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史铁生 |听star老师读《病隙碎笔》01


发布时间:2020-03-19 19: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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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听到史铁生这个名字时,你想到的是什么?老实说,我只能想起《我与地坛》。然而,那是一本我并没有真正读过的书。直到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读到了这本《病隙碎笔》。

卷首第一句话,提到了“约伯的信心是真正的信心”。恐怕很多人要有疑问,这个约伯是什么人。如果你熟悉《圣经》的话,一定会对《约伯书》这卷书产生兴趣。他主要讲了一个很幸福的人——约伯,因为受到魔鬼的攻击(这是书里写的情节,他在上帝面前寻求上帝的许可,然后,开始用各样的手段攻击约伯。不过,上帝命令不可以伤害约伯的性命,所以魔鬼没有那么干。)失去了一切所爱的,一切所有的,还被三个前来安慰他的朋友(这三个确实是约伯的朋友,然而,缺不理解他)嘲讽。但约伯并没有口出任何对上帝不恭不敬的话,连一句都没有。最终,上帝惩罚了魔鬼,重重的奖励了约伯,又让他的日子恢复到从前。

我想,经过我的简单介绍,是不是会对史铁生的这段病隙碎笔的内容,有了更深的理解呢?不过,这或许并不是他所寻求的。毕竟,当史铁生写下这段话的时候,我相信,他是写给自己看的。因为当他决定用约伯来自比时,意味着他知道,除了那一位之外,自己的心意并没有人能够理解。因为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就像王源的歌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开始读,就深深地被史铁生的这段话所吸引,感到一丝沉重。渐渐的史铁生的形象超过了地坛,开始显明起来。他说“我就是我,我是一种限制。”实在是不错的话。更不错的是,他认识到“撒旦不愧是魔鬼,惯于歪曲信仰的意义。”“撒旦的逻辑正是行贿受贿的逻辑”。因为上帝“对于向他讨要好运的人来说,他未必能。但是,就约伯的醒悟而言,他岂不是又能(插手人间)”。

或许,真的是只有经历过重病的人才能“理解”(理解,有时候却并不等于能够“感受”)这种想法背后的“看见” 吧。史铁生说“或许‘铁生’二字暗合了某种意思,至今竟也不死。但按照某种说法,这样的不死其实是惩罚。”后来,他写道“重病之时,总想起已故好友周郿英。他闭上眼睛,从不呻吟,从不言死。三年,他从未放弃希望。”

我倒是没有坐过“透析”。不过,三次腿上受伤的经历,让我能够体会,不能走路带来的极度阴暗的心理。若说我没有咒诅过这个世界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我咒诅过一切使我不能走路的事物。不过,好在班上有个女孩子,从见到她的时候,就是不能走路的。大三时去西安洛阳考察,班长力排众议的带着她一起。那一次旅行,彻底让我失去了咒诅的能力,取而代之的是感谢。感谢阳光照大地,感谢每一个为我们服务的人,感谢每一个提意见,挑毛病的人;感谢花朵盛开,也感谢花朵凋零;因为“凡事感谢”。

往后读的时候,看到史铁生回忆“文革”的一段话。“想想吧,什么是‘我们’?我可是‘我们’?我可在‘我们’之列?我确实感觉到了那儿埋藏着一个怪圈。”

我也常常有这样的想法。或许这个也是加缪在《局外人》里所要表达的东西吧。一直在寻找的“我们”,究竟是否是一种“客观实在”?为此,有必要细细的思考。或许,更本不存在“我们”,这无非是一个个“我”的放大而已。当“我”开口说“我们”的时候,很可能我的意思是“我”。用自己的需求去代表一群人,实在是傲慢到无知!

史铁生说“几年以后我去陕北插队。忽然间就看清了那个把戏:我不是‘我们’,我又不想是‘他们’,算来我只能是‘你们’。‘你们’是不可以去打的,但也不至于就去挨。‘你们’是一种候补状态,有希望成为‘我们’,但稍不留神也很容易就变成‘他们’。这很关键,把越多的人放在这样的候补位置上,‘我们’就越具权势,‘他们’就越遭孤立,‘你们’就越要乖乖的。”

那么‘你们’究竟是个怎样的地位呢?史铁生说“这个逻辑再行推演就更令人胆寒:‘你们’若不靠拢‘我们’,就是在接近‘他们’;‘你们’要是不能成为‘我们’,‘你们’还能总是‘你们’?”那个越要乖乖的位置,其实是终生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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