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毁了我的象牙塔?(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5-30 04: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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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焉然@远方流浪记

出版社:中国铁道出版社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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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毁了我的象牙塔?

谁毁了我的象牙塔?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谁毁了我的象牙塔?作者: 焉然@远方流浪记排版:中国铁道出版社出版社:中国铁道出版社出版时间:2017.08ISBN:978-7-113-23211-5本书由中国铁道出版社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作者简介

嫣然@远方流浪记,2013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本科,自由职业者,曾出版随笔文集《倔强榴莲》。拥有的都将失去,相逢的终会别离。

巴叶子:

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而把这个世界想得过于黑暗。当然,它也的确不如你我最初所想象的那般美好。

秋婉: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就像一个溃烂的伤疤,揭开就是血肉横飞。

尔文:

人们到处陈述着梦想,但大多数都只是欲望。

英伦:

世事无常,唯愿轻松活着,用力告别。距离高考还有1天高考进行时

十年磨一剑,今朝试锋芒。他们怀揣着伟大的理想,背负着家长的殷切希望,用热血迎来了青春岁月中最具挑战性、最能激起奋斗搏击欲望的新起点。为了志向,他们一路跋涉,大浪淘沙,千锤百炼。这样一个在我国举足轻重的残酷考试,备受外界的关注。通过它他们可以“鲤鱼跳龙门”,通过它他们可以“寒门出贵子”,通过它他们可以破茧而出“证明自己”……第一章“我叫巴叶子,今年17岁,来自山东省菏泽市,我的考号是0787……”

巴叶子思绪飞腾,回想着考试时的一幕幕。就在报到这天,她18岁了。对她而言,手中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就是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她踌躇满志,正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守得云开见月明。

车厢里,堆着七件行李,外加一盒生日蛋糕,六个人齐聚一堂,喜笑颜开。分别是巴叶子一家三口,巴叶子的姥姥、舅舅、舅妈。

巴叶子的家人都叫她“小清”,因为她有着清爽的头发,清秀的脸庞,清澈明亮的眼眸。还有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如蒲公英般清新飘逸的气息,就像是一缕暖暖的轻风,从人们的心底掠过——一种女孩儿的恬淡和自然之美,仿若不食人间烟火,却让人没有距离感。

巴叶子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父母是普通的工薪族。家庭条件虽不富裕,但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是第一次离家,这不,全家决定组团送巴叶子去首都报到,并在通往“梦想”的途中为她庆生。

这场火车上的“成人礼”让巴叶子更加强烈地感受到全家给予的厚爱。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利用大学四年的时间努力增值,早日出人头地,为家人分担经济上的困难。

几个小时的车程即将结束,列车缓缓进站。巴叶子一阵阵激动,心花怒放。她知道,她离自己翘首以盼、朝思暮想的大学是越来越近。这对她来说犹如梦境,美好得近乎不真实。“嗨!你好我的大学!我巴叶子来啦!”

六个人搭乘两辆出租车一路来到学校。车子刚刚停在校门口,巴叶子就欢呼雀跃地第一个冲下了车,站在校园门口对着操场大喊,随后才想起自己的亲友团和行李。当她回身要帮忙卸下行李时,只见全家每个人都是手提着大包小包,正用喜悦的表情看着她。

巴叶子故作镇静地咳了一下,以一种东道主的口吻讲起话来,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傲娇。

“Ladies and gentlemen,welcome to my college!”“啥意思嘛大学生?我们这里缺个翻译!”

亲友团笑声迭起。“就是欢迎你们来我的学校做客,哈哈哈……”

就这样,一个晴空万里的午后,巴叶子昂首挺胸,迈着矫健的步伐,在亲友团的拥簇下,走进了她向往已久的大学。

不出十秒钟的工夫,除巴叶子之外,所有的人都逐渐失去了淡定,她突然变成了看行李的人。只见巴叶子的姥姥和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笑脸相迎,热情地打招呼,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乐不思蜀;舅舅、舅妈开始各种摆拍,张张都是“游客照”;再看巴叶子的父母,两人正激动不已地四处走动,赞扬这座校园是多么高大上……

巴叶子伫立在原地,阳光映射在她的脸上,美妙极了。她的嘴角微微上翘,含着一抹明媚的微笑。能成为家人的骄傲,人生最大的幸事莫过于此吧?

巴叶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大家都忘了和自己这个未来的艺术家合影吗?

就在这时,舅舅走了过来,申请和外甥女照相留念。“还是舅舅有觉悟。”

巴叶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舅舅。此举吸引了亲友团其他成员的目光,他们都纷纷走过来参与到了“拍照留念活动”中……“活动”结束,巴叶子在妈妈的陪同下去做了登记,领了寝室的钥匙。

巴叶子被分在317寝室2床。床铺在靠窗的位置,上面是床,下面是桌子,衣柜十分宽大。与其他三个床位不同的是,巴叶子的衣柜门上有一面可以照到全身的大镜子。这一切都是巴叶子所喜欢的。

七件行李到位,巴叶子的床位已是满满当当。作为寝室里第一个报到的,她决定用最少的时间将行李化整为零。

首先要解决的无疑是铺床的问题,妈妈早已果断揽下这个“重大任务”。她殚精竭虑地想把巴叶子的床铺成“家的感觉”,床单、被褥、枕头都是在老家新做的。

巴叶子仔仔细细地将桌子、柜子擦了两遍,便开始放置自己的那些“小物件儿”了,衣服、鞋子、背包……巴叶子心存感激,她的物品虽不华贵,甚至没有一个名牌,却全蕴含着家人深厚的爱。

一切安置好后,妈妈又将巴叶子的“小窝”从里到外地擦了一遍,就下楼和亲友团会合了。

巴叶子怡然自得地欣赏着这属于自己的地带,幸福感爆棚。这是她将生活四年的小家。她走到窗前向宽大的操场眺望,不禁觉得这个位置的视野太棒了!

这时,一辆耀眼的迈巴赫缓缓驶进了校园,后面紧跟着一辆奥迪Q7,声势浩大。早就听说这所学校的学生有些家境不一般,曾感叹自己是个“幸运儿”,果不其然,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巴叶子。“报到都摆这么大阵仗……还真是高‘财’生耶!”

巴叶子不由自主地嘀咕了起来。不过,她并不羡慕这样的形式,甚至对此有一丝不屑。

车子停稳后,从迈巴赫副驾驶位置下来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孩,背着MCM双肩包,身材匀称、气质出众。她扬起下颚,高傲地注视着前方。女孩的父母也随后下车,和女孩一起去了报到处。

开奥迪Q7的是女孩家的司机。看到女孩一家从报到处走出来,他迅速将后备箱里的一个大皮箱提了下来,又从后座拿出一个电脑包和七个鞋盒。

这确定是来上学的吗?巴叶子越来越觉得这样的情景只在电视里才见过。这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不由感叹:大学果然是传说中的“万花筒”。

“Hello!”

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从317的门口传来。

巴叶子转过身的同时,也友好地回了一句“Hello”。只见一个女孩儿身侧挂着个电脑包,抱着两摞鞋盒走了进来,盛气凌人地向巴叶子大喊了一声:“嗨!”

好熟悉的身影……“啊!是你!你就是刚才楼下那个……我刚才看见你啦!”

巴叶子的惊叹正中女孩儿下怀,完美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她原地放下鞋盒,大呼了一口气,洋洋自得地撩了撩头发,莞尔一笑。“我叫英伦,你呢?”“原来你就是英伦,我们班里最小的那个女生呀。我叫巴叶子。”“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巴叶子这个名字真可爱啊!”“签到的时候,我看了咱们班的登记表,我觉得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巴叶子以欣赏的目光从上到下仔细地观察着英伦。她竟然只有15岁?15岁就一身名牌、坐豪车上大学了?这对巴叶子来说有些不可思议。她觉得英伦很漂亮,像外国人,光滑而又立体的脸蛋儿如同大理石,而那慧黠动人的双眸如同嵌在大理石上的宝石,一眨巴、一眨巴,酷似洋娃娃,精致得让人无可挑剔。还有她那种独特的超出实际年龄的小女人气质,如同她的名字,美丽绝伦。“对了,你应该是这个床。”

巴叶子不假思索地指向了英伦身旁的1号床。“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呀?”“我还看了我们寝室每个人的床卡啦。”

英伦捧腹大笑,巴叶子也咯咯地捂嘴而笑。

伴着一阵滑轮的声音,英伦的妈妈推着一个大箱子走进了寝室,举手投足与英伦出奇相像,年轻貌美的程度容易让人误认是英伦的姐姐。她眼前也一亮,瞬间被巴叶子吸引了目光。“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呀,干干净净的!”“谢谢阿姨,我也觉得英伦好漂亮呢!”“妈,她叫巴叶子,名字好听吧?”“好听,好听,你是哪里人呀,小姑娘?”“我是山东菏泽的,你们呢,阿姨?”“怪不得呢,山东姑娘就是漂亮!我们是北京的,有时间和英伦到家里来玩儿啊。”“好的阿姨。”

难怪这么霸气,原来是“地头蛇”。巴叶子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你俩肯定是你们班里最漂亮的女生。阿姨看好你俩,以后你俩就一起搭伴儿,学习上、生活上,相互照应,互相帮助。”“得嘞您!”英伦随即用一口流利的京片子答应。“得……得嘞,阿姨。”巴叶子也跟着学了一句,笑得英伦母女俩迟迟合不拢嘴。“那阿姨你们慢慢收拾,我先走啦。家里人在楼下等我呢,拜拜。”巴叶子向英伦母女告辞后离去。

她轻松地走在校园的操场上,快乐地穿梭于来往的同学之间,心弦产生一种甜丝丝的幸福的颤动。天是蓝的,蓝得宁静;云是白的,白得惬意;草是绿的,绿得娇嫩;花是红的,红得火热。这里的空气如一股清泉,浸润着巴叶子的心田。她抬头试图寻找自己寝室的窗户,发现英伦母女俩正伏在窗台上看着自己,并窃窃私语着什么。巴叶子自然地挥了挥手,英伦母女笑着回应。

北京人给巴叶子的感觉是有些骄傲的。英伦又是富家千金,即使自己被议论也是正常的。对这些,她从不往心里去。因为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女生嫉妒的对象,从老师到男同学无一不喜欢她。容貌是一方面,重要的是,她比其他人更努力。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所以对于这样的场面,她早已经免疫了。其实她不知道,英伦还真是一个确确凿凿的“小八婆”呢。

然而刚才母女俩的对话却是这样的:“妈妈,你说巴叶子现在有男朋友吗?”“这孩子看起来挺朴实的,一瞧就是特别用功的类型。你要多和人家学点儿好。”第二章

巴叶子和亲友团会合后,几个人一同在学校周边转了转。到了傍晚,他们来到了学校旁人气最高的一家小饭馆。吃饭的多数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巴叶子的师哥师姐。

他们的邻桌坐着两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桌子上空烟雾缭绕,一男孩儿和一女孩儿同时抽着烟。两个男孩儿侃侃而谈,在聊大一第一学期的上课内容,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女孩儿无从置喙,不输出,只接收。“那个师姐好性感的样子,她还抽烟耶。”“我不太接受女孩子抽烟,对身体也不好。”“师姐,你的包掉地上啦。”

巴叶子没听到妈妈的话。这一句话,让邻桌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转到了巴叶子身上。女孩拾起包说了声谢谢,又目不转睛地盯着巴叶子看了看,觉得她漂亮的同时,又感觉似曾相识。“你是这届表演系第一名吧?”“师姐你怎么知道?”“别叫我师姐啦,咱俩一个班。我在网上看见过你的照片。”

这个女孩儿叫尔文,也是大一新生,应届时高考失利,重新复读一年才考上。暑假的时候,在校园网上认识了一些学校的师哥,这不,报到第一天就开始取经了。

尔文自小独立要强,家境殷实。父母在东北老家做生意,但陪伴她的时间少之又少,连这一次的报到也是无暇顾及。不过,对于尔文而言,她只身前来也无妨。“你们这届新生质量确实高。”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男孩儿,火星,表演系大四的师哥。他被巴叶子不沾世俗的气质深深吸引,觉得她有一种异乎其他女孩子的磁场。“我们竟然是同学耶,那你是哪个寝室的呀?”“317,你呢?”“真太巧啦,我也是!可刚才怎么没看见你?”“我还没上过楼,行李还在楼下阿姨那儿寄存着呢。今晚你住校吗?”“我这几天和家人住,他们想在北京玩儿几天。咱们一军训,他们就撤啦。”

巴叶子边说话,边把目光转向家人。尔文和巴叶子的家人一一点头,友好微笑。巴叶子的家人们同样以笑容回应。“孩子你老家是哪里呀?”“奶奶,我是东北的,家在大庆。”“东北人性格都好,怎么没看见你父母呀,孩子?”“他们太忙了,没时间送我。我是自己来的。”“这孩子,真出息、真自立!我们家这个,从来都没离开过我们。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地方,我们都不放心,这不想着多陪她几天。孩子你这么优秀,平时生活上得劳烦你多照应着点儿她。正好你俩还是一个屋,多好,多好!”“您放心吧,没问题。我比她大,就当自己妹妹了。”

巴叶子稍微有一点点尴尬。她认为,自己虽然是第一次出远门,但早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于是,她用脚踢了踢姥姥,暗示她话说得有点儿多了,希望姥姥关上话匣子。“你看这孩子,还踢我不让我说了。好好,我不说了……哎,我们家这个可腼腆了。”

世界仿佛静止了。巴叶子感觉自己的脸就像一个火炉,滚烫,好像一摸上去,就会起泡。她用余光扫视着四周的人,好像大家都在看着她,看着她那张火炉般的脸。啊,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幕让火星更加觉得巴叶子单纯可爱,对她的好感油然而生,且强烈。

晚饭过后,巴叶子和家人在一个离学校最近的旅店住下了。尔文自己回到寝室,英伦收拾完床铺就回家了,所以今晚住寝室的只有尔文一个人。她麻利地安置好自己的小窝,就迫不及待地接上网线上校园网了。“你们班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巴叶子,我俩是对床。”

火星立即在校园网搜索巴叶子的名字,发现巴叶子并没有注册过校园网账号。这姑娘果然与众不同,竟然不玩儿社交软件。

他到网页上输入“巴叶子”三个字,终于看到了相关新闻——“首艺(首都艺术学院)20xx届状元,山东女孩儿巴叶子”。新闻的配图是巴叶子考试现场照片和免冠照,眉眼之间怎么看都透着股灵气和文艺气息。从这时起,他认定巴叶子是个潜力股,将来一定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也是从这时起,他开始默默地关注上了巴叶子。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巴叶子的亲友团晚上就要坐火车回老家了。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办,这还是尔文提醒了巴叶子。那天两个人发信息聊天,尔文说觉得无聊,自己在看电影,巴叶子问尔文在哪个电影院。尔文告诉她,自己在寝室抱着本子看,没有人陪自己去电影院。

巴叶子这才了然。她和家人一商量,家人一致觉得巴叶子也应该有一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不然每个同学都有,就巴叶子没有,岂不容易让她自卑?

这天下午,全家人一起去电子城给巴叶子选了一个价位中上的笔记本电脑,巴叶子爱如珍宝。家人的行动使巴叶子备受感动,她虽然嘴上不说,却铭记于心。为了给自己最好的一切,家人一直省吃俭用,这样的爱怎可辜负?

亲友团送巴叶子回到学校后,便去往火车站,踏上了返乡的路。巴叶子的新生活正式到来,这是一种海阔天空的明朗。

她对大学生活有着无数的憧憬与期待。远离父母的庇护,这一次,她真的像小鸟一样,从家人身边飞走,独自置身于这五彩缤纷的世界。

巴叶子抱着笔记本电脑兴高采烈地回到寝室,一推开门就闻到特别浓郁的水果香气。只见门口3号床的桌子下堆着一大箱子水果,这些水果是秋婉父母特意从老家海南空运来的。她是这一届新生中最后一个报到的学生,也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寝室的女孩儿。

秋婉正坐在床上,嘴里叼着芒果核,曲不离耳,机不离手,依然故我地发着她永远都发个没完没了的信息。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一切尽在掌握,仿佛离开了手机,整个世界就是天黑。

“Hi!”

巴叶子挥动手臂,主动向秋婉问好。“Hi!你是巴叶子吗?”“是的,嘿嘿。她们两个还没回来吗?”“她俩买水果去啦。”

话音刚落,英伦和尔文每人拎着两袋子水果接踵而至。

现在,317的姑娘们终于聚齐了,寝室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属于她们的大学生活在喧闹中开始了。巴叶子迫不及待地回自己的地带放置好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秋婉摘下耳机,将手机音乐变成了公放,从床上爬了下来。英伦跟着音乐节奏摇摆了起来。尔文在寝室里绕了一圈,为每个人送上西瓜。“你们快尝尝这西瓜,大爷说可甜啦。”“哇,你的身材好棒啊!”

姑娘们在音乐中津津有味地啃着西瓜,巴叶子却像突然发现新大陆一样。尔文谦虚地笑了一下,她是班里个子最高的女生,四肢修长,言谈举止散发着一种高贵的大女人气质,十分有味道,标准的五官中流露出一种大气,堪称东北姑娘的典范。

最羡慕她的其实是秋婉。她为了让自己玲珑的身躯再长得高一点点,什么招都试过,跳绳、补钙、吃增高药,但都无济于事。谁让她已经近乎完美了呢?她肤如凝脂,猫一样狡黠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和俏皮的鼻子。说她清纯,便忽视了她玫瑰难以比拟的娇艳;说她艳丽,便亵渎了她百合难以比拟的纯美。宛若不染纤尘的花中仙子,洋溢着青春与梦幻。第三章

明天就要军训了,这对于四个金枝玉叶的姑娘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在这一天真正到来之前,姑娘们都绞尽脑汁,为迎战做着充足的准备。“我听咱们师哥说垫增高鞋垫站军姿不累。我带了,你们都准备了吗?”尔文问大家。“其实卫生巾比增高垫好用,是他们男生不好意思用吧?哈哈,咱女生都垫卫生巾。我这儿可多了,管够!”英伦说。“你们都好有经验的样子。那教练会不会让我们练夹纸牌、顶水杯那些东西?最后搞得我们头昏眼花,摇摇欲坠的,我看电视上都是那么演的。”巴叶子说。“他们要是真给咱练这些东西的话,我就提前教你们一个特别好用的窍门,就是站着的时候身体向前倾,这是防晕倒必杀技!”英伦起身给大家做起了示范。“把脚后跟稍稍抬起,重心放在脚尖上,然后身体稍稍前倾,这样就不容易晕倒了。但是,同志们!万一这样还不起作用的话,最最重要的是,摔倒时要保持姿态的优美呀。这样教练就会‘怜香惜玉’啦!”

英伦说完故做可怜状,惹得大家笑中带泪。“还有,咱们必须要多喝水,不能是饮料。饮料会加速消耗我们体内的水分,容易适得其反。”尔文说。“最好放点盐!”

一直低头看手机的秋婉终于开口说话,同时引来了巴叶子、尔文、英伦纷纷的不解。“真的假的?”“为什么呀?”“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因为盐水能够调节体内细胞的钾和钠的比例。”

三个人对秋婉的解释共同表示膜拜。“你是理科生吗?”巴叶子问。“我男朋友是。”“你都有男朋友啦?你男朋友是老家的吗?”英伦又开始八卦起来。“是的,他是我高中同学,是我的初恋。”

秋婉满脸洋溢着甜蜜,继续低头看她的手机。“好吧,不许秀恩爱,哼。”

几个人相视一笑。“咱们应该在被军训摧残得惨不忍睹之前先来一张合影!”

英伦边说话边拿出相机。她“噌”一下蹿出寝室,叫住了刚好经过317门口的阿姨。“阿姨,麻烦您帮我们拍张照片可以吗?”“嗬!你们新生一个赛一个美,得嘞。”

阿姨也跟着美滋滋的。姑娘们决定以后每年都要拍一张合影,直到毕业。

英伦把照片发布到了校园网上,并配上文字:“317的四朵小花。”“亲爱的文儿去我那儿拿图吧!”“哦啦!”

巴叶子和秋婉不玩儿校园网,英伦又把照片发到了她俩的手机上。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英伦就收到了不计其数的留言——她们被师哥师姐们评为这一届新生的“颜值担当”。秋婉把照片发给了男朋友,他认为秋婉是几个人当中最漂亮的。“你怎么这么小就考大学了?”尔文问英伦。“我小的时候大人们就说我条件好,不从事艺术可惜了。这个学校是我心中最高的艺术殿堂。我想早晚都要考的,于是就试了试,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考上了。我现在一想到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就感觉特别有面子。”“你多幸运,我考了两年才考上。第一年文化课落榜掉到大专,家里人都劝我就上大专吧,幸好我坚持住了。我又不是专业课没考上,我完全有这个能力上本科,为什么要将就?要不是因为热爱,我恐怕很难再坚持一年。人生能有几回搏呢?这一年过得太煎熬了,不过总算是熬过来了。”“你真有魄力,我佩服你。那你为什么选这所学校?”“为了梦想和追求。”“对,考咱们学校的人都是有梦想的人。”“你呢,叶叶?”英伦接着问巴叶子。“我把能考的学校全都考了一遍,但是最喜欢的也是我们这个学校。我喜欢表演,以后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

巴叶子内心深处还有一些说不出口的想法。那就是,她希望实现梦想的同时,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成功改变家族命运,让家人过上好的生活。“要是选班长的话,咱们都选巴叶子吧,我觉得她特靠谱儿。”英伦提议。

几个人一致赞成,巴叶子受宠若惊。其实,最想当班长的人是秋婉,但是她又没有勇气毛遂自荐,只能把小火苗熄灭在心里。为了掩饰内心的失落,她故意装作特别高兴的样子。这反倒引起了姑娘们的注意。“就你刚才没说话,我们都说了。”

英伦瞟了一眼秋婉,一付颐指气使的神气。“今天,我以我的大学为荣;明天,我要让我的大学以我为荣!”

秋婉停止了手机音乐,寝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全体安静了三秒,随之而来的是给秋婉的阵阵欢呼声。“说得太好啦!这以后就是咱们的标语啦!”

巴叶子把这句话写了下来,贴在了寝室的门上。尔文和英伦同时在电脑上敲击,把标语发布到了校园网上。几个姑娘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不已。

经历了题海战术,考场上疲乏不堪的战斗,她们在泥泞中跋涉,从尘埃中脱颖,在丛林中踏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她们来到这里,就像一幅幅未经雕琢和打磨的山水风景画,纯真无暇、生涩稚嫩。她们的面前是一团火,一团闪着崇高、热情光芒的火。这火烘热了她们的心房,美丽、耀眼的光环包裹着她们。

这是一间充满了梦想的小屋子,这小小的寝室,藏着女孩儿们巨大的梦。就这样,大学生活的第一个夜晚,姑娘们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第四章

317里的闹铃声接连响起,军训的日子如期而至。姑娘们用最短的时间整理好床铺,洗漱、擦防晒、换上迷彩服,在鞋子里做足小把戏,吃了顿饱饱的早餐,到操场上集合去了。

在军训开训典礼上,明令禁止军训期间穿军装的新生出校门。既为防止大家到校外买零食,也为让新生做好随时集合的准备。“军训是每个大学生必上的一课。作为新时代的天之骄子,你们担负着振兴祖国的大业,只有拥有强健的体魄、坚强的意志、严格的纪律,才能出色完成这一任务。要想尽一切办法,克服一切困难,完成一切任务,争取一切荣誉。”

讲话的是学院的院长。巴叶子能吃苦,军训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难克服;尔文在大学以前一直从事舞蹈专业,所以在吃苦方面也不成问题。这里最娇贵的就是英伦和秋婉了。又因相貌出众,总能引起教官的注意。班里同学也托这两个姑娘的福被加训了好多次。

太阳顶在头顶,毒辣辣的,空气里带着令人晕厥的味道。同学们齐刷刷地站在阳光下,脸颊通红发热,有被灼伤的感觉,任汗水挂在脸上。成股的汗水流下来,流到嘴角,有种涩涩的滋味。因为汗水太多,秋婉的脸上感到很痒。她习惯性地用手抓了抓,这一小动作被教官发现个正着。“那个女孩儿!你叫什么名字?”“秋婉。”“大家都听好了,因为秋婉动了,你们再多站一个小时的军姿!我看谁再动!”

秋婉的脸上顿时泛起内疚的波澜。

当天晚上,教官集合全班同学到操场站队。天刚刚下过雨,同学们都只穿着单衣单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大家冷不冷?”“冷!”英伦抢先回答。“冷!”同学们紧跟着英伦一起回答道。“冷就跑两圈!”

操场上顿时响起同学们的一片哀鸣声。“要是教官明天还这样问我们,我们一定要异口同声地回答:不冷!”英伦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集所有女生商量对策,随后又通知了班里的男生。于是,全班很快统一了口径。

果然,第二天晚上的同一时间,教官又召集同学们到操场上站队。“大家冷不冷?”如英伦所料,教官问了同样的问题。“不冷!”全班同学心领神会。“不冷就给我站一个小时军姿!”

全班同学都将目光投到了英伦的脸上……“你们都看她干什么?你有什么问题吗?”“教官,我肚子疼。”“那你休息吧。”

“……”

一眨眼的工夫,为期10天的军训就在汗水与泪水的交织中结束了,留给同学们的是酸、甜、苦、辣,和永恒的记忆。

由于巴叶子的高考成绩也是全年级第一名,她得到了学校颁发的优秀学生入学奖学金。

巴叶子第一时间告诉了妈妈。她想把这笔钱寄回去贴补家用,却被妈妈拒绝了。她希望巴叶子能够好好贴补贴补自己,多买些吃的、穿的。巴叶子答应了妈妈。她告诉妈妈,这个学期不需要再给自己打生活费,她的钱够了。第五章

周末的寝室空空荡荡,英伦回家了,尔文泡在剧场里看毕业班的排练。自从专业课进入到观察人物练习阶段,巴叶子和秋婉就都不参加班里同学在休息时间组织的活动了。巴叶子利用亲友团在北京的那几天已快速摸清了公交地铁线路。她经常一个人去火车站、菜市场那种人扎堆的地方观察生活。她从不叫同学搭伴,因为她知道,很少有人会喜欢挤地铁公交跑来跑去。她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行动也轻便。要么她就独自在排练室,一待就是一整天。秋婉则忙着和她的异地男朋友谈恋爱,却什么也不耽误。“老太婆,早点儿回家噢。”“老头子,等我回来呦。”

秋婉和肖章打情骂俏着从寝室楼里走出来,被站在校园门口等秋婉的百紫剑看得清清楚楚。肖章的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百紫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高考时,他和秋婉两个人相约要一起考到首都,百紫剑只因一分之差上了天津的大学。本来心里就有极大的落差,秋婉和肖章的亲昵举动更是让他的不适感油然而生。秋婉却对此不以为然。“你好开心。”“见到你能不开心嘛。”“刚才和你一起出来的那个男生是你班同学吗?”“是呀,你看到我们啦?我俩是搭档,一起排作业来着。”

百紫剑知道自己从各方面都不如肖章——一个相貌平平的“四眼理工男”,怎么能和自带光环的表演系帅哥相比。“送上去吧,我等你。”

百紫剑将两只手提着的天津麻花和板栗递给秋婉。“这么沉,你太让我感动啦。”“乖,去吧。”

秋婉脚底生风,抱着吃的回到寝室,又健步如飞地下了楼。

百紫剑欲拉起秋婉的手,但秋婉把手收了回去,插进衣服兜里,并快速地环顾了下四周。“我们在我学校附近走的时候先保持距离,等走远了再说。”

百紫剑心里很压抑、很恼火,但考虑到在秋婉的学校,还是不要与她发生不愉快,就忍了下来。

两个人并排走着,秋婉走得总是比百紫剑快一点儿。百紫剑一路小跑跟上秋婉的步伐。“我们去哪儿?”“带你去吃好吃的,你没有吃过北京烤鸭吧?”“你又给我买好吃的,又带我吃好吃的,还都是高热量的,我要是胖了怎么办呀!”“胖点儿好,你太瘦了。”“学我们这个专业是不能胖的。人家都是想着怎么往下减,我可好,越来越胖,都怪你。”

百紫剑傻笑了一下。

上了出租车,秋婉立刻钻进了百紫剑怀里,主动拿起百紫剑的手,二人十指相扣。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他俩,一副“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秀恩爱吗”的表情。“你对我真好。”“刚才你我就像陌生人一样,你是不是不希望你同学知道你有男朋友?”“不是呀,我们寝室女生都知道我有男朋友的。”“那你是不希望让男生知道?”“怎么会呢,我只是不想秀恩爱啦。”

司机又从后视镜看了看两个人,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你的搭档叫什么名字?”“肖章。”“是够‘嚣张’的。”“怎么这么说人家呀,人家是肖邦的肖,章子怡的章!人家爸爸姓肖,妈妈姓章!”

人家?百紫剑的心“咯噔”一下。他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的肚子中翻腾。他承受不了这种感觉,想把这种苦吐掉,但是这东西刚到嘴边,又硬生生地被咽了回去,空留他一口苦涩。那一瞬间的百紫剑好似一个局外人,竟无言以对。从那一刻起,肖章成为百紫剑的假想敌。百紫剑只要一想到秋婉和肖章说话时的样子,他的心里就醋海翻波。

吃完饭,百紫剑带秋婉去了五星级酒店。他花自己的生活费用心给秋婉制造浪漫,宠着她,竭尽全力让她开心。“你和我都没有那样说过话。”“什么意思?”“没事。你……还……喜欢我吗?”“怎么了你?没抽风吧?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百紫剑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秋婉。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秋婉随时都有可能不再属于他。“没……没什么……怕你们假戏真做。”“快别闹啦!你不是说过我们要彼此信任的吗?如果人人都假戏真做,这个世界不就乱了吗?”“你是我的,对吗?”“当然,你也是我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秋婉的一句“永远在一起”让百紫剑重拾了信心。他自我安慰,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第六章

次日傍晚,百紫剑形单影只地乘高铁回了天津。秋婉从寝室拿了一盒板栗,叫上肖章去排练。“老头子,给你的。”“呦,老太婆这么贴心呀,哪儿来的?”“你别管了,吃就行了,毒不着你。”“哈哈。”

两个人说说笑笑着打开了电脑,准备再看几遍网上的老年人小品,找人物感觉。“我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妥。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到现实生活中去观察老人,按老师说的去做?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太投机取巧啦?”

秋婉觉得肖章言之有理,这个懒还是不要偷了。“那明天就要交作业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那儿全是老头儿老太太。”

肖章起身,拉起秋婉就要走。“等一下,你电脑都不要啦。”

秋婉把肖章拉了回来。“噢噢,差点儿忘了!跟我回寝室送一趟,在楼下等我。”

肖章左手拿起电脑,右胳膊搭在秋婉的肩上,拥着她走出了排练室。一盒被遗忘的板栗孤零零地“坐”在桌子上。“哇!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后海呀!”“是的,你看这里这么多形形色色的老人,那边还有跳广场舞的。咱们好好观察,再回去排练就不成问题了。”

就在这时,秋婉的手机响了。她犹豫不决地盯着手机屏幕,到底要不要接?“怎么不接电话呀?”“我妈,我在想怎么和她说。她知道我这么晚出来,肯定又唠叨我。”“哦哦,你好好和阿姨说,就说你有同学陪,让她放心。实在不行,我和阿姨说。”“啊啊,不用,不用!”

秋婉回身接起了电话。“宝贝,我到学校了,你在干吗呢?”

百紫剑的声音让秋婉既踏实又惶恐。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堵得自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一方面不希望让百紫剑知道自己和男同学单独出来,担心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另一方面也不希望让肖章知道是自己的男朋友来电话,怕肖章因此不愿意再和她排练。

秋婉回头看了眼,见肖章没有在看着自己,连忙用手捂住嘴和话筒。“我排练呢,发信息说吧。同学等着呢。”“哦,好吧。”

百紫剑感觉怪怪的,秋婉说话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小?又因为秋婉说自己在排练,不敢过分追问。他想再等一等,等秋婉排练结束了再说。“搞定我妈了,唉。”“我是理解你妈妈的,谁让你还是个小姑娘。”

秋婉刚刚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就进来了一条百紫剑的信息。“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排练。结束了告诉我,好吗?”“好的。”

秋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一路气定神闲。两个人开始心无旁骛地观察着附近的老年人。他们走走停停,同时拍了很多素材,留着排练时做参考。

回到学校以后,肖章和秋婉迅速推翻了之前的排练内容,决定上演一场“什刹海公园里的夕阳红”。整个片段完全通过肢体语言来表现,不说一句话。

场地是公园的一角,肖章用四把椅子搭成了一把长椅。他和秋婉两个人手牵着手,步履蹒跚地从上场口走出来。通过之前对人物的观察,他们抓住了老年人最重要的两个特点,形态和眼神迟缓。他们沿着公园散步,看周围的风景,回想着年轻时的一幕幕,脸上流露出淡定与从容。走累了,就坐在长椅上歇下来,两个人肩并着肩,相互依偎,连同空气都跟着一起变得幸福。

别看两个人之间平时爱耍贫嘴,可认真投入起来竟都是如痴如醉的。

十几遍排练下来,已是晚上11点半了。一想到浴室12点停水,秋婉回到寝室后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澡堂,急如星火般地洗了个澡。当她再次回到寝室点开手机的时候,屏幕上出现20个百紫剑的未接来电。第一个电话是22点50分打进来的,还有三条信息,分别是“回去了吗?”“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在哪?”“不回信息?”

秋婉快速擦完护肤品,慌慌忙忙地回电。“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

电话那头百紫剑的声音有些焦躁。“我之前一直在排练,没听见,刚看见就给你回过来了。”“我不信你没听见!”“我手机不小心静音了,快12点的时候才回来,现在刚洗完澡。”

静音?洗澡?听到这里的百紫剑脑洞大开,自行脑补了画面。那画面简直不堪想象。“秋婉,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就这么不理解我吗?我辛辛苦苦排练到这么晚,差一点儿都没赶上洗澡!你不但不安慰我,还不相信我。”“那你为什么洗澡前不告诉我?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一回来就告诉我的么?”“因为我怕再晚一点儿浴室没水了,我根本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不是你没有时间想那么多,而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心里没有你为什么还给你回电话?”“那你手机为什么要静音?你在怕什么?”“我说了是不小心静音的,你在怀疑什么?”“秋婉你撒谎!你骗我!你的手机是我给你买的,设置也是我给你调的,即便是你不小心静音了也是能听见震动的。如果你真的没有听见,唯一的可能就是你自己把静音中的震动关了!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秋婉漏洞百出的解释被百紫剑一针见血地戳穿,这令她毛骨悚然。“你们理科生太可怕了!”“你们也够开放!”“你,你怎么这样!”“怎样!”

秋婉知道百紫剑误会了自己,却已是百口莫辩,致使她恼羞成怒。“你说吧,你什么意思?”“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别人,直接告诉我行么?我不想像傻子一样,更不想我们之间变成这样。”“傻瓜,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我们不是说好永远在一起吗?”

又是这句话。这句话对百紫剑来说像一剂强心针。每次只要听到秋婉这样说,他就能够瞬间找回安全感。“嗯,那我相信你。你要知道我是多么离不开你。”“我知道,我也是。”

两个人在相互表态中重归于好。巴叶子、尔文和英伦也拖着疲惫的身躯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这一天晚上,百紫剑失眠了。他想不明白秋婉为什么要静音,却又出于选择相信不想再追问。但是他内心深处清楚地知道,无形的屏障已经隔开了自己与秋婉。原来两个人之间是多么推心置腹、清澈透明,而现在一切都在改变中变化着。

百紫剑轻轻地敲下手机的备忘录:异地恋,好累……第七章

秋婉和肖章的作业收获了老师和同学们的一致好评,两个人决定再次搭档排练新的作业。“这次我们去酒吧观察驻唱歌手。”

秋婉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不过她同时也在为一件事情忧心忡忡。百紫剑如果再打来电话怎么办?她冥思苦想,最终决定这一次不带手机。走之前,她给百紫剑打了一个电话。“你在干吗呢?”“我刚从食堂出来,要去上晚自习。你呢,宝贝?”“我也刚吃完饭,要去排练啦。我手机马上没电了,放在寝室充电,回来以后和你联系。”“好的,宝贝辛苦啦。”

秋婉把手机送回寝室,和肖章一起出发了。尔文和英伦刚好从校门口走进来,四个人打了个照面。“呦,‘几度夕阳红’去啊?”英伦调侃起来。“你们去哪里?”尔文问。“后海酒吧。”肖章说。“我们去观察生活。”秋婉追了一句。“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英伦神补刀,说完牵起尔文的手朝寝室楼方向走去。“也不问问咱俩去不去,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说他俩有没有点暧昧?我怎么感觉肖章挺喜欢秋婉。”“不能吧,秋婉不是有男朋友吗?”“都什么年代啦,已婚人士都照抢不误,男朋友算什么!”

英伦对尔文的“本本主义”态度表示很不理解。而尔文看着眼前这个鬼马精灵一样的小大人,心里不得不叹服:她真的才15岁?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下,秋婉和肖章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后海都快成我们的据点啦。”

秋婉对酒吧的一切感到十分新奇,她四处张望着。“不能白带你来,得请你喝酒。”

肖章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样子,将酒水单推到秋婉面前。“我没喝过酒,喝醉了怎么办呀!”“喝醉了,我背你回去呗。”“啊?”“逗你呢,这里的酒喝不醉你。有我在,放心吧。”“嘿嘿,那谢谢你啦。”

秋婉娇羞的模样让肖章心生怜爱,那干净无邪的笑容,如雪一样晶莹圣洁。

在waiter介绍下,秋婉点了一杯“亚历山大”。她表示自己第一次喝酒,所以很“压力山大”。肖章点了一杯“B-52”,上酒的炫酷方式震撼了秋婉。“可以,这很‘嚣张(肖章)’。”

两个人同时举起了酒杯。肖章盯着秋婉盈盈秋水般的双眸,而秋婉的眼神不停地游移躲闪。“来,干杯。”“和你合作真是太愉快了,还有酒喝。”

秋婉甜滋滋地抿了一小口酒。两个人边饮着洋酒,边观察着歌手。秋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酒吧这种地方,也是第一次单独和男生喝酒,和百紫剑都没有这样“浪漫”过。这一切对她来说如新鲜的血液,注入她的身体,滚烫而缓缓地流动着。“后海的酒吧歌手很多都是北漂一族,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都有着自由不羁的灵魂。我们不仅要观察他们的外部感觉,还要走进他们的内心,就像我们观察老年人时一样。”

肖章一本正经地给秋婉讲着,秋婉聚精会神地听。

时间一晃又到了晚上,百紫剑一直在等秋婉联系自己。他心想着给妈妈打一个电话,结果习惯性地把电话拨到了秋婉那里。

电话一响,好事的英伦“刺溜”一下向秋婉的地带滑了过去,将手机抓了起来。“紫剑?好武侠风的名字啊,会不会是她男朋友啊?”“应该是吧。”“咱帮她接了吧。”“别接人家电话,这样不好。”

英伦拿着手机走到尔文身边,刚要点开接听,尔文猛地将电话抢了下来。谁知这一抢,竟不小心将电话接了起来。

百紫剑张口就叫了声“妈”,突然发现电话里的声音不对劲,赶忙看了眼手机,怎么是秋婉的名字?

电话里面“喂”了一声。百紫剑一听,不是秋婉的声音?他忽然想起来,对!秋婉说过,手机放在寝室里充电。“你是秋婉的同学吗?”“是的,秋婉出去观察生活了,她忘记拿电话了。”“她和我说是在学校排练呀,那她和谁一起出去的你知道吗?”“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刚才也是猜的。”

尔文是个聪明人,百紫剑的话让她察觉出秋婉可能是撒谎了。“不是和肖章去酒吧了么?”

英伦的嘴太快了。她不知道电话里是什么情况,这好心的提醒让正起疑心的百紫剑听得清清楚楚。

尔文能够感觉到电话那头空气的突然凝重,着急得尴尬症都犯了,连忙向英伦挤眉弄眼,是又跺脚又摇手。英伦两手一摊,一副蒙圈的表情。

肖章,又是肖章!百紫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估计秋婉一会就回来了。你放心吧,她可乖了。”

尔文连忙替秋婉解释,然而好像并不起什么作用。

百紫剑生无可恋地说了声谢谢。他挂掉了电话,一颗心坠落到了谷底,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在问自己。如果这是真的,他不明白秋婉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更不能理解秋婉为什么要和一个男生去酒吧那种地方。他认识的秋婉,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尔文感觉自己摊上大事了,如果当时自己不抢手机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其实,尔文并没有做错什么,真正戳中百紫剑心窝子的还是英伦的那句话。而英伦对此却视如等闲。“她难道还想脚踩两只船吗?我们不应该这么庇护她,纸是包不住火的。”

英伦的这些言之凿凿,听似犀利无情,却也不无道理。尔文仍然陷在自责当中无法自拔,对英伦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第八章

秋婉喝得微醺,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肖章一路拉着秋婉的手回到了学校,这种感觉秋婉不曾有过。她自己也不清楚这种微妙的感觉是什么。她不想拒绝,但是她只要一想到百紫剑,就会感到无比心疼。“去吧,小可爱,明天课上见。”

两个人站在寝室楼下,肖章摸了摸秋婉的小脑袋瓜。

尔文愈加为刚刚发生过的事情焦虑不安,她在想到时候应该怎么和秋婉解释这件事情。机灵的英伦一眼看穿了尔文的心思。“我们先什么都不说,她男朋友要是不问的话,我们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不可能不问呀,我都闻到火药味了!我们还是告诉秋婉吧”。

秋婉晕晕乎乎地进了寝室,脸还是红扑扑的。她听到了“告诉秋婉”几个字,好奇心作祟使她快步晃悠到尔文身边。“要告诉我什么呀?什么呀?”“你喝酒啦?”“是呀,我还喝醉了呢。”“真是醉了!你男朋友给你打电话了,我帮你接了。”

英伦满脸的大义凛然,尔文一直也没插得上话。秋婉以为尔文要告诉自己的就是这个事情,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自己的地带。“谢谢啦!”

没等英伦继续讲话,秋婉就将电话拨到了百紫剑那里。先是电话正在通话中,过了一会儿电话拨通,但是对方挂掉了电话。英伦看秋婉兴致勃勃,打电话正打得起劲。得!还是别告诉她了,是福是祸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秋婉又连续拨打了三遍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你怎么挂我电话呀?我回来了,听说你给我打电话啦。”

秋婉揉了揉眼睛,故作清醒。尔文欲起身走向秋婉,被英伦一个“嘘”的手势止住了。“嗯,我是打了,你同学接的。你去哪了?”

百紫剑的声音阴沉得像暴雨前的乌云。“我一直在排练呀,不是之前就和你说了吗?”

百紫剑心中压抑已久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下一刻是振聋发聩的电闪雷鸣。“秋婉你还骗我!事到如今你还骗我!你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折磨我?”

百紫剑的情绪突然失控,“哇”的一声号啕大哭起来。泪如疾风骤雨,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声音大得惊动了寝室楼里的同学。班里的男生纷纷出来安慰百紫剑,让他冷静一点,为了一个女生不至于。

秋婉的信念感很强。她一直“坚信”自己是去排练了,她以为百紫剑是在吃她和肖章经常一起排练的醋,怀疑他俩会发生点儿什么。她一头雾水,同时有点儿不知所措。“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我本来不想再接你的电话,但我想了想,我们之间还是应该说明白。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去哪了?”

百紫剑已经泣不成声。秋婉沉默了片刻,到底要不要说出来?他是不是在诈自己?那他为什么哭?秋婉的脑子很乱。一定不能和百紫剑说实话,如果他知道了会更伤心,也会更加怀疑自己和肖章。秋婉调整了一下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我一直在排练。”

百紫剑没有再作声,而是直接挂掉了电话。

与此同时,尔文和英伦也强烈地感受到了百紫剑在电话那头的崩溃。“我们分手吧。”

百紫剑的一条信息,让看到“分手”两个字的秋婉开始心慌。她想哭,她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百紫剑为什么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秋婉呆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是这样的……”

尔文和英伦一起走到秋婉身边。英伦打断了尔文的话。“是这样,我接了你男朋友的电话以后,不小心告诉他你和肖章去酒吧的事了。他可能一直在等你这句话。”

秋婉愣住了。她安静了,她被两次突如其来的“暴雨”浇得彻彻底底清醒了。她突然想起自己和肖章出门时四个人碰面的情景,想起肖章的那句“后海酒吧”。百紫剑什么都知道了,她又一次撒谎了,这谎撒得是那么忠于自己和可笑。

秋婉现在恨极了英伦,如同百紫剑恨极了肖章。“对不起啊,我当时不知道你没有告诉你男朋友你们去酒吧的事。你和他好好解释解释吧,我能感觉到他好喜欢你啊。”

秋婉狠狠地瞪了英伦一眼。要不是因为英伦嘴欠,百紫剑什么都不会知道,就不会和自己提分手。现在在这里装上好人了!秋婉越想越生气。尔文看秋婉丝毫没有要原谅英伦的意思,决定把事情从头到尾的经过对秋婉全盘托出。“秋婉,你别怪英伦,这件事和我也有关系。你电话响了以后,英伦好心想帮你接一下。但是我当时不太赞同她帮你接这个电话,就抢了一下你的手机,谁知反倒不小心接起来了。你男朋友问我是你的同学吗,我说是。接着我就说你去观察生活了。这个怪我,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没有告诉你男朋友这件事情。然后他就问你去哪了。我其实是想帮你隐瞒的,我说我不知道你去哪了。英伦以为是我忘了,好心提醒了我一下,结果就被你男朋友听见了。这是整个过程,我要不抢手机兴许就不会闹成这样。”

说来说去还是英伦手欠嘴欠,秋婉心里已经认定了英伦是祸端。她一时间很难释怀。

毕竟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大面上还得过得去,加之秋婉现在没有心思想她和百紫剑关系之外的事情,就随口说了句没事。她没有去洗漱,而是直接爬上了床。

秋婉将两只腿抬起,搭在墙上做耗腿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编辑了很长一段信息给百紫剑发了过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骗你。我以为善意的谎言可以让你对我放心,没想到让你更伤心。我今晚确实和肖章去了酒吧。我们去酒吧是为了观察人物然后排练作业,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就是怕你多想才没有告诉你。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们不是说好永远不分开,永远在一起的吗?”

秋婉的柔情蜜语如同一颗棉花糖,又甜又软,让百紫剑欲罢不能。他丝毫没有迟疑地回复了秋婉,像是被洗了脑。“你真是我的软肋。”

秋婉松了一口气。她潜意识里知道百紫剑不会离开自己,只是些气话,说说而已。“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和原来一样。”“嗯,好好在一起。那你喝酒了吗?”

百紫剑还是心有余悸。秋婉对失而复得的感情也只能顺势而为。她担心百紫剑知道自己喝酒而心里不舒服,却也不敢再次撒谎,就老老实实地回了个:喝了一杯鸡尾酒。

百紫剑不知道秋婉是否喝酒,只是试探着问一问。即便秋婉说自己没喝,百紫剑也会相信。因为他依旧认为,秋婉还是那个只爱喝新鲜椰子汁,滴酒不沾的小女生。

百紫剑脑海中勾勒出秋婉和肖章喝酒的画面,酒吧、音乐、洋酒、美女、帅哥,这样的搭配到处充斥着浪漫。“没想到你真的喝酒了!”

百紫剑的回复让秋婉瞬间后悔自己说了实话。“善意的谎言不对,说实话也不对,心好累。”

百紫剑累了。他哭累了,他不想再聊下去,早早地和秋婉道了晚安。两人就这样在疲惫与无所适从中结束了对话。第九章“巴叶子!”

刚从食堂大门里出来的巴叶子和英伦正朝着寝室楼的方向走去,巴叶子被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叫住。转过头看,那人站在小花园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尤其那双眼睛,犹如X射线,透视力极强,仿若能够一眼洞察出人的内心。“那我先撤了哈。”

英伦撒开巴叶子的手,冲着她坏笑了一下,便独自颠向寝室楼。“生辰八字:8月25日,处女座,山东菏泽女孩儿,对吧?”“你是?”“我叫安然,我看过你们班的课。”“啊,我怎么没有印象,你是老师吗?”“哈哈,不是,我是大四的。”“那你怎么知道我……”“你们班的点名簿呀。”“哦哦,找我有事吗?”“那天你交的‘火车站’的作业,真不错。是真的去火车站观察了吗?”“是的呀。”“和谁去的?”“我自己呀。”“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多不安全。下次带上我,我有车。”“谢谢师哥啦,不用。”“留个电话吧,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联系。”“好吧。”

二人互留电话,安然目送着巴叶子娉娉婷婷离开的背影。

巴叶子的脚刚踏进寝室,英伦就“噌”一下蹿到了她面前,大眼睛一眯,拉住她。“老实交代,什么情况?”“你在咱班上见过那个人吗?”“见过啊,他不是进修生吗。”“哦,他说让我下次观察生活带上他。”“这不明摆着要泡你嘛。”“啊?别闹,他泡我干吗?”“你漂亮呗,那你怎么说?”“我拒绝了,他还问我要了电话号码。”“我现在更加确定了,他就是对你有意思!你没问他多大岁数?”“哎呀,我问这个干什么。”“他好像岁数挺大的。”“和我没关系噢。”“你们在说谁呀?”

吃完午饭回来的尔文见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也加入了讨论。“咱班长有追求者啦,哈哈哈。”“谁呀谁呀?”“来过咱们班,叫什么来着,叶叶?”“安然。”“哦对,安然!”“啊,他呀,我听火星师哥提过他,他挺有钱的。”“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你们都给我打住。”

巴叶子的表情变得严肃,尔文使了个眼色,英伦也不再起哄。

百紫剑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联系秋婉了,也再没有来看过她,最多偶尔发来几条信息。更多的时间是秋婉主动打电话汇报行踪,这当然包括和肖章的每次出行。秋婉认为,百紫剑既然希望自己坦诚相待,那么他就要承受自己每一次的开诚布公。她感觉得到,自己每提一次肖章的名字,百紫剑的心就痛一次。她越来越愿意闻到百紫剑心房里散发出来的那股难耐的酸楚味道。而百紫剑也一天比一天清楚,他和秋婉之间的希望已经近乎渺茫。

秋婉在首都,百紫剑在天津;秋婉是前途一片光明的高校艺术生,百紫剑是二本普通大学的理科生。是高考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也是高考把两个人分开两地。而秋婉身边,也从来不缺对她好的人。百紫剑的自卑感越来越重。他忽然之间意识到,不是异地拉开了他和秋婉两个人的世界,而是他和秋婉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百紫剑鼓足了勇气,终于主动拨通了秋婉的电话。秋婉正在巴叶子的地带照镜子臭美,一看紫剑来电,更加手舞足蹈了起来。“你终于给我打电话啦,我都要以为你移情别恋啦。”

电话那边安静了片刻。“秋婉,我们分手吧。”

听到“分手”两个字的秋婉心慌得厉害,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地带爬上床。“为什么?你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秋婉委屈地哭了。以前只要秋婉一哭,百紫剑都会无比心疼。无论那一刻在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会停下来,去哄她开心。然而这次,百紫剑没有。“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秋婉,我想了很久,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了。这段时间我真的很累。自从你上了大学以后,你就变了,变得让我不再认识你。以前的我们是那么好,但是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你不是说你离不开我吗?”“你对我的残忍,让我明白了自己的愚蠢。高三时,你说你不喜欢吃食堂的饭,我一个学期都没有进过食堂;毕业了,你说你怕闻烟味,我从来都得躲着你抽烟。你喜欢什么,我就跟着你一起喜欢;你厌恶什么,我就跟着你一起厌恶。你一直以来都只想着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我关心你!我对你好,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对我好过?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什么都不算!我也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像我对你一样对我好,你知道吗?我也是人,我也希望被爱,被关心!”

百紫剑心里的不平衡感并非一朝一夕形成,如同两人的爱情。“就因为这个吗?就因为这个,你就放弃了我们的感情?我们不是说好永远在一起吗?”“现在有一个人,她愿意对我好。”“什么意思?”“秋婉,祝你幸福,我也希望给自己一个幸福的可能。”“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所以要和我分手?!”

秋婉的情绪突然失控,像极了之前的百紫剑。她歇斯底里地放声大哭,用力蹬踹着两条腿,右手使劲地凿着床。“是你先喜欢上别人。”

百紫剑很冷静,并没有因秋婉的大哭而心生怜惜。他的心已经被伤透了。“我没有!是你喜欢上了别人,然后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是不是?是不是?”

百紫剑很无奈,他不想再做无谓的争吵与辩解,因为他已经不想再和秋婉有任何关系。“秋婉,你别这样。我们好聚好散,祝福彼此吧。谢谢你,让我有了软肋,也是你,让我有了铠甲。”“我不!我不和你分手!我不同意!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和你分手!”“我们不可能了。”

秋婉仿佛胸口挨了一记重拳,又仿佛憋着口气挣扎在分不出上下左右的海底。涕泗滂沱的她伤心之下挂掉了电话。

秋婉仿佛听到有什么东西碎了。是她一直以来坚固的心防,就这样被百紫剑击碎了。她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百紫剑会喜欢上自己之外的人。一直以来,她被百紫剑捧得高高在上,她曾天真地以为百紫剑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任凭她怎么闹。当百紫剑亲手将这一切抽离的时候,秋婉的天塌了,却再也无能为力,再也无法挽回。她回想着百紫剑对自己说过的情话,愈加鬼哭狼嚎。那个一起度过的暑假,那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夏天,再也不见了。第十章

现在全寝室的人都知道秋婉失恋了,她已经毫无“尊严”可言。还有一种要甩也是自己甩别人,自己现在不但被甩,还是被最不可能甩自己的人甩了的不甘在心里。

巴叶子、尔文和英伦站在秋婉的床下,希望可以抚慰秋婉的情绪。“没事,亲爱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英伦甩着一口京片子,第一个送上安慰。她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更是伤口上撒盐。秋婉不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把矛头指向了英伦。“要不是因为你!我男朋友就不会和我分手!站着说话不腰疼!”

英伦小丫头片子可不是好惹的。她平时就有些看不惯秋婉唯我独尊、自视清高的样子,这一下更让她觉得秋婉有点不识抬举。“喂喂,你瞧好了。我就站在这儿说话,我腰不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脚踩两只船,还想不翻船么?”

巴叶子和尔文都劝阻英伦不要在秋婉心情最低落的时候这么说她。但英伦并不想因为秋婉的失恋和哭泣就同情她,何况自己还遭了秋婉的一顿邪火。

秋婉最听不来的就是脚踩两只船这种话,本就对英伦恨得咬牙切齿。她知道和英伦打嘴仗是不占优势的。说不过人家,又要宣泄满腔的怒火和委屈,她随手抓起床上的一只百紫剑给自己买的正版泰迪熊就向英伦的脸上砸了过去。这一砸正式点燃了两个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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