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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7 10:3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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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楚楚

出版社:台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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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玩具

可怕的玩具试读:

作者简介:

李楚楚:女,1992年出生于辽宁葫芦岛。从2009年写文章至今,已经发表小说故事80多篇。约40多万字。作品散见于全国各大小说故事刊物。有十多篇文章被各大期刊及选本选载。

内容简介:

本书为李楚楚的传奇小说故事集。本书作品题材丰富,写作手法多样。里面有令人欲罢不能的悬疑,有叫人瞠目结舌的惊险,有抽丝剥茧般的探案侦破,……作者将那些精彩的情节娓娓道来,读者一定会在阅读的过程中渐入佳境,与文章中的主人公产生共鸣;当您掩卷深思时,方能领悟到文学艺术的魅力所在。它的可读性和趣味性,都能使你得到教益和快乐。

前言:

李楚楚创作的传奇小说故事,有芸芸都市中的红男绿女,也有乡野草堂中的躬耕农夫,还有古今历史中的帝王将相,更有燕语莺声中的红粉佳人。有铁血,有凄清,有悲歌,更有泪水和欢乐。为了使这本传奇小说故事集更为精彩好读,笔者不惜花费时间,在自己创作的所有文章中,精挑细选,择取精华。最后遴选出了32篇小说故事,这些文章可谓精品中的精品。本书精选的文章,里面形式多样,作者并对文章的安排进行了巧妙的穿插与搭配,相信更能适合现代读者的阅读习惯和胃口。这32个小说故事,恰似一桌丰盛的酒席,至力满足于众多读者的不同口味。笔者在这本自选集之中,不仅兼顾了社会各个阶层的阅读群体,更是照顾了不同文化程度读者的阅读习惯。相信只要您打开了这本书,您就能在此书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并伴随着文章中的人物,一起悲伤,一起欢乐,真正体会到一场酣畅淋漓的文学之旅。有人说文学是茶余的消遣、酒后的谈资,也有人说文学是一门向上、向善的艺术。确实如此,只要您常与文学相伴着,一篇篇好读好看的文章便可以陶冶您的情操,提升您的精神境界。其实不管作者写的是什么,只要它能给您带来一丝心灵的愉悦,带来一掬夏日的清凉,一抹冬天的温暖,作为一个写手,吾愿足以!当你读完这本合集,只要它能今您眼前一湿,心底一暖,精神一振,那么它就有了存世的价值和意义。

踢树的男孩

《功夫小子》在临江县电视台热映后,临江县立刻刮起了一股习武的风潮,别看现在是秋意阵阵,可是江堤公园里,仍活跃着不少练功的身影。王彦在县园林管理处上班,他主管的工作是江堤街的绿化和卫生检查。他每天一大早,都要骑着自行车到江堤路转一圈。可是他今天骑车刚走了一半,就发现了异常的情况,原来在江堤路的中段,种着一百多棵碗口粗细的法国梧桐,可是梧桐的树身上,树皮竟有磨擦和撕裂的痕迹。不用想,这一定是哪位练功的人士用脚拿梧桐树当靶子给踢了!王彦连问了几位在街边遛弯的居民,可是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没看见踢树的人。王彦心痛地看着树上的踢痕,找到了清江小区的治安员武大爷,武大爷今年60多岁,他可是老钳工出身,再厉害的小偷被他老虎钳子似的两手抓住,也没有逃跑的道理。武大爷听完连连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替你留心看着点!”园林处的刘处长听完王彦的情况汇报,也是非常重视,他叮嘱王彦一定要把那个踢树的人抓到,不仅要对他进行批评和教育,还要重重地处罚!王彦也喜欢看《功夫小子》,可是为了明天起早,晚上的电视他都看不上了,等王彦迷迷糊糊地一觉醒来,正好是凌晨三点,听外面“呼呼”地起风了,王彦穿好了一件厚衣服,下楼骑上自行车,直奔江堤路而去。王彦到了江堤路,正好3点半,除了几辆夜行的出租车,漆黑的路面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王彦把自行车锁好,他隐身在一个避风的楼空里,两只眼睛警惕地盯着那两排在夜风中摇晃的梧桐树。王彦傻呵呵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扫街的清洁队过来了,等清洁队打扫完街上的落叶和垃圾,天色就已经有点麻麻亮了,看着街上渐渐增多的人们,王彦感觉踢树的人已经不大可能出来了,他刚要从楼角站直身子,就听身后有人叫:“臭小偷,看你往哪跑!”王彦还没等回头,就被武大爷和两名片警扑倒在地,武大爷早起巡逻,只看见王彦鬼鬼祟祟的背影,他还以为是一个小毛贼在伺机作案呢,王彦被武大爷铁钳子似的两只大手掐得嗷嗷叫,武大爷一看自己抓错了人,急忙招呼两个片警把王彦从地上扶了起来,武大爷一边替王彦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怀疑地问道:“王彦,你在搞啥名堂?”王彦哭丧着脸,把自己学警察蹲坑的经过说了一遍。武大爷一竖大拇指,说道:“行啊,王彦,相信过不了几天,你一定能把那个踢树的坏小子抓到!”王彦白白挨一个早上的冻不说,自己反倒被人当贼抓了,他刚到家就觉得脑门发热,鼻涕直流,他这是患上重感冒了,没办法,他只得打电话给武大爷,叫他帮自己留意究竟是谁在踢树,他则头迷眼花地到医院挂点滴去了!两天后,王彦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出租车直接来到了江堤路,他走到那两排梧桐树前一看,鼻子好悬没被气歪,梧桐树干上累累的都是脚踢的痕迹,看样子这个踢树练功的家伙根本就没把他放到眼里啊!王彦摸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武大爷问一下情况,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别惊动他了。第二天,王彦两点半就起来了,这次他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来到江堤路后,隐身到了一排齐腰高的柏树墙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彦的两只眼皮也有点要打架,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咚咚”的踢树声,远远地传了过来!王彦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就见街对面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这个人个子不高,也就有一米五左右的样子,他正轮流地抬起双腿,往梧桐树上狠命地踢呢,碗口粗的梧桐树被他踢得连连晃动,树顶半干枯的梧桐树叶蝴蝶似地飘落了下来。王彦咬了咬牙,他快步地走到那个踢树的人背后,高叫一声,道:“看你往哪跑!”他两手一伸“砰”的一声,就把那踢树的小个子牢牢地抱在了怀中,那个坏小子也被王彦吓了一大跳,等他明白王彦是想抓住他的时候,他连喊再叫,身体摇摆,疯了似的就要挣脱王彦紧搂的双臂。王彦怀里抱着的竟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个半大的孩子一见王彦不撒手,他抬起腿来,对着王彦的下身狠狠地踹去。这个半大的孩子面目清秀,他腿上还真有点功夫,只踢得王彦直吸溜冷气。武大爷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他一见王彦抓住了踢树的坏小子,急忙跑了出来,他伸出铁钳子似的的大手,把那个半大孩子的两条腿“砰”的一声攥住了。王彦一见武大爷抓住了这个踢树的小子,他两手松开,刚要摸出电话报警,那个半大孩子鬼精的很,两手一使劲,竟把武大爷推摔再地,然后“吱溜”一声,钻进楼空里跑了!王彦撒开双腿,追了一会,可是却越追越远,眼看着追不上了,王彦转身跑回来,把倒地直“哎呦”的武大爷扶了起来。王彦恨恨地说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到附近的几所学校去找,我一定要把这坏小子揪出来!”武大爷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半大的孩子,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王彦的两条腿被踢得生疼,他一边揉腿一边咧嘴道:“说啥也不能放过他!”看着清扫队远远走了过来,武大爷说道:“这个孩子我依稀认得,你下午过来,我带你找他家的家长去!”王彦回到单位和领导一说,园林管理处的刘处长也愣住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凌晨3点钟起来踢树,要说纯粹是为了练功,这恐怕有点说不过去,估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啊!刘处长等到下午5点下班,他亲自开车和王彦找到了武大爷,小汽车东拐西拐来到了一片棚户区的面前,那个踢树的半大小子就住在这片棚户区里。武大爷领着两个人来到一座油漆斑驳的木门前,他一敲门,出来了一个中年的妇女,这个中年的妇女名叫贺喜珍,她认得王彦和刘处长。在屋里做作业的韩小龙一见王彦找上门来,吓得他头一低,正要从门边逃走,却被手疾眼快的王彦一把抓住了。王彦怒气冲冲地就把韩小龙踢树的经过说了一遍,贺喜珍一听儿子闯祸,气得抡起巴掌,对着韩小龙的屁股就拍了几下子,她边打边数落道:“每天早起,你都说到江边去练功,干啥去踢树,你不知道踢树是坏孩子干的事吗?”刘处长看着体格单薄的贺喜珍,他忽然想起,这个贺喜珍就是环卫处清扫队雇来的临时工啊,去年他和环卫处的领导一起看望困难职工的时候,曾经到过贺喜珍的家,贺喜珍的丈夫因为车祸去世了,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也很不容易啊!刘处长和王彦两个人拉开贺喜珍,他蹲到一脸委屈的韩小龙面前,说道:“小龙你想啊,要是大家都拿江边的梧桐树当练功用的靶子,那么用不了多长时间,梧桐树就得被你这样的“大侠”们踢死了!”韩小龙把头一抬,气呼呼地说道:“谁说我要把梧桐树踢死,我再踢梧桐树5天,今年我就再也不踢它了!”刘处长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你的脚功再过五天就练成了?”武大爷见韩小龙低着脑袋不说话,他叹了口气,说道:“小龙踢梧桐树不是为了练功,他踢树为的是叫梧桐树尽快落叶啊!”原来武大爷两天前就知道韩小龙踢树的缘由了。武大爷讲完,王彦和刘处长竟一起愣住了,原来江堤路没种梧桐树前,是一条非常干净的路段,可是一到立秋,梧桐就开始稀稀拉拉地落叶,落叶的过程得持续20多天,将段时间就是清扫队最累的一个月。贺喜珍有腰痛的毛病,韩小龙看着妈妈每天都累得直不起腰来,他就想起了踢树,踢树可是叫梧桐树尽快落叶的好办法啊,刘处长也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个样子啊!贺喜珍抬起巴掌,还要揍韩小龙,却被刘处长拦住了,刘处长对着贺喜珍说道:“这事还真的不能怪小龙,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啊!”梧桐树美化了城县的环境,可是它秋天落叶也能污染环境啊。有很多居民曾打电话向园林管理局反映过这种新的污染源,看来刘处长真得把落叶树的事情当成问题,好好整治一下了!经过刘处长一个星期的联系,100多课梧桐被移栽到了西山植物园,代之而来的是冬夏常青的虎皮松,虎皮松可是四季都不落叶的树种啊!韩小龙再也不用踢树去了,其实,在爱心的田地里种植的亲情树又啥时候会落叶呢?

灯火暖人心

眼看就要到农历的新年了。周老三还在滨海市牛强开的乐翻天玩具厂里打工。乐翻天玩具厂生产的玩具都是出口美国的。可是因为美国的经济不景气,七八家销售乐翻天玩具厂玩具的经销商都关门跑路了。他们拖欠牛强的货款自然都成了死帐!乐翻天玩具厂资不抵债,一下子就到了破产的地步。本地的原材料供货商都坐在乐翻天玩具厂不走,找牛强索要货款。牛强内忧外困,他闷头喝了一瓶高度的红星二锅头,然后一头从8楼阳台上跳了下去,他自杀了。老板娘侯九妹把玩具厂低价卖了出去,算是勉强把原材料供应商们的货款还上。乐翻天玩具厂一倒闭,可就苦了周老三这帮干了一年,一分钱没拿到手的工人们。侯九妹面对群情激奋的讨薪工人,吓得也有点六神无主,她找来在厂子里当电工的弟弟侯秃子,两个人一商量,只得把玩具厂仓库里的出口玩具当工资分给了工人。周老三一年一万多的工资,就变成了编制袋子里一百多个出口的玩具。周老三想哭,可是没有眼泪,他凄惨地背着袋子里的玩具,到火车站买了一张直达满洲里的车票,登上火车后,直奔老家黑龙江而去!周老三的家住在满洲里兰西县的小德营子村,他的父母早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等他30岁的时候,好不容易讨来了个老婆,可是那个婆娘嫌他穷,两年前就跟他离了婚,进城寻找自己的幸福生活去了。想起自己那个青灰冷灶,冰疙瘩一样的家,周老三就浑身打哆嗦,可除了自己的那个小狗窝,他还能去哪儿呢!火车走了一天一夜,到了满洲里站,天色阴沉沉的。周老三下火车上了长途汽车,汽车直奔300里外的兰西县开去。汽车走的比蜗牛爬得都慢,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迷迷糊糊的周老三揉揉眼睛,被冻醒了过来。车窗外正下着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天地一片雪白。周老三低声骂了一句鬼天气,然后从旅行袋子里摸出了一个大面包,还没等咬上两口,就听“吱嘎”的一声刹车,汽车猛地站住了。原来汽车要经过的一段山沟,这场特大的暴雪已经把山沟填满,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车厢里响起了一片的埋怨和咒骂的声音。可是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最近一两天之内,这场暴雪也不见得停啊。随着车箱内的温度越来越底,周老三也是冷得直往手上哈气。路上的积雪都已经有半尺厚了,汽车再想原路返回已经是不大可能了。司机看见路旁不远处的岔路口有个不大的小镇子,他征得大家的同意后,司机一打方向盘,把汽车开到了小镇子里。等汽车刚刚在镇子里停稳,周老三背着他那一大袋子玩具,第一个跳到了一尺深的雪里。这个小镇子并不大,周老三先在镇里找了一家面铺,等他吃过一碗热汤面,手脚才算暖和了过来,他一打听才知道,这镇子名叫盛林镇,镇里的几家旅店,都在镇中心市场的旁边呢。周老三扛着自己那袋子玩具,来到了镇中心市场,别看外面下着雪。市场里卖大红对子和年货的买卖却分外地红火。周老三转了几圈。最后,他来到了一个卖玩具的小摊面前,他将袋子口打开,对着正准备收摊回家的小老板说道:“哥打工的厂子黄了,这些玩具就是他们给我发的工资,你要是能卖,给我俩钱,这些玩具就归你!”小老板挠了挠头皮,为难地道:“大哥你都够不容易的了,我再低价收你的玩具,你说我成啥人了!”那个小老板还真的挺仗义,他收摊回家,竟将自己的摊位借给了周老三。周老三忍不住地连声感激,一百多个出口的玩具,被他定价10元一个,周老三还没招呼几声,摊前就围上了不少人,半个小时后,他那一袋子玩具,竟卖了1000多块钱。最后摊子上只有一个掉了轮胎的电动小汽车还没有买主。买到玩具的人们纷纷散去,摊子前只剩下了一个十多岁的瘦男孩。这个头发乱乱的小男始终帮他照顾着生意,周老三也有点过意不去,他将那个坏掉的小汽车往那男孩手中一塞,说道:“谢谢帮忙,这个给你吧!”那个小男孩接过汽车,眼睛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趁着周老三一低头,他两只手抱起小汽车,一溜烟,直向市场外跑了出去。周老三拿起编制袋子,一摸装钱的衣兜,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原来他衣兜里的钱不见了!看着小男孩在市场外雪地里奔跑的身影,周老三恍然大悟,这个假装给他帮忙的小子一定是个小扒手啊!周老三丢掉编制袋子,大喝一声:“站住”,几个箭步就冲出了市场。市场外面都是呼呼的风雪。那个男孩别看瘦小,可是跑得却不慢,周老三气喘吁吁地追了半天,一直把小男孩追到了镇东,眼前是一片低矮的棚户区,看着那个小扒手东钻西转,最后“吱溜”一声,钻进了一个小院子。周老三一边喘气,一边跑了过去。破旧的木门已经被小扒手在里面闩死了,周老三狠命地砸了几下木门,吼道:“开门,快开门!”随着周老三的吼叫声,就听屋内有个老太太再喊:“谁啊?毛头,开门去啊!”可是那个叫毛头的小扒手哪敢给周老三开门啊,屋里的老太太见喊不动孙子,拄着拐杖摸索着下地,等她站在院子的雪地上打开门闩,周老三猛地一推门,老太太“咕咚”一声,被门扇撞倒在了雪地上。毛头隔着门缝,一见奶奶被撞倒了,他小老虎似的从门里扑了出来,对着周老三连踢再打,口中叫道:“叫你推我奶奶,叫你推我奶奶!”老太太被周老三从雪地里扶了起来,她翻着白果似的眼睛,叫道:“毛头,快给我住手!”原来这个老太太竟是个瞎子。周老三用手指着毛头的鼻子,吼道:“你这个小扒手,快说,你把我的1000多块钱,藏哪去了!”毛头把脖子一梗梗,叫道:“我没偷你的钱,谁看见我偷你的钱了!”老太太一听说毛头偷钱,最后被人追到了家里,她颤巍巍地举了手里的拐棍,正要朝毛头是身上打去,毛头吓得一挑门帘子,兔子似的钻到了屋里!老太太一把拉住周老三的手,连声央求道:“毛头他爹今年开春到南方打工被火烧死了,毛头就成了野孩子,他偷你多少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你,求你千万不要报警抓他啊!”看着老太太竟要在雪地上给自己下跪,周老三急忙把老太太扶住,说道:“只要把钱找回来,我一定不报警!”周老三扶着瞎老太太进屋,老太太一把抓住躲着门后的毛头,连问那笔钱的下落。周老三眼睛在简陋的屋子里一扫。就像一个雷打在脑袋上,他当时就愣住了,只见火炕的对面摆着两只看不出颜色的木箱子,箱子上放着一张镶着黑框的遗像,这张遗像不就是自己的工友赵春余吗!赵春余和周老三在乐翻天玩具厂打工的时候,还在一个车间里干活呢。因为两个人长得像,还经常被人误认为是亲兄弟呢。记得赵春余出事那天是个下午。赵春余那台玩具拼接机有点不好用,他就喊来喝得醉熏熏的电工侯秃子,侯秃子鼓捣了几下后说好了,赵春余一按启动开关,只听“忽”的一声,电机着火了,这个该死的侯秃子竟把电机上的电线接短路了!救火的赵春余竟被活活烧死在车间里,牛强把周老三找到办公室,硬塞给了他1000元的封口费,并威胁他,如果他说出赵春余是死于电机事故,他就不给周老三开今年的工资!周老三拿着这烫手的1000元回到了宿舍,就一头病倒了。牛强报了一个假案,把失火的责任都推给了赵春余,诬陷他违章吸烟,烟头把车间的机油引燃了……听着赵春余的老婆来厂里领尸的哭声,周老三的心都要碎了!瞎老太太挥动巴掌,打在毛头的身上“啪啪”地声,周老三正要阻拦,就听房门“咣”的一声被撞开,从门外冲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这女人将身上背的编制口袋丢到地上,她伸出双手抱住了连哭再叫的毛头!瞎老太太气得呼呼直喘,她指着毛头对那个女人说道:“书芬,你赶快管管毛头吧,他竟把这个大兄弟的钱给偷家里来了!”那个叫书芬的女人一转头看到了身材魁梧的周老三,她一把放开了毛头,伸手抓住了周老三的胳膊,惊喜地叫道:“春余,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周老三和赵春余都是东北的汉子,国字脸,脸腮胡子,长得非常像。赵春余被火烧死后,书芬的精神受了刺激,已经变得疯疯癫癫地了!周老三一听书芬错把自己认成了赵春余,他急忙解释说道:“我不是赵春余啊,我是他的工友,名叫周老三!”瞎老太太一听周老三三个字,她用手一拍大腿,惊喜地说道:“春余往家里写信时,经常提起你——在他打工的厂子里有一个比亲弟弟还要亲的弟弟,名叫周老三,不用说,那一定是你了!”周老三听老太太说完,只觉得喉头哽咽,他还没等说话,就见书芬哭叫道:“我知道你为啥不认我们娘俩了,你是怨我没把这个家,没把你儿子照顾好是吗?”周老三冲着书芬连连摆手,说道:“不是,真的不是!”书芬一把将毛头拉了过来,她一边伸手在毛头的衣兜乱翻,一边叫道:“毛头是个乖孩子,他怎么能去偷钱呢!”书芬翻着翻着,一叠钱“哗”的一声,从毛头的内衣兜里掉到了地上。毛头一见偷的钱被翻了出来,吓得脸煞白,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书芬“啪”的一声,抬手给了毛头一个大耳光,她声嘶力竭地叫道:“快说,这钱是不是你偷来的!”周老三一俯身,把惊慌失措的毛头抱在了怀里,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这钱是乐翻天玩具厂发的年终奖啊,年终奖也有春余大哥的一份,厂里委托我给你们送了过来,这笔钱本来就是你们的啊!”瞎老太太听完,怀疑地问道:“孩子,你不是再骗我们孤儿寡母吧!”周老三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怎么会骗您呢!”书芬一听这笔钱就是年终奖,他欢喜地把这笔钱数了好几遍,然后把钱交给了瞎老太太,她转头对周老三温情地说道:“春余,你上炕暖和一下,我给你包饺子去!”书芬把地上那只编制袋子里的东西“呼啦”一声,倒到了地上,里面竟是她到菜市场捡来的白菜叶子!看着这一袋子喂鸡鸡都不吃的白菜叶子,周老三鼻子一酸,急忙把怀里的毛头放到了炕上,然后俯身把那冻得硬硬的菜叶子都捡到了袋子里。他真不敢想象,这娘儿仨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啊!瞎老太太听着周老三捡菜叶的声音,他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不怕你笑话,自打你春余哥死后,不是镇政府给我们送米送面,再加上疯疯癫癫的书芬出去捡菜叶子,我们娘儿俩恐怕早就!……”周老三把菜叶子捡完,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扑通”一声跪在了瞎老太太的面前,说道:“在厂子里打工的时候,人都说我和春余像是兄弟,可是我对不起春余大哥啊!”周老三把自己没有替被诬陷的赵春余作证的经过一说。瞎老太太也愣住了,她哆哆嗦嗦地问道:“孩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周老三一把抱住老太太的大腿,痛哭流涕地说道:“真的,都是真的,您拿棍子打我一顿吧,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一些!”瞎老太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傻孩子,就是那个黑心的厂长赔给我们一大笔钱,你春余大哥也不能复生啊,再说厂子黄了,那个黑心的厂长也自杀了,我们还能埋怨什么?我们的日子还要继续往前过啊……谁对谁错,别看我老太太眼睛瞎,可是心里明白着呢……傻孩子,你快起来,这事不能怪你啊!”周老三跪在地上,对瞎老太太哭诉道:“您原谅了我,您真的原谅了我?”看着瞎老太太点头,周老三“咣”的一个头叩到了地下,他激动地说道:“如今春余大哥不再了,我也没有娘,您就认下我这个儿子吧,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儿子,只要有我一口干的,我绝对不叫您们娘仨个喝稀的……!”瞎老太太一听周老三要认自己当娘,他连连摇手,对周老三的说道:“傻孩子,不成啊,你认了我这个瞎娘,不纯属是自己找罪受吗?”周老三边抹眼泪边道:“人都说没娘的孩子才是最苦的,我十几岁就没了爹娘,您能认我这个儿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周老三仰头喊了一声——娘。乐得瞎老太太嘴都合不拢了。周老三一把将毛头抱在了怀里说道:“我领着毛头买年货去,今天晚上,我们吃顿像样的饺子!”当周老三走出院门的时候,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毛头窝在周老三的怀里,他试探地伸手摸着周老三硬硬的胡子茬,然后小心地问道:“我,我应该叫你啥?”周老三笑道:“随便!”毛头忽然大声喊:“爹——!”周老三先是一愣,接着他高兴得一蹦,叫道:“你喊啥?喊我爹?哈哈,我有儿子了!哈哈!”镇子里忽然响起了“噼噼啪啪”地鞭炮声,真的快要过年了,再回头,周老三发现毛头的家,不,那也是他自己的家啊,亮起了一盏桔黄色的灯,那是一盏温暖人心的灯火啊!

心灵的救赎

小丫今年12岁,山里的孩子懂事早,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姓赵,她是被现在的父亲赵老蔫捡来的。赵老蔫的原配老婆活着的时候,小丫还能吃上一口饱饭,自打赵老蔫讨来了后老婆陈翠花后,小丫的日子一下子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了。刁桂花可是一个没人敢要的泼辣货,她前前后后一共离过三次婚,她不是觉得赵老蔫老实,自己进门就当家,打死她,她也不会嫁到黑石山的穷山沟里啊!陈翠花生下了一个胖小子——赵小宝后,陈翠花就不叫小丫上学去了。小丫年纪小,干家务带弟弟难免有差错,陈翠花稍有不顺心,抄起笤帚就是一顿暴打,赵老蔫看着小丫身上的伤痕,也不知道再背后流过多少泪,陈翠花指着赵老蔫的鼻子骂道:“你还想指着她给你养老送终啊,别做梦了,赶快把这个没有用的丫头送人吧!……”赵老蔫也不舍得小丫啊,可是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小丫还不得被陈翠花给打死啊!赵老蔫一说把小丫送人,小丫“哇”的一声就哭了,他抽抽噎噎地说道:“爹,我不走,我能带弟弟,我能上山砍柴,我还能给您养老送终呢!……”赵老蔫问了几家,可是人家一听小丫都12岁了,都纷纷摇头,最后,赵老蔫一狠心,对小丫说道:“丫啊,爹明天带你去县里赶集去!”小丫长这么大,还真没走出过黑石山啊。她兴高采烈地跟着赵老蔫先做驴车,然后换乘汽车,100多公里的乡村公路走了小半天,终于在中午的时候,他们爷俩来到了留县的县城。赵老蔫先到市场给小丫买了一件好看的花衣服,看着小丫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的样子,赵老蔫忽然说道:“小丫,要是爹不再了,你怎么办?”小丫看着眼睛里亮光闪闪的赵老蔫诧异地说道:“爹你好好的,怎么能不再呢?”赵老蔫仰天叹了口气,说道:“你大了,爹老了,爹早晚都会不再,不管爹怎么样,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赵老蔫看着小丫似懂非懂地点头,说道:“爹带你去吃饭去!”赵老蔫找到一家名叫好再来的小饭馆,要了四个菜,赵老蔫看着小丫狼吞虎咽,他自己却丝毫也没有胃口,饭店的门口,贴着一张告示,那是一张通缉令,好像有一个故意杀人犯好像越狱逃跑了,县里的公安局正全力通缉呢。赵老蔫等小丫吃饱,又给他买了一大包吃的东西,然后他指着街边的一颗柳树,说道:“小丫,你在这棵树下等着爹,爹去办点事情,一会就回来!”小丫站在树下,等着赵老蔫办事回来,可是一直等到亮起了路灯,也没见赵老蔫的影子,小丫忽然明白了,自己的爹不要自己了,这是把她丢到县里不管她了!小丫看着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车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黑石山的大致方向她知道,她顺着直通城西的公路跑了下去。等小丫走出了留县的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他望着没有一个人影的县级公路,她心里也有点害怕了。小丫正在踌躇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阵吉普车的引擎声,小丫正想用衣袖挡住吉普车刺眼的灯光,就听“吱嘎”一声,吉普车停在了小丫的身边。一个短头发的中年人从车窗里面探出头来,他对小丫说道:“小姑娘,你知道黑石山怎么走吗?”借着灯光,小丫发现中年人的鼻子上面有块疤,眼神也有点阴沉,她怯怯地说道:“我就是黑石山的人,我正要走着回去呢!”中年人一听跳下吉普,他把后面的车门打开,说道:“小姑娘,你上车吧,我们顺路送你回家!”小丫迟疑地上了吉普车,开车的是个瘦小的光头青年,吉普车顺着县级公路直向黑石山的方向开了过去,那个疤脸的中年人叫大熊,开车的小伙叫侯三,他们是去黑石山收购药材的商人!小丫坐在吉普的后座里,正在昏昏欲睡,忽然就听大熊叫道:“停车,快!”侯三急忙熄灯煞车,就见在200多米远的路口,停着三辆警车,侯三开的这辆吉普没有手续,叫路政截住还不得被扣下啊,看来只有绕道了。大熊左右一看,他指着一条旁边岔路说道:“从这条路绕过去!”乡间的土路更不好走,坑坑洼洼颠得人的骨头都快闪架子了。侯三刚要骂娘,就见前面的玉米地里“嗷”的一声狗叫,一黑一黄两条狗蹿了出来。侯三吓得一踩煞车,没想到却踩到了油门上,吉普车咆哮一声,猛地蹿进了旁边的路沟,就听“咣”的一声,吉普车的保险杠正撞到了沟里的柳树上。侯三昏倒在方向盘上,大熊从打碎的吉普车的前车窗飞了出去。小丫最先苏醒了过来,等她爬出吉普车,却发现大熊的脑袋装到了路沟的石头上,黑血流了一地,如果不包扎一下,大熊的命可就要交代到这了。小丫给自己家的羊包扎过伤口,她也顾不了许多了,扯烂自己的新衣服,包粽子似的把大熊脑袋上的伤口缠住了。大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亮了。大熊看着已经动不了窝的吉普车,气得先把侯三臭骂了一顿,侯三也不敢吱声,他花500块钱,找来了几十个村民,前拉后推,终于把吉普从路沟里弄了出来。吉普车的挡风玻璃碎了,发动机却并没坏,还能开。就在日头压山的时候,小丫、大熊和侯三三个人,终于来到了黑石沟。大熊望着黑石沟恨得直咬牙,他转头对小丫问道:“小丫,你知道村子里是不是有一叫刁细梅的女人?”黑石沟并不大,小丫在这里生活了12年,可她从来也没听说过谁叫刁细梅啊。天又已经擦黑了,大熊一见小丫也不知道谁是刁细梅,只得把吉普车停到了小丫家的门口。小丫刚迟疑地下车,刁细梅正好到大门外泼水,一见小丫自己回来了,刁细梅指着小丫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大熊一见陈翠花,鼻子上的那块疤立刻成了红色,他“咣”的一声,踢开车门,刁细梅看着杀气腾腾的大熊也愣住了,她哆嗦着嘴唇说道:“大熊,你,你回来了?”原来这个陈翠花就是刁细梅啊。刁细梅原来是大熊的老婆,这个刁细梅风流成性,在外面招蜂引蝶,大熊一气之下,差点把那个奸夫砍死,就这样大熊就成了杀人犯,被判刑入狱20年。刁细梅和大熊生有一个女孩,这个刁细梅为了方便嫁人,竟把那个小女孩送人了,大熊在监狱里恨刁细梅恨得牙长三尺,他蹲了十年大狱后,终于抽个机会逃了出来,他找到昔日的狱友侯三,侯三开车帮他一路打听刁细梅,他们就这样,一路找到黑石沟。他要一刀剜出她的心来,看看刁细梅的心是不是黑色的!刁细梅改名换姓嫁到穷山沟,就是为了躲避大熊啊。大熊上前一把揪住了刁细梅的脖领子,把她硬拖进了屋子里,赵老蔫正蹲在土灶边烧火做饭呢,他一见大熊揪着刁细梅的脖子,急叫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赵老蔫刚要上前救刁细梅,却被大熊一拳头打倒在了地上。小丫一见大熊竟敢用拳头打自己的爹,她尖叫一声,冲上前去,两只小拳头咚咚地砸在大熊的身上,她口中叫道:“坏人,你是坏人!……”大熊望着被吓得直打哆嗦的刁细梅吼道:“坏人,哈哈哈,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坏的女人,说,我的闺女被你送给谁了?”刁细梅带着哀求的口气说道:“大熊,我对不起你,咱们的闺女雪儿我没送人,她,她是高烧不退,最后病死的!”大熊左右开工,狠狠地擂了刁西梅几个大耳光,然后从腰上“嗖”的拔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叫道:“不说出我闺女雪儿的下落,我一刀捅了你!”小丫看着大熊手里的尖刀,尖叫道:“雪儿?我就是雪儿啊!”大熊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闺女的雪儿已经死了,他眼睛通红,正挥舞着尖刀要刺向刁细梅,忽听小丫说自己就是雪儿,他一下子也愣住了,他吃惊地望着小丫,叫道:“你,你说什么?”小丫说道:“爹,你就是我爹,我就是雪儿啊!”大熊看着瘦弱的小丫摇了摇头,吼道:“你不是雪儿,你在骗我!”小丫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真的没骗你,我一直跟着我娘,我娘可喜欢我了,她给我卖花衣服,给我卖新鞋,爹你头上的绷带就是我用娘给我卖的花衣服撕的!……”大熊一把松开了刁细梅,他一拉小丫的袖子,他记得雪儿的右手小胳膊上有一块胎记,可是他一卷起小丫的衣袖,竟愣住了,小丫的胳臂上青一块红一块,应该有胎记的皮肤上面竟是一块紫红色的烫疤。大熊瞪着刁细梅问小丫道:“你身上的伤是不是这个狠心的女人打的?……”小丫急忙摇头,说道:“爹,我是不小心摔到的……娘对我可好了,她给我做好吃的,每天睡觉前还给我讲故事,娘还给我讲爹过去的事情……爹,我想死你了!”小丫说完,一头扑进了大熊的怀抱,嘤嘤地哭了起来!小丫这一哭,倒把大熊给哭愣住了,他两手一拢,把小丫抱在了怀里,他惊喜地叫道:“闺女,你真的是我闺女?我知道了,你要不是我的闺女,怎么能舍得用新买的花衣服给我抱伤口呢,我真混啊!……”刁细梅本想着今天必死无疑,没想到竟是以德报怨的小丫救了她这个后娘一命!她正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呢,就听外面响起了一阵尖利的警笛声,原来是追捕大熊的警察从大熊狱友的口中得知,大熊要杀一个叫刁细梅的女人,警察们顺着刁细梅的线索,终于找到了黑石沟。在门口望风的侯三一巴掌推开了房门,他焦急地叫道:“大熊哥,警察来了,快跑吧!”大熊在小丫的脑门上亲了一下,说道:“我不跑,我要再回去蹲几年,我有闺女了!为了这个好闺女了!我回去再蹲几年也值!……”看着大熊站起身来,小丫叫道:“爹!……”大熊回头,说道:“雪儿你要等着爹回来……有爹再,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大熊讲完,对着刁细梅吼道:“你听着,是我的闺女救了你一命,再过几年,我还找你要女儿!”看着大熊直奔警车的方向走去!刁细梅一把抱住了小丫,小丫哆嗦着嘴唇对刁细梅说道:“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撵我走,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啊!”刁细梅怀疑地望着小丫说道:“你,你真的是我的亲闺女雪儿吗?”小丫说道:“是不是雪儿,我都是你的亲闺女啊?”刁细梅的眼泪“唰”的一下流淌了下来。这人心都是肉长的啊,她双臂紧紧地把小丫抱到了怀里!

肖鹤的选择

肖鹤是大地饲料公司的副经理,可谓劳苦功高,可是今年企业高层赴西藏旅游的名单上却没有他,他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正要和韩少平说理,没想到韩董拿起一份英国传真,上面是伦敦一家畜牧公司发过来的订货单,原来那里的饲养场最近新引进了一种荷兰产的肉牛,需要一种更好更新的饲料。韩少平的意思是叫肖鹤赶快把这种新饲料配方搞出来。肖鹤推脱道:“前几天我接到电话,说我母亲有病了,我想请假回家一趟!”韩少平看着肖鹤,点了点头,准了他的假。肖鹤憋着一肚子气,回到了苏州的老家,他母亲高血压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父亲正在院子里的老柳树下熬红花降压汤。肖鹤把自己遭冷遇的经过讲了一遍。肖鹤的父亲也不说话,他找了个瓷碗,把药壶里面黑色的药汤先倒了出来。然后取过一只酒杯,倒上黄酒,把20多个藏红花的干花放进了黄酒中。肖鹤父亲把那只装着藏红花的黄酒杯用开水烫了一会,然后将里面变成红色的黄酒浸液倒进了药碗,老爷子一边用筷子将药汤搅匀,一边慢吞吞地说道:“这藏红花非常珍贵,它不能和别的中药一起熬、只能单独处理啊……只不过想要享受这个高规格的待遇,首先做的,就是要把自己变成一朵“藏红花”!”肖鹤等母亲病情稳定,他急忙回到了大地畜牧公司,一个星期后,一种全新配方的肉牛饲料被他搞了出来,配制成功后,空运到了英国,经过伦敦的饲养场试用,效果非常不错,伦敦肉牛饲养厂老总亲自打来电话,邀请大地畜牧饲料公司派专人去伦敦,他们正等着签署长期供料的合同呢。韩少平走到肖鹤面前,变戏法似的拿出了直飞英国的签证和机票,韩少平对着发愣肖鹤笑道:“签了合同之后,不要着急回来,埃菲尔铁塔,白金汉宫……你要好好地在英国玩几天啊!”肖鹤终于能展颜一笑了,当“藏红花”的感觉真的是好!

给狗狗一个家

天江县这几年刮起了一股人人养狗的邪风。城管大队面对狗患成灾的严重形势,成立了一个专门打击非法养狗的执法中队,肖丁就是这个中队的队长。肖丁领着手下的十几个同志,每天穿街过巷,专门抓捕那帮无证狗、流浪狗。这天中午,执行完任务,回到单位,还没等他端起饭碗,就接到东城打来的一个举报电话。肖丁和其他同志分乘两辆警车来到东城,打举报电话的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秃头,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垃圾山下,垃圾山下是一个占了三四亩地的老院子。还没等来到院子前,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传来狗叫声。肖丁一挥手,十几个同志手中操起捉狗的家伙,将院门包围了起来,肖丁在破旧的木门上试敲了两下,院中散养的十几条狗“汪汪”地怪叫着扑到了木门前。院里竟没有人。“你们找谁?!”肖丁身后出现了一个十八九岁拾荒的孩子,这个拾荒的孩子放下肩上的编织袋,望着引路的秃头,眼睛里充满着敌意。大声道:“这个院子是奶奶留下的念想,给多少钱都不卖!”什么买院子卖院子的。肖丁望着这个衣服破旧孩子,心中怀疑,问道:“这些狗都是你养的?”这个男孩子名叫张小刚。张小刚点了点头,警惕地望着肖丁身后那十几个人手中的捉狗武器。肖丁取出政府的禁狗令,挑最重要的章节给他念了几段,然后命令他开门。张小刚一听这十几个城管要带走他养的十几条狗,眼睛一瞪,大叫道:“谁动我的狗,我就放狗咬死他!”肖丁脸色一沉,将政策又讲了一遍,那个男孩跟本不听,翻过墙头,跳到了院子里。那个跟在后面的秃头,心有余悸地告诉肖丁,这个野孩子养的十几条狗太凶了,叫他们抓狗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肖丁一摆手,五六名同志和力撞开院门,十几条大大小小的狗呲牙咧嘴,冲着肖丁汪汪大叫。肖丁手拿捕狗器,一伸一探,按在最前面的一条黑丹犬的脖子上,那条黑丹犬被捕狗器卡住了脖子,两只眼睛憋的通红,口中“呵呵”地低叫着。张小刚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一口咬在肖丁的胳膊上。肖丁一声惨叫,手里的捕狗器一松,那条黑丹挣了出去。几名城管队的同志一见这个野孩子竟敢暴力抗法。丢下手中的工具,急忙上前给队长帮忙,十几个人你拉我拽,乱成了一锅人粥。张小刚被人强行掰开了嘴巴,他冲着那十几只狗高叫道:“快跑,黑子,快领着它们跑呀!”那条高大的黑丹狗仿佛真的能听懂他的话,对身后的狗群叫了几声,领头从敞开的大门逃了出去。十几个城管队员想追,但为时以晚。肖丁胳膊上的制服,已经被鲜血染透,张小刚真的够狠,不是有衣服隔着,一口真的能咬下他一块肉来。他身边的两名城管队员架住了又踢又叫的张小刚,肖丁摸出手机,打电话报警。附近的居民已经围了好几百人。还没等派出所赶来的警察问明情况,围观的居民纷纷替张小刚打抱不平。肖丁这可是在执法呀,难道执法还错了不成?肖丁仔细一了解,他还真的错了。原来这个张小刚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六年前被这个院子的一个孤老太太收养后,祖孙两个相依为命。张小刚的心眼好呀,将老太太伺候死了之后,就一直住在这个老院子里。因为他不是县民,也就无法享受低保。他就靠拾荒自己养活自己。这几年养狗的多了,街上没主的流浪狗也多了起来,张小刚看着它们可怜,就拣了十几条没人要的流浪狗在院子里养了起来。肖丁听完,愣住,这张小刚养狗不是在给城管队添乱,而是在给自己分忧呀。肖丁捉到的无主狗,流浪狗都送到了北城的动物收容中心,现在那里有七八百条狗,已经是狗满为患了呀。肖丁急忙命令那两名架着张小刚的同志松手,张小刚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问道:“还抓我的狗不?”肖丁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接到举报电话,说你养的流浪狗咬人呀。”等肖丁扭头找那个秃头的时候,那个秃头早就溜的无影无踪了。周围几个知道内情的居民气呼呼地道:“县里有一个叫高瘸子的农药厂厂长看中张小刚家的这块地皮了,想强行占地占房,好几次都被张小刚放狗咬走了!”原来竟是这样。肖丁好险没中了高瘸子借刀杀人的诡计。张小刚一见肖丁不再追捕他的狗了,打了一声呼哨,那群狗又一溜烟似的跑了回来。那十几条流浪狗跑了回来,围在张小刚身边,那领头的黑丹缺了一只前爪,怪不得它跑路的时候一瘸一点的呢。肖丁从怀里摸出两百块钱,硬塞到张小刚的手中。张小刚死活不肯要,肖丁指着那十几只流浪狗说道:“这就算是叔叔送给你的养狗钱吧!”张小刚望着肖丁还要说什么。肖丁上车,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对张小刚说道:“以后叔叔捉住了无主狗和流浪狗,你收不收?”张小刚想了想说道:“只要是你送来的我就收!”肖丁回到城管局,把情况向局长汇报了一下,王局长正发愁捉来的无主狗没处消化呢,当即从专项资金里特批了五千元,交给了肖丁。两个月后,张小刚的院子里就有了两百多条狗了。两百多条狗,那可是两百多张嘴呀。王局长特批的五千元没用三个月,就已经被这帮狗儿们吃的一文没剩了。看着满院子的狗被饿得汪汪怪叫,肖丁急得满嘴都起了大庖。肖丁正在发愁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张小刚打来的一个电话,听着张小刚急切的语气,肖丁感觉那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开车赶到的时候,大老远就听到张小刚的哭声。原来他养的五六十条流浪狗不知什么原因中毒了。流浪狗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呀。看着那几十条周身发青,口吐白沫的流浪狗,肖丁也是心痛得直掉眼泪。等肖丁打电话找来兽医的时候,那几十条狗都已经先后死了。兽医诊断为是巨毒的农药3911中毒。3911可是国家严格取缔的农药呀。肖丁正要说什么,只听门外响起“咯”的刹车声,从一辆白色的本田车上下来四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在头前的正是高瘸子,他身后紧跟着那个报案的秃头。高瘸子望着满地的狗尸,“咣”的一脚,将一个铁皮桶踢到了一旁,冲着张小刚冷笑道:“小兔崽子,买你的破房子是老子看的起你,不答应,老子也像灭狗似的灭了你!”敢情是这帮人下的毒。高瘸子在县中心有一个的巨毒的农药厂,这个污染极大的农药厂已经被工商局勒令停产,并限定他三个月搬出县区。看来高瘸子是要把厂子迁到这里,继续在这里造巨毒农药害人了。肖丁指着高瘸子的鼻子,怒斥道:“想把厂子建到这里害人,你别做梦了!”“肖丁,你少管高某的闲事!”高瘸子恶狠狠地道。“这不是管闲事,是不让你继续害人了!”肖丁大声道。高瘸子身后的秃头气得咬牙切齿,一拳对着肖丁的胸口打来,肖丁是侦察兵出身,右手叼腕,下面一个扫堂腿,秃头“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另两个打手一见秃头吃亏,从怀里摸出匕首,正要围攻肖丁,张小刚转身抽开了几个狗笼子的笼门,十几条凶凶的大狗在黑丹的带领下直扑四个坏蛋,吓得这四个坏蛋连滚带爬地跑回车上。关上车门。高瘸子怪叫道:“臭小子,你等着,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叫完,开着车一溜烟地跑了。肖丁来到了工商局,连夜起草了一份报告,交给了田局长,田局长看完也是连连点头,现在提倡和谐社会,不能按以前的老办法,捕狗队抓住狗就杀,可是要叫那帮被抓来的三无狗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总得多建几个动物收留站吧。田局长将报告递到县里,没想到县里的领导非常重视,没用两天批复就了下来。准备采取肖丁的建议,首先将张小刚的院子扩建一下,再成立一个简易的动物收留站。肖丁拿着县里的批文,兴冲冲地开车来到东城区,汽车来到张小刚的院外,只见院门大开,一百多只狗饿得‘嗷嗷’怪叫,那只黑丹一身是血,围着肖丁不住声的哀叫。张小刚已经没有了影子。张小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肖丁和住在附近的居民打听,他们只说昨夜狗叫的厉害,也是不知道具体情况。一定是高瘸子做的手脚。打电话报警?可是还没到24小时呀。肖丁无奈,只好挑出了十几条大狗,在黑丹的带领下,一起钻进肖丁的警车里。肖丁开着车直奔高瘸子的农药厂。农药厂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封条,肖丁转到后门,找了一个墙豁子,领着十几条狗,跳到了墙内。黑丹鼻子探在地上,东闻西嗅,一直把肖丁引到了一座紧锁着的仓库前。仓库上面挂了一个沉甸甸的大铁锁,肖丁扒着门缝,叫了两声张小刚的名字,听到里面有动静,他从门旁摸起了一块石头,正要砸门。猛听背后狗叫,肖丁发觉不好,猛地一闪,那个秃头手拿棒球杆,狠狠地砸在了肖丁的胳膊上“喀嚓”一声,他的右胳膊被打断了。肖丁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高瘸子脸色铁青,指挥着身后的打手正要抓住肖丁。黑丹一见肖丁倒在了地上,领着十几条大狗,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一口咬住那秃头拿着棒球杆的右手,秃头痛得嗷嗷怪叫,棒球杆“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高瘸子身后十几个打手纷纷摸出匕首和铁棍,一场人狗大战随即展开。肖丁用左手摸出手机,正要报警,高瘸子冲上前来,一把夺下肖丁的手机‘砰’的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肖丁两腿用力,一个扫堂腿正踢在高瘸子的瘸腿上,高瘸一声掺叫,斜着身子倒到了地上,肖丁站起,一脚将高瘸子踩住,左手高高举起地上的棒球杆,高瘸子保命要紧,急忙命令手下住手。农药厂位于闹县区,这一场人狗大战早已经惊动了周围的居民。有人打点话报警,随着四周响起一片刺耳的警车声,几十名警察荷枪实弹从墙外跳了进来……高瘸子一伙人被警察押上了警车。张小刚从仓库中被解救了出来。肖丁将手中带血的县政府批文交到了张小刚的手里。张小刚抹去泪水,使劲点头。那十几条流浪狗围在两个人的身边,好像也在听着二人如何给它们造新家的打算。高瘸子想和狗抢地盘,继续造巨毒农药害人,别说是人。狗都不答应。相信不久,动物收留站一定会建起来。一切的一切也都将变得更加美好。

奇特的旅途

牛小帅今年12岁,他的奥数成绩在天水市的20多个小学里是最棒的。牛小帅到省里参加奥数大赛,他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取得了少年组第一名的好成绩。牛子亮和他的爱人萧红乐得几乎跳了起来。牛小帅见父母高兴,他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爸,今年放暑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牛小帅的意思是要去一趟农村,他想体验一下那里的生活。牛子亮的老家就住在江西婺源的晓起村,他的父母早几年前都已经过世了,老家还有一个堂叔。晓起村不仅有小桥流水,还有牧童短笛。那可是一个原生态旅游的好地方。牛子亮张口就答应了儿子的请求。乐得牛小帅搂着爸爸的脖子一个劲地打秋千。牛子亮住的天水市到婺源有一千多里地的路程。牛子亮借着大周末的闲暇,开着自己的2手奥拓车,一口气走了6个多小时,在下午两点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晓起村的村口。婺源的民居都很有特点,全部是清一色的黛瓦白垩马头墙。牛子亮刚开车来到了村口,就看见他堂叔牛老乐牵着一头老水牛,正眼巴巴地等着他们爷俩呢。牛子亮急忙领着儿子下车,牛小帅甜甜地叫了一声二爷,乐的牛老乐胡子直翘,牛老乐一把将牛小帅抱上了牛背,夸奖道:“这孩子,真聪明,将来一定有出息!”牛小帅坐在水牛背上刚走进村子,就见一群人围在侯老大家的院子外,正看着院子里的侯家哥仨吵架呢——他们侯家哥仨今年出门合伙贩卖自家产的茶叶……安微凤城的云阳茶庄收购了他们的茶叶后,因为经营不善,最后倒闭了。侯家哥仨去云阳茶庄去要茶叶钱,可是茶庄的老板赔钱赔得逃回了乡下。侯家哥仨赶到了乡下,茶庄的老板只得将自家养牛场的17头肉牛赔给了他们。婺源这地方的老百姓都认水牛,黄牛没人喜欢。这17头肉牛一时半会出不了手,养牛的侯家老大也承受不了了。他把两个兄弟找了过来——商议如何分牛。当初卖给云阳茶庄的茶叶,侯老大占了二分之一总量,他应该分一半的牛,侯老二的茶叶当时占了三分之一,他自然要分三分之一的牛,而侯老三的茶叶股份最少,只是占不到茶叶总数的九分之一。看热闹的乡亲们堵死了道路,牛子亮的奥拓车根本就过不去了。侯家哥三个盯着桌子上的计算器,研究了老半天也没研究出怎么个分法。乡亲们也七嘴八舌地出主意,但是把17头肉牛给3个人分,这还真有点难度。牛背上坐着的牛小帅“嘿嘿”一笑,他翻身跳到了地上,然后挤进人群,来到了侯家哥仨算账的桌子前。他看着争得粗脖子红脸的侯家哥仨说道:“其实怎么分这17头牛,就是一道简单的奥数题啊!”侯老大正不耐烦呢,一见牛小帅说风凉话,他眉头一皱说道:“走开,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牛老乐和牛子亮也挤了进来,牛老乐一见侯老大瞧不起牛小帅,他一拍桌子叫道:“侯老大,你知道这个小孩子是谁吗,他可是省奥数大赛的冠军啊,别说分你17头牛,就是把你们哥仨加牛群里,他都能分明白!”侯老大哪里肯信,他把他们哥仨各自占的茶叶股份说了一遍,然后幸灾乐祸地一推计算器说道:“好,就请奥数神童给我们分牛吧!”牛小帅欣然接受了分牛的任务,他走到牛老乐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牛老乐一脸怀疑地说道:“这样行吗?”牛老乐见牛小帅点头说行后,他招呼看热闹的乡亲们闪开了一条人胡同,然后他把自己家的那头老水牛拉进了院子。17头肉黄牛,再加上1头老水牛,一共18头牛,侯老大的2分之1股份就应该得牛9头。侯老二的3分之1就应该得牛6头。侯老三的9分之1就应该得牛2头。9加6加2等于18头牛。牛小帅没用两分钟,就把牛分完了。侯老二牵走了6头黄牛,侯老大也把9头黄牛牵到了一边,院子里就剩下最大的一头黄牛和牛老乐的那头老水牛。侯老三看着牛老乐牵走了自家的老水牛,他一拍脑门叫道:“不对,不对,分得不对——我应该是两头牛啊,怎么给我剩下了一头?”牛老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账单说道:“卖茶叶时候,你的股份比例还不到总量的9分之1,现在给你剩下了一头最大的肉牛,你还嚷什么!”侯老三吧嗒了几下嘴,还要说什么,牛老乐把那头肉黄牛的缰绳往他手里一塞,说道:“你不说你儿子侯平的数学成绩不好吗,来我们家吧,我叫小帅帮他补补课,保证他下学期的数学成绩呱呱叫!”侯老三一听牛小帅可以帮他儿子侯平补课,乐得嘴巴都咧到了耳朵上。最后就只会一个劲地夸牛小帅分牛分得好了!牛小帅吃过晚饭,侯老三领着儿子侯平就来了。侯平长得虎头虎脑,他也是小学4年级的学生,可是今年数学期末考试,他只考了46分。陪牛小帅骑牛玩耍的任务,就落到了侯平的肩上。牛小帅玩累了,他就给侯平补数学。侯平真是没有数学的头脑,一道极其简单的奥数题,牛小帅往往讲了半天,侯平才能闹明白。牛子亮只在晓起村住了一天,星期天的上午,他给儿子牛小帅留下了200块钱,然后就开车回天水市去了。没有了牛子亮的管束,侯平领着牛小帅不是上山粘知了,就是下河抓蛤蟆,总之是玩得是不亦乐乎。牛小帅到侯平的家去过,侯平的母亲体弱多病,上面还有一个奶奶,赚钱的就是他父亲一个人,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天牛小帅还没起床,就听外面传来“砰砰砰”敲窗子的声音。原来晓起村每逢旧历初一和十五,附近做买卖的小商贩们就会来到村外的广场上摆摊,村民们赶场的时候,就会随便买回些各自需要的生活用品。牛小帅早就听说晓起村后面的山上盛产樟树,用香樟木根做成的装饰品那可是名声再外啊,自己来一趟晓起村,怎么也得给老师和同学们带回点小礼物啊。果然村外的广场上人来人往,60多岁的根雕师傅刘老三摆了一个小摊,上面摆满了用香樟木根制作的各种玩物和挂件。牛小帅一口气给同学们买了50多个小挂件,他看着摊子上摆着四个一组的大挂件,他对摊主问道:“这个大挂件怎么卖?”刘老三说道:“你是4个都要,还是要1个?”朱小帅买挂件就是想送给自己的班主任老师,刘老三听完,他拿起了第三个挂件说道:“这个挂件的名字叫孔子传道,送老师最合适,本来卖60元,看你是学生,收你50元吧!”朱小帅花50元把孔子传道那副挂件买到了手里。他一回头,见侯平手里拿了一张纸,正蹲在卖书包的小摊前算来算去,脸上却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侯平也积攒了26块零花钱。他的书包上坏了两个洞,今天他要买个新书包,可是他相中的那个书包15块。去掉书包钱,就剩下11块钱了,他还要给奶奶买个老花镜,最便宜的老花镜8块钱一副,剩下的3元钱,就不够给牛小帅买18块钱一对香樟木的小猪了。牛小帅看完侯平的购物单子,他爽快地从钱包里抽出了20元,递给了侯平。侯平却说啥也不接受。可是那26块钱想买那3样东西还有不小的缺口。牛小帅纵然是奥数天才,也算不好这道缺钱的“数学题”了。侯平坐在村外广场的青石板上研究了半天,然看着就要散集了,他最后一咬牙,说道:“我知道这钱怎么花了!”侯平经过软磨硬泡,他花16块钱买来了那对樟木香猪,然后再用剩下的10元钱,给奶奶卖了一幅中档的老花镜。牛小帅拿着侯平送给自己的那对樟木香猪,关心地说道:“可你的书包还没买呢?”侯平说道:“我的书包先不买了!”牛小帅也弄不明白侯平要怎么解决自己的书包问题。他跟在侯平身后,来到了侯平的家里。侯平的的奶奶可是刺绣高手,她带上孙子新买的老花镜,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侯平书包上漏的那两个洞,被他奶奶绣上了两个活灵活现的卡通图案,破洞就这样完美地弥补了。侯平的的奶奶看着牛小帅手里拎着的一袋子香樟木的挂件,说道:“这些都是给谁买的呀?”牛小帅就把自己给同学和老师带点香樟木礼物的经过说了一遍,老太太指着孔子传道的那个挂件说道:“50元钱?这个刘老三做买卖也太黑了,侯平你扶着我,奶奶我到邻村找他算账去!”牛小帅劝了半天也劝不住,他没办法,只得跟在侯平奶奶身后,3个人来到了两里地外的樟树村。雕匠刘就住在村口,他一见侯平的奶奶上门,急忙接了出来。侯平的奶奶用拐棍一顿地上的青石板,说到:“雕匠刘,50元一幅挂件,你做买卖也太黑了!”雕匠刘挠挠脑袋说道:“可是这个挂件就是50块钱一幅!”侯平的奶奶用手一指他还没有雕完的桃园结义挂件说道:“再多买你一副挂件你算我们多少钱?”刘老三说道:“这副是送给朋友的最好礼物——桃园结义,如果和孔子传道一起卖,两个挂件一共80元!”侯平的奶奶说道:“我记得你是4个挂件算一套,我要四个一起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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