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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7 14:2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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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抹寒烟

出版社:中国华侨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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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也要优雅前行

一个人也要优雅前行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一个人也要优雅前行作者:一抹寒烟排版:辛萌哒出版社: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时间:2016-08-01ISBN:9787511361202本书由北京东方经纬文化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自序最美的时光,未必地老天荒

完成这部书稿的时候,已是岁末,梅花点点,瑞雪纷飞。指间烟火闪烁一下在黎明前熄灭,结尾的标点,画上这个冬天的圆。

这是一段记忆的截取,从黄昏到午夜慢慢沉寂,这是一份岁月的典籍,铭记生命相似的过去和未来的希冀。从塞北到南疆,从江南走到东海,携着灵魂里坚韧的信念,在文字里随遇而安。

关于文字,有点误入藕花深处的感觉,少年的孤单和青春的迷茫在文章里寻找到梦想的方向,外婆的三尺教鞭是严厉的苛求,一首首单调的诗词却填充我少年的时光。17岁军营生活以及后来漂泊的岁月,每个夜晚记录的点滴都时刻提醒生活的艰难和理想的美好。这些年来,体会过西行路上的黄沙扑面,也在江南的小镇追逐过梦想的高度。如果说一阕“雨霖铃”是寂寞的沙漏,人生驿站点燃的烛火就可以照亮万古时空,让身后的路寻觅光明所在。时间沉淀之后,泪和欢笑时常萦绕在耳边,这些来自于生活的琐碎时刻敲打自己,让我不由自主地拿起笔,在墨色里组合自己的人生!

那些走进我生活的人和事,那些青葱和迷茫的情愫让人不由自主地拿起手中的笔,最美的时光未必地老天荒,我们都希望把最好的记忆留给最后的人。

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岁月剔除时间的杂质,经历中不为人知的故事用温暖的文字演绎,或者也能感染有过相同经历的人。如果说文字受环境影响的话,决定于自己风格的更是生长的环境。一阕词、一首诗,我们信手拈来的词汇除了储存的印象,还有求学时填鸭式的教育。在消化知识的过程中,无论质朴还是飘逸,能把自己的情感传递到读者的心中引发共鸣,就是文字赋予的魅力。“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今天再读李煜的“破阵子”,回首往事已没有悔恨的悼亡。散文讲究的是语言美,而意境的唯美却需要用内心来营造,四十多年来,儿时的故事和外婆的教诲影响了我的一生,也有童年的孤单和青春的迷惘。在我的笔下留存的故事中,没有春花秋月何时了的悲戚,却有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对月长啸。如果生命是孤单的行走,还是相信一句话,只要生命不是终点,我依然在路上。

文字是情感的抒发,今天的文字已经不是寂寞的排解,在我漂泊几十年的光阴中,经历的、看到的一切都在岁月中慢慢发酵。我为他们哭,为他们笑,把那些感知用文字方式表达出来,却摒弃了当时怨天尤人的嗟叹。相信生活是美好的,生命中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活生生地留在文字里,用鲜活的形象对我说:无论生命有多少苍凉和丰盈,未来都有可以把握的幸福。

成长的年代,童年不仅是物质的贫瘠,也有精神世界的匮乏,一本线装书隐藏的故事就是少年广阔的天空。文字的兴趣是少年埋下的种子,经历了岁月的浇灌,它在我心中开出了花。晴空月下,明月西沉,无数次盯着窗外幻想外婆的故事里讲述的美好,从《聂小倩》到《婴宁》,别样的世界在无数个夜晚都让少年的心产生无限的遐想。孤帆远影的萧索中,万里长江又以奔腾的气势承载民族几千年的历史,激起时代一朵朵浪花,让今天的我们依然唱着李白的《将进酒》站在时代的潮头……

搁笔沉思,记忆如排山倒海,曾经的悲喜在今天回首时真的不值一提。所能做的是兑现自己许过的意愿:写一个地老天荒又如何,用文字感恩生命,只为今生的你!

今生的你,是亲人,也是师长,路还在脚下,明天就在眼前,感谢五湖四海支持我的读者、帮助我的朋友,就是你们让我产生写作的动力。那些不期而遇的快乐和时间交替在一起融入心底,翻起的记忆,淋过烟雨,走向夕阳!  第一卷愿我们被时间温柔相待

指上春红被尘水洗净,明天的花在心头含苞。眼里流动的柔波和水湄相照,爱情的九层塔上,一场西风,吹断眉弯。第一章 指上春红

指上的团圆染上童年的软红,所有的喜色涂满岁月,桃花经历几重寒冷,那些希望被红尘研磨。将失意打回忧伤的静处,冬天的暖景在指甲上轻轻挑起,余下的光阴在炉火里添色,一块木炭燃烧出暗红的火焰。丹青留下的黄花开在马嵬坡,一只青春的画笔,再也涂不满海角天涯!

当我写下春红,林花已经落了,天气还没有冷到让我手颤抖的时候,手却在颤抖,是你指上的一抹春红,还是曾经遗忘的过去在今天提及的慌乱。青春时节画下的指甲在今天重新描上的时候,你的青梅已落,人亦袅袅。相信无数次梦里的泪流满面是因为不能成就的梦,也恨自己为什么在竹马绕床时留下童心的嬉笑,多年前的十里红妆不属于爱你的人,掀起的盖头在烛火下照亮的泪眼没有一丝欢喜,既然如此,又为何把绽放的烟花在午夜时点燃。

几生几世带着成长的祈愿望等着天长地久的皈依,六月在手中轻轻牵起,却找不到你许下的地久天长,除了人前一笑和一言难尽的托词,很多伤再无法痊愈。没人明白微笑里的等待是告别的悬崖,愿望摇摇欲坠,从眼泪擦干起,一句珍重还带着少年的怨气。脖子上的青玉贴着同样的心凉,属于你缘分的红绳却被打上了死结,再也无法解开。

所幸那块玉一直佩戴在胸口,暖了一块没有生命的冰冷,多年前的桃花林和你出嫁时的喜色一样,以至于一枚枚指甲上的软红成了单一的颜色。多少年过去了,重新拾起长梦里的春天,指甲上却不再是那年的桃花色,恩爱的寄托在双手合起时多了小巧的顽皮,左手是他,右手是你。

无意中的窥见除了一点欣慰和祝福之外,剩余的滋味再不必言说,也许这样的行为只为愉悦自己,把另一只指甲上的人用心靠在一起。很少钦佩你手巧的精工,一弯眉在多年前如弯月挂在窗外,半开的窗等不到归来的人,镂空的心一次次随月西沉。多年后再看到你手指上的红尘,目光也有了那时候温柔的娇媚。真的老了吗?纤纤十指温软,在递给一双手的满握里,坚硬的心被记忆软化。一只小小的包藏进少年的心思,风拂过多年前的裙摆,只有在多年前的巷子里等到久违的回声。

青春的性格还保留着,三月的颜色犹如花季里一场缤纷,世人难拒容相的姣好,三月桃花四月樱红都是生命的光辉。是十月来到的季节,那一双手上的小人儿没有写上名字,只用春红拓印这一天的记号。每一季路口行色匆匆,在立冬来袭之后,谁能用春天坐镇。你走后,北方的春天寄涂在指甲上,一次挑茶煮水就把温柔依偎在身边,春归何处,寂寞无行处,桃林伐尽的旧事里,那些揉碎的桃花和泪一起洗净了染垢的手,一支填色的工笔悄悄收起,那片桃林,从此就消失在视野。

如果红尘无错,那一定是孟婆指错了路,只是有些因缘在世俗的高压下错得不可收拾,听不到那年的夜半私语,太多行走的荒城外,桃花落,山盟不再,锦书何必托?

很多事一旦解开束缚,记忆的框架就很难完整,那一场恋真的很难过去,寸断的肝肠不冒出一丝血色。搜肠刮肚地设想如何留住那个春天,却不知道断指的痛让一支眉笔都不能再握。在今天看来,一场秋风把冬天勾惹之后,满眼荒芜中竟然寻到难得一见的春色,这样的天气萧条也罢,冷酷也好,藏在骨头里的颜色终于在那片树林里冒了出来。少年的果实入了时光的胃囊,怕只怕那枚桃核在心骨里长出芽,用心血来浇灌。

人生会遇到无数的人,遇一人白首是每个人都期待的结局,俗事在心尖坐床,过去的黯然销魂盘踞在指尖,用一种顽劣的表情示威。我不知道爱情最后的颜色是什么,却明白四季风雨也会浇灭理智的火苗。一碗水的讨取落下了遗恨,也不懂爱情在那个年代成立的条件,春红开在三寸之外,却有人生生地握不住一抹惊艳。

指上春红被尘水洗净,明天的花在心头含苞。眼里流动的柔波和水湄相照,爱情的九层塔上,一场西风,吹断眉弯。第二章 那年的树下那年的你“那些曾让你哭的事,总有一天会让你笑着讲出来”,在我的理解中,不是到了三亚就不让你人觉得冷,当你在别人的记忆里安好如初,灵魂在痛苦里学会微笑。有些话不说不代表理亏,沉默更不是软弱,很多时候我们像智者一样劝慰别人,自己却傻乎乎地活着。

你是不是风中的诗,是不是那片土地上遗留的烟云?

那年的树下这年的你,秋叶已经挂红,而雪是北方的常客,对于极少见到雪的南方来说,冬天的干冷总是让人无所适从。当一丛菊花散开秋天的心,初冬的窗棂沾上了雪色的寒冷,金色的阳光潜行在暮色下,远处山林一片枫红和阳光糅合在一起,连绵季节中到来的秋色让回忆还原。

这年的冬天,青春也隐去了原色,坠入红尘的菊和那棵树还在,缘分消失在秋天的尽头,季节用独有的况味把梦唤醒之后,有些颜色是从骨子里绽放的痴情。爱情在纸上谈兵,生命的布局从青葱开始,在一朵花开始留下一路伏笔。

被爱情驯服的青春还生命以最初的颜色,身在红尘,心在世外,这样的午后看花瓣上的柔软和菊叶的灰白,五月时芊插的芽不知不觉中就具备了君子之风。一定有人不记得那年的发丝掖在耳后的青春,也忘了一身黑衣在山里红叶下停留的身影,树枝挡着你的脸,几枚树叶落在肩膀,再缓缓地飘在脚下。那样的情景和多年后的今天格格不入,冬天来了,山林也慢慢失去原有的色彩,就像生命在经历无数个春秋之后的轮回。

寻思秋天的往事,在入冬后又多了踏雪寻梅的雅兴,坠落在肩膀的树叶是一个飘走的音符。眼前枝头少了白雪覆盖的冬意,那片秋色挥之不散,顽固地盘踞在记忆的山峦,只有一朵朵花蕾在枝丫上憋着一股劲,在萧条中给人一丝期待。一树梅花是春夏遗弃的另一种景色,百花凋零后成为世人是宠儿,如果在一夜落雪的沙沙里有暗香浮动,这一树梅花作为春天的前奏,成为眼中一抹惊艳。

多少春秋都过去了,能留下的影像还是青春时相聚的快乐,那个画面在岁月中颇具抽象之意,在后来的回忆中根深蒂固。当罕见的一场雪落在江南,在公园、在庭院里,白梅、蜡梅和红梅竞相开放,尽管品种不一,却都具备一派迎风傲雪的气节。冬天的孤独寄情于这样的清丽,绽放的思念可与菊花争艳。虬枝褐色的刚硬,花瓣娇小的柔软合二为一,那样的年华在文人的笔下有多少不同的心境流淌在笔尖?而你不再是我的笔尖少年,也少了寂寞无主的伤怀,如若你生命的清绝留在暗香浮动的夜,这株梅花从你遗落的青春里零落成泥,和秋天走过唐风宋雨,在时空里兜转。

寒意渐浓,落叶潇潇,两盏淡酒堪抵晚来风急,被风吹过的记忆颠覆了执拗的尊严,放下内心可怜的自尊把过去轻轻挽起。独白的梦寐说与一人听,同醉里的歌沾满豪情,春风破开枝干,重新萌发春天的绿叶。眉峰下的眼波传递出御寒的温暖,在季节的末端理顺凌乱的发丝。

就在冬天,我们找到秋天采集的落叶,曾经坚持的痴妄一次次被风嗤笑之后,你在北方的山林织锦。太多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依然保留在开满红叶的小树下,一双眼神盯着蜷伏的秋草姿势,芦花是红叶间最好的留白,当那棵乌桕树被砍伐之后,孤零零的梅树露出了绝望的眼神。如果自然界难以躲避的宿命被人为地践踏,告别时的一句叮咛从记忆的缺口漏失,担心有缘无分的预言一语成谶。

谁也不需要给谁填充寂寞,说过的话、走过的路只有自己铭记,坚信轻言则寡诺这句名言。誓言再也开不出春天的花,当我在这个秋天找不到熟悉的脚印,也只能在霜天月色下找回自己的影子。带着遗憾走在山道上,那时候的霜留在今天的鬓角,乌桕树上手温荡然无存,时间偷走的心魂沾附在枝干上,我们和树的年轮一起长大之后,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一个季节就是一生,残缺的幸福如同破漏的行囊,早已装不下此情不渝的词句。从荒芜的季节走进冬天,风声、雨声鼓动春潮,我用一棵草的姿势行走,那年的树下再也不会给自己找到歇脚的借口。第三章 冬日樱树红

人们看惯了四月的樱花,很少顾及萧索的冬天一树樱红,那是别样的美丽,一片片树叶和褐色的枝丫在寒风中迎风摇摆。它是另一种景色,即使没有春天的娇媚,也展示生季节中生命的本真,这像极了人生从青春到中年,它从活力四射的光芒中走出来,一直等到来年的绽放。锯齿形的叶片、晚秋里的寒霜,甚至远山衬托出来的苍阔都昭示别样的沧桑,对蓝天微笑,等冬雪茫茫。

从潭柘寺离开的四月,那些缤纷五彩的锦绣送我走向夏天,昆明湖柳树细嫩的芽长成夏天的丰盈,而在送行的身后你却用目光丈量走后的距离。在京西后来的秋天,一树红叶压住了夏天的势头,而卧佛寺的清凉只属于七月休闲的等候。那时候眼中的世界除了一片葱郁就是繁花似锦,我们从没有想过在冬天的潭柘寺那树樱红用另一番姿容告别,很多日子里,徜徉在树下一片红叶做成的书签倒是满足了少年的浪漫,却不能用指尖拈起碎叶拼凑青春描画的前景。

数着落红的春夏,长长的睫眉是不是已经被风吹得稀疏,也失去了那时候应有的风情,冬天的樱树叶远不如四月那般姣好,也无法绽放夏天生命的活力。京城慢慢远了,在故都的秋里寻觅民国的故事,月光冷冷照亮的胡同和四合院,即使话语中的京味浓了点,你嘶哑的告别里还是多了青春彷徨的惊慌。在南下的路上,目光扫过你身后的寺院,给你长忆常安的抚慰。

还是期待多些抿唇的笑意,漂泊的煎熬和红尘苦海都需要自己走出来,四月里一杯绿茶袒露一壶心迹,挂满的花苞都是岁月中温暖的供养。春天走后的眉梢上依然挂着相逢的笑,在行走的艰难中滋润乡愁,一直陪伴你走过生命的沿途,冬雪春寒里的景随着朝代的沧桑保留原始的味道。极喜欢那时候在郁达夫书中领略的秋,一次次在折返的路上频说四月里贪吃的容相。人,总是希望在岁月中不见垂老,风华依旧长存,而梦想种下的蛊让每个人奔波的脚步除了坚定似乎别无选择,偶尔有亲人来伴,樱树上摇落的红叶与秋歌醉卧在北方的那场雪中。

遗忘的冬就留在江南,薄薄的霜为欺冬的矫情引来了南下的寒流,当这场雪在北方肆虐的时候,光秃秃的树梢凝结了遥望的沉默。是盼着春风还是等着含苞欲放倒也不必言说,我们在身后听到北方的风和时间一样追赶着人生,一片片绛红的叶在风中猎猎作响,这一切,跟春风的来与不来暂且无关。冬夜的炉火前翻出书中那枚红叶,是谁的表情用怀念的沉寂追忆过往的故事,北平那座寺外的灯光下已经不见旧时人。瓦檐上的霜被阳光融化后,你从子夜到黎明把玩的红叶静静地躺在枕边,春日的盛景在笑声里消失,来来去去的路上用阳光铺路,心绪走出不能抵达的远方。或者我们都听到誓言里的余音,用生生世世的相伴度过多难的红尘。

一个转身就多了沧桑的心怜,在年年走过的征途上,一场风掩盖了卑微的心声,众多寺庙里祈愿的虔诚感动过旁观的人,对明天祈求的话深深藏在心底。相遇的贫瘠被繁华加身,却最终也难逃一场轮回的定义,我们没有听从宿命的安排,从此带走了各自的幸福,背对城里一盏盏烟火,只有那树樱红用凋零的姿态送走曾经的记忆。

人远了,天涯就存在,学会安慰自己,不管是江南还是塞北,在后来每一条路上身经的季节学会用一双手按住挥别的衣袖。如果回忆被强行留滞在最美的时光,无论是冬天还是春夏,信念里注满坚强的理由,为那些无皱的青春里牵手的温暖,再次相握走一回燕都幽州。

北平寄托的寓意在今天看来一直有效,北方太平,天下无忧,天子戍边地,这王朝倒成了爱情的城堡下可圈的领地。霜影扶疏的月下,一片缤纷的落叶可与香山媲美,因为在那年的枝丫上,我留下过许诺的今生。

挽起时光里的手,在寒冷的景观等一场流年花事,所有的脉络勾画成梦想的图腾,一棵树用思念的姿态还在生长。等到春风又绿江南岸,柔情氤氲在烟波之外,深院里的一树樱花再次开成四月的模样。第四章 你的故事,我的梦

在冬天的咸阳湖边看萧索的景致,一片残荷流露出生命的表情。

七月的夏,走过你青春的样子,秋染古城,爬墙虎的枝条悬挂窗外,匍匐在青瓦上的叶片被霜打的嫣红,芦苇拥挤在风中,不知名的鸟儿跃过芦花,隐入芦苇荡深处。野渡无人,谁也看不到谁的踪影,一切的荒茫平铺在各自的角落,所有的生机潜伏在枯败的景色中。

很少在冬天出门,从前走过的北方是秋天一步跨进冬天的匆忙,你的故事是城市里温暖的等候。从古城的初雪里出走,沃野银装覆盖茫茫旷野,冻硬的柿子被觅食的鸟啄得残缺不全,千山飞雪,寒江如练,停泊在岸边的船也少了游人的争渡。龙华寺庙宇的围墙挡不住那年风雪交加,从渭城区到龙岩村,一路上颠簸的大巴艰难地爬着,那样的车速我只能用爬来形容。车内没有暖气,村子前几百年一颗老柿子树竟然还有几个鲜红的柿子挂在树梢上,这座建于贞元十五年的寺庙厚实的围墙在当时坚若城墙,可见当时香火之盛旺,只是经历世事的变迁这座寺庙修葺后不再有盛唐的气势,善男信女再来进香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千年。

或者每个人对故乡的热爱在向别人介绍时总是有夸大其词的心理,甚至在你的日志里也记录“先有安国、后有咸阳”的民谣,咸阳古渡上的桥早已不在,次年去法门寺,才知道盛唐延续的香火在这里鼎盛。

那次远行隔了两个季节,从春天的慈恩寺到晚冬的乾陵,安国寺外我没有见到想看到的历史。那个村落离咸阳几十公里,我也无法想象其恢宏的壮观如何在历史的长河中默默无语,当年从礼泉和泾阳赶来的香客燃起的烟火也就随风散了。我只是一个路人,几声唏嘘也惊醒不了沉睡的梦,彬县的大佛寺又因为太远,只能作罢。

在咸阳的日子,曾经仔细查阅过彬县这座城池的历史,这是古丝绸之路的要塞,大佛石窟便成为关中胜景。关于其中细节不敢再去深究,怕自己管不住的脚忘了囊中羞涩,只能把计划列入未来的日程。未来是什么?离开咸阳后,到现在也无法给未来定调,所有的遗憾留在这个冬天,把有关于大佛寺的图片保存下来,却镶嵌不进自己停留的身影。

记忆和时间一起翻过,漫漫历史长河中,林立的庙宇和高耸的塔就这样包围着我。欣慰的是七月的法门寺不再是失望的回归,从茂陵一直随行的影子驱赶了旅途的孤寂,一瓶西凤酒穿喉而下,那样的豪情倒也吓坏了同行的你。

你的故事永远留在我的城,回忆也在趁人不备时跃然而出。过不了多久,会有一场雪在今年的冬天落下,是不是有人在寒冷的天气里,想起那一年牵手的温度……第五章 冬天的火焰

这个冬天和四月有很多相似之处,只是旷野中的火苗在熄灭后被风旋成白色的纸蝶,冬至的祭奠也不仅仅是对于逝者的缅怀。它与春天也相隔甚远,冬至的饺子夏至面留在记忆中,以至于午间的一份米饭像一粒粒雪花的冻结。

久远的记忆是单薄的,也没人问及冬至后的心境如何回暖,站在湖边,和不远处的残荷相比,一场雪后最早吐出芬芳的还是那株红梅,如雪野上一朵朵跳跃的火焰。走在乡村路上,思绪却回到那年的北方,银装素裹下的城市和街道行人寥寥,而公园里的人却渐渐多了起来。送走晚秋也送走了你,故事里的风霜落在告别的肩上,荷塘继续做着夏天的梦,被打碎的残叶遥望彼岸的风景,那一场离别跨越整个秋天,比任何时候都漫长。

自从那年离开故乡,没有人陪我这一程的笑闹相伴,从秋天走到岁尾,共望星河的夜晚,只见月圆了又缺。旧时的祈愿在后来成真,只有时间数尽的花开花谢在冷暖时独自兜转。其实时间打不垮信念中的顽强,故事里的风霜在今天开成霜花,我们彼此在天涯的两端执掌各自的天下,用目光追随行走的路程。

曾经惧怕在告别之后改变前行的方向,从此属于生命另一种风景,我只遵守红尘的约定,把独守的异乡描摹成遥望的画面。在冷暖的界域相望,这场欲来的雪压低了天幕,红色的羽绒服飘过古老的小桥,站在朱红的小亭下,我们想起未曾见面的岁月经历的往事。那年腊月为故园内一株梅红应约而来,远远的身影在走入视野的瞬间便有温暖的涌起,才相信你是我徜徉一生的风景。雪,落在眉梢润了眼角,远处的梅枝上点燃冬天的火焰,澄澈的眼神在相视中袒露无伪的真诚,一粒雪花晶莹可爱,凝望那天同有的画面。

谁也不是红尘的弃儿,人生能抗拒寒冷的侵袭,也就承受得住阳光的照耀。相遇的时光有过太多的诗意,放飞纸鸢的线如今紧紧握在手里。青春的骊歌奏响后,总会有告别的身影拉长回首的距离,你沿着江南蜿蜒的小巷走向堆砌的城堡,伸出的手从此不愿缩回。石板铺成的路面延伸在目光的尽头,等巷口踏响的脚步重逢在夜晚的灯火。把青春和终老的心愿一起交到宽厚的手掌,在霸道的拥抱中,所有细碎的语言都是怨怼后的讨宠。

多年前嫁娶的场面改编成相思的戏码,那个红衣长发女子打点属于未来的江山,并不觉得分离的亏欠就能淡忘相许的诺言。红灯笼挂在灰色屋檐下,竟然没有落下沉淀的灰尘,从冬天到来的那一刻起,你用拒寒的冬衣守护内心的温暖,也在独行的雪地避开俗世的惊扰。无论是遇见的起始和告别的秋天,纷纷黄叶和飘落的雪夜覆盖不了走过的痕迹。

奢望在冬至后并肩赏梅,在没有你城市的夜晚,每一盏灯火都是家的象征,故乡的城市有小小的院落,也有夏天湖面上粉红的荷亭亭玉立。一场苦霜之后,岁末回家的路上便有梅花来引路,几句深藏在心底的约定在念起的时候,红晕就染在梅朵上。四季寒凉中,天涯不再是相隔的屏障,尽管在任性的骄纵时埋怨过离开后的孤寂,却还是在回转的路口等待风尘满身的爱人。

牵手的呢喃像一部影视里常见的情节,极喜欢那条梅红色的围巾,在白雪皑皑的世界衬映一树老梅,点燃冬天的火焰。红尘的挣扎中,初雪般的笑靥定格在相遇的画面,一身梅骨支撑着孤冷的岁月。素洁的心不染尘埃,无论风雪恣意横行,你如梅花独放忘却了一季寂寥,给荒芜和苍茫点亮惊心醒目的艳。

其实,人就应该这样活着,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活得轰轰烈烈,寂寞的毒自己来解。岁月的路上走过青春和少年,中年的风景绝不是日暮乡关何处是的迷茫,当一根白发背叛了青春,很多含笑的眼泪还能滋润面容的苍老。回忆卷土重来,在繁华中收心,平凡的你终究低眉在世俗的烟火中,那些气宇轩昂和鲜衣怒马在时间面前慢慢收起,所有喧嚣都归于平常,放下一颗逐利的心。

在冬天里回归,游子的脚步从寒风浅雪里一步步走近,走进那盏挂着灯笼的小巷。所幸的是秋冬转角处我们殊途同归,如同北风下的梅树,散发清冽之气,抖落肩上的碎雪。

风雪肆虐的季节中,有这样一个风雪归人从秋水渡船上走来,为四月的约定依靠彼此单薄而孤傲的灵魂,即使壮志未酬,都会在生命轮回的季节中,走过千山暮雪,相伴素年锦时。第六章 愿我们被时间温柔相待

爱情和欲望都是狩猎的动物,能判断一切的,是自己的心,很多梦想和爱是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理由,而实现梦想的途中,请原谅我的一生放荡不羁地追求自由。

关于你的一切,在跋涉的岁月中如同隔着天涯,而青春总是经不起时光的消磨,梦想在坎途中搁浅之时,半途而废的理由是有人不能在孤冷的时候送上温暖的手。人生有很多自顾无暇的尴尬,苦涩的解释往往又成了笨拙的笑话,在季节中消寒,春夏之余躲在角落的里除了祝福似乎没有其他可以言说的暖语。那时,内心念及的地方不敢再说少年时冲动的表白,爱情和岁月慢慢沉寂,直到有一天有了相见的资质,爱情书简上留下的空白才在今天画押。

不曾言爱的季节时间在无情地兜转,就像漂泊者的脚步惊扰不了陌生人的目光。岁月是无情的裁判,真假和猜忌都被无情地裁决:有人在梦想的路上风雨兼程,也有人在梦想的殿堂长睡不醒。当我们在生命的路上遇见一季花开,一树嫣红也引诱这世间稀薄的缘分,多半的矫情是红尘的本色,也导致一颗不安分的心在路过的季节停下徘徊的脚步,直到花红凋落,心壁上刻录的誓言警醒誓言的守望,尽管他乡日月好,怎及少年情。

感谢时间带走的忧伤,我们走离的青春在梦想的指引下还屹立在天涯的终端,命运让人失去的美好也并不是断壁残垣,有些完整却需要用心来弥补。如果今生失去高堂同拜和互相叩首的良辰,愿意守着相同的缘分,在下一站依然并肩。

老死不相忘和白首之志在一条路上,异乡漂泊的身躯偶尔在寒凉时受伤,温暖是共同的需求,也期待思念的墙不在暴雪中坍塌。多年前的小兴安岭下,在伐木工人蜗居的木屋里,青春的灯盏在闪忽,我借居在4月的东北,一场大雪压垮了小小的窝棚,从木屋的缝隙中爬出来看着天地苍茫的景观,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惧怕。当春天真正来到边陲,离开的林海雪原在今天也是遥不可及的天涯,只是在辞别的念想中,曾经的远方留下的艰难成为后来戏说的故事,而那样的故事里,梦想刚刚发芽。

仔细想来,很多相遇和告别都成为心中难言的苦楚,包括离开故乡时一双双幽怨的眼神,私自认定的目标很难被亲人认可,到如今谁又能懂得不孜的追求究竟为了成全谁的幸福。太多的经历都化为故事里的平常,只希望那时的你还在梦想的回廊给我相见的希望,行走的笑声里无人看到背后的隐泣,故乡守望的净土你把时光沏入一盏茶汤,吹去茶烟上的氤氲,却不敢面视茶水中倒映的容颜。浅酌细品的人生是独自镇守的红尘,一封家书里呢喃的问候像极了画外音,留下一段空洞的旁白。

独自生凉的夜,年轮和春秋一起走过,他乡的身影抱守着信念温暖思乡的情结,在这样的日子里,那座心城被理想描绘,就像童话里的宫殿。倾城之恋是自始至终的期待,很多无法预约的归期成了一次次失信的自嘲,漫长的等待里守着誓言,直到沧桑爬上额头,却希望我们被世界温暖地爱过。

对于爱情而言,理想和梦想似乎和幸福相隔太远,有的人放弃了初心,导致一生中碌碌无为。从东北回来后转身南下,青春已经留置在北方的土地,如果青春不散场,我们有很多理由消费人生。当南国的热浪温暖这个冬天,很多旧事从时间深处探出头来,窥视走过的路,小桥流水,椰风海浪,甚至黄土高原上腰鼓都是沉睡的号角。独行的路被脚步叠加,原来人生很多路都温柔有加,有一扇窗是行程的终点,一株丁香树仿佛游子生命中最显著的记号。不问来去,不问归程,就像梦想伊始的开端谁也不知道成功的把握,只是在回头的瞬间,一些欢喜在目光里打转,目光与喷薄而出的朝阳开始相撞。

细碎而笼统的思绪阻隔了千山万水,在太多艰难的日子里肋骨下生出的刺痛都是一个人承担,世界上每一个今天都成为明天,我们总是忘记了有那么一个春天的开始。花开在你的城,春雨冲刷了走过的足迹,重新回到叫作天涯的地方,我的怀中已经揣满了夏天的希望。

逃离这个冬天,崖州烟雨在东坡的一首词里散去,千年前被贬谪的他醉不成欢,只是写下的诗词营造了天涯的氛围。在地图的南端想着这些年走过的路,有的忧伤也无人陪伴,这片海终究是难于平静的天空,浪花也不能代替那场迟暮的春,欣慰的是幸福始终贴在怀抱,于骨子里滋生一种供暖的热气。灵魂的伴行在你和大自然中相辅相成,晚霞下的心被海水染红,伸手握住的满掌柔情在你的故乡安放,风,带来一个奔跑的身影……

在不能团聚的午夜梦开始扩展,近乎强行的携带着记忆和那些年的青春,这样的冬天里围炉煮酒,黑暗中火苗燃烧的情愫噼啪作响。太多的记忆被压缩在一壶酒中,通往小巷的街道走来羸弱的你,如果生命可以涅槃,今夜的这场梦里你会不会记得那年说过的一句话: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第七章 转身,遇到冬

谁将雪花一片,飘成万朵梨花,春令的期待在风雪里成形,从秋天里出走,转身遇到冬,内心潜伏的春天一直蠢蠢欲动。雪花的碎片从发梢滑落,十月林花秋叶在雪藏后小心翼翼,那时在五陵原外独自行走,也多了乐不思蜀的忘忧。

你那里下雪了吧,北方的冬总是来得气势汹汹,曾经明媚的眼神缄默成城,多年的纯情被四季掠夺。此时的银装素裹在今夜飘成春天的光景,一支烛光的暖色形成银屏冷照的萧凉,唯有四月梨花开在故乡的田头。如果爱情是甜蜜,怎么会有那么多忧伤,雪夜里坚守的一纸诺言是四月的契约,行途摸索的路径被苍茫覆盖之后,冰凉的手掌是否摸到北方的暖?

就在那个那个冬天,伸手迎接的快乐告别时无力放下,只有今天的睫毛挂上冷冷的冰花。这一季是冬妆的晚成,高原上出土的铜镜打磨后映出你那年的模样,也在镜子里看到旧事前尘。那年的你雪颜轻俏,红色的衣抵御酷酷的寒,领子内的一双同心结封闭冬风的侵袭,行走之间若梨花盈盈。清楚地记得那日郊外的情景,几人在徜徉的荒野寻找避风的去处,我们看不到春天用潜行的姿态隐含在枯木里的笑容,只有一片银色的世界多了几串跨越的脚印,很少有人知道对这串脚印多了重叠的愿望。在羽化的雪片里点翠春光,如果错失的青春有一朵梅花从指尖上盛开,思念已经越过王陵外高高的墙,在应约而来的期待里了结尘缘。

那日的雪不大不小,也不急不缓,茂陵的偏殿成了唯一躲雪的屏障,积雪覆盖黄色的土地,厚积的枯叶下冒出春天的萌芽。几个人端着相机捕捉空茫的天空,却听不到这场雪冷后春天缀行的脚步,你像安静的孩子从十月伴行到今天,秋衣在季风变冷后换上了火红的颜色。那是你摘下的枫红,筋脉上延伸着未曾吐露的心事,捧着相机四处盼顾,在凝视的眼睛里看到一条紫纱巾欲飞的姿态。秋天的景观早已托起一怀情愫,摘取的叶片你已经写上了熟悉的名字,一只莲花簪在你的青丝上绽放,那年咸阳湖的莲花就开在少年的湖畔。

关于莲花,故乡有千种同植在湖畔,很多叫不出名字,庆幸的是多年后那朵莲花在时光里永不凋色,一枚枫叶一朵雪花无骨可循,而内心埋下千年的愿就寄生在一泊湖水之上。圆圆的耳环在行走间叮地发声,錾刻的图案是簪子上一生佩戴的图腾,岁月光华簇拥你的从容端庄,只用许下的诺言守护灿笑的流年。

那一日,茂陵雪松下相眷的手被目光牵引,在指尖够得上的距离掀开隐藏半世的秘密,漫天初雪成全过再遇的温暖,希望在今年的冬季转身相遇。一袭红衣在雪地里行走的娇俏,雪里红梅和你如约而至,素净的角落看一树梅开,许你花香成重,伴一盏红烛醉了相思的雪季。

独守红尘三千,曾经共走在荒原上的人早已各奔东西,夜雨敲窗的夜留下无尽的等待。念起十月告别的语言,新生的白发伴着遥遥相望的无眠,在称之为东方金字塔的渭河北岸,请容许我独上兰舟涉水千里。如若你懂,我会沿着过往的足迹应你相邀的诚意,不再让清绝的美丽在季节中徘徊,雪舞的冬天,旧事难忘情未了,一纸相思辗转成午夜的天籁。看罢枝头洁白的飘逸,稀落的梅花诉说严寒的忧伤,有人用温柔的眼神点燃春光。草木逢春,春雷阵阵吵醒冬眠里的雪怡,只记得约定的含羞和无助的眼神,期待时间慢慢为情解惑。“大雪”即将来临,还有相似的瑞雪迎接新年,如果那时候一场暮雪在心头落上枷锁,只能用目光穿透重门。雪烟里的心思被春光贩卖,一点梅花弥补了季节的裂痕,在某个夜里启动的点播键传出班得瑞的《雪》,关于后来的故事没有终止。如果你在聆听,掌心捧起薄薄的一片雪花就是一场雨的魅惑,潮湿的手心攥紧柔情,期待又一场不期而遇,在新年后成行。

于季节的转角处等你,守一个片段陷入残酷的绝恋,久远的梦成为真实,那个冬天隔了谁的季节,北方的高原又属于谁的风景?只是在一条无法超越的水平线上,昨天,在死亡的轮回遁形!第八章 家有“长发”“为了这场异地的爱情,我等了你三十年”。辉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长发遮盖了羞涩的表情。

林风无法想象当年辉儿黄色的长发披在少年的肩头是什么模样,江南小镇初见的夏天,相遇的青春预设过白头偕老的念想。离开的日子,重逢时唯一不同的是一头乌发如瀑布悬挂,一次次把相见的理由说遍。江南深处存着一个人的记忆和喜好,她那时没有勇气告诉林风,简单的喜欢成为那次在图书馆内相识一笑的好感。军人那个名词是暗恋中不能散去的味道,少女的憧憬和期盼大于尘世间的花红柳绿,内心清浅的情愫成为一句话的沉淀,那时候,辉儿没有表露。

再见时已是冬天,厚厚的棉衣包裹丰满的身体,三年的时间连她的头发都不再灰黄,一串糖葫芦拿在手里,说着这几年交往的心情。相思酝酿在变换的季节,寂冷和阳光的角力如同青春萌发的情愫给了谋爱的勇气,独守的屋子避开喧嚣,以至于父母每次的念叨年龄不小的时候辉儿总是低头沉默。在温暖的室内她总是想着在军营中拉练的他有披星戴月的风雨兼程,直到一张复员证把他送回家乡,那时候的辉儿才有点张皇失措。

听说他复员的消息辉儿急速跑回家,却想不出用何种方式保持以后的联络,端起一杯凉茶一饮而尽。拿起电话拨打营区的总台,对着话筒却打不进营部的内线。很多往来中她讨要过联系方式却没有真正通过话,这慌张的时候想告诉他的心事却因为一墙之隔,连告别的机会都抹杀在远去的背影中。

林风带着失望的眼神离开生活几年的营房,看一眼熟悉的街道,十一月的风吹断相思的叶。他不知道那年的雨打湿辉儿追送的秋衣,也看不到长发贴着湿漉漉的额头,军营的大门再也看不到徘徊等待的人,无数次想象的画面如一场梦附在黑夜的枕边。远去的夏天一只蛋筒融化在记忆的阳光下,只是以后的日子再也没有旧时的味道,无依无靠的想念在岁月中发酵,慢慢酝酿成千里寻觅爱情的果敢。

其实林风也一样,在离开那座城市的瞬间回头张望,却没有看到奔跑在小巷中的辉儿一脸泪雨。一直嗤笑她爱吃甜食的无忌,绝不会怕她营养过剩身体发胖,三年中她的头发不再是以前那样短,月眉下的眼睛有了湖水般的澄澈。时间是一双魔术手,一个丑小鸭般的姑娘在几年间就像出水芙蓉,过去的嬉笑带着温软调侃的味道,也掩藏过心中萌发的希望:如果可以,在采莲的七月泛舟;如果可以,在江南水乡撑起一把回家的伞……积攒的心事一旦无法被理智控制,他终于在等待分配的前夕去了服役的城市。

学院高大的门前,那个春天林风带上了她最爱吃的桂花栗子,放学的铃声在院内想起,夹在人群里的辉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他吗?脱下军装后的林风竟然多了别样的潇洒,不曾失去的腼腆在春风里多了高大的感觉。无数封没有寄出的信只能和最好的同学分享,以至于闺密都笑话她:既然如此痴狂不如去找他。但是学业让她抑制了强烈的念头,等到暑假毕业时,在相伴的季节可以陪他到任何一个地方。怔怔地望着,慢慢走近,一个娇躯在林风没晃过神的时候已经满怀,手中的纸袋撒落了褐色的栗子。宽厚的怀抱里,辉儿看到了一张相伴一世的笑容,抚慰她焦灼和等待后的憔悴。

那年的朝花节辉儿和他一起度过,骨子里坚韧的女孩重逢后不会再松开等待多年的手。经历的煎熬都是他们后来共同的纪念,绝没想到从爱情到婚姻的路上彼此要面临多少坎坷艰难。西湖烟火升起的夜晚,十指穿过她长发的夜晚,她成了他的新娘。

相遇相爱的日子,还有很多不能言说的故事,两地分居和语言的差异阻碍过有效的沟通,导致一些俗世里常见的矛盾。几年间,辉儿的长发剪了又长,在女儿的牙牙学语中他却浪迹天涯。谋生的艰难打破浪漫的存在,笨拙的手也打理不完每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激情被时间销蚀,盘起的长发隐藏所有的艰难。有些表情笑到疏离和沉默,在面对一封封家书时把黑白的字笺看成红尘的棋局。掂量每一个字里的情绪,辉儿把心思遣送到他流浪的城市,在斗转星移的时空里,仰望的星座还在银河外闪烁。

挑灯循迹,青春的纸页写下的日记铭记着最初的美好,一条走过的回廊还是灯火辉煌的绚丽。高楼林立的城市,一袭行走的苍衣披在林风的身上,屋檐下悬挂的灯笼等除夕时点亮,那样的灯火如黑暗中的坐标,只有星子眨着无辜的眼说着内心的期盼。多少年了,一根白发断落在枕巾,子夜相拥的梦里,林风不再离开温暖的家,那座青瓦白墙的院落有喜烛的铺红,小巷的植株也伴着孩子一起长大,很多离别的日子,泪珠已经洒成江南的红豆,所有的旅途都是归乡的期待。将进酒时,散开的长发沾满温烫的女儿红。

新年将至,一夜北风洗涤离别的风尘,梅枝上的花苞少了离别时的隐泣之血,辉儿用一坛黄酒迎接一岁团圆。将进酒时,目光烫沸冬天的夜,半坛女儿红穿过喉咙流入血脉。长发遮不住岁月的妩媚,那一年在杭州说过的话在辉儿的嘴边再次说起,林风再也没有平日的淡定。

待我长发及腰,与你白头偕老……第九章 走过的路,是心的旅程

摇曳在笔尖的思绪落在素笺,今夜的月色洒了一地清辉,枝头上最浓的一抹胭脂色在月下暗淡。目光穿透千年的银光,端坐在临水的窗口,几尾不安分的鱼时而漾起一圈涟漪,暗香从风中飘来,冬日的荒芜离我们越来越远。也许就在这个春光抵达的前夜,我会沿着月光走向月圆,你的身影倚着雕花的门楣等着归来的身影。凝眸处,月华不冷,转身时,已是姹紫嫣红。

昨夜的霜被月色融化,如果流过的泪是爱的证明,那么走过的路就是心的旅程。

孔明灯在夜空升起,给这个夜晚带来别样的美丽,那双手不再是你,许过的愿在天空袅袅。有些话已不适合在今天说起,曾经的痴妄恰好被分离淡却,向时间屈服,却不愿向季节低头,该走的路上依旧风雨兼程。少年的天真沉淀到成熟,冷暖纷杂的红尘我们依然选择了善良,如果那时的回避让你嗤笑成软弱,到今春枝头挂红的春重新点缀出青春的热烈。不久之后,窗外空气撇去了尘香,秋冬冷萧的荒凉且做成长的纪念。

你不懂,倒也不怪,就像干渴的行人怎能品出一盏茶的浓淡,对于决绝的离开无须挽留,我们在红尘中对弈,只需要一个懂字。棋逢对手,输赢已定,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当一颗心静坐在清风冷月下,过眼云烟也只是岁月变更后的凝眸一笑。那年的巷口你背着沉重的行囊在黎明前潜行,我却在奢望的梦里一醉不醒。人去楼空物是人非,只能怀念娇小的背影一路蹒跚的血泪洒在蜿蜒的渡口。真情被踢出了相遇的门,消逝的青春无法复制,那是七月盛夏,落花后的丁香早被阳光褪去了花瓣,我不知道你走的路上容颜是否如蔫了的树叶失去原有的水分。青春的懦弱成了在季节面前不敢担当的逃避,如果那时我们都懂得生命成长的坎坷,你给一份温柔,便可以不必承受那些长久的折磨。

各自离开生养的土地,却难以抛弃寻你的念头,春秋更替,草木枯荣,这一走就是整整十年。十年间你还散发着春草的气息和梅的暗香,江南塞北的驿站可曾听见嘶哑的呐喊。人在少年时很难懂得分离的绝苦,山盟海誓也失去了原有的意味,如果无数甘苦换来后来的幸福,岁月给我们的一路艰难坚韧了等待的执着,当我们今天默认无言的结局,才明白有些分离可以让沸腾的热血变得冷静。那时,盛泽小镇的流水润泽不了生命的荒芜,时间如刀,行走的苦难也考验这追寻的希望,如果换作今天,那时的无声离去我一定会当作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倒也不用散去千金追逐你万里天涯。共同经历的痛抚平分离的不甘,从爱情旅途上经过的每个人谁没有一腔热血洒在路上,最后说一句不见不散。

你终究没有走散,在春光到来的时节告别异乡的漂泊,那年的江南你笑我的懵懂,说的话带着三分痴情让你巧笑连连。雨后初晴到雪后初霁,一条信息越过长江两岸,坐上时光的末班车,手中清茶捧来了龙井的香。杯中映着盈盈的身影,温婉的笑容令人恍惚,我怀疑那是多年前记忆的重现,清晰的声音带着多年前柔婉的语调。没有嗔怨,没有指责,只是两行清泪洗去的容颜流下不堪言的伤痛,在执手时问一声别来无恙。

世间尘缘总带着颠簸与艰难,含着眼泪的笑容充斥烟火的味道。几千年来,爱情留存在红尘众生,某一段季节流放在爱情里正好,些许忽悲忽喜的情绪感染过天长地久的愿,两颗心却容不得俗世的手挑挑拣拣。在“雨水”到来前的这个深夜,忽然想和你说起从前的日子,那些分离和等待是不是抵御过绝望的寒冷,在内心柔软的地方划一处围城等待归来的人!

时间成全过一切,无论有情还是无情,当我们真正懂得长大的况味,就明白人生需要跋涉,生命经过蒸烤才会有今天快乐的含笑。这样的日子落花无言,十年中,相思没有被时间断裂,身处凡尘的你我从落雪等到花开,抱守的倔强和生死与共捆绑,用一生的爱填满彼此的空间。守着红尘的道场,客居的异乡太多的磨难今天再次说起的时候倒也坦然,唯一不同的是,柔弱的你在走过千山万水后用什么力量支撑今天的梦想,如果今天陪你走在身边的人不是我,重逢时的握手寒暄会不会带着尴尬的表情?其实世间没有如果,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不爱,是不知道如何去爱,爱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成全,也可以毁灭。

我们还是选择了成全,尽管经历的悲伤和坎坷犹豫过回首的眼神,但我知道那时许下的诺言里包容过分合离散后的横眉冷对。相思的痛啃噬着灵魂,在背对的远方,那些牵绊有挥之不去的心怜,也有恨铁不成钢的冷淡。如果不离开,那就常相伴,情可以乱世,恨才能伤人,缘分的天空下,我们都希望彼此都成为最好的人,祛除生命中的杂质,让生命熠熠生辉!第十章 迎春

迎春,她是四月的花名,也是靠近虎林附近的一个小站,到“东方红”后,第一次知道有这个名字,因为费用的算计,我极力地想找最便宜的地方把调运的木材装车,于是我们在迎春车站附近住了下来。

东方红,这是我儿时唱的歌名,而此时的她却是中国最东边的陆地林场。第一个晚上到东方红宾馆后已是四月,当灿烂的阳光刺疼我的眼睛的时候,我惊讶地坐了起来。那是睡眠不足后眼睛的涩疼,看看表才凌晨三点多,朋友后来才和我说这是中国见到太阳最早升起的地方,也是“东方红”的由来。

美丽的完达山一片葱茏,乌苏里江在开江后,一个真正的春天来到了北国。“四山一水四分田,半分芦苇半草原”,朋友说;春天的东方红会让你真正地爱上这个地方。多年后,记忆中留下的北国印象陪伴我走过半生的风雨,关于“迎春”,关于那片土地上的一切都勾起我深深的怀恋。乌苏里船歌的嘹亮随着春天的旋律在江水中流淌。那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和林业局的客户熟识之外,他们的亲人和朋友也慢慢走进了我的生活。

朋友在林业局上班,自己也开了一家宾馆,直到有一天他们夫妻俩和他叫“迎春”妹妹陪我们在酒店聊天,看着我在洗漱间里洗衣服时迎春忽然说:“哥,你看看你,人家大老远地从南方来做生意,把他们丢在宾馆多不合适啊,咱家不是有现成的房子吗?让他们去家里住,房钱又便宜,也不用大哥自己洗衣服了呗!”

我看不到迎春长发遮颜的脸上是什么表情,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折射出青春的活力。迎春抢下我手中正在拧水的衣服的时候,朋友看了看我憨厚地笑了笑:“兄弟,和你直说,看你们自己住在外面干啥都不方便的,我和你嫂子商议了一下,想请你们去我的小旅馆住,你们先看看,如果委屈了,你们再回来行不?”

我还能说什么呢?中午吃饭后,迎春和她嫂子已经把我和同事的房间安排好了。这是一个向阳的二楼,我们住的地方看起来是刚刚装修不久的,一个大炕在三十平米的房间内显得那么惹眼,清一色的松木板铺在地面漆得油光锃亮、衣橱、卫生间一应俱全,和宾馆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再次体会到东北人的热情和朋友的苦心,而每晚的房价只是宾馆的一半。看着我们满意的笑容,他们都笑了,可我知道,这几年在东北的生涯,我和他们会像一家人似的一起的生活,去工作。

进了几次林子,是冬天无法想象的快乐,一直期待着春临北国,去记忆中搜索“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的那种神秘和期待。北大荒的沼泽地在我少时的梦里不再是苦寒之地,那个午后的阳光灿烂的如同心情一样明媚,来了虎林近两月,出去看看的念头特别强烈。朋友说:我们去湿地溜达溜达吧。

走在阳光下,一行三人的后面却多了个尾巴,踏进吉普车的时候,迎春快速地钻进车里,一个袋子里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启动车子朋友无奈地笑了,而我的心早驰骋在神秘的湿地风光中。草木萌发的春天啊,四野已经有惹眼的绿,在这个季节,东北已经开始种麦子了,积雪化成潺潺小溪欢快地汇入蜿蜒的河道。白桦林、落叶松在无际的山峦披上了春装。在一个草甸子边上停好车,迎春第一个跳下来,拎着手中的袋子欢快地招呼着我们。

这是我想象不到的景致,置身于北国,书里描摹的景观呈现在眼前的时候,“惊喜”已经是不能形容的心情了。微黄的冬草挺直了腰杆,绵延的如海浪般的起伏与湛蓝的天空接壤,融化的雪水带着春的朝气一路奔腾,在我们的眼前形成了一片大大的浅湾。迎春拿出袋子里的东西,一个捞网已经在她手中。

冬天可以打狍子,而春夏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呢?一起走进一个浅洼,东北人叫水泡子,波光闪闪的水面清澈得一眼见底,不知名的鱼儿随着水流欢快地游,掀开附近的水草,三五寸长的鲫鱼和鲶鱼匆匆游过。我有点兴奋了,一边喊着迎春去拿皮叉(一种捕鱼时穿的水靴,到腰部,可防水),迫不及待地去抓一尺长鲶鱼的时候一下就陷进了泥沼里,拔凉拔凉的感觉一下就浸透了我的身体。可我还是抓住了那条鱼,最后才被朋友把我从泥水里捞上来。

手忙脚乱地脱下刺骨的皮棉鞋,朋友拿下座椅上的套垫把我的脚围了起来,虽然是春天,河水的寒还是让我发颤。鱼也不逮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生起火堆先把鞋子烘干,迎春从水泡里迅速窜上岸边一个劲地埋怨着他哥哥:“你怎么不早和他说说该注意的事项啊,这要是冬天,脚还有吗?”

看着她焦急的眼神心里一阵感动,我知道这一切怪我太性急,只是那时候已经被快乐充满,忽略了该注意的事情,鞋子干了,迎春和我的同事已经捞到了好几条鱼,沮丧的心情一扫而光,重新加入捕鱼的行列,那一天收获颇丰。晚上,我醉了,北大荒的小烧让我再次感觉到了东北火辣的热情,亲手做了一盆杂鱼锅贴,包括嫂子端上来的红烧排骨和人参炖狗肉,伴着三斤烧酒度过了这个春天的夜晚。

我们都醉了,醉在这个北国的春天里。第十一章 月色如霜心如雪

月色如霜心如雪,寒露过后梦如尘。

窗外又起风了,炫舞的叶偶尔扑在玻璃上,轻似那年窗外的一声呼唤。这个秋在寒露过后的一场初雪里即将隐遁,只有细碎的雪花撩拨着记忆的清寒。当秋雨涤荡荷塘几片残叶,那场雪能否圆了经年的愿——在寂静的午夜陪你听雪。

听风数雪,是浪漫的初成,那年倚窗,天空里阴沉的元素随细碎的雪花突袭了十二月的天空下行走的我们。你似乎忘了寒冷,只是自责这样的天气并不像南方那样温暖,御寒的冬衣忘记放进行囊。

在雪中抱暖,散发的体温已经融化掉身上落满的雪,我还是穿着十月的秋衣,在雪花里里畏葸。寒冷蠢蠢欲动,让冬天步履蹒跚。当一场青霜打红了槭树的叶,故乡的芦花在晓寒里翩飞。路上的行人都已经穿上厚实的冬衣,谁会在意我们风雪中的单薄,用贴暖来驱寒。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年,异乡的日子里用文字打发时间,用回忆来抵御风冷。等你在风雪在盈门的时候迎接我的归来,跋山涉水的艰辛在一碗红豆粥里生甜。

晚秋没有来临之前,你早早地去超市买了腊八节里需要的杂粮,细心筛选的红豆晶莹耀眼。一直想象着那个冬天去湖边折取雪白的芦花,在共度的春节把快乐打点。冬夜的漫长有雪霁后的阳光争暖,青花瓶里摇曳的芦苇花衬映你的容颜,在来来去去的折返里品味思念的酸甜。

我开始注意岁尾的气象,把团聚安放在起点的站台。你总是安慰着不要焦躁,十年的时间已经没有长短,而我却不能听从内心的使唤,一次次把快乐的团聚在午夜里杜撰。守候很重,重的像压弯枝头的雪,不再需要把别离的得失去掂量。

起风了,树叶在灰沉的天空下起舞,思念真的可以和寒冷对抗吗?当北风将思念掀起,凛冽的风刃是否多了削骨的寒。电话里的叮咛在腊月时常传来,呵手的惧寒时有你的温暖才自诩坚强。抛开春夏漫长的白天,黑夜掩去思念的表情,那时候才知道内心的强大也抵不住寂寞的孤冷。

干燥的秋风榨干了相思的水分,蜷缩在寒夜里的人每一滴清泪都可以化雪。只是我不知道这些年来有多少外表的坚强经得起黑夜的折磨。告别时的妆容在泪水面前不堪一击,那些场面足以让人在天涯也生疼。

冬天有多远呢?人在天涯,心不再独居。冬天的记忆有据可查,雪落寒梅时的芙蓉醉随一枝梅香笑雪。你还在北方问暖吗?故乡的那片芦苇荡在一片雪海里摇曳,一片浅滩从少年的记忆起从来没有枯竭,只是秋重时却少了江南的温翠。当我离开北方的脚步在频频回首后驻足,秋风裹挟着冬雪的前奏在不久后覆盖了梦的荒原,只有那片芦苇在寒风的猎杀下,匍匐在你的水湄。

期待着冬天的来临,用相机去捕捉季节里久已眼慕的心仪。细碎的雪花在断桥上融化的瞬间,江南这片雪色在一江寒水上蒙烟。银白色的场景不再是北国的专属,当远方的脚步在纷扬的雪花里蜿蜒,思念的伤口早已痊愈。

看着天气预告,很想在这个晚秋里陪你去北国听雪。当我们搀扶着幸福一起走过那些年艰难的日月,已无须在重返的时限里把忧伤对接。

这一年,我在南方陪你回忆那时的陕西,路过华山的夜晚,月的清辉平静的让人的思绪不起半丝涟漪。只是夏季过后,一场秋韵在眼前迭起,撩拨着回忆的点点滴滴。

那时中秋已过,去北方旅行只为避开江南秋林里的阴霾和雨季。日子依旧消停,却少了一些可以让人心情激动的元素。去年十月的菊还在古朴的园林里盛放,窗外的烟花和爆响的璀璨用刹那宣示团圆的欢喜,一片焰火破开乌云的笼罩。只是,一曲人长久已经断弦,只有浊酒一杯,浸满一轮思念。

那天,华山险道上高悬的月色被拢进怀里成了天涯外的把酒问天,明月常在,却寄愁心与明月。记得你理顺发丝时的叮咛,也为告别的醉意拭去眼角的潮湿,时光里,团聚是告别的章节,留下的记忆但不能被时间抹去。只是你不知道,在独自走过的那些年里,思念锁住了一份锈迹斑斑的轮回,誓言刻在西岳那把同心锁上,挂在西凉月。

慢慢地回忆十几年的路程,裁剪的月色夹进书页,目光缩短无法逾越的界限。同在一片天空,青春的欢颜在一片荷色里令人艳羡,月落乌啼掺在柔软的年华。江南,是否还在那一池荷塘的寒水中霜满天,湖上小舟有你摇橹时划动的涟漪在身后扩散。曾经的分离让我们成长,词殇里的顿挫,不问今夕何年,重逢时的温暖在冬天的雪花里,溢出梅香!  第二卷下一站,幸福

下一站的幸福就在前方,在情感的码头上等你,你的远方是永恒的风景。蹚过岁月的河流,彼岸花开成春天,在今生今世的记忆中不败……第一章 相遇在秦川

温暖的时光握在手心,天寒时更加怀念三亚的沙滩、椰林、海浪。重新把照片后期制作完成后,岁月的潮汐抚平沙滩上的皱褶。听着海浪的啸声仿若时光的原唱,唱一曲不折不扣的地老天荒……

离开陕西多年后,南下的身影依旧携带古老的秦风。汉中的青木镇、神木的红石峡,甚至古老边关的关隘上最后一缕斜阳都穿越时间的障碍。

结束这一站,从秦川古镇的典雅中离开多了依依不舍的心情,那样的景色不次于江南,反而多了厚重和沧桑。皇天后土上的子民演绎不同的生活,几弯流水、半座青山在光阴中岿然不动,古韵小镇的风情有太多相似之处,柴门半掩,绿水人家。适应不同的生存环境,先民用自己的智慧建设的家园经历无数战火保存下来之后,跨河的廊桥,圆润的石头被时间冲刷得更加圆润。三秦大地残缺的记忆不仅是险峻山峰留下的回忆,当我从小巷的入口处见到满目疮痍,生死于斯的人们传承的历史文化给后人带来视觉上的冲击,也多了对时间的惋惜。

从旬阳到咸阳塬,在另一种景点寻找相同的足迹,太极城被汉江环绕,马嵬坡三尺白绫终结一代佳人的绝代风华。一直遗憾没有进入陕南的山川,滞留时日更多的除了长安和咸阳,周朝的起源只能在史料中追踪。那年的脚步终结在乾陵,从咸阳飞离的秋天,怀念如残垣碎瓦上的一株秋草摇曳,伴着天空下血红的柿子在北风里坠落。

背依青山,面临山溪的千年古镇很少留存在过去的影像中,秦岭的栈道连接不了今天的路。沉湎于都市的身影除了遗憾,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重新走一回万里关山,只能用遐想把汉中和旬阳古镇联系在一起。汉江如练,翠峰壁立,思念的舟停泊在渭水之南,安康的古梯田在口口相传里是登途的阶梯,崇山峻岭间的青瓦白墙和一株老柿子树相映成趣。在阡陌相连的山道,错落的不仅是时间,还有后来人在你的艰难中一声叹息。

其实我的先辈和你生活的历史一样,除了出门见山便是薄田三分,时间流转一变多年,故乡的半亩花田移植一片稻花香。中秋月下的蛙声一片是午夜的天籁,追逐萤火虫的孩子唯独少了你清脆的笑声。多年后,一声问候从北方响起,很多秀美的景色在道听途说的描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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