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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9 02: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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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迪

出版社:中国名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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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天

葬天试读:

总目录

CONTENTS

第一部

第二部

目录

CONTENTS

第一章 落日山

第二章 天降圣光

第三章 南氏夫妇

第四章 十五年后

第五章 觉醒

第六章 初入天道门

第七章 门主之女

第八章 瀑布锻体

第九章 遭遇危险

第十章 斩杀白虎

第十一章 拒绝婚事

第十二章 表露心迹

第十三章 屠村异祸

第十四章 往事如烟

第十五章 灵舟

第十六章 途中波折

第十七章 行踪暴露

第十八章 惩罚

第十九章 遇袭

第二十章 杀匪首

第二十一章 空间戒指

第二十二章 挑衅

第二十三章 铁骨门叛徒

第二十四章 获得功法

第二十五章 神秘罐子

第二十六章 大逞凶威

第二十七章 《白骨大法》

第二十八章 佛魔大战

第二十九章 魔陀

第三十章 巅峰对决

第三十一章 魔戒

第三十二章 落日山秘密

第三十三章 佛陀陨落

第三十四章 逃过一劫

第三十五章 初遇南宫婉

第三十六章 美好邂逅

第三十七章(上) 挑战首席杜飞

第三十七章(下) 危机四伏

第三十八章 佛陀金钵

第三十九章 伏魔杖之威

第四十章 赤链蛇

第四十一章 晋阶筑基期

第四十二章 约战

第四十三章 险胜

第四十四章 菩提子

第四十五章 伏魔杖器灵

第四十六章 血遁术

第四十七章 万分凶险

第四十八章 三寸不烂之舌

第四十九章 伏魔杖踪迹

第五十章 暗流涌动

第五十一章 一波三折

第五十二章 晋阶灵器

第五十三章 杀人不留形

第五十四章 暗夜杀机

第五十五章 毁尸灭迹

第五十六章 聚灵旗

第五十七章 天书院

第五十八章 灵棺

第五十九章 采花大盗踪迹

第六十章 蓝灵珠再现

第六十一章 毛天道士

第六十二章 僵尸宝宝

第六十三章 火麒麟

第六十四章 拔取神秘古剑

第六十五章 火麟剑

第六十六章 狂魔体质

第六十七章 踏入筑基后期

第六十八章 尸灵之乱

第六十九章 骷髅王

第七十章 生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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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尘世,魔乱天下;正道势颓,万魔丛生!

九幽之地,阴阳相通;万千功法,尚武为尊;万族争霸, 谁为真王?

十方宇宙,诸神陨落!三界六道,谁主沉浮?

三生三世,尘缘难断!王图争霸,魔主天下;天若逆我, 我便踏碎这天!第一章落日山

中土大地,广袤无垠,巍峨山脉,绵延起伏;更有无尽大岳, 生聚灵脉,被修真仙派占据。

中土修仙圣地中的佼佼者包括:昆仑山的昆仑仙宗、点苍山点苍派、天道峰的天道宗……枚不胜数。

天道轮回,无论三界六道如何运转,时间的巨轮永不停息。历经数千年战火的洗礼,中土大陆最终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格局。分别是天弓帝国、大晟皇朝、离恨天朝。

其中大晟皇朝历史最为悠久,开朝立国超越上下五千年, 而且每一代帝王先贤事迹在史书中都有详尽的记载。

大晟皇朝,国土浩渺无际,南北纵横长达万余里,东西亦有近万里河山,怀抱五湖四海和三山五岳。北有极寒之地,南有富庶之滨,国土丰饶。

在大晟,一年四季皆在此上演。北方尚且大雪纷飞,南方却是落英缤纷,且耕种万物皆不相同,可谓地大物博。

并且,天下子民逾十亿,可以说大晟皇朝是底蕴最为丰厚的,帝国的国力也位居三大帝国之首。

其次,离恨天朝被离恨天宫控制,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 国力正值鼎盛时期。

据传,离恨天朝乃是一位下界飞升的神主创建,“离恨天朝”这个名字只是为了纪念他曾经的挚爱。

只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传说,无迹可寻。

除却大晟皇朝和离恨天朝,另外一个帝国便是天弓帝国, 即第三帝国。

天弓帝国,偏安东南一隅,濒临北域,邻百族。三百年来一直未发生大的战事,凭借不断积蓄,国力日渐雄厚。

另外,三大帝国附庸国、部族数不胜数,更有北域百族部落分支称臣纳贡。附庸国每年需要向各自的所属国缴纳大量的财物、美人等贡品。

当然,其中不乏附庸国谋图自立,只是最终都被帝国剪灭! 落得悲惨结局,惨淡收场。

三大帝国国土面积占据中土大陆百分之七十以上,且位居枢纽,地势险要,天下子民则占大陆人口的百分之八十更甚。三大帝国无论在国土面积、人口以及综合国力方面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凭借这些,三大帝国无疑主导着中土大陆的兴衰。

正因为三大帝国的势极庞大,帝国之间的战争必然会影响到中土大陆的兴衰。因此,三国契约,三大帝国之间不得与任何一方结盟攻击第三者,这样,中土大陆三足鼎立的格局就不会被打破。

三大帝国互为犄角,互相牵制,谁都无法消灭对方,倒也保持了中土大陆的相对平衡。

数百年来,三大帝国虽然摩擦不断,仇恨也在不断滋生, 从未熄灭;但三大帝国都保持了最大克制,所幸并未爆发大的战事,这些也就成了历史中的小插曲。

中土大陆乃是尚武圣地,教派林立,万宗万门,源远流长。当然,三大帝国都在不遗余力地倡导本土宗派的发展壮大。门派实力的提升,也就意味着帝国实力的增强,因为每一个人才都将被帝国合理的利用,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另外,除三大帝国外,在北部贫瘠之地,还有魔族、兽族、妖族以及百氏一族不甘久居贫瘠之地,常年发动征战,祸乱人族。只因三大帝国国力强盛,底蕴深厚,四族虽作乱不止,却皆以失败告终。

四大族类征战无果,转为相互攻伐,杀戮异族,夺取物资。仇恨不断加深,致使四族终难同气连枝,兵合一处。

四大族类长期处于动荡、战乱之中,已不足以对中土大陆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遥遥数百年弹指即逝,三大帝国已逐渐在三百年前的神魔大战的创伤中恢复过来。

人间界终年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一派欣欣向荣,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与活力。

中土大陆修真门派更是遍地开花,修仙大宗统帅群伦,虚空中不时可见御剑飞行的流光侠影,十万大山深处不乏寻觅仙缘的武者。每一个人都在为改变自己的仙命而努力着。

落日山偏安天弓帝国东南一隅,因为并无灵脉,所以没有较大的修仙宗派割据,因此一直默默无闻。

这方圆千余里的山脉,仿佛已被世人忘却。此时,正值夕阳西下。

整座落日山上,蝉则千转不穷,猿则百叫无绝!

落日山上参天古木林立,苍翠挺拔、郁郁葱葱;横柯上蔽, 在昼犹昏;疏条交映,有时见日。

夕阳穿过了高耸入云的山峰,乘着山间密林稀疏的空隙,迸射出条条绛色霞彩,宛如大海中的沉沉游鱼,翻滚出金色的粼光。

每近黄昏,落日山都好似披着厚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又好像一名孤寂的怨妇,流连忘返。

在天弓帝国,修仙盛行,甚至已形成一种行业。

譬如,地方城池暗中都有修仙者守护,一些帝国的附庸国, 为避免被其他大国吞并,也会寻求势力较大的门派庇护。

落日山虽然偏安东南一带,资源匮乏,民生凋零,但在其附近仍旧成长起不少门派,并各自拥有势力范围。

比如,天道门、天山剑派、铸剑山庄等三大势力,都是可圈可点的,在当地方圆三百里,堪称一流。

号令群雄,莫敢不从!

此时,落日山深处。天道门炼器峰峰主郑子良正带领一干得意门生前来落日山历练。他们一行人一边前行,一边斩杀妖兽, 收取内丹。

兽族内丹之中蕴含着它们毕生精华,乃是炼制高阶丹药的重要药引。

只待回门派后,便可用妖兽内丹换取弟子们日常修行乃至晋升所需的灵丹妙药。

落日山深处时有会出现高阶妖兽,但有郑子良这名高手一路护行,一众门生自然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强大的妖兽都被他一手解决了,相对弱小的则留给弟子历练。

但通常的情况是,一个妖兽出现,众弟子便一拥而上,刀、剑、弓、锤、戟等十八般武艺一起催动,几乎一个照面,便将其轰杀!

郑子良看的哭笑不得,一阵暗暗摇头,这样历练的效果将大不如预想。

当下,他将弟子分成三人为一个战斗小组,这样既获得了历练,又培养了他们协同作战的能力,可谓一举两得。

当郑子良见手下弟子共同配合攻击妖兽,进退有余,且攻守有序,不禁抚须面露欣慰的微笑。第二章天降圣光

山间的林荫道上,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背负劲弓,手持长矛,走在崎岖的石道上。他的步履显得有些沉重,额头挂着晶莹的汗珠。

在他的左肩上,扛着一头重达百斤的土狼,那是他今天的猎物。在土狼的心腹地带,有一颗诡异的血洞,还在“滴答、滴答”

地流淌着殷红鲜血。显然,土狼是被劲弓一箭射杀的。

而这名壮年男子正是落日山脚下的一名猎户,南氏的丈夫, 南向天。一个憨厚善良,用情专一的好丈夫。

南向天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抬头仰望向天空。

只见虚空中划过两道风驰电掣的流光,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普通人肉眼几乎无法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那是御剑飞行的修者。“如果我有一个儿子,也能够像他们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 那该是一种怎样的荣耀?”

南向天一脸憧憬的神色,转而他又摇头否决了自己心中所想。看天际鱼肚泛黄,天色不早,连忙加快步伐向山下走去。突然,虚空中传来一阵强大的元力波动。

只见无尽苍穹之上,天外祥云四起,一条通天光柱笼罩了落日山。

万千大山之中,传来妖兽的阵阵哀鸣,仿佛受到了恐怖的压制。皆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在这一刻,整个落日山脉,所有在深山之中历练的武者, 皆收敛了剑气,停止杀戮猎物,举目仰望无尽虚空。

此刻,这片天外祥云正如同一颗陨落的流星,在虚空中因剧烈摩擦而燃烧,拖着一道熊熊燃烧的元气烈火,坠落向落日山的未知领域。

没有惊天动地的撞击声,神秘物质被一团神光护佑,缓缓降落在深山老林石道旁的一块光滑的岩石上。

神圣的气息隐没在了神秘物质内,便再也没有了声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之大的天地异变,几乎在落日山的每个角落都清晰可见。无数修士震惊之余,旋即又变得充满喜色,祥云之中似携裹着神秘物质,可能是一件天地灵宝陨落向人间界,方才引发天地巨变。

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机遇,如果能够把握住未来有可能觅得仙缘。

一时间,落日山上空御剑飞行的修士穿梭不息,携带流光侠影直奔这片圣光泯灭之地而来。

郑子良以及一干门徒赫然也在这一群人之中。显然,任何一个人都不想错过眼前的机缘。

林间崎岖的山道上,郑子良带领一干门生步履急促。

尤其是郑子良,运转轻功,脚下生风飞快行驶,身形犹如一道黑色疾电,足见修为不凡!

郑子良身形如风掠过,却不忘观察周围的形势。

就在这时,一个平坦的磐石映入他的眼帘,巨石并无甚奇异之处,而是其上平躺着一个男婴。

在这茫茫大山之中,居然有一个神秘男婴,联想到方才的天地异象,不禁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咦?”

看到这些,郑子良不禁暗道一声奇怪,他的身形平稳地在磐石上降落,心神一动,遂握住男婴的脉门,将一丝内力打进他的体内。

只是这些外力涌进男婴的体内,如同石沉大海,未能激起丝毫涟漪。“不具灵根,可惜呀!”

郑子良暗暗摇头,对于男婴并未放在心上,而是自忖道:“天降神光,定有不世灵宝降世,本座也去碰一碰机缘。”

旋即身形激射,去往远方。

南向天背着猎物还在下山的途中。

这只肥壮的土狼回家将之剥掉后可得到一张上好的狼皮, 卖掉应该可换取十块银币,足够维持一个月的家用;狼肉可分给左邻右舍,剩余的也足够夫妻二人食用数日。

而这几日,他可以好好在家陪伴妻子了。当联想到这些,南向天不禁憨厚地笑了。生活就是如此简单,知足常乐。

即使物质匮乏,但对于爱人的陪伴不可或缺。

南向天沿着羊肠小道下山,这条山间小径只有落日山下的猎户才知晓,沿此路下山,至少可省却两个时辰。对于他们这些以步伐路的蛮夫而言,可谓省却不少体力。

不经意间,却见前方岩石上方平放着一个神秘男婴。并未哭泣,只是陷入了熟睡。观其身形,应该仅有三个月大小。

南向天身形高大魁梧,但并不影响他的灵活,放下肩头的猎物,身形一跃便到了磐石之上。“是谁将自己的孩子放在这里?”南向天自忖:“正所谓虎毒不食子,我想他的父母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作为父母的心情,要知道,他做梦都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如若我不将男婴救下,只怕他过不了今夜,便会成为野兽的腹中之食。”南向天不禁一阵担忧。

男婴睡态正酣,南向天望着他幼稚的脸蛋,心生喜爱,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告诉他,自己和妻子的生活轨迹,恐怕将会伴随男婴的到来而改变。

未来已然不可预知,索性顺其自然。 “希望她不要怪我!”念及妻子,南向天心中一阵愧疚。当南向天联想到自己膝下尚无子嗣,心念笃定,竟然鬼使神差地放下弓箭,解开豹皮上衣,将全身赤裸的男婴包裹起来。南向天做完这一切,如释重负。

他舒展了一下全身纵横交错的肌肉,传达出一阵清脆的骨节撞击声。看天色已晚,当下扛起猎物,怀抱男婴,加快步伐向山下赶去。

此刻,郑子良还在山腹中苦苦寻觅“天降灵宝”。

被他谴去寻宝的弟子也陆续回归,一个个神色落寞,毫无疑问,他们一无所得。众修士也是空喜一场,连宝贝影子都未见到。“哪里出了纰漏不成?”郑子良暗忖。 “难道……”陡然,郑子良目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身形如疾风,原路折返。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郑子良身形一晃,出现在了一块平整光滑的巨大磐石上,正是方才神秘男婴的置身之地。 “男婴和圣光一起出现在此地,想必并非偶然,难道两者间有什么关联?即使并非如此,若是能够将其收为弟子,也算是结了一段善缘,不虚此行了!”这只是郑子良最初的想法。

只是此时磐石上空空如也,男婴早已不见踪迹。“哎!算盘落空,终究是缘分尚浅。”郑子良一阵失望, 暗暗摇头。

一干门生尾随而来,见师尊正长吁短叹,患得患失,仿佛错过了一段天大的机缘。

他们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却又不便询问缘由。第三章南氏夫妇

南向天与妻子南氏是落日山脚下的一对猎户,他们为人憨厚善良,睦邻友好,世世代代居住在落日山下,以打猎为生。

南氏夫妇已年逾四旬,却依旧没有子嗣。

南氏不能生育,倍感羞愧,曾授意丈夫另外纳妾,为南家延续香火,但南向天不想让妻子伤心,硬是没有答应,现状一直维持到今日。

此时,南氏正坐在铜镜前,丈夫外出打猎未归,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只见南氏瘦骨嶙峋的身体,裹着几件单薄的衣裳;普通的粗衣布裳,在她身上却展现出一种别样的美态。清秀的面容, 消瘦的脸颊,无一不再现了她年轻时绝美的容颜。

他们的居所极其简单,甚至是简陋。

卧室和大厅是相通的。卧室内只有简单的一张石床,和两面破败的帘布;大厅陈放着一张餐桌,上面有盛装食物的陶罐以及用餐的碗筷,生火做饭的炉灶就在门外。

可谓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亦不为过!

一面铜镜,几乎就是这座茅屋下唯一的一件家具了。

这还是南向天把自己在深山打到的雪貂毛皮拿到山外的集市换来的,为此他险些付出生命。当南氏得知后非常生气,一边责备,一边检查丈夫的身体,直到确定丈夫没有受伤后才放下心来。“如果你有个什么意外,我一个人该怎么活?还好你平安无事回来了。”南氏把头埋进丈夫的怀里,感觉格外的温暖。

丈夫能够为自己这样做,她感觉很满足,此生能够和这样的男子相依偎,足够了!虽然说着责备的话,心里却倍感甜蜜。“不许你说这样的傻话。”南向天目含柔情,一面爱抚着妻子的柔发,一面安慰道。

……

南氏独对铜镜中的自己,回想起往日的种种这般,感动之余,又不禁满脸愁容,泪流满面。“他是那么爱我,而我却不能为他延续血脉,为什么让我这么美丽?我宁愿用这张容貌来换取一个孩子。”

南氏长吁短叹,挽起衣角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就在这时,南向天打猎归来,他将猎杀的土狼向地上一扔, 枪立在门后,弓挂在墙壁上,粗声道:“孩子他娘,我回来了。”

多年来,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南向天却习惯了这样称呼妻子,每当听到这句话,南氏就信心大增,但留给她更多的是感动。“向天,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好壮的一只土狼,还好你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南氏望着地上凶残的土狼,不无担心说道。“尽管放心,一只土狼,还奈何不得我!”南向天将胸膛拍的叮当作响,让妻子放下心来。“咦,你怀中抱的是什么?” 南氏起身问道。目光却没有离开南向天的手臂。“我也正要向你说明此事,但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希望你不要怪我!”南向天脸色显得很不自然,不敢面对妻子质问的目光,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尽管道来便是。”鉴于今天丈夫的奇怪举止,让南氏意识到此事似有不同寻常之处。“是一个孩子,我在打猎途中捡到的,而且我……打算收养他为义子。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用意。”南向天几乎颤声道。他不敢正视妻子的眼睛,唯恐此举会刺痛她柔弱的心。毕竟,这是他们之间一道无法言明的伤疤。 但是,南向天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出现。“竟然真的是一个婴儿,而且是男婴。”南氏将豹皮打开, 果见一个肤如凝脂的婴儿。

此刻南氏的内心早已激动的难以言状,她日盼夜盼的孩子, 此事居然拥有了。

虽然,并非她的亲生骨肉,但她所奢望的仅仅是一个孩子。她所期盼的,就是还丈夫一个延续香火的希望。

仅此而已,再无他求!

这也是她作为女人的希寄。

无疑,男婴的降临将使这份爱变得更加圆满,让这个家庭充满色彩。“此事我没有事先征求你的意见,是我自私了。”南向天还在深深自责。“傻瓜,你何错之有?相反,我应该谢谢你,替我做了一个如此正确的决定。”“你真的肯接受他吗?真的不会怪我?”“我相信这一切都是天意,难道是苍天垂怜?” 南氏已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为我们一家带来了新的希望呀!这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 “你真的这样认为?”南向天看着妻子欢喜的样子,终于放下了压在心头的石头。一扫之前的担忧,转而仔细地打量着男孩。

只见男婴肥嘟嘟的小脸,泛着红昏,让人心生可爱之意。最为致命的是,不知何时醒来的男婴竟不哭泣,反而向夫妇二人招着肥嫩的小手,并发出“呵呵”的笑声。“你看,他竟然在向我们招手,在冲我们笑呢!”南氏不禁惊奇地说道。

好像,男婴与他们似曾相识。

虽然是第一天相见,在心头却有着一种无法诉说的感觉。一时间,南氏夫妇双双沉浸在重得贵子的喜悦之中。

……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无论春夏秋冬,南向天每天都坚持上山打猎,家人的生计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对此他毫无怨言,相较以前反而活得更加充实。

在生活上,南向天主外,南氏主内,负责料理家事及内务。当然,照顾男婴也非南氏莫属。

然而,南氏夫妇一家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男丁而变得其乐融融,相反,二人终日愁眉不展。

男婴竟离奇地陷入了沉睡,一连数日过去了,竟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南氏夫妇惶惶不可终日。

夫妇二人生怕男婴夭折,曾遍访附近名医,却始终查不出病因从何而起。

鉴于男婴离奇的身世,唯恐引来无妄之灾,他们不敢过分声张,甚至停止了寻医问药,只能静静守在男婴卧榻旁,祈求他早日醒来。

男婴虽不饮不食,却不曾有生命衰竭迹象,反而脸色日渐红润。

南氏夫妇见状,心中稍稍平坦了几分,虽然疑虑重重,但孩子依然健在,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慰藉。第四章十五年后

南氏终日守在男婴床边,愁眉不展,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南向天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自己把这个男婴捡回来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他心里一遍遍的拷问自己。南向天曾不止一次规劝妻子放弃。但南氏仿佛并不在乎这些,她认定男婴就是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要等他醒来。不管丈夫如何说,南氏都是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孩子,脸上挂满了慈爱。

那种眼神,分明就是在看待自己的亲生骨肉。 “难道这就是命运?老天为何要如此捉弄我们一家人?苍天不公呀?”南向天仰望苍穹,哀叹一声。旋即,他提起弓矛,进山打猎去了。不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弹指间已过去了十五个年头。

十五年间,男婴未曾转醒一日,更未曾有一日恢复神智。出奇的是,十五年间,男婴竟没有长高一寸身形,相貌未变, 几乎和陷入沉睡的神情一般无二。

在他身上,仿佛时间停止了流转,没有任何岁月走过的痕迹。

十五年间,南氏可谓寸步不离,守候在男婴身边,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到自己孩子醒来的一天,这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南氏愈发苍老,不知不觉间,一道道皱纹爬上她的额头,

发丝也渐渐泛白。

她的精力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充沛,此刻,由于过度疲惫竟在床边睡熟了。

此时,南向天正在自家茅屋前不远处猫着腰敲敲打打,只见他把一些质地坚硬且厚实的木板有序的钉在一起,然后再刷上黑漆。

他在制作一个棺材,只是棺材仅有三尺长短,从尺寸上来看,应该是为孩童准备的无疑。

木板料子采用逾百年的老桑树,是南向天在深山中打猎寻到的,截取最坚实的树干部分,然后用邻居的大黄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拉回来的。

用它打造的棺材,不仅防水,更能防止山间野兽刨坟破坏尸身。

为男婴打造棺材一事,是南向天秘密进行的。

他不想妻子知道,更不想妻子每天守着一个“活死人”。这一切对她而言着实太过残酷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竟是当初自己的一个私念。

十五年过去了,南向天业已变得苍老不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沧桑的痕迹,鬓须丛生,显得有些邋遢。身形依然高大, 略微佝偻的背影给人一种无力的感觉。

十数丈之外,一名住在山脚下的中年猎户背着一头肥硕的长角鹿归来,那是他今天的猎物。

显然他对今天的收获分外满意,面带喜色,一路哼着小曲走来。抬头间,他看到了不远处的南向天。“老向,今天没有进山吗?”

中年猎户显然和南向天相熟,隔着老远就扯开嗓门向南向天招呼着。

但是,南向天并没有回响。

也许是因为距离太远没有听到,也许是他太过专注手中活计,竟然没有听到对方的问候,抑或者是他已年老力衰六识退化。

总之,南向天没有听到,更没有回复。 “可怜啊!可悲,亦可叹!多么善良的一家人,为何偏偏老天作弄,成为这般模样?老天你睁睁眼吧!好人不该落得如此田地。”

中年猎户仰天长叹一声,催步渐行渐远。

过了半晌,南向天终于放下锤头,有些吃力的直起腰来, 看着脚下自己近半个月来的成果 —— 那尊黑色的小棺材,不禁一阵自嘲:“我竟然要亲手葬掉自己的孩子,我竟然亲自为他打造了一口棺材?”

白发人送黑发人,天下间最凄凉的景象莫过如此。空气中似乎充斥着一种无声的悲恸。

南向天思量着应当如何让妻子接受男婴不会醒来的事实, 虽然这有些残忍,但他不想看妻子日复一日地悲痛下去。“是时候要结束这段过往了!”南向天痛定思痛,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旋即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家中院落走去。“吱呀!”

当南向天推开院落柴扉,他心中有一种错觉,今天将有事情发生,甚至将关乎这个家庭的命运。

南向天加快步伐向房内走去,当他看到妻子在榻边熟睡的背影时,方才放下了不安的心。“孩子他妈,我回来了!”南向天像往常一样说道。

他拿来一件狐皮缝制而成的皮衫帮妻子披在身上,爱怜地抚摸着她花白的秀发。

纵然容颜老去,但是,妻子在他心中依然美丽如昔! 这份爱,早已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界限!

容颜虽老,挚爱永恒!

但是在下一刻,南向天的脸色陡然僵滞住了。

进来之时,他因为关心妻子,所以并没有过多留意房内的情况,直到此时他才发现,男婴居然不见了?“孩子他妈,究竟发生了什么?”南向天立刻唤醒了妻子。南氏望着空空如也的被褥,神情呆滞,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沉睡十五载的男婴,自己一觉醒来居然消失不见了。而这一切都是在南氏熟睡时发生的,她显然并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谁偷走了我的孩子……”

南氏仿佛被毒蝎蜇中了灵魂,捂着头,她疯狂地大叫一声, 冲出了房外。

无数个日夜守护的孩子,突然凭空消失,可以想象此事对她的冲击。“孩子他妈!”南向天快步追出,如果南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将一生活在自责之中。

院落前,养着两头奶牛,以及十几头长须山羊。它们本是生活在深山中的蛮兽,但经过几年的圈养都已被驯服。

原来是南氏考虑到随着年事增高丈夫体力已大不如从前, 山脉腹地异禽猛兽时有出没,为免丈夫遭遇危险,理应减少上山狩猎。

而长须山羊、奶牛产的羊奶和牛奶无疑是不错的副食选择,

当大雪封山时,他们便会宰掉几头长须山羊度过严酷的寒冬。“哞、哞!”

此时,只闻牛棚内传来一阵喧嚣,奶牛、长须山羊都在不安地跃动着。似乎在驱赶着什么。

南氏夫妇早已闻声赶来这里。 “难道是……他真的醒来了?”

联想到方才的种种,南向天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可置信,但仍旧让他激动万分。

一成不变的生活,仿佛置身迷雾中不知未来在何方。而今,这一切都要改变了?第五章觉醒

只见,在牛棚内,一个陌生的少年将身子吊在奶牛身上, 含住它的奶头大力吮吸,竟喝光了两头牛的奶。

长须山羊拥挤在一个角落内,哀鸣不已,显然也被光顾过了。“你是谁家的孩子?”南向天怔怔地问道。

少年似乎刚刚睡醒,揉开懵懂的睡眼,却看到两个满头斑白的老人。“我怎么会在这破地方?”少年似乎对周围的邋遢环境有些不满。“你……是我的孩子?你竟然醒来了!”南氏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确定他是我们的孩子?”南向天狐疑地问道。

三个月的男婴,转眼间长成了眼前这般模样,任谁都不会相信。“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南氏笃定道。

十五个春夏秋冬的陪伴,那种熟悉的气息是断然不会错的。并且,少年身上此刻所穿的虎皮肚兜是南氏为年幼时的男婴缝制的。穿在少年的身上,显然是有些小了,挂在脖子上, 不免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好孩子,快来让爸妈看看。”

……

无数个日夜不离不弃的相守,带着两位老人心心念念的期盼,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却也胜过了亲生骨肉。“喂,老头,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少年向南氏夫妇问候的第一句话。

南氏夫妇皆是相对无语,十五年把屎把尿,醒来却被人唤作‘老头’。他们皆是哭笑不得。“我们是你的父母呀!”

南氏夫妇一面努力和少年交流,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男婴沉睡了十五年,一觉醒来却‘成长’为了眼前少年的身形,未曾学语却开口能言,这未免有违常理。“父母?父母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南氏夫妇闻言顿觉哭笑不得,睡了十五年的男婴,险些把他当做活死人埋了,醒后却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智力障碍者,当真让人痛心疾首。

但好歹有了儿子,死马且作活马医,至少算是后继有人了。然而接下来少年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南氏夫妇听男婴鸟语了半天,指天画地,只听懂了四个字:“饿了,吃饭……” 旋即,夫妇二人开始热火朝天地准备食物,将昨日狩得的猎物宰杀,烤成熟食。

少年似乎是要补回亏欠了十五年的肚皮。

他一口气吃掉了两只烤乳猪,喝光了家中储备的两桶羊奶和一桶牛奶,依旧意犹未尽。

最后,他将目光瞄向院落前栽种的一片果树上,目现精光, 直奔而去。

南氏夫妇暗暗叫苦,只怕这片果园又要遭殃了。

但现如今,孩子能够醒来,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慰藉了! 南氏夫妇起初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皆被惊吓不浅,但最终接受了这妖异的事实。意识到少年乃身居异体,胆战心惊, 不知是祸是福,更不敢对外声张,以免惹来无妄灾祸。

在当时,少年十五岁便已成年。

到了这个年龄,富贵人家的孩子便可以娶妻生子了,穷人的孩子会将婚期推迟,等有了积蓄,再请媒妁为言,谈婚论嫁。南向天见儿子已经成年,便带他拜祭祖上,认祖归宗,取名南剑天。

南家世代一脉单传,人丁单薄;因体质孱弱,南氏怕少年夭折,更恐被邪灵附体,便带南剑天到寺院还愿,求子平安。

南剑天虽已成年,却手无缚鸡之力,全然不像南父年轻时那般勇猛,可手裂虎豹。

南向天教儿子习练箭法,想将他培养成一名出色的猎人, 继承自己的事业。

但三个月下来,南剑天箭法一无进展,甚至连弓都不能开张全满,射出的箭支全部脱靶,更妄谈打猎击杀虎狼了。

只怕以他现在的状态上阵,鸟都打不到一只,却被妖兽作了点心。

南向天看着横七竖八地躺在地面上的箭支,不禁暗自摇头。但南剑天虽然打猎不成,脑子却好使,会设陷阱。他每日只是躺在树杈上叼着草棒睡懒觉,一天下来却有不少收获。

南向天将家传粗略武技传授予儿子,让他在狩猎时有自卫之力。

但南剑天拉弓不开,习武更是不成,南父彻底失望了。 一日,南剑天照常上山打猎,设好陷阱后,爬到附近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上隐蔽起来,等待猎物上钩。

中午时分,他逮到一只肥硕的玉兔。将之挂在树杈上,只觉腹中饥渴难耐,于是从怀中取出熟鹿肉,无聊地嚼食起来。

就在这时,一头铁苍熊恰逢经过此地,不巧正落入南剑天设的陷阱内。

这是一头三阶凶兽,相当于人类炼气期高手。“丁零零!”

挂在身旁的铃铛被红线牵动,立刻作响起来。“有猎物落入陷阱了!”

南剑天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将鹿肉包好放在怀中,手脚利落地从树上攀下,直奔到陷阱边缘。

陷阱内,铁苍熊狂怒不已,正奋力撞击土壁,一时之间地动山摇。

南剑天几乎站立不稳,却暗喜一声:“好大的动静,定然是个大猎物,这下发达了,如果我能够猎杀一头高阶凶兽,将兽核卖掉至少够家人一年的家用了。你挣扎吧!当你没有力气的时候我再来收拾你。父亲,你老是说我不中用,今天我就要你大跌眼镜,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他自信地握紧拳头,全然不知自己已闯下大祸。

就在这时,铁苍熊竟停止了疯狂地击打土壁,抬头仰望苍穹,发出惊天怒吼。

接着身形一跃而出,落在了陷阱边缘。

它望着眼前这名弱小的人类,龇牙咧嘴,怒吼连连,凶威无限。

南剑天望着站在自己面前足有四米高下的铁苍熊不禁惊呆了。陷阱竟没能困住它,三价铁苍熊相当于人类炼气初期高手,

南剑天的这点小身板只怕还不够它一个巴掌拍的,怎会是这畜生的对手?

南剑天惊叫一声,转身就逃。慌乱中,怀中熟鹿肉掉落在地, 铁苍熊闻到烤肉的香气,将之捡起囫囵吞枣般一口吞了下去。

它大眼珠子一转,接着眼睛一亮,尝到甜头喜吼一声,更是紧追不舍。

此时,南剑天已爬到附近一棵树上,惊魂未定的向下张望。铁苍熊长舌一卷,将南剑天挂在树杈上的那只玉兔吃进肚里,嚼碎骨头声直听得南剑天心惊肉跳。

暗忖若是自己落入这只蛮兽手中,只怕结果也不会比那只兔子的下场好哪里去。

这时,铁苍熊已经在攻击树干了。树叶、断枝簌簌直下。南剑天唯有抱住树头死死不放,他本想等这头笨熊的耐心耗光便会自行离开,那时自己再设法逃脱便是。但过了良久,对方竟没有罢休之意。

铁苍熊仰天长啸一声,目露凶光,双拳拍打着胸膛,直立的身形竟然拔高了一尺有余,凶焰滔天。接着双臂抱住树干, 竟将整棵树木齐根拔起。“轰!”

南剑天惨叫一声,和树木一齐倒在地上,恐惧的抬头望着向自己步步逼近的凶兽。

铁苍熊张开血盆大口,向南剑天当头咬下。眼见他就要丧命凶兽口中,成为果腹之食。“啊!”南剑天发出惊恐的惨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南剑天体内迸射出万丈光芒, 打在妖兽的身上。

铁苍熊惨嚎一声,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打飞到虚空中, 化为一个奇点,最后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第六章初入天道门“咦,铁苍熊不见了?”南剑天睁开双眼,却不见了铁苍熊的踪迹,而自己竟毫发无损,周围更是一片死寂。他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唯独庆幸于逃过此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南剑天不敢停留,当下起身向山下逃去。

危急时刻,是体内封印的一股神秘力量拯救了他,只是对这些南剑天却一无所知。

回家后,他对此事决口不提,以免父母担忧,更不想让父亲再小看自己。

直到此时他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弱小,要想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只有变强,猎人也不例外。

不杀掉敌人,你就会被敌人猎杀! 这就是森林法则。

南剑天默默地吃着食物,他尽可能地多吃肉食,以期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壮。

南父日渐衰老,他想让儿子尽快成长起来,挑起这个家的重担。

但南剑天体质禅弱,以致经常生病,是一个十足的药罐子。南氏夫妇商议,把儿子送进附近天道门修行,虽然不敢奢望他修为有成,但至少能强健体魄,摆脱病痛。

南问天的远房亲戚南芳,乃是天道门的外门弟子,多次建功,且对门派忠心无二,虽然修为不高,仍被破例委以重任。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生财之路,保镖、经营银票当铺、粮店、以及盐场等等。

而南芳则被提升为酒楼掌柜,处理外门事务。

南向天找上他,说明来意,希望能请他相助将南剑天送入天道门修行。只要能够进入天门,不在乎是何身份地位,哪怕做牛做马。

南芳望着侄儿,抚摸着他的脑袋,眼中尽是慈爱,爽快地答应下来。

南氏夫妇老来得子,对少年的疼爱可想而知,显然将孩子送到天道门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无论于情于理,南芳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再过几日便是天道门面向整个天南地区广收门徒之日,而且他与炼器峰峰主郑子良交好,引荐一二自然无妨。

再者,他的儿子南冲天是天道门外门弟子,南剑天若能够入门,让两人相互照应也是好事。

随后,南剑天和父母惜别,上了马车,随南芳一同赶赴天道门。

三日马不停蹄地赶路,历经沿途颠簸,终于到达天道门, 随即求见郑子良。

郑子良为人谦和,且与南芳深交,关系自然顺利打通,只消通过明日的测试,便可成为门派弟子。

参加考核的多半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寻觅机缘,以求飞黄腾达。其中也有官宦子弟,更不乏天门内部元老子孙,他们能不能过关都能破例录取,考核只是做做样子。

只是如此一来,一些无权无势的贫寒子弟通过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几乎是百里挑一,除非他能做得十分优秀,被主考官认可,不然,将再无仙缘。等到天门下一次招收门徒他们都已过了年龄的限制。

所有参赛者都在十六岁以下,年龄再大的,即使身具灵根, 也失去了培养的价值。

而考核内容也十分简单,主考耐力,谁的意志坚定,就能够突出重围。因为修行是一件孤独烦闷的事,只有意志坚不可摧者方能在这条道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耐力是意志的外在表现,因此被作为主考内容。

比赛当天,随着一声炮响,所有参赛子弟竞相狂奔,唯恐落后,这将是他们改变自己命运的一次机会,谁都不会轻易言弃。

首先,他们要围绕山门跑一圈。十里之后,已有半数人落伍, 又过了十里,数千人只剩下区区数百人,跑完三十里后,只有不足百人还在坚持,其中就有南剑天。

虽然他体质孱弱,但意志力坚定,凭借一股不服输的信念硬是坚持到现在,他决定牢牢抓住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围绕山门跑完一周后,接着就是爬山,从山脚到山顶共有两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当南剑天爬到顶峰时已是精疲力竭, 险些当场昏厥,所幸已通过考核,并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绩。

主考官当场朗声宣布道:“下面公布考试成绩,第一名谢源,第二名南剑天,第三名……所有通过测试者留下,休息片刻进入面试,未过关者,一律下山,往返路费由我天道门代付。如果没有异议,大家就散了吧!”

主考官一句无足轻重的话,就决定了无数人以后的命运。南剑天欣喜若狂,在旁的南芳听到后也面露欣慰的笑容,

若南剑天能够成功通过面试,成为外门弟子,那么南家的地位也必将水涨船高。

这时,一名面色冷酷的少年冷眼凝望着南剑天,他就是荣登榜首的谢源。

南剑天在他目光凝视下仿佛置身冰窖,令他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

谢源目光不含任何人类感情,就像实质的尖刀在他脸上划来划去,南剑天竟错觉地感到脸庞一凉。“你很强,没有修炼过任何功法却能取得仅次于我的成绩, 很荣幸你能够成为我日后的对手。”谢源冷声道。

说话间他右手依旧扶在腰间剑柄上,仿佛随时准备出刀攻击,在他的气息里,让人感到无情、杀戮和残暴。

南剑天露出难堪一笑,在对方的气场压制下,他只觉呼吸一滞,结巴道:“但……我却不想成为你的对手,我们也许可以成为朋友。”

谢源微微摇头,道:“你实在太幼稚了!在我的意境里, 从来没有朋友,所有的只是敌人,总有一天,我会用一人一剑改变这个世界。”

谢源身形一晃,已在他面前消失,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离开的。

南剑天惊魂未定,自忖:“他究竟是什么人?此人和我年纪相当,却拥有如此强烈的杀伐之念,这完全与他的年纪不符, 总之与此人为敌,绝对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时,主考官宣布,进行灵根测试。

谢源这名榜首一去,南剑天首当其冲,考核者运功将内力输进他的体内,而这些元力仿佛化为涓涓细流,涌入他体内奇经八脉。“竟然不能运转灵力?”

主考官的元力进入南剑天经脉,却被一股无法言明的力量隔绝在外,无论他如何加大元力输送,都不可打破。“可惜呀,可惜!”主考官不禁一阵失望,大摇其头。 结果得出南剑天乃是天生经脉堵塞,不能运功修行,意志再坚定也是枉然,立马剥夺其外门弟子的名额,成为记名弟子也已没有机会,他的命运立刻由天上跌到谷底。“先天经脉堵塞,也就意味着今生和修仙无缘,既然命数如此,剑天仙缘不足,只有就此作罢。”南芳无奈地摇头。

刚刚还是众星捧月,现在却如同泥丸无人问津。南剑天空喜一场,仿佛霜打的茄子,意志有些消沉。

天道门不会收留一个不能修行的废物,很多人像他一样只待考核完毕领取路费被遣送回家。第七章门主之女

就在这时,考核场内走进一名唇红齿白的丫头,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亭亭玉立,生就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

在一众男子中,仿佛雪国里的一抹春色。此刻,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这里。

只见少女腰佩一柄秀剑,身旁更有两名武者保护,所过之处,天道门中人无不对她躬身行礼,由此可见她身份高贵。

原来,她正是天道门掌教葛天霸的女儿,名唤葛优儿。 不日,她就要赶往帝都的天弓学院学习武技,已经选了一名贴身侍女,只是还差一名作苦力的侍童,前来校场中挑选。“所有人包括落选者在内都不得离开,本小姐另有安排。” 葛优儿娇喝道。

秀美斜飞入刘海,她微怒的神色竟有一番别样的美态;一声娇喝,震慑全场,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味道。

硕大的武场顿时变的寂静无声。

此时,筋脉测验业已完毕,入选者已然落定,天道门中人所有参赛者一字儿排开,听候差遣,其中就包括落选的南剑天。葛优儿反背了双手,大模大样地走在一众少男面前,丝毫不觉羞涩,凌厉的目光一扫众下,摄人心魄,仿佛可直达被逼视者的内心。

南剑天虽然身娇体弱,且经脉闭塞,但皮肤竟犹如凝脂, 颇有金童玉女的韵味。当葛优儿看到他后,顿觉眼前一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剑天!”南剑天如实的报上姓名。 “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只可惜不能修行,不过没关系,

我要的不是你的武力,而是你的体力,你明白吗?”葛优儿葱指轻挑起南剑天的下巴。

南剑天厌恶地挥手将她打开,眼前这名小丫头举止轻浮, 未免太不矜持,将来如何能得到丈夫的真心。?“小子,能够得到小姐垂青乃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竟敢无礼?”一名大汉怒吼道。向前就欲教训南剑天。

葛优儿挥手示意他退下,重新上下打量南剑天一番,道:“没想到你倒是挺有性格,很好!方才我还不敢确定,但现在就是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我让你向东你就不能向西, 我让你去死你就不能活着。而且,日后所有的杂活都由你一人承担,若胆敢有丝毫怠慢,我定不轻饶。”

言罢,葛优儿莲步离去。

周围的人却早已炸开了锅,小鬼竟能得到门主之女的青睐, 在场所有子弟皆对南剑天报以嫉妒的目光。如果眼神能够杀人, 南剑天恐怕早已死了千万次了。

没准伺候的好便能博得丫头芳心,成为门主的乘龙快婿, 岂非不是鱼跃龙门?

然而知情者却暗自咋舌,且说葛优儿性格刁蛮,且喜怒无常,常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折磨下人。曾经的仆人为了摆脱她的淫威都是冒死潜逃,举家迁移,由此可见其手段令人发指。

而南剑天体质孱弱,一阵风都能刮倒的样子,只怕连她手下一顿鞭子都挨不过。

南芳也为侄子暗捏把汗,怎奈他身份卑微,岂敢触葛优儿的眉头,南剑天只有自谋多福了。

南剑天不禁一阵失神,回想自己刚刚落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竟以这种方式进入天道门。

他不禁一阵感慨,此行来投靠天道门是想混出个名堂,为南家长脸,谁知命运捉弄,自己竟然成了一名奴隶?

南剑天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生的命运因此而改变! 天道门立足天南,共有六峰:神丹峰主管炼丹;化禽峰主养灵兽;灵药峰,主种植灵药,为神丹峰提供炼丹药材,丹药则供全门弟子使用;炼器峰主炼宝;天刑峰掌门规刑罚。

六峰峰主分别是:徐峰、顾盼儿、尚宗俊、郑子良,及韦之欢。而天刑峰峰主周思忠生性刚正不阿,向来以执法严明著称,

令其余五大峰主及其众长老都颇为忌惮。

具说,天门还有一座第七峰,乃是门派最高机密,被设为禁地,由历代掌门执掌。

天道门支脉健全,六峰各司其职,乃是当地首屈一指的修仙门派,跺一跺脚整个天南都要震动。

但放眼整个天弓帝国,和一些巨无霸门派相比,天道门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也正是认识到自身不足,所以每年天道门都会派遣精英弟子前往帝都的天弓学院进修,这是一项殊荣,天弓学院每一年都会发放名额给各个门派。

在葛府,南剑天换上了下人衣服,并得见葛优儿的贴身侍女葛霜。

听人说起,她命运悲惨,刚出生仅三月,全家突遭横祸。族人被马贼全部杀光,财物被掠夺一空,自己也被抱走,

先是被马贼卖给人贩子,后又被人贩子卖进天道门,终生为奴。她在天门长大,并被赐姓为葛。南剑天对她的遭遇颇为同情,不免聊上几句,算是结识了。

葛霜眉间总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她和葛优儿一起长大,相伴至今,可谓是红梅知己。纵使葛优儿生性再过残暴,却鲜少打骂过她,对此她心怀感激。

葛霜伺候主人用心,每年都能拿到不少报酬。受到主人礼遇,但她却知道自己生活的并不快乐,时常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似乎少了些什么。

南剑天初入天道门,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全然不像落日山下,除了山就是石头,平日里连鸟都难以见到一只。

而天道门却是洞天福地,这里灵气浓厚,且土元素肥沃, 鲜少有贫瘠之地;到处皆是花草树木,绿树成荫,更有区域遍地灵草,灵气氤氲。

普通土地种植的花草只有六片叶子,然而栽种到这里却生出八片,甚至更多。

而且花朵妖艳,个头较普通绿植足足大出一倍,外界的杂交树种生长在这里却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

目所能及,处处鸟语花香,红绿分明。

南剑天就像一个初入世事的毛头小子,怀着一颗放荡不羁的心到处乱逛,无意中却进入了灵药峰,并且看到灵药峰真传弟子肖玲和大长老玄孙韦康在一起。二人勾勾搭搭,郎情妾意。不免让人想入非非。

韦康乃是门主之女葛优儿的未婚夫,却不安分守己,终日沉迷猎色。但此人修为奇高,竟已堪堪踏入炼气期,可谓是人中俊杰。

肖玲见有一名陌生少年向此处奔来,以为被人察觉,未及告别便倍感羞怯地躲开了。韦康被人坏了好事,不禁勃然大怒。

但见南剑天身着下人服装,知道此人身份卑微,生出戏弄之心,大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胆敢来灵药峰厮混?”

南剑天初来乍到不敢轻易树敌,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新入门的仆人,若有打搅之处还请见谅。”“哼!仆人?说得倒好听,应该是奴隶吧。可怜你空有一副好皮囊,老天却将恩泽降到一个身份卑微的奴隶身上,真是瞎了狗眼。”韦康讥笑连连。“奴隶?原来我在别人眼中竟是分文不名的奴隶!”对方的一席话,将南剑天自尊心深刻刺痛,也将他在这场美梦中惊醒。

韦康愈发不可一世,道:“小鬼,难道你不懂天道门的规矩?在天道门,贱奴是不得在各峰间随意走动的,你竟擅离职守, 看来今日我必须得让你长点记性。”

他陡然将全身气息释放,一股强大的压制之力实质般扑面迎来,南剑天惨叫一声,身形被这道骇人的劲气撞飞,跌落在一丈之外。“简直不堪一击!奴隶永远都是奴隶,只有在他人胯下乞食的份,你永远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韦康狂笑一声,扬长而去。

可恶!南剑天紧攥拳头,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对方打倒在地,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望着韦康离去的背影除了怀恨在心又能奈何?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个愿望,要变得更加强大,从未有过如此强烈渴望力量的感觉,就算只是为了活得像一个人,他也要让自己变强起来!第八章瀑布锻体

翌日。

南剑天忙完了琐碎的活计,一日的忙碌早已让他筋疲力尽, 他拖着疲惫的步伐返回下人的住处。

他似乎听到了大地轰鸣的声响,势大力沉。

寻声望向远方,传达出巨响的方位应该是炼器峰的方向。南剑天心神一动,随即寻声走去。距离越来越近,而声响也变得越来越巨大,那是一道瀑布。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南剑天瘦小的身形站在瀑布下显得何其渺小,但是此刻他的心却震撼无比,炼器峰竟还有如此洞天福地。

从山顶到山脚足有三十余丈的落差,那是近百米的距离, 如此之大的落差所产生的冲击力是可怕的。

只见飞速而下的瀑布如同一道银河,悬挂在九天之上。 瀑布激射在山脚磐石上,激溅起层层细密的水花,水雾蒸腾而起,在阳光的映射之下,形成了一座七彩虹桥,连接山崖的两端。

在这座人迹罕至的山谷间,鸟雀嬉戏,氤氲遍野。

只是,南剑天并没有在意周围的景致,他似乎别有目的。南剑天脱去上身衣衫,露出稚嫩的肌肤,在斜阳的辉映下,

径直向瀑布走去。

只是,在他弱小的身躯冲进激流的一瞬间,他仿佛遭受势大力沉的一击,毫无悬念的被撞飞了出来。南剑天结结实实地跌落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他擦干嘴角的血迹,重新站了起来, 目光坚定,再次义无反顾地冲向瀑布。

……

连续三日,南剑天都无法靠近瀑布的中心,那里是冲击力最大的地方,几乎是刚刚接近,就被撞飞出去了。

但他并不气馁,十次、百次、千次的冲撞飞流,就像飞蛾扑火一般……

每天,他忙完伙计都不再返回下人的住所,在管事不注意的时候他便偷偷溜进了这片峡谷。饿了就吃山间的野果,渴了就饮山涧溪水,累了就躺在岩石上休憩。

终于,第十日,南剑天冲进了瀑布,但是下一瞬间,他被瀑布巨大的冲击力牢牢地压在了岩石上。无尽湍急的水流仿佛一座巨岳牢牢压迫在他的身上,令他无法挣脱。“我可以的!”南剑天面向岩石,发出非人的怒吼。“轰隆隆”的瀑布暴击声几乎将他的声音吞没。

……

第十五日,南剑天终于在百米飞流下站起身来,提着双拳, 任凭瀑布冲刷着自己的体魄。幼小的身躯却有着不可磨灭的意志。

第二十日,南剑天将全身力量凝聚在右拳上,而后缓缓打出一拳。

这是他二十天以来,在瀑布的巨大冲击力之下打出的第一拳,接着他打出了第二拳、第三拳……

南剑天“呼喝”声不止,他的拳头像一把利刃,打穿了瀑布, 击碎了飞流。

南剑天全然不知,在七色彩虹的另一端山谷之顶,一道伟岸的身形已注视他很久了。他脚踏彩虹,竟似仙人一般缥缈。

此人正是炼器峰峰主郑子良。他闲来无事巡视峰内事务, 无意中经过此山谷,却不曾想看到了眼下这一幕。“咦?此子竟有些奇特,貌似在哪里见过?”郑子良不禁惊奇一声,思绪迅速展开,“竟然是他,当初的那名落选少年。”

望着山脚下正蛮力破开瀑布的南剑天,他不禁大摇其头,简直是毫无章法,他甚至有一种飞身下去纠正他锻体法门的冲动。“不具灵根,纵然百倍付出,也是枉然,一切皆有定数。有些人生就不凡,有些人注定庸碌无为!”

对此,郑子良并未放在心上,慨叹一声,飘然而去。

南剑天全然不知郑子良一句话就否定了自己的命运。他忘记了疲劳,亦忘记了肉体上的疼痛,任凭瀑布暴击自己赤铜色的肌肤。

南剑天以百米瀑布锻体,三个月来不曾落下一日。

此刻,他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仿佛全身有用之不竭的气力,不禁豪情万丈!“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成为天地间的至强者!” 南剑天仰天怒吼,声音在峡谷中回荡,久久不息。

南剑天涉世未深,历经往日种种,方才知道了生活不易, 生存艰辛。思乡之情油然升起。

他开始思念母亲在耳畔的咛喃呓语,怀念那关切的目光, 还有那小扇轻摇过的时光。

那时,虽然他还在陷入沉睡,但是却能够真切地感受到。甚至就连父亲严厉的叱喝,他都能感受到那别样的温暖,

那是恨铁不成钢的爱。

每每想起这些,南剑天心底都会涌起一股温馨,润物细无声,滋润着他在这炎凉尘世下的伤疤。

他想回家看看,看看年迈的父母双亲,天道门距离落日山不过两百里路程,并不算太远,加快脚程一个日夜也便到了。

但是,葛优儿会答应吗?这也正是他所深深担忧的。

事情仿佛比料想中更顺利,当南剑天提出回家探亲的请求时,没想到葛优儿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并应允他可回家探亲十日。

南剑天神色一呆还有些不敢相信,他本想免不了受一番责罚,没想到对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显然今天葛优儿的心情不错,抚摸着手中精致的玉箫,爱不释手,那正是韦康送给她的礼物。

南剑天心中一松,当下连连称谢!

随后去往住处收拾了行李,即刻启程前往落日山。

这日,南向天如往常一样辞别妻子,挎起弓矛前往深山中狩猎。

只是,随着年事的增高,他已经不能深入腹地,一则他担忧遇到残忍的猛兽;二则是体力不支,腿脚已大不如以往伶俐, 贸然深入山腹只怕在天黑之前不能安全返回,徒增变数。

但是,今天的山林中安静得出奇,所有的猎物更好像有意躲避他一样,一路下来竟没有发现一头猎物,甚至连鸟的脆鸣声也不曾听闻。“奇怪!”南向天暗道一声。难道今天要空手而归不成。他心有不甘,便继续向山腹走去,不知不觉间,已是傍晚时分。

当南剑天赶到家中的时候,天色业已朦胧,他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茅屋,心中蓦然一阵温馨。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南剑天推开了柴扉,阔步而入。第九章遭遇危险

却见南氏正立身门口,透过夜色,向山脉方向张望着,神色焦急。“母亲,发生了何事?”南剑天问道。 “孩子,是你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

看到自远方归来的孩子,南氏不禁面露喜色,但是下一瞬担忧的神色表露无遗,隐忧道:“你父亲进山打猎,到现在未归, 我实在是担心他,你知道……你父亲他已经老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健壮有力。”

南氏说出了实情,凄凉无比。

父亲业已老迈不堪,曾几何时,对他有过养育之恩的父母双亲都已经变老了。自己是时候承担起整个家庭的重担了。“母亲不要担心,我这就去接父亲回来。” “可是你……”南氏怕丈夫发生意外,但是,更唯恐南剑天遭遇不测。他是这个家的希望呀!“母亲可是为我担忧?”南剑天当然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 他看着身旁手臂粗细的枣树,举掌劈去。“咔嚓!”

南剑天掌刀所过,树干应声折断。

枣树质地坚硬,而南剑天竟然仅凭掌力将其削断,可见力道深厚。

历经近百日的瀑布锻体,他早已不是当初弱不禁风的“药匣子”。“呀!你竟然……”南氏张大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母亲只管做好晚餐,等我和父亲回来。”不等南氏回应, 南剑天已然消失在夜色中。

深山中,南向天神色略显焦急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势,由于贸然深入,做了一辈子猎户的他竟然在大山中迷失了方向。直到夜幕降临,依然没有找到下山的道路,至于猎物更是一无所获。

突然,山林之中炸响一声惊天怒吼,仿佛晴天霹雳,直震得栖息在附近树木上的鸟雀惊飞,枯枝乱叶簌簌直下。

南向天心中一惊,方才巨响绝不是平地惊雷,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那应该是一头猛兽,他一路走来却连一头猎物都未曾遇到,多半和此兽有关。

念及于此,南向天双手紧握枪身,全神防范着,额头汗如雨下。“吼!”

果然,伴随一声怒吼,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前方山包上显现。那是一头通体白色的吊额白虎,身长半丈,高则齐腰,四肢如磐, 可谓身形庞大。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它额间隐隐凸显的‘王’字,默默诉说着它的不凡。

虽然此兽品阶不高,充其量只是地兽,但同阶之内,当称为王!

显然,如此凶物断然不是年迈的南向天能够应付的。即使数个年轻力壮的猎户遇到它都要避之唯恐不及。

退无可退,南向天挺枪而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凶兽。

吊额白虎目露凶光,它似乎感受到了猎物的恐惧,陡然前冲在丛林中掀起一阵黑色的恶风,在三丈外一跃而起,身形仿似一道白色疾电扑来。

南向天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猎户,临危不惧,他将心一横竟不闪不避,径直挺枪刺向吊额白虎最为薄弱的咽喉,务求一击必杀!

岂料那吊额白虎虽然身形庞大,倒也不失灵活,硕大的虎头向右侧一扬,竟堪堪避开致命一击。

即使如此,锋利的长矛仍然刺破了左肋,白虎的扑力加大了创伤,血雨飞扬。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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