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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7 14:2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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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祺

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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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叔的哲学

十三叔的哲学试读:

序 我们都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我记得你说希望有间咖啡馆,像文艺复兴时期那样给每个人一个舞台,在这里有自由流淌的思想,如溪水在山谷里闪光,在这里可以看到月光铺就的道路,却也更早发现黎明的曙光。

就像王尔德说的那样“如今是这样的时代,看得太多而没有时间欣赏,写得太多而没有时间思想。我们的错误不是对生活所知太少,而是知道得太多了。我们已把童年时期曙光中所拥有的那种精美的花朵、纯洁的光、天真的希望,快快乐乐地抛在后面了,我们飞快地奔跑着,经过了浪漫进入了现实。”

然而,只为那心中的玫瑰,当你褪去童真在荆棘的旅途中追寻梦想,在漫长的路途中孤独行走时,抬起头,夜空璀璨繁星满天,那美好就住在其中一颗星星上,在夜间仰望,倾听着星星,仿佛倾听着五亿个铃铛……

seeker

大寒

年前是大寒。过去,家里的所有年长女性会不厌其烦地告诉我:“多穿点,小家伙要好看不要温度。”这恐怕是造成我此后长期没有女朋友的重要原因,因为不可避免地屈服于她们的唠叨,穿得像个用草绳扎紧的土鳖。通常这时还应该下雪,如果运气好,可以穿着超高帮的套鞋(胶鞋)在外面踩快到膝盖的雪,如果雪还同时下着,是很酷的一件事,立着领子护住耳朵,身体前倾顶着风雪赶路,像极了林冲。大雪纷飞的时候在家里爆栗子最好不过了,围炉取暖,趁家人不注意,扔个栗子进去,栗子会很容易挺在煤饼的洞洞眼里,过一会就“叭”一声,那就是熟得开裂了,那味道和铁砂糖炒栗子有一拼。

总觉得过完年三十才是新年,这一点和过年在我年轻时(年少时)留下的重要印记有非常强的相关性。高中以前的过年是一年比一年强劲的鞭炮、自己写的红色对联和吃什么什么不香的整个寒假。写对联是从任务到喜欢的,最早的时候是老大不愿意的,因为一个每天要写上两百个柳体字的孩子是一定会把春联里的字也算进任务列表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我从小就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决不少写一字也决不多写一字。到后来写得好些了就开始喜欢“现”了,写了对联送送邻居、送哥们、送小弟、送小妹,有多少狐朋狗友,送多少红色春联。恰记得自己给自己的小房间门上贴的是——室雅无需大,花香不在多。横批——室花。

离家以后的过年是提前买票、挤车赶路和回家看狗。买票稍微好一点,因为可以坐大巴士,所以不必勉强排队去得到一张火车票。坐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汽车、火车各有各的痛苦,汽车不能随便去嘘嘘,而火车车厢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我曾经在火车上像标枪一样地站立了整整9个小时,再后来就坐飞机了,不再痛苦也没什么意思。奇妙的是,每年回家,家里养的狗初初见我时居然都不吠我,它生下的时候,都还从来没有见过我,真是不是一家的动物不进一家门。上海的狗很可怜,踩的多数是水泥地,很有些还被打扮得跟同性恋似的,估计每次出门都被自己人鄙视。我家的狗都是早上一开家门就撒欢似地在雪未化尽的草地上跑步,纯色的毛发在冬日阳光里耀眼地跳跃(形容得有点过了,但大概是这个意思),回来的时候以示亲热,所以总会扒拉我一裤管的泥。

又是一个大寒了,虽然提醒我多穿点衣服的人越来越少,有点哀伤,但总是新的一年。

醒来知是梦

这是傍晚了么?我怎么能走到这里?不是已经拆了么?满腹疑惑,跳踏着湿湿的泥路上的用来垫步的石块走过去。

门前草地灰黄,有孩子玩爆竹后留下的红衣。那棵柳树已经高过我,短短的主干,两支分叉分得很早,而且各自粗壮得与主干相比显得不甚协调。我记得,它是我九岁那年折来的柳枝,挥舞着当了半日刀剑,回家时随手插在门前土里,居然自顾自地长得枝繁叶茂。

一探头,原来家里这么多人。进屋里,我叫你一声,你没有应,只是招呼我坐下,关节炎一定又在折磨你的身体和意识。我坐下,那膝盖高的竹椅发出咯吱的声音。曾经我抽去了好几根竹签,可它还是好好的,椅子的关节处已经磨出了较其他部分竹木更深暗的、光滑的亮色。炉子被拎到堂屋用来取暖,屋里的女人们进进出出,我看不清楚面孔,却又知道都是谁谁谁。她们似乎总是在忙碌——织毛衣、做饭、说着别人的家长里短,狗也跟着进进出出,亲热得过头,贴着人的脚亦步亦趋,终于被踩到一下,这才呜咽着委屈地走到角落趴下,用可怜巴巴的眼睛看你。

我有满腹话要说,但是这时又觉得似这样安静地坐着最好不过,我知道你也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之前,一旦有机会共处你就总是努力地试图告诉我应该如何做事,也许是因为被我的吹嘘所蒙蔽,你也觉得我大概已经能够处理家门外的事情,所以,如今的话题转成了教我如何照顾自己。坦白说,工作了几年后,我总想对你显示我已经懂得为人、做事,甚至偶尔编些我只是想过却从未做过的事情;有时也会想要告诉你我的时代已经到来,强调现在的生活与你想象的有多么不同,其实我还真是个残忍的家伙。不过,我的啰啰嗦嗦和吹毛求疵的习性也一定是来自你。好吧,我承认,你说的许多话都很有哲理,直到今天,我还常常拾了你的牙慧在人前作秀,只是别人并不知道而已。你说得对,虽然现在有许多高科技,可是人性是一样的,所以许多道理仍然是一样的。

老式灯泡把黄色的光均匀地洒在房间里,我有点想睡了。

隐约听到有人叫我名字,睁开眼,又是一个上海的早晨,恍如隔世,很是后悔昨夜没有问你需要些什么。

不胜悲。

百无聊赖时

我正百无聊赖时,你忽然问我今天过得怎么样?我扬扬眉头,总能够想起一两件事情,或者令人欢喜,或者令人焦虑,或者令人忧伤。

我正百无聊赖时,并肩行在路上的你忽然问我这个月过得怎么样呢?我仔细一想,会想起一两件事情,或者已经完成或者还等着继续。

我正百无聊赖时,你问捧着茶杯缩在椅子里的我今年又是怎样度过?我细细沉思,才想起一两件自己认为勉强还算值得记起的事情。

忽然醒觉——所谓生活过得有无意义,其实就在于这么一两件事情里了。如同买来一本书,有上百页的文字,可是书钱花得值与不值却只在于这书里是不是有那么一两篇文字让你记住。

百无聊赖时,请你还是记得偶尔问我过去过得怎么样,问问我是否还能想起曾经令自己抿嘴或者皱眉的事情。如果什么事情也不曾记得,那么趁时间还来得及,我会赶紧去做一两件。

偏执是一种病

时间完全不顾我感受地让我变老,如果找得到它,我会和它以死相搏,但是在找到它之前,我只能忧伤并且执着地活着,希望能够遇到忧伤我的忧伤快乐我的快乐的朋友、

人和未来的亲人。

如果我哭了,那是我累了。爱

如果某天我老得伤得不能再行走江湖,病榻边我会想要些什么?要一个爱人,她坐在那里,偶尔摸摸我的额头我的手,即使是安静的,即使是睡着了,即使是就永远睡了,我也知道那个她就在那里看我;还要个儿子,然后尽其心力地告诉他我对这世界的认知,我知道的、我疑惑的,希望他不要再经历同样的苦难,我是那样因为他而骄傲,但还是要告诫他做人不仅要意气还要有智慧有良心。

父辈的健壮常常给人一种精神上的健壮麻痹。人自小就觉得像父亲代表的是号召力、智慧和执着,从来不曾想象他会倒下,即使他也会拖着不便的腿脚,也会卧躺在床上数天,却还是不能想到和认为他会和“倒下”联系在一起。

回想起你离开的那天,轻轻地问我“有没有吃过晚饭?”,每每想到这简单的一问,我总是不禁悲从中来。

上海向左,家乡向右

到了第二家乡,因为在这里,是我和父亲生命交集最久的地方,物是人非还是会带有些哀伤的气息,更何况,许多“物”都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模样。

这个家乡的人们多数多少有些俗气,生活只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清楚地知道隔壁丁叔一家的收入开支,并估计着憧憬着每个孩子的将来。这里的俗气,俗气得很直接,不如大城市的人俗气得委婉和内敛,大城市的人对明明想知道的事情往往遮着掩着地探听虚实,内地里暗暗攀比,或顿足或得意。家乡的人们也有霸道,颇有些人野蛮、玩弄权势、狗眼看人;大城市里应也有人野蛮、玩弄权势、狗眼看人,只是因我级别太低,没有机会直接接触得到。家乡的一些人常让我受宠若惊,他们既似看待孩童时的我那般看待我,又压抑着对今天的我的惊讶和羡慕(尽管他们看到只是我的好的一面)地对待我,用超出日常的支出买来糕点、红酒,热切地看我,希望我能喜欢,希望这些属于大城市的东西能让我觉得像在大城市的家里。家乡的夜,到了9点,就静到可以听见小闹钟的走针,这让习惯车声的我无法入睡,原来安静也可以让人失眠。

我有一个房间,在精彩的上海,一扇朝北的窗,望不见星斗,寒意常常让我缩手;我还有一个房间,在第二个家乡,那里的平均温度比上海低5度,坐在房间倒不觉得寒冷。

与爱情无关

纽约电影院的下午场往往是放爱情片,观众里面清一色是有钱有闲的太太们,甚至老太太们,这说明一个现象——女人永远憧憬爱情。可是,专家说:城市越是现代化,单身女人倒越多。我是一个反专家者,可是我相信数据,但是用眼睛看,用耳朵听,是可以知道这样的历史正在发生。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强调对方责任与强调个体个性的矛盾体结果。

女人眼中的爱情往往和另一个词联系紧密——“依靠”。人作为群居动物的一个显著特征是觉得做多数人认同的事情才是安全的,这是为什么女人觉得需要依靠,因为社会告诉她们,有了依靠才安全,看吧,幸福的女人的标准就是找到一个其他女人都羡慕的好的依靠。然而,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容易受到极大的打击,一旦篮子落下,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女人说:习惯是最好和别人无关,否则,某天失去,会很痛苦。因此,恋爱对女人来说,更容易以伤心收尾,因为她们通常把宝都押在某一个男人身上;而男人则还有很多男人做朋友,还有所谓事业在追求。当然,依靠也不是一件有失尊严的事情,人们活着就是相互温暖的。庆幸的是,这世界还是有人值得依靠,在不同的方面,我们可以依靠不同的人。有睿智的朋友,可以和你沟通思想;有热闹的朋友,可以让你不那么寂寞;有生意的朋友,可以一起赚奶粉钱;有一个家,就算全世界不要你了,还是有人要你。不要只依靠一个人,不要只想着依靠别人,人应该是能更坚强、自信和宽广。

男人谈男权、女人谈女权的时候,往往还是把自己摆在男人或女人的位置来发表言论。他们或她们对男人或女人的位置都有默认的定义,例如:男人女人在某方面就是强势或弱势的,都有默认的“男人或女人应该怎样怎样”的臆断,其实,一旦如此,歧视男性或女性的已经是他或她自己了。可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首先,都是一个人。

当一个人接触的世界越广,认知越多,会开始明确,自己原来是一个应当有自主思考的人,首先要是一个独立的人,然后才能够做好男人和女人,然后做好儿子、女儿、父亲、母亲、丈夫、妻子的角色。

当人开始了解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他或她才能够渐渐不再盲从地参与社会公认的“应该做的事”,并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以及生命与世界的联系,开始按照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和客观事实/数据对行为制定新的准则。

止疼片和想象力

昆德拉说:“只喜欢看杂文、评论、简介的人是不会懂得任何一种艺术的。”

这话让我闷了半晌,因为我总自觉得懂点艺术,却也喜欢杂文。按昆大爷的逻辑,要么人就不懂任何一种艺术,要么人就不该只喜欢看杂文。在众多的缺点当中,在我身上还能够扒拉出一个优点——那就是我常常自我解剖。剖只有两种,自剖和剖人。在法制健全的21世纪中国,剖人分两种,砍人和剖腹产,虽然我具备砍人的能力但我已经不做大哥很多年;至于剖腹产,如果当年我好好读书,说不定现在可以是一个医生,搭搭架子、拿拿红包、看看别人的肚子,可我好好读书了么?我没有,所以我也干不了剖腹产这件事。自剖又能够被分为切腹和自我解剖,我断然是没有切腹的勇气,那太疼了,肠子弄了一地还以为自己很神圣,这么变态的事情只有小鬼子搞得出来;所以我不得不选择后者。综上所述,自我解剖其实是一种我作为一个普通人区别于其他灵长类动物的选择。于是看了昆大爷的话以后,我就开始了自我解剖。

我的确喜欢看杂文,有时还写,因为杂文不啰嗦、痛快、言道理。导致我现在在做演讲稿时都力求短小精干一针见血,直奔需要解决的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手段,同时渐渐开始极度鄙视咨询公司出来的高屋建瓴不着重点的PPT(演讲稿文件)。我常对自己说“工作是为了生活,生活不是为了工作”,但不知不觉里,工作已经极大程度地影响了我的生活和思维的逻辑。我自己已经陷入一种“止痛片”文化。我基本把纯粹靠写字为生的人看作半红尘人,因为他们多数耐得清贫(当然也有抄袭、忽悠、公鸭嗓子出唱片的),也不得不耐清贫,但同时又必须照顾老婆孩子,偶尔也想满足一下自己买书、喝茶的小嗜好。我作为红尘里人,要生活就要让企业买我的单。我经历了高屋建瓴很自信地扯淡到曲突徙薪但听众不为所动,再到捏着别人淤青的地方给人递片芬必得,终于,企业中坚管理者们对我露出了赞许的笑容。那赞许的笑容和掌声让我有点飘飘然,给我带来快乐。于是,我重复这种经验以获得同样的快乐,重复行为让“止疼片”式思维开始在我脑子里扎根。这种工作方式带来的快乐容易麻痹人到自以为这也就是读文章、写文章和生活应有的方式。

当然,说到这里,并非说杂文皆“止疼片”,杂文里谈的许多道理也往往是旨在防患于未然,有许多也充满创意。本文是想说“只喜欢看杂文、评论、简介的人”多少是怀了一种寻找“止疼片”的心态的,要一时痛快;尽管,写得杂而不文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写杂文、评论、简介的人”也应时刻提醒自己是否少了想象的能力,这话说与我自己听,聊以自勉。

重点是在一个“只”字,不能“只”读或“只”写干瘪的杂文、评论、简介,要留了独立想象和虚构的能力,因为那才是使人懂得艺术,使人文变得更加有趣的奥秘。

财务自由

当我们以为财务的自由是心的自由的前提而为财务努力时,结果往往是到我们老去时也永无自由。

红烧肉和床单

所谓坏,大概可以定义为阴险、狠毒、放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实到今天的商品社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早已经不能算是“坏”,而是转身成为“奋进和坚持不懈”了。但公平地说,不利己而又莫名阴险、狠毒、放荡的人还是不多见的。

既然这世上并没有许多坏人,那为什么这世界的争吵和悲剧总是在正常的、不“坏”的人之间产生呢?其实道理简单,就如同把红烧肉倒在干净白色的床单上,结果是肉也不能吃,床单也不能睡。有些相处勉强不得,否则容易两败俱伤,因为各自性格的迥异是与生俱来。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曾经千百次地问

在我心里,在我心里

可是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我在哪里

你从来没有关心

我在心里,我在心里

可是你在哪里

自然生长

姜文说他希望自己的作品是自然生长出来的,而不是拔出来。我深有同感。

好文章是涌上心头的,不是自己坐在那里想出来的。连自己都感动不了,是没法感动别人的。

我们有多久没吻过?

2006是热闹的一年,身边的朋友们婚礼频繁,并且办得越来越像经济开发园区的成立仪式,经历了诸多悲欢以后,结论是——无论多么愚蠢的结合和开端都是用辉煌庆生并且看起来总是充满着希望。也许是年龄的关系,也因为双春年的缘由,朋友们都在用不同的形式纪念感情和爱情,犹如围棋下到收关,于是,有的结婚,有的离婚,有的开始,有的分手。

谈恋爱就是看彼此不合适的地方,检讨自己是不是受得了;结婚就是看彼此合适的地方,告诉自己有多幸福。许多人觉得自己的生活恰好相反,我以为,那正是一切走向并非原本所愿的原因。当然,每个恋爱和婚姻都会存在问题,有的因为某种原因而维系在一起,这类恋爱和婚姻不在讨论范围内。结婚可以有目的,但是“爱、喜欢或者呆在一起很舒服”应该是两个人在一起的主要考虑因素,如果其他目的超越了以上动因,那就有问题了,这样的婚姻非常不稳固,因为物质的目的非常容易达成或消失,无论物质的目的达成或消失都会让此类婚姻的基础消失。

又恰是因为“爱、喜欢或者呆在一起很舒服”,所以在恋爱时,恋人间不乏许诺和渴望,因此无法看见对方的缺点;恋爱后期或者结婚后,衣食住行、柴米油盐掩盖了对方原本在自己眼里的优点,然而自己不喜欢的对方的脾性遭到前所未有的放大。婚姻让两个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也许原本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在今天已经变得不可容忍。出现问题后,很少有人会想到怎样去解决问题,男女间的沟通很难,一方通过责难想要对方彻底认错,不依不饶;另一方搬出诸多理由,死鸭子嘴硬,即使认错也犹抱琵琶半遮面,结果呢,两者的心理诉求都得不到满足。一次得不到满足,下次自然遇到新的问题就会把旧的事件拿出来作为佐证,于是问题越来越大。其实,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早就在恋爱时期都已经存在,只是那时的男女被爱情掩住了双眼,还以为是调情的游戏而咯咯发笑。

一段感情失败之前一定是争吵,那不断的争吵啊……足可以让一个正常人成为疯子或者艺术家。等一下,停一下,不妨安静地问对方一句:“我们有多久没吻过?”

健康

健康犹如一些人一些物,失去了才醒觉“平常”时是那么好。反之亦然。

妈妈

母亲告诉我说她要回去了,我只是应着,茫然地看着伊手里刚洗好的衣服,还滴着水,或许是因为没有更多的力气拧干,我想。

我没有说再见,大概是觉得同母亲说再见很不习惯。母亲却又回过头来对我说:“我走了,记得在睡前把带来的被子用上。”我只是应着。

一个下午过去,母亲是否来看过我这件事似乎都已经被忘却了。

晚饭的时候,忽然发觉有一个老者排在我的前面,学校里是较少有外人来吃饭,一定是某一个人的父亲。他五十开外的样子,日子留给他一脸的风霜,穿着一件有些褪色的中山装,戴一顶呢帽。我正想着就该他买菜了。“半份白菜……”老人操着浓浓的口音。“还有呢?”卖菜窗口里的人问道。“不要了,不要了……”老人带着点赔笑用有些抖动的手给了钱——三角五分。然后小心地拿着饭盒,可能是怕被挤来挤去的人群撞到,与他擦肩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父亲。

这一夜很晚才睡着,总觉着有点儿心慌。大概是因为接二连三的考试就要来了自己却还有许多东西都不懂……

世上有这么一群执着而苦心的人,他们希望另一群人有一副坚硬的臂膀能够独自高飞,却难免有些恋恋的不愿远离,应该做些什么呢?莫只是留了一地叹息。

对面街

12月一个晴朗的早晨,我站在对面街的这边。对面街的那边,人群熙熙攘攘却安静异常;对面街的这边,麻木不仁自以为是的人们偶尔也为街那边的某人难过,也许有人连什么是难过都已经忘记,因为没有坦诚没有自责,因为不会自责的人是快乐的,是渣滓。我在街的这边,你在那边,对面却不能见,终有天我也不能抗拒而去到那边,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能认出我、叫出我的名字、拉住我的手。

对面街,因为公墓而得名。

北京一夜

出差北京,次日就走。

是夜,约三两同学小搓了一顿。酒足饭饱后,为了让俩几乎没去过酒吧的土著族同学见识一下中国若干年来改革开放和谐发展的成果,我提议去后海。后海,现在其实就是一酒吧聚集地,估计是某某头脑简单的人起的,看见一湖,偏执地认作了是海,看位置又是在他们家后面,于是乎叫后海,总体上名字还是不错,颇让听到的人有些对文化和传统的遐想,实在是比广州的许多街道的名字要文雅,例如:瘦狗岭路。

说到酒吧,大家总是浮现出许多暧昧,这是电视看多了的结果,其实,只有一个人去酒吧的人期待暧昧,和朋友一起去酒吧的人,不可能有什么艳遇,尤其是和一个女性朋友一起去酒吧,那根本是扛着一棵树去森林,你说森林会欢迎你么?

的士在有着一群跳舞的大妈大叔的广场附近停下,后海到了。湖光十色。夜色总能把不好的掩藏,灯光又或妖娆或温暖地亮起,没人再看到随地的烟头和塑料袋,整个地方歌舞升平,好像烟花三月下扬州。还是杨柳岸晓风残月,却不是旧时了,明明就看到闻到听到星巴克、黑人和布鲁斯。

选了一间酒吧坐下,嘈杂里玩千篇一律的色子游戏,终于,把自己和别人喝得七倒八歪,发了许多众人皆傻我独精的言论,方才尽兴。也许总是我最先七倒八歪,因为我七倒八歪以后再看别人时觉得大家都是七倒八歪的。爱喝会喝一点小酒以后发现,每每喝到脚步微微开始漂浮——“雄兔脚扑朔”的感觉实在是美好,这就是微醺吧,基本我不可能喝到酣畅,因为在那之前,我已经被人酣畅了。

由于工作的关系,常常飞行在不同的城市,如果有朋友同行,几乎到一个城市就会去一家当地的酒吧,原来灯红酒绿里,都是雷同的情节,只有我自己渐渐不同。

伤出

今夜风急,北风。它们钻过窗棂,抹过衣领和头颈之间,又从门缝里去了,留下呜呜的啸叫声。

冬至是换季的第一天,旧伤常常在这天复出——肩周炎、颈椎病、因故人伤神。我烧了卷纸在手里,不知道能暖到谁。

花相似,人不同。

幸福与意义

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不相同。我想不仅是家庭,个人也应当是如此。

幸福的人们有一个共通的特征——活在当下。感受幸福的人能喜悦地看每天的日升月落、草木枯荣;能兴致勃勃地全身心投入正在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不能够感受幸福的人千奇百怪,究其原因,多数是因为过去和未来,有的人为过去伤怀并且不能自拔,有的人为将来思考并且曲高和寡郁郁寡欢。思考生命或者生活意义的人往往是需要通过借鉴过去以思考未来,在望向远方期待未来的结果的时候,当下却难免被遗忘了。

幸福与生活的意义并不应该矛盾,但是绝大多数人却似乎只能二选其一。你,聪明的,选择了哪个?

被需要

远方好朋友的信容易让独坐的人溶到深深的哀伤里,倒不是因为信里文字的苦涩,而是因着思绪又回到了从前。国人的通病是总觉得过去要比现在美好,而将来在未知中总让人觉得不安和黯然,虽然自己也明白现在的将来何尝不是以后的过去,但是道理终究是道理,怎么也挡不住哀伤的到来,因为哀伤是最深的心里泛起的,单薄的外衣和连自己都不敢坚持的道理终于还是阻隔不了。

哀伤是因为想起过去高朋团坐,促膝细语的被需要,又比到现在茕茕孑立,东冲西突地想被需要。很久地,不去考虑这么一个问题,并且强迫自己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被需要,可惜独坐时寒意还是来临了。

我对自己说:“一个人的成就取决于他能够耐得多大程度上的寂寞和别人的不理解。”一面又想,有多少人孤单了一生,形影相吊,耐得寂寞便有成就吗?

古隐士为了什么而“隐”呢?“隐”又为了什么呢?觉得并不为人所用,所以他隐去了,隐去了,却是盼着人家终有一天忽觉少了其人的不便,再来邀而请之。那么,在偌大的一个如今里,我又怎么隐去呢?

我被朋友需要吗?他们远在千里;我被同窗需要吗?他们各有天地;我被同事需要吗?他们只司其职。可我又在哪里呢?

我们为什么需要这样生活呢?

叶为什么落了又发,因为空气需要他们;鸟儿为什么振翅轻飞,因为天空需要他们;我为什么活着,如果人们并不需要我……

人生目标的四个阶段

尽管,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上帝和隔壁大妈都在笑,我还是写下我以为的生活阶段性目标的四个水平,以提醒自己不要渐渐忘记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缘由而只会浪费粮食并制造更多的污染和维护那只为自己利益考虑的等级制度。

一、挣足够多的钱,尽管不知道多少是足够;

二、以他人的认同作为人生最高荣誉和价值,“他人”主要指家人、朋友、同事、合作伙伴和客人;

三、能够自由并独立地思考,在世上能够留下自己与众不同而正面的痕迹;

四、利人而不争,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和赞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些目标将随着人价值观的变化而变化,尽管我们都会围绕它们充满自恋地夸夸其谈,但绝大多数人将止步于第二水平,而不会真正做到第三和第四个水平。

逻辑地生活能幸福么

早晨睁开眼,我开始有计划地运作——先穿上衣,然后裤子,裤子不系好,提着就直接去厕所坐马桶,这样可以省去再解再穿的步骤。刷牙之前,我烧水,那么水能够在我刷牙的时间区间内到达一定的温度足够洗脸,这样可以免去我开热水器洗脸时的等待和对水资源的浪费。在左手拿起大饼的同时,我会用右手食指按下笔记本的开关,在看到WINDOWS登录时暂时放下大饼并登录,这样,在我吃完这只大饼的同时,WINDOWS就基本启动完毕了。我坚信,这是一个优化后的流程。

我将这类似的严谨的优化的逻辑应用在生活的许多地方,可是幸福感似乎并没有得到改进,而且有些事情在变得更糟,例如,在约会的时候,MM并不愿意配合以目的地为基础保证总运输路径最短的安排,她坚持要我去到她指定的位置,然后再一起出发到目的地,尽管这样的安排显然带来了空驶里程和油耗,可是,为了避免团队内部争执可能带来的不可估量的额外成本,我往往不得不采用那个并非最符合逻辑的计划。

当我开始思考生活是否也可以被逻辑地计划时,上帝就发笑,他一定在想这厮想什么呢?有吃有睡还不够好么?

人情

今天是家人做心脏搭桥手术的日子,消息传来手术是很成功——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从此与医者不再见面。人只有在放屁打嗝吃饭睡觉都不舒服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些稀松平常的没坏感觉的日子是叫作“健康”。

探望病人的人一定又会很多了,其实对病人不见得是好事,当然,在心理上或许会是个安慰,可这又要看不同的来探者了。

我也想去看看他,但是厌烦那么多人簇拥在病人周围。愈来愈厌倦“人情”下的、“不得不做”的人来人往,人情是种债,这是为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因为君子们不愿意也不喜欢让对方和自己背负任何东西,而必要时却可能会献上自己的项上人头,这已经不止是君子,这是侠。交往是基于感情,不是基于血缘,更不是基于“不得不做”人情,为什么会变得“不得不做”?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规矩是这样的,跟着做才是懂道理。于是有人喜欢让人背债,如果你不愿意参与这种债,他便不愉快。可是,如果助人者能一一道来过去种种,是否稍嫌其虚伪?如果人只能记得助他人之事,是否有些可笑,难道自己便从来不曾得助么?凡事如果是出于心,会忘乎所以,会无法“计”得如此清楚。

很小的孩子都已经学会讨周围人欢心而做些乖巧的事,为什么?因为人心存恐惧,因为觉得在他人簇拥里才够安全;因为觉得在他人的认可里才够安全。从那时开始,他的创造力已经死了。人要试着用学过的所有知识以自己的判断去看待事物;要有能力站在圈外去审视人群和事件,这才是教育和学习的意义。We came to this world to make something different.

有理想的羊

生为一只羊,我是没得选择,我常常这么对自己说。除了蜷在这该死的枯草里,我还能做什么?难道去咬断躺我旁边的另一只笨羊的脖子然后美餐一顿?为了改变我的人生,其实我尝试过吃点荤的,但是我的胃不争气,结果把前天好容易吃到嘴的隔夜青草都吐了出来。为什么我生不为一头狼?爷爷说,如果你打不过敌人,那么尽量成为敌人的一分子,可是爷爷嘴里的敌人还是羊,我是不可能变成狼的。然而,羊斗来斗去,赢了也不过是只羊,斗牛还有人买票看,斗羊,切~。看看这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他叫老六,因为是排行第六的,他老爸又没有什么文化,所以就这样草草地取了名字。为什么和我熟络的都是这些臭臭的公羊?我看上去很GAY么?SHIT,还真是没有女羊缘呢。对许多羊来说,在夜里值班是个辛苦的工作,可我喜欢,夜里聒噪的家伙们也都睡了,我可以找个小水洼看月亮,躺着看,对水成三羊。有机会我就一直奔跑,顶树,我知道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勇敢的机会,那个机会来的时候,我会挺犄角而出,因为历史会记住一只聪明并且勇敢的羊,而不是像暴发户一样的豺狗。我看不起豺狗,他们连狼都不如,只会夹着尾巴抢食别人捕好的猎物,拾人牙慧。

在那个机会来临之前,我会保持奔跑并擦亮我的犄角。

细沙

在海边,我双手捧起细沙,盈盈满握。我收紧十指,细沙尽数从手间溜走。

你会不会

当人离开一个小圈子,无论原因如何,喧嚣过后,扪心自问,还是会希望朋友们继续过得开心,但又希望在没有自己以后朋友们没有那么开心。

当人离开另一个人,无论原因如何,对错不再重要以后,扪心自问,还是会希望他/她过得开心,但又不愿见他/她没有了自己以后居然可以那么开心。

有爱就有恨。

可是如果他/她真的不愉快,人还是会沮丧,沮丧是为过去还是将来?只有为过去或将来沮丧了,因为已经再也没有拥有彼此的当下。如果我们都没有办法洗掉历史,那么还是好好活在当下吧,尽管这看起来多少有些无奈和随波逐流。

泡澡堂子

阴了两天,太阳能热水器终于还是不能完成任务,虽然我不去澡堂许多年,也不爱冰冷的床沿,但这次不得不去了。

拎着个放好换洗衣服的小破包,我穿行在小巷,穿了风衣忽然想到《这个杀手不太冷》,眼前闪过小马哥等众多革命英雄人物。

老板面无表情地收下钱,给我一个手牌和拖鞋,37号,我又有工号了。

澡堂居然空无一人。

我的顾虑被打消了,虽然我身材好,但还是不喜欢有很多人盯着看我脱到赤条条。

池子5米宽3米长,我很哈皮地跳进水里,水温一扫寒意,浅浅的水更衬出我的高大威猛。坐下,水刚刚齐脖——不是脚脖子。吸气,我飘起来,吐气,我沉下去,胸口也感到水的压力。这样的水位不会给旱鸭子带来任何心理紧迫感。周身暖意。我舒展,一切都安静了,甚至空旷,尽管用空旷来形容一个30多平米的屋子有些夸张,可是在一个回音很好并且只有一个15平米的池子的地方,说它空旷也不为过。我禁不住扯了一嗓子:“万岁,杀净叛贼;万岁,占领皇位;万岁,选好王妃~”,震下了许多天花板的水珠。天花板凝结的水珠冰冷,和身边的水温判若两个世界。

我舒展,舒展成一个“太”字,从有我到有水、到无水、到无我。

金鹿

凡是美丽的,从不为谁停留,那么在我心里的金鹿呢?

聒噪得越多让我只觉得自己的饶舌和乏味。我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不必再讲,我只要一如既往地想,一如既往地做,忘情地做,犹如自己是不需要任何肯定和回报,可我不能只是这样。

是不是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呢?让你无法回来?我是本该惭愧的——可是我竟没有,因为我以为善良的你是不会讥讽我的,正如我确信你不会舍得当着我的眼睛离开,可是我总是只见到你奔向黄昏的背影,无论我是走向上下左右前后。

在身边许多的生面孔渐渐变得熟悉后,一个人独处的味道还是没有减少,所以我满心期盼着能够有你站在我的左边,即便全部的温馨都落空了,只剩下你,我仍然平和。

若是你永只给我背影,我又该到哪里去呢?

曾经做过一个梦——你走在河畔,我满腹辛酸地在远处走来走去,只想再看一看你的脸孔,却终于没有能够,直到我焦躁地醒来。

那金鹿究竟是你还是我自己?

无愧于心

朋友说做人无愧于心就好。

我认为不是——“愧”是心的大小决定的。心里只有自己的时候,自私也是无愧的;心里有所敬畏的时候,总是有愧的,因为凡人就会做得不够完美。

泛泛之交

心浮气躁,夜雨连绵。

郁郁不堪的时候总想有个朋友可以一吐为快,其实倒并非一定要有个确定的主题,只是同友人一起打发了这段郁郁的时间已经心满意足了。

但是倾吐得多了难免就有了依赖,依赖又让人常常陷于“人散后”的窘境中,反而愈是深陷于郁郁,更加可惜的是自己对于聚散没有负手顾看“一钩新月天如水”的开阔心境,无法举重若轻。所以,多数里,宁愿选择结交些泛泛的朋友,至少不会因为聚散而难过,也免去了许多操心。

正是前面的原因,人们甚至不愿承认一些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已非泛泛,等到人都已经走远的时候,才惊厥梦醒般地扼腕顿足、惘然若失。

纸是笔最忠实的聆听者,自己借着这聆听宣泄着,却不能够给些什么给另一个思索着、不解着的自己回答蝴蝶是怎样来去自如、天上的白云为何聚了又散。

为什么我还没有艺术家

牙疼,于是我喝酒,想忘记,结果更疼,甚至可以感受到牙龈神经的跳动,原来人的身体可以这么敏感,敏感到真的能够自己给自己把脉。

人应当常常给自己把脉,形而上的(只能形而上的,因为我说得多做得少,或者说我想做的很多,机会却很少,自己创造机会的话成本又太高),自我把脉可以更了解自己到底是个什么鸟,结论是——我不是鸟,因为鸟都是有脚的,而我没有鸟的脚,所以我不是鸟,可是我为什么只能不停飞行?只是飞行,方向是不是对,没人知道,人们常常在说:“看,那只鸟在向前飞”,面向的方向就是“前”么?可是地球是圆的,如果让只鸟一直往“前”飞,理论上,如果持续向“前”飞行若干年,他/她会回到起点,并且那时已经是一只老鸟。于是我追逐前方又迷茫于哪里是前方,并且遗失了当下,遗失了信任。周国平说:“读艺术家的作品是享受,和艺术家一起生活却是苦难。艺术家心中有地狱,没有人能够引他进入天堂。”

我郁闷,我心中有地狱,而且肩上还多块伤筋膏药,为什么却还不是艺术家!很亏。

傲气

平庸的人不会有傲气;侠之大者不会让人感受到他的傲气。

有两种人容易傲气外现——以才示人的;以身世示人的。有才的人,常常曲高和寡,不傲也显;

有身世的人,傲气来自父辈的身份。只是有财的人不会傲气,他/她不具备那样的风骨。

谢谢侬

举杯邀明月,对酒成三人。

感谢一起笑过的你、妳和酒,让我温暖,谢谢;

感谢给我发工资的公司,让我生活无忧,谢谢;

感谢十年来一路刁难我的博士、COO、首席技术官、CEO、CFO,让我精于业,谢谢;

感谢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陪伴我的人,让我不孤单,谢谢;

感谢让我伤心过的人,让我知道偏执完美也许不对,谢谢;

感谢寂寞和毅力,让我too strong to lose,谢谢;

感谢29年半的睡眠和梦,给我时间完整地活自己,谢谢;

感谢窗外焰火,即使生命短也要美到极点,谢谢。

你,微笑的,要感谢谁呢?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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