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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0 08: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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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彼得·圣吉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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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项修炼:学习型组织的艺术与实践

第五项修炼:学习型组织的艺术与实践试读:

版权信息

书名:第五项修炼——学习型组织的艺术与实践

作者:(美)彼得·圣吉

译者:张成林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出版时间:2009-10-01

ISBN:9787508616827

本书由中信联合云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献给戴安

2009年全新扩充修订版中文版序

20世纪90年代,《第五项修炼》中文版刚面世时,我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当时中国仍处在工业经济空前快速发展的早期阶段,美国仍然是毫无疑问的世界领袖,而气候变化还只是学术会议上使用的科学术语。

今天,我们已经来到世界历史的转折点:一面是过去150年以来工业时代主导的经济与社会的变迁,另一面是刚刚萌动兴起、尚未冠名的新时代。新时代的主导变革力量已经不是意识形态,因为它完全出自所有人的需要。工业时代的扩张一直靠对自然资源的不可持续的攫取,并造成对传统生活方式的破坏,但这已经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我们今天在使用一又三分之一个地球的资源,而且,按照目前的过度攫取资源的经济模式和扩张速度,局面还将迅速恶化。建设再生型经济的工作延缓越长,痛苦就会越大。工业增长和物质进步的好处,现在必须与社会福祉的综合需要相协调和平衡:在不断缩小的地球村里,人类间相互和谐相处,并与所有生命系统和谐相处,是我们的一项基本的生活需要。

在这样的历史时刻,我相信《第五项修炼》描述的基本理念和能力开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重要。对正在崛起的全球领导者,如中国和印度,尤其如此。

一切都要从创新开始。应对当今的各种挑战,我们必须超越反应式解决问题的模式。我们所需要的创新的规模和深度都是前所未有的。我们需要一个全新的能源系统、全新的交通系统和全新的教育系统。我们需要对工业时代“攫取——制造——废弃”的线性生产系统进行重新设计,转而模仿自然的循环生产系统。我们需要全新的农业系统:它能生产出健康的食品并促进农村社区和生态系统的健康。我们需要重新发现自我:作为人,而不是消费者,我们要生活得更好,就必须修炼身心,以加深对相互依赖性的体悟。目前我们还没有支撑这种创新的管理体系。这个时代的管理挑战,就是一个根本的转型:从基于攫取自然和社会资本、专门为私利而进行的创新,转向为滋养社会和生态的健康福祉的创新。

只有通过领导力开发,才能创立新的管理体系。各类组织和许多个人敢为人先的行动就是这种领导力的表现。世界各地的组织机构都在进行艰苦的努力,探索对这种领导力的培育之道。大多数走上领导岗位的人都经历过“适者生存”式的激烈竞争,都学会了如何有效地宣扬自己的观点,都学会了玩弄政治游戏,比如如何取悦老板。以这样的方式训练出来的人,如何能鼓励协作?如何能进行系统思考?又如何能为建设更健康的社会发挥必要的想象力?

首先,我们需要一种新的领导力模式,并把它与组织变革联系在一起。在第一版《第五项修炼》中我讲过,必须放弃旧观念,即领导人就是占据权位而自动出现的;必须拥抱领导的“新工作”,即作为设计师、老师和受托人的新工作。掌握这些新领域的工作技能,对占据高级职位的人至关重要。然而,学习型组织的决定性特征,是优秀的领导者广泛分布在组织的各个角落,而不是只处在高位。这个时代的决定性特征也与此类似,当前的危机不能只由处在等级体系高层的总统和总理们单独解决,而必须激发社会各个阶层人群中的集体智慧和才能,以及承诺和投入。简言之,新一代领导者的培养,与学习型组织和学习型社群的开发,是同一块硬币的两面:把新的领导力和新的组织文化有力地联系在一起的正反馈过程,将给未来的各种社会变革注入强大动力。

其次,我们必须重新发现古老文明中仍然保留的、有关领导力开发的传统智慧。儒家传统认为,要成为领导者必须首先学会如何做人:“学而优则仕”。换句话说,理解领导力变革的第一步,就是领悟到我们的领导力必须通过修炼,通过我们大家都参与的修炼,才能实现。在修炼方面中国有各种各样丰富的历史传统,使这些传统具有生机活力的学习实践精神,是未来的变革要求的,必须重新激发。学习系统思考、实践对心智模式的反思,或进行自我超越的修炼,是没有捷径可走的。这些都需要终生的努力。

然而,当前的需要还是有一个重要的不同之处。大多数修炼传统都聚焦在个人身上,而建设真正的学习型文化所要求的修炼,除了个人方面以外,还必须有集体的方面。建设深度汇谈的容量能力(capacity),即依靠集体智慧也同时发生集体智慧的、真正的共同思考和共同行动,必须在工作团队中培育;从最基层一直到最高层都是如此。同样,建立共同愿景的容量能力也不是个人的技能,它要求大家真正学会相互聆听,并且聆听正在通过我们大家身上发生和成长的东西。我的好朋友木村靖彦(Yasuhiko Kimura)在日本出家之后,曾去印度修学,并有了开悟的经历。他领悟到:“这个时代已经不再是个人修炼的时代,而是集体修炼的时代。”这是我们在世界各地学到的经验:要建设学习型组织,除了个人以外还必须有团队和更大的网络,来共同对实践和成长进行不断的投入。

回顾过去20年的历程,我对国际组织学习学会(SoL)这个全球社群中发生的理论和实践的持续演进,深有感触。这些经历都反映在我即将在中国出版的一系列著作里。继1990年《第五项修炼》问世之后,我们于1994年出版了《第五项修炼实践篇》,它主要针对在日常管理和领导工作中如何融入学习型组织的实践,以及如何应对其中的实际问题和挑战。5年以后又出版了第二本实践篇,即《变革之舞》,它主要针对保持深层变革势头的过程中会反复出现的挑战,介绍了成功的领导者在应对这些挑战时所使用的策略和方法。2000年出版的《学习型学校》(Schools That Learn)描述了教育工作者如何应用这些原理和工具,使学校超越工业时代“组装线”的模式。2004年出版的《体悟当下》(Presence)一书探讨的是比较微妙而又略有不同的问题:为什么在建设学习型组织的工作中都使用同样的基本工具和方法,有些经理人做出了出色的成绩,而另外一些经理人却收获甚微?我们采访了数百名“实践大师”(其中有好几位也给增订版《第五项修炼》中“实践中的反思”部分贡献了内容),还有认知科学家、物理学家和创造过程专家。我们得出的结论是:领导力的本质不在简单的行动和目标,而在一种更微妙的身心状态,它使领导者与现实有更深层的连通,能够“感知并促生正在呈现的东西”。最新一本书《必要的革命》,又回到了描述基本工具和核心理念在面对前述“可持续发展”挑战中的应用。

在这个过程中,由于《第五项修炼》在中国的畅销,我有机会了解当代中国,也了解传统中国文化,并开始感知正在那里呈现的未来。

南怀瑾大师讲到,我们正在进入“新认知科学”的时代,必须对人类如何观察世界有新的理解,对观察结果所进一步产生的行为有新的理解。假如我们把世界看成是“自然资源”,我们就会去掠夺。假如我们把世界分成“中国人和外国人”(或美国人和其他国家的人),我们就会以防卫和保护自身利益的心态行事。假如我们把世界看成是外在的“物体”,我们就会去摆布和操控。这里,古代修炼传统、现代科学和管理创新有可能整合。新的认知科学可能把对人类意识的知性理解与修炼身心意识的感性过程结合起来,进而整合科学知识和精神修炼。这会成为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真正的沟通桥梁,而且是通过个人和集体两方面的修炼实践完成的。最终我们需要的不是书籍和科学刊物,也不是冥想静修营,而是影响社会的组织机构平日进行的转化工作。这包括在企业界、教育界、卫生医疗和公共管理领域去创造活的组织,去滋养人的生命,去丰富社区生活乃至自然界的生命。

过去十年间我曾听中国朋友讲,《第五项修炼》的理念与“我们的传统的思考方法非常和谐一致”。对我个人来说,这是个很让我欣慰并富有启发性的经历。但在中国,理论和实践之间有一定的差距。因此,核心任务是把传统中国文化对系统世界观和个人修炼的理解,转变为在真实的组织环境中的实践。

为了与中国的组织机构合作,共同创造新的管理体系和培育新领导力,我的中国同事和合作伙伴新近筹划和创建了索奥中国这个平台,并且为这部《第五项修炼》全新扩充修订版的中文翻译出版发挥了重要作用。全球社会正处于关键历史关口,索奥中国只是建设东西方管理文化沟通桥梁的一小步,目的是推进集体学习修炼和创新的实践。

中国在过去30年里发生了巨变。我认为,今天是中国未来发展的新转折点,中国在未来30年将成为真正系统性的学习型管理体系的共同创造者。这一新的转变无疑将要改变中国,也将改变世界。索奥中国的同事和伙伴致力于为这一转变贡献微薄之力。许多人在大学课堂中学习《第五项修炼》,我感到很高兴,但我们需要在管理企业的日常工作中进行系统思考的实践、自我超越的实践、建立共同愿景的实践、深度汇谈的实践和反思心智模式的实践。这样,我们就不仅在学习如何建设学习型组织,而且学习建设学习型社群和学习型社会。我认为,只有通过这些实践,才能找出培育社会和生态的健康与福祉之路。彼得·圣吉2009年7月20日,马萨诸塞

修订版序言

流行的管理体系

1990年春,《第五项修炼》英文第一版的写作和编辑工作刚刚完成后不久,出版在即。双日出版社(Doubleday)的编辑问我,希望让谁为该书写评语。由于是首次出版作品,我当时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思考一段时间以后,我感到只有一个人是我最盼望的,那就是在世界范围内备受敬仰的质量管理革命的先驱爱德华·戴明(W. Edwards Deming)博士。我知道,对于管理实践的影响没有人能比过他。但我从未和戴明谋过面。我当时怀疑,要是一个不知名的作者写信给戴明,提出这样一个请求,让他给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的新书写评语,恐怕不会得到正面回应。很幸运的是,通过在福特公司的朋友,书稿副本还是送给他了。几星期之后,我在家里惊喜地收到一封来信。

打开信一看,里面有戴明博士的一小段文字。我在读第一行字时不禁屏住了呼吸。我在厚达400页的书里绞尽脑汁要说明的内容,他竟然用一句话就表达了。我暗想,这真是不可思议,一位年事这么高的人(戴明当时已经有90岁),思路竟然如此清晰明快。当我把他的评语作为整体来思考时,我逐渐开始意识到,他所展示的,其实是更深层的关联和更伟大的工作任务,而在此之前我还并没有理解到这些:流行的管理体系很摧残人。人与生俱来的,是激情和固有的内在动机、自重、尊严、好奇心和学习的快乐。而摧毁这些的外力从幼儿学步时就陆续出现了,如万圣节最佳服饰奖、学校的分数、金色五角星等等,类似的东西一直持续到大学。在职场,人群、团队、小组被分出等级,位居前列的获得奖励,落在后面的受到惩罚。目标管理、配额、奖金、商业计划,这些加在一起,一步步地加深这种损害——一种尚未得知也不可得知的损害。

后来我得知,戴明早就停止使用“全面质量管理”(Total Quality Management)一词,包括其缩写“TQM”和“TQ”,因为他认为,这些词汇已经成为一些工具和技巧的肤浅的标签。他所说的“对流行管理体系的变革”这一真正的工作,却是那些只追求短期业绩改进的经理人所忽视的。他认为,这种变革呼唤的是一种在当代组织机构中尚未被开发的“深刻的认知”(profound knowledge)。对TQM的一般理解中,只包含这种深刻的认知里的一个元素,即“变易理论”(theory of variation,一种统计学理论和方法)。而其他三个元素,让我惊异的是,几乎可以直接与五项修炼对应:“理解系统”,“认知的理论”(theory of knowledge,心智模式的重要性),以及“心理学”,特别是“内在动机”(intrinsic motivation,个人愿景和真心热望的重要性)。

从戴明这些“深刻的认知”元素里,逐渐发展出了对五项修炼的最简洁的,也是今天最广泛使用的表述。这一表述在第一版书成书时还尚未清晰成形。五项修炼是指五条路线(理论和方法),用来开发三种核心学习能力:激发热望(aspiration),开展反思性交流(reflective conversation),理解复杂事物(complexity)。基于第一版书中的一个理念,即组织的基本学习单元是工作团队(为完成任务而互相需要的人群),我们进而把这些能力称为“团队核心学习力”(core learning capabilities),并用“三条腿的板凳”来形象地表述其各自的重要性——只要其中一条腿不在,板凳就立不起来。

对我来说,更为重要的是戴明的如下观点,即一种流行的“管理体系”主导了现代组织机构,并特别把职场和学校深层联系在一起。他常说,“如果不改变我们流行的教育体系,就绝不可能改变流行的管理体系。这两者其实是一个体系。”就我所知,他对职场和学校两者关联的洞悉是独到的。

我认为,戴明是晚年才意识到这一点的。部分原因是,他总想弄明白为什么很少有经理人按他的理解去真正实施质量管理。他意识到,是人们的习惯使然——这些习惯在社会组织生活的经历中形成,因而最深刻地影响了人们思考问题和处世为人的方式方法,使之根深蒂固。如他所说,“老板与下属的关系,就和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一样。”老师指定目标,学生朝向那个目标行事。老师有答案,学生努力工作寻找那个答案。只有当老师告诉了学生,学生才知道自己成功了。年仅10岁的学生就都知道如何在学校里出人头地,就都知道如何取悦老师——这门“课程”将继续贯穿他们日后全部的职场生涯,一种“取悦老板而忽视改进客户服务系统”的生涯。1993年戴明去世以后,我花了好几年时间思考并与同事探讨这个问题:戴明所指的流行管理体系究竟包括什么。现在逐步归纳成八个基本要素:· 依赖测量考评的管理(Management by measurement)——关注短期业绩考核指标——排斥无形指标(真正重要的东西你只能测量到3%。——W. E. 戴明)· 以服从为基调的文化(Compliance-based cultures)——靠取悦老板来出人头地——靠恐惧气氛管理· 围绕结果的管理(Managing outcomes)——管理层制定目标——人们被迫承担完成管理层目标的责任(也不管在现有体系和程序内这是否可能)· “正确答案”对比“错误答案”(“Right answers” vs. “wrong answers”)——重视解决技术问题——忽视发散性(系统)问题· 同质化(Uniformity)——多样性被视为问题,需要解决掉——用肤浅的协议来抑制冲突· 可预测性和可操控性(Predictability and controllability)——管理就是控制——“管理的神圣三一”是计划、组织和控制· 过度竞争与互不信任(Excessive competitiveness and distrust)——人与人的竞争是实现所要求的业绩的必要条件——没有人们的相互竞争就没有创新(我们已经被竞争给出卖了。——W. E. 戴明)· 整体的缺失(Loss of the whole)——肢解分离和碎片化(Fragmentation)——局部的创新不能得到广泛传播

今天,“质量管理革命”对大多数经理人来说,大概就像20世纪90年代初流行的学习型组织时尚一样,早已成为历史,早已与眼下的前沿挑战没什么关系了。但是,这是因为我们已经成功完成了戴明所提倡的变革呢,还只是已经放弃了而已?仔细考虑以上这张列表中的内容,我不能不说,今天,大多数组织仍旧遭受着那些弊病的折磨,而要转化这些深层的思想顽疾和根深蒂固的行为习惯,所需要的就不只是几年的时间,而是数代人的努力。我们多数人或许真的要问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这种管理体系可能会大规模改变吗?”要回答这样的有关未来的深层问题,我们必须仔细地研究当下。变流交错碰撞的时代

在《第五项修炼》英文第一版问世后的15年里,世界发生了巨变。各个经济体都变得更加全球化,企业也因而更加全球化了。在全球市场上竞争的企业,面对着残酷的成本和业绩的压力。人们可用于思考和反思的时间变得更少,或者完全没有了。许多企业对人的发展的资源投入也更加稀少。但是,除了正在加速变化的步伐,我们还有更多值得思考的事。工商业发展的全球化提高了很多人的物质生活水平,但同时也带来了很大的副作用,包括一系列社会和环境可持续性问题。遗憾的是,金融资本的增加往往总是以损害社会资本和自然资本为代价。贫富差距在许多国家都在不断扩大。而总是伴随着工业开发的地方性环境污染压力,现在则正在演变为更大范围内的问题,如全球变暖和气候不稳定。因而,当全球工业增长的提倡者高调宣扬其好处时,世界各地的人们却在用非暴力甚至暴力的方式抗议其对传统生活方式的破坏——很多企业在描绘自己的战略蓝图时,已经开始密切注意着这一氛围的改变。

与此同时,世界各国各地区的群体间的相互联系产生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广泛的相互了解。今天的时代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文化碰撞,还经常出现跨文化的相互学习,而产生真正有创意和活力的“跨文明深度对话”的前景,是我们对未来的深切希望。世界各地的青年正在建立前所未有的联系网络。我们现代世界观的支柱——西方科学的前沿领域,正在揭示着一个相互依存和不断流动变化的活的世界。说来也奇怪,这样的世界与土著文化及原始本土文化竟如此相似,而在这样的世界中我们可能会[如宇宙学家布赖恩·斯威姆(Brian Swimme)所说的]重新找到“一个在宇宙中有意义的位置”。另外,如下所述,15年前只有少数几个先驱者从事的组织学习的实践,现在已经更加深入并得到了推广。

简言之,当今是各种影响力戏剧性碰撞的时代。一些事情在好转,另一些在恶化,此消彼长。20世纪90年代中期,捷克前总统瓦斯拉夫·哈维尔(Vaclav Havel)在美国国会演讲时,对这一危局时代作出了绝好的总结:今天,许多事情预示着,我们正处于一个转折时期:有些东西正在消亡过程中,另一些东西正在经历着分娩的痛苦。好像一些东西在垮下去、在腐朽、在耗尽自己,而另外一些东西,虽然尚不明晰,却正在从废墟中产生。

哈维尔所说的分娩中的“另一些东西”的形态,以及它所要求的管理和领导技能,在今天,就像在10年前他演讲的时候一样,仍旧模糊不清。

这些相互碰撞的影响力也在组织机构中发生作用,并造成一种环境条件,那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也更有可能产生学习的能力。当然,这种环境对于学习能力的建设也形成了更大的挑战。一方面,企业要建设不断适应现实变化的能力,这一任务很清楚地要求有新的思考方法和运营方式。可持续发展的各种挑战,包括在很大程度上是这个时代典型的组织学习的挑战,也都有同样的要求。另外,组织机构也有更宽的联系网络,传统管理的等级体系也在因此弱化,从而给不断培育学习力、创新力和适应力等新型的能力建设,留出了潜在发展空间。另一方面,传统管理体系的机能障碍,致使许多组织机构陷入连续不断的救火状态,而没有时间和精力从事创新工作。这种混乱和癫狂状态,还阻碍了以价值观为基础的管理文化建设,并为个人攫取权力和财富的机会主义行为,打开了方便之门。前沿的声音

双日出版社邀我修订完成新版的《第五项修炼》时,我先是觉得犹豫,但很快就感到很兴奋。过去15年里,我最高兴的一件事,是结识了无数有才华的组织学习的实践者,包括经理人、中小学校长、社区组织者、警长、企业家、社会公益活动家、军官和教师。他们能够用各种富有想象力的方法,去学习和应用五项修炼,有些人甚至从未听说或者研读过我的第一版著作。其中有几位,如阿里·德赫斯(Arie de Geus)和不久前去世的比尔·奥布赖恩(Bill O'Brien),我曾在第一版书中突出描写过。从那以后,国际组织学习学会(SoL,Society for Organizational Learning)在全世界的发展使我有机会接触到几百位这样的实践者。他们用各自独特的方式,开创了基于仁爱而不是恐惧气氛的、鼓励好奇心而不是固执“正确”答案的、有学习氛围而不是强调操控性的非正统的管理体系。于是,我便能借修订再版的机会,和他们当中的许多人交谈。

那些访谈和交流,促使我对第一版书中的很多文字进行了修改,并写出了新章节,即第四部分——“实践中的反思”。优秀实践者们如何激发变革,如何创造性地应对保持变革势头的挑战,对这些问题的访谈给了我新的领悟。除了许多企业的成功案例以外,人们还把组织学习的原则和工具,应用到一系列全新的领域,而我们当中很少有人能在15年前想象到这些可能性:从发展更为环保的企业和产业,到解决诸如团伙暴力等社会问题、学校系统的变革、促进经济开发、改善全球食品生产以及摆脱贫困。在所有这些领域,开放、反思、深度交流、自我超越和共同愿景给变革注入了特有的能量,而对各种问题的系统性起因的理解,则成为关键环节。

访谈还明晰了把第一版内容含蓄地贯穿在一起的几个核心理念。· 有些共同工作的模式要远比流行管理体系更让人满意,并且更富有成效。如同一位高管在反思她第一次学习实践时所说:“单是把大家的互相交谈”作为重新思考他们的组织结构的一种方法,“……就成为我职业生涯中最有乐趣的工作经历,而那次交谈中所生成的想法,15年后还在为公司创造竞争优势。”· 组织机构的运行方式是由我们的工作方式、思考方式和人际互动方式产生的。未来变革的要求不仅针对我们的组织机构,还存在于我们自身。一位有20年工作经验的来自企业的组织学习项目实践者说:“关键时刻是当大家意识到,学习型组织的工作就是关于我们每个人的——自我超越是核心。如果你把各项变革中的自我超越这一项做好,其余都自然会做好。”· 学习型组织建设没有终极目标或形态,只有终生学习实践的过程。“这项工作要求有极大的耐性和毅力,”一位国际NGO(非政府组织)总裁说,“但我坚信我们的成果是更具可持续性的,因为我们参与其中的人员已经真正成长起来了。这项工作还让我们有了进行这种不间断的学习实践过程的准备。我们在学习、成长和应对更大的系统性挑战的进程中,并没有感到越来越轻松。”

我深信,流行的管理体系的核心问题是致力于使一切趋于平庸。它迫使人们越来越辛苦地工作,以弥补一种缺失,即人们在一起共同工作处于最佳状态时所特有的精神和集体智慧的缺失。这一点戴明看得很清楚,我现在也深信不疑。而数量不断增加的一群领导者也都相信这一点——这些领导者正致力于组织机构的成长,致力于使它们在面对即将进入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非同寻常的挑战和潜力时,能够作出贡献,能够兴旺发达。

第一部分 我们的行动如何创造现实……我们如何才能改变现实

第1章 “给我一根足够长的杠杆……我就能用一只手撬动世界”

从很小的时候起,我们接受的教育就是如何拆解问题、如何拆分世界。这样做显然会使复杂的任务和课题变得更容易些,但是,我们却在无形中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我们丧失了对更大的整体的内在领悟能力,再也看不清我们采取的行动所带来的各种后果。而当我们试图“考虑大局”的时候,我们总要在脑子里重新组装那些拆分出来的部件,给它们编组列单。然而,正如物理学家大卫·波姆(David Bohm)所说,这种做法是徒劳无益的——就好比试图通过重新拼起来的碎镜子来观察真实的映像。所以在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便干脆完全放弃了对整体的关注。

本书中所描述的工具和理念就是为了破除这种幻象,即认为世界创生于分立的、互不相干的力量的幻象。一旦放弃了这个幻象,就是另外一番天地:我们便能建设“学习型组织”——那里,人们为了创造自己真心渴望的成绩而持续拓展能力;那里,各种开阔的新思想得到培育;那里,集体的热望得到释放;那里的人们不断地学习如何共同学习。

由于世界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商业活动更加复杂多变,因而工作就必须更加“富有学习性”。在过去,组织中只要有一个像福特、斯隆(Sloan)、华生(Watson)或盖茨那样的人去学习就够了,一切靠上面的人弄明白,其他人只需要听从“战略大师”的指挥,这种情况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真正能在未来获得成功的组织,将是那些发现有效途径去激励人们真心投入,并开发各级人员的学习能力的组织。

学习型组织之所以可能,是因为在内心深处我们都是学习者。婴儿不需要人教就知道怎么学习。实际上,婴儿不需要人教任何东西,他们天生就是好奇的、优秀的学习者——学走路、说话,以及基本独立地照料自己——管好自己的事。学习型组织之所以可能,是因为我们不仅有学习的天性,而且热爱学习。我们大多数人都曾经是某个优秀团队的一员,在团队中大家以不同寻常的方式共同做事——彼此间相互信任,取长补短;大家有着共同的目标,它比每个人的个人目标更大;并且团队最终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我曾见过许多有过这种深刻团队经历的人,他们或来自体育界、演艺界,或来自工商界。其中有很多人表示,他们在后来的生活中一直想找回那种经历。这些人曾经经历的正是学习型组织。他们所经历的那些优秀的团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出色——它是“学会”了如何做出优异的成绩。

甚至可以说,全球范围的工商业社区都在学习如何共同学习,都在变成学习型社区。过去,很多产业都只被一个企业主导,这个企业在行业中占据毫无争议的领袖地位,像IBM、柯达、富士施乐。但在今天,每个产业中都有数十个优秀的公司,制造业更是如此。中国、马来西亚和巴西的创新者牵动了美国、欧洲和日本的公司;韩国人和印度人反过来又牵动了中国、马来西亚和巴西的公司。意大利、澳大利亚和新加坡的公司完成了引人注目的改进,随后这些企业就产生了世界范围的影响。

工业社会的进化还产生了另一种对建设学习型组织的需求,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更深层的需求。大多数物质生活富足的人逐渐改变了对工作的价值取向:从一种丹尼尔·扬克洛维奇(Daniel Yankelovich)所说的“工具主义”工作观,即把工作当做达到目标的手段,到一种更“神圣的”工作观,即寻找工作的“内在”利益。“我们大多数人现在每周只需要工作到周二下午,就能挣到我们的祖父辈每周工作六天才能挣的钱,”汉诺瓦保险公司(Hanover Insurance)首席执行官奥布赖恩说,“只有当我们把组织机构建设成超越对食物、住房的需要,超越从属关系的组织,建设成符合人们更高志向的组织,管理中的动荡纷扰才会消失。”

此外,现在持这种价值观的人许多都处在领导岗位。我遇到越来越多的组织领导人,尽管还是少数,但他们都感到,由于工作的社会性,作为组织社会活动的工作场所的性质,正经历着一种深刻的进化演变;而他们则是这种进化演变的部分参与者。“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职场做让人满意的工作?”赫曼尔–米勒公司(Herman Miller)前总裁爱德华·西蒙(Edward Simon)曾提出这样的质问。我现在经常能听到这种质疑的声音。联合国前秘书长科菲·安南在创建“全球契约”(Global Compact)项目时,曾邀请世界各地的企业来建设学习型社区,以提高在劳工权益以及社会与环境责任等方面的全球标准。

也许,建设学习型组织的最主要原因是,我们直到现在才开始理解这样的组织所必须具备的各种能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建设学习型组织的努力就好像在黑暗中的摸索,我们只能逐步理解建设这种组织的路径、技巧和各类知识。学习型组织与传统靠权威专制的“控制型组织”的根本区别,就在于它对某几项基本训练功夫的熟练掌握。这就是为什么“

学习型组织的各项修炼

”至关重要的原因。学习型组织的各项修炼

1903年12月的一个寒冷而晴朗的早上,北卡罗来纳州基蒂霍克镇的莱特兄弟用一架并不结实的飞行器证实了动力飞行是可能的,并由此发明了飞机。但是,面向一般公众的商业航空服务,直到30多年后才出现。

当一个想法在实验室中被验证为可行的时候,工程师们会说:一个新概念被“发明”了。但概念发明以后,还要在有实用价值的成本范围内,以一定的规模进行可靠的复制,它才能成为一项“创新”。如果那个创新概念足够重要,比如电话、电脑或商用飞机,那它就是一项“基础创新”——它会创造一个新产业,或者改变某个现有的产业。在这个意义上,学习型组织已经被发明了,但还没有成为一项“创新”。

在工程领域,当一个概念从发明向创新转变时,会有很多不同的“构件技术”得到整合。从不同的研究领域分别开发出来的一些构件,逐步成为一个技术集合,它们对各自的成功应用互为关键。而在这个技术集合形成之前,那个概念虽然在实验室可行,但不会达到它在实践中的潜力。

莱特兄弟证明了动力飞行是可能的,但直到1935年麦道公司推出DC-3型飞机,才标志着商业航空时代的开端。DC-3型飞机是首款在经济和空气动力学领域都很成功的机型,而在此前的30年间(孵化基础创新一般需要这么长时间),无数次商业飞行实验都失败了。就像学习型组织早期的实验一样,早期的飞机并不可靠,也没有在适当规模上的成本效益。

DC-3型飞机第一次把五项关键的构件技术成功地整合在一起。这包括:可变螺距螺旋桨、可伸缩起落架、一种称为“单体壳”的轻型铸造机身、星型气冷发动机和机翼襟翼。DC-3的成功需要五项技术的全部:这意味着五项技术缺一不可——仅有四项还不够。波音公司1934年推出的247型飞机,拥有除机翼襟翼以外的其他四项技术。但波音的工程师们发现,这种没有襟翼的飞机在起飞和降落时很不稳定,为此他们不得不缩小发动机的尺寸。

今天,我认为有五项新的构件技术正在逐步集中到学习型组织创新过程中。虽然是分别开发的,但就像任何技术集合一样,我认为它们中的每一项都将成为其他各项成功运用的关键。每一项技术对于从事真正“学习型”的、能持续开拓能力以实现自己最高理想的组织建设工作,都至关重要。这五项技术是:

系统思考(systems thinking)。当乌云密布、天色昏暗、树叶微微飘卷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快要下雨了。我们还知道,一场暴风雨的雨水将会进入数英里之外的地下水系,而明天的天空又要放晴。这些事件发生在距离相对很远的时空里,但它们都以同一个模式相互关联。每一个事件都对其他事件产生影响,而这种影响通常是隐藏在我们视觉观察之外的。只有通过仔细考虑这个模式的整体,而不仅仅是其中的某个部分,你才能理解暴风雨系统。

商业以及其他人类活动也是一种系统。这些活动也是由一系列相互关联的行动所组成的无形网络编织在一起,但这些活动之间的相互影响,常常需要很多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显现出来。由于我们自己“身在此山中”,要看清整个系统演变的模式便是难上加难了。因此,我们总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为系统的各个孤立组成部分拍摄快照上,然后纳闷为什么我们最深层的问题总是得不到解决。系统思考是一个概念框架,一个知识体系,一个在过去50年里开发出来的工具系列,它的功能是让各类系统模式全部清晰可见,并且帮助我们认识如何有效地改变这些模式。

虽然这些是新工具,但其背后的基本世界观,却可以很容易地靠直觉来把握:实验表明,年轻的孩子们可以很快学会系统思考。

自我超越(personal mastery)。“超越”(mastery)一词或许带有获取对人或物的支配和控制的含义,但它也可以表达一种特殊的精通和熟练程度,例如一位技术精湛的手艺人对于陶器或编织品的造诣。在自我超越方面修养水平高的人,能够始终如一地为实现他们内心深处最关心的成果而努力,实际上,他们对待自己的生活,就像艺术家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终身学习过程有全身心的投入。

自我超越是不断澄清和加深我们的个人愿景的修炼,是持续集中我们的能量、增强我们的毅力,并客观地观察现实的修炼。因而,它是学习型组织的重要基石——或者说是学习型组织的精神基础。一个组织在学习方面的信念和能力,不会超过组织成员在这方面的信念和能力。这项修炼的根基在于东方和西方的精神传统,当然也存在于世俗生活传统中。

但是,很少有组织机构鼓励他们的成员以这种方式成长发展。这样做的结果是令巨大的资源处于未开发状态:“刚进公司的时候人人都聪明伶俐,受过良好的教育,精力充沛,浑身是劲儿,并渴望做出突出的成绩,”汉诺瓦的奥布赖恩说:“而当这些人到30岁时,却只有少数几个人进入了职场快速通道,其余的就在周末‘花自己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他们没了信念,也没了使命感,职业生涯开始时的激情也消失了。我们只得到他们很少的精力,至于他们的心灵,我们根本就得不到。”

而且,只有少得令人吃惊的成年人能够严谨地努力实践自我超越的修炼。如果你去问人们对自己的生活有什么追求,大多数成年人经常会首先提到他们不想要的东西,他们会说,“我想让丈母娘(或婆婆)搬出去”,或者“我希望我的腰疼病好起来”。在自我超越的修炼中,我们一开始就要弄清楚,在我们为实现自己最高理想而生活的过程中,哪些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在这里,我最关心的是个人学习与组织学习的关系,以及个人和组织的相互承诺和信念,还有由学习者组成的企业和事业机构所具有的特殊精神风貌。

心智模式(mental models)。心智模式是决定我们对世界的理解方法和行为方式的那些根深蒂固的假设、归纳,甚至就是图像、画面或形象。我们通常不能察觉自己的心智模式以及它对自己行为的影响。例如,我们看到某个同事着装优雅,就暗想“她是乡村俱乐部会员”。而如果有人不修边幅,我们可能就感到“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在各种管理工作环境中,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的心智模式的坚固程度,比这些毫不逊色。许多有关新兴市场,或有关组织机构中对于过时的运作习惯的深刻见解总是得不到实施,原因就在于它们遇到了强有力的、隐蔽的心智模式的抵触。

例如,在20世纪70年代初,荷兰皇家壳牌公司就理解了隐蔽的心智模式的广泛影响力,他们是做到这一点的第一家大公司。壳牌公司在70年代和80年代的成功[从世界七大石油公司中的最弱小者上升到与埃克森(Exxon)并肩称雄],是在世界石油市场经历前所未有的变化时期[石油输出国组织欧佩克(OPEC)诞生,油价和贮量剧烈变化,以及后来的苏联解体]。壳牌成功的原因在很大程度上可归结为学习如何显现并挑战经理人的心智模式,并把这作为准备应对变化的修炼。80年代壳牌公司的集团规划协调人德赫斯曾说过,要适应不断变化的商业环境并实现持续增长,必须依赖“组织机构的学习,即管理团队成员看待本公司、竞争对手和市场的集体心智模式的转变过程。因此,我认为规划就是学习,而公司规划就是组织机构的学习”。

心智模式的修炼要从省视自己开始——学习如何把我们内心的、有关世界的图像披露出来,让它们“浮出水面”,并严格仔细地加以审查。这项修炼还包括“富于学习性”的交流沟通:把对对方好奇的探寻(inquiry)与对自己想法的宣扬(advocacy)相结合,在有效地表达自己思想的同时,也开放自己的思想,以接受他人的影响。

共同愿景(shared vision)。如果说有一种关于领导力的理念,数千年来一直给予组织机构以激励和启迪,那就是要有能力不断地分享我们所追求的未来图景。如果组织中没有全体成员深度分享的共同目标、价值观和使命感,很难想象这个组织能够保持其在某种程度上的伟大称谓。这种使命,对IBM来说是“服务”;对宝丽来公司(Polaroid)是“即时照相”;对福特公司来说是“公共大众交通”;而对苹果公司来说则是“为(主流以外的)其余人设计的电脑”。虽然类别和内容相差甚远,但这些组织都无一例外地用共同的身份和命运归属感把人们成功地凝聚在一起。

当真心的愿景建立起来的时候(这不同于大家都熟悉的“愿景声明”),人们都会力行卓越,用心学习,积极上进。这不是因为有人叫他们这么做,而是因为他们想这么做。虽然很多领导者有个人愿景,但他们却从没能把它变为激励组织的共同愿景。很多时候,公司的共同愿景仅仅是围绕某个领导的个人魅力,或者使大家兴奋一时的某种危机。但是,如果可以挑选,大多数人不仅在危机时刻会选择一个高尚的目标,在所有时间里都会如此。我们只是缺少把个人愿景变为共同愿景的修炼——不是“烹饪手册”,而是一系列基本原则和引导性的练习方法。

共同愿景的实际训练涉及分享共同“未来图景”的挖掘技巧,这种共同图景会激发真正的信念、行动意愿和投入参与,而不只是服从。在掌握这项修炼的过程中,领导者会了解到,用硬性指派的方法发布一个愿景,不论他自己认为这个愿景有多么真切,总会导致适得其反的效果。

团队学习(team learning)。一个工作很投入的管理团队,每个成员的智商都在120以上,为什么他们的集体智商却只有63?团队学习的修炼所针对的就是这个奇怪的悖论。我们知道团队是能够学习的。无论是在体育、表演艺术还是科学领域,有时甚至在工商领域,都有集体智能超过每个成员、协同行动能力开发出色的突出的团队样板。团队真正在学习时,不仅能做出非同寻常的成绩,而且每个成员都能比在其他情况下更迅速地成长。团队学习的修炼要从“深度汇谈”(dialogue)开始。深度汇谈是团队成员“悬挂”(即暂时忘掉)假设和成见而进入真正的“共同思考”的过程。希腊文dia-logos是指意义(思想)在一组人群里的自由流动和沟通,它使集体得以实现个人无法完成的洞悉和领悟。有趣的是,很多“原始”文化保留了深度汇谈的做法,像美洲印第安文化,而现代社会却几乎完全把它丢掉了。现在,深度汇谈的原则和实践方法正在被重新发现并应用在当前的环境中。[深度汇谈和普通的“讨论”(discussion)不一样,讨论一词的词根是“撞击”(percussion)和“震荡”(concussion),实际就是来回抛出既成想法,就像一场比赛一样,赢家会获得全部荣誉。]

深度汇谈的修炼还需要学习如何辨别团队中那些妨害学习的交往模式。自我防卫的习惯模式常常是团队交往中根深蒂固的障碍。如果没有察觉,这种习惯模式就会妨害学习。而如果有所察觉并且创造性地使它浮出水面,它还能加速学习进程。

团队学习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团队,而非个人,才是现代组织的基本学习单位。这才是要动真格的地方。除非团队能够学习,否则,组织是不能学习的。

如果学习型组织可以称做某种工程创新,例如飞机或个人电脑,那么它的组成构件就应该称为各种“技术”。而对于人的行为领域的创新,其组成部件则应该是一些修炼(disciplines)。修炼(或修习)一词,在这里不是指一种“强制秩序”或“惩戒方法”,而是需要研究和熟练掌握,并在实践中加以应用的理论和技巧。一种训练或修炼(拉丁语disciplina,即学习之意)是为获取某些技能或能力的培育发展路径。像其他任何一种训练修习一样,不论弹钢琴还是电气工程,有些人是有天分的,但任何人通过练习都能达到熟练和精通。

从事一项修炼就意味着成为一个终身学习者,这个过程永无止境,你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掌握和精通它。你永远不能说,“我们是个学习型组织”,就好比你也不能说,“我是个开悟之人”。你越是学习就越能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无知。因此,一个公司不可能是“卓越的”,因为它不可能达到一种永恒的卓越境界;它总是处在学习修炼的实践过程中,要么变得更好,要么变得更差。

组织能够从各种训练中受益,这其实不是全新的概念。毕竟,像财会等管理领域的训练,已经有很长时间的历史了。但五项学习修炼与其他大家更熟悉的管理训练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是涉及个人自身的修炼。每一项修炼都涉及我们如何思考、如何交往以及如何相互共同学习。从这个意义上讲,它们更像艺术训练,而不像传统的管理训练。另外,财会当然对“计分”很有用,但不能依靠它来完成组织建设的微妙细致的工作,也不能加强组织的创新和创造能力,更不能吸收消化新的训练课目,以完成战略计划、制定政策和设计组织结构。也许正因为这样,一些伟大的组织常常是转瞬即逝,在鼎盛一时的得意之后,便悄然堕入平庸。

实践一项修炼不是效仿一个样板。管理创新常常被形容为所谓的领袖企业的“最佳实践”。我认为,对最佳实践的标竿管理可以打开人们的眼界,看到什么是可能做到的;但这也可能弊大于利,因为它把注意力引向零碎的模仿抄袭和攀比。丰田公司一位经验丰富的经理在接待了一百多个高管参观团以后评论说:“他们总是说,‘哦对了,你们有看板管理系统,我们也有。你们有质量圈,我们也有。你们的员工填写标准工作说明表,我们也一样。’他们都只看到了那些局部的东西,并进行了模仿。而他们看不到所有的局部整合在一起运行的方式。”我不认为通过模仿别人能够成就一个伟大的组织,就像任何个人的伟大不能通过试图照抄其他“伟人”来实现一样。

把五项构件技术整合在一起的DC-3型飞机起飞之时,就是商务航空工业的诞生之日。DC-3型飞机不是这个整合过程的终结,恰恰相反,它是一个新兴工业的先行者。与此相似,五项学习修炼的聚合并不意味着学习型组织创建的完成,而仅仅是实验和改进的新浪潮的开始。

第五项修炼

把五项修炼(five disciplines)作为一个整体来开发是非常重要的。但这也是极富挑战性的工作,因为整合这些新工具,比简单地分别应用它们要困难许多,但回报很大。

这就是为什么系统思考成为第五项修炼(fifth discipline)。它是整合其他修炼的修炼,它把其他修炼融入一个条理清晰一致的理论和实践体系。它防止了其他修炼变成分散独立的花招,或最新流行的组织变革时尚。没有系统的观点,就不会想去了解各项修炼之间的关联。通过强化其他各项修炼,第五项修炼不断提醒我们:整体大于局部的组合。

比如,缺乏系统思考的愿景只能描绘关于未来的美丽图画,却不能深刻理解从现实走到未来的过程中我们必须熟练把握的各种影响力。近年来许多加入“愿景活动浪潮”的公司后来却发现,仅靠高尚的愿景并不能改变公司的命运。为什么呢?这就是原因之一。没有系统思考,愿景的种子就落在了贫瘠的土地里。如果非系统性的思考是主流,培育愿景的第一前提条件就没有了,这个条件就是:真心相信我们可以把愿景变成未来的现实。我们也许会说“我们能够实现我们的愿景”(这是大多数美国经理人所处的环境条件催生的信仰),但我们默认的现实观总会背弃我们——它把现实看成是由别人创造的一系列条件和状况。

但是,系统思考还需要开发共同愿景、心智模式、团队学习和自我超越的修炼,才能发挥出潜力。开发共同愿景会促进对长期性目标的承诺。心智模式的修炼主要在开放我们的心胸,这是我们发现自己目前看待世界的方法的局限性的必要过程。团队学习能够培育超越个人视角局限、以看清更大图景的集体技能。而自我超越则激发一种个人动机,它让我们持续地学习和理解我们的行动如何影响着我们的世界。没有自我超越,人们就会沉浸在一种反应式的心态里(“是别人或其他东西造成了我的问题”),以至于认为系统观点是对自己的严重威胁。

最后,系统思考可以使我们理解学习型组织的最微妙之处——即个人看待自己和世界的新方法。学习型组织的核心是

心灵的转变

:从把自己看成与世界相互分立,转变为与世界相互联系;从把问题看成是由“外部的”其他人或其他因素造成的,转变为认清我们自己的行动如何导致了我们所面对的问题。在学习型组织中,人们不断发现自己如何创造现实,以及自己如何改变现实。就像阿基米德说的:“给我一根足够长的杠杆……我就能用一只手撬动世界。”心灵的转变

如果你询问人们置身一个伟大的团队的感受如何,那他们最突出的感受一定是这段经历的深刻意义。人们会乐于谈到这种超越个人的、广泛关联的、富于创造力和生成力的过程。对许多人来说,身处真正伟大团队的经历在他们的人生中清晰地凸显出来,堪称最充实圆满的美好岁月。有些人还会在时过境迁后,仍想重温那段精神体验。

在西方文化中描述这样一种学习型组织经历的最准确的词汇,却在过去几百年里很少有人使用。我们和各种组织合作的10年里,曾使用这一词汇,但也经常提醒他们还有我们自己,在公共场合要尽量少用。这个词就是“metanoia”,意思是心灵的转变。这个词有很丰富的历史。对希腊人,它曾意味着根本性的转变或变革,或更直接地指超越心灵(transcendence;“meta”意思是上面或超过,如形而上学“metaphysics”;“noia”来自词根“nous”,指的是心)。在早期基督教[直觉神秘主义诺斯替(Gnostic)教派]中,这个词特指对共同分享的直觉和对最高主宰(上帝)的直接感悟的觉醒。这个词可能是施洗约翰等早期基督徒常用的关键词。后来在天主教耶稣圣体教义中,这个词被逐渐翻译成忏悔(repent)。

了解“心灵转变”这个词的含义,就能了解“学习”一词的深层含义,这是因为学习也涉及一种心灵的根本性转变或提升转化。谈论“学习型组织”的问题在于,当代人使用的“学习”一词已经丢掉了它原有的核心含义。如果你和别人说起“学习”或“学习型组织”,大多数人会变得目光呆滞。这些词马上会使人想起被动地坐在教室里听讲、听吩咐,以及为了取悦老师而尽力避免犯错的情景。实际上,日常使用的学习一词等同于“接受信息”。“没错,所有这些我已经在昨天的培训课上学到了。”然而,接受信息和真正的学习,却只有遥远的间接关联。如果说“我刚刚读了一本关于骑自行车的好书——我已经学会骑车了”,这话就会很好笑。

真正的学习会触及做人的意义这个核心问题。通过学习我们得以再造我们自身;通过学习我们开发自身能力,去做从前不能做的事;通过学习我们重新认识世界,重新认识我们与世界的关联;通过学习我们拓展我们的创新能力,使自己成为生命的成长和发生过程的一部分。在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对这样的学习过程的深层渴望。正如人类学家爱德华·霍尔(Edward Hall)所说,“人类是杰出的学习型生物。学习的欲望和性欲一样强烈——而且比性欲更早就开始有,持续时间还更长。”

因此,这就是“学习型组织”(learning organization)的基本含义,即持续开发创造未来的能力的组织。对这样的组织而言,仅仅维持生存是远远不够的。“生存性学习”(survival learning),或经常被称为“适应性学习”(adaptive learning),也很重要——其实也是必需的。但对于学习型组织来说,“适应性学习”必须与“生成性学习”(generative learning,增强我们创新能力的学习)相结合。

有少数勇敢的组织建设先锋正在引领道路,但从总体上说,建设学习型组织的工作领域尚未开发。我衷心希望本书能加速推进这项开发工作。

把理念落实到实践中去

本书中的五项主要修炼不是我个人的发明。后面即将具体描述的五项修炼代表了数百人的实验、研究、写作和创造。我多年来所做的工作包括了这些修炼的各个方面,如完善理念、进行合作研究,并向世界各地的组织介绍这些修炼。

我在刚进入麻省理工学院研究生院的时候就确信,人类所面对的大多数问题,都与我们在理解和管理世界各类系统方面的能力低下有关,而且这些系统的复杂性又在不断增加。迄今为止,我的看法仍然没有改变。今天,环境危机、贫富差距不断扩大,还有随之而来的社会政治不稳定、全球持续的军备竞赛、国际贩毒、美国的预算膨胀、贸易赤字及其引发的金融系统的脆弱等问题,所有这些都证明,当今世界的各类问题都日益复杂、相互交织、相互关联。初到麻省理工学院,我就被计算机领域的先驱、“系统动力学”创始人杰伊·福雷斯特(Jay Forrester)的工作所吸引。杰伊认为,今天许多严峻的公共问题,从城区的衰败到全球生态危机,都是由初衷良好、本想用来解决这些问题的各种政策所引起的。这些问题乃是“实际的系统”,它们诱惑决策者们制定针对表面症状而非深层原因的政策。而这样的政策只能产生短期功效,却带来长期隐忧;这些政策同时还造成一种需求,即必须不断制定更多的表面症状缓解方案。

随着博士研究工作的进行,我开始和到麻省理工学院我们这个小组来学习系统思考的企业领导者见面。这些人很有思想,他们非常清楚各种流行的管理方式的缺陷。与多数学者不同,他们不是脱离现实的知识分子,他们积极参与实际工作,其中许多人正在建设新型的、分散式的、非等级制的组织,这样的组织不仅注重业绩,更注重员工的成长和福祉。有些人还设计了激进的公司哲学理念,把责任和自由作为核心价值观。他们都有一种共同的、对创新的信念和行动能力,而在社会其他部门这些都还十分少见。我后来逐渐认识到,为什么在开放型社会里企业会成为产生创新的场所。原因在于,尽管企业也受到旧有的思想和习惯的束缚,但与公共和教育部门以及多数非营利组织不同,它们有进行实验的自由。此外,企业还有清晰的底线,所以它们所进行的实验是可以接受客观标准检验的,至少原则上是这样。

但是,这些企业家为什么对系统思考感兴趣?组织管理中最大胆的实验,最终一无所获、石沉大海的情况太普遍了。局部自主权所产生的企业决策对整个组织而言往往成了灾难;“团队建设”的练习虽然集中改善了人际关系,然而大家对整个企业系统的理解(心智模式)仍然大相径庭;危机中的企业在获得重生之后,其灵感却随着业绩的改善而丧失殆尽;开始很成功的企业,虽然认真善待顾客和员工,却经常发现自己陷入恶性循环,问题越是尽力解决就越严重。

当我还是学生并随后成为年轻教授的时候,我们都以为系统思考的工具可以给这些公司带来生机。但我后来在和不同的公司的合作过程中逐步认识到,只有系统思考是不够的。我们需要新型的管理实践者,系统思考只有通过他们才能发挥作用。那是20世纪70年代中期,当时我们对于未来的新型管理实践者会是什么样子,只有一种萌芽概念,并没有形成清晰的理解。1980年前后,随着在麻省理工学院定期聚会的“CEO小组”的成立,这个概念便逐步清晰起来。CEO小组的成员包括汉诺瓦保险公司的奥布赖恩、壳牌公司的德赫斯、米勒公司的爱德华·西蒙,以及模拟器件公司(Analog Devices Inc.,ADI)的雷·斯达塔(Ray Stata)。在后来的十多年时间里,又逐步吸引了苹果公司、福特公司、哈雷–戴维森摩托车公司、飞利浦公司、宝丽来公司以及TCC公司(Trammell Crow)加入进来。

在超过25年的时间里,我还参与开发和主持了各类领导力研习营(leadership workshops),把我们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工作中发展出来的五项修炼理念,介绍给各行各业的人。这些理念在开始时融合了创新伙伴公司(Innovation Associates)在建设共同愿景和自我超越方面的先驱工作。研习营后来通过国际组织学习学会的全球网络一直延续至今。《第五项修炼》英文第一版开始发行时,已经有4 000多位经理人参加过这些研习营。实际上,他们就正是本书当时的“目标客户”。(后来我们了解到,很多人都把这本书作为了解学习型组织的入门书,于是我们在1994年出版了《第五项修炼实践篇》,这本书有实践方法、案例故事和指导建议,可能更适合作为入门书。)在这些经历过程中,最初聚焦在企业高管群的工作范围被逐步扩大,很显然,这些有关系统思考、自我超越、心智模式、团队学习和共同愿景的基本训练,对教师、公共管理者和选区领导人、学生以及家长来说都有重要意义。这些人也同样在其各自的环境中处于重要的领导地位,都在各自的“组织”里面对着那些尚未开发的、开创自己未来的潜能。而且他们都感到,要开发这种潜能,首先必须开发他们自身的某种能力,那就是学习能力。

因此,本书是献给学习实践者的,特别要献给我们当中对集体学习(collective learning)的艺术和实践感兴趣的人。

本书能够帮助管理者确定具体的实践方法、技巧和训练方式,以便给学习型组织建设的艺术减少一些神秘色彩(尽管它仍然是门艺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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