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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7 15: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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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双明

出版社:中国长安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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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二十四史学领导智慧

读二十四史学领导智慧试读:

前言

由二十四部经典历史著作组合而成的《二十四史》,其成就和意义绝不是仅仅局限在历史方面。就像乾隆皇帝钦定《二十四史》的初衷一样,从中既可以察时势之变、悟政治得失、学领导智慧,又可以汲取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在资讯高度发达、各种领导学著作层出不穷的今天,古人几千年积淀下来的领导智慧,从文化上有着割舍不断的延续性,从应用上有着极具操作性的现实意义。因此,从领导学的角度开掘《二十四史》这座智慧的宝库,就显得十分必要而迫切。

当然,《二十四史》是中国历史著作的集大成,洋洋洒洒数千万言,加之古文与现代文的阅读障碍,一般人很难完整地读懂、读通。在这里,我们对《二十四史》中有关领导智慧的内容进行了高度概括和总结,条文缕析,使读者轻松阅读、理解深入、掌握到位。

通过阅读《二十四史》,我们可以领悟、学习到这样几个方面的领导智慧:

一是帝王操纵智慧。所谓操纵,也就是要牢牢掌握对全局的控制力。帝王是至高无上的“领导”,特殊的地位决定了其领导方式、领导技巧和领导思想的独特性,这种独特性概以一个“驭”字——使天下英才为我所用,尽天下之力为我效命。这种封建政治中帝王对臣下、对全局的绝对统治地位,赋予了其领导智慧纵横发挥的空间:只要把对全局的控制力牢牢掌握在手中,其他一切都好办。

二是人臣布局智慧。所谓布局,也就是以经营的心态来谋划,事情才容易成功。一般而言,作为领导者,既要领导别人,同时也要被人领导,比如古时的宰相,上面不是还有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吗?为人臣者,最需讲究的是一个“忠”字,但我们翻开一部《二十四史》,却发现忠诚的臣子既未必受赏于君王,又未必能成就大事,更未必仕途顺畅,弄不好还要有性命之忧。我们不否认人臣要忠,尤其要忠于国家的最高利益,但是作为一个必须屈居人下的“领导”,作为一个必须面对众人的“竞争”等复杂局面的“领导”,只有以经营的心态看待自己的地位和所要做的事情,才会谋事事成。

三是谋身保家智慧。身为领导者必须明白一点:做事成事与谋身保家是两回事,君不见多少忠臣成冤魂,君不见功业虽成而人不得志,这都是只知做事不知谋身的结果。这就不能不说到“权术”,人们立即会想到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尔虞我诈之类灰色、贬义的词语,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虽然权术一直受到人们的批判,官场中人也缄口不谈,但却在政治斗争中屡屡被采用。因此,权术是古代政治中的领导人无法回避的。你可以鄙夷权术,但不能不研究权术,更不能不提高警惕,防范自己成为权术的牺牲品。能谋事者为大智慧,但身不能谋、家不能保,何以事为?《二十四史》既博大精深,又因历史的局限而良莠互见。今天我们读《二十四史》,就是要以积极的心态有选择地汲取健康的养分,将从中学到的点滴智慧加以归纳,联系实际,从而达到改进领导方法、丰富领导艺术的目的,相信对今天的领导实践也会大有裨益。 上篇 学帝王谋权智慧1 嬴政维皇权出手高明

很多问题大家都能看明白,但鉴于事情的复杂和危险,能看明白的事情未必人人都能解决好,在这里,领导智慧也就体现在“胆量”二字上。

公元前238年,完全接受法家思想的秦王嬴政刚刚走上前台,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全部权力抓在自己手中。为此,他以法家的智慧和帝王的胆略摧毁两个权力集团:一个是以丞相吕不韦为首的官僚集团,一个是以嫪毐为首的宫廷集团。

多年的擅权,早已使吕不韦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政治集团,其门客就达三千人之多,朝中不少大臣都是他的亲信。那么嫪毐又是何许人也呢?

嬴政的亲生母亲赵姬早与吕不韦私通,在异人死后,与吕不韦没了阻碍,缔结床之好便成了经常的事情。但是,随着嬴政的一天天长大,颇有些政治头脑、又不能不想篡位的吕不韦越来越不安了。他不知道一旦嬴政知道了此事,将会作出怎样的反应?于是,吕不韦便想撤身了。

嫪毐是吕不韦的手下,对权威一时的吕不韦言听计从,于是吕不韦将嫪毐推荐给太后,让他作自己的“替代品”。但是,出乎吕不韦意料之外,嫪毐很快博得太后欢心,并得到大量赏赐后,在政治上也逐步成为吕不韦的“替代品”了。在太后的支持下,嫪毐的实力迅速上升,先是被封为长信侯,赐山阳(今山西太行山东南),与吕不韦待遇一样,而后更是“事皆决于嫪毐”。

嬴政对此了然于胸。他隐忍不发,在等待时机。

秦王政九年(公元前238年)四月,嬴政率领文武官员离开咸阳,前往雍城举行加冕大典。雍城在秦德公元年(公元前677年)开始兴建,以后历经295年,一直到秦献公二年(公元前383年),这里一直是秦国首都。秦献公二年,迁都栎阳。秦孝公十二年(公元前350年),又迁都于咸阳。由于雍城在秦国历史上的特殊地位,所以凡举行祭祀祖先及各种盛典,均需到此进行。历代国君、后妃以及贵族死后也多归葬于此。

嬴政在雍城蕲年宫如愿地举行了加冕大典和佩剑典礼。剑是古代奴隶主贵族显示身份和地位的重要标志,一般人是绝对禁止佩带的。秦国一直到简公六年(公元前409年)才允许官吏可以佩剑,但一般人仍不许佩带。国君也是在举行加冕礼之后方可佩剑。所以,嬴政不仅要举行加冕典礼,正式接手国家事务的管理,同时将一把佩剑佩带在自己的腰上,以显示自己至高的地位。

加冕典礼刚刚举行完毕,从首都咸阳传来消息,信阳侯嫪毐因为嬴政派人调查其不法之事,心中恐惧,先发制人,用伪造的秦王御玺和太后玺调发县卒(地方部队)以及卫卒(宫廷卫队)、官骑(骑兵)等准备进攻蕲年宫作乱。

获知嫪毐叛乱的消息,嬴政在众大臣面前显得异常沉着、冷静,他面无表情地听完报告,然后胸有成竹地命令相国昌平君及昌文君调发军队,前往咸阳镇压。实际上,这是一场嬴政早已料到的叛乱,一切他都已经有所安排。

平叛的战斗并不激烈,叛军不堪一击,在强大的秦军面前一触即溃,被斩首数百人,从这个数字也可以看出叛军人数不多。另外,从派去镇压平叛的将领也可以看出,年轻的嬴政根本就没有把嫪毐放在眼里。昌平君和昌文君,这两个人既非名将,又无突出的政绩,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昌平君还有点事迹,宋代裴马因《史记集解》载:“昌平君,楚之公子,(秦)立以为相。后徙于郢,项燕立为荆王,史失其名。”而“昌文君名亦不知也”。派去两个不知名的人便轻而易举地将叛乱镇压下去,反映出嬴政有别于众的用人风格。

叛军被击败,秦王嬴政下令把嫪毐和将卫尉竭、内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齐等二十人,全部枭首(斩首后将人头悬挂在高杆上示众),然后将尸体车裂。同时还“灭其宗”,将其家人满门抄斩。他们的舍人,最轻的处以鬼薪(为官府砍柴的刑罚),更多的人则被处以迁刑,共有四千多家被夺爵远徙蜀地的房陵(今湖北房县)。

对于太后,则不能用杀戮的办法,毕竟她是嬴政的亲生母亲。尽管嬴政不接受儒家思想,但提倡孝道并非儒家的“专利”,不过太后确实让嬴政很难堪,心中难以饶恕,于是嬴政把太后迁出咸阳,令其往雍城居住。

收拾完嫪毐,该来收拾吕不韦了。秦王政十年(公元前237年),嬴政下令罢免了吕不韦的相国之职,接着又命令他离开咸阳到食邑地河南去居住。

由于吕不韦以相国之位“执政”十几年,对秦国功劳很大,在各诸侯国中威望很高,所以到河南探望吕不韦的人士众多,“诸侯宾客使者相望于道”。得知吕不韦周围的情况后,秦王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怕吕不韦会逃离秦国。那样的话,凭吕不韦现在的威信,联络各国反秦会给秦国带来危险的。思前想后,既不能派兵前往——出师无名,且易激变;又不便将吕不韦抓回咸阳——抓来也无法处刑,要处刑早就处了,还用等到现在吗?最后,秦王想出一个好办法,他派人给吕不韦送去一封信,信中说:“您对秦国有什么功劳呢?秦国封给您河南之地,食十万户;您与秦国有什么亲缘?却号称仲父。带着你的家人到蜀地去住吧。”看到这封信,吕不韦知道,他不死,事不宁,迁徙到蜀地也是个受罪的命,干脆满足秦王算了。于是吕不韦饮毒酒自杀,成全了嬴政,时间是秦王政十二年(公元前235年)。

至此,妨碍嬴政治国秉政的两大集团被彻底消灭。秦王嬴政在亲政后两年时间内,就为自己的统治扫清了道路,初步施展了他的操纵胜局才能,并且迅速确立起他个人的威望。尽管,秦王嬴政在灭叛军、维皇权中,手段有些残暴不仁,但是秦国人、秦国的大臣,尤其是秦国的武将们,看到了秦国统一的曙光,他们需要这样一个年轻有为、处事果断、临阵不慌,能够对敌人无情打击、且对统一战争怀有强烈的必胜信心的君主来领导他们消灭六国,结束历经上百年的统一战争。2 刘邦诛韩信“驭将”有术

能臣干将一旦怀有异心,能耐越大、本领越高,危害性也就越大。此时一味迁就可能会动摇国家的统治基础。凡具雄才大略的帝王,在这个问题上不会过多地受感情、功劳等因素的影响,而是及时采取措施消除隐患。

汉高祖刘邦处心积虑除掉功高盖世的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就是一个典型事例。

在楚汉战争中,刘邦曾先后分封了十个异姓诸侯王,分封这些异姓诸侯王的动因,既有反秦战争时期所形成的氛围影响,又有结盟会师、全力对付项羽的需要。正是由于这些非本意成分的存在,使得刘邦虽然不能说从分封之日起就存心要除掉他们,但对韩信、彭越、黥布等,还是保持了高度的警惕,一根弦儿是在大脑中时时紧绷着的。

在长期的楚汉斗争中,刘邦经常深为异姓诸侯王侵越权限、不服从命令而苦恼,其中最桀骜不驯和难以统御的便是韩信。当年,当刘邦被项羽的大军围困在荥阳,形势十分危急之时,刚刚夺取齐国的韩信便借机要挟予以封侯齐王的奖赏,若不是张良、陈平从旁暗示和劝阻.矛盾恐怕当时就激化了。垓下会战前夕,刘邦要求韩信发兵合力决战,聚歼项羽,结果韩信故意拖延,迟迟不奉命南下,结果使孤军追敌的刘邦被项羽一个回马枪打得狼狈不堪。正当决战临近之时,为了楚汉斗争的大局,同时为免生事变,万般无奈,刘邦再次满足了韩信的权势欲,将楚地划为他的封国。

由于楚汉战争中建立的功勋和所起到的作用,韩信的军事才能众所公认,名望和权势亦因之而有广泛的影响。刘邦曾经在众臣面前说过:“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也正缘于此,更不能不对他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在刘邦眼里,韩信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危险人物,对新政权是潜在的最大威胁。而等到刘邦称帝以后,心怀有私的韩信显然已不仅是隐患的问题,而是确实起了反心。

高帝四年(公元前201年)十月,韩信窝藏“头号战犯”——原楚国大将钟离昧的问题,使刘邦找到了“解决”他的突破口。钟离昧原是韩信的故交好友,楚汉战争结束后,钟离昧成为汉王朝通缉归案的要犯,但韩信出于私人交情,将他藏匿。刘邦得知后下诏给韩信,要他速将钟离昧逮捕归案,但韩信出于朋友之情和侠义,拖延未予执行。

韩信居然抗旨不遵,刘邦自然恼火,此时的韩信若同夏侯婴、朱家救季布一样,亲自为钟离昧求个人情,讲明道理,凭当时刘邦招降纳叛的宽大政策和统御谋略,不能说一定会起用钟离昧,至少不会置他于死地。然而,韩信既不知避蓄存军事人才之嫌,又缺少两全之策,陷于被动,使刘邦有了打击和惩治他的正当理由。恰在此时,刘邦派到楚地的耳目又报告韩信“行县邑,陈兵出入”,有谋反之嫌,无异于火上浇油,使得刘邦终于忍无可忍,立即召集文臣武将谋划对策,众将军们慷慨激昂,一致主张即刻发兵,对韩信进行大张旗鼓的讨伐。

而当群情激愤之时,刘邦反而超乎平常地冷静下来,显示了他政治斗争智慧的成熟。他思忖再三,觉得这样做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再者虽然由于两人之间在楚汉战争后期出现裂痕,战后更进一步加剧了信任危机,彼此之间任何时刻都警惕着对方的动静,但此时密报韩信造反,也实在缺乏事实根据。一旦发兵征讨,兵戈相见,韩信当然会求自保而全力抵抗,弄不好,刘邦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刘邦反复斟酌,不能贸然决定。于是,转而征求陈平的意见——之所以向陈平讨计,目的就是希望本着智取原则而免于兴师动众,这是刘邦对敌斗争的一贯主张,是他的一大优点。

陈平得知请将意见后,反问刘邦:“陛下现有兵力,可有取胜把握?”刘邦说:“难以料定。”陈平又问:“陛下属将,有谁比得上韩信文武兼备?”刘邦说:“难以找出。”陈平接着说道:“兵难胜楚,将不及信,若发兵征讨,促成战事,恐韩信不反也要反了。而且一旦兵戈相见,胜负实难料定。此非上策,我为陛下担心。”刘邦忙问陈平:“那该咋办?”陈平想了想说:“有人上书说信反,信知否?”刘邦说:“时间不长,信恐不知。”陈平这才献策道:“既如此,陛下可知古时天子巡游必会诸侯,臣闻南方有云梦泽(今湖北潜江市西南),陛下可学古人出游云梦,依遍召诸侯之例,使会于陈地,陈与楚交境,信身为楚王,闻陛下无事出游必前往拜谒,陛下乘机伏下甲兵可将其轻易拿擒,何需大动干戈?”

刘邦对这个献计表示满意,马上予以采纳,遣使四出,说高祖出游云梦,诏令诸侯会集陈地。

皇诏传至下邳,韩信半信半疑,他已两次被夺去兵符,心知刘邦好疑多诈,加上曾有抵触违令的表现,心知肚明,所以格外留心。但他虽然心存疑惧,却在如何行动上拿不定主意,是发兵反抗好呢?还是前往拜谒好?发兵反抗,没有什么借口,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再说也没有造反的事实根据抓到刘邦手里,由此获罪,实在不值得。堂堂正正地前去谒见刘邦,又怕遭到暗算,这着实让韩信左右为难,难下决断。属下见此,进言道:“大王非无过失,招皇上猜忌,主要是因收留钟离昧一事。如将其斩首,持其首拜谒见皇上,皇上一定心喜,大王还有何忧?”韩信心里很矛盾,思考再三,也感到只有此法或可摆脱厄运,在生命攸关的问题上,韩信只得试探一下,于是去见钟离昧,将手下谋士的话直言相告。钟离昧知其意,亦含怒直言:“汉帝不敢击楚,是恐昧与大王相连,若捕昧献汉,我今日死,大王便明日亡。”说完观信动静。良久,韩信仍无动于衷。钟离昧长叹一声,起身言道:“大王非君子,我不该投身于此!”说完,拔剑自刎而死。

十二月,当韩信持钟离昧之首到陈(今河南淮阳)谒见高祖时,刘邦如愿以偿地将他捕获。至此,他才明白果真中了刘邦的诱捕之计。自投罗网的韩信满腹委屈,愤怒地对刘邦说:“果如人言,‘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死。”韩信引述春秋时越国范蠡的名言,道出了古代君臣可共患难,不可共安乐的古训。刘邦听后哈哈大笑,回敬韩信说:“有人告你谋反,我不得不拘你。”

刘邦将韩信带至洛阳以后,有大夫田肯进言,含为信求赦之意,说及韩信三大功劳:一是还定三秦;二是平定齐地;三是垓下灭楚。细思起来,刘邦也觉得韩信功大过少,若将他下狱论刑,恐滋众议,就将他赦免,但同时决定贬他为淮阳侯,留在京中加以监视。

平心而论,刘邦此时的确找不到韩信谋反的证据,因为他这时候既无谋反的思想准备,更没有谋反的行动。包庇一个逃犯钟离昧,在封国内簇兵招摇巡视,纵有不妥,亦构不成谋反罪。然而韩信的致命弱点就在于他的思想还停留在列国林立的时代,认为在封国之内他有权任意处置一切,对于在专制主义中央集权条件下做一名诸侯王很不适应,因而与汉中央的矛盾和冲突就难以避免。韩信善于立功,却不会避祸。在一些君王十分敏感或忌讳的事情上不知避嫌,政治乏智却自恃过高,锋芒毕露而终招杀身之祸。

刘邦未动刀兵就生擒韩信,但并未就此杀掉他,而是贬职监视起来。从当时的处境着想,韩信如能以此为转折点,在与刘邦的关系处理上像萧何一样谨小慎微,且忠心到底,或像张良一样激流勇退而明哲保身,刘邦即使想除掉他也找不到正当理由和事实根据,如此尚可颐养天年,得以善终。可惜的是他并没吸取教训,做出明智的选择,相反却委屈终日而耿耿于怀,同时在这种恶劣情绪支配下内心深处的叛逆意识反倒强烈增长。他先是采取一种消极的反抗办法,常常“称病不朝从”,觉得由王降为侯,地位与灌婴、周勃、樊哙等原来的部下等同,十分难堪,心情异常郁闷。

有一次,他来到樊哙的居处闲聊,樊哙因他曾是自己的上级,在军中又享有颇高的威望,因此以接待君王的礼节来接待韩信,恭恭敬敬,言必称臣,迎送时均行跪拜大礼。哪知一走出樊哙的家门,韩信却无限感慨地自嘲说:“想不到我韩信今生竟混到与樊哙这样的人为伍的地步了!”可见韩信是一个自视甚高、太爱面子又傲世不驯、不堪寂寞的人物。刘邦知韩信不满,但因他权位已失,料已无甚大碍,也就不多与他计较,气量也大了起来,有时还找他聊聊天。可此时韩信已萌发了造反的念头,并且以“天下英雄我第一”,傲气不减当年,时时锋芒毕露却并不知觉。

韩信的骄纵日益增长,已经达到自病不觉的程度。一天,刘邦和他谈及朝中诸将能力的高下,韩信一通品评,竟没一个满意者。刘邦目视韩信,问道:“像朕,能领多少兵马?”韩信随口道:“陛下统领兵马,最多不过十万。”刘邦面露不悦,反问道:“卿又能领多少?”韩信很自得,答道:“像臣,多多益善!”刘邦也很不客气地说:“既如此,卿何以被朕所擒?”韩信至此,才感觉言语欠妥,愣了片刻,只好回答说:“陛下不善统兵,而善驭将,为此臣才被陛下所擒。且陛下所为,均由天授,非人力所能及。”言罢,俩人相视而笑。经此番对话,刘邦心中对他的疑惧有增无减。

接下来数年近于囚徒般的生活,耐力不足的韩信经历了由失望、怨尤到愤怒、仇恨的心路历程,最终发展到走上了谋反道路。他时时痛悔当初不听蒯通之言,不断思考对刘邦的“负义”如何报复。不久,他抓住了一个“机会”。

韩信与阳夏侯陈感情甚笃,恰巧刘邦任命以代相国的职务监领代、赵两地兵权。赴任前,到韩信处辞行。韩信把左右的人都支开,拉着的手走到了庭院中,仰天长叹道:“能与将军说说心里话吗?”恭敬地说:“惟将军之命是从。”韩信遂与他密谋说:“将军要赴任的地方是天下的军事战略要地,而将军却不是陛下所亲信的近臣。如果初次有人告你谋反,陛下不一定会怀疑,如果再有人告你造反,陛下就会有所怀疑,等到第三次有人告你,陛下就会坚信不疑,必将亲自带兵来讨伐你。届时,我在京师起兵与你里应外合,天下即可属于你我二人。”

对韩信的这种谋略深信不疑,于是俩人就这样定下了相机起兵,推翻刘邦汉室的阴谋。

本着这一思想,到任以后,果然开始蓄养大批宾客勇士,为叛乱做暗中准备。有一次,假满归镇时,路过邯郸,随行车队竟有千乘,偌大的邯郸官舍都容纳不下,由此暴露了叛乱形迹。按照礼仪,这是一种僭越。因此赵相周昌上书对提出弹劾,刘邦下令调查,惊恐不安的由此也加速了谋反的步伐。

汉高祖十年(公元前197年)九月,终于在代地公开举起了叛旗,自立为代王,蔑视朝廷。刘邦亦如韩信所料,亲自率军征讨。临行时,刘邦已怀疑韩信与有勾结,就故意要求韩信随军赴前线效力。韩信认为这正是他在京城举行谋叛的良机,因而称病不从。他一面派出心腹秘密与联络,一面与家臣密谋,决定乘夜间诈称皇帝诏书,骗过监管官吏,释放京城监狱中的囚徒和官奴,以他们为兵变的武装力量,袭击吕后和太子。一切部署既定,只待密报一到就开始行动。然而却有所不料,因此时淮阳府中有一舍人得罪于韩信,信囚其欲杀,舍人之弟为救兄,便将韩信的密谋告发于吕后。

吕后打算立即召见韩信加以惩处,又恐其识破难以达到目的。于是同相国萧何商量,让人诈称从代地前线归来,报告兵败身死,令群臣皆上朝祝贺。韩信听到这个消息,正在惊魂未定不知所措之时,萧何登门拜望,他不得不出来相迎,萧何劝道:“主上遣使报捷,诸将皆贺,虽身体不适,也应入宫道贺,以释众疑,为何杜门不出呢?”

由于心中藏私,恐别人生疑,听了萧何的话,韩信勉强入宫朝贺。刚一进宫门,迎接他的便是全副武装的卫士,回顾萧何,已不知所往,惟有吕后坐在殿中怒目以待,韩信只能束手就擒,并最终被诛。

继韩信之后,颇具实力的梁王彭越、淮南王黥布相继被剪除。就像当初从普通将校中拔擢韩信为大将军一样,在以韩信为代表的王侯稍稍露出叛逆的苗头之时,刘邦就采取了断然措施,保证了汉王朝的稳定。3 李世民谋权割舍亲情

封建社会的宫廷内部博取最高统治权的斗争是极为惨烈的,一旦领导全局的智慧被亲情蒙住了双眼,那他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失败者。唐太宗李世民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坚决地让亲情为权力让路,从而成就了中国历史上难得一见的“贞观之治”。

秦王府与东宫、齐王府之间斗争的高潮来临之前,其他小波小浪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在武德五年(公元622年)以前,因李世民的军功卓著,秦王府的威望已远远高于东宫和齐王府,但在以后的三年多时间里,李世民既无新的战功,又屡遭兄弟的倾轧、妃嫔谗言,使秦王府的地位大不如以前了。就军事实力而言,东宫加上齐王府要比秦王府强大得多。从政治影响方面来看,因李建成身为太子,宫中妃嫔、朝中大臣和地方势力依附东宫的相对多些,秦王府处于劣势也是显而易见的。

矛盾的激化始于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六月一日。这天,李建成请李世民到东宫喝酒,几杯酒下肚,李世民突觉肚子剧痛,由淮安王李神通扶助,回到自己住的西宫后,竟吐起了血,这就加重了秦府僚属的忧惧感。在这种情况下,房玄龄便与杜如晦共劝李世民痛下决心,诛除李建成、李元吉。房玄龄等策划政变的主张,其实是正符合李世民心意的,但要将这种想法变为行动,李世民仍存在若干顾虑。及至后来,房玄龄、杜如晦因受到李建成和李元吉忌恨而被逐出秦府。秦府中李世民的心腹之臣,就只剩下长孙无忌和舅父高士廉以及秦府将领尉迟敬德等,为东山再起继续进行策划。

此时,突厥数万骑兵入塞侵边。这种事情如果放在过去,一般都是由秦王李世民率军去征讨,然而这次李建成则举荐李元吉和李艺北征,目的在于使李世民与军队隔离,将其困于京师,防止李世民掌握兵权,而李渊却答应了这一请求。

从另一方面看,李建成和李元吉这样做,也是想借出兵讨伐突厥之机,将兵权控制在自己手中。李元吉请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志玄及秦府右三统军秦叔宝与之同行,并检阅秦王帐下精锐之士,加强李元吉的军队,以此削夺李世民的兵权,然后以图谋杀世民,这一计划被太子率更丞王鹤密告给了李世民。李世民立即同长孙无忌、高士廉、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瑾等商量对策。大家一致认为只有采取非常行动,先发制人,才能扭转危机,而且事到如今,觉得再没有任何犹豫的余地了。于是他们劝李世民“先事图之”。

李世民也知祸在旦夕,但事到临头,他仍顾虑“骨肉相残”的悲剧,并想出了“钦俟其发,然后以义讨之”的想法。尉迟敬德则快人快语地说:“祸机重发,而王犹晏然不以为忧,大王纵自轻,如宗庙社稷何!大王不用敬德之言,敬德将窜身草泽,不能留居大王左右,交手受戮也!”他还激李世民说:“王今处事有疑,非智也;临难不决,非勇也。且大王素所畜养勇士八百余人,在外者今已入宫,接甲执兵,事势已成,大王安得已乎!”

此时的李世民,虽然只有二十九岁,但因他是秦王府的最高主持者,他必须事事深思熟虑。他此时自然明白,秦王府与东宫、齐王府集团的军事力量和政治影响对比悬殊,除此之外,一旦交兵,秦王府两面受敌,必然陷入险境,这一枝节李世民是不能不考虑进去的。所以,他还要在行动之前听听更多人的意见。问其他府僚,都说:“齐王凶戾,终不肯事其兄。比闻护军薛实尝谓齐王说:‘大王之名,合之成(唐)字,大王终主唐祀。’齐王喜曰:‘但除秦王,取东宫如反掌耳。’彼与太子谋乱未成,已有取太子之心。乱心无厌,何所不为!若便二人得志,恐天下非复唐有。以大王之贤,取二人如拾地芥耳,奈何殉匹夫之节,忘社稷之计乎!”

齐王李元吉既有此心,太子李建成又如此不容李世民,事已如此,又有众人支持,李世民也只有横下一条心去干了。

由于事情重大,以弱势而制强敌,必须有一个严密、周到的行动方案。于是李世民让长孙无忌密招先前被逐出秦府的房玄龄、杜如晦入王府商议决策。房、杜二人以前曾建议过李世民诛杀李建成、李元吉,未被采纳。现被贬在家,深恐李世民仍然疑而不决,中途变卦,便想用激将法再激他一次。他俩对长孙无忌说:“皇上已经有旨,不许我们再为秦王效力,如今如果再私下里去见秦王,一定会因此被杀头的,我们哪里敢去听秦王的教诲呢?”

这一招果然有效,李世民听说后,果然怒骂道:“玄龄、如晦岂叛我邪!”并取下佩刀给尉迟敬德说:“公往视之,若无来心,可断其首以来。”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便再去找房玄龄、杜如晦,说:“王已决计,公宜速入共谋之。吾属四人,不可群行道中。”房玄龄和杜如晦闻听此言,知李世民决心已下,便化装成道士与长孙无忌潜入秦王府内,尉迟敬德则由他道进入。

这一天是武德九年六月二日,经过一整夜商议,大计终于确定下来,并分头布置行动,李世民至此决定走上风雨不归的夺权之路。

凡做大事,不能总是犹豫不决,坐失举事良机;又不可草率从事,不计后果。因此,做事前前思后想、三思而行是必要的,而一旦决定就要当机立断、付诸行动,这样才能使自己的重大决策取得更多的获胜把握。李世民即是如此,他的犹豫多虑、沉着应对、临事不慌并不多余;而一旦深思熟虑之后又不容置疑、不容犹豫,反而成了主导者,这是正确的,谋略上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说。何来东风,诸葛公能祭也;所谓的祭,实际上是谋的结果,何况东风西风在大自然界中也并不是绝对受季节变化的,谋的因素才是关键。

主意拿定之后,李世民及其僚属经过周密的部署,决定在玄武门伏杀李建成和李元吉。

玄武门即长安宫城北门,地位重要,是唐朝中央禁卫部队屯守三所。负责门卫的是将领常何,此人是李建成的旧属,后被李世民所收买,这就为李世民的举事提供了极大便利。此外,守卫玄武门的其他一些将领如敬君弘、吕世衡等,也被李世民收买。应当说,在京师处于劣势的李世民,在玄武门将领处打主意,是很有远见的一招。

为师出有名,李世民便寻机找借口。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六月三日,太白复经天,太史令傅奕密奏高祖:“太白见秦兮,秦王当有天下。”李渊将星状单独交给李世民,李世民便乘机密奏李建成、李元吉与尹德妃、张婕妤淫乱之事,并说:“臣于兄弟无丝毫负,今欲杀臣,似为世充、建德报仇。臣今枉死,永违君亲,魂归地下,实耻见诸贼!”

李世民的这番话,是在申明自己只是因平叛功显才被猜忌、不容的,这便把兄弟间“骨肉相残”的责任全部推到李建成与李元吉的身上了。高祖听后虽感愕然,但也不敢轻信,便说:“明当鞠问,汝宜早参。”即令通知太子、齐王明天早朝,由诸大臣公断曲直。

第二天一早,李世民带着尉迟敬德、长孙无忌等人埋伏玄武门附近。玄武门是皇宫大门,是入宫必经之路,守卫玄武门的禁卫军统领常何,正欲帮助李世民展开行动。然而就在此时,后宫张婕妤探得了李世民的动机,立刻向李建成报告。李建成找李元吉商量,李元吉认为应暂避一下风头,托病不去上朝,观察一下形势再作打算。李建成认为只要布置好兵力,玄武门的守将又是自己人,还有嫔妃作内应,怕他何来?不妨进宫看看动静再说。

两人骑马进入玄武门,叫亲信侍卫在宫外等候。李建成和李元吉走到临湖殿,发现情况异常,李元吉对李建成说:“殿下,今天气氛怎么这样肃杀,连一个侍卫都不见,我们还是回去吧!”于是,两人拨马便往回走。

其实,李世民带领亲信将领早已进宫,这时见二人正要溜走,便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喊道:“殿下,别走!”李建成、李元吉料想不到李世民会在此时现身,而且全副武装,知道事情不妙,走得更快了。不一会儿便来到玄武门前,大喊:“常何,快开门!”然而任凭他俩叫破嗓子,也无人答理。李元吉大骂:“我们上当了,常何投靠了李世民。”说着,他弯弓搭箭射过城门,落在城外的草地上,在那里等候的亲随接到警报,立即驰马去东宫报信。

李建成也动起手来,他不问情由,一连向李世民连发三箭,因为心慌意乱,失去准头,皆未射中。李世民却早有准备,只一箭就把李建成射中落马,顿时气绝身亡。

李元吉急忙从横里逃去,迎面碰上尉迟敬德,他回转马头逃跑,被尉迟敬德一箭射死。

此时玄武门外已聚集了不少兵马。东宫接到警报后,大将冯诩、冯立和齐王府的薛万彻带领二千多名卫士在攻打大门,常何急命人抵住大门,玄武门守将敬君弘、吕世衡出城作战,不幸战死。东宫、齐王府的人马又分兵去攻打秦王府,一场更大的战乱就要酿成。正在此时,尉迟敬德走上城楼,扔下两颗带血的人头,大声喊道:“太子和齐王联合谋反,奉皇上之命讨伐二贼,你们看,这就是他们的下场,你们要为谁卖命?”东宫和齐王府的人看见两颗人头果然是他们的主子,既然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已经被杀,除了作鸟兽散,他们还为谁卖命,于是局势旋即平定下来。事后李世民对他们不予追究,并把他们争取过来为秦王府效力。所以这次兄弟相残之事并没引起更大的战事。

当三兄弟打得你死我活,李渊正带着大臣、妃嫔在太极宫中乘船游玩,此时尉迟敬德却一身豪气地前来“逼宫”:“陛下,太子、齐王叛乱,已被秦王杀死,特派微臣前来为陛下保驾!”

李渊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难过,一时无话,只赶紧吩咐船只靠岸,便问在侧的大臣裴寂:“此事该如何收场?”

裴寂是个佞臣,忙推托说:“这是陛下的家事。”萧璃、陈叔达却趁机进言说:“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秦王功盖宇宙,率上归心,陛下若处以元良,委之周事,无复事矣!”

李渊见大势已定,便顺势说:“善,此吾之夙心也。”此时,宿卫及秦王府兵与东宫、齐王府兵的战斗尚未全部结束,李渊便写了“手敕”,命令所有的军队一律听秦王的处置。

玄武门之变就这样以李世民的成功而告结束。

李渊及时改立秦王为太子,并敕令军国庶事,无论大小悉要其处决。八月,高祖李渊退位为太上皇,传位于李世民,是为唐太宗。

对帝王而言,国事与家事常常扯在一起纠缠不清,这很容易令父子、兄弟互相成为政治上的对手。李世民残兄害弟的行为我们很难从感情的角度作出评判,因为毕竟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在不断验证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真理。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关键时刻对亲情的割舍成就了其一生的政治成就。4 宋太祖圣明“杯酒释兵权”

在北宋之前的多个朝代,都存在为将者拥兵自重、尾大不掉以至威胁朝政的现象,像南北朝时大将篡位立国、唐末藩镇割据等等。宋太祖赵匡胤吸取历史的教训,立国之初即以巧妙的方法释去了众将的兵权。

经过两次对禁军领军人的调整,作为宋朝中央军的禁军一直十分稳定,赵匡胤这才放了心。于是,到了建隆二年(公元961年)三月,他便免去了慕容延钊的殿前都点检职务,改任为南西道节度使;又免去韩令坤的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职务,去任成德节度使。殿前都点检一职自此不再任授,赵匡胤自此完成了皇帝亲握军权的大事,实现了皇帝就是军队统帅的专制决策。

到了这一步,在宋朝禁军这个国家军队中,主要的高级将领,都已为赵匡胤的兄弟、义兄弟和亲信分别担任。从理论上来说,这样就可以使赵匡胤高枕无忧,既无须担心兵权被他人所篡,又无须担心再有人利用兵权来左右政权了。其实,这种把兵权分别授予自己人的方法并非就是非常牢靠,历史上就有许多弑父屠子、兄弟相残的例子,为人耳熟能详。

仅把军队的领军人都换成亲信,赵匡胤仍不会高枕无忧的。为了彻底解决兵权左右政权的弊病,还要从根本上也就是从体制上解决问题,就是要解除所有功臣个人意义上的兵权。“图难于其易”,既然已把军队的高级将领都换成了亲信,也就等于完成了第一步,而解除这些人的兵权就不是多困难的事了。

由此可见,赵匡胤做事于其细,顺利地掌握了军权,因此就为他“图难于其易”创造了下一步“其易”的条件。建隆二年(公元961年)七月的一天晚朝后,赵匡胤在宫中摆了一场宴会,宴请禁军的高级将领。在宴会进行到酒酣耳热之际,赵匡胤叹息道:“若不是你们这些人出力扶持,我怎能做这个皇帝。不过我既做皇帝,就要做一个真正的皇帝。可是,做皇帝也真是太难了,自从我当了皇帝,就没有一天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石守信等人听他如此说,大惑不解,忙问:“皇上,二李既平,国泰民安,你怎么还睡不着觉呢?”

赵匡胤说:“中国几千年来,多少人都能当上皇帝。而今,也不知还有多少人想当皇帝啊。”

石守信和其他将领都诚惶诚恐,说:“陛下怎么这样说呢,如今天命已定,谁还敢有异心啊!”

赵匡胤说:“纵使你们不生二心,也难保你们手下的人不贪图富贵。一旦有一天,有人也将黄袍披在你们身上,你们就是不想当皇帝,也推辞不掉啊。”

听赵匡胤如此说话,石守信及其他将领吓得汗流浃背,一齐跪下,说:“臣等愚昧,不解圣意,该怎么做,请皇上指示。”

赵匡胤就说:“依我之意,你们不如全卸去兵权,去大藩做节度使。置田兴宅,广积产业,饮酒作乐,痛快地过此一生,使我们君臣两下无猜。”

石守信和诸位将领都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第二天,诸将皆称疾不朝,各自上书请求辞去在禁军的职务。于是赵匡胤任命高怀德为归德节度使,出任宋州;任王审琦为忠正节度使,出任寿州;任张令铎为镇安节度使,出任陈州;任罗彦瑰为彭德节度使,出任相州;任石守信保留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为天平节度使,出任郓州。

老子说:“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赵匡胤有这种智慧。释诸将兵权,本是一件很难很大的事,但他从其易,从其细,所以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完成了图难、为大之事。

兵权问题的解决,体现了宋太祖高超的领导艺术。自宋以后的历代王朝,基本上没有再发生将领左右朝政的现象,这不能不说与宋太祖对这一问题的重视,和顺利解决这一问题有关。5 朱元璋对腐败官吏决不心慈手软

任何组织、团队,一旦孳生腐败,就像身体长了毒瘤,各种机能都会降低,这也当然会威胁到领导者的管理效率。因此,历朝历代对于腐败大多视为洪水猛兽。

在中国历史上,对腐败行为打击最严、手腕最狠的当数平民出身的明朝皇帝朱元璋。

朱元璋自幼生长于民间,对元代官吏对待百姓的贪贿了如指掌,也认识到元末吏治的腐败是农民大起义爆发的原因之一,认识到要保证他所建立起的政权不重蹈元代覆辙,就一定要整肃吏治,杜绝贪污受贿行为。他因此为贪官污吏设立了严法酷刑,而且由于他个性的狠毒,在实际执行过程中,还专门为贪官设立了一些法外非刑,以此来警戒天下官吏奉公守法。

对于官吏的公务性错误,朱元璋一般只是采用罢官、贬官、调职等办法来惩戒,即使处刑,一般也都较轻,很少以杀戮手段来处置。但是对贪赃舞弊行为,他则绝不轻饶。朱元璋认为,吏治之弊莫甚于贪虐,而庸鄙者次之,所以他说:“朕于廉能之官或有罪,常加宥免,若贪虐之徒,虽小罪亦不赦也。”

官吏犯赃的,罪行较轻,朱元璋处以谪戍、屯田、工役之刑,也就是充军发配。如徐州丰县丞姜孔在任时,借口替犯人交纳赃款,挨家挨户敛钞,结果全都塞进了腰包。朱元璋查知此事,将姜孔发配去修城。

洪武九年(1376年),“官吏有罪者,答以上悉谪之凤阳,至万数”,其中绝大多数是犯赃官吏。而对罪行严重的,则处以挑筋、挑膝盖、剁指、断手、刖足、刷洗、称杆、抽肠、黥刺、蜚、劓、阉割、锡蛇游、斩趾伽令、常号枷令、枷项游历、枭首、凌迟、发配广西拿象、全家抄没发配远方为奴、株连九族等等非刑。户部尚书赵勉夫妻贪污,事发后夫妻二人同时被杀。工部侍郎韩铎上任不到半年,伙同本部官员先后卖放工匠二千五百五十名,得钱一万三千三百五十贯,克扣工匠伙食三千贯,盗卖芦柴二万八千捆,得钱一万四千贯,盗卖木炭八十万斤,私分人己,事发被杀。

同历代封建专制制度的通病一样,明代贪污受贿的官员腐败案并不少见。如:大名府开州通判刘汝霖,追索该州官吏代犯人藏匿的赃款,逼令各乡村百姓代为赔纳,被判枭首;凤阳临淮知县张泰、县丞林渊、主簿陈日新、典史吴学文及河南嵩县知县牛承、县丞母亨、主簿李显名、典史赵容安等收逃兵贿赂,使令他人代充军役,案发后两县官吏尽行典刑;福建东流江口河泊所官陈克素勾结同业户人,侵吞鱼课一万贯,又勾结东流、建德两县官吏王文质等,敛钞数万,被杀身死;进士张子恭、王朴奉命到昆山查勘水灾接受昆山教谕漆居恭、酋径巡检姚诚宴请,收受缎匹、衣服等物及钞币一千三百贯,将他们的二万二千六百亩已成熟田地谎报为受灾农田,朱元璋查知后,命锦衣卫给他们送去兵刃、绳索,勒令自尽。当时官吏贪污到银六十两以上者,均处以枭首示众、剥皮楦草之刑。行刑多在各府州县及卫所衙门左首供祭祀的土地庙举行,因而当时土地庙得名为“皮场庙”。贪官被押至土地庙,枭首挂在旗杆上示众,再剥下尸身的皮,塞上稻草,做成皮人,摆在公座之右,以警戒后任。

在洪武年间,除了一些较小的惩贪案外,还有几次大规模的对贪官污吏的集中清洗,其中以空印案和郭桓案最为著名,声势也最为浩大,两案连坐被杀人数也最为惊人,累计共达七八万人。

空印案发生在洪武八年(1375年)。当时规定各布政司和府、州、县每年都必须派计吏到户部报告地方财政的收支账目,县报府,府报布政司,布政司报户部,层层上报,经户部审核,数字与各布政司收支款项总和的数字相符,各布政司数字则需与所辖各府上报数字总和相符,才能结账。有分毫出入,整册驳回,重新填造。布政司和府离京师远的有六七千里,重造表册要加盖原衙门印信,来回跑一趟得花几个月甚至一年时间,就会错过报账日期。为了节省时间,各地计吏都随身带上已加盖官印的空白表册,以备表册被驳回时重新填造。这种空白表册,盖的是骑缝印,除了供报账之用,并无其他用途,因此谁也不认为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各地计吏年年都这么办,已成惯例。部官也知道这种情形,因而也并不以为意,没有向朱元璋反映这种情况。到了洪武八年,被朱元璋知悉,他疑心部官与天下布政司勾结,伙同起来骗他,于是大发雷霆,道:“如此作弊瞒我,此盖部官言私,所以布政司敢将空印纸填写,尚书与布政司官尽诛之。”于是发生了一场明代官场的空前灾难,“系郡国守相以下数千百人入狱,刻以死罪”。户部尚书周萧及各地衙门长官全部处死,佐贰官杖一百充军边地。

郭桓案发生在洪武十八年(1385年)。御史余敏、丁廷举告发北平布政使司。按察使官吏李或、赵全德等与户部侍郎郭桓、胡益、王道亨等通同舞弊、侵盗官粮。朱元璋下令将他们逮捕审讯,牵连到礼部尚书赵瑁、刑部尚书王惠迪、兵部侍郎王志、工部侍郎麦王德等。于是赵瑁等主犯被判弃市,六部左右侍郎以下皆被处死,追回赃粮七百万石。犯人的供词不仅牵连了许多六部高官,而且也牵连到各布政司无数官吏,朱元璋概不轻恕,一日入狱被杀者竟达数万余人。御制《大法》中宣布郭桓等人罪状时说:“其听盗仓粮以军卫言之,三年所积卖空。前者榜上若欲尽写,恐民心不信,但略写七百万耳。若将其余仓分并十二布政司通同盗卖见在仓粮,及接受浙西四府钞五十万张,卖米一百九十万石不上仓,通算诸色课程鱼盐等项及通同承运库官范朝宗偷盗金银、广惠库管张裕妄支钞六百万张,除盗库见在宝钞、金银不算外,其卖在仓税粮及未上仓该收税粮及鱼盐诸色等项课程,共折米算,所废者二千四百余万石粮。”此案规模极广,盗粮极多,牵连至巨,一时被杀者数万人,遍及天下各布政司、府州县及中央六部官员,引起明初官场极度恐慌,各地官僚地主为保性命,倒打一耙,纷纷攻击告发审案官员,并怨朝廷,说朝廷用法太严,罪人玉石不分,一时全国哗然。为了防止矛盾扩大,朱元璋一面手诏公布郭桓等人罪状,一面将原审法官右审判吴庸等人牵出做了替罪羊,处以破刑,以平众怨。郭桓案至此终于告一段落。朱元璋同时下诏:“朕诏有司除奸,顾复生好抚吾民,今后有如此者遇赦不着。”

明初整肃吏治的斗争前后延续二三十年之久,打击面极广,甚至一些皇亲国戚,若是贪赃枉法,也在劫难逃。为了达成吏治清明的政局,朱元璋六亲不认。开国功臣华云龙、朱亮相便因以权谋私、贪污受贿死于整肃吏治的斗争中。朱元璋的亲侄儿朱文正,在与陈友谅的战争中曾孤军坚守洪都八十五日,拖住了陈友谅,使他得暇做战争准备,为最终击败陈友谅立下了大功。但朱文正因不满朱元璋的赏赐过少,心存怨望,朱元璋知道后心中不喜。后朱文正镇守江西,骄侈荒淫,搜罗强抢民女,淫乐数十日后,将女坠井淹死,毁尸灭迹。朱元璋欲将朱文正杀死,但因朱文正是马皇后从小看着长大的,待之如同己出,出面求情,才免朱文正一死,罢官安置凤阳守卫先人坟墓。后来朱文正逃跑,朱元璋终于将他杀了。驸马都尉欧阳伦是马皇后所生安庆公主的夫婿,指使家奴走私茶叶,牟取暴利。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他的家奴个个狐假虎威,胡作非为,连封疆大吏也要怕这些家奴三分。洪武三十年,欧阳伦强迫陕西布政司发文叫下属州县派车替他贩运私茶,家奴周保所到之处,强迫地方官吏派车,官吏不敢不从,共索车五十辆。当时正值春耕大忙时节,车马紧缺,周保至兰县河桥巡检司,一时无法征集车辆,周保便肆虐殴打巡检司小吏,小吏不堪其虐,首告朝廷,顿时捅了马蜂窝,朱元璋下令:“布政司官不言,并伦赐死,保等皆伏诛,茶货没入于官。”欧阳伦虽高攀为皇亲贵胄,玉叶金枝,终于还是保不住性命,和很多布政司官员一起身首异处,周保等家奴也烟消云散。

明初整肃吏治的斗争,是朱元璋出于集权专制的目的进行的,因而带有残暴特征。打击面大,处死极多,非刑酷刑屡见不鲜。这也就是平遥训导叶伯巨指责他的所谓“用法太严,求治心切”。当世官吏被杀极多,甚至造成了无人办公的尴尬局面,朱元璋一度曾令违法官吏带镣铐回公堂办公审案,一时竟出现了一些犯人审犯人的荒唐局面,为史中罕有。可尽管如此,朱元璋仍不妥协,他见违法官吏越来越多,怒道:“我欲除贪赃官吏,奈何朝杀而暮犯。”乃下令道:“今后犯赃者不分轻重皆诛之。”“贪污六十两以上者绞”,至此凡是沾了个“赃”字的,均难逃一死。

由于打击面过大,针对性过强,因此有时也不免产生一些先入为主的冤假错案,枉杀了许多无辜官吏。例如著名的“空印案”,便是明朝的一大错案,是一个捕风捉影、定性错误的案件。空的表册除具财务汇报功能外,无关收支,事实上顶多只能算是不合财务程序,可朱元璋却因此大加屠戮,得不偿失,完全是不问青红皂白的屠夫作风。当时曾有士人郑立利上书道:“夫父移必完印乃可,今考校书策,乃合两缝印,非一印一纸比,纵得之亦不能行,况不可得乎……且国家立法,必先明示天下而后罪犯法以其故犯也。自立国至今,未尝有空印之律。有司相承,不知其罪,今一旦诛之,何以使受诛者无同。”指出了朱元璋出发点和作风上的双重失误。

嗜杀是朱元璋为政后期的最大失误。在其他一些大小案件中,罪有应得者固然很多,可无辜被戮者也大有人在,甚至有很多官吏,仅仅因为朱元璋看他不顺眼,便被杀了。如著名学者、《元史》修纂者之一陶凯,为人为官皆无过失,只因其别号耐久道人,朱元璋听来不顺耳,便借故杀之,而与贪污腐败无关。由于官吏被杀数字的惊人,当时很多人无心出仕,即使做官也战战兢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以说,朱元璋整肃吏治的手段虽雷厉风行,但由于自身性格缺陷的原因,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往往存在着很多偏差和失误,明初官吏带镣铐上堂办事,就充分说明了所付代价的沉重。

可尽管如此,在无法解决制度问题的情况下,通过严酷手段整肃吏治、打击贪官的斗争毕竟还是收到了前所未有的差强人意的效果。朱元璋曾以为元代法令过于宽纵,以至人心懒散,江河日下,经过了半个世纪,人心都不畏法,所以他才主张峻法严纪。这一系列严法严刑确也使得贪官污吏望而止步。经过长期的严刑诛戳,做官的人终于认清了朱元璋立场的坚决,认清了本朝惩贪不贷,敢动真格,世道已经变了,开始人人自危,不敢恣肆妄为——郡县之官虽居穷山绝塞之地,去京师万余里外,皆心震胆,如神明临其庭,不敢放肆。“或有毫发出法度,失礼仪,朝按而著罪之”。官场风气在一连串严酷打击下,逐渐发生了改变,日趋清明——“一时守令畏法、洁己爱民,以当上指,吏治涣然不变矣。下逮仁堂抚绪休息,民人安乐,吏治澄清百分年”。后世清官海瑞由此而赞洪武朝:“数十年民得安生乐业,千载一时之盛也。”

朱元璋不细加斟酌、枉加屠戮的作风当然是不可取的,但他打击贪官污吏,整饬吏治,坚决反贪的态度,却有值得后人学习之处。6 以等级差别制造皇权威仪

古代官员不同品级的服饰有着严格的区分,可谓等级森严;以此强化位高者的威严和尊贵。而帝王与臣下之间这种区别就更加细致和严厉,稍有违制就是僭越,就要杀头。确实,服饰、礼仪这些表面化的东西是制造等级差别的直观、简便的方式,这一方式应当说是从秦始皇时开始强化的。

秦始皇不仅要求自己的名号要和别人不一样,甚至是印章、用具、衣饰、车马也要与众不同,要超过以往所有的国君。在他看来,只有这样的君臣有别,才能制造出有利于统治的等级制度,有利于高度的中央集权制。

在规定了自己的特殊地位后,秦始皇又规定了专用的器物。这些物品的形状、大小、名称,也同皇帝这个名号一样神圣不可侵犯。早在春秋之时,儒家学派就认为君王所用的物品是经国家、定社稷、利后嗣的重要凭据,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错乱。秦始皇虽然热衷于法家思想,但少时也学了《吕氏春秋》中的礼法制度,对制造森严的等级壁垒存在着不小的热情。按他的观点,如果平民用的器物都和他相同,与百姓根本分不出高低贵贱,怎可显示始皇帝的威仪,而天下人又怎会尊重他呢?于是,嬴政在规定自己专用的属物之上也不无霸气。

首先,他将“玉玺”规定为皇帝专用,玉玺也就是玉刻制的印章。在秦之前,平民百姓都可以以金玉为宝,上面有龙虎兽钮,根本不存在着等级之分。而始皇嬴政规定玉单为皇帝所独有,臣民自此就不得以玉治印,也不得称之为玺了。

按照嬴政崇尚的水德之法则,他为自己准备了“乘舆六玺”,即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除此之外,他还拥有一块“传国玉玺”,这块玉玺稀世珍有,是始皇帝换得的一块蓝田美玉,并由李斯刻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世之宝。可惜的是这块玉玺至今仍下落不明,否则一定是无价之宝了。很显然,当时这样的无价之宝,平民百姓是根本无法得到的,更不用说拥有,这就说明嬴政是从根本上就规定了他与平民的天壤之别。在自己的大印刻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字样,完全是为表示他的皇权是上天授予的,是神授之物。既然是神授之物,就得有特别的尊崇,由于“玺”字与“死”同音,嬴政干脆将给改为宝,并下令不准臣民的印章也称为宝。

除了宝印之外,嬴政对服饰、车马等的要求也与众不同。在春秋战国诸侯混战之时,由于礼法崩溃,周天子地位日渐低下,诸侯和卿大夫“竞修奇丽之服,饰以舆马文络玉缨象镰金鞍以相夸”。嬴政攻灭六国之后,自然不容许这种混乱无序的现象再继续下去,于是他制定了严格的服饰制度以分尊卑,标识等级,以此来显示自己的至高无上。

其实,嬴政自当上皇帝之后,所带的通天冠就与众不同。此冠高九寸,正竖,顶少斜,直下,以铁为卷梁,前有卷筒。这种冠及其他皇帝的服装,臣民们绝对不能穿,否则,等待的必是极刑无疑。另外,皇帝的一切服饰佩挂,臣民们也不得仿造,甚至是冠帽前所垂的流苏数都不能和皇帝的一样。

除了服饰不得与皇帝相同之外,臣民的住宅规模、门前狮子装饰物,等等,一切家居用品,都不得与皇帝相同。否则也只有一个死。所以,正是从秦始皇开始,天子的一切吃、喝、器皿等制式都变成了法律,存在于国法之中,平常人稍有疏忽而仿之,都将被绳之以法。

在车马的配置上,嬴政追求的仍是超然于臣民之上。蠃政一生曾经五次巡游天下,他出游时,仅属车队伍就有八十一乘。其中皇帝坐的车由六匹马所驾,饰以美艳绝伦的金装饰,叫金银车。而皇帝的属车则都是皂盖朱里,车顶及其他部位全部绘上色泽艳丽的变形蒙龙凤,卷云纹,而车子的小部件则镶以按花金银为饰,豪华气派无人敢比。

从过去出土的秦始皇所用御铜车马来看,嬴政的车属可谓豪华之极,内部物品简直可以与一辆现代的名牌汽车相媲美。皇帝所用车辆不但要和常人不同,连驾车的马匹都有被修整得十分漂亮的马鬃。在外侧右骏马的头上,还有一种带璎珞的饰物,叫做左囊,它既能够为御官指示前进的方向,方便向左转弯,又可为始皇帝的车驾增添气势。嬴政把自己的一切都弄成最尊贵的等级,未必不是下臣们的安排,但要指出的是,他正是通过这种等级差别来显示君王之威仪,从而使维护国法所规定的种种等级制度和特权制度都得以有效实施。由此可以说,他之所以这样做,目的在于以身垂范。

可以说,从成为始皇帝的第一天起,始皇嬴政制定了自己的特定称谓,制定了尊君朝仪,严格了避讳制,废除谥法,规定了天子服饰、车马、器物等级。这一系列的举措其实就是政治作为,都在证明,秦始皇想达到一个天下人都“尊君”、“畏君”的目的,他要远远高居于众人之上;要间隔出他与千百万常人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来,给自己确立一个超人的地位。

不管怎么说,秦始皇的这一套在那个时代还是有效的,要不然,刘邦怎么会在打下天下之初就忙着建立朝仪,并发出“知皇帝之尊”的感慨呢!

刘邦在定陶称帝时,限于当时的条件,仪式搞得非常简单。他的那些文臣武将们,多数出身于布衣,对官场上的礼仪规矩,既不了解,也不习惯。大家多年在一起征战,互相都很熟悉,彼此之间随便惯了,没有形成高低贵贱的等级观念。因此,朝廷举行宴会时,群臣互相争功,喝醉了,狂呼乱叫,甚至拔剑击桩,全不把皇帝的威严当回事。刘邦对此非常焦虑。

这时,有个叫叔孙通的人,建议刘邦制定一套礼仪,即上朝的仪式。

刘邦听了很高兴,但对这心中无数,问:“这套礼仪该不会很难吧?”叔孙通回答:“古代各个朝代都有自己的礼仪。这些礼仪都是根据需要制定出来的,又是为当时的人和事服务的。臣想吸收古时各代礼仪之长,参照秦朝的制度,结合现在的实际,定出一套新的规章,由陛下审核。”刘邦点点头,叮咛他:“可以试一试,但不要搞得太繁杂了。简单一点,使大家好学习,好领会。”

叔孙通在鲁地仔细筛选了三十多个儒生。其中有两个人坚决不愿应聘,并骂他说:“你侍奉过的主子将近十个了。光知道靠拍马屁得到器重,按照古代的规矩,制利作乐.需要积德百年以后才可考虑。如今天下初定,战死的没有埋葬,受伤的尚未痊愈,你又想出这个风头,真是异想天开,亵渎圣明。我们不愿受你愚弄,去白费力气。”叔孙通反唇相讥:“不识时务的腐儒,因循守旧的老朽,没有你们的参与,事情照样办得成功。”

叔孙通组织三十个鲁儒,按尊君抑臣、上宽下严的精神,拟定了详尽的礼仪规则。又在京城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周围用席严严实实地隔挡起来,中间用木棍和竹竿做成各种标记,作为排练场。他领着自己的门生和高祖皇帝派来的官员共百余人,吃住在里面,按规则紧张地操演了一个多月,各人基本熟悉了,再请高祖皇帝审阅。刘邦亲自实践了一番,高兴地说:“这我完全学得会!”随即传旨:所有文武大臣都去郊外跟叔孙通认真学习。历史上把这件事叫做“绵蕞习仪”。

由丞相萧何主持修葺的长乐宫竣工了。刘邦指示,于汉七年元旦在新落成的长乐宫举行首次朝贺大典。

这一天,东方刚刚泛白,利官就让早早恭候在殿外的文武官员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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