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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31 04:2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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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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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同行的那些日子

与鬼同行的那些日子试读:

第一章 千年灵魂

网吧的厕所

好象是夏天的时候,某个傍晚我很无聊,去夫子庙玩。就在准备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从前的同事。

我和这个人其实也“同事”了不多久,当时还记得她的姓,现在都忘了,好象是一个很平常的姓。她说她老公不在家,邀我去她家玩,说也不太远。真是很奇怪,我就跟她去了。

按说是不可能的,首先我和她关系只是一般,而且都不是特别了解,但我那天真的就跟她去了。

我对于夫子庙往南的那一片一点都不熟悉,任凭她带着我上车下车,然后到了那个小区。她老公确实没在家,然后我就在她家看电视玩。

我们聊到半夜要睡了,然后她老公就突然回来了,就跟她吵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吵起来的,他们在他们的房间里吵,我在客厅里,后来听出来好象是因为我这个同事和某人关系不正常,被她老公猜到了,但还没有证据,所以我同事就理直气壮地跟他吵了。我也不知道是该劝呢还是该怎么着,也不能去睡了,就看电视。

那时候大概都半夜过后了,那个男的突然冲进了厨房里,打开了煤气说了句“谁也别想活”什么的,当时我吓得,(汗一个,我这个人特别贪生怕死!)我一时没了主张,又不敢去劝,在那个时候去劝纯粹是找死,我这么想,于是一把抓过自己的包就跑出了门,任他们闹去。

我对那个地方非常的不熟悉,又是半夜三更的,连方向都找不到了,只能见路就走,尽量走大路。转了好长时间,想着找站牌坐个夜班车回家(南京有很多夜班车的)。

但是我转了很久,就是找不到站牌。

那里有两个很大的十字路口,我奇怪竟然会没有站牌?!可就找不到,后来就看见路边有家网吧还开着,于是就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就想上厕所,问老板,说在楼上,我就上楼,门挺多,但没看见哪个门上写着厕所啊,也不敢贸然敲门,于是就下来问老板,问明白了后又上去了,但是那个厕所的门却打不开,敲门问有人吗,里面也没人说话。我想可能是有人在里面吧,就下来了,直接上网。

当时根本什么也没想,六角飞标还问我怎么这么个时间上线了呢,我还跟她说了同事两口子打架的事,她还说我做的对,保护自己要紧,似乎是这样。记得那时候还在连载《宠鬼一一血儿》,我不记得有没有在帖子里说过同事打架的事了。总之那天也没感觉什么不正常。

后来到了五点多吧,听到外面有公交车的声音了,就想回家了,然后下了线就又去厕所。

这次很容易就打开了,里面也没人。这个厕所很小,我不知道是几个平方,就是东西南北都是两米左右的长度,进门对面就是蹲坑,左边是一个洗手池,很干燥,似乎从来没用过。

门上的锁,是那种暗锁,就是看不见插销,在门上一个小圆盘,上面竖着一块铁片(惭愧,还亏我是个写字的呢,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总之我头一回见那样的暗锁),我理所当然顺手就把铁片朝门框的方向按了下来,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并且按下来后我还拉了拉门,确实拉不开了。

我上完厕所后,开门的时候,自然是要把铁片往上推了,推到了原来的位置去,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竟然拉不开门!

我抓着把手怎么拉都拉不开!当然也推不开。那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的声音我一点也听不到,但我当时什么也没想(亏在鬼话混了这么久啊,竟然没多少恐怖细胞!),就把铁片又换了个方向,好象是又按了下来,还是打不开。这回我急了,就把铁片乱转起来,忙了大半天,自己感觉大概有五六分钟吧,就是打不开。

好在因为这种锁是我第一次见到,所以我想的就是我不会用,所以打不开,还没想到其他的。只是我也烦了(很没耐心的,呵呵~),就把包随手放在了那个干燥但很脏的洗手池上,想着算了不出去了吧。

那个厕所很小的,也没什么东西(上帝啊,幸亏没有镜子!)我想还是开门出去吧,于是拿了包又去开门,哎,这回随便一拉就拉开了!我出去后还回头看了看,当然什么也没看见,不记得是否关灯了,总之下了楼就直接出了网吧,然后在网吧旁边就看见了站牌,正好还有到新街口的车,现在忘了是几路了,总之都是很陌生的,等了没几分钟车就来了,然后我就回家了。

这个事情过去我一直没多想,就是觉得可能是自己不会用那个暗锁吧,到后来见了一个网友的帖子里说她租的房子里有个小鬼跟她开玩笑,把厕所的门关上不让她出来,我才想起那天我在厕所里的事,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无法想象如果当时厕所里出现个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东西,我会不会当场吓死过去。

到现在我去一些陌生的厕所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我们这里这个网吧非常大,厕所也是四个隔间的,一个总门。

但因为我去的时候一般都是人比较少的时候,厕所就基本没人,所以我总是把女厕的门打开着,然后隔间的门也不插上,随时准备着有意外情况赶紧逃跑真的怕了啊!

枉死城三个女鬼

这天枉死城内有一处牢房里的干草垫上坐着三个女鬼,第一个还不算很恐怖长发披肩,也算五官都有只是眼睛只剩白眼仁无黑眼珠,鼻子还算端正,嘴角滴着鲜血,第二五官很端正无有残缺,只面色发青满脸怒容,第三个是只有长发看不到脸,现在为大家记录她们对话的内容。

第一个说:我已死了一万两千三百四十四年(按地狱计年法算的),我生前是北京一家纺织厂女工,我的性格很开朗好动,我的学历也不错是北大毕业生,但只因当时是文革时期,我家成分又高所以只好到这家纺织厂当了一名勤杂工每天扫一扫地收一收垃圾,但是我也没嫌什么,我是想到哪都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吗,我也很爱这份工作,任劳任怨的工作,直到有一天我和厂里的一个新来的技术师认识,然后我们共同坠入了爱河,终于有一天记得那天雷雨交加我们在他的职工宿舍发生了关系,也就在我们缠绵的时候,长领导查宿舍发现了我们,第二天就在厂会议上公布了这件事,我们被记了大过留厂查看,从此厂里的人见到我们都用石块丢我们,我们实在没法了一齐服了毒自杀了,可是到了地府阎王把我们分开了,他去了当一名鬼差,我就来了这里因不能永久不能转世不得出枉死城所以一直不能与他相见我很是想他。

第二个说:“我死了也已经三万年了(按地狱计年法算),我生前因也是文革,因父亲被打成走资派,整日被关在他那家厂子的厂办公室被红卫兵压着到我看的那天已经半个月了,我一看父亲就哭了,一看父亲被他们折磨的已不成人样,古瘦如柴面容憔悴的正在那里低着头,好象在想心事我来也没看到我,我生气的去骂那些红卫兵,红卫兵也没答话就把我的胳膊拉起拽到外面的一个水缸前,用绳子把我的双手绑在了水缸上,然后就走了,整绑了我半个月不去管我,由于没人送吃的给我我就这样饿死了,以后就来到这里,由于不能出去我也不知我的家人现在怎样了。”

第三个说:“我死了也有两万五千年了(按地狱计年法算的),我生前是一个小山城的小学教员,由于当时也是文革,我家中只有我和父母三个人,父亲家原来是资本家,由于这样被他的厂子打成走资派,也关在了厂办公室,关了有一年最后被那些红卫兵给害死了,母亲听到噩耗本来有心脏病的她也就病死了,我很是伤心拿起小刀把眼睛挖出鼻子割掉嘴用烧红的烙铁烧的不成样,就跑到我们附近的山坡上大哭,由于没有眼睛也没有看到对面的来车就被撞死了。”

这三个女鬼诉说完经过后共同说咱们就借鬼差去听地藏菩萨讲经不在咱们出去把那些害咱们得人处死怎样,说完她们就往外飘,这时门口突然看见了地藏王菩萨,菩萨把她们都拉了进来说你们是要报酬去吗,三个女鬼同时跪下哭着说我们死的太惨所以要报酬希望成全,菩萨说:“这你们就错了,你们的死并不怪他们这都是定数,这也是你们造的因而进得的果,就拿你们生前也是怨天尤人,第一个你说到那个工作你也不愿什么,反正都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你这是自欺欺人的说法,你有学历到这里工作你很是不满,这是你造的因,我记得毛泽东曾说过,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好了不多说你了多说无意,今给你一转世名额,去转世好好领悟其中道理吧。”说完第一个女鬼消失了,菩萨又对第二个说:“你生前做的做法是愚蠢,你看到父亲这样就应当去想方设法去救还要去骂他们,你死的方式也是你种的因,你生前的性格很是不好和别人相处,因为你总是事事争强好胜,这是不对的,世上没有长胜将军也没有长败将军,俗话不说要夹着尾巴做人吗,我也不多说你了多说无意今也给你一名额去转世领悟其中道理。”说完第二个女鬼也消失了,菩萨对最后一个女鬼说:“你犯的错最大,那就是自残身体,因双亲死了就自残身体吗,这样做一对不起养育你的父母,你的父母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是让你茁壮成长,身无疾病健健康康的成长,然后又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很不容易,哪个父母不是宁可自己饿着也让子女吃饱,最后你却为一时之气自残身体你认为孝顺了,而父母看了得多伤心,九泉之下也不能闭眼这是大不孝,二是对不起造物主,造物主把你们造出来让你们自残身体造你们何用,不多说了多说无意,今也给你一个名额去转世领悟其中道理。”说完第三个女鬼哭着消失了。

凶灵附体

那天我跟阿唐逛街,一路上有说有笑的。阿唐喜欢开玩笑,跟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这几乎是所有认识他的人对他的看法。所以我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找他一起逛街。就这么毫无目的走着。

偶然经过一处民居,看见那家在办丧事。(注:我家这边的习俗,丧事都在家办)那张死者的照片灵堂的正当中。不知怎么的,我总是觉得那张照片很怪异。

阿唐也跟我说觉得那张照片很怪,因为死者的照片都是用活着的时候照的比较好的照片放大的。所以一般死者的照片都会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我想这也是在这个场合中唯一能笑的出来的一位了。可是这张照片的表情充满了恨意,而且眼神总好象望着你一样。无论你在什么角度看,都是会这么感觉。于是我走了过去对死者的照片鞠了一躬。阿唐觉得好奇怪“你认识这个死者吗?”我看了看他说“不认识啊,怎么了?”“那你为什么鞠躬?”我看了看他,只是笑着说“没事的,走吧。别问那么多了。”

可是阿唐很好奇,一直追问我是怎么回事。没有办法,于是我就跟他说一边走一边说吧。阿唐也不喜欢这种气氛,看了看那张照片嘲笑了一下就跟我走了。

一路上,我告诉了阿唐我的经历……

那是在我十九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很不信邪。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啊神啊一类的东西,所以有时候为了证明我不相信会故意做一些招惹那些东西的事情。那天,也是闲逛,也是正巧遇见一家办丧事。同样的,那张照片也很怪异。朋友都劝我走,可是我却故意嘲笑了那张照片一阵才离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可是当我回家还没进门口的时候突然觉得背上有一股冷风吹了进去。当时是夏天,气温有三十多度。可是那股冷风却彻骨的寒,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奇怪”我咒骂了一声就进屋了。正巧是开饭的时间,妈妈看见我回来就为我添了一副碗筷。正好我很饿,接过妈妈为我添的饭就坐了下来。可是我突然发现,满桌子摆的不是我平时喜欢吃的菜。而是一些已经腐烂的人手人脚,正中间汤碗里居然是一个人头。那些蛆虫正从那个人头的口鼻和那个没有眼珠的眼眶里爬出来。我吓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在这时我发现我手中碗里也不是米饭,而是带着血丝还冒着热气的脑浆。我本能的摔掉了碗筷。

我的家人惊的都望向我,“你在干什么?”妈妈大声的问。可就在这时,我看见妈妈变了。脸在拉长,七窍在往外流血,接着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形。“爸,妈,你们~你看~不要过来~救我……”我开始胡言乱语。“你是怎么了?”

爸爸向我走了过来,可是我看见的不是爸爸,不,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我爸爸。

他的头不见了,只剩下个身躯在向我走过来。惊吓促使着我想大叫,可是声音到了喉咙的时候却变成了狂笑。感觉眼泪在我的眼眶中流了下来,抹了一把,却发现全都是血。整个屋子开始变成血红色,爸爸妈妈不见了。整个屋子是残肢断臂的怪物在冲着我狂笑,碗里那个人头飞了起来向着我“嘎嘎”的叫。剩下的一只眼珠看着我,充满了恨意。突然我觉得这个人头在哪见过,对了,就是那个死人照片里的那个人。我想跑,可是腿却发软。我向后退着,终于我堆倒在墙角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有人在叫我“来吧,跟我走吧”我不想去,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听我使唤。我站了起来,向着那个声音走了过去。突然在我身边出现了很多怪物,向着我撕咬。我想躲,可是那些怪物却都压了过来。终于,我彻底的昏迷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是在医院。我妹妹在边上楚楚可怜的看着我。看见我醒过来,她高兴的大声惊叫“爸,妈,哥醒了”爸爸妈妈都急忙的跑了过来,看见我醒过来他们都高兴的流出了眼泪。我觉得好虚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不过,这次我没有再做噩梦。

又在医院观察了几天我才出院。就在这几天我的家人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那天我回到家刚准备吃饭的时候就摔掉了碗筷,然后就开始狂笑接着就晕了过去。家人把我送到医院,我有时候昏迷有时候清醒。看见谁都躲,一个看不住就想在窗户跳出去(我住的病房是六楼)。有时候站起来就往外走,好几个人都拉不住。医院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病,只是怀疑我精神错乱。

后来我爷爷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就问那天跟我在一起的朋友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就说了我嘲笑那张死者照片的事情。后来爷爷奶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才让我醒了过来。就算现在有时候我去问他们都不肯告诉我,只是跟我说以后要尊重死去的人。所以现在一看到死者的灵堂照片我就去鞠躬,表示尊重。

听完我讲的事情阿唐哈哈大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情?”看着阿唐的嘲笑我笑了笑没多解释什么。正好这时候走到阿唐的家门口“我回去了,明天找我。ok?”我点了点头,他就进屋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他突然打了个冷战,“奇怪,大夏天的哪来的冷风呢?”

他咒骂着。“砰”门关上了……

千年妖精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精致的下巴,长而浓的睫毛掩衬下,双瞳如一剪秋水,端正的鼻梁,细瓷般洁白的肌肤下隐隐透出细微血管,小巧的唇,却同样苍白得全无血色。

我对镜子里的人笑了笑,那无血色的唇便微微由两边往上翘。我一松手,镜子“啪”的一下掉到地上,碎成许多瓣,可那张脸仍深深铭在我脑中。千年了,上千年这张脸一直未曾改变。这是我的脸。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唐代,我一直以这张脸保持着我的形态。不曾老,亦不曾死。

每到一定时间,好像这个时间是不定期的,我会经历一次分筋错骨的疼痛,疼痛会持续许久许久,至我完全忘记时间。尔后,我又继续我的人生,仍以同样的脸,记得从前发生的一切事情。只是,我重新的人生里背景已改变,我疼痛中时间已流逝。于是一切要重新适应。我也能极快地重新适应。我已经习惯了。

phoenix,传说中的不死鸟,每五百年自焚一次,然后于灰烬中重生。我不知道它的基因是否与我相似,如我也不曾死。但我也不曾自焚,我只是疼痛,而这周期也没有五百年那么长。

其实从外表看来我与常人无异,只是我的嘴唇全无颜色。不过这并不碍事,很久以前我用胭脂点唇,现在人们都称之为口红。

我上一次疼痛至忘记时间之前,许多学生正轰轰烈烈地游行示威、抗议,后来我知道那叫五四运动。而当我清醒过来后,也有许多学生在轰轰烈烈地搞运动,起先我以为这一次我忘记时间当中时间停止了,可后来我发现不是的,这是1989年,人们把这次运动称为“学潮”。我茫茫然走在街上,心里有些害怕,我想,我还不如睡去的好。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疼痛又开始了,很快地我就没了知觉,我只来得及想:这一次的周期为什么这么快?

意识重回时我在一个积满落叶的森林里,我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一缕阳光,阳光有些刺眼,我重又把眼睛闭上,听到一个声音说:“她醒了。”

再次睁开眼睛,我看见一张年轻的男人的脸,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亲切地对我眨了眨眼。

他叫子凡,他和他的同伴来这片森林露营,发现了昏迷中的我。他们认为那叫昏迷。

许多人聚在我身边问长问短,我沉默着,不开口。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虽然我看这些人似乎没有恶意,但我只能沉默。

有人说:“或许是个哑巴。”

我没有说话,在心里轻轻笑了一下。子凡却似乎听到了,他转身盯住我,亲切地眨眨眼,说:“或许这位小姐只是不愿意和你们说话。”

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决把我,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女子带回了家。

子凡住在一幢临街的公寓楼里,一房一厅,客厅除了一长两短的沙发与一张茶便别无所有,房间有一张一米二宽的床,书柜书桌,还有一台电脑。关于电脑我是后来方知其为何物,当初我还奇怪着这机器是什么,子凡视若宝贝,他曾笑着对我说:“老婆可以借人,电脑与车不能借。”

我进到子凡家中,他先扔了块毛巾给我,仍笑吟吟地说:“去洗个澡吧。”

我警戒地看着他,不动。

他笑意更浓,拉我到一块镜子前,道:“你自己看看。”

镜子里出现一个满身泥污的人,脏乱的头发长长地披在身后,脸上满是泥巴,青一块黄一块。我又无声地笑了,这样一个泥人其实几乎连性别也难分,有谁会生出什么念头。子凡把这样的泥人带回家,或许只证明他是个好人。

我用了两个小时洗澡,当我重看见镜子里那张千年不变的脸,那张苍白脸庞上精致的五官,我知道,我将又一次开始我新的人生。

我穿着子凡宽大的衣服走出浴室,他的衣服上带有淡淡的香皂味道子凡不在客厅,而客厅也空落落的茶几沙发上没有什么物品。我轻轻走入他的房间,他已靠在床上睡着了。我在书柜书桌翻来翻去,子凡醒了过来,揉揉眼睛,问:“你在做什么?想找什么?”

我清脆地吐出两个字:“日历。”

子凡刷地跳了起来,“你会说话!你原来真的会说话!”

我转头对他微微一笑。那一刻,我看见,子凡的瞳孔停止转动,我听到他的心脏在“砰、砰、砰”强烈地跳动。我在对面的镜子上看见我的侧影,湿淋淋的长发垂在腰间,半遮住脸,一双黑眸波光流溢,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一个泥人自他那间浴室转一圈出来便换了个人,难怪他讶异。或许,他在考虑是否要把这间浴室出租给美容院。

子凡用颤抖的手把一个黑乎乎的小物件递来,我接过左看右看,不明其意,疑惑地把目光移向子凡,他一愣,说:“这是寻呼机,上面有日期,你、你不知道?”

我不再说话了,因为的确不知道。一个人若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不知道,最好的方法是缄默。

现在已是公元2000年,二十世纪最末的一年二十一世纪最先的一年。

我发觉我有许多事情不知道许多东西不了解。但这不要紧,很快地我就会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如从前所有的重生一样。

我在子凡的屋里住了下来,我也的确无处可去。子凡询问我的家世询问我的从前,我仍缄默。他以为我不愿意说——确实我也不愿意说,他叹一口气:“好吧,你不想说我不迫你,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你可以先住在这里。”他发现我无颜色的唇,很是惊讶,沉思半晌抚抚我的发说:“可怜的丫头,你严重贫血。”次日便买了不少补血品回来。

我在子凡的屋里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许多东西,一切所谓e时代的知识点与流行面。

子凡每天开开心心地上下班,象是很高兴屋中多了个美丽似我的女子。这似乎是神话故事里的情节,书生于郊外捡了名仙女回来,从此为他洗衣做饭,其乐融融。可是,我不是仙女,我半点仙法也无。只是不老不死,其余与平常人几乎一样,也需吃饭睡觉也有痛感倦意,不会呼风唤雨不能点石成金。我只是一名柔弱女子。我无法在子凡下班前作法于锅上变出热腾腾的喷香饭菜,也无法令他的抽屉一夜间装满金银财宝。我也不会化作一缕烟藏在一只大的田螺里不会变作一尾鱼躲在水缸中,我白天坐在凳子上晚上睡那张唯一的床。而子凡自我来后把沙发当作了他的床,每天下班赶着买菜回来做饭给我吃,用他微薄的薪水养我。新的神话里故事已颠倒。

其实我不是很懒,我只是很忙,忙着学新的东西以尽快融入现在这个世界。此外还有一点,我感觉我的身体愈来虚弱了,每重生一趟我唇上的血色会消褪一些,千年前我仍是如绛红唇,如今却是似纸一般白,且我精力明显地不如从前充沛,现在我觉得我有点象那个叫林黛玉的女子,而曾经我有些讨厌她的病怏怏。

子凡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知道这不是他前辈子欠我的,前辈子我未对谁人有过似海恩惠。子凡我好是因喜欢我,我清楚,在我头一回对他微微一笑的那一瞬他就喜欢上我,他的瞳孔与他的心脏出卖了他。而我呢,我可喜欢子凡?答案是不容置疑的否定。你可曾见过一个千年妖精会喜欢上什么人?我,是不会的!人类的生命如此短暂,流星一掠间便要逝去,且他的青春更是有限,很快地便会老去丑去,以我永恒的青春与美丽去爱一个凡人?可能么?!

不要指责我的自私。自私是千年前向人类学的,而他们的遗传因子也很好地把这一点留传至今。自私,不独妖精的生命里有。

我依附着子凡的生命渡过了我最初的重生,然后在我觉得自己已可以独立时,我决意离开子凡。

走的那日是阴天,没有太阳也不曾下雨,风沉沉地吹,我的长发拂在脸上,子凡伸手为我理开乱发,低低说:“我知道留不住你,可是,能否不要忘记我?”我嫣然一笑,轻轻点头。子凡眸子里透出一丝光亮,却挤不出一丝笑容。我转身而去的那一瞬,手背上重重地了一颗晶莹的液滴,天上无雨,我想这大概是子凡的泪。然而,留一颗泪在我手上,又有什么意义。

我也租了一套一室一厅,却比子凡那套豪华舒适许多。我爱奢侈享受。妖精无甚大志,不欲于红尘中争名夺利,虽人们称此为有上进心;妖精不想遗臭万年亦不希翼流芳百世——有何意义?妖精已活了千年,看世间风流人物来来去去,江山代有才人出,然百年之后却仍仅是一杯黄土一堆残骨。多少人记住又如何?无生命的骨骸骨灰会有感应?真是无聊呵!有些人说要为世间留一笔财富,可知地球缺了谁都照转?是历史选择了你,不是你选择了历史。有那闲工夫,不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若遁入古墓去!于是,妖精除却吃喝玩乐游戏红尘享受无味的生命乐趣,尚可做什么?

我在外企找了一份工作,依靠一张假文凭。我已发觉现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是虚假的,豆腐渣房子纸做的皮鞋兑水的酒医得死人的治癌药,便连*的脸与身材也是经手术改版。张假文凭,算得了什么,何况我妖精的能力远非这文凭所能概括。

我持的是清华学士毕业证,公司里许多人跟在我后面笑脸相陪,大赞我是才女。自然皆为男士。我含着高贵的笑容与他们大谈我大学五年的生活,说那一年军训的辛苦。确实,说到水木清华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它的历史,九十年前我亲眼看着它创建。公司里的女同事却不怎么喜欢我,经常会给我白眼,背地里说我坏话。然而我不在乎,我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一个妖精?

我买了各色各样的口红唇膏,粉红浅红艳红鲜红,把一张唇描得红润娇美,没有人知道我的唇原是全无颜色,除了子凡——哦,我已几乎忘却这个人了。

一个妖精的心里,不会装下任何人。

我过着我的逍遥日子,我买了一台电脑,天天上网。自在子凡屋中学会上网后,我迷上了网络,这是一个缤彩呈纷的世界,妖精对于新鲜事物总有不可抑止的兴趣。

第二章 街口的鬼

都市幽灵

我常常感到孤独和寂寞,别人告诉我其实这两个词是不同的两种感受,我不以为然,因为曾经花了两个下午去琢磨过,再结合自身情况,得出结论,这两个词的感受是一样的。

我花了两个下午琢磨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很幽静幽雅,非常适合幽会。我常常在这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从不幽会,从我挑选的位子就可以看出来,那是靠窗正中的一张小窗子,下午三点半以后,阳光便可以越过对面尖顶楼房斜照到窗子的玻璃,再铺上小桌子和我的身上,这种感觉很舒服,会让人在一段时间内陶醉、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在这些一整天里,我除了喝点不加糖的咖啡,就是在写我的童话故事。我必须在每个周六前都交出一篇适合十岁以下儿童的故事出来,这样,我便会有钱在下周到这个咖啡厅喝咖啡。

冲咖啡的大牛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因此他就成了和我聊得最多的人了。

今天有什么新的构思吗?李大牛在给我的杯子里加开水的时候问我。

还没有呢,这个礼拜我的益虫系列该写到青蛙了。我随口答着。

那不是很容易吗?青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动物。大牛更象是在安慰我说。

可是,我上一次见到青蛙已经有二十几年了,我只记得它们的叫声是呱呱呱,其它全然忘掉了。

嗯,想想我自己也是啊,仿佛很熟悉的东西,并不去在意,但仔细一想竟然就有二十几年都没见过了,呵呵呵。大牛感慨了起来,他总爱发点感慨,因此我曾认为他有艺术家的细胞。

你能想象你女儿会喜欢怎么样的青蛙吗?

嗯,让我想想,小孩子嘛,总是喜欢稀奇的东西,你想想青蛙有什么让我们惊叹的地方吗?大牛很认真地思索起来:它会跳?

是的,不过似乎不够啊。

它会呱呱叫?

这也算吧,不过应该要更有趣的东西好把小孩子迷住。

对了,它有长长的舌头。

嗯,当它吃害虫的时候,good,我要找的就是这个,我高兴地惊呼了一声,有了素材写故事就简单很多了,大牛一句话帮了我80%的忙,我连谢谢也忘了说就开始紧张地构思起来。

写字的活也不轻松的,当我完成了这篇稿子时华灯早就上了。我伸了个懒腰,伸完后感觉很是惬意。然后站起来伸伸腿,觉得浑身是劲,当然这里面也有咖啡因过多的缘故,但是谁会不喜欢精力旺盛的感觉呢?

走出咖啡厅,刚吸到来自夜晚最新鲜的空气时,我突然有了放声高歌的欲望,仅仅是欲望而已。我决定不走回家最近的那条路,我要绕个圈再回去,我想走一走另一个方向,因为那边有一条在夜晚很热闹的大街。

只是在快到那条热闹的大街时,我就真切感受到了来自那条大街的热闹气氛,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传到耳朵里的声音也变得多元化,许多时髦而新颖的身影令我目不暇接。我有些贪婪地深吸着擦身而过的女郎留下的各种香水味道,有一些我能分辨出香型来,有一些就不行。

平时我并不喜欢走这条大街,我这个人骨子里头是一个安静的家伙,我只是在感到精力旺盛的时候,我就会被自己的双腿牵着走到这条大街上来了。

分辨香型是我其中一个爱好,另一个则是欣赏高跟鞋的款式。我喜欢鞋子,因此我在很早就发现了一个现状,男鞋都很单调,女鞋则是变化多端,尤其是高跟鞋,只是外型便给了人优雅灵气,所以我一直认为,一双完美的鞋子并不是鞋子本身,它会找到自己的主人,一双同样具有优雅和灵气的腿。有道是——只有结合,才是完美!

在胡思乱想的这时间,我突然就注意到了一个完美的结合,一双优雅的腿和同样优雅的高跟鞋,又细又尖的鞋跟让人在描述它落地的时候都不忍心用“踩”字,而改用“点”字。

看到这样有优美线条的鞋跟我很自然就开始想象,这个女人会不会也有同样优雅的、细尖的眉毛呢?我眼神往上瞄了一下,就这一瞄,便证实了我的想象是对的。

于是我继续想象,有这么优雅眉毛的女人笑起来会不会也很美呢?我想象刚完,她便看了我一眼同时冲我微笑了一下。

我太幸福了,幸福的感觉迫使我继续想象下去,一个对我微笑的女人会对我感兴趣吗?这时候,她停住了脚步,站着眼睛专心地看着我。

天啊,我简直幸福得要晕倒,箭已在弦上,不由得我不继续想象下去了。一个对我感兴趣的女人会毫不犹豫跟我回家吗?

我必须尽快走上前去证实我的想象。

你好,我说。

你好,她说。

我家就在前面一点,很安全的,我说。

她微微一笑点点头,把手伸过来挽住我的手,我们肩并肩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回家。

她几乎高出我半个头,这让我在和她并肩走的时候很不自在,脚步也极不自然,好几次左脚踩上了右脚。不过我们还是很快地到了我的小屋子里,我们似乎很有默契,几乎不交谈就双双走进了浴室。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很完美,肌肤没有让人挑剔的地方,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也很适中,刚刚好够点燃我的欲火。

当我们悉悉索索钻进床上的时候,我不停地上下而求索,她在我耳坠上轻轻地咬,每咬一下我都象被电击了一次。

可是,这世界煞风景的事情总是很多,总是在水最热的时候冷不丁抛块冰进来。

一只讨厌的蚊子似乎不满足于偷窥,开始在我们头上巡航,自以为自己是个a片导演,想从多角度寻找摄影点。

我能做的只是在听到嗡嗡声时不耐烦地挥手赶一赶,这只蚊子和我朝夕相处了也有将近一个礼拜了,全力以赴的时候尚且奈何不了它,更别说在这种紧张时分。

我不时的分心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微笑着在我耳边轻轻说,亲爱的,别在意,交给我来处理吧。

于是,我看到她张开了嘴巴,一条长长的舌头从嘴里飞快地弹出,准确粘住了巡航的蚊子。

6/13/2003深圳

城市。道歉文/g5071

我和王秀花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第一次吵架她就离家出走了,住到了城市另一端的表哥李大牛家。一个人的时候,我左思右想,觉得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于是决定今天就去向她道歉并把她接回来。

我刻意穿得很随意休闲,象在家里一样,目的是在见面时可以营造出温馨亲切的气氛,王秀花回心转意的过程也就可以短一些。另外我还揣了五百块钱准备给她买点象样的礼物,几年来我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想到这个我有点内疚。最后我还想预备一下道歉的语言,一看时间不早了,干脆就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想吧。

大街上人潮汹涌,小巷里幽静寂寥。就这样,我过大街穿小巷,一路看着走着。

走着走着,我又走到了一条小巷子。这条巷子地板有点湿滑和年代久远,两边的民国建筑也很年代久远。巷子里没什么行人,却有三三两两的浓妆女人站在路边,或嗑瓜子或抽烟,身上穿着各式各样的旗袍,劣质的香水郁结在空气中不肯散去。

女人多的地方我总会自然而然地放慢脚步,我一会看一下她们的头饰,一会又看一下她们的鞋跟,当然还有旗袍和旗袍边上的开叉,有些开得高有些就比较低,高低大概相差一到一点五寸吧,我在心里精确地计算着。

突然我注意到了一双黑色高跟鞋,它的鞋跟与众不同,又细又尖,岌岌可危的样子。我诧异地抬头看了一下它的主人,一个高佻的女人,眉毛和鞋跟一样又细又尖,象是人工勾画又象自然天成,把我看呆了。女人发现了我呆了就主动对我说,小哥哥,要不要上去我家坐坐?我木然地点点头,在她屁股后面上了三楼八号房。

这个房间极小极精致,褚色的窗帘遮住了百分之八十的阳光,幸运进来的光线刚好够这间屋子保持一种暧昧的照明度。对着门的是梳妆台,旁边是一张小床,就这样,没有其它东西了。然而这一床一台却是精巧非常,很象高档家具店里的古董家具。

我当然很清楚这个女人的职业,可我之前毫无经验,这使我在进入房间的一刹那开始感觉局促起来。当我看到女人转身把披肩脱下的时候,突然想起我只带了五百块钱,对于这样的女人也许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对一个妓女说我没带够钱会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情啊,我开始感觉到额头有细汗沁出来。

怎么?你很热吗?她轻声问我,声音温柔得让人心醉。

哦不……不……我……我今天有点累,我只想我们聊一聊吧。突然我找到了台阶,我想只是聊一聊用不了五百块吧。

意外地,女人并没有流露出我预期的失望的表情,她浅浅一笑说,好啊,你看,我这里没有椅子,我们只能坐在床上聊。

不不,我们就这样站着聊一会吧,我想你站着。我急切地说,因为我看到她准备脱鞋上床,而我认为那双又细又尖的高跟鞋应该是长在她脚上的,不可以和脚分离,就象脚不可以和身体分离一样,否则就都不完整了。

她还是那样的浅笑,把眉毛都笑得扬了起来。女人听话地站了起来,就在我面前半米的地方,我们开始东扯西拉地聊了很久。

聊到后来,我问她收多少钱,她淡淡地说就一百吧,于是我给了她一百然后就走了。下到楼来,发现天色已变黑,我带着一点满足的心情回了家。

第二天我想到昨天竟然忘了道歉的事,只好又穿了随意休闲的衣服带了五百块钱去找王秀花道歉并接她回家。

我过大街穿小巷,走着走着又来到了那条小巷,今天我看到了巷口的牌子写着“烟花巷”,我在心里慢慢念了两遍就记住了。

在烟花巷里走着走着我又看到了那双又细又尖的高跟鞋,抬头一看,还是那对又细又尖的眉毛在对着我笑呢,于是,我也对她一笑,她就转身上楼了,我在后面跟着也上了楼。

这一天我们又站着聊了好多话,聊些什么,我一下楼就全忘了,我只记得我给了她一百块钱,然后看到天色黑了,就回家睡觉。

第三天,我想我一定不能忘了道歉的事,我决定经过烟花巷时要低着头走路,不再左看右看。

于是我换好了随意休闲的衣服带了五百块钱就上路了。走着走着就到了烟花巷,我看了一眼那牌子,发现“烟花巷”三个字已经很旧了,看来这条巷子存在了很久,为什么我一直没有留意过呢?

我突然想起不能左看右看的话,便低了头直走着。可是走不了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抬着一看,就看到了两条又细又尖的眉毛。

后来,我做了和两天前一模一样的事情,直到天黑了,我给了她一百块钱就回家睡觉。

第四天早上一醒来,我就对着镜子发誓,今天我一定不走进烟花巷,到了巷口我就绕道走。

我换好了随意休闲的衣服,带了给王秀花买礼物的五百块钱就出门。从我家到烟花巷的路似乎越来越短,我感觉很快就到了烟花巷口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是急着去烟花巷。

不管怎么样,我反正到了烟花巷也是要绕道的,我决不进去。

可是一到烟花巷口我就绝望了,因为我首先看到了穿着又细又尖高跟鞋的高佻女人正站在巷口,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看到我走近时便转身往巷子里面走去。

我跟在她后面。

第五天我彻底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既然做不到的事情,那就面对现实吧。于是我穿了一件体面一点的衣服,带了一百块钱直接奔烟花巷而去。

一切如旧,除了我的心情。

我今天的心情波动很大,我自己分析了一下,主要是我认清了形势,接受了现实,俗称“识时务”。我在和她站着聊天的时候,我的原始冲动一浪接一浪,但我仍然努力克制。最终还是冲动占了上风,我怯怯地小声问她,如果……嗯……我……我要和你那个……(我这时用眼睛指了一下床的位置)……多……多少钱呢?

女人听完还是那副不惊不吓的表情,浅笑着淡淡然说,五百块,都是这个价的。

我一听不禁一阵狂喜如同热带气流从全身各处涌起,我不是一直都有五百块钱吗?我真应该在第一天就要问的。

于是我用热烈的眼光火辣辣地看着她,一边把手伸进了口袋里,马上,我的眼光冷却了,热带气流也瞬间消失,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今天就只带了一百块钱?

可是那又能怪谁呢?如果我今天仍然想着去找王秀花道歉的话,我就会带五百块钱了,可我想的是烟花巷,所以我只带了一百块钱,我在烟花巷的消费一直都只是一百块钱啊。

这一天,我把一百块钱给了她后,天还没黑就回家了。

第六天我起得很早,换回了随意休闲的衣服,带了五百块钱就一头往烟花巷而去。

进了烟花巷我看到今天好安静,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那些姑娘们也许还没起床呢。

我直奔高佻女人的三楼八号房而去。

她也没起床吧,我想着那正好不用起床了,我直接上床多省事。想到这里我还笑了,坏坏的笑。

我在三楼八号房的门上轻轻地敲,没反应,我加重了力敲,还是没反应,她不在?这么早不可能啊。

我继续敲,仍然没动静,我有点焦燥起来,敲门声也急了许多。

这时从过道尽头走过来一个人,近了我看到是一位老伯,他奇怪地看了我一会说,小伙子,你找错门了吧,这房子几十年都没住过人了,门也没锁,你用力一推就可以推开的。

我听完呆在了原地,老伯没再说话就走开了。半晌我醒过来后就去推那扇门,果然一用力便听到吱呀一声,门动了,是没有上锁。

可是我突然象被人抽去了全身的筋和魂似的,再也没有力气和勇气去推开那扇门。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我应该去找王秀花,向她道歉并接她回家。

果然我这一天过得很顺利,我买了五百块钱的礼物,说了几句道歉的话,王秀花就兴高采烈地和我回家了。

街口

每天早上等专车的地方附近,总会有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清汤挂面的头发下,有着白皙好看的颈子,接连着的是一袭白净整齐的制服,以及深蓝色及膝的百褶裙。她总是专注地站在站牌边,望着马路的另一头,静静地等待自己所要搭乘的公车来到。

每天早晨六点二十五分到三十分之间,我总是会在等学校专车的地方看见她。直到我上了专车,女孩总还是会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待那班还未出现的车。我总会忍不住在上车前偷瞄女孩一眼。晨曦刚好会在这时候攀上她另一边圆润的脸颊,额前的发丝与细细长长的眉毛在阳光的洗礼下呈现出一种高贵的金色。晨光转了个身,沿着小巧高挺的鼻梁温柔地描绘出女孩脸部的轮廓,直到转入深邃而充满神秘的双瞳里静静地蛰伏着,甚至化而为女孩的一部分。

女孩是美丽的。每天早晨的这五分钟里,我总是无可避免地,将视线望向距离我等车地方不远处的女孩。她总是比我早到达那里,比我晚离开那里。仔细一想,我从来不曾看过她搭上任何一部公车离开。我总是会在上车之后,忍不住做许许多多的想象。在我上车之后,女孩是不是还待在那里呢?或者,她总是提早几分钟,为了等待那班总是会在十分钟后出现的公车?在我的想象中,女孩就好象永远待在那个地方,静静地等着永远不会出现的公车似的。

而周遭的我们都只是在那几乎要凝固的时间里,那块四公尺的小方格中,偶然出现的过客。「笨蛋。」同班的死党阿伟打了我一拳。「你就这样一整年都只是站在她的四公尺外等车,然后半句话也没跟她说过?」「嗯。」我点了点头。「当时候和我一起等专车的人太多了嘛!」「要是我的话。」阿伟一屁股坐上了桌子。「我一定趁机把书本啊、笔记、鞋子、袜子、尿布什么的不小心『掉』到她的旁边,然后趁机突破这四公尺的结界。」「喔……」我忽然有点后悔跟阿伟说这件事,虽然这家伙算是我从国小、国中、一直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像你这种人一定不懂我的感觉,每次我起念头想要跨过那四公尺的结界,就会有一种亵渎了什么的感觉,好象只要我一踏进那里,这一切就会整个变了样……」他们当然不会了解女孩在我心中的地位。对我而言,等车的那位女孩永远是洁净无暇的,彷若不存在这个世界里似的。在那四公尺的世界里停滞的时间,永远是不容许被侵入改变的,即使是我自己也绝不能违背。我总是有这样的感觉:只要当我踏过那四公尺的距离后,这一切美好就似乎要一下子灰飞湮灭……「说穿了只是没胆罢了。」

阿伟摆了摆手,不理会我这一大串对女神的歌颂,然后继续把头埋进那本他偷偷带来的小说中。这家伙真是太可恶了。竟然一下子就点出真正的原因,让我完全没办法再做任何掩饰。「你没有注意过,她是哪间学校的吗?」「看制服的样子,应该是t女的学生。」我迅速搜寻着脑中的记忆。「我还记得学号是『824137』。」阿伟瞄了我一眼,露出「不错嘛,连这个也观察得很清楚」的眼神。我也回给他「哼!要你管」的眼神。根据最近专家的研究报告显示,人的眼睛是可以说话的,虽然绝大多数的时候都被拿来说脏话。「我老妹刚好就在t女,据她说t女子高中学校的学号可以很容易就知道妳是哪一班的学生,我叫她帮你打听打听吧。」阿伟迅速地用眼睛说出以上的话。「真不愧是我的好哥们,那就拜托你喽!」我也赶紧用眼睛回话。不蛮您说,那天最后放学时,眼睛真的很痛。我总会在放学后搭乘学校的专车,在白天等车处的对面下车。女孩当然早就不在那里了。即使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我还是依旧有一点点莫名的失落感。或许我总存有那样的一点期待,期待女孩不是活在这平凡世界里的人类。她会超脱一切凡世的规则,而永远在那一块四公尺中被凝固的时间方格等着……等着那班永远不会到来的公车。「唉。」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让一块下车的另一位同学阿诚听到了。「干嘛啊?我看你每天下车后总是会往马路对面那边看,是有什么东西好看的吗?」「……坦白告诉你好了,」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早上的时候,不是都会有一个t女高的女孩子在那边跟我们一块等车吗?」「啊?」阿诚竟然露出讶异的表情,这让我有点着急了起来。「就是那个穿著t女制服的女孩子啊,每天早上总会站在那里……直到我们上专车之后都还一直会在那边等着的女孩子……」我急忙地形容着女孩的相关讯息。「你是不是还在作梦啊?」阿诚皱着眉,露出相当不解的表情。「我从来就没看过那边有什么t女的学生在等车啊……」「更何况,」他停了停,继续接着说。「我们这边根本就没有t女学生专车的等车站。」那天回到家后,我完全无法静下心来读书。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硬生生地刻在我脑海中,刻在那段我小心翼翼收藏着的记忆画面上。

「t女学生专车根本不会在这里停车?」我反复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与可能的实际情况。如果只是这样,还很容易可以解释。即使是我们学校有着学生专车,还是有一些学生不愿意搭乘,而自己去搭乘普通的公车上下学。女孩可能就是这样子的。不过……「从来不曾看过?」照理说,总是和我在同一站上下车的阿诚绝对不可能没看过她。那家伙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位出现在眼前的美女。无论如何,明天我可得要他好好的瞧清楚。而我自己,也打算好鼓起勇气踏进那块四公尺的结界之中……铃!忽然响起的电话把我吓了一大跳。「喂?阿伟是你啊?干嘛?」我接起电话,随即发现这位这么晚还打电话来的家伙,正好就是坐在我座位边的那个同学。「你听我说……你确定那个学号是正确的吗?」阿伟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对呀!这一点绝对不会错。」我又在脑海中复习了一次,记忆的每个部分我绝对是再确定不过的了。那几个和t女校名一块被绣在制服胸前的数字,我绝对不可能忘掉。「因为……因为那个女孩子在他们学校里相当出名,所以……所以我一问老妹,她马上就告诉我了……」从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依旧带了一点微微的颤抖。「怎样?」我的兴致一下子被提起,高兴地将话筒握得更紧了。「先问你,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阿伟忽然压低了声音。「废话。」「好,那我就告诉你……」阿伟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出一连串让我无法相信的事实。「那个学号的女孩子是大我妹两届的学姐,一年前她认识了一位外头的帮派老大,而且还怀孕了。」阿伟完全不让我有插进任何一句话的机会。「那时候在学校里闹得很大,女孩的家里面逼着她把孩子打掉,还不准她再和那个男生来往。最后两个人终于约好要一起私奔,在每天早上等学生专车的时候,男生会骑车来接她远走高飞……」「……」

我完完全全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结果男孩子并没有来,不敢面对责任的他自己一个跑掉了。那位学姐只好就这样到学校里,回家后就自杀了……」

「从那以后,t女中还改变了学生专车的路线,因为每个到那里等车的学生想起这件事都会害怕。」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怖感漫上我的背脊。「那我看到的是……」「我……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阿伟似乎不太敢正面说出那个我们两人都知道的答案。「你小时候不就常告诉我,有时候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飘来飘去吗?而且其它的人都看不到。我在想,该不会是……」我睁大着眼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然后缓缓地将话筒挂了上去。那一个晚上,我失眠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的早上,我背起了书包,在准时六点二十五分走到每天等车的地点。阿诚已经到了,显然他一直在向四周张望着,寻找我所形容的女孩。我缓缓地,就像以往一样,向女孩的方向望去。洁净无暇地,那位恍若身上没能沾着一点凡俗的尘般的女孩依旧站在那里,那个方圆四公尺的结界中。

等待。女孩只是静静的等着。等待那永远不会出现的未来。永远停留在那四公尺中,停止流动的时间方格中……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走上了前去。一步一步,踏进那四公尺的结界中。停滞的时间,显然因为不速之客的侵入而被扰动了起来……女孩缓缓地抬起头,朝着我这边看着。还在等待什么呢?还在等待什么呢?他,不会来了。一道泪痕,从女孩洁净无暇的脸庞上流了下来,滴落到地上,那四公尺的结界之中。残留在地上的晨曦被滴落的泪扬起一阵一阵的涟漪……我伸出手,轻轻地,想要碰触女孩,想要将她所有的悲伤包容进来。只是一剎那的时间,女孩化作阳光里的金色尘埃,在这一方四公尺的结界中消散……消散……温暖的风轻轻地将这些金黄色的尘卷上了天。我低下头,这里,什么也没剩下来。四公尺的结界,不存在了……只有那因为泪滴而引起的涟漪,在阳光里一阵一阵的扩散开来……一阵……一阵……那是一个平凡的早晨,就像以往一样。我回过头,专车已经到了。于是我排回到队伍的后方,跟随着其他的同学上了专车。就像以往一样。

午夜街头的新娘

各位好,我是“楼上女住客”里那个有点儿好色的男主角。我叫“阿酷”帅的意思哦!也许你们想,我不是在上一集里死了吗?没错,我现在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活的还是死的了。自从那晚经历了那份惨痛的恐惧后,当我再次醒来时,身体便比正常人低8度,而且从那以后,我便常常看到我们身旁的一些——鬼!

午夜,凄冷的街头,无一个行人,只偶而与阿酷擦肩而过的一辆辆如鬼魅般的汽车。阿酷刚下夜班回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轻快的走着,昏黄的路灯把阿酷的影子拉得莫名的长,仔细盯久了,阿酷竟发现自己的影子在对自己冷笑‘呵……’凄惨的小风儿夹着地上不知谁烧的冥纸灰在阿酷脚边转啊转的,有种感觉,似乎来到了阎王的——阴间!长长的路上只能听到阿酷的脚步声‘哐、哐、哐……’猛然,另一个脚步声在空寂的街头响起‘咣、咣、咣……’阿酷正好奇“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听脚步声还是个‘女人’。”阿酷嘻嘻笑着,想:一定是个不幸的女人,要不怎么半夜出来?去安慰一下吧!阿酷向脚步响起的地方走去,刚走了不到5步,阿酷便模模糊糊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再走了几步,那抹身影便越来越清晰,竟是一个穿婚纱的女人!那婚纱十分名贵,她手上还捧着一簇鲜红鲜红的玫瑰,但因为她蒙着面纱,所以阿酷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她的头发好长、好长……“真怪,竟有半夜穿婚纱到处走的新娘!”阿酷心里嘀咕着,脑子也一个劲儿的发毛,便没敢与其搭茬。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擦肩而过。那一刻阿酷竟感到透过那面纱,她那冰冷的眼神……阿酷没敢回头,狂奔回家……

三天后……

阿酷又上夜班,又独自走在昏黄的路灯下,走着,走着就莫名的想起上次那个午夜接头遇到的新娘“真是不可思议,怪透了的事情。”阿酷想。

前方猛然又响起‘咣、咣、咣……’的脚步声,阿酷一惊,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不一会儿,他便又看到了那个“午夜新娘”还是那身打扮,还是以同一个姿势机械的走着,长长的婚纱轻轻拖过阴冷的街头地面。那女人又一次与阿酷擦身而过,阿酷又一次感到了那抹冷冷的眼光。女人一过,阿酷便急忙向前走了两步。但背后嗖嗖的凉,似有人盯着他,而且是死死的盯着他,这让阿酷觉得十分不舒服,阿酷深吸一口气,猛得转回头,却发现后面的街道空空得,连一只苍蝇都没有。阿酷放下心,转回头,想继续回家的路“啊!”竟看到那个女人站在他面前“你-在-找-我-吗?”那女人幽幽的开口。

阿酷拍着胸口说:“差点让你吓死……我想问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穿着婚纱在路上到处走?”“你-看-得-见-我?”那女人忽然提高声音惊奇的问。“当然,你个大活人,是人都看得见。除非你不是人……哈!”阿酷笑着说,心里却在想:不会是个神经病吧?不过午夜穿着婚纱到处走,不神经,脑袋也不正常。那女人又幽幽的开口“对-我-不-是-人……”“不是人?你别……开玩笑了。哈!”阿酷不自然的说。“我-是-鬼!”那女人开口。“啊!?”阿酷一听差点跌倒在地“不会吧?我又遇上鬼?我怎么这么倒霉?小姐,我可是好心帮你,你可千万别害我。”阿酷说。“哈……”那女人竟大笑起来“你真有意思,竟不害怕。”声音竟与刚才判若两人。“你……”阿酷惊奇的问。“我骗你呢!哈……”女人笑得捂住肚子。“不过,你胆子真大,竟一点儿也不害怕,正常人早跑了。”“我。我阿酷怕过什么。再说你这么漂亮,就算吃了我,我也甘心。”阿酷又恢复了以往的活跃,贫起嘴来。“你没见过我的脸,怎么知道我漂亮呢?”女人笑着问。“凭直觉啊!”阿酷笑着说。“嗯!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庐山真面目吧!”说着轻轻撩起面纱。阿酷惊呆了,眼前的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艳红的嘴唇,十分可人。

阿酷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你真美。”“谢谢”女人若有所失的说。一阵冷风夹着一股臭味袭来,让阿酷清醒了许多说:“小姐,你为什么半夜穿着婚纱到处走呢?”女人低下头,幽幽开口说:“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阿酷点点头。“有一个女孩,她家很穷,但她却十分美丽。她与隔壁的男孩一同长大并相爱。爱得死去活来。为了那个男孩。女孩甚至抛弃了自己年迈的父母。但那个男孩为了工作却不惜把女孩送给了他老板,为了钱最后还抛弃了她,与老板的女儿结了婚。而这时候那个女孩却以怀着他的孩子,她不能让孩子无名无份。所以她只好一个人结婚,每日在午夜接头等待着哪个男人回心转意……”女人一边说着,泪珠儿一边掉落下来。阿酷‘啪!’一拍手,气得在地上来回走了几个圈问:“那个女孩是你对吗?”女人点点头。“走,我带你去找他。帮你出气。他在哪……”

十分钟后,阿酷拉着女人来到一家公司的门口。此时正有一个戴眼睛的人从里面走出来。他吩咐旁边的人去开车。一个人站在那儿看手表。“是他吗?”阿酷问女人。女人点点头。“你等着,我去揍他,替你出气。”阿酷一边说,一边腕起袖子。“等,还是我去吧。吓吓他就好。”女人犹豫的说。洒酷点点头。转身躲在一棵树后。女人便迈着‘咣、咣、咣……’的脚步,向那个男人走去。那男人抬头“啊——”哀嚎的叫着,一边退到墙边。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你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也要为你的孩子想想,他是你的骨肉啊!”那女人一步一步逼近他。那男人早以吓得跌到在地,一个劲儿的磕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爱你的。”“说对不起已经晚了,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爱我吗?”说着一下子撩起面纱。她的脸与刚才判若两人,整个半边脸都不见了,只能看到白白的大脑。右边脸上的眼睛鼓了出来,那称鼻子的东西歪曲着。而后她伸手将自己的肚子剖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没成行的婴儿。猛然那个婴儿睁开眼凄惨的叫着:“爸爸……”“啊!”那男人惨叫一声,推开女人向街上跑去。这时,正好那个人将车开来。男人便一下在滚进了车轮里,一命无呼了……凄惨的警笛声划破寂静的街道,人越来越多了。

而阿酷早就拉着女人跑了。跑了不知多久,阿酷累得蹲下身,转回头又看到那张恐怖的脸。阿酷笑着说:“不用在装了,快摘了吧。你演得还真好,我都有点怕了。”女人鼓出的眼了里渗出一些水,似乎是眼泪,但却鲜红鲜红的,说:“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阿酷一惊,倒退了几步。女人继续说:“你第一次见到我时,我还活着,见你走后,我便卧轨自杀了……”阿酷惊呆了,嘴里只能说:“怎么会,怎么会!这时为什么那个男人一见女人就吓的要死的谜揭开了,原来男人早知道女人死了!”这时有一丝阳光照在马路上,天亮了,女人望着阿酷说:“我该走了,谢谢你……”说着竟慢慢消失了。阿酷转回神忙问:“你去哪?”“冥府。”“认识你这么久,你叫什么?”“如-烟!如—烟!”女人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如烟两个字在阿酷耳边徘徊,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在回家的路上,阿酷买了份报纸。上面头版头条说着:“某富豪的女婿,无缘无故奇特死于车货的消息……”阿酷将报纸扔进垃圾堆。“砰!”的一声,听到枪响。阿酷转回头,却发现自身在银行门口,一伙人正在抢劫。阿酷摇摇头想:原来钱比鬼更可怕。人可以为了钱抛弃生死恋人,也可以为了钱不惜生命……“”砰。“一声,一个女孩中枪倒地。”女孩。一定要救。“阿酷冒着枪林弹雨向女孩跑去。抱住她问着:”小姐,你怎么……“”啊!这个女孩竟与楼上女住客一模一样……

出租车

深夜,惨白的月亮冷冰冰地悬在漆黑的天空上,两三颗零落的散星,猛兽的牙一般,冲着空荡荡的城市阴森森地鬼笑着。在这样一个时刻,白天曾无比喧闹的市区也都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老赵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慢慢地逛,期待着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

音响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相声就像一首催眠曲。发动机嗡嗡作响,寂静却越发地寂静了。也许该收工了。老赵心里想。

就在快到静安寺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人影,孤零零地站在路边。那是一个身穿红色紧身连衣裙的长发女人,手上似乎还拎着一包什么东西,绿绿的。月光把银灰色的阴影斑驳地投在她纤细的身体上,让老赵想到了前不久陪儿子看的一部卡通《小鹿斑比》。只是,她面对着人行道一动不动的样子比斑比古怪得多。“要车吗?”心存希望的老赵缓慢地把车开向她,从女人的身后职业性地热情地叫道,“小姐,要车吗?”

那个女人的身子还是动都没动,只是缓缓地把脸向身后一侧,顿了一会儿,而后用种很轻又很冷淡的声音问:“花神庙,去么。”

老赵一愣,花神庙?那可是他最不想在晚上去的地方了。且不说它与静安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虽然车费不少,但一个晚上也不够跑几个来回。而且——那儿还有一个坟场啊!公司里的几位同事还经常在一起聊到那里的怪事和传说中的脏东西呢。想到花神庙就想到参天的枯树,黑色的泥土,和白色的、没脚的、没下巴的——老赵不禁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心里有点犹豫了。“这个——”。老赵刚想拒绝,抬头一看,路边的女人却不见了。他吓了一大跳,觉得胸口一阵发慌。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你在想什么。”老赵回头一望,原来红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老赵的后车厢。

老赵头一眼看见这个女人的脸就再也不慌了。她的脸上浓妆艳抹,口红鲜艳,眼影浓重,而且一脸似笑非笑的世故。当了20年司机的老赵的经验告诉他,这决不会是女鬼小倩,充其量不过只是一位风月场上的女子罢了。虽然老赵从未想过这辈子会和风尘女子打交道,但,就像同事们说的,有钱为什么不赚呢。“没什么。花神庙是吧?”老赵放下心理包袱,车也开得飞快了。

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别的车辆。老赵老老实实地闷头开车,一句话也没有。车厢里的女人倒是一改冷冰冰的态度,先和他搭起讪来:“先生,总是开晚班吗?”“啊。”“不会寂寞吗?”

来了!风尘女子的职业病。“呃——”老赵心里一阵紧张,嘴上胡乱应着,油门一加,车开得更快了。“先生,车技好好哦。”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嗲了。老赵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快。他从来没有这么盼望花神庙的出现。“先生?怎么不说话啊?”红衣女子的声音似乎越凑越近,也越来越软了。“我是不是不够漂亮啊?可是我身材很好啊,先生?”“呃,那个——”老赵一张脸憋得通红,猛地一踩刹车,汽车大叫一声,停住了。“小,小姐,你还是换辆车吧。这趟我,我不想跑了。”话是大义凛然地说完了,老赵却还是连个头都不敢回,直个儿地盯着握了20年的方向盘,临危正坐。到底,在老赵的心中温饱上的需求远比道德上的低劣。

红衣女子似乎愣了一下,隔了半晌,方又恢复她的职业技巧:“可是,嘻嘻,先生,没有别的车啦?再说了,我又没有钱付人家。先生,你要是不闲弃——”女人向前挪了一尺,对着老赵的后脑轻轻吹气:“我们可以作笔生意。”

老赵没想到会拉上个这么棘手的乘客,一时半会儿竟手足无措起来。就在犹豫之际,他感到颈项上一丝凉意,那女子竟然伸手过来要拉老赵了。“小,小姐。”老赵吓得大叫一声,拉开车门冲了出去。“不行,不行啊。”

女子坐在车内,似笑非笑地盯着老赵:“为什么不行?”

老赵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脱口而出:“我是很负责任的人做丈夫负责做父亲负责做司机也很负责老老实实开车干干净净做人没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你要是找不到车坐我也可以送你回去你要是没有钱我也可以不要只是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年纪轻轻的姑娘可以干好多别的事情可以学化妆学裁缝天晚了就不要出来了晚上坏人多危险的很。”说完了,老赵就像根木桩似的杵着不敢乱多嘴了。

红衣女子愣愣地望着车外的老赵,望了半晌,鲜红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旋即冲着老赵笑了笑,又妩媚地说:“当真哪?”老赵看着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真的。”女子突然叹了口气,落下两滴泪来:“师傅,那就烦您送我一趟了。”

老赵站在车外,想了想:也是,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即使是个那样的女人也是很惨的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关键时刻,老赵的英雄主义占了上风。老赵上了车,又好心地说:“不要哭啊。”说着,递给女子一包面纸,“擦擦吧。”坐正了,老赵觉得自己似乎办成了一件很伟大的事业,心理上也平静了,出租司机的话匣子似乎也又灵光起来了。老赵开开心心地准备再发表一篇“唱片”。

待车开了起来,女人却说:“待会儿不管后座上有什么声音,劳师傅您大驾,别回头。”说完就低头擦拭起自己的漂亮脸蛋。

老赵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心想多一句不如少一句吧,也不再说什么了。

可是过了没多久,老赵就觉得不大对劲了。车厢里越来越冷,后座上渐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了。就好像有什么的皮在不停地被撕刮一般。刚摆脱的恐惧又袭上心头。老赵的脊梁上一阵发毛,颈项上的头发根根倒竖了起来。

但,他不敢回头!不能回头啊。

老赵的脚也越来越凉了,几乎就要不听使唤。他低头一看,整个地面竟附满了猩红色的浓雾,泛起的血沫还夹带着一股酸臭。直到小腿,都像是浸在血海里一样啊。老赵吓的下巴掉了半截,浑身上下只知道不停地冒冷汗,踩在油门上的脚丝毫不敢放松。

汽车一个劲儿地在无人的公路上奔驰,就像一个情急逃命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老赵终于看见了花神庙的标志。可是他现在连把右脚挪到刹车上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之间,汽车不知什么原因,熄火了。老赵一下子从狂飙的“激情”中清醒过来。低头一看,脚下的红雾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散尽了。老赵壮着胆,斜着眼睛偷瞟了眼反光镜,女子还在,但他惊恐地发现女子的红衣变成了一件残破的白衣,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啊。再往上看,天啊,那女子的脸,不,应该说是她原本艳丽的五官居然统统不见了!不是被遮住,而是完全地消失了。她的颈项上现在是一个没有脸的头!老赵吓的瘫成了一滩烂泥,连怎么呼吸都忘了,只直到耳边响起了那个女子的声音:“师傅,你是个好人。”还是一样的冰冷,不过略有点模糊了。一会儿,车门响了一声。再听,却又没动静了。

老赵有一会儿不敢乱动,可眼睛却又不甘心闭上。他侧过脸来向左边望去,只看见那个女子居然像蜘蛛似的在地上爬行着,向一堆土“走”去。她的双手双脚就好象统统被从根部劈成了两半儿,有的已经断了,有的却黑糊着,像被烧焦了一样。背后的衣服敞开着,肋骨透过脊背裸露在外。其状惨不忍睹,完全没有上车时的丰盈了。

只一会儿的工夫,女子便消失在土堆的后面了,只留下公路上一条长长的血印,但随即也不见了。

老赵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也不记得当同事们告诉他花神庙一个卖水果的女孩在午夜回家的路上被奸杀焚尸的新闻时,自己是个什么感受了。

但他记得,在他的后座上安安静静地躺着四个新鲜欲滴的大苹果,绿绿的泛着光。

司机遇鬼

有一出租车司机,今年都快30了,但是还没有找到对象。开出租车也是一项很累人的工作,而他又是单身一个人,不太会照顾自己,有次,他晚上没有开车,而是出去和朋友一起喝酒,玩到很晚才回到家。第二天,他又象平时一样上班,但是感到很累,头天晚上的确喝得有点多,头一直都昏昏沉沉的,但需要工作也没有办法,只好咬着牙坚持着,等到了晚上8点多,他送最后一个顾客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后,就准备收工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在一段两边是树并且非常黑的路段,路上除了车灯什么都看不见,他真在打哈欠,这时候,不知道从那里钻出一个人来,他急忙打方向盘,但是晚了,还是撞上了他急忙下车,一看,是个女的倒在地上,头部流了很多血,长得到很漂亮,长头发,鼻子很挺,差点就象外国人了,他一下就慌了,怎么办?怎么办?撞了人是要被吊销驾驶执照的,那不是工作都没有了,~他越想越怕~于是,他就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他一咬牙,把哪个女的推到树林里,然后把车上的血擦干净,就开车回家了。

晚上回到家,他怎么都睡不着,总是梦见那个女的,满脸的血,连面目都看不清,来找他索命,一直到天亮才睡了一会。早上一起来,他就去买了份报纸。看有没有关于头天晚上的消息。什么也没有,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情松弛了一点,上班去了。

到了出租车公司,守门的老头迎上来,开玩笑着说;“怎么了,垂头丧气的,见鬼了吗?”他也没有理他,自顾着开车走了。到了晚上收工的时候,他开车回去,哪个老头还守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他,很是慈祥的样子就这么过了一周,他还是每天买报纸,看有没有关于哪天晚上的新闻,但是好象没有人发现。渐渐的,他在安暗感到庆幸的同时,也慢慢的心情开朗了起来,渐渐的也和同事们说笑起来。而哪个守门的老头呢,还是每天都看着他收车,还是很满意的对他笑。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收车比较早,出来的时候,哪个老头把她拦住了,笑着对他说:“你小子,福气不错哦,哪个姑娘很漂亮哦!”他听了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姑娘?”“什么姑娘?年一小子还装蒜?就是哪个长头发,鼻子挺高。长的挺漂亮的哪个呀!你不是每天晚上都拉她回公司的吗?我就还奇怪呢,怎么光看你们一起开车进去,就怎么没看你们一起出来过?”话刚说完,出租车司机就晕倒了。

第三章 陌生的问候

夜市遇鬼记

夜,宜婷由写字楼里出来。适才忙于手头上的工作未顾及到五脏庙,这会子闹开了,肚子咕咕地叫着。哎~先去祭一下吧,宜婷想着对面街上有个夜市,里面有好多美味的小吃,一会买点吃的再回去吧。她快步朝前走去。

夜市里好热闹啊,各个摊位都点着明亮的灯笼,摊主的吆喝声,煎锅里滚油地“兹兹”声,混合着各种食物地香味令宜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挑了一个炸鸡翅膀,吃下后觉得没有那么饿了,便想买点带回家去。

宜婷一路走着,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那个摊位的灯笼不像别处得那么亮,幽幽地泛着暗红的光。摊主也不似人家那样热情地吆喝,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玻璃罩下齐齐地放着一排发糕“好可爱的粉红色呀”宜婷不由想买些带回家去。便问到:“老板,这糕多少钱一块啊?”这摊主好似没听见依旧低着头,“喂,老板糕怎么卖啊?”宜婷提高了声音。“哦”摊主发出了一声冷冷的声音,好像从很深的山洞里面传出来的,同时伸出了五个像竹枝一样的手指“五块钱一块,你要几块啊?”一时间,宜婷整个人像被钉住了一样,只见那个摊主的脸烂得露出了白骨,还有粉红色的液体流下来,那颜色分明和发糕的颜色一摸一样。“啊!”宜婷狂叫一声,回过神来调头没命地跑啊。她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不时撞在别人身上,有的人就骂到:“找死啊,不长眼睛的!”而有的人被她一撞竟然飞了出去,就像纸牌一样轻,这一路也不知被她撞飞了多少人。

宜婷一路狂奔到了家门口的巷子里,忽见见到路灯下站着一个人,低着头,那人见到宜婷便幽幽地说:“小姐,你要几块糕啊?”那张腐烂的脸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更加恐怖,“嘿嘿,我今天还没做成生意呢!”

第二天大清早,人们在路灯下发现了宜婷的尸体,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塞着一块粉红色的发糕。

地铁奇遇记

入夜时分,我终于把明天要交的报表写完了。没办法,我是刚进公司的新人,要想尽快出人头地只有先当孙子埋头苦干了!踏着月色,沐浴在都市夜的霓虹中我随着涌动的人流进了地铁站。

地铁站里熙熙攘攘的,不时有一对对情侣相拥着坐着候车的长椅上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呜~”地铁进站了,我挤进去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终点站才是我的目的地,我拿出一张晚报漫无目的地翻看着。当我看完了一版换一面时,忽然发现对面坐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苍白的脸色冷漠的眼神,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她是个很耐看的女子,属于咋看之下并不惊艳,但越看越舒服的那种。

我对她报以微笑,她却毫无反应,我识趣地继续低头看我的报纸。我一版一版地翻着,在社会新闻版里有一篇报道:昨夜,一青年女子与男友在地铁站内发生争执,女子问男友:“你到底爱不爱我,我要你亲口说出来!你不说我就跳下地铁!”

男友有些恼火了,喊道:“要跳你就跳好了,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说完负气离去了。女子在他身后高叫着:“好!我要你后悔一辈子!”说完迎着飞驰的列车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瞬间粉身碎骨,唉!世间竟然有性子这般刚烈的女子也是难得啊。我正感叹着,又看了看边上附着的该女子的照片,忽然觉得似曾相识,细一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正是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女子!

等到站了,我战战兢兢地出了车厢门,却见那个白衣女子飘飘然穿过别人的身体前行,她回头对我凄然一笑就不见了。

我依然每天坐着这班地铁,却再也没有遇见过那个女子。

坐末班车千万不要同陌生人说话

我拼命地跑,连一口气都不能歇,而等我跑到车站的时候,还好来得及,末班车还没来,总算可以喘口气了,我靠着站牌,看看腕上的表,好险!差五分就10点了,我叹了口气,每天都是这样,累得要死,工作啊!辛苦啊!我环顾四周,小小的车站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抱住双肩,夜风吹来,阴冷阴冷的。

远远地看见车来了,司机是一个小伙子,可能是要赶着下班吧,他并没有将车停稳,只是慢慢滑着,打开了车门,我一个箭步跳了上去,车上也是空空如也,象这样的专车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能赶上个两次三次的,因为实在是太晚了。

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把腿伸到前排的座位上,反正没有人,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我合上了双眼,任车晃着,休息一下吧,每天超负荷地工作,实在是太累了。

突然,车刹了一下,我睁开了眼,到了吗?我看看,还没有,却发现前排座位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一位女子,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她穿着一条无袖的白色连衣裙,真的有些奇怪,已经是初秋了,还穿得这么少,我正想着,她却回过头来,雪白的一张脸,就连唇也是白色的,她对我一笑,“这么晚一个人搭车,不怕吗?”

我也一笑:“怕?怕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坐吗?”“那倒也是,你每天都坐这班车吗?”她又问。“那也不一定,不过大多数情况是的,我几乎每天都加班的。”“那我想问你,你有没有拾到一条手链呢?”

我很惊讶,“手链?那倒没有呢,你东西掉了?”“哎,我都掉了好久了,一直都在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幽幽地说。“什么样子?贵吗?”我问她。“金的,很漂亮的,上面坠着小小的翠玉,值不值钱我就不知道,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她的脸上有着淡淡地哀伤。“啊,是个纪念品啊,不过你也不要伤心了,这种东西丢了很难找得回来的。”我说。

她笑笑,不语。“我会一直找下去的。”隔了好久,她又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我觉得有些好笑,真是一个执着的人。我不说话了,继续闭了双眼,休息。“到了!”前面的司机大声在叫。“哎,谢谢!”我站起身,却发现前排座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已经下车了,奇怪,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呢,今天真是睡得太沉了,我平时都不是这样的,多亏了这位司机,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会坐回总站去呢,想想,我跑到了驾驶座,“真是谢谢你了!”我大声地说。“谢我什么?”小伙子觉得我很奇怪。“谢你叫我下车,我睡着了,睡得太沉了,连别人下车都不知道,如果你不叫我,我还要跟着你坐回总站去呢。”我说。

他笑了起来:“看样子,你真是睡糊涂了,我这是末班车,而且这班就你一个乘客,你老坐我的车的,我当然要叫你了,别人,哪里有别人呢?”

我愣在那里,我有那么糊涂吗?“快下吧,我还赶着收班呢!”他大声地说。

我糊里糊涂地走下了车,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我明明看见一个女人的,我还和她说话来着,我睡糊涂了?还是他糊涂了?真是的,我拍拍自己的脑袋,也许真是自己睡糊涂了在作梦吧,唉!看样子是累的,我想着,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仍旧是满天星斗,凉风习习,我缩了一脖子,走出了公司的大楼,又开始了我的百米冲刺!

一口气冲到汽车站,还好,刚刚赶上摇摆而来的末班车,唉!还是空空如也的车厢,依旧是我一个人,专车咧!我不禁又要苦笑,照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拉上车窗,秋意浓浓可不能冻坏自己。关了窗,我又把腿伸到前排的座位,睡一觉再说吧,我合上了双眼。“你又睡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好象离我很近,我的耳朵有些痒痒的,我睁开了眼,是她,她居然坐在我的身旁,“你,你干嘛?”我的声音有些颤。“没什么呀,看你睡得这么香。”她还是那身白色的连衣裙,胳膊露在外面,这种天气还穿成这样。“你不冷吗?”我问她,“天气已经凉了的,还穿这么少,当心冻坏了。”

她的嘴角向上扯了一下,“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习惯了什么?”我真有些不解。

她还是扯了扯嘴唇,却什么也没说。“你看见我的手链了吗?”她问我。“你问我吗?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问过我的。”我惊讶地看着她。“我是问过你的吗?那我再问一次不行吗?”她的脸惨白,惨白,眼睛突出来了,瞪着我,我哆嗦了一下,“我是真的没看到,你凶什么?”

她的脸好象是僵硬的,那骇人的表情好久才收回去,“那它去哪里了呢?”她幽幽地说,“我还得找。”

我在心里暗暗地嘀咕,一定是个疯子,真倒霉,老是碰到她,这种疯女人,怎么没人管,半夜跑出来吓人。我不再理她,闭了眼睛,继续睡觉。

车猛地刹了一下,我醒了,看看,快要到了,身边那个女人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想想觉得有些古怪,她走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跑到驾驶座,“哎,师傅,那个女的什么时候下车的?”“什么女的?我这车上,就你一个女的,全程都只有你一个人啊!”司机说。

我觉得头皮发麻,不会吧,两次都这样?“不是啊,我刚才身旁明明坐着一个女的,她还和我说过话呢?”“女的,丫头,你睡迷糊了,作梦了吧,我这趟末班车,就载了你一个人的。”

我觉得我的腿肚子在抖,我一个人,作梦,绝对不会的,那个女人是?“丫头,我们站里都知道你了,一个女孩子总是搭末班车,挺不安全的。”“谢谢您,可是老加班没办法的。”我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没有人,真的没有人,当然除了我,我很害怕。

车到站了,我头也不回的窜下去,一路小跑,好象感觉有人在身后追我一样,我撞鬼了,我想大叫!

整整一个星期,只要是加班,我再也没有去赶末班车,我怕,真的很怕,我打的,打得荷包里空空地,我捏捏被挤得干干的钱包,很无奈,下个星期又当如何,没钱打的咧,我愁眉苦脸,她为什么老是找我?好象听人说过,只所以鬼魂徘徊人间不肯离去,是因为她有心愿未了,如果了了,她自己就会走了,想到这里我有了主意。

我来到了533,也就是我常坐的那班车的总站,真是的,他们那里的人那象都认识我,“你来了。”大家纷纷和我打招呼,我笑着点点头,“我想打听一件事情,我有个朋友的表妹好象前段时间在你们当班的那个路段出了事情,你们知道是哪里吗?我想要去拜祭一下,因为我的那个朋友托了我,他本人不在国内的。”

一位老师傅听了我的话说:“你是说是不是一个年轻的长头发的姑娘?”“是吧。”我胡乱说着。“唉,真是的,是那个小刘当的班。”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

小伙头也不抬,根本不理我。

我接着问老师傅:“是怎么一回事?”“都是两个月以前的事情了,那天是小刘的末班吧,有位姑娘一个人搭他的车,到站以后,那个姑娘下了,小刘赶着交班,就把车开得很快地走了,好象那位姑娘有东西落在车上了,她去追,结果黑灯瞎火的,被岔路口冲出来的一辆车给撞了,当场就没了,很惨的。”老师傅摇着头,“我们都还不清楚,后来是听车站边上的小店的店主说的,他说那女孩子穿着一条白裙子,血流得到处都是,惨了!”

我一边听老师傅说着,眼角却瞅见了那个小刘走了出去,他的脸色很阴沉。“谢谢你们,我知道了。”我赶忙也跟了出去。“哎,刘师傅!”我叫他。“干什么?”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我,一脸的不耐烦。“我想问您点事,有人托我的。”“你刚才不是已经问了吗?”他说。“我想知道你捡到一条手链没有?坠着小小翠玉的金手链?”“干什么?没有!”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掉头就走。“你别走,是她让我来找的,那天车上就只有你和她。”

他定在那里,我追上去,看见他的额头上有汗珠,“她是谁?”“你知道的,她不肯去投胎,因为她有心事未了,她总是在你们这路车上飘来飘去的,我遇见好几次了,她托了我,帮她找她的手链,不然,她下一个就会找你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有些恐怖的味道在里面。

他的手哆嗦,在身上的荷包里掏着,“不是我,我没,是我捡的,我捡的,我知道是死人的,不吉利,我,我都想丢掉它了。”

一条很精致,很秀气,手链躺在他的手中央,小小的玉坠闪着幽幽地绿光。我接过,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嘴里语无伦次地说,“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我端详着这条手链……

我又上了末班车,其实今天没有加班,我特意在公司里捱得很晚,有些事情该了结了。我上了车,仍旧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在等,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她果然来了,就坐在我身旁的座位上,“今天,你不睡觉了?”她轻轻地对我说。“我在等你。”我摊开了手心,“是你的吧?”

她的眼睛放射出光芒,“是它,我找了它好久了。”“你的心愿已了是不是?”我笑着对她说。

她欣喜地看着链子,“你知道我是谁了?”“嗯。”我点点头。“谢谢!你真是一个好人。”她把链子戴到了腕上。“那你可以走了吧?”我忐忑不安地问。“是啊,这里已不是我的世界了。”她轻叹着。“我想问你,你为什么找我?”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我不是特意找你的呀,我和很多这班车上的人说话,他们都看不到我,只有你看到了。”她微笑着说,“是不是我们有缘啊?”

我的手又开始抖了,我和鬼有缘?天!“我走了,不耽误你睡觉了,真的很谢谢你啊。”她对着我摆摆手,飘然离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我……

入夜,我心身疲惫地赶上末班车,坐定,隔着一条走道的有一个男人和我打招呼:“这么晚,一个人?”我好象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眼睛望向车外,不予理会。

注意了!深夜一个人搭车,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人!

公德镜的故事

知道什么是公德镜吗?

公德镜的造型有点像巨型棒棒糖,一根细长的铁杆子,支撑着一面大大的圆形凸镜。

你通常可以在t型或是l型路口看到公德镜,因为它的功用就是让你在转弯前可以看到转弯处的来车。

这是一个有关公德镜的故事。

——

「那是什么呀?」琪琪坐在小宗的摩托车后座上发出一声怪叫。

小宗随着琪琪的食指往去,看到的是一面大大的公德镜,只是,这面公德镜有点奇怪,它的镜面尺寸好象比一般公德镜大上了一倍半,让它的比例看起来有点不协调,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小宗减下了速度,将摩托车的车头往右一偏。

一个漂亮的右弯。

「那是什么啦!」琪琪敲了敲小宗的安全帽。

「公德镜呀!妳没看过喔?」“公德镜?”

琪琪回头又看了看那根像巨型棒棒糖的镜子,心里面充满了疑惑。“有这么大的公德镜吗?”

琪琪是个台北土生土长的女孩子,除了毕业旅行以外,二十一年来都没有离开过台北,而第一次离家就是到台湾的最南端——屏东。

琪琪想起台北的街道几乎是由无数的十字路口组成的,就像是盘丝洞里错综复杂的蛛网一样,t型或l型路口很少,所以要在台北见到公德镜并不容易,她搜寻记忆中的台北,好象只有在阳明山上的某些弯道,才看得到公德镜这种东西。

而到了屏东,看到公德镜的机会好象变得多了,尤其是她住的这个社区,少说也有十几面的公德镜,只是,好象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公德镜呢!

刚刚那面公德镜是放在一个l型弯道,是她租处出来的第一个路口,其实从她租的房子骑出来,有两条小路可以通到外面的大马路,一条就是她刚刚经过的l型路口,她每天都一定会从这条l型弯道经过。

而她不走另一条小路的原因是:另一条小路的旁边是热闹的夜总会。

夜总会不好吗?

如果,是正常人去跳舞的夜总会当然好了。

但如果是“好兄弟”聚会的夜总会,应该就没有几个人喜欢从那里经过了吧?

「奇怪了?以前好象没有那面镜子呀?」琪琪在后座自言自语。

「妳在喃喃自语什么呀?」小宗问。

「没事。」

几个星期过去,琪琪已经渐渐的也习惯了那面怪异的公德镜。

「反正就是一个比较大的镜子嘛!也没什么。」琪琪笑了笑自己的多心。

在一个没有课的下午,琪琪骑着自己的白色小jog,想要出门买些零食回家啃,南台湾炙热的阳光灼着她的肌肤,她哼着轻快的歌,骑到了那个必经的l型路口。

她习惯性地瞄了那面怪异的公德镜一眼。“嗯?有车!”

大大的公德镜明白的映出一辆蓝色野狼正朝路口飞驰而来,琪琪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来车的速度,决定将小jog减速,她慢了下来,等待着即将从她面前经过的蓝色野狼。

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皱了皱眉心,抬头又看了公德镜一眼。

没有,除了空荡荡的小路外,什么车都没有。“怎么回事?”

一阵诡异的邪风吹过,琪琪打了个冷颤,炙热的阳光依旧灼人,但她却感到莫名的寒意,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冷上来的感觉,从心底不断地扩散到全身,直到皮肤都冒出一粒粒的鸡皮疙瘩为止。

她将车再往前骑一点,探了探头,果然是空无一物。“那台蓝色野狼呢?”

她嘟嚷了一阵,才强压下满心的疑惑,重新驱车往右方转去。

车子加速离开了小路,到了大马路上,阳光好象才重新温暖了起来一样,琪琪又打了一个冷颤,寒意渐退,整个人像是才从梦里醒过来一样,清醒了不少,只是脑子里一直不断地浮起一个问题~“那台蓝色野狼呢?”

隔天要上课,琪琪如同往常一样,背起了蓝色jansport背包,发动她的白色小jog,要去上第一堂系主任的课。

「不会再遇上怪事了吧?」她在心底暗暗祈祷。

又来到了必经的l型弯道。

一样是那面大得奇怪的公德镜。

一样是一台蓝色野狼朝她的方向呼啸而来。

「不会吧?」她在心里尖叫着,小jog减至时速十公里,然后,慢慢地停了下来,停在这个有奇怪公德镜的路口。

这回,她看得更清楚。

蓝色野狼上载的是一个戴着全罩安全帽的年轻男子,这个男人穿著全身黑,安全帽的罩子上翻,露出他深邃有神的眼睛,跟浓密的眉毛。

琪琪揉了揉眼睛,再看看道德镜。

又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遇鬼了吗?”她握紧油门的手微微发抖,恐惧的感觉在扩大,连路旁的小平房看来都变得格外的阴森可怖。

同样的事情每天都会上演一遍。

也许是骑车去买菜时。

也许是骑车上课时。

也许是到巷口买杯绿茶时。

唯一不变的是“同一个路口,同一面镜子,同一台蓝色野狼。”

日子久了,琪琪也习惯了这个怪异的景像,她没有对别人说起,一种奇异的感觉逐渐在她心里形成,是一种近似期待的情绪。

期待吗?

是的,她开始期待遇见这个骑蓝色野狼的年轻男子。

上课时,她会想起他迷人的眼睛。

睡觉时,她会想起他帅气的眉形。洗澡时,她会想起他而痴痴地笑了起来。

又是一个有课的早晨,而且,是个绝不能迟到的课,琪琪胡乱地穿上红色薄外套,把jansprot往背上一背,发动白色jog,时速八十狂飙出门,风吹乱了她没戴安全帽的长发,她急得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l型路口头重脚轻的公德镜……

「不管了!今天绝不能停!」

琪琪心一横,右手下意识地催紧油门,白色小jog像箭一般朝右侧弯去。

一声凄厉的尖叫撕裂宁静的空气巨大的撞击声像丧钟一样地响起腥红的鲜血像油漆一样泼满整条小路琪琪的心脏真的离开了胸口,卡在一台没有减速的大卡车的轮底,像是颗被搅烂的蕃茄。

而没有闭上的,是她凸出的眼睛。

「咦?这面公德镜的尺寸怎么有点奇怪呀?」

佑民停下了摩托车,盯着l型路口的公德镜瞧。

蓦然,一台白色的小jog朝着他狂飙而来,jog上坐的是一个穿著红色外套的长发女孩。

佑民转头朝右边的小路看去。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空荡荡的小路。

——交通安全,是很重要的

被唠叨死的僵尸

雨季提前来临了。

城市的夜晚通常都是灯火通明的,但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还是难免有一飘摇的感觉。午夜的街道上已经很少看到行人了,偶尔过往的出租车也都是匆匆忙忙的,仿佛急不可待的逃避著城市里软弱的一面。寂寂的雨夜,除了雨滴敲打地面的声音就只有疾驰的车辆掠过时溅起的水声了。

在城市的另一侧,一家大型医院的停尸房在黑暗里绝对的沉默着。停尸房的看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他抽着大前门,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看当日的晚报。晚报上的一则奇闻吸引了他的目光:“近来在我省各大城市都发现了数具无名尸体,死因奇特。据法医介绍,死者的死因都是因为失血过多,且出血点都在颈部大动脉处。警方已将此类案件列为本年度第一大案,侦破工作正在紧张的进行中。同时警方告戒市民外出时注意安全,尽量做好自我保护工作……”

老头看着看着“哼”的笑了一声,低声道:“他奶奶的,写得跟吸血鬼似的……”

就在这时,他听到停尸房的大铁门发出了轻微的一声响,老头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大铁门上有两道锁,只有院长和停尸房的负责医生有钥匙。没有钥匙的人单凭人力的话,不要说打开,连让它发出声音都很难。

老头对著停尸房方向轻唤了一声:“谁?!”

谁会在这个漆黑的雨夜来到停尸房呢?如果有尸体要送过来,医生都会事先打电话通知的。

那一声轻响之后再无动静了,只有雨点不厌倦的敲打著窗棂和地面的声音。

老头拿起手电筒,蹑手蹑脚走向停尸房。当他的手电筒照在大铁门上的时候不禁惊呆了。

门是开著的。

他的手剧烈的抖了起来,但他没有退缩,相反,他象著了魔一样打著手电颤颤巍巍走进停尸房查看。他的手电一个一个掠过停尸床,最后停留在昨天傍晚送来的那具编号007的尸床上。

床是空的。蒙尸布被掀开后半搭在床上。

老头跌跌撞撞后退到门口,喉咙收得紧紧的,想叫,却发不出声音。在他转身想逃离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的时候他看到了停尸房的大门上的锁。

那锁是从停尸房里面向外推时扭断的。人是没有这样难以想象的力气的。“闹鬼了……吸血僵尸!”老头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过,停尸房的大门后慢慢走出一个黑色身影。

刹那间的闪电映亮他的面孔,整张脸都是极度的惨白色,只有那眼睛和嘴唇是血红的。他身上穿著黑色的尸衣,僵硬而无表情。老头怔怔看了他一会,然后一记闷哼,干净利索的倒地而亡。“胆小鬼!我还没动手就翘了……”他轻蔑而略带怜悯的看著地上老头因惊吓过度而死的尸体。

接著,他缓缓转过身来,走进了无边的城市雨夜。“是猎人获取猎物的时候了。”黑衣人喃喃道。

清晨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雨后的公园里泥泞不堪,但空气异常新鲜。老王和往常一样到公园里进行晨练,因为时间还早,公园里只有他一个人在进行锻练。他的太极拳打到一半的时候,看见树丛后走出了一个脸色苍白、一身黑衣的家伙。他目不转睛的盯著老王。

老王被他看的有点不自然,扭头向那人笑了一下道:“早!”

那人不做声,还是看著他。一套拳打完后,老王回头看看那人,笑道:“打得不好,见笑了。我的强项是国标,不过昨晚下雨,舞伴现在还没来。”

那人道:“我就是传说中的吸血僵尸。现在我准备吸你的血,我对你的心理状态比较感兴趣,想知道你怕不怕?”

老王仔细看了看他,道:“小伙子,你没吃早饭,神志不清啊?”

僵尸道:“你就是我的早饭。”

老王大笑起来,道:“你是想劫财还是劫色啊?明告诉你,我老伴管了我一辈子,工资都归她管,鄙人身上不文一名。要是劫色的话,我老王今年六十有二,谅你也不会有兴趣。劝你还是另寻他人开心吧!”

僵尸有点急:“我真的是要吸你的血!就从颈动脉下嘴,当然我也可以从你身上任何动脉甚至静脉处下嘴,但每个僵尸都有每个僵尸的偏好,这里也存在品牌问题。我就是偏爱颈动脉,快快引颈就吸吧!”

老王道:“真正的吸血僵尸哪会象你这么罗嗦,要吸早吸了。”

僵尸被老王一顿抢白弄得很不好意思,低声央求道:“嘘,小点声。这是我第一次吸血,拜托配合一点,给点面子嘛……”

老王双手抱在胸前,在僵尸身边绕了几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好好打量了僵尸几遍,僵尸被他瞅得心里直发毛。老王叹了口气道:“现在真是世道变了!我做了一辈子政治工作,到最后竟是目睹你们这些小青年的堕落!你这一套是从基督教里学的吧?什么僵尸啊,复活啊,世界末日之类的,没一样正经东西!我看你是受西方资产阶级思想荼毒不浅啊—一个大好青年不求上进,整天幻想著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能有什么前途?想想,你们是祖国的未来、祖国的栋梁啊!唉,我老了,爱激动,说起话来没完,你别不耐烦。放著文化课不学,马列经典不读,却一大早来公园里装神弄鬼寻我这个老头的开心,你这是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啊。你不急,我替你急啊!看看你这红眼睛,不是晚上糜烂去了就是酗酒过度。还幻想自己是吸血僵尸,拿西方的那一套糟粕来麻醉自己。小伙子,你该醒醒了!”

僵尸目瞪口呆,嘴唇嗫嚅了几下,竟然说不出话来。他横下心来把舌头一吐,顿时一副狰狞的吊死鬼模样,显然是希望借此将老王吓晕,从而使他从容下嘴。

老王被吓了一跳,道:“哎~小伙子,你舌苔这么厚,病得可不轻啊,要赶快去医院看看!”

接著他又拍了拍僵尸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身体的病要看,思想上的病更好看!你要灵魂深处闹革命啊!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僵尸无计可施,只得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生前我就是被我们车间主任三天两头的谈心给活活烦死的。我现在成了僵尸,你就让我过点安生日子吧!”

老王打断他道:“你看你,这种想法不对头啊。你们车间主任找你谈话,说明他关心你、你还有救。你怎么能把这种体贴入微的关心当狗屎呢?原来我们单位的那几个小伙子也象你一样不正经,硬是被我……”

僵尸抱住头,再也无法忍耐,狂叫一声“啊”准备逃跑。老王拉住他道:“别忙走,左右我也没事,正好和你聊聊,权做一回‘知心大姐’。”

僵尸以手掩面道:“求求你,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老王道:“你看你,你这个认错态度首先就不端正,我们之间不存在饶不饶的问题,现在我是以一个过来人、以一个有五十年工龄的老劳动者的身份在和你交心啊!来来来,不如你谈谈你今天早上做这事的动机……”

僵尸的脸因为痛苦扭成一团,忍无可忍冲天狂叫一声,然后一溜烟仓皇逃窜。老王看著他膝盖弯僵直的一跳一跳快速逃跑的背影叹道:“连跑路的姿势都那么不正经……”

忽然他发现,在清晨的阳光里,黑衣人逃跑的身形下竟没有影子。他低头看了看踩在自己脚下的黑影,不禁呆了。一丝凉意由丹田窜向脊梁,到最后,竟是止不住的尿意。

夜路

当女人自己在走夜路的时候,往往都会……

嘿嘿,你不一定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是你一定很想知道发生什么,想知道一个女人走夜路的时候,会有怎样的恐惧和害怕……

我给大家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阜新蒙罗维亚的一个荒外的郊区。

每当夜色降临的时候,这里就会有一股让人难以说出的恐惧感,人们都说这儿原来是坟墓,死人的坟墓!而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小工厂,已经是停业好久了,只有一个工人老张在打更。而这里唯一的活物就是老张!

老张有个女儿,经常白天的时候来看老张,可是有一天晚上……“小凤,你快点把饺子给你爹送去,要不凉了。”小凤妈在火炉旁说道。“妈,天太晚了,我怕……”小凤有些胆怯。“没关系的,那里有你爹,你怕什么的,何况都是一个大姑娘了,害怕什么。”“哦……”

小凤带着饺子和老妈的嘱咐骑着自行车去了蒙罗维亚的那个小工厂。

夜,还是那么的静,满天的云正在告诉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恐怖即将要来临……

小凤骑着车,拐过了一个破落的石墙,那个石墙快有三十多年没人碰过了,现在隐隐约约冒着蓝色的骨灰光,散发着食人的气味。

突然,前面出现一个漂漂忽忽的鬼影,正悠悠的向这边慢慢的,慢慢的飘了过来。小凤心跳有些加快,她不敢抬头,她觉得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有人出现的,除非……

小凤骑着车从那个影子面前骑了过去,她没有敢看那个影子,过了一小会她才舒了一口气,可就在这个时候……“嘿嘿,嘿嘿……”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在整个荒芜的郊外弥漫着,似乎是来自地狱的一阵狂笑声……“碰!”小凤的车子的后轮不知道被什么搁住了,怎么也骑不动,小凤下意识的转过身向后看去,什么也没有,小凤再用力骑还是骑不动,怎么回事呢?“嘿嘿,小姐,你把我的腿压上了。”“啊?!”小凤啊的一声被这个意外的声音吓呆了,她又转过头一看,后面正躺着一个人,披头散发,浑身湿露露的,好象是一具死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凤连忙下车,走到那里上前扶起了那个人,透过夜色的浑暗,小凤偷看了那个人一眼,他……

他没有脸,没有脸!

小凤几乎吓得心都跳了出来。“谢谢你,嘿嘿。”那个人始终是一种恐怖的笑。“不,不,不用谢。”“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您,您,您说吧。”“我好久没吃肉了,我想……”那个人说着,抬起了头,用手抿了一下面孔,只见一副挣拧的双眼,还流着血……“啊!”小凤吓得转身就往后面跑,身后还传来一阵笑声,一阵鬼弈的笑声……

小凤已完全忘记了来时的路,不知不觉跑到了那个旧石墙旁边,她实在是跑不动了,就顺从身体软了下来,正好靠在了那个石墙旁。她感觉一切都像是死的,只有自己还在喘着气,喘着就在死亡的气。

蓝色的骨灰光从墙里透了出来,照着小凤那弱白的身体上,还有那死人的味道,也从小凤的鼻孔里冒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小凤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缝,一股鲜浓的血从所有的毛孔里透了出来,小凤吓得惊叫,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死亡……

过了几天,人们发现了小凤的身体。她在抱着那盒饺子,不知道为什么,正急力的想要吞下去,一副惊恐的面容,她的手指还在撕着胸前的肉皮,早已干涸的血还流露出一个说不清的鬼迷……

第四章 深夜惊魂

小姐!半夜出门请小心

夜色已深。

这是一辆夜行的巴士,而她坐在第一排。

真是的,她心想。真没想到这位新老板是这样的变态,而且全无劳动法的概念。经常叫员工自晚上九时开会直至半夜,或者让人赶工到深夜一二点,而且第二天赶工的人还得衣着端庄地坐在办公室内。而他老人家则十一、二点的慢慢赶来,或者干脆不来公司了。

而且这样努力地工作也还没有好的薪水,反而比同行低上个三四成,真是既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吃草,所以很多的同事做着做着也就不见了(真是因为辞职吗?还是消失?)。

听说楼下的新开的公司这几天正在招聘相同的职位,明天怎么样也要去试试……

疲倦的她并没有多想,酸痛的眼睛在车身有规律的摇晃中自动合拢,她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盹着了。

其实也不会睡很久,但小睡之后必然会有一刻的清醒。她睁开了眼睛,此时的窗外是一片的漆黑,车顶灯光使车窗变得镜子一般的清晰。她无意中朝车窗一看,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乘客们仍然是静静地坐着。但是透过车窗反射的光,他们都已变了另外的一副模样。有的拖着断手残脚,有的耷拉着血红的半根舌头,在咀嚼自己那差不多只剩白骨的手。巴士司机开着车忽然就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一笑,他的脸正在融化,一条蛆虫自他的鼻孔里懒散地爬出,而所有的怪物都开始笑了,声音象腐烂时的肉块。她几乎昏过去,头皮一阵发炸。她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可是说了上百遍,幻觉依然没有消失,她也没有从这梦魇中脱离。

在他们的狂笑声中,司机把巴士开进了一条她从来也没有见过的隧道。慢着!慢着!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哪来的什么隧道?更别说这是她半年来的上下班之路了。巴士驶得很快,不久就驶出隧道,刚刚明亮的街边已经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街上的房子和行人。车内的顶灯变成了惨绿色,现在已经不用靠车窗的反光也能看清乘客的真面目了。地上黄绿色的液体散发无比的恶臭逐渐蔓延,充满耳朵的是那些家伙喉咙里“嗬嗬”的声音,她已经变的痴痴呆呆,也象一个死人一样了。巴士飞一般地开着,忽然有一双残缺潮湿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嗬嗬”声就在耳边,还有那腐烂的气息……“啊!”她大叫一声,终于自梦中惊醒。乘客们还是坐着,车窗外的风景也变得熟悉,可刚刚的感觉是这样真实……所以,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巴士上的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司机不耐烦地回过头来:“怎么啦?”“我……我刚刚睡着了,到站了却没有下车。麻烦你停一停把我放下去好不好?”因为是深夜,司机虽然很不满,却还是停了车,打开了车门。她望着巴士慢慢驶走,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内衣已为冷汗所湿透。

今天真是倒霉啊,怎么会做这么个梦。但也幸好这只是个梦而已。

这时恰好有辆空的出租车开来,她招手截停了它,坐进车里。转过头来,她对司机说:“去xxx路。”只听到司机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然后,用一种极慢而含糊的声音说:“嗬嗬,小姐,终于找到你。”“什么?”“嗬嗬,因为……夜才刚刚开始。刚才……巴士,嗬嗬……我请你共舞……”她闻到了腐尸的臭味,脸色变得惨白,那种绝望的感觉一下子撕开了她的心。这时司机缓缓回过头来,对她咧嘴一笑。他乱蓬蓬的头发下是一张腐烂了一半的脸庞。一只眼球吊在眼眶外,另一只原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深洞,破损的唇无法遮挡白森森的牙齿,蛆虫正不断掉下来……“我……开车……追你的……”最后听见的是她发疯似地尖叫,叫声很快中断,——接着是她给住嘴的沉闷哭喊,还有某些可疑的吮吸声……

死亡的大路口

走在劲松不算很宽的大街上的你会不难发现,差不多四公里长、三站地左右的大街,竟然楞是找不到一个人行横道。一条笔直的大马路中央,一排严密无隙的栅栏分开了来往的车流,而二侧非机动车道也分别用路障与马路隔开了距离。整条大街上均等长度盖了三座过街的天桥,如果你要过马路,那只能绕远几百米甚至一公里走过街天桥了。

而这三座过街天桥是在五年前盖成的,那可不是为了美观才修建的,在我的印象里,这条大街上原来共有四个小路口,画上斑马线的人行横道,可以让行人或骑自行车的人从这里来回自由穿梭。

而我的学校就在马路的对面,上学下学都要从人行横道上穿梭,但是离我家最近的那个路口,我却从来不敢走,因为大家都说那里不干净,而我每次宁肯多走几步也要绕开它。

那个让附近居民胆颤心惊的路口是位于劲松大街的正中,把大街分为平等的二段,而这个位置就叫劲松中街,与那幢著名的207号鬼楼遥遥的对应。这个路口两则均是十几层高的塔楼,所以常年见不得阳光,就算是夏天走过也能感到一阵阵的阴冷,这里被交通管理部门封为事故的高发地段,平均每个月都会有一起交通事故,而且出事者百分之百的都以死亡而告终。

在这个路口没被封死之前,曾经我多次的目睹过发生在这里的车祸,虽然大部分的遇难者我都素不相识,但是我也特别地为他们感到惋惜与难过。而在这些不幸的人当中,只有二个人是我认识的、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离开,他们带给我对死亡的恐惧和震撼足已让我终身的难忘。

朱阿姨是和我住在一个楼的,她热情开朗、人缘极好,而她的脸上总是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尤其对我们这些小孩子很是疼爱,经常和我们逗着玩。

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吃过晚饭的我和妈妈到楼下溜弯,转了一圈回来后天还亮亮的,夕阳还剩下半个脸,红彤彤地挂着。我远远地就看见朱阿姨夹着一个红布兜包迎面走来,而她低着头好象在沉思着什么。因为平时和她关系很好,所以离得很远我就大声的叫她,她也抬头看见了我们然后马上就露出了笑容来,走过来和我打趣着。

朱阿姨说道:“我说刚才怎么总是听见有人在叫我,可回头却没人,说是不是你这个小家伙在和我藏猫猫?现在让我逮着你了吧!”

我听的直糊涂,我和妈妈明明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怎么朱阿姨会认为是我在叫她?但是因为平时开惯了玩笑,我还以为她是在和我闹着玩,所以就嘻嘻地笑着没有辩解。

我妈妈问道:“这么晚了要去哪里?”朱阿姨晃了一下手里的红布兜,露出里面的一些纸本说道:“我家二小子上他姥姥家那里过暑假去了,而白天给我打电话说忘记了带暑假作业,所以我这会儿要赶紧过去给他送去。”

我妈就劝她说道:“看这天马上就黑了,明天休息日时再去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二人就站在路边又说了会儿闲话,我无趣地听着,突然朱阿姨停住了话语,然后呆呆地盯着马路对面的路口,笑嘻嘻地对我们说道:“你们看那个女的有多怪,年纪轻轻的竟然不敢过马路,还使劲贴在别人背上。”

我闻听此言,好奇地也抬头望去,对面到是有几个人要过马路,但我并没看见有年轻的女人,更没有贴在别人背上的了,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个矮,所以便使劲踮着脚尖又看了又看,可还是没有看到,我妈也是一脸的茫然。朱阿姨的眼神随着穿过马路的人群从远到近收了回来,然后低头看了看表,说道:“哎呦!都这么晚了,我还要赶路呢,太晚的话今天就不回来了。”

说完,摸了摸我的头,和我们道过别后就匆匆的向路口走去。这时天已完全的黑了下来,我还惦记着她刚才说的话,就不禁回头去找她的背影,突然看到她说的那个年轻女人了,那个女人紧紧地贴在前面的人的背上,而看上去就好象是有人在背着她走,而她现在贴的那个人正好就是朱阿姨。

我不记得是我先叫出声的,还是那刺耳的刹车声先发出来的。只觉得上一秒朱阿姨还背着个年轻女人走在人行横道上,下一秒就倒在车轮底下,只露出二条腿和那个红布兜。我吓得停止了思维,在纷乱而紧张的气氛里,我所能记住的就是朱阿姨被抬到路边,脸被盖着、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从此我不再从这个路口过马路。

宋洋是个很文静的男生,瘦瘦高高戴付眼镜,和我同校不同班,他可能是这个路口的最后一个遇难者。其实那时这里已经盖好了过街天桥,只是路口还没有封住,有些人嫌上下桥麻烦,尤其是骑自行车的,仍是从这里通过。

可能每个学生都深有体会,每天中午等不到放学,肚子就会饿得咕咕叫,于是中午放学时是学校最乱的时候,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向外跑,迫不急待地往家赶。我家离的比较近,所以从不骑车,等我走上这个路口的过街天桥时,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消散干净了,只有几个动作慢了的陆陆续续地走出来,所以刚才还乱轰轰的街道,现在已经安静下来。

走在天桥上,听见下面有几个女生的嘻笑声,我向下看去,是宋洋和他们班的几个女生一起骑过来了。不知他们在谈笑着什么,女生肆无忌惮地大笑大叫着,歪歪扭扭地快扶不住车把了,宋洋也陪着讪讪的笑脸,小心翼翼地跟在侧面。到了路口,我看出他们准备加快速度冲过去,但拐上了路面,几个女生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因为有车驶过来了。

显然宋洋已注意到了冲他飞奔而来的汽车,他犹豫了一下,可能以为能冲过去,就猛蹬几下加快了速度,眼看就要闪过去了,他的车突然停住了,就好象有人在后面拉住了车轮,我分明看到了他脸上的惊诧,却来不及任何人考虑,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宋洋的身体夹着自行车飞到了半空,落下来时又向前滑了几米远。在路人发出的惊叫声中,满脸煞白的司机跑下车,查看宋洋的伤势,还没等司机到身边,宋洋推开压在身上的自行车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摸了摸脸,眼镜不知掉在什么地方了,那些吓呆了的女生也跑过来,宋洋冲她们摆摆手,意思是说没事。

司机虽然很惊讶他在这一撞之下还完好无损,但也巴不得赶紧溜之大吉,向宋洋说了几句体洫关心的话就回到车里准备走开。几个好心的路人围上来,训斥司机的不负责,坚持要司机带宋洋去看病,并嘱咐那几个女生去给宋洋家打电话。宋洋看着那已严重变形的自行车,弯腰从地上捡起书包,在他直起身子的一瞬间,我看到他的鼻子喷出了鲜血,他自己也愣住了,随后便象高楼怦然倒塌一样倒在地上,他曾挣扎着要爬起来,却一次次地摔回地上,我仿佛听见他在叫‘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他最后躺在地上时,脸正好对着天桥上高高的我,他的表情茫然而恐慌,手和脚在一下下的抽动,旁边是哭得唏呖哗啦的女生,我的泪也无声地流了下来,心脏好象不是我的,疼得让我蹲了下来。

透过天桥上的拦杆看到闻讯赶来的老师和交警,七手八脚地把宋洋塞进了一辆出租车呼啸而去。而我知道宋洋再也回不来了,因为在他骑车过马路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年轻的女人正坐在他的车后架上。

车上女孩的故事

去年的时候,在一个雨夜里,我在国道拦了辆客车回重庆去,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的话,那应该是辆很破旧的老式客车,车子里面很满,只是在车子里的最后一排坐着一位少女,她的旁边有着一排的空座,我也不知怎么的就走过去问她:“这边的这个位子我可以坐吗?”她只是微笑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她长的很美,美的有些让人惊讶,身上穿着一条素色的长裙,可能是出于一种男人的本性吧,于是我便和她聊了起来,我和她讲的是我的一些往事。

而她听的很是入神,而且讲到情深之处时她还有一些感触,接着她的话匣子也打开了。

她说道:我今年是22岁,小的时候过的很苦,在我五岁的生日那天,爸爸突然的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明天你妈妈可能就会离开我们,叫我千万的不要伤心,那时的我还小,当时并没有在意。

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听到妈妈已经过世的噩耗,那时我是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着爸爸的,而爸爸也只是对我苦苦地笑。

就这样爸爸、我还有弟弟三个人又过了几年,就在我十岁生日的那天,晚上爸爸泪流满面的对我说道:“明天你的弟弟也要离开我们了”。我就问道:“弟弟他要到哪里去?”而爸爸却说道:“你弟弟要到妈妈那里去。”那时的我听了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弟弟莫名其妙地离开了人世,所以我感到了恐惧,就去找爸爸,而爸爸用一种冷漠的眼光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接下来那几年,我过得很不错,可是就在我十五岁的生日那天,早上爸爸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点好了,而且他为我过了生日,当晚上时他突然对我说:“明天爸爸也要离开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接着他把一份信交到我手里,接着对我说:“等到20岁生日时,你再打开信,里面一切的一切都会有答案的。”

我当时很是害怕,我怕爸爸说的一切都会是真的,然而第二天爸爸也真的离我而去,就在河边,他们找到了他的尸体。

说着说着,她哽咽了,她继续的说道:就这样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着,又是过了三年,阿刚他走进了我的生命中,我很是爱他,所以我们住在了一起同居了,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忽然有一天阿刚他不见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当时我的心都碎了。

终于熬到了二十岁,就在生日那天晚上,我打开了那份爸爸留给我的信,信里是这样写的:莲儿,我知道这几年你过的很苦,但是在你18岁时,你会认识一个男人,但是一年之后他也会离开你,你并不用去找他,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找得到他,而明天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团聚了。

我听到这里时,浑身激灵的一下打了个冷战,接着我又问了她一次,“那你今年是几岁?”她告诉我说:“22岁,现在家里面的人对我都很好。”忽然之间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才注意到为什么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找我买票,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的人的脸上都是毫无表情的,我又试着向窗外望去,雨下得很大,而且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大声问司机:“现在车到哪了?”而司机不答。他好象并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我猛然的转头想找刚才的那个女孩,她已经不在了,我又四周的看了一下,发现她已坐到了我的另一边。“司机停车!”我大声喊道,车子停了下来,我拼命地逃了下去,下车时踩了个空,重重地摔在了一个水坑里,我顿时失去了知觉,只是恍惚的发觉自己是在飘。

第二天的时候,有车从路边经过,发现了我,而我醒了过来时抓住身边的一个人就问道:“我是否还活着吗?”

而他们却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

地下隧道惊魂夜

夏日的夜晚寂静的到来了,而急诊室的护士们也在叽叽喳喳的聊天“下班了,要下班了。”

护士长的声音传了过来:“由美!明天见哦。”“好的,路上小心。”由美回答道。

同事们都已经开始陆续的走了,由美也收拾好东西,去找在隔壁做前台医疗咨询的兰兰。“你好!请问兰兰在么?”“啊!兰兰啊?她今天没来上班。”“哦,那好的谢谢。”

由美一脸愁苦的走出了医院,其实她的愁苦也并非没有道理的,兰兰已经她做了二十多年的邻居,二十多年的朋友,从小就一起长大,甚至为了友谊,她们一同考入了这个条件并不是太好的医院。其实更重要的一条是她们家附近最近在修路,行人和出租车都是不能通过的,只有打车绕路回家,或者一起走那条阴暗的、出过事故的地下通道,更要命的是那条地下通道十一点多以后基本就没有人通过了,以往和兰兰在一起的时候,一路上也就只有她们两个。

唉!不然就打车回家吧,由美似乎已经忘记了,只要过了十点这条路上是小型车辆是禁止通过的。而现在却已经是十一点五分了。

不过今晚好奇怪,只不过是十一点而已,居然一辆出租车也没有看到,只有远处幽暗的霓虹在挤眉弄眼的散发出那幽幽的光,似乎对今晚可能将要发生的事情谱写了一道不详的开篇。

啊~对了!已经过了十一点出租车是不能再经过这里了,那么我还是走那条地下通道吧,短短的十分钟过去后由美已经出现地下通道的入口了,望着看不见尾的地下通道,由美自问道:“难道真的非要走这条道不行么?可是要绕路回家的话,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而如果走地下通道只需要十分钟而已。”

一想到这里由美自言道:“那还是走吧!不就是只有十分钟么。”

而出过事故的地下通道,和平常的地下通道是不同的,在这闷热的夏季里,地下通道里阴暗的湿冷,都冷的让人有一种想穿上羽绒服的冲动。

由美缓缓的走在水泥地上,“啪嗒!啪嗒!”的高跟鞋声在这不见尾的地下通道里回荡,更是蒙上了一层恐怖的气氛,似乎在恐怖的时候,想起恐怖的事情,是人类的通病,最起码的,鬼魂就是那么想的,不过由美是不知道的,还在想道:“传说中的建筑事故中,听说是有一个男工在建筑的时候,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当场死亡,就是死在这个地下通道里,呃!那么我现在走过的地方,是不是就是那个工人摔死的地方?”由美心里不禁惊恐难当“你是我的恋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这时适时的短信铃声犹如一道绳索,将陷入恐怖泥沼中的由美拉了上来。

由美拿起了优雅的从提包里拿出了,手机翻看这条短信如果说刚才短信的铃声是他救命的绳索,那么这次短信的内容和随后打来的电话将会是一把索命的刀但是刀也有锋利和不锋利之分如果说这次由美将死于恐怖中我想这次由美遇到的刀是一把迟钝的刀会一点点的做出恐怖的警示慢慢的折磨……,比刚才的恐怖泥沼来的更加让由美抓狂……

而短信的内容是:你将于九月十四日二十三点零四十九分死于地下通道中。

切由美不屑的吐出一个切字但是长长的尾音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突然凝在了喉头。由美此刻的想法是不会是有人捉弄我的因为没有人知道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今晚我将经过这条隧道。难道是有鬼么不会吧哈哈都什么年代了还自己吓自己由美自我安慰这滴答一滴水珠从顶棚上滴了下来呃以前怎么没注意顶棚会滴水呢还是赶紧走吧可是今晚的路为何这样长总也走不完往常只要十分钟啊由美加快了脚步。

这时候后面传来了脚步声但是没有脚步声的时候由美惊恐周围的静寂但是这次的脚步声由,美会更加惊恐异常因为这不是人的肢体接触地的声音因为人走路的声音是轻轻的但是这个脚步声迟缓的带一点钝虽然不排除后面的人是用了假肢但是总不能两条腿都用假肢吧啊由美疯狂的惨叫了一声边疯狂的奔跑起来。

这时候突然来电话了或者对将死的人来说任何一,点在平常的微小事物都有可能是救命稻草由美接起了电话“喂你将于九月十四日二十三点零四十九分死于地下通道中。呵呵呵”随后传来了一段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模糊笑声。报警对我怎么忘记了要报警?但是,某些恐怖的事情一旦开始了,是无法停止的。手机适时的关机了……

由美疯狂的摁着每一个键希望手机重新开启但是,这已经是奢望了由美扔掉了电话继续奔跑起来不知道跑了多久由美在也没有力气了瘫倒在了地上。

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你怎么不跑了累了么

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我是鬼我是那个传说中死于建筑事故的工人

我又没有害你你为什么要报复我

呵呵呵这时那个鬼发出了恐怖的笑声你们人类啊都是一样的嚣张贪婪心狠你知道么当初,我只是摔混了但是老板却以为我快死了不舍得花钱救我也怕被人发现就把我砌到了水泥墙里你知道么当水泥糊上我的身体时我已经苏醒了你无法相像一个人亲眼看见自己柔软的肢体变成了冰凉的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水泥块的时候的绝望。当水泥糊到我的鼻孔上时我被活活被窒息而死的时候那种心胆爆裂的痛当然这种痛与我在也见不到美好的世间万物相比还是微不足道的。

那个包工头是谁你告诉我我去揭发他只求你不要害我好么。不用了你看后面这时候原本的水泥墙渐渐模糊起来显现出一张人的轮廓仅从那个人不停的挣扎中也可以看出他希望活着他所受的痛苦。

你看完了吧?他就是我的老板我已经不需要你去揭发他了因为他已经和我一样了甚至到了夜晚受到比我更痛苦的煎熬但是你等下也将会被砌到水泥墙里。

我不要这时候的由美似乎恢复了人最初的本能疯狂的爬行起来。

不要爬了魔鬼这时候的话将由美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你知道么其实人是有怨念的如果死的极其痛苦的人在最后,一刻的愿望会被得到满足我最后的愿望就是过了十点到此地的人必须要死而且阎王也满足了我。

在十点之后进入这个地方的人其实并不是走入了地,下通道而是走进了一个虚拟的异度空间空间也就是说你永远也走不出去的。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传说中人的肩头和头顶是,有三把火这些是假的么这些不是假的但是我死前的愿望是过了十点来此地的人必须要死所以说不管你阳气是强是弱除非你们是两个人一起来所以我可以靠进你你是不是疑惑你和你的朋友一起的时候为什么就可以走出去因为你的朋友有种诡异贵气我是无法靠进的既然无法近身我也不会做那种打草惊蛇的蠢事不然你们下次还敢往这里走么所以我就放你们出去了当然你们也一直不会知道你们当时走的是一个虚拟的异度空间。

现在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你可以安然的受死了么说着男鬼渐渐的恢复了他将死前七窍滴血的样子。

由美已经吓的麻木了丝毫感觉不到他现在的样子有多恐怖了。

我可以在问你一个问题么由美说男鬼说你问吧我对要死的人是从来不吝啬的你是怎么把你的,老板骗来的呵呵这不能怪我了是老板财迷心窍在这里搭建了一个工棚来监视工人所以当工人走了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所他的命了。

现在你可以受死了。接着由美绝望的看到自己柔软的肢体变成了水泥体会了那种因为没有氧气生生窒息而死的痛楚由美的灵魂甚至也不能超生每天都幽怨的注视着每个经过这里的人。

又一个漆黑的夜一个嗲嗲的女声传来:讨厌~为什么一个经过的人都没有……

午夜约会

有天晚上,我和一帮哥儿们一起去唱卡拉ok,当时稍微多喝了几杯,但是对于酒量甚好的我来说那根本算不上什么。而老几他们几个本来就是不胜杯酌的人,几杯酒下肚,就已经开始思路混乱了,老还吐了一次。不得已,我这个当兄弟的只好将他们一个个的都送回了家。而一路上,他们几个还在那哼哼哈哈的。

当把他们都送回家后,已经是都是午夜了。原本想打辆的士,可那天真是怪了,从淮海路一路走到徐家汇都没看见一辆,而我总不能在大马路上睡觉吧,没办法只得走,什么都不想,只是往前走。“哎哟。”这时听得背后一声娇音。我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一白衣女子俯身抱住脚踝,好像在那轻轻地揉。咦?怎么刚才好像没看见这一路上有人啊,我心里正嘀咕着。那白衣女子又说道:“先生,您能不能帮我揉一揉,我的脚扭了。这一路上又叫不到车。”我也没多想就这样的走过去,替她揉起脚来——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不明白当时怎么可能走过去替一个陌生女子揉脚,想来想去应该是我起了色心了吧,但是当时也是觉得一个大男人是无所畏惧的——我轻轻地揉了一会儿。

那女子说道:“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在这黑灯瞎火的,遇上了你这么一个好人。我这人是有恩必报的。这样吧,你告诉我一个联络地址,我改日登门拜访。”

当时让我自豪的是,就在一个美女的面前,我还是能够沉住气的,我说道:“小姐,我们都不熟,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也就不用太客气了。”

而那女子道:“既然先生不愿说,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但是这个人情我是一定要还的。那么这样吧,请先生明天再来这儿一次,我一定会重重答谢你的。但请先生记住,一定是要午夜!一定是要午夜!”

说完后,她就起身走了。看着她那轻盈的步伐,一点都不像是刚扭了脚的,而且她是走得极快,不多时,已经没了影子。我也就这么的混混沌沌地回了家,到家以后倒头就睡。而那天后半夜也再没发生过其他的什么事。

等到第二天醒来,我脑子里似乎还记着那件事,越想越觉得是奇怪。于是就告诉了老几他们几个兄弟,而他们都一致认为,我当时是是碰上脏东西了,都要我午夜时候千万不能过去,而且还很哥儿们的许诺晚上让我上他们家去睡。虽说我一米八几的个头,却怕个弱女子确实是有些丢脸,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按照他们说的做了,当天晚上就没出门。

隔天起床以后,就听说午夜的时候出了车祸,而地点就是在那女子和我约好的地方。当时就吓得我一身冷汗,于是再也不敢在午夜独自走那条路了,我害怕再次遇到那个女鬼。

夜遇鬼门关

黎多是个二十多岁便事业有成的青年,他独立经营着一家公司。一晃就是十多年过去了,而黎多也已成为资产过亿的大老板。虽说钱是越挣越多,可是每次回到家里,黎多总是感觉特别的累,尤其是有些力不从心,总是想到躺下一睡不醒。这就使黎多有了一种想法,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健康才是第一的。如果没有好的身体,健康愉快的身心,钱就是挣的再多,那又有什么意义?也是该抽出时间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了,也该好好的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了。而黎多年轻时就有个爱好,那就是喜欢开车旅行,尤其是自驾探险。一想起过去自己驾车独行的那些充满刺激和乐趣的探险经历,黎多就禁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并且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和欲望。第二天,黎多便把公司里面的事都安排好,收拾准备妥当之后,便只身驾车从北京开往了广州。

等到到广州以后,当地的朋友陪着黎多美美玩了三天。等到第四天的中午,朋友为他送行。酒饭过后,已是接近黄昏。黎多回到酒店客房收拾好行李,便在朋友的嘱咐声中开车上了回家的道路。临近高速公路时,黎多突发奇想,何不重温一下过去探险时曾经走过的而今已经废弃的一条旧路?而这念头刚一冒起,黎多就鬼使神差地转了方向盘,驶向了这条记忆中的旧路。和现在宽阔、多行道的公路相比,旧路显得很窄也很破,坑坑洼洼的,曲曲弯弯。当行驶了一段时间后便进了山,开上了盘山公路。在山里,路的一侧是峭壁,而另一侧却是万丈深渊。这条路不仅狭窄,而且弯道很多,而路况也由于多年的失修,不太平坦。按说,选择这样的一条路驾车夜行,没有一定的驾驶经验和胆量,是非常的不明智的,也是极其危险的。但具有探险精神的黎多自恃驾技娴熟,根本就不把这些危险当回事。一路之上,他是马不停蹄,飞速前进。开始,还只见隐隐约约的山影绵延起伏,像是一堵堵黑黢黢的墙壁,不时的从眼前掠过。等到了后来,山天浑然一色,四周完全的被夜幕笼罩,整个山间,万籁俱寂,只有孤零零的一辆车像是一个神秘的梦游者,睁着惺松的睡眼,用两束昏黄无力的光穿透黑暗,疾速行驶在寂静而空旷的山道之上。

就在这样一种黑而又出奇安静的空间行走,宛若遨游在太空,时间仿佛都是静止的,而大脑也是一片的空白,人的灵魂就如同出窍了一般轻飘飘的。可是,越是这样就越容易使人产生疲劳、进入昏睡的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中不知走了多久,黎多的意识是越来越模糊,而眼皮也像是被一种沉重的力量所牵制,总是不自觉地被大脑拽入一种朦胧的状态。这是一个纷繁的世界:白发的母亲端出热气腾腾的饺子说:天天在外忙活,难得吃到妈妈包的饺子,多吃点!漂亮的妻子则依偎在他的身边委屈地说:每天都是我和儿子在家,什么时候我们全家都能一起轻轻松松地去旅游啊!而可爱的儿子扑到他的怀里大喊着:爸爸,我很乖的,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大海呀……聪明干练的女秘书款款的走到他的面前,微笑着说:董事长,有份重要文件请您过目。他的手和目光从鼠标和电脑上收了回来,很自然地从秘书手中接过那份文件,并不经意地看了秘书一眼……而这一看不打紧,他突然发现刚才还面露微笑的女秘书眼神儿蓦地变了,脸上表情惊恐万分并发出骇人的尖叫:董事长——您身边……鬼、有鬼……!

恍若一梦,黎多机灵的一下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就惊醒了。他看到就在道路的前方,灯光照射之处赫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牌坊门楼,那牌坊红得新鲜、耀眼、发亮、醒目,就像是刚刚用鲜血刷过一样,此刻还在往下淌着浓稠的液体。牌坊的里边,是一条平坦而宽阔的大路,干净整洁,一眼望不到头,没有一辆行驶的车辆。而路两边鲜花点缀,绿树成行,似乎有一股特别的幽香隐隐飘来。这牌坊大门、这笔直宽广的路、这扑鼻的香气,似乎有着一种特别的诱惑力和吸引力,但凡看到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惬意和舒适感,有一种想进入的冲动和欲望……

但是此刻的黎多,大脑早以被女秘书的惊叫炸醒,接着猛地看到这奇怪的一幕,不由在脑子里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地方以前曾经走过几次,方圆数百里都没有一个村庄,没有一户人家,而且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什么牌坊、大门和这样的一条道路。在如此偏僻山中,何来这样的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黎多也来不及多想,猛然来了个急刹车。与此同时,浑身上下突然就莫名地生出了一种恐惧感,连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稳了稳神,然后下车去看个究竟。

当他手持电筒,站在车旁查看前方之时,顿时吓的是魂飞魄散,目瞪口呆,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竟然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

而此刻,那道耀眼的红色牌坊大门楼早就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四周是漆黑的一团,空空如也,一片渺茫。而他的前车轮恰恰就停在了悬崖的边上,只差一步之遥他就要葬身谷底,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好险!黎多一阵恐惧,心里“突突”的直跳,平生头一次感到了害怕,浑身感觉汗涔涔的。一阵的阴风吹来,他周身发冷,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再望望四周那厚重的夜幕,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事不宜迟,快速离开这种是非之地。

当车驶出不远,黎多便隐约的看见前方停了一队车。当看见他的车到来,忽拉拉的就像是商量好似的,所有的车灯一下全亮了,当时就把黎多吓了一跳。正在诧异之间,从那些停着的车里一下子跳出七八个司机,一起围住了黎多。他们全都心有余悸地问:“兄弟,你看见什么了?看见什么了?”

看见大家都是同行,也没有恶意,黎多这才从惊魂未定之中松了一口气。这一放松,顿时觉得四肢绵软,浑身乏力。他长出了一口气说:“血红的牌坊……笔直宽阔的马路……喷香诱人的鲜花……”

回去之后,几个朋友为黎多接风,黎多就把这次惊险的奇遇讲给了朋友们听,大家听了都是唏嘘不已。有的说黎多是疲劳驾驶产生的幻觉,而有的说黎多是撞上了鬼门关。不管怎样,大家一致认为,那就是黎多的命大,不然,一头撞进了红牌坊里,下场肯定是粉身碎骨,葬身谷底。而这次可真是拣了一条命啊!

从此黎多开车变得胆小多了,再也不敢酒后开车和疲劳驾驶了。

开车的丧尸司机

深夜。一辆夜行在公路上的大巴里,她正坐在第一排。

真是的,她心想。真没想到这位公司的新老板竟然是这样的变态,全无劳动法的概念。经常让员工自晚上九时开会至半夜,或者叫人赶工到深夜一、二点,而且第二天人还得衣着端庄地的坐在办公室内。而他老人家则是十一、二点才慢慢的赶来,或者干脆就不来公司了。

然而这样努力地工作也没有得到好的薪水,反而比同行还低个三四成,所以现在很多的同事做着做着也就不见了(真的是因为辞职吗还是……消失?)。

听说楼下的那间公司这几天也正在招聘相同的职位,明天不管怎样也要下去试一下……

疲倦的她并没有多想,酸痛的眼睛在车身有规律的摇晃中开始自动合拢,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其实并不会睡很久,但小睡之后必然会有一刻的清醒。她睁开眼睛,发现此时窗外是一片的漆黑,车顶灯光使车窗变得镜子一般清晰。她无意之中朝车窗方向一看,却几乎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乘客们仍然是静静地坐着。但是透过车窗外的光,他们都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副模样。有的拖着断手残脚,有的耷拉着血红的半根舌头,还有的正在咀嚼自己的差不多只剩白骨的手。而大巴司机开着车忽然就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一笑,他的脸正在融化,一条蛆虫自他的鼻孔懒散地爬出,所有的怪物都开始笑了,声音象腐烂时的肉块。她几乎昏过去,头皮一阵发炸。她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可是说了上百遍,幻觉没有消失,她也没有从这梦魇中脱离。

在他们的狂笑声中,司机把大巴开进了一条她从来也没有见过的隧道。慢着!慢着!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哪来什么隧道?更别说这是她半年来的上下班之路了。大巴驶得很快,不久就驶出隧道,刚刚明亮的街边已经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街上的房子和行人。车内的顶灯变成了惨绿色,现在已经不用靠车窗的反光也能看清乘客的真面目了。地上黄绿色的液体散发无比的恶臭逐渐蔓延,充满耳朵的是那些家伙喉咙里“呵呵”的声音,她已经痴痴呆呆,也象一个死人一样了。大巴飞一般地开着,忽然有一双残缺潮湿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呵呵”声就在耳边,腐烂的气息……“啊!”她大叫一声,终于自噩梦中惊醒。乘客们还是正在那里坐着,而车窗外的风景也变得熟悉,可刚刚的感觉却是那样的真实……所以,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我要下车!我要下车!”大巴里的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司机不耐烦地回过头来说道:“怎么啦?”“我……我刚刚睡着了,到站了却没有下车。麻烦你停一停把我放下去好不好?”因为是深夜,司机虽然很不满,却还是停了车,开了门。她望着大巴慢慢驶走,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内衣已为冷汗所湿透。

今天真倒霉,怎么会做这么个梦。但也幸好这只是个梦而已。

就在这时恰好来了辆出租车,她招手栏住了它,坐进车里。对司机说:“去xxx路。”

这时却只听到司机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然后,他用一种极慢而含糊的声音说道:“呵呵,小姐,终于找到你。”“什么?”“呵呵,因为……夜才刚刚开始。刚才……大巴,呵呵……我请你共舞……”

接着她闻到了尸体的臭味,脸色变得惨白,那种绝望的感觉一下子撕开了她的心。这时司机缓缓回过头来,对她咧嘴一笑。他乱蓬蓬的头发下是一张腐烂了一半的脸庞。一只眼球吊在眼眶外,另一只原来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深洞,破损的唇无法遮挡白森森的牙齿,蛆虫正不断掉下来……“我……开车……追你的……”

最后只听见出租车里她发疯似的尖叫,但叫声却很快的中断了,——接着是她给封住嘴的沉闷哭喊,还有某些可疑的吮吸声……

夜车

事情的发生,可能是我自己大意没有听家里的叮嘱。

从小的时候家里就一直给我戴玉,而随着年龄的增加,戴的玉也会经常的更换,在我记忆中除了破掉的玉以外,已经换过了三、四块玉了,而每块玉都跟我在一起能有四五年的时间吧!

现在身上戴的这块玉,已经大约有两年多了,当初是因为原先那块玉破了,所以家里才拿给我的是一块雕龙的玉,论价值这应该是我戴过最贵重的吧。说来也奇怪,家里的小孩有三个,只惟独我是玉不离身的,一来是我也习惯了戴玉,一来也是家里的不断叮嘱,尤其是当我晚上要出门之时,一定会提醒我玉有没有戴。

大约是半年前吧,暑假农历七月底的时候,记得那天是周六,家中只有我一人,我正在洗手间,刚好有电话进来,我家的浴室是有一台电话的,是我的老板要我临时出差到花莲,而且是星期天的早上就要到,也就是要我开夜车去,而那时都已经过深夜12时了。

我实在是不想在鬼月的晚上独自开车走北宜或者是浜海公路,只是老板有令不得不从。而我上洗手间时必定是把玉拿下来的,也因为这个习惯,我匆匆出门时忘了戴它了,要开长途又是开夜车,我一定会替车子做一下检查的,当一切没问题了,我就开始上路啦。

刚从新店上北宜公路时,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等到过了坪林,我想起上回在这遇到的怪事,又想起老爸以前开出租车时在北宜遇过的怪事……

「那是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老爸开出租是开夜班的,有一晚载个客人到宜兰,回程行经北宜时看到路边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在招车,可是等他车停妥後,却发现没有人招车,他想可能是眼花了,也就没去注意,後来开着开着觉得前面的路有点不对,那个路段应该都是转弯的,可是他眼中所见却是一条直路,老爸当时就把车停下来,下车看个仔细,下车一看却发现前面是个大弯道,可是当他上车後看到的却又是一条直路,他被吓坏了不敢再开,索性就把车熄火,在车上睡了一觉一直等到天亮再走。」

回想起老爸那次……我觉得头皮还真有点发麻,右手习惯性的往胸前一摸……玉呢?忘在家里了。有点想调头回去拿,可是也已经走了一半了,想想还是硬着头皮走下去吧,心想反正有脏东西我会感觉得到,顶多到时学老爸停车不开就是了。车开慢一点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不会有问题?这回问题可大了,不是第一次遇到脏东西的我这一次可是给吓坏了。

因为心里实在不安!所以我也不敢开的太快,我想当时大概把时速维持在30到40之间吧,开着开着忽然觉得有人用手戳我的後脑,而且这感觉还不是错觉,很明显的,是有冰冰凉凉的感觉,当时我就吓了一大跳,回头看看後座,一切都正常没事,就在我转回头时刚好眼角馀光扫过车内的後照镜,看到居然好像有个人在我後座上,当时就吓的我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连方向盘都差点没抓稳,连忙停下车来,坐在驾驶座上发抖,好不容易心情平静了一下,再缓缓回过头,发现後座真的是空无一人,是我的错觉吗?我自己心里想应该不是,我真的蛮确定现在车上绝对不只我一个,一定是有其它的东西在,我感觉得出来有东西在我背後,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回头看也没有勇气再去瞄後照镜了。

也不知道究竟呆了有多久,只知道我一直坐到心情平复的多了,觉得可以开车了才再度上路,一路上觉得後座有人的感觉一直都没有消失,而且我也确定那不是我的幻觉,一直想把油门踩到底赶快的离开这里,可是想到老爸那回的遭遇我就不敢太慌张,只敢慢慢的开,深怕自己一着急就会出意外,心里还在咒骂老板每次有急事都叫我半夜开车跑长途,下一回我决对不会再理他了,也暗骂自己的粗心,早知当初觉得不对时就应该要掉头回去了,也暗骂自己怎麽会忘了带玉呢?忽然路旁闪出一个像是小孩的黑影,我连忙紧急煞车,我可以感觉得到我撞上他了,心想这下可糟了,这下事情大了,于是赶快下车看看,可是当我下车之时居然没看到有任何的东西,又是我眼花吗?可是若是我眼花的话怎麽会觉得车子有撞到东西呢?难道被我压在车底下啦!只好打开行李箱拿出手电筒来弯下去看看罗。然后我就趴下去查看车底,还好下面没东西。心里总算平静了一点,幸好没有撞到人,既然没事刚刚就算我自己太神经好了。把手电筒放回去後才发现车子怎麽熄火了,熄火也就算了还连大灯冷气和音响都停了,就像是电瓶没电了一样,可是我上周才换的新电瓶!怎麽会这样子。发动车子的时候竟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算电瓶快没电了也不会这样吧!只好打开引擎盖看罗!这种时候被困在这,哎~真是~

怪事又来了,我打开引擎盖后居然看不到我那可爱的电瓶了,那里空空的没有东西,没有电瓶我居然能开到这?我甚至还伸手去摸了摸,真的是没有东西,这下我真的是认栽了,然而就在我关上引擎盖时,那时是一定是面向车内的嘛,我看到我的车内里面居然有两个人影,一大一小的,吓的我当时腿都软了,都有些不敢回到车上,坐在地上靠着车子直喘气,心想今晚肯定是走不成了,只希望天亮後还有机会能走……

惊魂未定,全身已经都是冷汗了,真是佩服老爸当初他还能睡的着,不过我蛮怀疑他是不是在蒙我,我就不相信当时他还能这麽冷静,一定跟我一样吓坏了吧,想想打打坐好了,也不用到入定,只要让心情平静一些就行了,于是就在车外盘腿坐了起来,心中默念着大悲咒,我也就只会背这一段了,就这样一个人在车外坐了将近快三个小时吧,等到天真的亮了,我才站起来回头看看车上,果然已经没东西了,总算是天亮了。

可是问题是车子坏啦,荒郊野岭的要我怎麽办呢?只好等看看有没有路过的车子求救罗,没多久有一台小货车经过,看到我在那招手就停了下来,那司机很好心的问我怎麽了,我当然不会说电瓶不见了,有谁会信,只说车子坏了,可能是没电吧,看他能不能帮我找人带个新电瓶来,他好心的帮我发动看看,车子居然一发就动了,他还笑着对我说那有坏!我根本无言以对,只能对他傻笑然後说声谢谢。

待他走後,我才刚上车车就又熄火了,我不死心的再打开我的引擎盖,那可爱的电瓶居然回来了,我看到它乖乖的在原位上真的快喜极而泣啦,赶快回车上再发动车子,果然一发就动,刚刚是引擎没热够才熄火的,吓我一跳。後来就顺顺利利的让我平安到达花莲啦!不过,到花莲时已经快中午啦!

办完事,也是下午四点多啦,那边的人邀我吃晚餐,晚上再回台北,这回我学乖啦,坚持要马上走,还要我再开夜车走北宜,我可是正常的很,别再玩一次啦。不过,回程时我也不走北宜啦,我走浜海到基隆再回台北。

第五章 一条神秘留言

半夜骑车之时

我曾经的一个专门研究鬼神传说的朋友告诉我:

如果晚上骑车的话最好不要总是回头去看自己的车后座,就算是要看的话,心里也千万不要总是嘀咕诸如“不会有鬼坐在后面吧?”这样之类的话。

因为鬼往往都是伴随着你的恐惧心理而生的,你越是恐惧害怕,它就越是嚣张。

我的朋友佳泽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而且每次看鬼片的时候,他总是在那里哈哈的大笑。

我对他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我们在一起看《丧尸出笼》的时候,他居然还在那里就着番茄酱吃薯条。

有天晚上我们一起喝完酒之后他就自己骑车回家了。

在经过我们那里的著名的“死亡角”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有点冷,而那种冷是油然而生的,就像一股烟一样在他身边萦绕不去。

那个“死亡角”其实是一个在河边的90度大转弯,每当到了晚上的时候那里根本就看不清楚路,所以总是有人在那里掉到河里淹死。不过他天生胆子大,搓了搓手后就继续赶路。

可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想起来,就在前几天这里淹死了一个人,是个女人,她也是一个人晚上骑车回家的时候一不小心淹死的。

而那天尸体被捞上来的时候他也在附近看到。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的样貌,长的很美,比他现在的老婆还美。特别是那丰满的身躯,让只是看到尸体的他当时就开始浮想联翩,而且还忍不住说了句:要是能做我的老婆就好了。

可是,她的眼神,那具女尸的眼神,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睛到死还睁着,并且有一种很空的感觉,空的好象可以把人所有的回忆,所有的思想都吸进去的感觉。

佳泽想:如果这个女还活着,不知道会让多少男人陷进这眼神中不可自拔。

回忆归回忆,佳泽还是继续骑着车,缓缓的经过了那个“死亡角”。

可是忽然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感觉似曾相识。

他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凉,似乎有一个人一直坐在他的后坐上对着他呼吸一样。

佳泽转过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他忽然想到那个淹死的女人,对,就是她,就是那感觉。

佳泽于是慌乱起来,不会,不会是她坐在我后面吧?

于是他再次缓慢的转过头去,然后他忽然觉得好空,一种一无所有的空;一种冷,一种生无可恋的冷。那种感觉,就好象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那个时候,他甚至觉得死亡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东西。

他勉强的扭过头想跑,可是他感觉到车子却在后退,往那河边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了家里的灯光。

那灯光让他忽然温暖了起来,那种寒冷的感觉也忽然轻了起来。

就在这个刹那,佳泽拼命的蹬着车子就跑。

一直到家关上门,他才大大的喘了口气。

那以后,他晚上就不再走那条路了,就算是白天,他也能避则避。

我一直不明白一向胆大的他怎么会那么害怕。

直到有一天他喝醉,我和几个朋友拖着他走过那“死亡角”的时候,他忽然惊醒过来,然后对着我们大哭大叫。

原来那天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车子后座上在不停的掉着水,而他衣服的背面上,居然也有一个人形的水渍!

讲错话了

话说在期中考完的那天,我和几位同学(三男两女)相约一起去ok一下。

首先决定先去“x德保龄球馆”打保龄球,然后顺便讨论接下来的节目,结果大家都决定去“钱xktv”唱歌,最后大伙儿就怀着兴奋的心情上路了。三辆自行车,分配一下谁载谁,我载的是甲女。一路上我们聊得十分愉快。

等到后来骑进一条巷子时,没想到旁边有户人家正在办丧事,而那灵堂正好挡住了整条巷子,没办法只好绕道,这时后座的甲女却冒出了一句:“哎呀,怎么这么倒霉!”

我忽然就感觉不对,然后马上就加了一句:“对不起,对不起,讲错话了!”而那甲女也未发觉什么不对劲,而我想这应该就没事了,也就没和她说讲这种话是没礼貌的,就当成没发生过好了。

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好可怕……)就在我们离开“x德保龄球馆”,前往“x柜ktv”的路上,我的后座还是坐的甲女。当路过街口红灯停下后,等到绿灯时刚一起步,甲女却整个人突然的坐了个空,向前扑倒在了地上,而她的左手小指当场就扭到,第二天她的小指都已经变成了紫色!当然我这位司机是难辞其咎了,可是后来发现她摔车的地点,竟是和她无意说错话的那个地方平行地同一路口;而且,坐过后车座的人都会知道,如果人要是坐不稳的话,只会是往后翻跟斗的,但是甲女为什么往前扑倒摔在地上,除非有“人”在后面拉住她的衣服……

各位如果不信邪的话,可以找几位好友,自行演练一番,不过记得作好安全措施,否则后果自负!还有,摔的姿势麻烦好看一些,谢谢!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们几个同学都亲眼看到的,所以在此要奉劝大家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则……

网络鬼话

话说当我有一次在玩INTERNET的时候,我在一个徵友的专栏内认识了一位叫做“钟翠雯”的小姐,我在专栏上介绍了自己,同时也给了他我的E-MAILADDRESS,和各位认识网友一样,每天都期等待她的回覆。

我怎样也想不到,这就是我一生遇到最恐布的时刻……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入夜後先CHECKE-MAIL和SENDE-MAIL,有一晚,外边突然刮起大风,跟着雷闪电同落起大雨,我也好似平常一样CHECKE-MAIL,当我CHECK到一位叫做钟翠雯的E-MAIL,我突然兴奋到叫起,我心想终於等到他回覆我了,跟着我就写了一段E-MAIL给她,可是当我按完SEND的按钮後,突然间我身边的INTERNET-PHONE响起,我第一时间接听,有一把较人心寒,带点凄厉的女声从话筒直入我的耳内,我起初以为是朋友整我,我没有理会它,怎知,响了许多次後,我终於不耐烦问她是谁,他说自己是钟翠雯,好挂念我,又说自己好孤独想找人陪伴她,我们倾谈了大约几小时後,他就说天快要亮了他要走了……他最後跟我讲“如果我早些认识你,我就不会这样了”本来我想追问下去,但他已经断了线。

第二日,当我看报纸的时候,突然我看到一段报导“有一名红衣女子,傍晚因感情问题,从高处跳下身亡,死者钟翠雯”,我马上晕了过去。

忠告各位网友:小心你身边的INTERNET-PHONE,她可能今晚会找你陪他……

是不是这一条?

这是一个初一的夜晚……

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懒得闪烁……

座落在市区一角的公立医院……

只有五楼的手术室还是亮着……“乓!”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

家属围过去了解手术结果……“只要休息一个月就好”医生以职业

性的口吻交代病情……

医生和护士就急忙的走向电梯……

两个白色的影像就消失在令一端。“一楼!都已经两点了,真是的!”医生不耐烦的说着……

电梯缓缓的下降3,2,1但电梯并没有停下来……“怎麽搞的!”医生猛按着开的按钮……

电梯并没有理会他的抗议……B1,B2,B3……“镪!”电梯突然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门的令一端,正要进入电梯……

医生瞄了那女人一眼,好像看到甚

麽似的……就猛按按钮把门关了……“干嘛关门?有人要进来啊!”护士歇斯底理的问……

笨啊!地下叁楼是太平间,你没看到他右手上

那条红丝带,

那是确定那个人已死才绑在他右手上的……

这时护士突然伸出右手来,说:“是不是这一条?”

这是一个初一的夜晚……

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懒得闪烁……

座落在市区一角的公立医院……

只有五楼的手术室还是亮着……“乓!”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

家属围过去了解手术结果……“只要休息一个月就好”医生以职业

性的口吻交代病情……

医生和护士就急忙的走向电梯……

两个白色的影像就消失在令一端。“一楼!都已经两点了,真是的!”医生不耐烦的说着……

电梯缓缓的下降3,2,1但电梯并没有停下来……“怎麽搞的!”医生猛按着开的按钮……

电梯并没有理会他的抗议……B1,B2,B3……“镪!”电梯突然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门的令一端,正要进入电梯……

医生瞄了那女人一眼,好像看到甚

麽似的……就猛按按钮把门关了……“干嘛关门?有人要进来啊!”护士歇斯底理的问……

笨啊!地下叁楼是太平间,你没看到他右手上

那条红丝带,

那是确定那个人已死才绑在他右手上的……

这时护士突然伸出右手来,说:“是不是这一条?”

午夜灵车

我的家在郊区的路边住,虽是路边,但由于地方偏僻,也很少有几辆车经过。

所以一有车经过我就会从家里向外看,我是个爱车的人,呵呵——

一天夜里,由于晚饭吃的太多,胃有点不好受,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一阵痉挛给弄醒了。

倒了一点水,看看表——凌晨2点了。当我喝完水要睡觉的时候,听见远处传来汽车缓缓驶来的声音,我起床从窗户向外看:

噢!是一辆灵车(真扫兴!),车上坐着几个人让我产生了兴趣,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西装,脸很白,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突出。

正在我纳闷为什么这么晚了还送人的时候,车停住了,就在我的窗前,这时车上一个人抬起了头,向我这里看来,这时我的眼与他的眼睛对到了一起,黑色的眼眶里放射出寒冷的绿光。天呐——!我赶紧低下头,这是的我浑身发冷,太可怕了!那是什么?

我就靠在了墙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只鞋——这能干吗?如果他进来怎么办?我就这样靠着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以后的几天,我总是一早就睡了,从不在深夜出来。不知不觉有了一个多月了,我还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天,我闲来无事步行就去了一趟城,城里人很多,挤挤扛扛的。我正在走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是一位老者,“我不认识你呀?你要干吗?”“年轻人,你的眉宇之间有一团黑云笼罩,数日内必有血光之灾!”我不屑:“有没有搞错?!你才有血光之灾呢!”那位老人说道:“年轻人,别生气,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师,但我家世代是法师,到我这一代就荒废了。惭愧惭愧,不过替人消灾解难还是可以的。”“你是不是在前些日子里遇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说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下,难到是——“年轻人,别害怕别害怕——”说着老人从兜里掏出一个象玻璃球的东西“这是我曾祖父当年坐化时留下的,叫‘舍利子’它是我们家的宝贝,虽不能降妖除魔,但可以保一人封凶化吉。消灾解难。我就把这个宝贝借给你,只要你能戴它有18天,以后就会相安无事”。“谢谢——”我连忙从老人手里接过舍利子,不住的道谢——“年轻人,切记切记。我还会回来取的,望妥善保管——”。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去一家公司办事,公司在一座大厦的顶楼。当我办完公事我进入了电梯,准备回家。

我正为今天能够顺利的干完工作而高兴的时候,我发现在我的对面有一个人很让人感到别扭,这时,电梯门突然开了,进来几个人,在我对面的人抬起了头。天!就是那个人,那天夜里见到在灵车上的人——白的吓人的脸,黑色的眼眶。这时电梯门竟然没有关。我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快走!快走!”我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我快速的迈到了电梯外面。就在我跨到电梯门外的同时,事情发生了,电梯的钢索“啪”地断裂了!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了——

第二天,新闻里报告了这件事情——“大厦电梯突然坠地,电梯内5人无一幸免,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之中——”……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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