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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1 11:3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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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袁银波

出版社:未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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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王国神神秘秘的故事

圆圆王国神神秘秘的故事试读:

圆圆“国王”

这人,鬼姓个袁,噢,错咧!不是鬼姓,是贵姓。

只为他姓袁,便酷爱圆。只为他是位作家,所用笔名老离不了圆字,什么圆方、圆民、圆人、圆文等等,久而久之,人们都以为他姓圆而不姓袁呢!正好他的家,位于古都西安城里东南城墙脚下。尽管,只一墙之隔,但城里城外迥然不同:城外即为花红柳绿,奇情异景的环城公园;碧水清波,钓者蜂拥的护城河;观者如云,宛若龙宫的水晶宫……再稍往东,即为西安城里有名的公园——兴庆公园,它的对面又是全国赫赫有名的高等学府西安交通大学……嗬,这里可真够繁华的呢!可是,在这城里,在这城角,准确地讲是东南城墙角,它却怎么会成为被人遗忘的角落呢?疑惑之间,人不由举首翘望,但见高高的城墙上构树凌空,青苔遍布;低头之际,又见脚下杂草丛生,垃圾成堆。也难怪,就是这个地方,平时幽静异常,人迹罕至,偏有那么一些不怎么讲公德的游客,站在那高高的城墙上,居高临下,将些易拉罐、啤酒瓶、塑料袋、卫生筷、卫生纸什么的,你丢我扔地掷了下来。时间长了,这个幽静的去处,硬是成了一个垃圾的世界。当然了,垃圾世界位于城墙根上,如不至跟前,倒也不伤大雅。而顺城马路一过,便是另外一个世界:借着城墙角上马路半圆形的自然拐弯,那里有个圆圆的院落,里面有着几间圆圆的屋子,摆设的全是圆形的家具……猛一看,这里跟个十分别致且以“圆”为特色的幼儿园似的。其实不然,这只是一家住户。我们文章开头提到的那位袁姓人,便是这个院落的主人。最有趣的是,他家还有一位圆圆的小子,孩子的大名即为袁圆。

袁圆有着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肚瓜,那短而粗的胳膊老圆鼓鼓地吊在肚瓜两边,短而粗的双腿老圆滚滚地安在肚瓜下边。如果要画他肖像的话,很好画,五个“〇”组合在一起,即为他的美好形象。当然,如果再要细画的话,还需要增添若干个“〇”,譬如说,他眼睛圆圆的,嘴巴圆圆的,鼻子圆圆的,耳朵圆圆的,肚脐眼圆圆的……总之,他的身上无处不圆,无圆不在。否则的话,他的爸爸妈妈,是不会给他起这般形象的一个名字——袁圆。

打出娘胎以来,爸爸妈妈疼袁圆,爱袁圆,袁圆这个名字,是不带任何贬义的。

袁圆6岁那年,上学了,上的学前班。复一年,他进了正式学校,成了距家不远的唐城小学一年级的学生。

小学生都是很调皮的,就连学前班的孩子也不例外,而小学生最爱开的玩笑就是起绰号。譬如,太胖的同学叫胖子,太瘦的同学叫猴子,太高的同学叫大个儿,太矮的同学叫矮子,等等。学生的绰号,大都带些贬义,却也不贬得那么一塌糊涂。基于这一原因,袁圆的大名,便被圆圆所取代了,甚至连老师以至于父母也不例外。这也没有什么,人的姓名,本身只不过是人的一个代号而已,在农村,还有这样一种说法,说是娃娃的名字叫得越丑,这娃长大了才越能成才,越能成大气候,一生中也少遭横祸什么的。这样,叫牛娃羊娃狗娃猫娃的孩子就多的是。可话说回来,以前的农村人,能有几个识字的?既然连字都不认识,却怎么能咬文嚼字死抠字眼给娃起个好名字呢?这一切,我们姑且不论,我们只是想论证一下圆圆取代了袁圆的原因而已。从这个意义上讲,圆圆其名,似乎并没有多少贬义。

但是,有这么一个名字的出现,那或多或少便有些贬义了,这便是“圆球”。

圆球取代圆圆,那是袁圆上二年级以后的事情。也不能怪同学们,怪只能怪袁圆他自己。首先,不仅袁圆他本身无处不圆,他还特别喜欢圆的东西,譬如他喜欢吃苹果、李子、核桃、鸡蛋、鸭蛋、鹌鹑蛋、棒棒糖、卜卜星、糖葫芦,喜欢玩象棋、围棋、跳棋、皮球、足球、小弹球、铁球、铜球、塑料球……这些东西,哪一件能不是圆的呢?再一点,袁圆是个小球迷。每一次,只要能赶上球赛什么的,他就死缠硬磨地要爸爸领着他去看,无论是篮球、足球或乒乓球。每一次,只要是电视里有球赛节目,他一定千方百计地设法看个完、观个够。为此,他吃了不少皮肉苦头,可是屡教不改,害得他爸爸老是摇头:“唉,这孩子,真叫人没办法!”每逢此刻,他妈妈也会垫话:“哼,子随其父,跟你一个样!”也是的,袁圆他爸就是个球迷,十足的球迷,记得亚运会时,中国队的足球输了,袁圆他爸气急败坏之“咚”的一声把家里的热水瓶摔了,那声响真似手榴弹爆炸一般。袁圆更绝,他拿了个小榔头,“咚”的一声把自家的电视机砸了……但是,袁圆还不过瘾,又跑上前去,把砸烂的电视机荧光屏大玻璃片儿再一块一块地摔,全摔成了跟汽车轮子碾过似的碎玻璃渣儿……只此,仍不能作为圆圆被圆球取代的主要根据,这依据乃是袁圆的一句口头语圆球!

下面是袁圆与别人的一段对话,为避免混淆,特以甲乙代之,姑且以他人作甲,袁圆作乙——

甲:袁圆,你的名字为什么叫袁圆呢?

乙:我咋知道?

甲:你知道圆是什么吗?

乙:圆是球。

甲:那球是什么呢?

乙:球是圆。

甲:这……

乙:唉,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呢?这圆便是球,球便是圆,圆球不分,球圆一样,你没见,那篮球、足球、乒乓球、小弹球……哪一种球能不是圆的呢?

这话,你也不能说不对,但也不能说全对。只为袁圆一嘴一个“球球球”的,同学们干脆把他叫圆球了。

此,即为“圆球”一名的来历。

这,当然便是这位大名鼎鼎的袁圆要么是圆圆要么是圆球的故事。

这天晚上,圆球从学校回到家,他把书包往床上一撂,身子往被子上一靠,呼哧呼哧地直生闷气。皮球咕噜噜转到脚边,他理也不理。皮球十分奇怪地问:“好主人啊,我没惹您,可您为什么不高兴呢?”

圆球白了它一眼,没有吱声。

鸡蛋滴溜溜地滚了过来,他睬也不睬。鸡蛋十分关切地说:“您要知道,我不是生鸡蛋,而是您妈妈煮的熟鸡蛋。本来,我很想老陪着您玩,不想让您吃掉。可是,为了保证您的身体健康,我不得不作出勇敢的牺牲,以我的生命来维护您的健康。那,就请您用餐吧!”

圆球挥了挥手,把鸡蛋拨到了一边,还是没有吱声。鸡蛋不可理解地说:“好主人啊,不吃东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天不吃,心里着急;两天不吃,有气无力;三天不吃,饿扁肚皮;四天不吃,人会昏迷;五天不吃,生命垂危;六天不吃,魂归故里。这就是说,人如果不吃东西的话,只要五六天最多一周的时间,他就会死掉呢!死了死了,一切就全完了,您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不吃东西呢?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饿死就饿死,死了才好呢!”圆球非但不吃东西,甚至连自个儿一拧一拧转着圆圈儿拧过来的易拉罐饮料都扒向了一边,他似乎真要闹绝食了。

足球十分忧愁地说:“好主人啊,您不高兴,我们大家都不快活。快说说原因吧。说不定,我们大家会帮你解决难题呢!”“唉——”圆球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坐起来说:“真倒霉,学校里让各班选班干部,选了那么多干部,可连一个选我的也没有。甚至连比我小的方方都戴起了‘两道杠’,成了什么中队长,可我什么也不是,你们说丢人不?”“干吗要让他们选呢?他们不选,我们选。”皮球说。“您当干部,我们都是您的下属!”足球比皮球的热情更高,它说着竟喊了起来,“所有圆形的伙伴们,大家快来参加选举,选主人当干部了!”

滴溜溜,玻璃球先滚了过来。

当啷啷,小铁盒也滚了过来。

乒乓球、铁环、大苹果、望远镜、指南针、小手枪、小兽脸……一齐涌了过来。“好啦,咱们开始选举吧!”皮球说,“我提议选主人当班长。”“不,还是来带两道杠的,当中队长,跟他方方比一比。”鸡蛋说。“为啥只两道杠,八道杠不行吗?要当干部,就当大的,大的过瘾。要不,现在官场上,大家都想当大官呢!”铁球说。“嘿!你懂个啥?不是说杠杠越多职务越高,学生干部袖章上的杠杠有个极限,那便是三道杠,这就是最大的学生官了,叫大队长。”指南针说。“那,如果真是这样,就让咱们主人戴三道杠,当大队长好了。”铁球半认真地纠正说。“嗨,你们是鼠目寸光。干吗只盯那一道杠两道杠三道杠的,要当,来最大最大的,让咱们的主人当最大最大的官。”还是足球老谋深算,它站出来说话了。“可什么官儿最大呢?”铁环问。“县长最大。”大苹果说。因为,它来自一个县的苹果园,它在果园里碰到的最大的官儿是县长,就以为县长的官最大。“不,军长最大,省长大不了跟军长一样大。”望远镜说。它曾经被一位军长佩带过,成天听人说省军级,就以为军长和省长的官最大了。“哼,真是无知,有什么官儿能比总统大呢?可以说,总统的权力,才是至高无上的呢!什么军长省长,还不都是由总统来任命的。”小手枪抢着说,它曾经被一位总统的警卫所拥有,当然知道总统的职务最高了。“总统大,他还不一定有国王大呢!”小兽脸说,“好些个总统,还斗不过人家法院、检察院和议会,闹不好会被免职呢!有些国家的总统,免职后还有判刑、坐牢甚至杀头的危险呢!国王就不同了,国王说杀谁就杀谁,抓谁就抓谁,砍谁就砍谁,下令杀谁个一家,灭其九族,他们全家和族人连个屁都不敢放。所以,我提议让主人当国王。”小兽脸毕竟演过大戏,对国王的知识有些耳闻,今日个话一兜出来,也的确高人一筹。“好的,就让主人当国王,叫圆球国王。”皮球表示赞同。“胡扯,怎么可以叫圆球国王,那是带有贬义的。再说那个球字,多不雅,多难听啊!我们的国王,就应该叫圆圆国王。”足球更正地说,“我提议,咱们应成立圆圆王国,让主人当国王,我们都是他忠实的臣民。”“这可以,还是叫圆圆国王好。”圆圆也这样说,“那么以后,我便正式恢复圆圆之名了,那圆球也确实不好听。”“朋友们,公民们,所有的圆形的伙伴们,大家都快来报名哟,我们要成立圆圆王国了,我们有自己伟大的国王了!我们的国王改名叫圆圆了!”乒乓球忘形地大声呼喊了起来。

真乃一呼百应,大家群起而欢呼,圆圆王国正式诞生了,圆圆国王正式登基了!

在一片欢呼声中,弹弓走上前来,它彬彬有礼地对圆圆说:“尊敬的国王,我可以加入你们的圆圆王国吗?”

圆圆未及答话,小弹球却抢上前来,叮里咣当和弹弓吵了起来:“你参加?你圆吗?你有资格吗?”

弹弓慢条斯理地说:“我的把儿、杈儿上有三个圆,弹射的石头蛋个个都是圆,主人家把我在空中一抡一抡,又能画一个又一个大圆呢!我怎的不圆,怎的没资格?”

小弹球被呛得直翻白眼儿。圆圆觉得弹弓说得很有道理,便说:“好吧,就算你一个!”皮球不无忧虑地说:“我觉得,我们圆圆王国臣民的条件,还是放严格一点好,否则就太滥了。有些不圆的东西,还是不宜吸收进来。”

圆圆则反驳说:“你错了,大错而特错了。我认为,稍稍具有圆的特征或稍稍和圆贴近的东西,都可以加入我们圆圆王国。反正我们的公民越多越好,只有这样,我们的事业才会越来越兴旺!”

他的话一落音,小汽车转动圆圆的轮子、小花猫瞪大圆圆的眼睛、小黑狗张开圆圆的嘴巴、小白兔骨碌碌地滚动着圆圆的身子,都欢天喜地跑到圆圆的跟前。

他们热烈地庆贺,疯狂地欢呼:“感谢国王,感谢我们英明的领导者!”“我们要玩耍,我们要幸福!”“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快乐!”“伟大的圆圆王国万岁!”“英明的圆圆国王万岁!”

……

在狂热的欢呼声中,他们唱啊,跳啊,一直热闹到那圆圆的灯泡射出了橘黄色的光芒。这时,柜上的小闹钟实在忍不住了,便“铮铮铮铮”地响了起来。

圆圆兴致勃勃地问:“怎么,你也想加入我们的王国吗?论长相你也够格,圆圆的表盘圆圆的铃,指针能画圆圆的圈。如果你要加入圆圆王国,我们表示欢迎。”

小闹钟不屑地说:“我才不愿加入你们这个玩耍王国呢!我现在只想郑重地告诉你,学习的时间早到啦!你们怎么还不学习、不做作业呢?”“嘻,学习?国王还学习?哈哈!”“它真讨厌,竟敢污蔑我们的王国!”“它简直该死,竟敢贬低我们的国王!”“别理他,咱们玩吧,尽情地玩吧!”

圆圆一听,虽然也觉得小闹钟的话不无道理,可他正玩到兴头上,又赶上这王国成立和他作为国王登基的大喜日子,就觉得小闹钟是和自己过不去,便一直不理小闹钟,只是和大家纵情地玩儿。

……

夏天到了,天气越来越热。臣民们都向国王建议:“国王啊,现在需要小河里那清悠悠的水,山坡上那凉丝丝的风!”于是,他们簇拥着圆圆,来到小河边上钓鱼、游泳、泼水仗……河里玩腻了,他们又跑到山坡上。在这里,圆圆左手拿望远镜,右手握小手枪,指挥自己的部下,向蜂窝、鸟巢、山包,发起一次次的进攻……野外归来了,圆圆又忙于处理王国的事务,上学自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秋天来了,那南飞的大雁,浅游的鱼群,满山的红叶,累累的果实,又勾起圆圆和臣民们多少玩耍的兴趣啊!于是他们又常常跑到野外去打小鸟,逮知了,摘野果……

冬天是一年中最令人讨厌的季节。冬天里有呼呼的北风,皑皑的白雪,还有那滑溜溜的冰,冷得真要冻死人了。早晨,圆圆刚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试着外面冷冰冰的,便又缩回被窝里去了。

这天,圆圆实在有点儿烦闷,就拿起一本小人书看了起来。他的臣民,紧紧地围了一圈。小花猫问:“尊贵的国王,这是什么书呀?”“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装》,这是童话大师安徒生的名作。”“皇帝是国王吗?”“是的。”“书上怎么称呼皇帝和国王呢?叫同志,还是称先生?”“怎能这样称呼呢?应该叫……”圆圆的话猛地顿住了,他的眼睛紧紧地盯在了陛下的“陛”字上。他想起不知是谁讲过,这个字和“屁”字同音,也许它正是“屁”字的繁写,为了不至于在臣民们面前丢丑,他便大模大样地说:“皇帝和国王都称屁下!懂吗?”“那您就是我们英明的屁下!”臣民们齐声说着,并要求国王讲书中的故事。

圆圆洋洋得意地讲完了这则故事,臣民们都激动得手舞足蹈。这个说:“真蠢,那皇帝真像一头蠢驴!”那个嚷:“换着我们英明的屁下,绝不会干出这样的傻事!不管怎么的,他也该感觉出那光着身子就是光着身子,绝不会是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啊!凭感觉,也试出来了。”“哈哈哈!”小闹钟突然大笑了起来。“它太放肆了!”“它简直是浑蛋!”“揍它,揍这个坏东西!”

……

臣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骂着,准备向小闹钟发起进攻!小黑狗“汪汪”地叫着,气球“嗤嗤”地笑着,小花猫甚至还十分生气地拍了小闹钟一爪子。小闹钟寡不敌众,只好假装向它们认错:“好,我不该笑,不该笑,不该笑你们伟大的国王,不该笑你们英明的屁下。其实,你们该好好查查字典,那个字的读音为bi,是四声,称陛下,怎么能称屁下呢?”

听得此说,圆圆不得不翻了翻字典,待他分清了“陛”字和“屁”字的区别,才觉得自己出了不小的洋相,便赶忙打掩护说:“行了行了,那字还真念陛而不念屁,你们就饶了它吧。”既然国王都发话了,大家才不得不饶了小闹钟。

转眼年终考试,圆圆的语文和数学,得了一模一样的两个大零蛋。调皮的同学给他编了段顺口溜“圆圆国王最贪玩,考试成绩都是圆,屁下是个大傻蛋,鸡蛋、鸭蛋吃不完!”一听到这,圆圆便难受得哭了起来。

看到国王如此伤心,举国上下都悲痛不已。指南针说:“陛下,是谁欺负您了!我们倾国出动,为您报仇雪恨!”“我枪毙他!”小手枪说。“我咬死他!”小黑狗叫。“我抓他的脸!”小花猫喊。“我套他的脖子!”铁环也发怒了。

……“滚开!滚开!”圆圆十分焦躁,他推开自己的臣民,蒙头大睡了起来。

突然,“通知书”上的“0”,像一对大铁环似的滚了过来。圆圆赶快转过身子,说:“我不要你们!不要你们!”“0”说:“你不是圆圆国王吗?世界上简直没有比我们更圆的东西了,你怎么能不要我们呢?”

圆圆说:“你们只是大零蛋,别的什么也不是,我要你们干吗?我不要!我不要!”“0”说:“自从你当上圆圆国王那天起,我们就成了你最忠实的朋友和伙伴。我们‘0’专找那些贪玩好闹、不爱学习的孩子!”说着,两个“0”都像长上了翅膀似的,一齐朝圆圆飞来。

圆圆拔腿就跑,两个“0”紧追不舍。一个“0”套上他的脖子,勒得他透不过气来;一个“0”套在他的脚上,使他一头栽倒在地。他急得大喊大叫:“救命啊!快救命啊!……”

圆圆惊醒了,原来是一场噩梦,他睁眼一看,那两个“0”,还静静地待在他的“通知书”上……

一看国王醒了,臣民们全拥了过来。这时天已大亮,他们嚷道:“国王陛下,带领我们去快乐吧!”“还快乐个啥!就因为过去光顾着快乐,才给我带来今天这样的痛苦。”

臣民们以为国王在开玩笑,仍死死地缠住圆圆不放。但是,悲剧的发生,往往只在一瞬间。正在这时,圆圆的爸爸走了过来,他扬起那有力的大巴掌,“啪啪啪”的,对着圆圆就是一顿耳光。爸爸还拿起笤帚来,对着圆圆的屁股蛋子就打,直打得那圆屁股肿得老高老高的。爸爸吼道:“成天只知道玩玩玩,一次考了两个大零蛋。什么圆圆王国,纯粹是玩耍王国,是零蛋王国!”他大是动气,又动脚又动手的,连踢带扔:小汽车、指南针被踢到床下;墨镜、小兽脸、大苹果被扔到床上。

一见大事不妙,皮球、弹球钻进了鼠洞;铁球、足球滚到了柜下;小花猫、小黑狗跳到了屋外;气球“嗤”地漏了气;小手枪“叭”地走了火……

在“超级大国”圆圆爸爸的暴力强制下,圆圆王国终于解散了。尽管,圆圆当时并不十分愿意,可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听之任之。话说回来,他自己考的这个成绩,也太说不过去了。

圆圆王国解散了,屋子里这时静极了,圆圆只身一人,呆呆地瞅着“通知书”上那两个大“0”,心里难受极了。“铮铮铮铮,我说你听,你不必那么难过,也不必那么伤心!”这时,小闹钟开始说话了,“过去,我劝你别老玩耍,不要耽误了学业,你讨厌我。现在,你后悔了吧!你应知道,我是公平的时光老人派到人间的使者,我铮铮铮铮不停地响动,是为了让每个孩子每个人都听见时间逝去的声音!有的孩子有的人听了它,无比珍惜光阴,不虚度一分一秒,勤奋地向知识高峰攀登,为把人类社会变成具有高度文明的社会而奋斗!有的孩子有的人却十分讨厌我的声音,鄙弃我的提醒……”

听到这里,圆圆惭愧地低下了头。

小闹钟又指了指那落满灰尘的书架和书说:“你要交真心实意的朋友,就和书本交往,书本是知识的海洋,它可以给你无穷的智慧和力量,你一旦和书本交上了朋友,那以后考试,就不是两个‘0’单独来找你,而是跟在‘1’的后边,那就是100分。这些100分,会像你最爱吃的糖葫芦一样,一串一串的,填满你的作业本和考试卷呢!”

圆圆这才抬起头来,满怀深情地瞅着那摆在书架上的书本,瞅着那不停转动的小闹钟。

……

第二天,圆圆早早地起了床,背起书包,大步朝学校走去。

蛋蛋玩蛋

这孩子,一个名字两个字,全是“蛋”字。说起来,他也名副其实,最爱吃蛋了。譬如,他爱吃鸡蛋、鸭蛋、鹅蛋、变蛋、天鹅蛋等等。

这年夏天,蛋蛋逮了一只小蚂蚱。这蚂蚱很好看,大大的眼睛,透明的翅膀,翠绿的肤色,后足强大而善于弹跳,口器发达而喜爱鸣叫。蛋蛋十分喜欢小蚂蚱,他用麦秆编了个漂漂亮亮的小笼子,把它装在里面。每天喂些葱叶叶呀,白菜苗苗呀,萝卜缨缨呀什么的。一有空,他就逗它弹跳、鸣叫、戏耍。从而,小蚂蚱成了他最喜爱的小伙伴。

一次,蛋蛋吃煮鸡蛋,小蚂蚱讥笑他说:“瞧你,光知道吃蛋。玩蛋,那才有意思呢!”“什么?玩蛋!”蛋蛋惊奇地问,“蛋怎么个玩法?”“这最好玩了。”小蚂蚱说,“就像这鸡蛋吧,你自己要能生得出来,那才轰动呢!闹不好,你会在全世界出名,在出洋相大会上夺得金牌。更有甚者,你会载入世界吉尼斯大全呢!”

蛋蛋想:也是的,鸡能生蛋,我为什么就不能呢?难道说,人的本领还不如鸡么?他决定自己生蛋了。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鸡生蛋的全过程是:坐窝——红脸——生蛋——暖蛋——叫喊。发现这秘密后,他用些红墨水儿,把脸蛋儿抹得红红的,坐到麦草窝里暖啊暖,整整花费了比鸡生蛋还多两倍的时间,可除了挣得几个响屁之外,却连个麦粒大的蛋也未生下。他误以为,这是还没有叫的缘故,便扯开嗓子“咯咯嗒”地叫了起来,蛮逼真的。可是,他嗓子都快叫哑了,也没见下半个蛋来。奇怪,这是为什么呢?他百思而不得其解。

如此这样,三番五次,整整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他仍未能生下蛋来。鸡仿佛在故意逗他、气他,每每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而生不下蛋时,老母鸡就“咯咯”地叫了起来,随着叫声,它屁股下面定会露出一个白生生的、圆乎乎的蛋来。他把这一切,都去对小蚂蚱讲了。小蚂蚱笑了笑说:“你也真能逗的,你是个人,还是个男娃,怎么会生出鸡蛋来呢?”“可你不是说,我要能生出蛋来,会很轰动吗?能得金牌吗?能载入世界吉尼斯大全吗?”蛋蛋说。“有些话,我不是开玩笑嘛!”小蚂蚱说,“我是这个意思。它鸡会生蛋,你可以捡嘛!把它生的蛋搁到你屁股下面,不就成你的蛋了。说不定,还会孵出鸡娃来呢!因为,孵鸡娃可不同于下鸡蛋,只要温度适当,鸡蛋就可以变成鸡娃。而且,人工孵鸡娃的事,不早已有了。我是让你动这方面脑筋,创这方面奇迹。”“你怎么不早说呢?也不说清楚。差一点,让我出个大洋相。”蛋蛋有些埋怨地说。于是,他按照小蚂蚱说的办法,这天待老母鸡生出蛋后,他就去把那热乎乎的蛋捡了过来,放到自己的“窝”里。这实在省劲,既不用脸红,也不用气喘,便会贪天之功据为己有。好在老母鸡太老实了,她并不计较这些小事,否则,定会引起大的风波。

鸡蛋变成小孩蛋的事,尽管老母鸡没意见,却不是每个人都没意见。有一个人意见最大。谁呢?蛋蛋妈。连日来,蛋蛋妈因为收不下一个鸡蛋,心里既诧异,又气愤。她先怀疑东家的瑛瑛妈,跟踪了几天,没发现人家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她又怀疑西家的王二嫂,也跟踪了几天,没发现人家有任何偷窃的举动。又经过认真的调查、分析和追踪,她终于发现了鸡蛋失踪之谜,原来全是“内贼”蛋蛋在捣鬼。

这天,老母鸡正在引颈高歌时,蛋蛋悄悄来到窝边,伸手捡起鸡蛋,又藏到了自己窝里。他数了数,共是十三个鸡蛋,足够孵一窝鸡娃了,他也正准备进行孵化工作呢,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摆积木似的把鸡蛋摆到了一堆,而后,两脚微微弯曲,身子轻轻蹲下,直至屁股刚刚挨着鸡蛋。也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蛋蛋聚精会神地进行孵化之际,只听得有人大喊一声:“你这个淘气包,搞的什么鬼名堂!”

蛋蛋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母亲。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妈妈还提着烧火棍呢!“哎呀,不好!”蛋蛋惊叫一声,急欲起身逃跑。谁想他这身子往起一弓,屁股往下一蹲,只听得“咔嚓嚓”一阵声响,那十三个鸡蛋,无一不被压得粉碎。顷刻间,蛋清,蛋黄,混合在一起的蛋液,弄了他一身一裤子,仿佛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一般。他顾不了那么多,站起来就跑,跑得飞快飞快,没一个人能追得上。

事情至此,并未结束,母亲不仅破坏了蛋蛋的孵化工作,还向爸爸告了他一状。爸爸警告他说:“你若再出鬼点子,想生蛋孵鸡娃,我要狠狠地教训你!”“我不只为孵鸡娃,主要是想夺金牌、载入吉尼斯大全呢!”蛋蛋辩解道。“想的倒美!就你孵出了鸡娃,难道就能夺金牌、载入吉尼斯大全?连门都没有!再干这事儿,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爸爸严厉警告道。

……“看来,这鸡蛋真的玩不成了。搞不好,我要付出断腿的代价!”蛋蛋向小蚂蚱说了爸爸的警告。“鸡蛋玩不成了,玩鸭蛋嘛!”小蚂蚱又建议。“那还不一样,鸡和鸭都是妈妈养的,她把鸭蛋看得更紧。”蛋蛋十分悲观地说。“鹅蛋呢!那才好玩。一个鹅蛋,能顶四五个鸭蛋。”小蚂蚱又建议。“这更不行,鹅会鹐人呢!”蛋蛋心有余悸地说。他也确实被鹅鹐过好几次,一提起来就害怕。“山雀蛋呢?这你妈妈总管不上吧。”小蚂蚱眼珠子一转就一个新点子。“这她当然管不上了!”蛋蛋深受启发地说,“她管天管地,管得了我,管得了你。可树上的鸟儿,她是管不了的。”

蛋蛋玩山雀蛋是很便利的,因为他家门前的大槐树上就有山雀窝。山雀妈妈刚生了一窝蛋呢!

蛋蛋爬上了大槐树,见山雀妈妈不在,只有六七个白白的圆玻璃球一般的山雀蛋,整整齐齐地摆在窝里。蛋蛋他可得手了,两手拽着上面的树枝,两脚踩着下面的树枝,小屁股一抬,就往那山雀窝上坐,他又想孵小山雀呢!可他屁股还未坐下,就有人大喊大叫了:“不敢坐,那窝里面全是我未来的孩子哟!”这是山雀妈妈在喊。“你未来的孩子又怎么样?不孵化它们岂能出生?我正想代替你把它们孵出来呢!”蛋蛋一边蛮不讲理地说着,一边把屁股硬往下蹲,还是那孵鸡娃的老姿势。小山雀势单力薄,不敢同蛋蛋计较,只好飞走搬救兵去了。

一会儿,山雀妈妈飞回来了,它领来了一个气势汹汹的人。此人手持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在树下厉声吼到:“好啊,不让你孵鸡娃,却爬到树上去孵山雀了!我今天就看着你孵,若孵不出小山雀来,非揍扁你这野小子不可!”他是谁呢?蛋蛋爸!

爸爸这架势,蛋蛋他能不害怕吗,不怕才见鬼呢!他想飞,飞不了,想跑,跑不掉……哎呀,我的妈,这可怎么办呢?他因为吃惊,猛一失手,屁股带人,连同那窝山雀蛋儿,全从树上落了下来。蛋蛋爸更是吃惊,抢上前双手一接,把蛋蛋接在了怀里。可那些山雀蛋,全在他头上碰得粉碎,那眼睛、嘴巴、鼻子什么的,全让黏糊糊的液体给糊住了。看着爸爸的大花脸,蛋蛋直想笑,可他不敢笑,怕挨揍。趁爸爸用手绢擦脸的当儿,他屁股一拍,溜了!

……

尽管又闹了场摔蛋事件,蛋蛋却不甘心失败,他又孵麻雀蛋、燕子蛋、鸽子蛋,其结果,都是鸟飞蛋打,连一根鸟毛也未孵出。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为了传宗接代,鸟儿们不得不远走高飞。因为,如果再在蛋蛋身边,它们是一定要断子绝孙的啊!

一个偶然机会,蛋蛋在小河边的沙滩上捡了一个乌龟蛋。孵乌龟蛋一定更好玩了,他这样想。这次,他已有丰富的孵化经验,既不用麦草窝,也不用爬树上,只是把乌龟蛋放在了自己的被窝,一边睡觉一边孵化,这既保温,又保密。只是,热得他够呛,可谁也闹不清他究竟搞的什么鬼名堂。“功夫不负有心人。”蛋蛋终于孵出一个小乌龟来。这小生命,是在那么一天中午,在蛋蛋不知不觉的酣睡中诞生的。它刚一爬出蛋壳,就顺着被窝慢慢地往上爬,一直爬上蛋蛋的胸脯。然后,它用四只爪子一齐摸,摸了好一阵,才摸着蛋蛋那小扁豆一般的小奶头。它用嘴巴对准了扁豆奶头,使劲一吸(其实是咬),只听“嚓”的一声,“小扁豆”即被咬掉了。“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蛋蛋被疼醒了。他伸手一摸,摸了一把血,便放声痛哭起来。“妈妈,你是大人怎么还哭呢?”小乌龟伸长了脖子安慰蛋蛋。“你是谁呀,怎么把我喊妈妈呢?”蛋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奇怪地问。“我是你孵出来的小乌龟啊!”小乌龟从被窝里爬出来说,“如果你觉着喊妈妈不合适,那我叫你爸爸好了。”它说着又直往蛋蛋胸脯上爬,要吃奶。

蛋蛋害怕极了,一骨碌爬出被窝,双手捂着胸脯说:“不,我不是你妈妈,也不是你爸爸,我没有奶吃,没有奶吃啊!”他一边惊叫,一边后躲。

小乌龟一边追,一边喊:“你这个坏妈妈,你既然把我孵出来了,干吗不给我奶吃呢?这样,我会饿死的!”

蛋蛋继续疾退,小乌龟紧紧相追。追出了屋子,追出了院子,追过了菜地,追过了沙滩,一直追到小河边上。眼看着,蛋蛋就要退到河里去了……就在这时,一只硬硬的长嘴,冲着小乌龟那圆圆的背甲,“梆”地狠鹐了一下,小乌龟登时四肢朝天了。它正想发脾气,可仔细一看,见来者是威风凛凛的大白鹅,就吓得屁股直冒烟儿。忙一缩脖子,拼命地翻过身来,撒腿就跑,“扑通”一声跳进河里去了。

蛋蛋更是害怕,分明知道遇上了对头,很想逃跑,但被大白鹅紧紧逼住。“你真的要鹐我?”蛋蛋十分恐慌地说,“那你鹐我屁股好了,全是屁股惹的祸。”他真的撅起了小屁股。“不,我要鹐你脑袋瓜!”大白鹅说,“因为你脑瓜里面,根本没装爱护益鸟这码事。别的不说,单说你摔碎山雀蛋这一件事,一只山雀在育雏期间,一天能消灭二三百条害虫,你一毁就是一窝小山雀,这该增加多少害虫呢?还有燕子、麻雀,你一毁也是一窝,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啊!”“我错了!”蛋蛋低着头,红着脸说,“可是,这全是小蚂蚱教的。”“嗯,教好不学,教坏比谁都学得快!”大白鹅一副生气的样子,“可你知道,小蚂蚱为什么要教你这呢?”“不知道。”蛋蛋摇摇头说。“因为,小蚂蚱是大坏蛋!”大白鹅说,“它们祖祖辈辈都干坏事,吃庄稼,吃蔬菜,吃树木,是一种危害极大的农业害虫。正因为它们光干坏事儿,所以鸡鹐食了它爷爷,山雀鹐食了它奶奶,麻雀鹐食了它爸爸,燕子鹐食了它妈妈,鸽子鹐食了它姐姐……它是为了报仇,就找到了你头上,想借你之手,把益鸟们斩尽杀绝,让它们断子绝代,这是最恶毒不过的了。”“啊——”蛋蛋这才大吃一惊。“那蚂蚱又称蝗虫,世界上常有蝗虫之灾,遭灾时会寸草不生,万树皆枯啊!”大白鹅补充说,“这蝗虫之灾,乃是世界上的大灾。”“啊,原来蚂蚱就是蝗虫!”蛋蛋更为吃惊地说。“是的,它正是蝗虫!”大白鹅说,“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我什么也不孵了。”“这还不行!”大白鹅说,“一定得摔死小蚂蚱,它是个大祸根。”“这,这……”蛋蛋心中犹豫,嘴里支吾。“这什么?”大白鹅说,“你不愿摔,我去吃掉它好了。要不,我再把小乌龟叫上来。”说话间,小乌龟真的爬上岸来,冲着蛋蛋直喊:“我要吃奶,我要吃奶……”

蛋蛋吓坏了,忙拉起哭腔说:“不,我不要小乌龟,不要小乌龟。我也不要小蚂蚱了。”

后来,小蚂蚱被大白鹅吃掉了,蛋蛋再也不敢孵鸟蛋了。不仅仅不孵化,他还常帮鸟妈妈找小虫子喂小鸟,对这些小生命可爱护了。那小乌龟呢?它害怕大白鹅,就再未敢和蛋蛋碰过面。

无蛋收蛋

这两个孩子的名字,跟自家鸡的名字十分相似。一个孩子叫路华,他家的鸡叫芦花。另一个孩子叫毛毛,他家的鸡叫帽帽。路华家的芦花鸡,虽然下蛋率不高,但挺会吹牛皮的。毛毛家的帽帽鸡,下蛋下得挺多,但却十分老实,以致下蛋后连喊也不喊,叫也不叫。

夏天里的时候,由于日长夜短,食物充足,芦花鸡是下过蛋的。秋天一到,芦花鸡渐渐不下蛋了。对此,芦花鸡倒不怎么在意,它想:不下蛋就不下蛋呗,既省事,又省劲。可是,它的主人——路华的妈妈却不答应。它先是骂鸡,接着打鸡,最后连吃的喝的全不给芦花鸡送了。这可怎么办呢?芦花鸡想:主人骂我,我忍着点;主人打我,我躲着点;可这不给吃的喝的,那不是要把我活活饿死吗?所有问题的引起,只是由于我不会下蛋的缘故,我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行啊!它冥思苦想,办法终于想出来了。

第二天,当隔壁毛毛家的帽帽鸡正在窝里下蛋时,芦花鸡先是在一旁转悠着,转悠着……帽帽鸡刚一出窝,芦花鸡便跑了过去,“呼”的一下飞上鸡窝,破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真个大,真个大,我下的鸡蛋真个大!”

这叫声,是路华先听见的。路华循着鸡的叫声,首先走了进去,一眼看见窝里卧着的芦花鸡。“芦芦,你在喊什么?”路华问。他们家称呼芦花鸡时,都是称之为“芦芦”的。

芦花鸡把方才的喊声重复了一遍,但却不肯出窝。“那我回家告诉妈妈!”路华说。其实,它等的就是这码子事。

路华妈闻声往毛毛家的鸡窝走去,边走边说:“该死的芦花鸡,你怎么跑到毛毛家的鸡窝里下蛋呢?”

这时,毛毛妈也来了。她一见鸡窝里卧着路华家的芦花鸡,愣住了。

路华妈来到鸡窝跟前,左手掀起鸡,右手捡起蛋,笑盈盈地说:“哟,我说这些天来,咋收不到芦花鸡的蛋了,原来是上这儿下蛋呢!”她这话,既像是对芦花鸡又像对毛毛妈讲的。

毛毛妈满肚子是气,又是满脑子疑虑,但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好气呼呼地走了。

第二天,又是帽帽鸡刚下过蛋,芦花鸡便大声叫了起来。毫无疑问,又收到蛋的路华妈很是高兴,而毛毛妈却气得要命!

第三天,第四天,都是这样……一直过了整整十天,天天如此,日日照旧。为这事,毛毛妈气病了。

这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毛毛对路华说:“路华,你得管管你家的芦花鸡,叫它别上我家鸡窝里来下蛋了,看把我妈都气病了。”

路华和毛毛是好朋友,他很同情毛毛妈。他说:“我给我妈说过,可她说,只要收到蛋就行,她不肯管。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回到家里,路华他想啊想……他越想,越觉得芦花鸡下蛋的事有些奇怪,趁妈妈人不在,他悄悄从鸡蛋罐里取出一个蛋来,仔细地看了看:“唉?芦花鸡过去下的蛋是红壳的,现在怎么成白壳了呢?”

路华把鸡蛋揣在兜里,悄悄来找毛毛。他让毛毛也取个鸡蛋来。

两个孩子带着鸡蛋,一起来到村边的小树林里。“来吧,咱们把这两个鸡蛋比一比!”路华说着掏出自己的鸡蛋,毛毛也掏出了自己的鸡蛋。“唉,这两个蛋,怎么一模一样呢?”毛毛首先惊叫了起来。“可不是嘛!”路华说,“依我看,这里面有鬼!”

两个孩子商量了一阵,他们决定跟踪两只鸡,非要把问题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分工是这样的:路华跟踪帽帽鸡,毛毛跟踪芦花鸡。而且,他们决定秘密行动,叫两位妈妈,甚至包括两只鸡,都不能知道他们的行动。

当天中午,帽帽鸡去窝里下蛋了,她确确实实是下了蛋的。路华看得一清二楚。不一会儿,芦花鸡便飞进了鸡窝,又像以往那样,大喊大叫了起来,这出戏,被毛毛看得一清二楚,路华自然也是看清了的。紧跟着,路华妈来了,她高高兴兴地收走了鸡蛋。毛毛妈没有来,因为她病得很重。

路华妈走后,藏在墙根的两个孩了碰头了。路华气得满脸通红地说:“我家的芦花鸡真无耻,我妈她也太自私了,回到家,我非宰了这只鸡不可!”“可这,会惹你妈妈生气的!”毛毛说,“而且,她还会和我妈妈再吵架的。”

两个孩子又商量了一阵,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开鸡舍门时,毛毛便逮住了帽帽鸡,和路华一起,把它装进鸡笼藏了起来。那鸡蛋呢?她自然下到了笼子里。

中午,约摸着帽帽鸡正下蛋时,芦花鸡大大方方地过来了。在鸡窝跟前,它愣了愣:唉,帽帽鸡呢?它准是把下蛋的时间提前了。它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飞进窝去,却没有看见那刚下的热乎乎的鸡蛋,一下便傻眼了。还没容它仔细想,路华妈便来收鸡蛋了。处于万般无奈,它只好硬着头皮喊了起来:“真个大,真个大,我下的鸡蛋真个大!”

路华妈又是一手掀鸡,一手收蛋,但却什么也没有收到。“蛋呢?”她问。“蛋在肚子里!”芦花鸡说。“那你怎么能喊‘我下的鸡蛋真个大’!这不是在骗人吗?”路华妈十分生气地问。“没有啊!”芦花鸡说,“我是这样喊的,真个大,真个大,肚子里蛋大得生不下!”

路华妈原谅了芦花鸡。

第二天,路华妈欲收那生不下的特大的鸡蛋时,但却落空了。第三天,第四天……也是整整十天时间,她没有收下一个鸡蛋。路华妈生气了,生这只爱吹牛的芦花鸡的气,她把她宰了。可毛毛妈呢?她却收到了鸡笼里的十个鸡蛋。

后来呢?帽帽鸡又上自己的窝里下蛋了,它依然不肯叫。毛毛妈的病,渐渐也好起来了。路华妈也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不过只是装糊涂罢了。

两家的孩子呢?他们把自己干的事情,作为“特级机密”严守着,谁也没有告诉。

两棵梨树

隔壁两邻家,有两个大不相同的孩子,东家的孩子叫小林,西家的孩子叫小虎。两个孩子的家中,各有一棵梨树。

小林对待家里的梨树,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妹妹那么亲,那么爱:梨树渴了,他端来清悠悠的水;梨树饿了,他送来乌油油的肥;梨树生了虫,他用小手去捉;梨树得了病,他用喷雾气喷药。梨树春天绽开满树的花儿,那花儿好白好白哟,白得像天上的雪花,地里的棉花。梨花散发着浓浓的清香,吸引来成群的山雀、蜜蜂和蝴蝶,还吸引来成群的游人、诗人和画家。诗人们在院内吟诗,画家们在树下绘画。每年秋天,它结下满树累累的果实,那梨子好大好大哟,大得像塔上的铜钟,湖边的鹅蛋。那树上的梨儿,个个黄澄澄、水灵灵、脆沙沙的,又甜又香又好吃!小林把这又大又甜的梨儿,送给在打谷场上守夜的老爷爷,送给五保户老婆婆,送给老师和同学,他们都可高兴哩!甚至到了中秋之夜,就连住在天宫里的月婆婆,也特别喜欢小林献的大甜梨,非要吃个美、尝个够才行哩!

小虎呢?他与小林恰恰相反。他对待家里的梨树,就像老虎对待小羊羔那么凶、那么狠!春天里,梨树开花了,花儿是它的仪容,小虎可不管什么仪容不仪容的,常爬上树去折梨花。夏天到了,梨树结下了满树的幼果,幼果是它的婴儿,小虎可不管什么婴儿不婴儿的,常爬上树去打幼果。秋天到了,梨树正以全部的精力,想哺育那些小小的果子赶快成熟,小虎又常常爬上树去,摘那未成熟的果子。梨树十分伤心地对小虎说:“我的小老爷,再过些日子,等我的果子成熟了,你再摘它还不行吗?那不更好吃一些嘛!”小虎一听生气了,他怒气冲冲地说:“哼,你竟敢讽刺我,叫我小老爷!电影上说,小老爷是大坏蛋,难道我是大坏蛋!”他甚至得寸进尺,把那些用手够不着的梨子,用砖头砸,使棍子打,砸得梨树遍体鳞伤,打得果子遍地都是。冬天到了,梨树正在吸收养分,贮存养料,准备过冬,小虎又跑来用小刀刻树皮,用斧头砍枝条,用小镢头刨树根。梨树疼痛难忍,痛哭不止,小虎却装聋作哑,仍像对待朽木头那样,残酷无情地对待梨树。梨树呢?它不像鸟那样有一对翅膀,不像人那样有两条腿。它不能飞,不能跑,不能藏,不能躲,什么样的痛苦它只好忍着,什么样的罪它只能受着。它唯一可以进行报复的,就是少开花儿少结果:春天里,它的花儿稀稀疏疏的,不像小林家的梨树那样,花儿一串又一串的;秋天里,它的果子零零落落的,不像小林家的梨树那样,把条条枝头都压弯了下来;中秋时节,它硬是给小虎个对不起,不但不赏给小虎一个梨子,还老是在那里哭鼻子哩!这对小虎来说,真是既扫兴又恼火啊!

这年春天,小林家里的梨树,花儿更繁、更香了。小虎家的梨树,花儿却更稀、更少了。为这事,小虎跟小林还狠狠地吵了一架哩!

那天,小虎一见小林,就理直气壮地说:“你看看,你家的梨树,把我家的梨树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花也不开了,果也不结了,你得赔我梨花和果子!”“两棵梨树,长在两家的院子。我家的梨树,怎么会糟蹋你家的梨树呢?”小林反问。“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你家的梨树大,我家的梨树小,你家的大梨树,吸收了我家的小梨树的水分和肥料,这怎能说不是糟蹋呢?”“两棵梨树是同年栽的。裁的时候也一般大,你家的梨树之所以变小,只怪你经常不浇水,不施肥,不管理,怎能怪我家的梨树呢?这么说,倒是你们家的梨树沾了我们家梨树的光呢!”

小虎还想再吵,可他没词了,因为他没理嘛!他转身往家走着,嘴里却还在嘟囔:“反正你得赔,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几个月后,秋天到了。小林家的梨树上,挂满了绿色的幼果,比往年的幼果更多,更繁了。小虎家的梨树上,

只结了十几个小小的幼果,还挂在高高的顶枝上。小虎站在房檐台上,把两棵梨树比较着看了半天,越看越是生气,越看越是恼火!他想啊,想啊,在想着出气的鬼点子……

一天中午,他们两家,没有一个人在家,小虎这下可得手了!他顺着梨树爬上墙头,用一根又细又长的棍子,在小林家梨树上狠劲地打,打得果子满院子乱滚,遍地都是!

一会儿,小林回家了,他看见满院落下的果子,十分伤心地哭啊,哭啊,眼睛都哭肿了,眼泪都哭干了!可是,隔着墙,小虎却在偷偷地笑呢!他正笑得欢呢,冷不防被人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提了起来。随即,便有那大大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屁股蛋,一下,又一下……尽管,那巴掌打得小虎的屁股生疼,他既不敢还手.也不敢还口,因为打他的是爸爸,是家里最有权威的领导者。爸爸还警告说:再要折梨花,摘梨子,干坏事,非拧掉他的耳朵、打烂他的屁股不可!从此以后,两个孩子互不说话了,像是互不认识一般,像是小冤家一般!

转眼间,又是中秋节。这年中秋之夜,小林和小虎的家里,都显得冷冷清清的,小林因为没摘下多少梨子,对小虎干的坏事,越想越气!小虎自上次挨了爸爸的打,就再没登过小林家的门,中秋节也不和小林在一起玩了。

正当小林呆瞅着梨子,还在那里生闷气的时候,他的爸爸却掂了一篮子大甜梨,递给他说:“去,给小虎送去!”“不,我不去!”小林执拗地说。“听话,小林!作为一个好孩子,不但要学习好,身体好,还要思想好,和同学们团结好!小虎虽然顽皮一点,可他也是个好孩子,是个听话的孩子。给,送去吧!”爸爸说着,把那篮梨子塞在了小林的怀里。

小林是个懂事的、听话的好孩子,他最后还是去了,提着那一篮梨子,到隔壁小虎家去了。

小虎见了小林,愣住了!

小虎爸爸亲亲热热地招呼说:“来,坐吧,小林林!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不肯到叔叔家来呢?”说着话,他一大把一大把的,给小林的手里、怀里、兜里,塞着核桃、花生、板栗和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

小林哭了,他流着眼泪说:“叔叔,是我的不好,我不该不理小虎子!”

小虎也哭了,他扑上前来,搂着小林的脖子说:“不,不怪你!这全是我的不好,我不该打你家的梨,也不该糟蹋我家的梨树,更不该不理你!”

小林破涕为笑,他从篮子里捡起一个大甜梨,递给小虎说:“给,吃吧,爸爸叫给你的!”可是,那个大甜梨,却“呜”地一下飞跑了,还嚷着:“不,我不让小虎子吃,不让坏孩子吃!”

接着,只听满院子里“呜呜”乱响,原来那篮梨子,全都飞了起来,在院内飞来飞去,并一齐唱道:

小林林,好娃娃,

给我们浇水上油渣,

不打我们的果,

不折我们的花,

我们大家喜欢他。

小虎子,坏娃娃,

常把我们来糟蹋,

打落我们的果,

折断我们的花,

我们大家讨厌他!

听着梨子们唱的歌儿,小虎的脸刷地变红了,红得像小圆桌上的红苹果一般。

小林对唱着歌儿的梨子们说:“别这么唱了,小虎也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变好的!”

小虎也说:“我一定要变好,变成像小林那样的好孩子!”

梨子这才纷纷落下来,两个小伙伴边吃边笑,其乐融融。

大佛兄弟

这是一个盛夏的傍晚,一艘从乐山市中心站口发出的江轮,披着夕阳灿烂的霞光,划破滔滔岷江滚滚的波浪,向通往大佛寺的江岸急速行驶。

船头上,倚杆而立着一位十来岁的男孩:他时而抬头遥望被晚霞染成红色的江面,时而低头凝视被轮船搅起的一排排漩涡,脸上充满无尽的喜悦。任凭船头飞溅起的浪花扑面而来。那小脑瓜上,圆脸蛋上,白衬衣和蓝裤子上,满是晶莹透亮的水珠,他却全然不顾,仿佛他正打算在这飞溅的浪花里,痛痛快快地洗个淋浴澡呢!这孩子名叫王健,家住古城西安,他是跟随爸爸妈妈来蜀旅游的。本来,爸爸妈妈打算第二天去大佛寺游览,没想到贪玩的小健健竟瞒着他们,自个儿坐船玩去了。这也难怪,因为小健健自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大江,没坐过轮船呢!

猛然,船上的游客都欢呼雀跃了起来。原来,大家看见了乐山大佛。小健健也看到了,他看见那大佛好大好大哟,大得像一座山峰,似一座高塔。他问身边的一位老人:“老爷爷,这石佛有大雁塔那么大吗?”之所以这样比较,是因为小健健的家就在大雁塔脚下,他对这古塔是最熟悉的了。“嗨,小家伙,它可比大雁塔高哟,有71米呢!而且,石佛是坐着的,假若他一站起来,那才叫高呢!”

正说着话,轮船已经靠到岸边。上岸以后,人们全都走散了,小健健跟着一批游客,径直奔往大佛寺来。他穿过花草簇拥的寺内走道,来到朱栏碧瓦的东坡楼下。他只在这里转悠了一会,便跑到临江靠水的悬崖边上,扒着厚厚的石墙,俯瞰大佛的雄姿。嗬,登高望下,这大佛才叫大呢!且不说他的身子,单是他的脑袋,就比碾盘大得多了。他的耳朵,真像个小窑洞,那耳窟窿内,人要走进去的话,恐怕连腰都不用弯呢!大佛脚下,才热闹呢!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跟威武的大佛一比,全成了一只只小蚂蚁。尽管如此,人们还是愿意跟大佛合影,因为这种巨大和渺小的结合,石佛和人身的合影,倒有着一种奇妙的情趣。

出于好奇心的驱使,小健健也跟随着游客,沿着“九曲路”下去游览。这九曲路弯弯曲曲,陡峭险峻,如同一架凌空悬挂的天梯。一踏上这天梯,行人无不心惊胆战,头晕目眩。可是,小健健呢,他还是大着胆子,踏上了这架天梯。假若,他一直能像一开始那样,紧紧抓住路边的铁链条,聚精会神,目不斜视,一小步一小步地下就好了。糟糕的是,下到半山腰时,他用手抓着铁链条,朝下瞅了一瞅。这一瞅不要紧,他瞅见了大佛脚下滚滚的巨浪,看见了四处飘荡的缕缕云烟……那团团白云,阵阵烟雾,从凌云山间,从大佛身旁,从九曲路上一掠而过,又一掠而过,使得这九曲路宛如处在半天空里一般。小健健有些慌了,心里直嘀咕:“哎哟!这下到底下,还有这么高,我可怎么下去呢?心里一慌,手和腿就像被抽了筋一样,没一点劲了。他每下一步,心就“突突”直跳,浑身直打哆嗦。终于,他哭了。“嗨,这小家伙,你一个人,怎么敢下这般险的九曲路呢?”小健健的背后,闪出一位须发灰白,身板硬朗的老人。“老爷爷!”小健健在称呼老人时,哭得更凶了。但他的泪珠里,却充满了高兴和激动的成分。“你爸爸和妈妈呢?”老人问。“他们还在市内旅馆里。”小健健说。“真荒唐!”老人生气地说,“大人待在寺内,让孩子来九曲路上玩耍,万一出个什么岔子,准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其实,他俩所说的“市”和“寺”,根本就不是一码子事。偏偏两人都听岔了。这样,老人还以为,小健健的爸爸妈妈,是在大佛寺的旅馆待着呢!“下吧,大着胆子,爷爷拉着你!”老人拉着小健健的一只胳膊说,“在老佛爷身边,一般是不会出岔子的,因为有他老人家保佑呢!”

这下,小健健的信心、劲头和勇气,全都涌上来了。他开始下了,一步又一步的,下得既大胆,又稳当。在很多的时候,不是老人在扶他,而是他搀扶着老人。他们就这样你扶我,我搀你的,也没用很多时间,便下到了山下。

下到山下,恰是大佛的脚下。大佛不仅头大眼大身材大,而且腰粗腿粗脚趾粗。小健健有意识地跟大佛的脚指头比了比,他才只有大佛的半个脚指头高呢!小健健是看过《小人国与大人国》的童话书的,他此刻不由得想起了格列佛游大人国的故事,心想:我们人与大佛相比,还不如格列佛与大人国的人相比那么大呢!

小健健跟着老人,又在江岸上转了转,钻进大佛脚下的岩洞看了看。稍微在小亭子里歇了歇,便又踏上了九曲路。好在上山不如下山险,且又和老人在一起,小健健上这陡峭的九曲路时,显然不像下时那么费劲。

在九曲路西的东坡楼下,小健健和老人分手了。老人再三叮咛他说:“小健健,见了你爸爸妈妈,就一直守在他们身边,可别自个儿乱跑了。”

小健健爽快地答应说:“老爷爷,我一定听您的话。”他这样说的目的,是想叫老爷爷放下心来。因为,尽管他一时根本就找不见爸爸妈妈,可也不好意思让这位老爷爷再为自己操那么多心了。

这时,夜幕渐渐降临,游人越来越少了。顿时,整个凌云山的群山峰峦,全都变得黑黢黢的,恰似一尊又一尊的大石佛。大佛呢?他也变了。在暮色里,他变成了一座高峻的山峰。可是,在小健健的心目中,这位威武的活的巨神的形象,却丝毫没有改变。这位巨神,有着惊天动地的本领,翻江倒海的神通……要不,人们怎么会花那么大的功夫,在山崖上雕刻下这位巨神的高大形象,千年万代地纪念他呢?

突然,乐山市区的灯亮了。最先,是市中心几座楼房上的灯先亮了,随后,整个市区,整个江畔,整个凌云山上的灯全亮了,那亮在江边的灯火,停在江里的船舶,将一道道灯光反射到水里,在江水中形成一根根红的光柱,黄的光柱,白的光柱,绿的光柱,真是千姿百态,万般绝妙,恰似神话传说中的水晶宫一般。时而,会有一艘江轮在江面上驰行,它的灯光形成的光柱,竟如同划破长空的流星一般。小健健入迷了,被这奇妙的景象迷住了,他忘掉了疲劳,忘掉了黑暗,忘掉了恐怖,忘掉了自己是只身一人,守在这空无一人的凌云山上。“呼——呜—”“呼——呜——”一阵尖利的猫头鹰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小健健猛地打了个寒噤。他抬起头来看时,见周围四处已变成了一片漆黑的世界。而天空则完全变成了星月的世界。“哎哟,天已这么晚了!”他惊叫地说。可惜他没戴表,如果他戴表的话,就应该知道,现在已是深夜12点钟了。他这才想到,现在该赶快去找爸爸妈妈了,他们一定很着急的!

还好,小健健没有迷路。他按照自己来时走的路线,摸索着往回走去。但,通往寺内的大铁门锁得紧紧的,看门人早已入睡了,“门锁了,我怎么出去呢?怎么找爸爸妈妈呢?”小健健急了,也哭了。这傻小子,他怎么能知道,现在即使出得寺去,哪有过江的船呢?“呼——呜——”“呼——呜——”猫头鹰尖利的叫声继续着。按说,小健健平时是不信迷信的,但是,此时此刻,也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人们常说的“猫头鹰一叫就要死人”的传说,想起了人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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