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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5 18: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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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冷秋语

出版社:中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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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一号之惊天海盗

南海一号之惊天海盗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南海一号之惊天海盗作者:冷秋语排版:吱吱出版社:中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出版时间:2016-04-01ISBN:9787899005439本书由中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一章南海一号

我是个作家,我喜欢写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对大海充满了向往。因为它神秘而充满诱惑。

我一直想写一个关于海上的故事,可是我无从下笔。我跟很多在海上考古的专家称为朋友,就是希望可以带给我更多的灵感,很遗憾至今没什么收获,不过在海上流传着的一个传说,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故事是这样的,说在南宋时期有一艘货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忽然的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传说,这船上有一件宝贝叫时空之锁,是这件宝贝让这艘船沉入了海底,传说当那艘沉没的大船重见天日,时空之锁就会再次开启,历史将会重现,那对苦难的恋人将会重聚,历史将会被重写。

注意到这个传说,并非它有多稀奇,而是觉得简直就是坑蒙小朋友的把戏,我觉得这样的故事只怕连现在三岁的孩子都骗不到。

因为噗之以鼻,所以反倒印象深刻。人就是这样,要么对喜爱的东西记忆犹新,要么对鄙视的东西印象深刻。而我,就属于后者,我本身是搞文字工作的,所以对这一类的东西尤为敏感。

2007年,广东省阳江市南海海域,一群考古学家正在谈论着什么,还有人不断地潜下水,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将这一切全部用手中的摄像机拍摄并记录下来。

新闻,电视上记者播报着:“南海一号是一艘在海上丝绸之路向外运送瓷器时失事沉没的南宋初期古沉船,沉没地点位于中国广东省阳江市南海海域。南海一号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发现的海上沉船中年代最早、船体最大、保存最完整的远洋贸易商船,它将为复原海上丝绸之路的历史、陶瓷史提供极为难得的实物资料,甚至可以获得文献和陆上考古无法提供的信息。它于1987年被发现,但因技术及资金问题而延迟研究。2007年12月22日,南海一号整体出水。”

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我整个人为之一怔,浑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感觉我的身体在燃烧,在沸腾,我感觉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我不是神经病,可千万别以为我发病了。

也不知为何,我脑袋里一道光闪过,让我想起了那个传说。时空之锁,南海一号。也不知道为何,我迅速的将它们联系到了一起。

我开始去查和南海一号相关的所有资料,越查我心里就越觉得这艘船正是传说之中那艘船,如果传说是真的,如今南海一号已经找到,已经再现人世,时光之锁?可是什么人拿到了时光之锁?那个拥有时光之锁钥匙的人又是谁?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着我,我总感觉我有一个未完成的使命。我决定去阳江亲眼看一看南海一号。

我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一好交朋友,三教九流但凡聊得来的都是我的朋友。二,好喝那么几口小酒,酒量不是很好,但可以一直喝。三,就是写写小说,满足和升华一下自己的精神世界,基于以上两点,我很庆幸我选择了我的职业,否则像我这样的人,很可能一不小心就误入歧途,成为一帮之主。

碍于我人缘一直很好,从能从各种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我的朋友。比如,今儿我看电视的时候,从画面看到了一个考古学家,虽然他的脸只在镜头里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的火眼金睛给发现了。我急忙拿起电话找到他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他叫关东,我很多年前就认识的酒友。“嗨!这么早就过来了?”“早?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时候,我都恨不得长双翅膀能够飞过来。”“你啊,还跟从前一样,做什么都轰轰烈烈的,性子急。”

我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就走进了打捞现场。看着忙忙碌碌打捞的人群,我恨不得马上就跟他们一起跳进大海之中一睹南海一号的风采。不过,我知道,这种事情没那么简单。跟关东东拉西扯了半天,便开始切入正题:“我说关东,我想下去看看成不成?”

关东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可不成。”“为了文学,我已文学之名求你了。况且,你知道我水性很好,而且我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潜水,这对我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我保证,我只看和拍照,绝对不动下面的一草一木。”“那也不行。”“喂!还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哥们?我此次前来找你可就是为了能够近距离的参观参观,为新书收集素材,你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小说还没成形就夭折了吧!你这是草菅人命,你要负责的。”

我开始大耍无赖,反正与南海一号零距离接触我是势在必得。果然,关东经不起我的的软磨硬泡,跟上级申请了以后,得到批准我这才如愿以偿的穿上潜水服心情激动地下了水。

也不知道为何,一来到这里,我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召唤着自己,我不断的下潜,陪同我一起下水的还有两名专业潜水员。

水越潜越深,我看到不断有潜水员在水里忙碌,南海一号的身影也从迷糊变得清晰。靠近,再靠近。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即便我是个作家,此刻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那种情绪之中参杂着太多的感情。

当我的手触碰到那艘船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下面我要讲的故事,或许你们不相信,不管你们怎么看。当我坐在电脑面前敲出这些文字的时候,至少,我选择相信。第二章神秘乘客

海面上,几十艘战船整齐的排成几排。船上,士兵们一个个昂首挺胸,器宇轩昂地地操练着。“喝!”“喝!”“喝!”

廖庭忠满是悲伤地看着船上操练的士兵,想想昨天这个时候他还跟着他们一起操练,可是现在他却要从这里离开了。“老大……”

廖庭忠叹了一口气道:“走吧!”“老大,这群王八蛋黑白不分,不干也罢。”三子愤愤不平,分明是李都头通敌收了别人的好处,不幸被廖庭忠发现,廖庭忠原本没想去统领那里揭穿他,想先劝劝他再说。没想到这李都头倒好,竟然恶人先告状给他安了条罪名将他赶了出来。“我临走时已将事情的经过留下书信给了一个小兄弟,希望他能够早日寻到机会把信交给统领。”“老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他们,还是想想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吧!”

廖庭忠沉思了一会道:“我认识这附近一个姓肖的老板,或许他可以帮我们找份差事。”

两人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上下货物的码头上,找人打听了赵老板的住所,这才又继续前往。

赵老板是这附近的有名的大商人,据说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到处都有他的产业。看门的进去通报以后就将廖庭忠和三子两人请了进去。

廖庭忠说明了来意,赵老板沉思了片刻道:“普通的差事让你去做又唯恐委屈了你,眼下……”

三子一听这话,以为赵老板要拒绝他们,张口就道:“不帮就不帮,哪来那么多废话。”

廖庭忠急忙制止了他:“休得无礼。”

赵老板哈哈一笑也不介意,只是廖庭忠道:“眼下倒有一份差事琢磨着挺适合你们,就是不知道廖兄弟愿不愿意。”“什么差事?”“今日有一艘刚建好的货船,要运送一批货物前往大食,运送货物的人还没找到,船上也缺一个船长。考虑到廖兄弟乃水军都头,经验也还算丰富而且又懂得行军作战,武功也不错。这一路路途险恶,且海盗猖獗,寻常之人还真是放心不下,不过如果廖兄弟愿意接下这活,我肖某愿出双倍的价格。”“承蒙赵老板看得起,廖庭忠一定全力以赴,只是……这船上的其他人手……”“这附近有能耐之人很多,廖兄弟可亲自去挑选,只要对方肯答应,我赵某人皆奉上双倍的价钱。”

看着廖庭忠和三子走了出去,赵老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心中暗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愿我这步棋子按得不错,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为我出力。”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廖庭忠和三子将船上的人船工也寻得差不多。

月光透过窗户钻进房间里,使得原本漆黑的房间有了一丝光亮,肖睿渊安静地躺在床上,门忽然被人“啪”的一声撞开了,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绑着长长鞭子的小伙子跑了进来,一把将躺在床上睡着的肖睿渊给摇醒。

肖睿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过好在眼睛完全适应了黑暗,虽然不能十分清楚的辨别出眼前这张脸,但他还是从他的轮廓之中认出了这张脸。“小李子,大半夜的,怎么了?”

小李子警觉地在黑暗之中四下看了看,虽然明知道这屋里不可能有人,但还是忍不住的四下张望了一下。“肖公公,你快逃吧!我刚才听到他们说要杀了你。”

肖睿渊的瞌睡一下被惊醒,他瞪大着眼睛看着小李子:“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要杀我?”“肖公公,你怎么还不明白,你今天白天得罪了张公公,张公公可是太监总管,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有仇必报,也就是你才敢跟他作对,你这不是在找死吗?”“我……我……”肖睿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个木盒里装着的东西至关重要,绝对不能够让他献给皇上。况且,丞相大人吩咐,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阻止他,至于其他的事情丞相会替他做主,保全他的性命。“我不能走,我必须拿到那个木盒。”“肖公公,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你还是快逃命吧!”“不行,没拿到那个木盒,我是不会走的。”“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死心眼,木盒我已经帮你偷出来了,虽然我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但值得你用命来换的想必对你十分重要。肖公公,你就别再浪费时间了,你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他将一个木盒塞到肖睿渊手里:“这是你要找的盒子,在宫里死一个象我们这样的太监就像死一只蚂蚁一样,根本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肖公公,保重。”

说完,他猛地推了肖睿渊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肖睿渊一脸茫然地站在外面,四周漆黑一片,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回想起丞相的话,丞相有令,不得到府上去找他。

肖睿渊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就听到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细碎的脚步声之中还夹杂着张公公说话的声音。“这个小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扒了他的皮。”“张公公消消气,为这种小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哼!你们几个,最好把那盒子都给我看牢了,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要了你们的命。”“哎哟,我这给我气得我的皱纹都快出来了吧……”张公公急忙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肖睿渊根本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了出去,他背脊一阵阵发凉,如果不是小李子提前告知自己,只怕这会他还在床上睡大觉,想起来就一阵后怕。

肖睿渊一路慌慌张张地跑,跑着跑着天就亮了,他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也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总之脑海之中就一个念头,离张公公越远越好。

他一直跑到筋疲力尽才靠在路边上休息,看着怀中的木盒,他不知道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如今回想起来,肖睿渊也觉得甚是可笑:“我竟然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盒子险些丢了性命。”他嘴角向上一扬,勾起一抹苦笑:“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做太监,我再也不要进宫,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至少不象现在这样连为什么而活着又为什么而死都不知道。”

他实在是太累了,他在疲惫之中沉沉地睡去。

太阳缓缓地升起,码头变得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人从肖睿渊身边走过,皆好奇地打量了他两眼,然后默默地从他身边走过。“肖睿渊,肖睿渊,你快醒醒。”

一个中年男子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体,肖睿渊猛地一睁眼,太阳的光刺得他即刻又闭上了双眼,抬起一只手用袖子挡住刺眼的光线。“我这是在哪?那你是谁?”

过了一会,他这才总算是适应了刺眼的光线。“你怎么会在这里睡着?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一听到这句话,肖睿渊急忙就爬起来警觉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跟你一样都是替李大人效命的。”

肖睿渊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小李子传消息出来,说张公公要杀你,他已经助你逃了出来。”“小李子……”“没错,小李子跟你我一样也是李大人的人。”

男子扫视四周,一把抓起他道:“你跟我来。”“去哪?”“你现在必须离开这里。”“离开?”“没错。”“那这东西……”“带着它一起离开到大食去。”

肖睿渊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喂!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这是李大人的意思,你留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活下来,张公公等人是不会放过你的。”“难道李大人还怕张公公,况且我为什么要到大食去?”“肖睿渊,你听我说,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先跟我来。”他一把拽起肖睿渊脚步匆忙地就走了出去。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来到了码头边上。

赵老板没想到,他这步棋子刚安好这么快就要用上了。要是没有这廖庭忠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搬货的工人正不断的将货物送上船,赵老板拽着肖睿渊脚步匆忙地穿过人群,四下看了一眼,对着他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然后他朝一个身材魁梧,相貌英俊,不苟言笑的人面前,笑容灿烂的就迎了上去:“庭忠!”“赵老板。”

一见到赵老板廖庭忠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赵老板多亏了你帮我,廖庭忠感激不尽,否则我也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可以出海了。”

赵老板虽为大商人,但却总是穿着打扮朴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有钱人,若非认识他的人,只会把他当个普通的老百姓看待,而且为人十分热心。“庭忠,我今儿来是想请你帮个忙。”“赵老板,你太客气了,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而且我还听说你经常帮助这一带的贫困老百姓,今日难得赵老板开口,只要我廖庭忠能够办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赵老板心中很是欣慰,暗想:“果然没有白帮他。”“庭忠啊!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远房的亲戚想去大食,你就帮我带他一起去吧!”

廖庭忠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赵老板……你说你要带个什么货倒不是问题,只是这人……”“庭忠,我保证他不会给你添麻烦。”说完,他将肖睿渊招了招手,肖睿渊迟疑了一下走了上去,赵老板将他往前一推,肖睿渊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嘴角僵硬地挤出一抹笑冲着廖庭忠挥着手。

廖庭忠上下打量了肖睿渊一眼面露难色:“赵老板,看他的打扮,他应该是宫里的人吧!”

赵老板也不隐瞒,这事瞒也是瞒不过去的。“是的。”“还是位公公。”“不瞒你说,他确实是个太监。”“赵老板,这带个普通人就够呛了,还是个公公,恕我帮不了你这忙。”

赵老板没想到廖庭忠会如此干净利落的拒绝他,他微微有些诧异,一时间竟愣了神。过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道:“庭忠,你可别忘了,如果没有我你可连这份差事都没有。”“赵老板,你对我的大恩大德庭忠没齿难忘,但这事,庭忠实在无能为力。”

赵老板气得脸色发白,手指哆嗦地指着他道:“我说你这人怎么死脑筋,也难怪你在水军里面干不下去了。”

廖庭忠沉默不语。

赵老板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口道:“庭忠,如果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就帮帮我吧!”“赵老板,这不合规矩,我看他还是乘客船前去比较好!”廖庭忠再次一口回绝了赵老板,转身一跃就跳上了船,开始忙碌起来。

赵老板一脸的无奈,他看到远处一哨人马追了过来,心下更是焦急,再这么下去,肖睿渊非被发现抓了回去不可。如此一来,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在一旁等待的肖睿渊此刻也发现了那哨人马,心中自是明白是来抓他的。他急忙往旁边挪了挪,来到一个人身后,总算是避开了朝这边走来的那人的视线。肖睿渊惊出一身冷汗,要是被他们抓到,他就死定了。

肖睿渊的眼神忽然落到三子身上,他正摩拳擦掌的准备上船,他急忙一把将他拉住,将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兄弟,我想去大食,我知道你们这船正好要去大食,你就行给方便吧!”

三子冷冷地看了肖睿渊一眼,颇有些不屑地道:“那可不行,我们船长规矩严得很,我要是放你上去了,回头我肯定要挨收拾!”

肖睿渊冲着他呵呵呵地直笑:“兄弟,你说的是哪的话,反正你们船上那么多人,多我一个他又哪知道!”

他哼了哼,笑道:“那你可太小看我们船长了,船上所有的人都登记在册,每天船长都会亲自点名。”说完,那人又很是得意的笑了笑:“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船长那可不是一般人。”

肖睿渊没想到廖庭忠的船规居然这么的严厉苛刻,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加想上这船了,至少目前看来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船了,因为最后一批货物已经上完,马上就要准备出发了。

他瞅着眼前这个人,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尤其是这些年在宫里,他更加懂得了银子的重要性,他就不信他比鬼还难搞定,他随即刻又掏出了一锭金子递到他手中:“小哥,你们船长虽然严厉,但人已经上了他的船,他也就最多责备你两句,总不能把我扔大海里不管吧?我保证老老实实的,绝对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不……不行……”但他一双眼睛盯着肖睿渊手里的两锭银子明显抵挡不住它的诱惑。肖睿渊毫不犹豫地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他手中:“小哥,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

他看船工摸着那三锭银子犹豫不决,又趁热打铁地道:“小哥,你看看我也不是那种惹事生非的人。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从宫里来的。我这身打扮你也不难看出其实我是个太监,我这是有重要的东西要送到大食去,我此番是秘密行动,而且这一路那么远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万一宝贝要是被人夺了去,那我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乘客船过去我实在是不放心,我就是听说你们船长廖庭忠英勇无比,、所以我这才不惜一切代价想上你们这船。小哥,你就帮我这个忙吧!等我顺利的完成任务回来,我一定在皇上面前帮你美言几句。”

三子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肖睿渊,从此人的言谈举止还有穿着来看,他是宫里的太监无疑。他扫了一眼他手中的银子又暗自思付:“如果我真的帮他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他能够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的话,那我大哥不就有出头之日了?想我大哥一身本领,最后却落到运送货船的份上。”想着,三子就替廖庭忠感到憋屈。

他从肖睿渊手里拿过那三锭银子,上下打量着他道:“我看你长得白白嫩嫩的,出手也大方,倒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不过,你可得给我藏好了,千万别被我们船长发现了。还有,事成之后,我有一事相求,只要你答应我就放你上船。”“行行行!只要能让我上船,说什么都行。”“不,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先说清楚。”

三子将自己的想法给肖睿渊说了一遍,肖睿渊不住地点头道:“小事小事,你放心吧!等我完成任务回来一定替你大哥美言几句,皇上一高兴不仅官复原职可能还看在你们有功的份上给你们升职呢!”

三子被他说得很开心,将他拉到一个暗处,对着他道:“你稍等我一会。”

没多一会,三子就拿了一身衣服给肖睿渊换上,找来一担货物给他:“你混在他们中间,我到货舱里等你。”

肖睿渊想要去跟赵老板告别,并问他一些关于这个木盒的事情,可是眼下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张公公的那哨人马又朝这边走了过来。“去,给我仔细的找,有人看到他往这边来了。”

肖睿渊急忙扛上货物混进了人群之中,好在三子已经上了船,否则恐怕立刻就会赶他离开。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肖睿渊总算是成功的上了船,只是有关于这个木盒的秘密和去处他一无所知。

被廖庭忠拒绝后的赵老板,再回过神来找肖睿渊的时候,码头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他一脸焦急的在码头上寻了半天,最后发现那群人也一无所获这才放心的离去。“我想他应该是上船了。但愿他可以顺利的将木盒送到大食……”他刚自言自语地说到这,顿时神色大变:“完了,我还没有告诉他应该给谁……”

船上人多吵杂,此刻大家正忙着上船扬帆起航,肖睿渊躲在货舱里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安全了。”

他思绪凌乱的脑子开始不断的整理着思路,将那个包袱放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解开,露出那个黑色的木盒。“这个木盒里究竟装着什么?为什么要我送去大食?”

肖睿渊端起木盒,忽然发现在木盒下面还放着一封信,他急忙放下木盒将信拆开。“我知道你此刻肯定充满了疑惑,肖睿渊下面我要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牢牢的记好,看完信以后就即刻毁掉。

这个黑色的盒子是一个大法师带来的,是要送进皇宫献给皇上的,说可以打开时空,让皇上得到永生。但其实,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它确实可以打开时空,但皇上绝不可能得到永生,它可以让时光倒流,开启它的人就会回到过去。他们之所以把它敬献给皇上就是希望由他开始时光之锁,回到过去。如果当初他不做出那些决定,又或者说,如果当初他做出的决定被人破坏,那么历史就会被改写,这是被南宋灭掉的王朝想要重新光复大业的阴谋。

不过,据可靠消息说,想要开启时光之锁,让时光倒流也绝非易事,必须找到一对真心相爱的人,用他们的鲜血浇灌,方可开始时光之锁,让时光倒流。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不可以冒这个风险。”

看着上面的字,肖睿渊惊得是目瞪口呆,时光之锁,时光倒流?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震惊了。

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又将那封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上面没有李大人的署名,恐怕是担心万一他被抓到被人发现了这封信。上面就更加没有说让他去哪,怎么处理这个木盒了。“怎么办?”肖睿渊苦恼地抓扯着头发:“这个赵老板也真是,为什么不一次性把话说完?我也不至于象现在这么不知所措。”

不管肖睿渊愿不愿意,此刻他都已经无法再做出选择了,船早已开出了码头朝大海驶去。

诺大的船上几面大旗迎风招展,上面大大的写着一个字:宋。

大海和天连成一色,海风吹拂着大家黝黑色的肌肤,船上的人兴奋地大声地说着话,虽然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出海了,可是每一次出海都如同第一出海那样带着不可抗拒的兴奋。

这是廖庭忠第一次担任商船的船长送货,他原是水军都头,因跟另一个都头不合,遭人陷害被迫离开。

廖庭忠走上甲板,看了众人一眼,厉声道:“全体船员集合!”廖庭忠一声大喝后,大家仍旧是随意懒散地走着,聊着天,一点没有纪律。廖庭忠一脸无奈地看着船上的人,这群人都是他费尽心思找来的,每一个人在他们的领域里都是最优秀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群人如此的难以管束。如果不是时间太仓促,他一定会好好的训练训练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只是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

三子来到廖庭忠身边安慰地道:“大哥,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廖庭忠深吸了一口气,又扯着嗓门喊道:“全体船员合集。”

船上的人依旧是有说有笑,漫不经心地朝这边走来,有的甚至根本就没有挪动过位置,好像根本没听到廖庭忠的话一般。

三子脾气比较火爆,忍不住喊道:“他奶奶的,这群狗娘娘的,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看来是不行的。”

廖庭忠一把按住三子的肩膀,声音低沉地道:“不许乱来。”

三子一把甩开他:“大哥,何必跟他们客气?当初你请他们的时候就低三下四的,这群狗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三子。”廖庭忠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三子顿时就象蔫吧了的茄子,什么脾气也没有了,自打进军营的那天起他就跟着廖庭忠,这么多年下来他自是知道廖庭忠的脾气。他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道:“我亲自去请他们。”他就不明白,他们干什么不好干嘛非跑来受这个气,每次看到廖庭忠受委屈三子的心里就十分不好受,分明一身的本领却没想到落个如此下场。

想着货舱里的肖睿渊,三子的心里就平衡了很多:“等他见到皇上替大哥美言几句,到时候大哥就可以真正的大展身手,一展才华。

三子奈着性子走到他们中间去叫他们,有几次还差点跟人动手打了起来。不过看着廖庭忠,他最后都忍了下来。

他知道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本事,所以对毫不了解的廖庭忠很是不服气,但他坚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象他一样佩服他。

廖庭忠仍旧器宇轩昂不厌其烦大声地喊着:“全体船员集合。”这样大概喊了十几声后,又在三子的催促下,一群人这才歪歪斜斜的聚在了一起。

廖庭忠一脸冷俊地看着他们,虽然一字未说,但那种气势却让在场的人都心里皆一颤。他们还第一次知道人竟然也有如此眼神。

许久廖庭忠才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很瞧不起我,心中一百个,一万个不服气,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们服的。”

船上的人虽然谁都不说话,但他们脸上却仍旧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这样的表情让三子很是受不了,还不如痛痛快快地骂他一顿或者跟他打上一架。“你们……”三子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一副跃跃欲试想要跟大家比划一番的姿态。廖庭忠一把按住他,将他用力往后一拽,三子虽然有两下子,但还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就到了廖庭忠身后,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船上的人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

三子恼羞成怒,又冲上前来,廖庭忠双目一瞪,三子就乖乖地退到了一边再也不敢言语。“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你们当初答应帮我,全看在银子的份上,而不是看在我廖庭忠这个人的份上。不过既然你们收了钱,是不是就应该拿出点本事来,就算你们看不起我廖庭忠,至少也应该对得起这些银子吧!”

船上的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皮肤晒得黝黑,满脸胡渣,身体庞大的男人走出来,道:“你放心,我们既然拿了你的钱就一定会替你办事。只不过,你他妈的少吩咐我们,我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这人叫墩子,是船上的操舵手。“就是,我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用你废话。”

看着他们一脸的狂傲与不屑,三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人竟然敢如此藐视他的大哥。

看着廖庭忠的神情三子不敢放肆,只是躲在他身后朝他们嚷嚷着:“你们神气什么,有什么好神气的,我告诉你们,我大哥才是真正值得让人敬佩的人。你们那两下子算得了什么,少在这里耀武扬威。”

廖庭忠回过头狠狠地看着他,三子这才急忙闭了嘴,耷拉着脑袋退到一边小声地嘀咕着:“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我真不知道干嘛对他们那么客气,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廖庭忠不理会三子,继续开口道:“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都希望在海上的每一天大家都能够全心全意地投入,认真地对待,直至我们把货送到目的地顺利的返航。”

船上的人仍旧姿态散漫地瞅着廖庭忠,廖庭忠仍旧不厌其烦的将船上的规矩一一跟大家讲了一遍。“你们都记住,最重要的一点,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已船长的身份,带着货物航海,但这一路的风险我却也是十分清楚的。,尤其是靠近大食一代的海域海盗十分的猖狂,虽然我们船上的人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面对海盗的时候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万一……我是说万一要是我们遇到了海盗,还不幸被海盗给抓获了,只要有机会,大家逃出去以后就按照我的位置聚集,然后再想办法把船和货物给夺回来。对于我们而言,使命和责任就是一切,我们绝不能辜负了大家对我们的信任。”

也不知为何,他们虽然心里对廖庭忠很不服气,但他站在这里讲这一番话的时候,大家竟被他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给震到了。这个人虽然第一次当船长,但却是他们见过的船长里面最威风凛凛的一个。

廖庭忠冷冷地扫了大家一眼,知道他们已经被自己震摄住,又接着道:“以后,每天这个时候都要点名,每一个人都必须到场,如有不到的责罚二十大板,你们都听到了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朝廖庭忠点了点头。“我问你们听到了吗?”

众人齐声道:“听到了。”“好!三子,你把船上的纪律每人发一册,你们最好都给我随身带着记熟了,不要最后怎么被罚的都不知道。”

看着廖庭忠那如同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众人心中顿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这是他们在其他船上所没有过的感觉。

蒋卫国翻了翻三子发给他的纪律手册,头疼地拧了拧眉心:“我说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老子干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要求过我。”

廖庭忠走到他面前,一只手往他肩膀上轻轻一拍,微笑着道:“到了我这船上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蒋卫国想反抗,但肩膀却传来丝丝的阵痛,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硬来的话,这条胳膊是要废了。他一双眼怒视着廖庭忠,神情很是痛苦。廖庭忠这才将他的手拿开,又冲着他笑了笑,转过身对着旁边的人道:“都给我记住了吗?”

这群人虽然没跟蒋卫国一起共事过,但大家都知道蒋卫国的大名,见他也吃了亏,大家不由自主的就齐声开口道:“记住了。”

他们高亢洪亮的声音让三子一愣,吓了一跳差点跌倒在地:“娘的……”三子怒骂着,他抬起头朝他们看去,只见那群人一个个身板挺得笔直,跟刚才懒散的姿态全然不同了:“我的乖乖,老大还真是有两下子啊!”

廖庭忠看了大家一眼,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先演习一遍,现在开始点名!”“蒋卫国!”“有!”蒋卫国是船上的大副,刚才那一下他虽然心中还是不服气,但还是硬着头皮应道,这是身为一个大副的基本素质。蒋卫国,身高六尺,长得是虎背熊腰,一脸的络腮胡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因为外形长得凶悍,经常被误认为坏人。其实,蒋卫国为人十分的正义,并且在海上叱咤风云十年,算是这里面最有资历的人了。

大副是船长的主要助手,甲板部的部门长。除参加航行和停泊值班并协助船长搞好安全航行外,在船长的领导下全面负责甲板部的工作,主管货物装卸、运输和甲板部的维修保养。“李大勇!”“有!”李大勇是船上的二副,主要执行船长和大副安排的工作。李大勇曾担任过船上的各种职务,对船上的各个职务之间的责任了如指掌。“丁瑞!”“有!”丁瑞是船上的三幅,跟李大勇一起是多年的老搭档,两人的默契度十分的高。“猴子!”“有!”猴子是瞭望手,因为爬得高,长得又黑又小,但却又看起来十分的精干,所以大家都叫他猴子。此人,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灵活性十分的好,早年没出海的时候是个小偷,后来因为偷了一个财主的传家之宝被满城通缉,为了摆脱嫌疑,他后来就上了船出了海,没多久就干起了瞭望手的活,并且得心应手,出类拔萃。“墩子!”“有!”

墩子是南海一号上的操舵手,因为体型庞大,不管往哪里一坐都宛如一坐大山,所以取名墩子。虽然他身体沉重,动作有些不太敏捷,但却力大无比,有以一敌十的能力。“疯子!”“有!”

疯子是南海一号上的操帆手,整个人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精力十足,而且装疯卖傻的能力超一流,那是演什么像什么,用今天的话说,最佳影帝颁给他当之无愧。“厨子!”厨子,自是不用说,炒得一手好菜。他身材属于那种瘦长型的,五官十分精致,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在厨师里面,若用今天的话说,我想应该称得上是帅哥。

这就是船上“四大才子”。虽然长相高矮胖瘦皆不一,但每个人却也都有绝活。“水牛!”“有!”一个头上包着一块白色头巾,肤色黝黑的男子即刻大声地应道。水牛是船上的水手。水性极好,号称三国时期的“浪里白条”。“三子!”“有!”三子这才急忙从廖庭忠身后跑过来,身体笔直地站在人群边上。三子跟着廖庭忠的时间最长,廖庭忠被迫离开水军以后,他就跟着他一起离开,十分的重情重义。

廖庭忠又接着开始点名,直到所有的船员每个人的名字都被点了一遍。

廖庭忠这才合上点名册看了众人一眼:“各就各位,准备出发!!!”“是!”

一行人即刻迅速的散去,各就各位,手脚干净利落,从这一点上看廖庭忠对自己挑选的人员十分满意,不管怎样,在他们的职业上他们都是最好的。

肖睿渊躲在船舱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木盒,心中很是郁闷,如今除了知道木盒里装的是时光之锁和到大食去,他再无其他的线索,就连开启木盒的钥匙他也没有。“我真是太笨了,现在该怎么办?”

正在肖睿渊一头莫展的时候,船身一阵晃动,肖睿渊的身体也跟着轻轻地晃荡了一下,他知道船驶向了大海。“出发!!!”

廖庭忠站在甲板之上手持佩剑,目光深深地凝望着远方,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霸气,气势逼人。他在心中暗暗的发誓:“想我廖庭忠空有一身本事,却连个海军都头都做不好,遭奸人所害,报效国家不成,得兄弟垂爱,给我此次机会,不管怎样,我定不辜负兄弟所望,一定要将货物平安的送达,我廖庭忠就此驾驶着它在海上自由的驰骋,让我宛如雄鹰一般一展双翼在蓝天下翱翔。海军都头也好,船长也罢,总之我将不辱使命的完成任务。”

三子朝他走去,站在他身边道:“大哥,等我们完成了任务归来,到时候面见了皇上,已大哥你的才华定能够有一番大的作为。”

廖庭忠一愣:“面见皇上?三子,皇上岂是我们说见就能见到的。”

三子却一脸的得意:“大哥,你放心吧!总会有办法的。”“三子……”

为了不被廖庭忠继续追问下去,三子冲着他皎洁的一笑跑了出去。

每天,天刚蒙蒙亮,廖庭忠就会让三子去喊船上的人到甲板上集合,然后率领着他们开始操练。船上的人抱怨连天,原本他们对廖庭忠就心中不服,如今还这样折磨他们更是心生怨气。“起来,起来,都快起来。”

大副蒋卫国也有些不悦,他跟过好几个船长,可是没有哪个会像廖庭忠这样。忍不住也嘟噜了一句:“我们是靠大海吃饭的,我们是船工,不是水军。”

二副李大勇见大副都发话了,也跟着道:“是啊!想当官还跑来当什么船长,没事竟瞎折腾人。”“我听说他是在水军混不下去了才来当船长的,嘿!这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当官的大老爷了,在水军混不成就跑到这里来训练我们。瞧见没,他这是把我们当他的士兵了。”猴子说着冷笑了起来。“我看咱们这次是真不该贪便宜来帮他,也不知道这肖老板到底看中他什么。我看这人纯属脑子有病。”三副丁瑞一脸愤慨地说着。

一群人懒懒散散地朝甲板上走去,看着他们三子和廖庭忠皆一脸的无奈。“老大,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不行,必须练起来,否则一旦遇到什么危险的情况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虽为水军都头,但这么远的航海他还是头一次,经验本就不足,虽然有一群经验丰富的人,但他们还不能齐心合作。所以,每走一步他都必须未雨绸缪。

这一日,货船上的水手水牛心情大好,光着膀子兴奋不已地唱着:“看我那威武雄壮的身姿,看我那睥睨天下的眼神,那我那傲视群雄的雄心!我就是大海之上最出色的水手,船舶之中最大最威猛的货船水手——水牛!”

水牛手舞足蹈地喊着,操着一口巴蜀的乡音。猴子在旁边做出一副恶心的样子,冲着他喊道:“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踢下去。”

水牛不满地看着猴子,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旁边的三子:“喂!这龟儿竟是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三子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雄心壮志,众志成城?”水牛个性憨厚,凡事认个死理,这样的玩笑自然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水牛和三子的是儿时的好友,也是这船上唯一跟他们站在同一个战线上的。

三子本就看他们那一群人不顺眼,借机就开口道:“他们那种没素质,没规矩的人哪懂得什么情怀,我看他们啊跟土匪强盗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猴子本来是跟水牛闹着玩,但被三子这么一说顿时感觉一团火从脚底就窜到了脑门,他双目圆睁,呲牙咧嘴地瞪着三子。一旁的疯子见状,也走了上前,他们本就对廖庭忠不服,更何况是一个廖庭忠的手下,他们更是丝毫不把三子放在眼里。

三子的公然挑衅激起了众怒,疯子扯着嗓门嚷嚷着:“你说谁跟土匪强盗没什么区别?你说谁呢?”船上的人越围越多,水牛不住地往后退着,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一脸紧张地朝三子看去:“怎么办?”

三子那是在战场上真正与人厮杀过,浴血奋战才活下来的男子汉,即便是敌众我寡也仍旧毫不畏惧,他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猴子,血液在他身体里燃烧,他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直冒。“我警告你们,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

疯子唯恐天下不乱不乱地冲上来嚷着:“怎么?想打架?”说完,一只手往三子胸前一推:“小子!你还是歇歇吧!你也不看看你能打得过咱们吗?我早就听说了,你们不就是曾经在军营里呆过几天嘛!神气什么?最后还是不象丧家犬一样被人赶出来了?”

三子顿时就急了,他刚才不过是发下牢骚,这群人对他怎么过分都可以,但唯独不可以侮辱他的大哥。“你说什么?”三子一把揪住疯子的衣领,疯子咧嘴露出一抹狠笑:“想揍我啊!有本事就往这打。”疯子贱兮兮的将脸凑给他。

三子气得脸色的肌肉直哆嗦:“不要以为我不敢动手。”“那你倒是打啊?用力,往这打。”

疯子见三子不动手,猛地一把推开他,一拳就打在了三子的脸上,鲜血顿时就从三子的嘴角沁出,疯子一脸得意地看着他道:“我呸,还当兵的呢!就这么点本事?”“呸!”三子吐了一口嘴中带血的吐沫,狠狠地瞪着疯子道:“好,老子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哟呵!好大的口气。兄弟们,既然他一心想死,咱们不如就成全他吧!”

围着三子和水牛的人都欲欲跃试,墩子拨开人群挤了进来,他往人群之中一站,一把抓住疯子的胳膊,疯子整个人就被他给拽了过去。“你干嘛?“疯子有些恼怒地看着他。“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墩子怒视着他们。

疯子一把挣开他,嚷嚷着:“是那王八蛋先挑起战争的。”“你说谁呢?”三子横眉竖眼地看着他,眼神之中满是鄙夷。

疯子顿时就急了:“说你怎了?说你怎么了?”

水牛急得满头大汗,在一旁对着墩子慢吞吞地道:“是这样的,我就唱了一首歌表达一下我的心情,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早知道我就不唱了。”水牛有些自责地垂下了脑袋。

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事跟你没关系。”

疯子跟三子两个人在一旁吵得是不可开交。“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疯子如同一只饿狼一般盯着三子,水牛见状急忙来到三子身边:“他是我兄弟,我不许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他一个人。”

三子看了一眼水牛,心中很是感动,但仍旧气焰嚣张地对着疯子喊道:“怎么?想打我吗?来呀!来呀!”

战火一触即发,疯子、猴子顿时就和三子还有水牛扭打到了一起,厨子不知道是听谁说上面打起来了,左手拿着勺子,右手拿着锅铲就冲了过来。“妈的,什么个情况?”

厨子即刻就加入到战斗之中,厨子属于那种典型的永远也搞不清状况的人。他先是帮着疯子他们打,后来又帮着三子他们打,最后两边的人都气不过朝他喊着:“你个死厨子,到底站哪边?”

厨子愣了愣神左右看着,将勺子往右手一放,挠了挠头道:“算了,我还是去做饭吧!”

众人一阵无语,可是没办法啊,顿时有种想要暴打他的冲动,可是没办法啊,这船上能做出如此美味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了,其他的人也就只能跟厨子打打下手,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三副丁瑞见状也不去制止,而是跑去告知二副李大勇,李大勇愣了愣先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和丁瑞欣赏了一番并津津乐道的点评了一会才转身进了船舱去找大副蒋卫国和船长廖庭忠。

没多一会,廖庭忠、大副蒋卫国和李大勇、丁瑞就一起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墩子一见廖庭忠急忙就跑过去道:“船长,你快想想办法吧!”

廖庭忠则往旁边一坐,完全不理会他们。李大勇和丁瑞相视一笑,心想:这船长还真是有意思。“船长……”墩子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廖庭忠则完全一副看戏的姿态,对着墩子道:“让他们打吧!不过其他的人不许再参与到战斗之中,直到他们打够为止。”

墩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廖庭忠,廖庭忠老神在在的笑了笑:“还愣着做什么,传令下去。”

墩子这才回过神来将廖庭忠的命令传了下去,刚才还厮打在一起的几人顿时一愣,唯有三子咧嘴一笑,然后冲着水牛道:“兄弟,看来咱们要大干一场了。”说完,更加疯狂地朝猴子、疯子和厨子他们冲去。

结局是已猴子、疯子等人已惨败告终,当然三子和水牛也伤得不轻。

船舱里,三子躺在床上,廖庭忠坐在他旁边将一壶酒递给了他。三子接过来喝了一口冲着廖庭忠嘿嘿直笑。“都伤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解气,老大,今天实在是太解气了。”

廖庭忠看着他又问道:“知道为什么我让你跟他们打吗?”

三子嘿嘿的一笑:“我当然明白,这一架咱们是非打不可,他们一个个心高气傲,不拿点本事出来他们是不会服的。”

廖庭忠点了点头,有些心疼地看着三子:“你和水牛算没白挨打,不过,想要彻底的让他们对我们服气,这还远远不够。”“老大,你的意思是……”三子两眼冒光地看着廖庭忠,廖庭忠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瞎想什么呢!”“老大,我还以为你要亲自教训教训他们呢!”“糊涂,这跟行军打仗一样,靠的不仅仅是功力还有智慧。”

看着廖庭忠,三子心中一阵疼痛,那些个草包都能当官,可他的大哥一身本领可谓是文武双全却没想到最终落到这般田地。他又想起在货舱里的肖睿渊,觉得这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福星。“老大,如果有机会给你做官,你想做什么?”

廖庭忠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可不想那些了,我只想着怎样将货物平安的送到大食,我绝不能辜负大家对我的信任。”

他拍了拍三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着他道:“你啊!还太年轻了,有时候火焰也该收一收,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可以那么鲁莽,知道吗?”“我记住了。”“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那么多便宜等着你去捡,做人最终要的是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虽然我们不能在水军干了,但作为运送货物的船长也不差啊!”“可是……我就觉得替你感到憋屈。不管怎样,我一定不会让你就这么下去的。”

廖庭忠忽然凝神看着三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三子心中暗自一惊,自己差点就露出陷了,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被他发现。那群人本就对他们很是不服气,今日又跟他们打了一架,一旦让那群人发现了他私藏肖睿渊,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别说是他,廖庭忠的颜面也算是被他给丢尽了。“三子……”

三子这才回过神来,神色慌乱地道:“大哥你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还不了解我吗?就我那点花花肠子哪里瞒得过你。”“最好是那样。”“我就是替你感到不公平,分明不是我们的错,最后离开的却是我们。”“行了,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吧!”

廖庭忠转身走了出去,看着他高大伟岸的背影,三子心中更加内疚起来。

毕竟,这是廖庭忠第一次当船长,也是他们第一次带着货物和大家的信任出海,对他们所有人而言,这都是一个全新的挑战,在廖庭忠眼里这就跟行军打仗一样,同样人命关天,事关重大,万万是不能出差错的。可是他,却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给他的老大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不过,他也是替他着想。

三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此刻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在货舱里怎么样了。他必须要去把事情的厉害给他讲清楚,万一出了什么乱子怎么办?“绝对不能让那群人发现他。”

想着,三子大步地走了出去。他脚步走得很急,因为心里想着事也没注意到朝他跑来的水牛,两人在过道里就撞了个满怀。

水牛嗷嗷地叫着:“你干嘛啊!疼死我了。”“我还想问你干嘛呢!走路眼睛长屁眼上了。”“你才眼睛长屁眼上了。”

三子也懒得理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水牛愣了愣朝他看去,自言自语地道:“他这是怎么了?让人给打傻了?”“三子,三子……”他叫了两声没人应他,水牛愣了愣转身朝三子就追去,从上面下来的疯子见水牛鬼鬼祟祟的跟在他后面也跟了过去。

三子满头大汗地跑进货舱,找了好半天没发现肖睿渊,吓得是背脊一凉,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这孙子,跑哪去了?”三子此刻有些后悔起来,要是这个节骨眼上被那群人发现了肖睿渊,还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去。“说谁呢?你这是不舒服吗?”

肖睿渊走过来看着坐在舱板之上的三子,三子一见他顿时就“弹”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压着嗓门问道:“去哪了?”

肖睿渊不知道三子干嘛用那么凶狠的目光瞅着他,不过三子当时的样子也着实吓人,肖睿渊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就是去撒了个尿。”

三子将肖睿渊拉进货舱里面,一把将他按倒在舱板之上,一脸凶狠地看着他:“说,你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上船,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收了你的银子让你上了船。”

肖睿渊愣愣地看了看他,心中暗想这人是不是有病?上船之前他不是已经告诉过他了吗?还有,已经做过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后悔也没用,难不成还真把他扔大海里喂鱼不可?想到这,肖睿渊警觉地看着三子,看他的样子,保不准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别惹毛了他为好。“我……我就是觉得这船有安全感。”“安全感?”三子揪住肖睿渊衣服的手更加用力了,眼神变得更加凶狠起来:“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出船舱喂鱼?”

说着,三子一把将肖睿渊揪了起来,拽着他就要朝船舱外走去。肖睿渊本来个子就没有三子高大,加上他又是一个细皮嫩肉,白白胖胖的,自幼就没干过什么体力活,空有了一副皮囊的太监,根本不是在海上漂泊闯荡习惯了的三子的对手。“你看我像坏人吗?““坏人也不会把字写在脸上告诉别人他是坏人。““我……”

肖睿渊的脑袋里响起一个声音,他曾经就听闻在海上闯荡的这些人,身体里有一半是海盗的血液,他们亦正亦邪,杀人不眨眼。他们无拘无束,向往自由。从来都没有什么规矩,规矩就是自己喜欢。只要喜欢,只要高兴没有什么不可以。所以,这一秒他们还是正义的商船船员,但很可能在下一秒就变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海寇。“你到底说不说?”三子的眼睛几乎要喷出血来,这让肖睿渊坚信了那半个灵魂传递而来的消息,让我感到恐惧。“我……我说……我说……”他吓得浑身上下直冒冷汗。

三子这才一把松开他,冷冷地道:“快说!”“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个太监,我之前也跟你说过,我从宫里出来,我有一件宝贝,要秘密送往大食。这宝贝的价值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怕被人发现,所以才偷偷的上你们的商船。起初赵老板找过你们的船长,可是他不同意,我这不后来才找到你的嘛!不信你可以去问你们船长。你信不过我,但你们不能信不过赵老板啊!”

肖睿渊庆幸自己当初听到了赵老板和廖庭忠两人的谈话,也从廖庭忠的言谈举止里看出了赵老板有一定的地位。做太监的时候什么没学会,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和拍须溜马。

三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手一伸,道:“你那宝贝呢?拿出来我看看!”“不……不行,那个谁也不能给看。这位小哥,你放心好了,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就老实的在这里呆着就成,等到了大食我把东西顺利的交上去,等我回来面见皇上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肖睿渊一脸谄媚地笑着,那个盒子事关重大,他绝对不能够随便交出来。

三子踌躇了一会,开口问道:“既然是这么贵重的物品,皇上为什么不派兵护送?”“张扬,太张扬了你懂吗?这是密令,密令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过程之中完成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圣意岂是你我能随便揣摩的?皇上既然这样下圣旨,自然有他的道理。”

三子点了点头,忽然小麦色的脸上双眼一瞪:“你敢耍我?”说着,他的粗糙的手又一把揪住了肖睿渊的衣服。“我……我真的没骗你。”肖睿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希望三子可以就此放过他,可是三子没有,反而更加凶狠地看着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朝他嘶吼着:“给不给?”

肖睿渊愣愣地看着他,脑海里不由的又响起那句话,他们这些人身体里有一半是海盗的血液,他们亦正亦邪,杀人不眨眼。他们无拘无束,向往自由。从来都没有什么规矩,规矩就是自己喜欢。只要喜欢,只要高兴没有什么不可以。所以,这一秒他们还是正义的商船船员,但很可能在下一秒就变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海寇。

他看着面目狰狞的三子,翻起身来拔腿就躲进货物后面,他不知道这样的人下一秒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他对象三子这样的人一点了解也没有。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完全陌生的坏境,面对一群随时都可能会变成野兽的陌生人,他必须提高警惕才能够保障自我的生命安全,他一脸紧张地看着三子:“我真的没有骗你,但那东西真的不能给你,即便是给了你也没用。”“不给?不给老子就把你丢海里喂鱼!”三子暴跳如雷,说着朝肖睿渊就跑去,他慌忙又跑到货物的另一边,因为中间隔着货物,三子好几次眼看要追到他结果都让他给跑了。“老子就不信抓不到你!”

三子一跃就跳上到了装货物的木箱上,肖睿渊吓得屁滚尿流,三子从木箱之上朝他直扑而来。

肖睿渊吓得面如死灰,不论如何不能叫他给抓住,他慌忙转身要跑,但一个踉跄竟然摔倒在地,他瞪大着双眼,眼睁睁地眼看三子从半空之中跌落,眼看他诺大的身躯就要压在了他身上,肖睿渊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肥胖的身子往旁边一翻竟然就躲开了。“啪!”

他感觉舱板一阵颤动,忍不住眉头一皱,看到三子重重地就摔到了舱板之上。“你……你没事吧?”

三子疼得龇牙咧嘴,但又不能太大声地喊出来,一脸幽怨地瞪着肖睿渊,看着他那吃人的眼神,他吓得急忙爬起来再次跑了出去。

三子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翻身爬起来朝肖睿渊喊着:“你个兔崽子,我看你往哪跑?”他一把就抓住肖睿渊的脚死死地拽着不放。

出于本能,肖睿渊拼命地蹬他,三子则拽着他的衣服按住他的脚使劲地往上爬,试图将肖睿渊整个人压在他身下。

虽然肖睿渊极力反抗,但三子毕竟是在海上经历大风大浪的人,力气和体力比起他来都要大出太多。“你放开我……放开我……”肖睿渊不停地扎挣着,三子则骑在他身上一脸得意地看着他:“跟老子斗,你还差远了!”

水牛尾随三子而来,但三子步伐快,很快在货舱里水牛就跟丢了三子,他四处寻了很久,听到这边货舱里有动静就跑来查看,结果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一幕。

三子骑在肖睿渊身上,而肖睿渊衣衫不整,胸前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肉来。

他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半天才喃喃自语地道:“三子,没想到你竟然有这嗜好!”

三子“弹”了起来朝他嚷着:“我他妈有什么嗜好?你给老子说清楚!”

水牛一副事实不都摆在眼前的样子,气得三子差点跳船身亡。“不是你想的那样。”三子围着肖睿渊转了几圈,一脚踹到他身上:“都是你,都是你!”三子郁闷得七窍生烟,当他再次抬起腿要朝肖睿渊踹来的时候,肖睿渊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朝水牛跑去。

水牛这个时候似乎才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他,上下打量了半天才缓缓地开口问道:“你是谁?”

肖睿渊一下子就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

三子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水牛:“我当时鬼迷心窍,这王八蛋给了我两锭银子让我带他上船,我就稀里糊涂的同意了。”

水牛接过三子手中的银子一边往怀里揣,一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要是被船长知道了,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我已经盘问过了,这小子说他有一宝贝要送到大食去,他觉得其他的货船不安全,就想到了咱们船上,觉得只有咱们这船够威风够安全。”

水牛一听笑了起来,走过去拍着我的肩膀:“兄弟,有眼光啊!咱们的船可是所有船只当中最大,最雄伟的货船了!没有比这更牛逼的了,就拿咱们的船长来说吧!那也不是一般的船长,那可是海军都头,你小子算是有福气了。”

虽然肖睿渊对廖庭忠一无所知,但听他这么一说貌似还真的挺厉害的,就朝他笑着,一个劲地直点头。

水牛将三子拉到一边小声地道:“这事船长肯定迟早会知道的,你准备怎么办?”“水牛,咱们是不是兄弟?”“当然是。”“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让老大知道,更加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所以你必须要替我保守秘密。”

水牛瞪大着眼睛看着他:“我跟你说,这事你也千万不能拉我下水。”“喂,还是不是兄弟了?”“这跟是不是兄弟没关系,这是原则问题。三子,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有我的原因。”“那你去跟船长坦白吧!”“不行,现在不能去,如果一旦被那群人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借题发挥的。”“那……”“喂!水牛,咱们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你有什么事情,我什么时候退缩过?你可不能这样!况且,你刚才可是收了我的银子,现在你跟我可是串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水牛愣了一下,看了三子一眼,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我说兄弟,我拿的可是你的银子,并且是你主动给我的。我可没从那个白白胖胖的家伙手中拿过银子,再说这事一码归一码。”“平时见你一副很憨厚的样子,没想到你这家伙也挺狡猾的嘛!”“你要是不去坦白我就走了,就当我没看见。”

说完,水牛转身走了出去,三子气得指着他的手指直哆嗦:“你……你……把银子还给老子!”

水牛回头冲着他嘿嘿一笑:“你要敢来追我,我现在就喊。”“娘的,我这些年怎么就一直觉得你憨厚呢?”

三子无可奈何,一屁股跌坐在舱板上,心中郁闷不已,只得在心中暗骂水牛那个浑球。

肖睿渊走过去很是同情地看着他,在他旁边蹲了下来,小声地道:“我说兄弟,你也不用一副死全家的样子,只要我顺利达到大食之后,我会再给你很多好处的,而且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我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三子如今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只好一把揪住肖睿渊:“你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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