)何处?而且,毕大师可以说重新定义了汪曾祺的“幽默”,他对此有一个新的指称——会心。

最后提一提,小说家在创作的时候,并不会子丑寅卯安排好,按毕飞宇的经验,写小说凭的是“直觉”——也正是直觉,最让创作者快慰;但优秀的小说家的“直觉”必然是准确的,是经得起千人百年推敲的。必须要承认,这就是天赋。

最最后,毕飞宇还是很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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