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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3 01: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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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韩)高荣成

出版社:中信出版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极致阅读手册

极致阅读手册试读:

题记

献给我亲爱的、正向着世界全力奔跑的儿子“谦”

序言

“请您给大家讲讲读书方法吧!”

我虽愧不敢当,但某人总是恳切地请我去讲一讲如何读书。此人便是著名的“价值领袖读书会”会长申真悟。该读书会定期举办讲座,邀请作家讲学。恰逢读书会创立9周年之际,申会长邀请我去做个讲座。读书会前期的活动一般是指定书目大家一起学习,或是听作家演讲,虽有“读书”之名,但还未曾介绍过“读书之法”。申会长爽朗风趣地对我说:“这次我们可不学‘烹鱼之法’了,要学学‘钓鱼之法’。”

然而,我却笑不出来。虽然我读书不算少,也在MBC电视节目和博客上给大家推荐了不少书,经常和大家探讨与读书有关的话题,但在那之前,我还从未对读书之法进行过深入的思考,没怎么看过介绍读书方法的书,也没有写过与之有关的书,更没有做过以“读书方法”为主题的讲座。我素来埋头于书卷本身,却从未关注过“如何读书”的问题。尽管如此,我还是应下了申会长的请求。因为“请您给大家讲讲读书方法吧!”这句话一直在敲打着我。

我一直以来都以“读书家”自居,可事实上却从未研究过读书之法,这句发问让我惶恐。但事实上,我已经形成了自己特有的“读书之法”,只不过我从没有留意过他人的读书方法,也没有仔细思考过我的读书方法是否也“普遍适用于其他人”。而申会长的邀请恰似点亮黑夜的火柴,使我穿过黑暗,来到壁炉边,凭借点点火星,就让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而本书的内容,就是那有待燃烧的干柴。

于是,我突然心生许多疑问:

• 什么叫读书?

• 读书对我们有何影响?

• 有哪些读书之法?

• 有普遍适用的高效读书法吗?如果有,那会是什么?

• 怎样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读书家?

……

为准备讲义,我将市面上所有有关读书方法的书都找来读了一遍。像这种深入某一主题系统阅读的方法就叫作“系读”。系统读完某一主题的书之后,基本上就可以解开与该主题有关的许多疑惑了。但是不知为何,在接连看了许多有关读书方法的书之后,我还是觉得他们有的地方讲得还不足,好像少了些什么。

讲读书方法的书,内容大多都是这样:我是如此如此读书的,效果显著,据说历代伟人都是这样读书的。所以推荐大家也如此读书。这种叙述有一个漏洞:没有任何科学依据证明,对于作者(或伟人)而言有效的读书方法也适用于大部分读者。

一本畅销书中写道:“(依作家所说的方法)认真阅读人文经典就会成为改天换地的大人物。因为历史上所有改变世界的伟大人物全都读过人文经典。”这句话的逻辑和“一天吃三顿饭就能成名。因为所有伟人都一天吃三顿饭”有何不同呢?

那些书中没有提及那些努力阅读经典却没有改变世界的人,也没有提及那些没有努力阅读经典却依旧改变了世界的人们(况且很多伟人还患有阅读障碍)。书中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证明经典书籍能够将平凡人转变成能改变世界的领袖。我并不是在批判经典,当然也不是在强调书中必须给出科学依据,我只是觉得,要想抒写“对我好的,对你也好”的“共性”,至少要有科学依据,这样才能使观点更具有说服力。有了科学依据后,读者在按作者的建议实践之时,才能体会到作者曾有的感受。

面对这种情况,我的心久久无法平静,而这种心情恰好成了我写书的强烈动力。于是,我将买回来的书堆到了书房一角,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来写。”

我拿起了笔,将燃烧的火柴抛到了那堆干柴之上。Part 1读我:阅读自己“无论你认为自己行还是不行,你都绝对是正确的。”——亨利·福特(Henry Ford),美国汽车工程师与企业家,福特汽车公司的创立者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曾说:“唯有变化才是永恒的。”

不要才过了30岁就说些“现在脑子不中用了,

学不进去了”的话。

脑科学已经证实:“我们的大脑在不断变化。”Chapter 1变化的大脑

明晰起源是知晓事物之理的最佳方法。——泰伦斯·狄肯(Terrence Deacon),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生命起源研究学者人类共性“灵感汹涌溢出。”

法国数学物理学家亨利·庞加莱(Jules Henri Poincaré)如上记录下了他在喝下一杯黑咖啡后的激动心情。突涌的思绪使他证明了富克斯函数确实存在。

虽然我无法和这位伟大的学者相提并论,但我在喝咖啡的时候,也会进行很多思考。正是在咖啡馆中,我阅读了书房里三成以上的书籍,并写就了5部作品当中的两部。

我在咖啡厅阅读或写作的时候,常常会看到一对对一起消磨时光的情侣,并透过他们感受世界的变化。有时候,情侣们不仅仅在品尝咖啡,还时不时地触碰对方。每当这时,我都会假装没看见,摆出一副更加努力工作的样子。不过这又如何呢?咖啡史学家海因里希·雅各布(Heinrich Jacob)曾经说过:“一杯咖啡是绝妙惊人的情感凝结剂。”正如书中所说,咖啡的香气能使恋人们爱得更加深沉。在其他国家的咖啡馆中,又会是哪般情景呢?

美国佛罗里达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行走世界各地,以各个城市的情侣为研究对象,观察情侣们在喝咖啡时的身体接触频次。各地的观察结果截然不同:也许是因为伦敦的情侣们更追求柏拉图式的爱情,他们在喝咖啡的时候几乎没有身体接触;而巴黎的恋人们在喝咖啡的这段时间里,相互触碰了110余次;在波多黎各的圣胡安,情侣们在咖啡时间里的身体接触多达180次。

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特定的文化之中,每种文化之间都存在不小的差异。德国影视剧以悲剧收尾的概率比美国大三倍;在印度和巴基斯坦,有一半以上的人认为“没有爱情也可以结婚”;而98%的日本人坚定地认为“爱情是婚姻的前提”;另外,65%的日本人会担心自己在公众场合下说错话,而只有25%的美国人会有这种担忧。“二战”期间,主张极端民族主义的希特勒及其纳粹制造了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伤亡,此后,文化人类学学者和社会学学者都争相投入各个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的研究。在文学领域,对文化多样性的赞颂也成为一个重要的主题。每一个有基本教养的人都应该承认文化差异,如果有人在波多黎各的情侣们喝咖啡时横加责难,那么他周围的人肯定也会对他在其他方面加以指责。

身处于尊重文化差异和个性的环境中,我们时常会忽略“我们同属于一个人种”的事实。1945年,美国人类学家乔治·彼得·默多克公布了在全球数百个社会中都存在的67个行为和制度,具体如下:

禁止乱伦、长幼有序、身体装饰、日历、清洁沐浴、集体组织、烹饪、劳动协作、宇宙观、求爱、舞蹈、装饰艺术、占卜、分工、解梦、教育、末日论、伦理学、民族植物学、礼节、信仰治疗、家庭宴会、点火、民间传承、禁食、葬礼仪式、游戏、身体语言、馈赠礼物、政治体制、打招呼、发型、款待、住房、卫生、继承规则、玩笑、血缘关系、语言、法律、幸运迷信、咒术、婚礼、吃饭时间、医药、助产术、处罚、个体姓名、人口政策、养育、怀孕、妊娠、惯例、财产权、驱散超自然存在、青春期风俗、宗教仪式、居住规则、评判标准、灵魂概念、地位分化、外科手术、制作工具、交易、访问、适应气候变化、织布。

著名人类学家唐纳德·布朗(Donald Brown)也在《人类共性》(Human Universals)一书当中罗列了世界不同文化圈中人们的共同特征。他罗列的条目更多,涉及更多细节,比如,在所有社会之中,小孩子见到陌生人都会感到害怕,他们都更喜欢喝甜水而非白开水;相对女性而言,男性会到离家更远的地方去旅行;等等。每个文化圈都有特定的故事、神话和谚语,都会将世界划分为集团内部和外部。可见人类有着诸多共性。

那么,人们拥有这么多共同特性,对我们来说有何意义?这足以说明,在共通的遗传物质的基础之上,我们拥有相似的“大脑”,拥有相似的思想和行动之源。事实表明,遗传物质的80%都和脑相关。

我之所以对人类共性感兴趣,是因为我要解开序言中所讲的与读书相关的疑惑:“读书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读书对我们有何影响”,以及“我的阅读方法是否具有普遍适用性”。我想找出这些问题的答案。为了能够弄清楚这些,我们必须在读书之前先读懂身为人类的自己(读我),然后才可以说:“对我好的东西在一定程度上对你也好。”

接下来,我将围绕着每个人都具备的“脑”来谈读书。我写这本书,就是希望能够用最前沿的脑科学、心理学、行为经济学理论,打开“读书”这个潘多拉魔盒,为它插上故事和人文科学的翅膀,让它飞入读者的怀中。脑的可塑性

世界著名脑科学家拉马钱德兰教授(Ramachandran)接诊了一位名叫维克托的患者,该患者曾因手术截去了左臂,但他的感知能力正常,从神经学的角度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然而当刺激他脸部时,他开始胡言乱语:“老师,我感觉您正在触碰我的拇指。”骇人的是,他从被截掉的拇指那里感受到了触觉!往他脸上滴水时,他也说他感觉到了已经被截掉的左臂下部有水流淌而过!调查结果显示,他的左侧脸颊上具有被截断的左臂感觉神经。该症状被诊断为“幻肢”(Phantom limbs)。那么,在维克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脑皮层各部分与身体部位的对应关系一目了然。

20世纪30年代,一名叫怀尔德·潘菲尔德(Wilder Pentield)的神经外科医生在为患者做脑部手术以治疗癫痫的过程中发现,刺激大脑皮层的不同部位会引起身体不同部位的反映。经研究后,他发表了显示大脑皮层的各部分与身体部位一一对应关系的“潘菲尔德脑地图”。该发现对科学界冲击巨大,普通大众也对此十分关注。

当我们观察这幅脑部地图时,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大脑皮层上对应身体不同部位的区域的面积相差很大。我们由此就可以看出大脑认为哪些部位最重要。在脑地图上,手和面部所占的比重很大,而与后背相关的部分非常小。维克托的左臂虽然截肢了,但他的大脑中依然存有他手臂的地图。手臂的感觉神经一直存在,并等待着刺激;而截断的手臂一直不给大脑传递信息,于是大脑陷入了混乱。潘菲尔德脑地图

从潘菲尔德脑地图可以看出,手臂区域旁边就是脸部。面部在脑地图中的面积最大,活动也最为丰富。面部的神经侵入了截断手臂对应的皮层,使得维克托每次触摸自己脸时都会从自己假想的手传来触感。

我们普遍认为人长大之后脑部就不会再变化,甚至会退化。这是因为我们可以看见的一切身体器官都在缓慢老化:我们的皮肤变得松弛,头发变得斑白,肌肉力量逐年下降,我们的记忆力也会衰退。有些人才过30岁,就经常说“现在脑子不中用了,学不进去了”之类的话。但随着脑科学的不断发展,人们发现了除“幻肢”这种特殊症状之外的其他脑解剖学变化。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说:“唯有变化才是永恒的。”不要才过了30岁就说些“现在脑子不中用了,学不进去了”的话。脑科学已经证实:“我们的大脑在不断变化。”

人类脑的质量为1.4千克,仅占身体总重的2%,却使用了维持人类生命必需能量的20%,新生儿的脑耗能占比甚至达到了65%。此外,80%的DNA(脱氧核糖核酸)都和脑相关。可见对人类来说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器官。人类的大脑中有约1000亿个神经细胞,即神经元。

各神经元的轴突和树突通过突触相互接触,并传递信息。神经元中,十分纤细的轴突自细胞体伸出,伸向其他神经元的中心,即树突处。各神经元的轴突和树突通过突触相互接触,并传递信息。神经元以最快达每秒几百米的速度向我们的身体各处传递电信号,神经元接收电信号后,通过突触释放如多巴胺、血清素、内啡肽等化学形态的神经传递物质来传递信息。神经元构造

法国哲学家笛卡儿(René Descartes)在1641年出版的《形而上学的沉思》(Meditationes de Prima Philosophia)中将大脑描述为一个与钟表和水泵相似的机械工具。此后,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公众更加倾向于将大脑看作是机械。人们认为,脑神经组织如蒸汽机械一般,是由几部分构成,每部分具有特定的功能。

诺贝尔奖获得者、西班牙神经解剖学者圣地亚哥·拉蒙–卡哈尔曾在1913年声称:“成人脑中的神经网络是固定不变的,不能改变。”

20世纪中期,被称为是“思考机器”的计算机诞生,许多科学研究人员和哲学家将人类的智能比喻为“中央处理器”(Central Processing Unit,简称CPU),将人类的记忆比喻为存储芯片或硬盘,并开始将脑的神经回路和机能与进化的机械(计算式)相提并论。他们认为:“脑与钟表、蒸汽机或计算机相似,不会变化。”

1968年,美国威斯康星大学一个叫迈克尔·莫泽尼奇的人通过猴子实验,证明了“灵长类的脑在变化”。他将猴子的手部弄伤,截断感觉神经,观察此后猴子的大脑如何反应。起初在触碰其手指末端关节时,猴子的大脑会陷入混乱,即便感觉神经已被切断,大脑依然会认为触觉是从手指末端传出来的。然而几个月后,猴子的脑部混乱就会消失,因为它们大脑进行了自我修复。但该实验不能以人为实验对象进行复制。直到20世纪90年代核磁共振成像(Nuclear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简称MRI)技术诞生,人们才在脑研究领域取得了划时代的进步。

20世纪90年代,英国研究人员发表了有关人类脑部变化的卓越研究成果。16名伦敦出租车司机接受了MRI脑部成像,研究人员发现其大脑海马后部,即负责储存和调节环境中的空间形象的部分显著比普通人大,也就是说他们的这部位的神经细胞明显更多。通过后续研究和发现,人们逐渐接受了人类的大脑在持续变化的事实。描述大脑变化的专业用语“大脑可塑性”(plasticity)也随之诞生。脑的变化主要体现于神经元间的联结变多变强。

那么怎样才能让大脑变化呢?大脑可塑性受视觉、听觉、行为、思考、学习、认知、记忆等与脑相关的几乎所有脑活动的影响,脑神经组织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从关于伦敦出租车司机的研究中可以看出,大脑在进行特定的训练时变化会得到强化。

大脑无限变化的可能性是由我们的生活方式决定的。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世纪伟人爱因斯坦一般的大脑,但我们个人的选择和行为,会导致自身不可思议的成长与飞跃。我们不是静止不变的,任何时候我们都能成长。我们必须认识到这一点,这比人生中的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Chapter 2成长型思维“生活的意义不是发现自我,而是创造自我。”——萧伯纳(George Bernard Shaw),爱尔兰剧作家,1925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突破界限:成长型思维和定式型思维

日本大学生小林尊的专业是经济学,他和女朋友木村住在一起,作为学生的他们几乎没有收入,所以两个人生活不易。一日,木村以小林尊的名义报名参加了吃面大会,大会优胜者可以得到5000美元的奖金。可小林尊本是一个身材干瘦、食量普通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参加吃东西比赛,所以他看似丝毫没有得奖的可能。

但当时他的经济问题确实很要命,再说挑战一下也无妨,于是他决定参战。最终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小林尊在该项大赛中胜出,获得了5000美元的优胜奖金。

此战获胜后,小林尊决定挑战更大的比赛。他将目标瞄向了“内森国际吃热狗大赛”。这项比赛极为盛大,有40余年的历史,被世人称为“大胃王比赛的世界杯”,比赛盛况在娱乐与体育节目电视网(Entertainment and Sports Programming Network,简称ESPN)直播,每年有超过100万观众收看。

大会规定,在12分钟内吃热狗最多的人获得胜利,过程中不限制饮料饮用。2001年小林尊首次出战大赛时的世界纪录是25个。这就意味着以进食速度计算,他每分钟要吃掉两个热狗。

而小林尊首战就打破了世界纪录,获得了比赛胜利。他在该场比赛中足足吃掉了50个热狗,平均每分钟吃4个多。

我来问大家几个问题,请用“是”或“不是”来回答。

1.人的智力水平是不是基本固定,不会有大的改变?

2.是不是不管怎样学习,人的智力水平都不会改变?

3.如果努力尝试,人的智力水平是不是可以有一定程度的提高?

4.是不是不管一个人现阶段的智力水平是多少,都可以再提高?

如果3、4项回答“是”,那么你更倾向于“成长型思维”,如果1、2项回答“是”,那么你更倾向于“定式型思维”。

在斯坦福大学,由心理学教授卡罗尔·德韦克(Carol S. Dweck)主导的一个研究小组将70名11岁儿童分成了两组,一组为具有成长型思维的孩子(以下称“成长型孩子”),另一组为具有定式型思维的孩子(以下称“定式型孩子”),并让他们解题。在第一项测试中,研究人员在孩子们解题前会给他们提示,当孩子们给出答案时,会给予“答对了”或“答错了”的反馈。通过练习所有孩子都学会了如何解题,两组孩子的测试成绩无显著差异。

而后,研究人员将第二项测试的条件改变了,让题目变得更加难解。首先,解题前不再给出提示,也不会每次都给予反馈,而是每答4道题目给一次正误反馈。当测试条件变化后,立刻呈现出了令人惊讶的结果:成长型孩子的成绩大大超过了定式型孩子。两组孩子都事先进行了充分练习,练习结果也相近,后一组测试的结果却差异显著,这不由得令人惊讶。研究小组对研究结果仔细分析后发现了一个规律。当两组孩子接收到“答错了”的反馈时,他们的反映十分不同。

经历失败时,成长型孩子更倾向于去寻求更有效的策略来解决问题,定式型孩子则不仅无法接受反馈内容,还无法将解题技巧发挥出来。

测试结束后,当被问及“解题时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时,一半以上定式型孩子回答:“我不够聪明。”而成长型孩子之中则没有一人如此作答,他们回答说:“我没有努力尝试。”或者说:“问题比练习时难。”

在第二次测试中,孩子们可以在测试过程中大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结果显示,一半以上成长型孩子会说诸如“问题越来越难,我也要更努力才行”或者“冷静点,慢慢来”之类的话给自己加油打气。而定式型孩子则几乎不说这些话。尤其是当遭遇失败时,成长型孩子会说“我现在没能好好集中注意力!”这种自我激励的话语;相反,定式型孩子经常说“哎,认输吧!”。这种差异是如何产生的呢?

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位名叫詹尼佛·明格斯的教授和他的团队将学生分为相信“智力不变”组(定式型)和相信“智力能够提高”组(成长型)后,对其进行了简单的知识测试,并立刻告知其正误。测试题目是诸如“澳大利亚的首都在哪儿”等综艺节目中经常出现的简单问题。

脑电波检测结果显示,当接收到“回答错误”的反馈时,定式型学生的脑前部感受到自我威胁时会发出的P3a波信号强烈,而成长型学生与获得信息和储存记忆相关的脑电波信号强烈。也就是说,定式型孩子和成长型孩子看待自己的方式不同,即他们身份认同不同。

定式型孩子给自我设限。他们成功的时候不会出现大问题,但当经历失败之时,就会认为自身存在缺点,感受到自我威胁,产生身份认同危机。这常常会导致他们在失败时,脑部活动被自我埋没,在学习新东西时大脑无法活动,害怕尝试新的挑战,无法尝试新的策略。

另一方面,成长型孩子不给自身设限,将失败看作是变得更好的过程。这些孩子即便身处逆境,也不会遭遇身份认同危机,他们认为只要成长就能够跨越逆境。因此他们果敢面对挑战,将过程反馈看作是向上进步的阶梯,勇敢追寻新的战略战术。这些孩子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Sisu”。Sisu在芬兰语中意为“胆识和勇气,即便大多数人都放弃时也持续战斗并坚信必胜的态度”。成长型孩子手中总是握着一把名为Sisu的匕首,他们必将占领心中的高地。

前面提到的小林尊正是成长型思维的典型。他对《魔鬼经济学》(Freakonomics)的作者史蒂芬·列维特(Steven D. Levitt)和史蒂芬·都伯纳(Stephen J. Dubner)说:“我没有给自己设定能吃几个热狗的界限。”大部分参与者都以当时的最高纪录25个热狗为目标,努力练习如何吃掉26个热狗,而小林尊却没有限定自己能够吃多少热狗,只专心探求“如何才能更有效率地吃”。

并且大部分的参与者们都采用同一种训练方式:将整个热狗放入嘴中,接着灌一大口水。前世界纪录保持者也是如此训练,人们认为只有这种训练方式才最安全,失败率最低。但小林尊不断探索着新的方法,他发现将面包和香肠分开食用更为高效,将面包浸泡一下再挤干水分吃更佳。这位具有成长型思维、不将自己关在界限之中、不畏惧失败的干瘦的日本青年,凭借他的新方法,创造了世界纪录。

至此,你也许会有疑问,我们的思维,即我们的身份认同是与生俱来的吗?定式型和成长型思维是命中注定的吗?身份认同的形成“世上有三种东西最难改变:钢铁、钻石和对自己的认知。”

这句话是美国建国之父本杰明·富兰克林(Benjamin Franklin)所说,侧面反映了自我认知,即个人的身份认同是多么难以改变,正如人们在交谈中经常会说“这个人真是没怎么变啊”。对于自己的身份认同,人们一般会有如下观点:

1.倾向于天生;

2.几乎不变;

3.即便改变,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让我们来看看是不是果真如此。2010年韩国EBS电视台推出的系列纪录片《学校是什么》第6部《夸奖的反作用》篇中有一个有趣的记忆力测试。一组孩子在做记忆力测试前会听到如下话语:“哇,你很聪明嘛。”“你的脑瓜儿真好使!”

老师们会这样夸奖孩子,然后会借口说有事要离开大约7分钟,让孩子们继续在黑板上凭记忆写答案。老师出去后,大部分孩子会开始耍小聪明,甚至会作弊。对此卡罗尔·德韦克说道:“如果有人夸奖你很聪明,是个天才,(失败后)你会觉得那个不聪明的自己很羞耻。如果当初夸奖你的人看到你说‘啊,原来你不是什么天才嘛’、‘你很普通嘛’之类的话,你将受到巨大的打击。这种压力会强加到孩子身上。“当你夸奖某人的才能时,那个人就会有每时每刻都必须保持完美的想法。正如诸位在实验视频中看到的一样,他们甚至会通过不正当的行为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聪明。”

另一组孩子也会在记忆力测试前获得夸奖,但夸奖的内容不同。“你时刻不放松,很努力呢。”“做得很认真,难题都解开了呢。”

有趣的是,孩子们在听到这些夸奖之后,即便老师暂时离开,也很少有人作弊。孩子们被表扬的是努力而不是天赋,是过程而不是结果,他们自己也会更加重视过程,更看重诚实认真解决问题的意义,不会为了获得更高的分数而去作弊。在被夸奖努力的好品质之后,孩子们即便遇到难题,即便想不起来,也会下决心想办法克服困难。后续测试中,让这两组孩子从难题和简单题中选择作答时,受到“你很聪明嘛”夸奖的孩子们选择简单问题的比率更高,而受到“你很努力呢”赞扬的孩子们选择难题的比率更高。

话已至此,我想很多读者都已经心中了然。该实验向我们展示了“定式型思维”和“成长型思维”是如何形成的。一个以成人为实验对象的研究结果也与之相似。卡罗尔·德韦克教授特别指出,家长的赞扬和批评方式对孩子有着决定性影响。通过该实验,我们可以类推出以下三条有关身份认同的基本事实:

1.身份认同并非天生;

2.身份认同可以改变;

3.身份认同改变不需要很长时间。

由上可知,有关个人的身份认同的问题,我们的一般认知与事实之间相去甚远。事实上,人们的身份认同在外部环境,即家庭、文化和特定的情况的作用下,会发生变化,而且会急速变化。变化的身份认同

我们常将女孩子喜欢红色,男孩子喜欢蓝色的行为气质认为是性别身份认同的表达。处于幼儿园时期的孩子们对色彩喜恶分明,男孩子选择红色玩具后会认为自己有些奇怪。然而就在100年前,1918年,美国的一本商业杂志上刊登了一篇文章,称:“一般而言,男孩使用红色,女孩使用蓝色。红色更为强烈决然,适合男孩,蓝色更优雅纤细,能让女孩更为美丽。”儿童对颜色的喜好偏差一直被认为是性别身份认同的一种表达,但实际上是文化的产物。

那么竞争心理呢?我们认为男性比女性更喜欢竞争。美国的经济学家尤里·格尼兹(Uri Gneezy)和约翰·李斯特(John A-List)的调查结果也和我们的常识相符。在竞争方式选择实验中,69%的美国男性和31%的美国女性选择竞争。以父系社会著称的马赛族中,50%的男性和26%的女性选择了竞争。而在卡西族母系社会中,只有39%的男性选择竞争,而有多达54%的女性选择竞争。母系社会中的女性主导文化赋予了卡西族的女性不畏惧竞争的勇气。可见,很多我们认为天经地义的性别差异都非与生俱来,而来自环境的塑造。

美国艾奥瓦州的一名叫珍·艾略特的教师为了将孩子们心中可怕的种族歧视粉碎,使用了一个充满智慧的方法。某日上课时间,艾略特将学生们分成了棕色眼睛和蓝色眼睛两组,并用在衣领上做上标记。然后,她不容置疑地对学生们说道:“棕色眼睛的学生更优秀。”

于是令人震惊的是,此后棕色眼睛的学生们开始轻视戏弄蓝色眼睛的学生。一个棕色眼睛的学生甚至问艾略特说:“老师,你的眼睛是蓝色的,怎么能当我们的老师呢?”

第二天,艾略特说自己昨天弄错了:“应该是蓝色眼睛的学生更优秀。”

此话一出,棕色眼睛的学生一下子士气低沉,蓝色眼睛的学生们欢呼了起来。这下情况完全改变,蓝色眼睛的学生开始以各种方式欺辱棕色眼睛的学生。

可见,身份认同的变化能够在转眼间发生。甚至在短时间内,这些学生身上发生了能力变化。在单词速读的活动中,优等组的平均阅读速度比劣等组的阅读速度快了两倍以上。劣等组的学生坦言:“当我在劣等组的时候,似乎世界上所有的坏事都会发生在我身上。”

艾略特的实验不仅向我们揭示了偏见的可怕,也让我们见识到自我身份认同有多么容易确立或改变、周围的事物会对我们的自我身份认同产生多么大的影响。

不仅是儿童和青少年,成人也会迅速变换身份认同,为证明这一点,斯坦福大学教授菲利普·津巴多(Philip George Zimbardo)的研究小组做了一个实验。他们将心理学系的地下室装饰成了监狱,把一些成年人送入其中生活,并用扔硬币的方法将他们分为一半囚犯,一半警察。而实验仅进行了6天就不得不中止。因为原本正常的人们被自己分担的角色完全同化了,变成了彻底的囚犯和警察。只见参与实验的人们在监狱实验生活中将毕生接受的教育完全抛诸脑后。“囚犯”对“警察”心生憎恶,却因一心想要生存、逃跑,整日卑躬屈膝;“警察”在残暴的行为中获得快感,仿佛自己是真警察一般,殴打囚犯。既然成人的身份认同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发生巨大的变化,那么为了读书,我们应当怎样改变自己呢?难以达成的读书目标

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下列两个目标,你觉得哪一个下定决心后实现起来更难?

1.1年读50本书;

2.扔300次硬币,正面出现200次。“1年读50本书”是我大学时代的读书目标。我当时想,1年有52周,其中留两周富余,剩下50周每周读一本书,这样安排读书生活应该没问题。但遗憾的是,在30岁之前,我从没有实现过1年读50本书的目标。虽然我可能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我确实1年连15本书都未曾读完。

难道年度计划没有制订好?事实并非如此。我和妻子自21岁相识,至相携十余年结婚,这十余年每年年初都要和她一起制订全年计划,计划的重头往往是读书。然而即便如此,十余年来我却从来没有达成过读书目标。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我没能读成书呢?

其实读书并不简单。至于有何难处,我将在后面的“多读”篇中详细论述。总之,我虽然意志坚定地打开了书本,却除了漫画书和武侠小说之外,很难看下去其他书。有的书貌似读得很认真,读了半天往书角上的页码一扫,却发现只看了50多页。于是便会心想先休息一下再继续看,把书合上了。

书一旦合上,很快一周,甚至几周就那样过去了。过后再把书拿起来看时,上次读的内容已经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仿佛空空如也,即便依然还有继续读下去的意愿,但是厌烦和困倦却不由得席卷而至。于是乎我再次将那枯燥的书合上,晃晃头打起精神,去找其他有趣的书读。

就这样,我每每制订了计划欲图执行,却每每半途而废。每到这时我首先想到的便是自责。“我连这个都做不成吗?”

计划——尝试——失败,反反复复,我终于得出了如下结论:“我果真是和书没缘分哪。我的大脑和读书八字不合。不过我为人处世还不错,还有点儿悟性,不读就不读吧。”

看着那1年读将近100本书的女朋友和周围的那些读书爱好者,我想:“读书的脑瓜也是天生的,遗传基因的力量果然强大!”

曾经我是一个典型的“定式型思维”的人。计划一旦失败,我大脑中的P3a波就开始活跃,自我威胁出现,于是我开始自责,对自己失望不已。为了让自己不倒下,内心就开始梳理能够让“自我合理化”的、似是而非的理论。就会产生“读书好要有读书的脑瓜,我有我的局限”的想法。但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暴发,经济危机来临之时,我对经济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第一次有了沉浸在书中的体验。在之后的2008年一年里,我读了将近300本书。从前我讨厌经济学原理课本里枯燥无比的数学公式,因而讨厌经济学,而那一年我竟然读了300本书,其中大部分书都和经济学相关!一开始纯属偶然,我被众人的狂热吸引,于是走进经济学的大门里转了一转,却没想到竟流连忘返了!

我曾经是个连一站地的路都不愿走的人。但有一次,我在西班牙背着10公斤重的背包,走了相当于往返釜山到首尔的800公里的路;在写几个字都累得不行的情况下,我却写了一本400多页的书。这段经历让我领悟到了很多。“我不能给自己设定界限。只要脚踏实地努力,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也能做到。”

在30岁前,我从没指望自己能做到1年读300本书,能走800公里,能写书,我根本没有对此类事情抱过丝毫幻想。因为我从来都认为我不是那种人。可就在不知不觉间,我从定式型人转变成为成长型人。可以说,我纯属幸运。

这莫非意味着获得成长型思维必须要有运气吗?是不是必须遭遇诸如经济危机之类的戏剧性事件,或者累得半死走800公里就能变为成长型人了?为了找寻答案,让我们再度来拜访德韦克教授。心想事成

2007年,德韦克教授通过实验求证,是否能够以中学生为对象进行成长型思维教育,以及教育结果如何。调查结果显示,虽然在小学定式型学生和成长型学生的成绩差异并不大,但在中学,定式型孩子的成绩会急速下降,并呈持续下降趋势。中学课程与小学课程有本质不同,要接触难度更大的课程,失败和受挫的可能性也更大,而定式型学生们会受失败和挫折的影响更大。

恐怕所有学文科的人都曾说过这种话吧:“我不适合学数学。”

其实这句话我上中学的时候经常挂在嘴边。我选择文科也不是因为文科好,而是因为不喜欢数学。

德韦克教授将定式型学生分成了两组,对其中一组教以数学的一般学习方法,对另一组则教他们如何培养成长型思维。结果在意料之中。成绩提升的学生中,有76%接受了成长型思维教育。实验证实了通过教育可以有效地培养成长型思维。不过我对该实验中培养成长型思维的教育内容和时长更感兴趣。德韦克教授选择的教育内容如下:“你们的头脑不是固定不变的。头脑和肌肉一样,练习可以使之更有力量,所以认真努力能变得更聪明。请你们回想一下学过的技术和掌握的能力。然后再思考一下练习对掌握一项能力有多么的重要。任何能力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掌握,所以一定不要半途而废。”

这是对“脑的可塑性”的阐释。德韦克教授将大脑比作肌肉,让学生们知道通过练习可以变得更加卓越。就这样,他只用了一次讲话,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将定式型孩子的数学成绩提高了。

在下笔写这本书之前,德韦克教授的教育方法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如果诸位同我一般,在30岁前还满脑子“定式型思维”的话,那么不管接下来我倾注多少热情去讲述,也很难让我的读书之法在诸位身上起作用。我不希望大家读了我的书之后没有任何收获。

在本章再次论述“脑的可塑性”原因有三:

首先,强调以脑为中心展开论述的好处,从而引出普遍适用于所有人而不是某一个人的读书之法。其次,此后的各种读书方法介绍,都建立在“脑的可塑性”的理论基础之上。前期的概念整理便于全书内容的展开。再次,作为作者,我真心希望自己介绍的读书之法能有益于读者,而具备成长型思维是开展读书活动的关键。脑的可塑性是我们每个人都能具有成长型思维的实证。

我们的大脑具有可塑性。若认真钻研某一事物,脑的生理解剖结构就会朝着该方向变化。脑的可塑性揭示了我们每个人都能够调整自我认知、成为成长型人的生物学证据。

身份认同并非像紧紧黏在地面上的黑色口香糖印记,难以改变。正如萧伯纳曾经说过的:“生活的意义不是发现自我,而是创造自我。”身份认同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事物本质。我们此时此刻的身份认同,就是我们此时此刻认知到的自我。认为自己是定式型的人的想法,就如同相信女孩本就喜欢红色、相信女性的竞争意识弱于男性一样,是一种错误的偏见。

此外,对自我的认知变化可在极短时间内发生。让我们回想一下有着不同颜色的眼睛的孩子们和监狱实验吧。我本认为如钻石般难以改变的自我认知,无须花很长时间就能彻底粉碎。在做德韦克教授布置的成长型思维作业时,有个叫吉米的学生,没有丁点儿学习的意愿。他哭着说:“老师啊,我得做到什么时候,才能活得不跟个傻子似的呀?”

我曾经特别讨厌一句话,是亨利·福特说的,现在我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无论你认为自己行还是不行,你都绝对是正确的。”

我们固然会因为制度、周围环境等客观因素,或基因上的缺陷而不能事事心想事成。不过在我们可控的范围之内,我们能够做到心想事成,如“1年读50本书”之类的事。

那么我们能控制硬币的正反面吗?我们的“认知”能使出魔法,让硬币一直正面朝上吗?

在2009年的一项实验中,13位市民在严格的实验条件下扔300次硬币,并被要求最大可能地扔出正面。这些市民们从未练习过扔硬币,而且规则还要求扔硬币的高度不能过低。然而出乎意料的是,13个人抛出的正面次数都很多。其中7人的正面出现次数多得不可思议,其中一个人更是足足扔出了200多次正面。

扔硬币都能够心想事成,我们可以掌控的读书活动又有什么理由不心想事成呢?Part 2多读:多多阅读“我们在阅读中成为自己。”——马丁·瓦尔泽(Martin Walser),德国作家

我们如何才能拥有读书家的大脑?

答案就在问题之中。只需在读书这件事上熟练起来就行了。

若你已成年,并且是个菜鸟读书家,那么变熟练的第一步,必是“多读”。Chapter 1没有天生会读书的大脑“万物需要在岁月中成熟。没有谁生下来就是贤者。”——塞万提斯(Saavedra),文艺复兴时期的西班牙小说家、剧作家、诗人,代表作《堂吉诃德》一生可供读书的时间只有10个月

10个月。

这是以诸位现在平均30多岁、能活到80岁计算得出的一生可供读书的总时长。在余下的这50年里,诸位还将花费13倍于读书的时间(约11年)用在玩手机上,将花费7倍于读书的时间(约6年)在看电视上。还有一项事务我们将花费和读书差不多的时长,那就是如厕(约11个月)。

近期的一项读书情况调查显示,韩国成人的年平均读书量为纸质书9.2本,电子书1本,总计仅10.2本。

在我看来,读书情况调查数据不应该取平均数,应该取中位数。我认识的人当中,几乎没有每年能读上10本书的人,大部分人则几乎不读书,小部分人每年最少阅读50本书。这种分布恰如韩国的阶层分布——中产阶级正逐渐消失。若把100名读书人按一年读书量排队,恐怕排在中间的人一年根本读不到5本书。

也许正是因为读书少,所以大部分成年人都对自己的读书量不满意。对自己读书量满意的人只占调查样本总量的10%,而不满意的人则高达70%。当问及为什么认为自己应该再多读一些书时,70%的人认为读书对学习和工作有益,读书量越多,对自己的帮助就越大。学历越高、家庭收入越高的人,越倾向认为读书的效用和读书量呈正比。那么既然我们都知道读书对人生有益、都对自己的读书量不满,为什么还不去读书呢?调查结果显示,人们的主要理由有时间不足、未形成读书习惯、其余活动占用时间等。倘若真心认为读书有益、认为自己的读书量不足,难道不应该挤出时间、培养习惯、将读书放在所有活动的第一位吗?

我再告诉你一个似是而非的借口。这是30岁前的我、那个虽然对读书有热情却一直失败的我,为自己做的“个人辩护”。“我压根儿就没有读书的大脑”

大多数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读书速度快。知识和资本具有相似的属性,就像钱可以生钱,知识可以产生知识,具有“贫益贫、富益富”的特点。因此父母希望孩子尽快驶向知识的海洋之中,着急的父母从孩子三四岁就开始教他们识字。毕竟古代先贤4岁不到就能熟读四书五经了。而英国的神经科学研究学者乌莎·戈斯瓦米(Usha Goswami)教授曾以欧洲三组使用不同语言的5~7岁孩子为对象进行研究,结果出人意料:与7岁开始读书的孩子相比,5岁开始读书的孩子反而对读书的兴趣度更低。这是为什么呢?

随着年龄增长,孩子们会自然而然地开始讲话,无须另行教育。但若不单独接受文字教育,极少有人能够自学成才。因此,进化心理学的巨匠斯蒂芬·平克(Steve Pink)称:“与声音相关的部位,孩子们已经联结成线,发育完好;而文字是必须经过精妙地穿引整合才能完成的‘首饰’。”

我们的大脑可以自如地连词成句型成语言,而不能自然习得文字。起初大脑中没有读书的概念。读书这一活动,对人类来说十分不自然。

读书并不是一个单纯通过视觉阅读文字的过程。在人类的精神活动中,读书可谓是最复杂的活动之一。20世纪80年代,M.C维特洛克(M.C.Wittrock)博士针对读书说明如下:“阅读文本时,我们不仅阅读单词的字面意思,还创造新的意思来促成理解。阅读文本的同时,我们启用包含了知识和经验的记忆,来构建文字与句子、段落和文章之间的关系,赋予文本以意义。”

可见,读书是将脑的多种信息源,尤其是将视觉和听觉、语言和概念的部分,与记忆和感情部分统筹结合的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而为了很好地统筹,脑的各部分应当有一定的成熟度。也就是说,脑的各个区域需要连接完好,合作迅速。相连的神经元以电信号为基础传递情报,当电信号传递过慢时,统筹功能就不能很好地完成。问题在于,脑的各领域成熟时间有一定的生物学规律,为了很好地读书,我们需要等待统筹功能完善,等待“那一天”的到来。脑神经纤维被一种名叫髓磷脂(myelin)脂肪成分环绕,髓磷脂可以使电信号在神经纤维上更快传递。大家可以将其看作是一种传导性能良好的铜线。然而在大脑各处,髓磷脂的成熟(髓磷脂化)进度不同,有相应的时间表。例如,听觉神经从妊娠6个月起开始髓磷脂化。因此一个人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水声,透过荡漾的羊水声,我们开始聆听世界。我们还会听到胎盘的声音,肠蠕动的声音和妈妈的血在子宫中流转的声音。我们主要听的是妈妈的声音,这也是我们理解胎教意义的一个角度。这些声音刺激大脑,在孩子成长阶段起着重要影响。而其余感觉神经在妊娠6个月时还未完成髓磷脂化过程。视神经在出生6个月后才能完成该过程,其他感觉和运动部位全部髓磷脂化需要到5岁以后。神经学者诺曼·盖希文(Norman Geschwind)称,读书这一脑协同活动所需的主要脑部位需要7岁以后才能完成髓磷脂化。

以上事实帮助我们理解了为什么5岁开始进行读书教育没有7岁开始效果好。5岁的时候,脑机能还没有做好读书的准备。这时候如果孩子努力尝试在父母的帮助下读书,却又总是失败的话,这段经历很有可能积累量变,导致孩子的心里充满了对读书的负面情绪。最终使得孩子丧失了读书的乐趣,从而导致其读书能力成长缓慢。但完成髓磷脂化是读书的前提条件,其并不意味着具备了把书读好的能力。

我们的遗传基因中有与语言相关的信息,却没有与读书相关的信息。换句话说,我们也许没有“为读书而生的大脑”。但大脑具有一项秘密武器,那就是脑的可塑性。虽然我们没有为读书而生的大脑,但大脑可以变为读书的大脑。那么,我们的大脑如何才能变为读书的大脑呢?读书改变大脑

1930年末,有个很善于经商的中国人,他能够完美驾驭英语和中文,并利用这一优势赚了很多钱。突然有一天,他感到一阵阵头痛。虽然头痛欲裂,但所幸睡一大觉起来之后痛感就消失了,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于是他睁开眼打开文件夹,开始审阅一份合作公司寄来的要约文件。

然而,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阅读自己读写了一辈子的母语——中文了。他根本不知道文件写的是什么。他惊慌失措,赶忙打开其他资料看,发现他还可以正常地阅读英语资料。他阅读母语的能力消失了,而读英语却没有任何问题。

20世纪的一位学者汉弗莱·基多曾说:“最直接表达一个民族的精神的,是这个民族的语言。”而语言的结构,不仅影响抽象的精神结构,也改变人脑的物理构造。在使用英语、韩语等表音文字时扫描大脑,会发现脑的额叶、颞叶、后额叶、顶叶的延伸部位处于活跃状态,尤其是颞叶和顶叶周围活动明显。而汉字是表意文字,每一个汉字都是象征符号和图片的结合。因此在阅读汉字时,大脑的扫描结果与阅读字母时不同,负责物体认知的枕部和额部活动。在阅读字母文字和韩文时,活动区域只在左脑,在阅读中文时,左脑和右脑同时使用,这是一大显著差异。由此我们可以推断,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商人能够无碍地阅读英语、却丧失了阅读中文能力:他必定是右脑受到了损伤。

大脑不仅在阅读表音和表意文字时的活动区域不同,即便同是表音文字,在使用不同语言时,大脑活动区域也有微妙的差异。例如,英语使用者比意大利语使用者使用更多的与视觉形态呈现相关的脑部区域。这是因为意大利语单词与发音较为统一,而英语中有很多发音和拼写不一致的情况。

脑的变化与我们阅读的内容有直接关系。具备另一个大脑,也就意味着具有另一种精神活动和思考方式。

我们的思考方式和思考内容建立在我们以往从阅读得来的见识和想象的基础之上。因此,德国文学家马丁·瓦尔泽(Martin Walser)说:“我们在阅读中成为自己。”作家约瑟夫·艾本斯坦(Joseph Epstein)说:“写作家传记,应当详细记录他何时读了什么东西。从某种程度上说,人是他所读之物的反映。”

那么读书和不读书有什么区别呢?

读书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根本变化呢?读书家的大脑有何不同?

葡萄牙学者对某村居民进行了比较研究,试图发现文盲和非文盲之间的异同。研究结果显示,对文盲而言,单词由声音构成,他们无法理解将音节打破再组合这一概念。例如,他们无法将“birth”的“b”去掉后再发音。并且,当让他们跟读一些无意义的单词,如“benth”时,他们会将发音变形为与之相近的单词,如“birth”。

两组研究对象年龄达到60岁后,让其再次做前述实验,并扫描脑部,结果显示文盲用额叶处理测试题目,而能够阅读的人用颞叶处理题目。简而言之,在处理题目时,文盲派出了顶尖部队,而能够阅读的人则使用了秘密武器。

中亚的一项大规模实验显示,不能阅读的人不仅无法进行抽象的、逻辑性强的思考,还严重缺乏正确的历史认知和自我认知。

发展心理学者让·皮亚杰(Jean Piaget)发现,6岁的孩子缺乏对事物分门别类的能力,9岁的孩子则具备了分类的能力。那么孩子们6~9岁期间发生了哪些变化呢?《思考的时代》的作者金勇圭的观点是,虽然在这一时期脑神经没有较大变化,但一个与之相当的重要因素促进了脑能力的提升,那就是学校的读写教育。事实上,许多现代心理学者们都认为,文字对儿童的精神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儿童(菜鸟读书家)和熟练的读书爱好者的大脑有何不同?

当儿童读书时,其脑部造影显示,大脑的活动程度高、活动区域广泛。儿童为了识别文字和单词并理解其意思,需要使用大脑的许多领域。并且他们理解文字时,使用的是传递信息速度慢、效率低的脊神经后根(运动性)。这意味着他们需要多消耗一些时间,以便组合单词中的音素和理解单词的多种含义。

但是,熟练的读书爱好者的大脑已经开辟了一种方法,能在眨眼间识别视觉信息、音韵信息和内在含义信息。这种信息处理方式使用的是脊神经前根(感觉性),效率更高。读书越来越熟练的话,就无须使用基础的两侧大脑活动体系,而转为单纯使用更加高效的左脑系统。

菜鸟读书家的大脑在为了对文字进行第一层理解而艰苦奋战之时,熟练读书家的大脑已经在构建良好的自动文字解读系统中完成了对文字的理解。并且在此基础之上,熟练的大脑已经开始整合隐喻、推论、类比、感情、记忆、背景经历等信息,为在更高层级上解读意义而活动了。这种“深度阅读”也使得读书家的智力水平更上一层楼。

世界著名发展心理学家、读书研究学者玛丽安娜·沃尔夫(Maryanne Wolf)称:“(赐给熟练的读书家的)时间这一礼物是能够‘不断展开奇思妙想’的生理基础。没有比花费大量时间在读书上更重要的事情了。”

没有为读书而生的大脑。这是我们大部分人读书困难的原因所在,也是读书读得好的人为什么少的原因。但即便大脑不是为读书而生,大脑创造了文字,并通过创造的文字改变着自身,从而得以进行更高层次的思考,最终提升了生存的概率。

我们如何才能拥有熟练读书家的大脑?答案就在问题之中。只需在读书这件事上熟练起来就行了。若你已成年,并且是个菜鸟读书家,那么变熟练的第一步,必是“多读”。Chapter 2泄露天机:1年读300本书“我们塑造了建筑物,然后建筑物塑造我们。”——丘吉尔(Winston Churchil)拥抱多读焦虑症

朴雄铉在《书籍是斧》中有如下一句话:“我认为在读书时,需要摒弃多读焦虑症。如果有多读焦虑症,就会只选一些容易读、读得快的书去读。最好是从‘今年读了几本书’‘读书是为了炫耀’这种想法中摆脱出来。就算1年读了5本书,也只有其中画线的部分有意义。画线的部分,正是我所谓有共鸣的地方。在我看来,有共鸣与否至关重要,数字没有任何意义。”《书籍是斧》是一本经典读物。我特别喜欢这本书,精读了5遍以上,有数十处都划了线。即便这本书很有名、我很喜欢,我也不完全认同其中的观点。被誉为日本读书之神的松冈正刚在其著作《多读术是正解》中写道:“‘应追求质,而不是量’等话语乍一看很有道理,但这种建议没有任何帮助。我反而会劝大家追求量,而不是质。就算是不理解,也尽量快速地读过去。我想对大家说,不要去刻意寻找适合自己的书,就算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很酷,也要读,要多读。”

我双手赞同松冈正刚的话,甚至更进一步:我强烈建议菜鸟读书家拥抱多读焦虑症。

从《书籍是斧》中引用的话来看,如果有多读焦虑症,就会只选一些读得快、容易读的书去读。但请大家回想一下周围的熟练读书家们:即便是大部头书籍,熟练读书家们也都读过很多。虽然读书多的人的一大特征是自我审视每年读了几本书,但他们还有一大特征,那就是无论何时都将对好书的渴望放在第一位。这种人反而会为读完大部头名著而倍感自豪。

菜鸟读书家应该怎样做?

菜鸟读书家也需要从一开始就读难啃的大部头吗?就算是我觉得完美的好书,如金勇圭的《思考的时代》(共507页)、加来道雄的《构想未来》(共580页)、贾雷德·戴蒙戴(Jared Diomond)的《枪炮、病菌与钢铁》(Guns, Germs and Steel: The Fates of Human Societies)(共751页)、斯蒂芬·平克的《人性中的善良天使》(The Better of Our Nature: Why Viotence Has Declined)(1406页)等,也不能凭个人的喜恶不负责任地推荐给想要从现在起好好读书的人们。如果我推荐了,大家十有八九翻开这几本书的前几十页,然后半途而废,反而使大家又多了一次失败的读书经历,让大家与书的距离愈发遥远了。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菜鸟读书家的大脑现在还不能很好地适应读书活动。

我时常向想要培养读书兴趣的人推荐前文提到的《书籍是斧》。这本书以讲义的形式编写,读起来不费力,重要的是还很有趣味。这本书有100页左右,假若它有450页,我就不会推荐它了。

那么,如果有“读书是为了炫耀”这样的想法,应该怎么做呢?会不会显得很庸俗?其实,我们大多数人都很庸俗。戴维·布鲁克斯(David Brocks)的《社会动物》(The Social Animal),马修·利伯曼(Matthew D. Lieberman)的 《社交天性:人类社交的三大驱动力》(Social: Why Our Brains are Wired to Connect),E·阿伦森(Elliot Aronson)的《社会性动物》(The Social Animal)被我称为是全面展现人类社会性的三大著作。我同时提及这三本书,是想告诉大家,炫耀的欲望是人类的本能。

我们不能忽视人类的本能。幸运的是,人类的大脑中有发达的额叶,能够理解自己的本能并制订与之相称的策略。

为什么松冈正刚会说就算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很酷也要多读书呢?这是因为即便是为了炫耀,只要能多读书,就是大好事。后面我会详细讲,我之所以能做到多读,就在于我战略性地利用了我庸俗的本能。那么读了很多书之后,大家真的会去炫耀自己读书多吗?不,大家基本上不会去炫耀了。

读书多的人,大多不会去炫耀读了多少本书,而会通过介绍好书来让自己更为瞩目。炫耀好书就相当于在炫耀读了这本书的自己。我想向这样的人鼓掌致意。同时,我会对他们说:谢谢你给我介绍好书,而你读了这么棒的书,你也很棒!

前面《书籍是斧》引用段落的最后一句“有共鸣与否至关重要,数字没有任何意义。”观点我也不敢苟同。不,我是觉得顺序颠倒了。“共鸣”很多,意味着深入阅读。要进行深度阅读,必须要有“熟练读书家的大脑”。而要拥有熟练读书家的大脑,必须要阅读大量书籍。

书籍完完整整地反映着读者的水平。对于1年只读5本书(每天12分钟)的人来说,要求他们有许多共鸣可谓是天方夜谭。

并且大家只要多读就会明白,读书还读得不怎么好的时候划下来的那些认为有共鸣的句段,等到日后再翻开时,其中有很多句子已经感受不到多少共鸣了。

甚至有一些书你在菜鸟时期认为它是著作,而等到读书多了之后,会认为它不值得一读。若你只有1年读5本书的读书水平,你绝对不会判断出自己这个共鸣是不是真的共鸣。

1年读多少本书才算是“多读”?

我们要读多少本书才能成为“多读家”呢?其实没有一个确定的标准。从一项2013年的读书情况调查来看,成人将12.5%的休息时间用来读书,每年大约可以读10本书。我认为至少可以将读书时间延长一倍,这样的话1年至少能读20本书。不过这还远远称不上是多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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