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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8 12:3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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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倩卓

出版社:旅游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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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少年漂流记

十五少年漂流记试读:

导读

作者简介

凡尔纳,本名儒勒·凡尔纳(1828~1905)生于法国西部海港南特。法国小说家,科幻小说的开创者之一。他的父亲是位优秀的律师,一心希望凡尔纳能子承父业。凡尔纳在18岁时遵父嘱去巴黎攻读法律,但他对法律毫无兴趣,却爱上了文学和戏剧。

1863年,凡尔纳开始发表科学幻想冒险小说,以总名称为《在已知和未知的世界中奇异的漫游》一举成名。代表作为三部曲:《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海底两万里》、《神秘岛》。

凡尔纳被人们称赞为“科学时代的预言家”。凡尔纳逝世时,人们对他作了恰如其分的评价:“他既是科学家中的文学家,又是文学家中的科学家。” 凡尔纳正是把科学与文学巧妙结合的大师。内容提要

事情发生在1860年3月9日,15个8岁至15岁的学生,为了丰富暑假生活,准备乘坐“斯拉乌吉号”帆船环游新西兰。就在准备起程的那天晚上,不知道是谁悄悄解开了缆绳,船漂走了,又恰好遇到了暴风雨,结果狂风巨浪把这轻如叶子的小船抛至荒岛上。

在这个荒岛上,生活条件非常艰苦,面临绝境,15个少年却不畏困难。为了生存,少年们组织起来,选举首领,全体成员紧密团结,克服困难,顽强地生活下去。其中虽有矛盾对立、冲突分裂,但最终他们齐心协力征服了险恶环境和外来入侵者,带着胜利的光荣和喜悦重返家园。写作背景

儒勒·凡尔纳生于法国西部海港南特,他在构成市区一部分的劳阿尔河上的菲伊德岛生活学习到中学毕业。凡尔纳自幼热爱海洋,向往远航探险。凡尔纳11岁时,背着家人,偷偷地溜上一艘开往印度的大船当见习水手,准备开始他梦寐以求的冒险生涯。不过由于发现及时,父亲在下一个港口赶上了他。

凡尔纳这次以受到严厉的惩罚而告终的旅行,换来的是更为严格的管教,并躺在床上流着泪保证:“以后保证只躺在床上在幻想中旅行。”这使他彻底丧失了成为冒险家的可能性。当然,蔚蓝色的大海在心中的形象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也许正是由于这一童年的经历,客观上促使凡尔纳一生驰骋于幻想之中,创作出如此众多的著名科幻作品。思想内涵

本书描述的是15个少年意外漂流到荒岛上,凭借自己坚强的毅力和刻苦的精神战胜了种种困难,终于成功返回家园的故事。

为了生存,少年们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与大自然进行了积极抗争,并和邪恶之徒进行了殊死决战。

在快要沉没的船上,他们团结进取,努力拼搏,群策群力,自足自信,最终消灭敌人而平安返程。在故事当中,少年们表现出来的团结、勇敢和机智,值得我们大家学习与思考。阅读要点

1.惊人的想象力与预见性

凡尔纳肯定是个了不起的旅行家。而由凡尔纳的孙子撰写的《凡尔纳传》却告诉我们,尽管凡尔纳喜欢旅游,但他绝大部分关于自然环境的描述都来自于他令人难以置信的想象能力,甚至一些小的细节都能在他丰富的想象中变得清晰可见。凡尔纳对他所处时代的科学成就特别敏感。在半个世纪中,他求助科学以证实他的幻想,并将这种幻想升华至将来某一天必定能实现的方案高度,他凭借其渊博的知识,发挥丰富的想象力,预见了50年后甚至100年后才实现的科学成果。

2.科学精神

凡尔纳对数学、物理学、地理学和天文学等一直都具有非常浓烈的爱好,最终促使他选择了科幻小说作为表达的最好工具。

另一方面,它体现在凡尔纳一贯严肃认真的创作态度上。凡尔纳的想象不是闭门造车,而总是建立在充分搜集资料和科学考证的基础之上。正是这样,他笔下的情节尽管非常的离奇,却总能给人以身临其境的真实与可信。

3.寓教于乐

凡尔纳的作品都经过周密的构思。他的作品把他在旅途中、阅读中,或生活中的经历、见闻、知识融会贯通串在一起,读他的作品不仅是一种文化消遣,而且上了一节生动形象的地理历史课、科普知识课,读完后使人受益匪浅。人物介绍

布里安

布里安13岁,学习成绩不好,但是他非常聪明、非常出色。他勇敢,热衷冒险,爱好体育运动,身体健壮,为人和气,他不装腔作势,也不爱穿着打扮,是个勇敢、机智的少年。在“斯拉乌吉号”上做指挥时大伙儿都以他马首是瞻。

多尼范

他穿着讲究,非常爱打扮,他聪明好学,爱钻研学问,很好强,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他喜欢装腔作势,爱压制别人。他与布里安一直以来就不和,因为布里安的声望比他高,所以两人关系变得更加紧张。

库劳斯

他是个普通的学生,对表兄多尼范佩服得五体投地,言听计从。

杰克

他是布里安的弟弟,也是查曼学校出了名的淘气鬼。他爱做一些恶作剧,戏弄他的同学,为此他多次受到学校的处罚。可是,自从他乘上了“斯拉乌吉号”,整个人都变了,他变得成熟、稳重了。

怒海帆船

大浪滔天,狂风怒吼,乌云翻滚,海面漆黑无光,森然恐怖,这是1860年3月9日的大海之夜。

有一艘大帆船正在大海上摸索前行,咆哮的大海把帆船折磨得摇荡不定。

这艘大帆船名叫“斯拉乌吉号”,它船身虽大,但它的船尾已被大浪打破了,船在进水。时间是深夜的11时。虽然3月份的夜晚不长,清晨5时就能望见海面上拂晓的光亮。

帆船已经残破不堪,就算是在白天能摆脱被大海吞噬的机会也不会很大。唯一能拯救这艘倒霉帆船的就只有陆地了。但是在茫茫的大海中哪有陆地啊!

破烂的船尾有4个少年在掌舵。他们都不是很大,年龄相仿,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坚守在船尾为帆船掌舵。海浪在他们的身边咆哮、肆虐,但是他们临危不惧。

突然一个巨浪凌空扑来,4个少年被巨浪打飞了,不过还好,他们没有被打出船去,不然,就要葬身海底了。

他们从船甲板上重新站起,不顾一切地冲向船尾,又齐心协力地掌起舵来。但这时船舵发生了一点故障,居然不动了,怎么扭转都不动了。

这时,船舱里的窗户打开了,露出了两个小脑袋,另外还有狗的脸,狗叫了两声。船舱窗户上那两个脑袋问布里安情况怎么样。布里安说没事,很安全,叫他们不要担心。

有个叫道尔的小孩子说道:“我们很害怕!”

布里安给他们打气,说道:“不要害怕,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不好了,巨浪又来了!”麦克尖叫了起来。

巨浪很凶猛,张牙舞爪地扑向帆船,大有想一口吞掉它的意思。

戈顿急红了眼,朝道尔他们吼道:“快躲回船舱里去!快呀!”

布里安也命令道尔他们躲回船舱里去。

道尔他们刚躲回船舱,船舱口又露出了一位少年的脸。“用得上我们吗,布里安?”

布里安说:“谢谢你,巴库斯塔,你跟库劳斯、萨布斯、威尔考库斯去照顾好其他人就行了,不要管这里的事。”

巴库斯塔只得重新躲回了船舱里。

大海的巨浪狂涛确实很难对付,船上的孩子们没有不感到害怕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艘“斯拉乌吉号”大帆船上只有一些孩子,而且他们的年龄都不大,大的不过14岁。船上一共有15个孩子。

为什么这艘大帆船没有其他人,而只有15个孩子?船上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任何人吗?答案是船上只有15个小孩,再没有其他人。

谁也不知道“斯拉乌吉号”现在所处的位置,船上那些年少无知的孩子们就更不知道了。他们只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太平洋上,其他的他们一无所知。

这艘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难道船上的成年乘客都遇难了吗?还是成年乘客们被海盗抓走了,只剩下这些最大年龄不超过14岁的孩子们了呢?

像这样如此巨大的帆船,至少也应该有一位船长、一位军官、五六位船员,难道开船的船员真的只剩下见习水手一人了吗?

这艘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是从澳大利亚的海岸,还是从大洋洲的哪个群岛来的?还有,这艘船准备驶向何方?这艘船航行到了这样的深海海域,船长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但是在这里,不管是往来于大洋洲海域、太平洋航线的船只,还是从欧洲、美洲驶往上百个太平洋港口的汽船、帆船,一艘也看不到。就算机械、船帆都很坚固的船,航行到了这片海域,这片海域的风暴也不会轻易让它接近残破的帆船,因为风暴实在是太猛烈了。

虽然如此,布里安和他的伙伴们,仍然拼尽全力坚守在帆船上。“我们该怎么办?”多尼范问。“不能有半点松懈!”布里安回答。

一个孩子能说出这句话,勇气实在是可嘉!他们已经没有逃生的希望了。

风暴更加凶猛了。狂风呼啸,巨浪滔天,帆船危机四伏。帆船被大海的风暴吹打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船的主桅早在两天前,在下面4英尺的地方折断了,大帆已经张扬不起来。

假如帆能扬起来,船的情况可能会好一点。前桅虽然从顶端开始折了,但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可是支撑索松动了,随时都有可能倒在甲板上。

船头的三角帆早就成了一块碎布,狂风一吹,发出的声音也很古怪。所谓船帆,也只剩下破碎的前帆了。布里安他们没有力气把帆缩短,如果帆完全零碎了,船就无法在风暴中行驶了,大海风云变幻,船很快就要沉了,布里安和他的伙伴们也会同船一起沉到海底了。

船行驶到现在,他们仍然没有发现海岛。他们根本看不到陆地的影子。若能发现海岸,那该多么令人惊喜!但是少年们面对海上肆虐的风暴毫不畏惧,大浪一个接一个地向他们的帆船猛扑过来,少年们企盼只要能够发现海岸,就有救了,那里可不是汪洋大海,那是坚实的大地,让他们感到安全的大地。

他们不停地寻觅着灯光,打算向有光亮的方向行驶。但是海面上仍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凌晨1时左右,突然传来了比风暴声还大,好像什么东西被折断了的可怕声。“前桅折了!”多尼范惊叫了一声。“不对!”见习水手说,“是帆从帆索上扯开了!”“别分心,注意!”布里安大声喊道,“戈顿和多尼范一起来把舵,麦克来帮我!”

麦克是见习水手,他有航海的经验,布里安对航海也知道些,他乘船从欧洲到大洋洲来的时候,轮船横穿大西洋和太平洋,沿途他也了解了一些开船的技巧,比起其他对驾船一无所知的少年们,船上的小乘客中能操纵船的只有麦克和他了。

布里安和麦克毫不犹豫地向船头走去,为了不使船逆转,他们两人决定不惜一切也要把下部鼓起,把帆船倾斜的前帆扯下来,即使绞丝折了,但前桅的根部没有折断,船不能直线行驶。但是要扯下前帆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布里安和麦克非常聪明。风暴不断扑来,为了让船顺风行驶,必须把残存的帆升起。他们两个人飞快地把帆的扬索扯松了,用小刀把前帆的残破之处割开,取下来,紧接着把下面帆的一角拴到一个固定的木桩上。狂风大浪袭击着他们,但他们临危不惧,硬是挺了下来,渡过了难关。

情况不那么糟糕了,船扯着已经变得非常小的帆,能够直线前进了,风推着船,船行的速度非常快,最关键的是它比波浪的速度还快,能避开波浪的追赶,波浪根本不能对船构成威胁。

紧接着,他们两个勇敢的少年,又回到戈顿和多尼范身旁,帮助把舵。这时升降口的窗户又被打开了,一个小脑袋伸了出来,原来是比布里安小3岁的弟弟杰克。“干什么,杰克?”布里安问道。“不好了,不好了!”杰克焦急地说,“水进到船舱里了!”“真的?”布里安大吃一惊,并快步向升降口跑去,迅速下到船舱里。

帆船在不停地急速前进,船舱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光线很暗。布里安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看,10个孩子分别睡在长椅、床上,最小的孩子们全都依偎在一起,他们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别怕!”布里安安慰他们说,“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会好起来的!”

布里安迅速从床上拿过小灯,仔仔细细地查看船舱的各个角落,地上已经有不少水在淌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是船破了吗?船舱里的房间并不复杂。

布里安把这些房间仔仔细细地查看过了,从水面线的上面和下面根本不可能进水。

事情是这样的,巨浪撞击船头,海水从船员室的升降口进到了船舱,水便流了进来,使船尾变沉,但这些水根本威胁不了帆船。布里安走进船员室,又安慰了一番那些小伙伴,自己也稍稍松了一口气,重新去帮戈顿他们把舵。这艘帆船,构造坚固,船底部贴的是新铜板,进不了水,即便是巨浪也能抵挡得住。

这个时候是午夜1时了。海面上的乌云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狂风大作。船向前行驶着,仿佛要沉到海里去了,海燕尖利的叫声穿透空气传来。海上有海燕,难道陆地就在附近?布里安他们的猜测是错误的,大海之上,海燕无处不在,海燕在狂风中也飞不动了,跟布里安他们的帆船一样,只能顺风漂流。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次响起船帆被风刮碎的声音,早已残破的前帆再次被撕裂,终于变成了碎片,纷纷扬扬向四处散去。“糟糕极了!”多尼范叫喊着,“别的帆也扯不起来了!”“不要紧张!”布里安说,“船速没变!”“没用的,”多尼范说,“我们危险极了。”“小心!”麦克大声说,“后面的大浪扑过来了。”

麦克话还没说完,有几吨海水,一下子扑到了船上,把布里安、戈顿、多尼范3人抛到升降口边。3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但是,就在这一瞬间麦克却不见了,巨浪扑向船头、船尾,把船上一部分木筏、两艘救生艇、一艘杂用船,还有罗盘箱冲进了海里,船舷也被巨浪击碎,海水立刻涌了进来,可是船并没有沉下去。“麦克……麦克……”布里安焦急地呼喊。“掉到海里了?”多尼范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戈顿向船边望了望。“我们的朋友一定不会有事,对了,快扔救生圈救他!”布里安说。

随后,在风暴暂停的数秒间,3个人立刻齐声呼喊着麦克的名字。“麦克?麦克你在哪里?”“我在这儿!我在这儿!”麦克突然说道。“不是在海里,”戈顿说,“声音好像是从船头传过来的!”“我去救他!”布里安立刻说。

他飞快地趴到甲板上,匍匐前进,巧妙地绕开甲板上横七竖八的杂物,他非常小心,生怕突然一个大浪扑上船上把他掀进海里。

麦克的叫喊声又一次传来后,就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了。这时布里安已经艰难地爬到了船员室的升降口。他呼唤着见习水手麦克的名字。但是没有回音。

麦克会不会在喊出最后一声时被巨浪卷走了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可怜的少年,现在一定是被卷到了离船很远的海里去了,此时,大海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如果麦克被海水卷走的话,那他就死定了。

就在这个时候,布里安仿佛又听到了微弱的叫喊声,他飞快地赶到卷锚机边,那里也有个台阶,他不停地用手摸索着。

终于在船头一个角落里摸到了麦克,他正拼命地挣扎着,扬索紧紧地缠住了他的脖子。原来刚才巨浪袭来时,扬索正好缠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快就要被扬索勒死了。

布里安不敢怠慢,从怀里掏出小刀,小心地把索割断。

见习水手麦克得救了。随后他被布里安领到了船尾,他非常感激布里安救了他的命!他们又回到了船舵旁,4个英勇的少年顽强不屈地守护着随时会被大海吞噬的帆船。

事情又不妙了起来,由于前帆全都没有了,帆船的速度急剧减慢,帆船危机四伏,波浪速度比船快,从后面扑到船上,怎么办呢?帆船的命运,布里安等人已经掌握不了了。

南半球的3月,正是北半球的9月,凌晨4时左右,东边天空开始泛白,天马上就要亮了。帆船被风吹着朝东前进,到了早晨,也许风会变小,生存的机会就会大一些。等到天亮,阳光普照整个大地时,一切就会清楚了。

4时半左右,天慢慢亮了起来。糟糕的是,大雾弥漫,1/4海里以外什么也看不清,天上的乌云依然没有散去,狂风丝毫没有减弱,海面上,巨浪澎湃,海水汹涌,帆船一会儿被掀到波峰,一会儿又被掀到波谷,帆船此时已经到了危急关头。

布里安他们4个人,注视着汹涌的波涛,他们想,如果风暴不平息下来,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再过24小时,升降口就要被巨浪淹没了。

就在这时,麦克突然惊喜地喊道:“陆地……陆地!”

他指着东边,说他好像看到了海岸线,那里是陆地。前方似乎隐约可见与旋涡状云彩交织在一起的海岸线。“真的是陆地?”布里安问。“没错!”麦克斩钉截铁地说,“是陆地……在东边!”他再次用手指了指在迷雾中时隐时现的水平线说。“你没有看错吧?”多尼范问道。“怎么会呢?”麦克说,“等雾散了,请仔细看看……那边……前桅稍右一点儿……看……看!”

海面上空的雾气四散而去,一会儿,帆船前面的海面立刻就宽阔了几英里。“是!……是陆地!……确实是陆地!”布里安欢喜得差点跳了起来。“还是块低洼的陆地!”戈顿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前面不远的地方果然是块陆地,在水平线五六海里的范围内就能看见。从风向上看,“斯拉乌吉号”只要再花上大半个小时,肯定能到达那里,着陆之前帆船如果不触礁,船体不被撞坏的话。

但是这些少年们,现在可顾不上去想这些了,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所陶醉了,兴奋的心情,仿佛从死神手里逃出来一般。

这时,狂风骤起,“斯拉乌吉号”仿佛长了翅膀的海鸟一般,飞快地行驶着,离海岸越来越近了,海岸也清楚地展现在眼前,能看到以天空为背景,轮廓分明的黑色沙滩,右边像是茂密的树林,还有岩石耸立着。

上帝保佑这些可怜而勇敢的少年英雄们平安踏上那块陆地!

多尼范、戈顿、麦克3人把舵,布里安走向船头。很快就要接近陆地了,但是却找不到船能够安全停靠的地方,看来他们的帆船注定要触礁。这里的沙滩有很多暗礁,波浪之间的黑色礁石若隐若现,巨浪不断地冲击,拍打着海岸,如果帆船撞到这些暗礁上,船一定会被撞得粉碎。

船马上就要搁浅了,布里安决定把大家召集到甲板上,于是他去把升降口的窗户打开,喊道:“伙伴们快出来!”

小狗最先跑了出来,然后在船尾的10个孩子也都出来了,那些年纪比较小的孩子看到眼前惊涛拍岸、浪花四溅的景象,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凌晨6时的时候,“斯拉乌吉号”已经靠近暗礁了。“坚持住……坚持住……”布里安祈祷着。

船体立刻开始晃动起来,触礁了,虽然船体不断地晃动着,但海水还没有进到船舱里来。

突然,一个巨浪扑了过来,帆船向前滑行了50英尺,跟前面一块巨大无比的岩石相撞,随后左舷倾斜,任凭波浪击打,帆船搁浅在大岩石背后的小岩石群里。

尽管此时的帆船不是位于海面上,但离海岸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

触礁受阻

海面上的雾气已经散去,能清楚地看到帆船广阔的四周,天空的云彩仍然飞快地跑着,狂风依然强猛如初,在这片不知道是太平洋什么地方的海岸,也许这最后的狂风在逼近帆船了吧?

这正是布里安他们所盼望的。

此时此刻,帆船的危险并不比夜里小,风暴比夜里的还要大,巨浪撞击着栏杆,浪花四溅,船卡在这里尽管不能动弹了,撞击却十分激烈,船体颤抖不停,船舷触礁,被岩石卡住却没有被撞破,布里安和戈顿下到船舱查看,发现海水并没有进到船里面。

两个人在不停地安慰着大家,特别是让小伙伴们安下心来。“大家不用害怕!”布里安反复强调说,“船能挺住!我们离海岸不远了!再稍等一会儿,我们就能找到上岸的办法了。”“我们还等什么呢?”多尼范追问说。“是呀,我们还等什么呢?”一个叫做威尔考库斯的12岁左右小孩子说,“多尼范说的对,还等什么呀?”“你们没有看到这个时候的波浪还在凶猛地撞击岩石吗?”布里安回答说。“再等一会儿船不会被巨浪击个粉碎吧?”与威尔考库斯年龄差不多的威普说。“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布里安说,“只要潮水能退下去,退潮了,风再稍稍平静点,咱们就有办法登陆。”

布里安的想法是正确的。尽管太平洋上没有什么很大的大潮,但是涨潮和退潮却完全不同,所以最好还是稍等几小时,风势一弱下来就好办了。大概在退潮之后,能露出一部分暗礁,到那时再下船危险就会小多了,只要踩着那些露出水面的暗礁就能登陆。

尽管布里安的劝告是正确的,但是多尼范及其他几个人没有听从布里安的劝告,他们几个聚在船头,说着悄悄话。

事实上,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威普,还有那个叫做库劳斯的少年,他们并不愿听从布里安的指挥,在“斯拉乌吉号”长时间的航海中,他们几个之所以能听布里安的话,那是因为布里安有一些航海经验。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一旦登陆,他们就要自由行动了,尤其是多尼范,他自以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聪明,在此之前,多尼范一直想跟布里安一较高低,原因是布里安是法国人,而英国的少年们,打心眼里不愿服从这个法国少年的指挥。

因此,有这种心理驱使,就算目前这种危急时刻,他们几个也会生出一番事端来。

但是,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库劳斯、威普4人,还没有立刻附和布里安的想法,他们也不敢马上就渡水上岸,海浪一个比一个大,无法上岸。多尼范他们几个也只得承认布里安说再等是正确的,这4个人走向了船尾,不跟布里安站在一起。

这时,布里安对站在旁边的戈顿他们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定要团结一致!大家应该在一起,不然,会出意外的!”

多尼范不屑地说道:“你想控制我们!”“多尼范,你误会了!”布里安回答说,“我是说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我们一定要团结!”“布里安说得对!”戈顿说。戈顿人很好,非常稳重,从不乱说话。“对!对!”布里安很有威信,很多小孩子都支持他。

多尼范不再说话了,但是他和那几个伙伴,一直都没有跟布里安他们站在一起,直到救助工作开始。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是太平洋的岛屿?还是延伸的大陆呢?“斯拉乌吉号”离海岸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无法看得更远更清楚,他们还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

其实,这是片广阔的海湾,两侧被海角环绕着,北边是高高的悬崖,南边是细尖的岩石。布里安拿着望远镜想看清楚两侧海角的地形,可惜的是,望远镜的视野不够远,看不清楚。

如果这块陆地是个岛的话,在帆船卡在礁石之间驶不出去的情况下,那么怎样才能离开这艘帆船呢?过不了多久就要涨潮,如果不把船拽到礁石上,船不可避免会被撞碎。还有,如果这个岛是个无人岛——太平洋海域这种岛不在少数——除了能从船上运下一些食物以外,再也没有任何物资供给,少年们面临的是生存问题。

相反,如果这里是大陆,生存的机会就多了。因为这里肯定是南美洲,即使不是马上,也会在登陆后的几天之内,碰到住在南美洲上的人,确实这片不知名的海岸,危机四伏。但是此时除了登陆,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天大亮了,这时前方的一切都在少年们的眼皮底下,海岸、后面的断崖、断崖下的灌木丛,布里安则紧靠着右侧的河口。

总之,虽然这个海岸的景致看上去不怎么样,但碧绿的草木,与一般地方相比,显示出了土质优良,因为海风被遮住了,能断定悬崖的对面,植物说不定生长得非常茂盛。

看来这里好像没有人居住,在河口,甚至连院落、小房子都没看到,即使有土著人居住,恐怕也是住到了猛烈的西风吹不到的纵深腹地去了吧!“海岸上没有人出现!”布里安放下望远镜说。“在海岸上连船也没有!”麦克说。“没有港口,怎么会有船呢?”多尼范挖苦麦克说。“这跟港口没有关系,”戈顿接着说,“渔船停在河口的事情也不少见嘛!为了躲避风暴,也许到河岸上去了呢!”

戈顿的判断是有道理的。但是,情况还是不妙,一艘船也没有看到,也没发现有人居住的迹象。船上遇难的少年们,当前更应该多思考思考怎样逃到海岸上去。因为他们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潮水稍稍退去了一些——但是退得十分缓慢,从西北方向开始慢慢减退,从海面上吹来的风阻止了退潮,暗礁也从水面上露了出来,此时并不适合登陆,因为潮涨潮落是无规律的。

7时了,大家开始把最重要的东西搬到了甲板上,其他物品,如果在涨潮时往海岸上搬的话,容易被潮水冲走,布里安他们在齐心协力地搬东西。在船上,有罐头、饼干、盐、熏肉等许多食品,先把它们包好,等一下由大孩子搬到岸上去。要想这样搬运东西,必须等暗礁露出来的时候才行,如果退潮,说不定海滩岩石也会显露出来。

戈顿和布里安,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海面。这时风向发生了变化,风也平静了一些,波浪击打的势头也减弱了,岩石周围的水位逐渐下降,帆船因水位下降,左舷越发倾斜,再这样下去,帆船从侧面开始就会倾倒下去,如果在这个时候,船体进水可就太危险了。

在狂风中,不幸的是救生艇被风刮走了!如果此时此刻有艘小艇,大家坐上它,要上岸就容易多了。因为不能滞留在船上,所以必须把船上的东西搬下去,如果有艘小船往返于海岸和帆船之间,那该多好啊!

还有,如果“斯拉乌吉号”今晚被波浪击碎了,那么船上的食品也将会被大海吞噬,这些少年们不久就只能利用这块土地上仅有的物资了。

要进行救助,一定要有小艇帮忙!

突然,巴库斯塔在船头大声喊了起来!原来他们以为早已被巨浪卷走的杂用船和绳子缠在一起,还在船上呢!这艘小船,最多能坐五六个人。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它拽到甲板上,小船完好如初,还可以用。就在这时,布里安和多尼范为这艘小船大声争吵了起来。

原来正当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威普、库劳斯4个人正要把杂用船往海里放时,布里安过来问他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怎么啦,不行吗?”威尔考库斯说。“你们要坐这艘小船走?”“没错,”多尼范说,“我们就是要坐它离开这里!”“你们扔下我们就不管了吗?”布里安问。“扔下?你这是什么话!”多尼范样子很凶地说,“我没想扔下谁!一上了岸,我们就会派一个人把船划回来!”“要是船回不来,”布里安边用手按着船边愤怒地说,“要是船撞到岩石上……”“别跟他废话,我们快上船!”威普推开布里安说。

多尼范他们4个人硬是要把小船推向海里。布里安则紧紧抓住小船的一角不放。“你们不能这样做!”他说道。“你给我闪开!”多尼范回答说。“我不允许你们这样!”布里安决心维护大家的利益,他紧紧地抓住小船不放。“我们应该让小孩子们先上,你们不能这么自私!”布里安反驳道。“你少废话!”多尼范也愤怒起来,“先说清楚,布里安,你别干涉我们的事!”“我再说一遍,”布里安叫喊道,“我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布里安和多尼范争吵得越来越激烈,在这场争斗中,威尔考库斯、威普、库劳斯肯定是站在多尼范一边;巴库斯塔、萨布斯、格内托则当然支持布里安。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戈顿赶来了。

年龄最大,处事最沉稳的戈顿在这个关键时刻站到了布里安一边。“你们都干了一些什么!”他说,“都不要争吵,多尼范!潮水现在不是还很高吗,会把小船卷走的!”“我!”多尼范叫道,“我看不惯布里安,他一直在控制我们。”“不错,布里安一直在控制我们!”库劳斯和威普也附和着说。“我没有这么做!”布里安回答说,“这可是事关大家命运的事,你们这么任性,会出大事的!”“别吓唬我们了!”多尼范反驳说,“因为现在已经到达陆地了……”“可是现在还不行,”戈顿生气地说,“多尼范,别太固执了!要坐小船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会儿吧!”

戈顿非常出色地制止了一场争斗——这种事以前也曾发生过几次——最终大家都是听从了他的意见。潮水退下了两英尺,但船还不能从暗礁之间通过。

布里安从前桅往前看,对眼前的形势以及周围的地形做到了胸中有数,然后向船头走去,抓住绳子,登上了横木。

在暗礁之间,布里安看到了两侧包围岩石的通道,小船如果从那里通过就能上岸。但是现在帆船四周还翻卷着漩涡,帆船根本无法前行,一旦碰到岩石角,帆船肯定要被撞碎,只有等漩涡停止才可以行船。

布里安站在横木上,用望远镜看着悬崖那边,然后又看了看海岸,两个海岬之间有八九英里远,完全没有人类居住过的痕迹。

大概观察了半个小时后,布里安从横木上下来,把刚才自己看到的情况向大家介绍了一番。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威普、库劳斯4人沉默不语,但却听得很仔细。

戈顿询问说:“帆船触礁是不是在早晨6时左右?”“不错,是在早晨6时左右!”布里安回答说。“什么时候会退潮?”“大概需要5个小时,是吧,麦克?”“对……五六个小时吧!”麦克连忙答道。“这么看来,”戈顿接着说,“就是说登陆最理想的时间是11时左右了?”“应该是这样。”布里安说。“那样,”戈顿说,“我们开始准备登陆,再稍吃点东西,吃完东西必须休息一下。”

戈顿把登陆计划安排得非常周密。大家吃了罐头、饼干,填饱了肚子。布里安对小伙伴特别关心,他告诉詹金斯、阿依瓦森、道尔、科斯塔几个年纪比较小的伙伴别这么紧张,因为已经24小时没有吃东西了,担心他们一下子会噎着。

吃完东西后,布里安又回到船头,继续观察眼前的暗礁。

潮水退得非常缓慢,缓慢地令少年们焦急万分,但从船体倾斜的程度来看,水位明显下降了,麦克用测量绳量了一下,潮水退了8英尺,潮水到底退了没有呢?麦克心里没谱,他把想法对布里安讲了。

布里安又去找戈顿,两个人都觉得风稍稍有了变化,如果没有风潮水会退得更快一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戈顿说。“我也不大清楚,情况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布里安回答说,“要是大人就会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办了,但是我们年龄太小,又没有经验,我们所面临的困难很大!”“我们必须做出行动了!”戈顿说,“死心吧,别等了,布里安,咱们只有小心开始行动了!”“你说得没错!赶在涨潮前下船,要是再等上一夜,就没法救援了。”“事实上,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路了!船快碎了,所以不管怎样也要下船。”“对!我们必须下船,戈顿!”“造艘木筏怎样?”“这个问题我也想到过!”布里安说,“但是,木板都被风暴卷走了,船的扶手也坏了,赶造木筏不现实,时间不允许。只有这艘杂用船,不过此时波涛汹涌,也不能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绳子打开,另一端拴到岩石的角上,这样才有登陆的机会。”“谁去拴绳子?”“我去!”布里安斩钉截铁地说。“我帮你!”戈顿说。“不用,我自己去!”“你这样做太危险了,还是换用杂用船吧!”“那样就会更危险,船冲走了大家就死定了,戈顿!还是留着应急用吧!”

布里安决定自己去拴绳子,他为了大家的安全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下海去拴绳子。

船上有救生袋,布里安让小伙伴们拿上,在水深没过脚面的时候,由大孩子们拽着绳子,把船往岸边拽。

离11时还有45分钟,潮水也许会退到最低点,船头的水位已经不过四五英尺了,水位好像已经降到了最低。

这个计划非常危险,但是布里安从来没有想过让别人来代替自己。船上有许多长100英尺左右的绳子,布里安选了一根粗细均匀的绳子,捆在自己的腰带上。“你们都过来呀,”戈顿喊着,“都过来,来拽绳子,快!”

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库劳斯、威普也不得不过来做这件重要的事,这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在布里安要下海时,他弟弟杰克跑了过来。“哥哥!你要小心啊!”他叫道。“不要担心!杰克,我不会有事的。”布里安说,随后他立即下到了海里,顺水向前游去,绳子飞快地伸长了。

大海也好像变得平静了。要游过这样的海水十分艰难,波浪狠狠地拍打着岩石,这个勇敢的少年,在波涛的漩涡中寸步难行。

刚游出没多远,布里安明显感到有些疲倦了,前面又涌起两个大波浪,大浪滔天,假如避开浪头,另辟蹊径,或许能到达对岸的。布里安一心想从左侧通过,但是没能成功,即使是身强力壮,水性再好的成年男子也很难通过,一个巨浪猛扑了过来,布里安差点被漩涡卷走了。“抓紧绳子!不要松手!”他拼命地喊着。

船上的少年们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感到惶恐。“拉紧呀!”戈顿镇静地命令说。

没过多久,布里安被拽回到了甲板上,他早已憋得喘不过气来,他的弟弟杰克紧紧地抱着他,慢慢的他才缓过气来。

很明显,往暗礁上拴绳子是行不通的,换谁去拴绳子也不会成功的。接下来少年们只有等待,而没有别的办法……还等什么呢?等待援救吗?这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援救他们。

现在是下午了,马上又要开始涨潮了,波浪的冲击又变得猛烈起来。由于是新月,因此波浪比昨夜更凶了,船还在雾中,情况非常不妙!

船上的少年们,聚在船尾,默默地注视着大海上的岩石一个一个被潮水吞没,潮水又汹涌澎湃了,更糟的是风跟昨天晚上一样,又从西边吹来,水位上涨,一旦波浪升高“斯拉乌吉号”就有覆船之险。能拯救这些少年们的,只有上帝了!上帝在哪里呢?孩子们都希望他立刻出现,救他们脱险!

接近午后2时,因涨潮浮起来的“斯拉乌吉号”,左舷不再倾斜了,帆船开始摇晃起来,因为船头底部被碰击,船尾也与岩石相撞,帆船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了,少年们互相挽着,以免掉到海里。

这时,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从海面上漂过来像山一样的巨浪,有20英尺高,铺天盖地地向帆船砸来,“斯拉乌吉号”只好随波逐流,以免和岩石撞上,随即帆船顺势又在海上漂了起来。

位于波浪漩涡中的大帆船,没过多久就冲上了海滩,离悬崖下的灌木丛只有200英尺左右,最后帆船一下子陷到了坚固的土里不能动弹了。

帆船失踪

新西兰的首都奥克兰有一所很有名气的寄宿学校叫查曼寄宿学校,有100多个学生,都是当地有权有势人家的孩子,当地的毛利族人的孩子不能在奥克兰的学校上学。查曼学校里的学生都是一些英国人、法国人、美国人、德意志人的子弟,在这里,他们接受的是与本国完全相同的上等教育。

新西兰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岛国。岛上风景秀丽无比。1860年2月15日午后,查曼学校的学生跟随着父母,快乐、兴奋地离开了学校。

学校开始放假了,假期是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学生们又将自由自在随意玩耍了。这些学生准备利用假期去航海旅行,查曼学校也一直有这样的计划,乘坐大帆船“斯拉乌吉号”,沿新西兰海岸航行。这该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呀!

学校跟学生家长借来了漂亮的“斯拉乌吉号”,安排了6周的航行计划。船主即原船长叫做威利阿姆?H.格内托,是位十分讲究信用的人。孩子们的家长都非常支持他们,孩子们的航海旅行将是安全、快乐的。少年们高兴极了,在休假的数周内,能有此机会出海航行,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英国人的寄宿学校同法国人的寄宿学校的教育方法大相径庭。学生在学校里非常自由,对学生将来产生的影响很大,与法国人相比会更早使学生变得成熟,他们教授学生正确的礼仪,讲究服装整洁,即使在惩罚学生时,也十分的公正。

学校根据学生年龄的大小把学生编成班,查曼学校共有5个班。在给学生充分自由的同时,惩罚也是非常严厉的,惩罚学生时,在不应该使用鞭子却被鞭打了的情况下,英国学生会感到人格受到了侮辱,如果做了坏事,学生绝对服从惩罚,从不争辩。

众所周知,英国人不管是在个人生活还是社会生活中,都十分注重传统。高年级学生给低年级学生以无私的帮助,同时,低年级学生必须尊重高年级学生。他们同法国学生不同,非常遵守校纪校规。

参与“斯拉乌吉号”航海的学生,是查曼学校在各班严格挑选出来的,选出8岁至14岁的少年共15名。这15名少年,一踏上“斯拉乌吉号”就开始了惊心动魄的冒险旅程。

首先必须应该详细介绍一下这些少年的名字、年龄、能力、本质、家庭状况,放假前在学校的相互关系等。

在15人中,有12个人是英国人,布里安及弟弟是法国人,戈顿是美国人。

多尼范和库劳斯,他们的父亲都是英国殖民地新西兰的大地主,两个人同岁,都是13岁,是表兄弟,都读五年级。多尼范穿着讲究,非常爱打扮,他聪明好学,爱钻研学问,很好强,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他喜欢装腔作势,爱压制别人。

他与布里安一直以来就不和,因为布里安的声望比他高,所以两人关系变得更加紧张。库劳斯是个很普通的学生,对表兄多尼范佩服得五体投地,言听计从。

同班的巴库斯塔也是13岁,稳重、喜欢帮助别人,心灵手巧,他的父亲是一个小商人。

威普和威尔考库斯都是12岁,四年级学生,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也不是很差,争强好胜,爱打架,不太听高年级学生的话,家境富裕,他们的父亲都是大法官。

三年级的格内托和萨布斯都只有12岁。格内托的父亲是退役的海军将领,萨布斯的父亲是一个大商人,两家都住在威地马拉港的北岸。他们两家的关系非常的好,因此两个人总是形影不离,相处得很好,讨厌劳动,一劳动起来就不停地埋怨人。

格内托非常崇拜英国小说家丹尼尔·笛福,一有时间就读他的书,并把书带到了“斯拉乌吉号”上。萨布斯,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一心想着要去做冒险旅行,非常喜欢《鲁滨逊漂流记》和《瑞士的鲁滨逊》这类书。

詹金斯和阿依瓦森都只有9岁,詹金斯是新西兰科学协会会长的儿子。阿依瓦森的父亲是莫特罗波里坦教会的牧师。两个人分别是三年级生和二年级生,学习成绩都非常的好。

8岁的道尔和科斯塔,他们的父亲都在新西兰陆军将校,离奥克兰6英里的一个叫做乌钦加的地方,他们是真正的小孩子,道尔爱耍小脾气,科斯塔贪吃,除此之外,他们在其他方面表现得不错。因为是一年级学生,虽说成绩不算好,但能读能写,他们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以上这些孩子,都是定居在新西兰的体面家庭的孩子。

乘坐“斯拉乌吉号”的15位少年里另外3位——两个法国人和一个美国人。

美国人戈顿,14岁,是一个非常稳重的孩子,处事公道,动作有些迟缓,在五年级学生当中,他是最沉稳的。他头脑像多尼范一样,不是很聪明,却有正义感和随机应变的能力,现在他已经显示出了这方面的才能。

他观察能力很强,沉稳镇定,做事认真,谨小慎微,考虑问题首先在头脑中分析成形,如同摆放到桌上的物品必须通过账面分类记录好一样,因此,同年级学生尊重他,都愿意跟他相处。

尽管他不是英国人,但很受同学们的欢迎。他出生于美国的波士顿,因为父母过早去世,所以寄养在亲属家,只有监护人,监护人是原驻新西兰领事,现在是一个大富翁,他们住在圣约翰山村附近一个环境很好的别墅里。

布里安和杰克是法国人。3年半前,布里安的父亲作为伊卡·纳?马乌依中央沼泽地的大型排水开垦工程的著名工程师来到新西兰,兄弟两个也跟随来到了这里。

布里安的年龄不大,只有13岁,特别聪明,但学习成绩不好,读五年级时曾有过考试成绩排在倒数第一名的时候。虽然如此,他仍是非常出色的,这也是最令多尼范无法忍受的,多尼范不能容忍布里安比他出色,在查曼学校时两人就经常有些磕磕碰碰的小事发生,结果造成两个人在“斯拉乌吉号”上的口角之争。

布里安勇敢,热衷冒险,爱好体育运动,身体健壮,为人和气,他一丁点儿也不像多尼范那样好装腔作势,也不爱穿着打扮,是个勇敢、机智的少年。因此,他与其他的同学关系也相当亲密,他还爱打抱不平,经常打架,从来没有输过,大家都很崇拜他,即使他在“斯拉乌吉号”上做指挥时也是如此。从欧洲到新西兰,更加增长了他的航海经验。

弟弟杰克,是查曼学校出了名的淘气鬼。他爱做一些恶作剧,戏弄他的同学,为此他多次受到学校的处罚。可是,自从他乘上了“斯拉乌吉号”,不知为什么整个人都变了,很难找到他从前的影子。

由于风暴的原因,漂流到太平洋这块不知名的陆地上的少年们,就是由这样一些孩子组成的。“斯拉乌吉号”沿新西兰的海岸做数周的航行,这艘帆船的指挥即船主,也就是格内托的父亲,他原是澳大利亚最勇敢的水手之一,这艘帆船到过新喀里多尼亚、澳大利亚、摩尔卡、菲律宾,塞列贝斯附近的海域,有过很多次的成功航行,“斯拉乌吉号”也曾出入过异常危险的海域。这艘帆船十分坚固,遇到风暴时也不必担心。

乘务人员,有水手长、水手6人、厨师,另外还有一个见习水手——12岁的黑人少年麦克。麦克的家人很早以前就到了新西兰,给富贵人家当佣人。船上还有一条美国种的狗,一只漂亮的猎犬,它是戈顿的,整日陪伴在主人身边。“斯拉乌吉号”选定在2月15日起航。

2月14日夜晚,重要的船员还没有上船的时候,少年们就先上船了。格内托船长要到快开船时才会出现,跟随他的有水手长和见习水手,其他水手还在岸上把酒言欢。这时,少年们已经睡着了,于是水手长也上岸和水手们一起畅饮去了。水手们喝过了头,直到深夜也没有上船,只有见习水手麦克一人躺在船员室。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其中的原因可能永远都是个谜,总之,是船绳自然松开了呢?还是谁故意把船绳解开的呢……反正船上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海港四周十分寂静,一切活动都停止了,这个时候港口刮起了大风,“斯拉乌吉号”被海潮推着,向海面上漂去。

当见习水手麦克睁开眼睛时,立即感觉情况不妙,帆船正在大海里摇晃不定,麦克急忙跑到甲板上一看……哎呀!“斯拉乌吉号”正在海面上漂流着。

麦克的惊叫声吵醒了船上安睡的孩子们,戈顿、布里安、多尼范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冲到了升降口外边,他们想请求援救。但是四周看不到街区和港口,帆船已经在海上漂了将近一个小时了。

起初,布里安和见习水手意见一致,少年们把帆扯起,想要借风重新回到港口,但糟糕的是由于逆风行船,船帆太沉重,又刮着西风,本意想往回走,但没有想到事与愿违,船离港口越来越远,“斯拉乌吉号”绕过科尔威尔海域,越过海峡,离新西兰已经很远了。

情况非常不妙。布里安他们获得来自岸上的援救机会几乎不存在了,他们花费了很长时间寻找从港湾驶出来的船只,但是就算到了早晨,像这样在大海上漂泊的小船怎么能够被发现呢?如果说靠自己的力量去援救,船上却又全都是些孩子,这是很难做到的,如果风向不变,那么船回到港口的希望就破灭了。

当然,希望还是有的,那就是如果能碰到驶往新西兰的船只,虽然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不大,这种机会几乎等于零,但是麦克不愿错过这个机会,他在前桅的顶端挂起了信号灯。

船上年纪比较小的孩子,就是在这种慌乱的情况下,眼睛也没有睁开,他们睡得很香,最好还是让他们在睡梦中吧!孩子们要是醒来,肯定会非常恐慌,船内会乱成一团的。

为了让“斯拉乌吉号”能回到港口,他们想了很多办法,可是不管怎样努力,船仍然急速向东漂流而去。

突然,他们看见了前方两三海里远的地方有光亮,是从桅杆顶端发出的白光——那是在海上航行的汽船的标志。没过一会儿,又看见了红、绿两种光亮,那艘船也发现了“斯拉乌吉号”,向“斯拉乌吉号”驶了过来。

少年们兴奋极了,他们终于有机会回家了,他们在船上大喊起来。波涛声、汽船的喷汽声、风声同时作响,少年们的叫喊声立刻就被这些声音淹没了。

就算汽船上的人没有听到少年们的叫喊声,值班水手不可能也没有看到“斯拉乌吉号”的信号灯吧?那可是少年们最后的希望啊!

更要命的是,由于船体的剧烈晃动,绳索突然晃断了,信号灯掉到了海里,唯一显示“斯拉乌吉号”存在的标志都没有了,那艘汽船飞快地朝“斯拉乌吉号”驶来。

一眨眼的工夫,两艘船擦肩而过,假如它正好从侧边撞过来,“斯拉乌吉号”肯定会被撞沉,幸运的是它只是擦了一下船尾,把写有船名的船尾板撞碎了。

两艘船碰撞得并不严重,所以彼此都没有觉察,汽船抛下在风浪中摇晃的“斯拉乌吉号”,独自开走了。

也常有在彼此两艘船相撞之后,船长为逃避责任,加速逃跑的,这是犯罪行为。汽船与这种轻型的,甚至连船形都没有看清的帆船相撞之后,就溜之大吉,也是不讲道德的。

在大海上,乘坐在靠风而行的帆船上的少年们,他们的希望彻底地破灭了。天亮了,无边无际的海面上连一艘船也没有,太平洋海域的这一带很少有船只通过。往返于美国和澳大利亚的船只,都是沿着正南、正北的航线航行。夜幕又一次降临,天气变得更坏,虽然风暴能平静下来,但是风仍然在继续刮着。

船上的少年们,对这种航海,再也忍受不下去了,要让“斯拉乌吉号”回到新西兰海岸的努力已经是徒劳的了,他们不知道如何才能使帆船改变方向,也没有力量把船帆扯起来。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布里安显示出了普通少年身上少有的胆识,他开始指挥大家怎样自救,多尼范也只好服从他的指挥了。

虽然很难再把船开回到奥克兰的港口了,但是布里安和麦克一起运用他们掌握的不多的航海知识,竭尽全力不让帆船被大海吞噬,白天黑夜不知疲倦地寻找救援帆船的一切机会,他们不想错过任何的生存机会,并把“斯拉乌吉号”遇险经过用纸写下来,塞进许多小瓶子里,投入大海中,这个方法很好,他们又多了一个生存的机会。

强劲猛烈的西风仍然在刮着,推着帆船向前漂流,船上的孩子们无法让船停下来,或者使船速减慢。

如前所述,“斯拉乌吉号”离港数日后,海上起了风暴,持续了两周,席卷了整个海面。狂风巨浪时刻在威胁着帆船,多少次险些沉到了海里,最后,“斯拉乌吉号”被风暴送到了太平洋上这块无人知晓的土地上。

在海上漂流了1000海里的孩子们,目前的命运又是怎样了呢?到底有没有生还的可能呢?孩子们的亲人,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他们都被大海吞噬了。

这并不是无稽之谈。

在新西兰的奥克兰,2月14日夜里,“斯拉乌吉号”失踪之后,格内托船长立刻通知了孩子们的家长,发生了如此重大事件,整个奥克兰都轰动了。

查找救援工作立刻在海港开始了,两艘小型汽船,在离港湾数英里的海域,不分白天黑夜地搜寻,搜寻的船只很快就把附近的海域搜索遍了。

海面上大浪滔天,早晨,当搜索船回来时,并没有找到“斯拉乌吉号”,搜寻员只在海里发现了被撞碎的船尾碎片,那是“斯拉乌吉号”与秘鲁的汽船“库依顿号”碰撞时,被撞碎的写有船名的船尾板。

因为船板上刻有“斯拉乌吉号”的船名,所以人们认为那艘帆船已经被海浪击碎,在距新西兰海岸12海里的地方被大海吞噬了。

绝处逢生

正如布里安在桅杆横木上观察的一样,海岸上的确没有人烟。一小时前,帆船在沙滩中搁浅,这附近一点儿也看不到有人的踪迹。在悬崖前面的树丛下边,涨潮时的河口,连一间院落、小房子都看不到,沙滩上也未发现有人的脚印。在河口,连艘小木舟都没有,在南北两个海域环绕着的这一带港湾,也没有人居住。

布里安和戈顿同时想到了应该到树丛中去,然后登上悬崖进行观察。“我们终于安全着陆了,这下可好了!”戈顿说,“可是这里不像有人居住,这是什么地方呢?”“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有没有能力在这里生存下去。”布里安说,“咱们现在的问题是,有食物、有弹药,缺少的就是安身的地方。到目前还没有发现……至少也要为小伙伴们想想办法,他们还小,需要我们的帮助。“确实是这样的。”戈顿说。“先搞清楚这到底是哪里,”布里安接着说,“是我们当前必须要做的事情,这里要是大陆,我们还有被救的希望;这里要是个岛,是无人岛……到那时再说吧!不用再等待了,我们四处去探查一下吧!”

两个人立刻爬上了悬崖与河的右岸之间的开阔森林地带,离河口三四百步远,有一个土坡。

这是一片原始森林,年久腐烂的树干横躺在地上,枯干的树叶一直没过布里安和戈顿的膝盖,戈顿他们走路发出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鸟儿。如此看来,这个海岸,显然是没有人居住的,不过倒像是附近的居民时常到这个岛上来。

没走多久,两个少年穿过了森林,来到了有许多岩石的南侧,这里的树木也很茂盛,悬崖平均高度有八九十英尺左右,像屏风一样耸立着,地面坎坷不平,能住在这里也是一种享受。要是有真正的洞穴,有树丛还能挡住海风的吹拂,这是一个天然的藏身之所。帆船上的少年们,暂时居住在这里,然后再进行详细的探查,向更加安全的地方进发。

遗憾的是,戈顿和布里安在这片峭立的岩石中,没有发现洞穴,在悬崖顶上也没有安身的地方,如果再向深处走,就可能回不到这片悬崖中间来了。

大约花费了半个小时,两个人沿着南侧从悬崖上下来,来到了河的左岸。这条河是自东向西流的,在这边的河岸,茂密的树木投下了巨大的影子,地势非常平坦,但没有长草木,与右岸完全不同,到南边的地平线为止,是一大片渐渐变宽的沼泽地。

布里安和戈顿想,如果能爬到悬崖的顶部,就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但是此时两人已经累得抬不起腿了,于是他们俩只得返回帆船上。

多尼范和他的那几个朋友无所事事地坐在岩石上,詹金斯、阿依瓦森、道尔、科斯塔4个人,在海滩上拾贝壳。

布里安和戈顿,向大孩子们讲述了刚才的所见所闻,大家商量后一致认为,应该对这一带再作进一步的详细调查,然后再离开“斯拉乌吉号”。

帆船的底部已经裂开了,左舷倾斜,这艘帆船不是他们的久居之地,船员室上边的甲板尽管裂开了,但是船厅和后部的船室还能遮挡风雨,船里的用餐室完好无损,这对于把进餐看成是最快乐事情的小孩子来说,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了。

布里安他们在帆船搁浅之前,幸亏没有把生活必需品运到海岸上去,假如往岸上运,不但麻烦而且还费力,如果“斯拉乌吉号”在暗礁外侧搁浅,把物品搬到岸上去就是犯了最大的错误,即使帆船没有沉没,那么少年们又该怎样去打捞那些十分珍贵的生活必需品呢?

因此,眼下最好还是先在“斯拉乌吉号”住下来,船上所有的孩子们都顺着船上的绳梯,从甲板的升降口下到船舱里。麦克是见习水手,会烹饪,萨布斯给他当助手,两个人立刻就为大家准备起食物来,大家狼吞虎咽地用完了餐。

一吃饱饭,詹金斯、阿依瓦森、道尔、科斯塔4个小孩子,又开始活蹦乱跳了起来。以前在学校时,最顽皮淘气、爱恶作剧的只有杰克一人,但是一上了船,他的本性、习惯却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令人觉得不可思议,杰克似乎一下子变得异常沉默寡言了,他没有跟其他小朋友在一起玩。

因为有风暴,危险的事情随时都会发生,在这里不知还要等待多少天。孩子们都很累了,小孩子们回到了船舱,不久大孩子们也去睡觉了。布里安、戈顿、多尼范3个人,轮流值班,以防其他意外事故发生。一夜平安,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早晨太阳出来了,大家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首先应该做的事情是统计一下船上的生活必需品的具体数量,这片海岸不像有人居住,所以食物是头等大事。在这片海岸,要想获取食物除了靠打鱼和狩猎之外,恐怕别无他法了。狩猎需要有好猎手,多尼范只在暗礁、大岩石上看到了小鸟,在这里只能猎食海鸟,这不能不说是件遗憾的事情。所以必须节约船上现有的食品,弄清楚能吃几天。

统计的结果是,有大量的饼干,还有罐头、火腿、干肉、盐、熏肉,这些东西就是再节省最多也只能维持两个月,为了去寻找海岸的港口,或者到位于纵深腹地的城市去,可能要走上几百英里的路程,因此必须准备充足的食物,尽可能在这块土地上解决食物问题,那是最好的了。“我希望这些食物完好无损,”巴库斯塔说,“要是海水浸到了罐头里……”“把罐头打开看看就知道能不能吃了,”戈顿说,“把里边的东西再煮一遍,或许还能吃……”“让我瞧一瞧。”麦克回答说。“开始行动吧!”布里安说,“现在只能靠船上的食物维持了。”“这样吧,”威尔考库斯说道,“咱们今天就到北边的岩石那里去,捡些能吃的鸟蛋什么的,怎么样?”“太棒了,太棒了!”道尔和科斯塔说。“再看看有没有鱼!”威普突然兴奋地说,“船上有不少钓线,海里有的是鱼,谁去钓鱼?”“我去!我去!”孩子们兴奋地叫道。“好!好!”布里安说,“这可不是去玩耍呀,谁要是不好好钓鱼,就不发给钓线。”“没问题的,布里安!”阿依瓦森说,“钓鱼还不容易吗!”“好!不过我们先把帆船上的东西清点好,”戈顿说,“只想着找吃的东西可不行啊……”“早餐的食物就是贝壳了!”萨布斯告诉小孩子们说。“对!”戈顿说,“小伙伴们,三4个人一起去,麦克也一起去吧!”“好的,我愿意!”“要注意安全!”布里安嘱咐说。“好的,会注意的!”

见习水手麦克动作十分灵敏,也很勇敢,对于帆船的少年们来说,有麦克和他们在一起,真是太安全了。他对布里安非常忠诚,布里安也明显地流露出了对麦克的信任。多尼范等一定会认为布里安与麦克关系密切是件不妙的事。“出发!”詹金斯兴奋地挥了挥手。“你不去吗?杰克!”布里安问杰克说。

杰克说他不想去。詹金斯、道尔、科斯塔、阿依瓦森4个小孩子,在麦克的带领下去海滩边捡贝壳去了。

他们沿着退潮后露出的暗礁走着,幸运的话在岩石缝中能捡到贝壳,带回去煮熟它,那可是一顿非常可口的早餐。这些小孩子们去捡贝壳,与其说是去劳动,还不如说是快乐旅行呢!他们一路上活蹦乱跳,对于他们这般小小的年纪来说,这很正常。他们把在海上的冒险,眼下处境的危险全抛到脑后边去了。

小孩子们离开后,大孩子们开始清点船上的物品。多尼范等4人,负责清点武器、弹药、衣物、行李、船上用的工具;布里安等4人,负责清点葡萄酒、威士忌等喝的东西;戈顿把这些全部详细地记到笔记上,他记录得非常认真,一丝不苟,如同在填写财产目录一般认真查点着。

先是清点出还有一整套备用的帆、船具,这些东西很重要,暂时虽然不能航海了,但是日后重返新西兰还需要用它们呢!还有钓鱼的用具,如果这一带海岸有大量鱼的话,这也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武器方面:猎枪8支、鸟枪一支、手枪一打;子弹300发,25磅重的弹药两箱,另外还有很多的铅弹和散弹,这些都是原来准备在新西兰沿岸航海旅行中狩猎用的。如今,它们成了孩子们所在的这个无人岛上坚强的生存后盾。

当然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用枪支武力来保卫生命。在仓库里,还找到了夜间联络用的导火线,还有为“斯拉乌吉号”上两门小炮装备的数十发炮弹。

日常生活用品也很多,即使帆船上的少年们必须长期在这里生活下去,也足够用的了,虽然帆船触礁时,撞坏了船上的一些器具,但是并没损失多少。

如果再有一些法兰绒、呢绒、棉质衣物就更好了,这里同新西兰的纬度相同,那么一定会是夏天热、冬天寒冷。幸好船上这类衣服有不少,在船员室还有裤子、毛质运动上衣、雨帽、厚毛衣,有这些就不用害怕严冬了。到万不得已而必须把船弃掉向更安全的地方转移时,大家必须带走一些行李,节俭使用,这样才能维持长久。

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这里住多久。

戈顿的笔记上还记载有:晴雨计两只,寒暑计一只,表两只,浓雾时用的扩音器一个,望远镜3个,大型罗盘一个,小型罗盘两个,长筒大望远镜,还有英国国旗,各种各样的小旗,另外还有过河或过湖时用的,能够折叠成书包大小的小橡皮艇。

在工具箱里,有一套完整的大工具,有纽扣和针线,这是少年们的母亲们给他们带上的。有火柴、火石,取火非常方便,安全又省事。

船内还有详细的海图,这是新西兰沿岸诸岛的地形图,此时此刻这张地图对落难的孩子们没多大用处。幸好戈顿带着世界地图,才弥补了没有地图可看的缺陷。

在船上的图书室里,有各种各样的好书,除了旅行游记和科学书籍外,还有关于鲁滨逊的小说。萨布斯最喜欢读有关鲁滨逊的书,格内托喜欢读丹尼尔·狄福的书。最后还找到了写字本、蘸水笔、铅笔、墨水、纸、1860年的日历。巴库斯搭得到了翻日历的工作。“今天是3月10日了。”他说,“10日以前的没用了,撕掉算了。”

在帆船的金库内,还存有不少金币,此时此刻虽然没有什么用,但并不代表以后也没有用。戈顿还细心查看了堆积在船底厨房里的木桶,装有各种酒的木桶,在帆船触礁时被撞裂,酒从桶里流了出来。戈顿他们把剩下的酒装到没有破损的木桶里去了。

结果,在这艘帆船底,还有四五百升的葡萄酒和雪利酒,250升的杜松子酒、白兰地、威士忌,装有100余升的淡色啤酒有40桶。还有其他各种酒30瓶,这些酒包装得非常牢靠,没有被撞碎。

这15位落难的少年,至少在较短的时间内不用顾虑生存问题。下一步就是要了解这里有没有食物。如果这里是个岛,就算有船在附近通过,也不会有人上岛来救他们,他们会被困在这里永远也逃不出去的。他们没有人会修船,但又必须努力去做。

横穿太平洋回到新西兰去,简直是他们想都不能想的事。如果附近有大陆或岛屿的话,他们会竭尽全力去寻找的,这能够做到。可是,船上原有的两艘救生艇,早在大海上就被风暴卷走了,剩下的杂用船,只能作为沿岸航行用。

几个小时过后,麦克带领小孩子们回到了“斯拉乌吉号”。他们做了不少的事情,捡了很多贝壳回来,这些贝壳都被麦克做菜了,另外,他们还捡了不少鸟蛋。麦克还发现了一种能食用的岩鸽,大量地生活在岩石附近,岩鸽一般在悬崖的高处做巢。“太好了!”布里安说,“我们又多了一道菜。”“不错,”麦克回答说,“只用两三发子弹,就能打下几只岩鸽。假如用网罩在岩鸽的巢上,捕捉它们是很容易的事。”“这个想法不错!”戈顿说,“正好多尼范想去打猎……”“打猎是我的爱好!”多尼范回答说,“威普、库劳斯、威尔考库斯,我们一起去好吗?”“好!”这三个少年,听说要用步枪去打岩鸽,十分兴奋,齐声应答。“应该注意的是,”布里安提醒说,“别打得太多了,按需要去打,最好别浪费子弹。”“怎么会呢!”多尼范心里不悦。他觉得被别人,尤其是被布里安提醒特别讨厌。“我们还没有打呢,你就这么说,真讨厌!”

没过多久,麦克招呼大家说午餐准备好了,于是大家回到帆船上进餐。

在船上,桌子还倾斜着,然而对于船体晃动已经习惯了的孩子们来说,这算不了什么,虽然厨师的手艺不怎么样,他们还是声称作得好吃。处在这种成长期的孩子们,食欲旺盛,吃什么都香,饼干、咸牛肉,还有退潮时从河口取来的不含咸味的清水,与一点白兰地混合在一起,令他们吃喝得津津有味。

午后,进行修船和物品分类。詹金斯和小孩子们到河边去钓鱼。吃完晚饭后,大家早早就休息了,轮到巴库斯塔和威尔考库斯两个人值班,这一夜平安无事。

就这样,在太平洋这块土地上,少年们平安地度过了两个夜晚。

这15位少年,经过这次在荒无人迹的天涯海角漂流,似乎已经具备了一些经验,生活物资也不缺乏,尽管身陷困境,但是聪明勇敢的少年们,不屈不挠地生存了下来。对于这些年龄普遍都偏低的少年们来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么他们还能够坚持多久?真令人担心。

外出探险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布里安、戈顿及多尼范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们3个人实际上已经成了这支小队伍的真正核心。小孩子们随遇而安,可是他们3个大孩子跟其他小孩子们想得不一样,他们想到了将来。

对此,3个人进行了认真仔细的商量。这块土地不管是大陆还是小岛,现在已经弄明白的是这里不是热带。只要看看在河岸上生长的那些茂密的树木,山毛榉、桦树、赤杨、松树、枞树就能搞清楚,因为太平洋中部地区没有这种树木。

这里比新西兰纬度要高,似乎离南极很近。令人担心的是这里的冬天将会非常寒冷。悬崖下边的森林中,树木的枯叶厚厚地把地面遮住了,只剩下松树和枞树还长有树叶。

少年们在帆船上住了两天,戈顿说道:“住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确实是这样。”多尼范回答说,“如果我们一直等到冬天,再去寻找有人居住的地方,必须走上几百英里的路程,那可就晚了!”“我们暂时只能这样!”布里安说,“反正现在才3月中旬。”“但是,”多尼范说,“好天气只到4月末,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布里安不赞成地说。“这不是我们不前进的理由。”“当然,”戈顿说“可是,就是有路,该怎么走,这还是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不管怎么样,”多尼范回答说,“在严寒和雨季到来之前,我们再不弃船而去,那就晚了,到那时再后悔,那就是傻瓜了。”“即使那样,”布里安反驳说,“也比无头的苍蝇到处乱飞乱撞要好得多。”“你这是什么话!”多尼范一听就生气了,“别人不同意你的想法,谁像无头的苍蝇了?”

两个人话不投机,一场争斗又要上演,戈顿赶忙劝阻两人。“现在还不是打打闹闹的时候,”他说,“我们要想更好地生存下去,首先必须团结一致。这里如果离有人烟的地方比较近的话,那么多尼范说得对,必须应该立刻离开这里。但是,布里安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错!”多尼范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对,”布里安说,“假如这里是大陆的话,这样做是可行的,可是,这里要是个岛,并且是个无人岛,那不可行。”“因此,”戈顿说,“行动前必须想清楚,东边有没有海,还不能确定,如果‘斯拉乌吉号’往那边驶去……”“不能开船去!”多尼范叫喊道,他仍然固执地不肯改变自己的主意,“在这样的海岸,如果冬天风暴袭来,任何人都受不了。”

多尼范的话很有道理,戈顿也只好勉强服从了。“我去探查!”布里安说。“我也去!”多尼范说。“还有没有人去?”戈顿接着说,“这是远途探查,小孩子们不能去,有两三个人就够了。”“糟糕的是,”布里安说,“从崖顶开始向四周环视,没有看到高山。这正像咱们从海上看到的一样,土地低洼,连座山都没有。悬崖的那边,也不像有高的地方,它的对面,是森林和荒原、沼泽,有条河从那里流过。”“不管怎么样,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先在这一带探查一番。”戈顿说。“我们还到不到海湾北侧瞧瞧?要是能登上北侧的海岬,会看到很远……”布里安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戈顿回答说,“对,那个海岬,高度有250英尺或300英尺,比悬崖高许多。”“那让我去吧!”布里安说。“没用的,”多尼范说,“从那里能看到什么呀?”“你还没看怎么知道呢。”布里安反驳他说。

绕过海湾,那里的岩石很大。海的那边,岩石峭立,背面像是有悬崖排列着。从搁浅帆船的地方到那个海岬,沿着海岸走有七八英里,假如走直线,最多不过五六英里。戈顿说得不错,悬崖的高度有海拔300英尺。

站在这样的高度,看清楚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在东边,也许会有什么能挡住视线的东西,因此,海岬的对面有些什么东西,就可以知道了。走到海湾边,最好在那里登上悬崖进行四处眺望。东边要是开阔地带,从那个悬崖就能将那些地方尽收眼底了。

大家都同意这个计划。多尼范因为提出这个计划的是布里安,而不是他自己,所以就说实施这个计划没有多大意义。事实上,这个计划对以后的行动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同时,他们决定在没有弄清这一带有没有大陆之前的这段时间里,还不能把帆船放弃。

但是,这次探查计划在以后的5天内并未能得以实施。天气说变就变开始下起毛毛细雨,风也变得寒冷起来,地平线上乌云密布,影响视线。

虽然天气不好,这几天时间也没有白白浪费掉,他们做了不少有益的事情。对比他小的,布里安像父亲一样亲切关怀,给予帮助并鼓励他们,温度渐渐下降,他让小孩子们把船里所有的衣服都穿到身上。

小孩子们也十分勤快,格内托和巴率斯塔领队,领着小孩子们在退潮时到海边岩石上去捡贝壳,用网和钓线到河里去捉鱼,不仅收获不小,而且玩得很开心,这样生活变得快乐、充实了,他们也就不过多担心其他事情了。

当然,他们有时也会想念父母,并为身陷这种境地感到惶恐,千万不能让小孩子们过多地去想这种残酷的事情,戈顿和布里安对这方面非常留意,对小孩子们更加关心了。萨布斯也时常过来和他们在一起,他显得很有精神,并能帮助他们做一些事情。他喜欢布里安,不爱跟多尼范在一起,当然布里安也很喜欢他。“太好了!太好了!”萨布斯连说了好几遍,“‘斯拉乌吉号’没有被撞坏,并能顺利着陆……鲁滨逊也好,瑞士的鲁滨逊也好,他们的运气可不比我们的好呀!”

那么,杰克又是怎么回事呢?尽管杰克也能经常帮助哥哥布里安做事,但是不管他听到别人说什么,都没有任何反应,而且还常常独自一个人在船头发呆。

布里安对杰克突然发生的这种变化十分担心,他比弟弟大几岁,弟弟也很听他的话。但自从“斯拉乌吉号”在海上漂流以来,杰克的神情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非常后悔,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吗?但是他从来没有对他哥哥说过心里话,有那么几次不知为什么,他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暗暗落泪。

布里安从杰克身上的变化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如果杰克这样下去,不出问题才怪。这令他十分担忧,他过去询问原因时,杰克只是这么说:“没事的,哥哥,没事的。”

布里安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3月11日至3月15日这几天,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威普、库劳斯4个人,到岩石间的鸟巢捉鸟玩。他们4个人干什么都在一起,很明显地组成了一个小帮派。

戈顿对此很担心,只要有机会,他就会找多尼范几个谈话,希望多尼范以大局为重,不要破坏团结,分别和他们几个讲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克服困难,可是,尤其是多尼范,并不听从别人的劝说,戈顿也就不再劝说了。多尼范想与布里安争斗的念头并没有打消。

这几天来天气一直不好,他们趁此机会四处捕捉猎物,他们捕获了很多猎物。

热衷于体育运动的多尼范,对射击也非常在行,他对自己的射击本领很满意——满意得有点过分。而威尔考库斯却喜欢用下套绳、网子来捕取猎物。威普也爱射击,但没有多尼范那么厉害。库劳斯在这方面不行,他只能赞叹表兄技艺出众。还应该提到猎狗“凡”,捕猎时,当猎物掉到暗礁前面时,它会不顾一切把猎物叼回来。

在多尼范他们所捕获的猎物中,也有不能吃的海鸟。有不少岩鸽、鹅、鸭的肉,味道十分鲜美。鹅一听到枪响,就飞快地跑掉了,从它逃走的方向看,它们似乎生活在这块土地的纵深地带。

多尼范还猎捕了少量野鸟。这种鸟靠吃贝壳为生,虽然麦克想尽了办法,但是它的肉还是有腥味,大家都不喜欢吃这种鸟,戈顿却总是强调说不要浪费。

大家都急切地想登上那个海岬,确定下来这里到底是大陆还是孤岛,它将决定着他们的将来。

3月15日,天气变好了,出去探险应该不成问题了。夜里浓雾就已经散去,能看清天空了,强烈的太阳光把崖顶照得异常明亮。下午,光线斜射,能清晰地看见东边的地平线,假如地平线与海岸线相连接,那么这块土地无疑是个岛了,那样,只能靠在附近过往的船只来援救了。

由于布里安自己提出要到海湾北侧去探险,所以他决定一个人去,如果戈顿能跟他一同前往,是最好的了,可是把小孩子们留在这里,他又不放心。

15日晚,晴雨计显示第二天天气会很好,布里安告诉戈顿说他明天天一亮就去探险。往返大概有10英里,10英里的路程,对于这个能够吃苦耐劳的少年来说,自然不算什么。这次探险用一天的时间足够了,尽可能在傍晚返回,好让戈顿放心。

第二天早晨,布里安很早就起来了,大家还没有醒来他就出发了。为了防止意外的事情发生,他带上了手枪和棍子。

另外,布里安还带上了登海岬的必备物品,“斯拉乌吉号”的望远镜放在腰间系的袋子里边,还装有一些食品:咸牛肉、兑水的白兰地,这是一天的食物。

布里安大步沿着海岸向前走,一个小时之后,走出了比多尼范和威普等人抓捕岩鸽的地方还要远的路程。天气果然很好,但是假如到了午后,东边升起薄雾,那么这次探险就白费了。

最初的一小时,布里安不停地走着,他走得很快,如果顺利,按原定计划早上8时就能到达海岬。海边悬崖十分狭窄,行走起来很不方便,布里安必须攀登溜滑的岩石,踏着黏黏糊糊的海草,趟过水坑,路越来越不好走,这样一来,浪费了不少时间。“在涨潮前到不了海峡了。”布里安有点不安地对自己说。“这片海岸,涨潮时潮水能浸过来,这次要是涨潮,波浪能打到悬崖下边,我如果退回去,爬到岩石上避一避,时间肯定会耽误不少,无论怎么走,在波浪到来之前,是通不过去了。”

这个勇敢的少年,虽然双腿累得发酸,但是他没有让自己停下来,他把鞋和袜子脱掉,趟着过膝的水艰难地朝前走,他灵敏地攀着岩石,防止掉到水里。

布里安早料到这里水鸟很多,成群结队的鸽子、海鸟、鸭子,两三群海豹在岩石上爬上爬下,它们看见布里安,一点都不惊慌,也不逃回水里去,布里安从海豹对人类毫无警觉这点上来判断,这里应该有很多年没有人类捕猎过海豹了。

另外,布里安还从这里有大量海豹分析出,这片海岸应该位于南部,因此,帆船一定是在太平洋上向着东南方向漂流的。

这是当布里安终于来到海岬,看到只有南极地区才会有的大量的企鹅群时确定下来的。企鹅有很多,无以计数,笨拙地扇动着小翅膀,摇摇摆摆地往前挪动着。企鹅飞不起来,它的翅膀对飞翔没有用,只有当它在水中游动时才会有用,它的肉有腥味,不能食用。

现在是上午10时。布里安感到很累,肚子也饿了,在登海岬之前必须休息一下,养精蓄锐,要知道从地面爬到海岬的顶上,有300多英尺高。

布里安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把腰袋解下来,要是晚到一小时,他或许就无法通过悬崖和岩石之间,现在安全多了,等到午后退潮时,还能平安通过这里的。

他吃了块咸肉,喝了点威士忌,肚子也不觉得饿了,人也不觉得累了。同时他还在想,不管怎样,大家都非常渴望能从这里被救出去。

另外,他还担心多尼范以及他那3个同伙,都是因为大家彼此相处不好所致,以后再也不能跟他们闹矛盾了。他又为弟弟杰克整天无精打采的状态担忧,难道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事——可能是在出航前——杰克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回去要找他谈谈,让他把实话说出来。

只休息了一小时,布里安又精神抖擞了起来,他重新把腰袋系好,开始攀登岩石。

这里的地质与众不同,像是由于地下岩石爆发而形成的结晶。山丘也与从远处观察到的不同,不像通常情况下的岩石那样排列着。

往岩石上攀登,在大岩石上爬上爬下,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些大块岩石,非常光滑,根本无从下手。布里安从小就喜欢登山,登山技术还不错,这次攀登岩石,有很多次眼看就要从岩石上摔下去了,但又化险为夷,最后终于顺利地爬上了崖顶。

布里安一爬上崖顶,立刻举起望远镜往东看。

布里安看到四处都是平原,悬崖是最高的了。再向腹地望去,地面逐渐变得低洼起来,绿色的森林,还有一条河从那里流过。平原面积有10平方英里左右,因此还不能确定周围的环境怎么样。为了确定这里到底是大陆还是孤岛,还必须再往东,深入腹地。

海岸一直往北边延伸着,有七八英里远,一眼望不到尽头,还有一个长长的海岬,在那里绵延起伏着的像是沙滩或者是沙溪。

南边,离开海湾,对着尖尖的海角,自东北向西南方向,是一片湿湿的沼泽地。

布里安用望远镜细心地观察前方,到底是大陆,还是海岛呢?一时还难以确定。总之,如果这里是岛的话,那么一定是个大岛,眼下他只知道这些。然后,他转向西面,西面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突然,布里安在望远镜里看到了惊喜。“是船!”他自言自语欢叫了起来,“能通船!”

确实,在15英里以外的海面,有3个小黑点。

布里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他没有看错吗?那是3艘船吗?他把望远镜摘了下来,擦了擦因呼吸急促而弄模糊的镜片,戴上望远镜又兴奋地看了起来。

确实很像船,但是看不到桅杆,也没有烟从船上冒出来,海上航行,汽船是不会冒烟的。

布里安脑子立刻飞快地转动着——那几个黑点就算是船的话,离这里也太远了,对它发信号也没有用。因为伙伴们没有人会注意到海面上有船,所以必须立即赶回“斯拉乌吉号”,在海岸把柴火烧得旺旺的,是最好的办法。但是这样做不现实,时间不允许布里安这么做。

布里安一边思考着,一边继续注视着海面上那3个黑点,可是他看了很长时间,那3个黑点依然一动不动,他不禁大失所望。

他又戴上了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察了起来,最后他终于搞明白了,那3个黑点原来是3个小岛。“斯拉乌吉号”在风暴中沿海岸漂流时,一定是从那3个小岛旁边通过的,由于当时浓雾弥漫,什么都看不清。

布里安觉得很失望。

现在已是下午2时,大海又开始涨潮,能看到悬崖附近岩石上的水了,必须立刻往回返,布里安开始准备从山冈上边下去。

尽管刚才观察到的结果令他很失望,他还想再仔细观察一下东边地平线那个方向,因为这时的太阳光更倾斜了一些,刚才看不到的地方或许现在能够看到了。

布里安觉得有必要做最后一次仔细的观察。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能看到青白线,从北向南绵延几英里长,它的两侧有树时隐时现。“那边会有什么呢?”

他看得更加仔细了,他叫了起来:“是海!不错,真的是海!”

他不再观察了,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

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东边是广阔的大海。“斯拉乌吉号”漂流着陆的地方,不是大陆而是海岛,是远离太平洋的孤岛。布里安他们逃出去机会不大。

此时此刻,布里安觉得危机四伏,他仿佛连心跳都停止了,甚至透不过气来。但是布里安没有心灰意冷,他觉得生还的机会还是有的。

一刻钟以后,布里安下到了海岸上,然后沿着早晨来时的路线回去了。傍晚时分他安全地回到了“斯拉乌吉号”,伙伴们看到他平安回来,都吁了一口气!

探险准备

用过晚餐之后,布里安把探险结果告诉了伙伴们,在东边对着森林,能清楚地看到自北向南的水线,那肯定是大海的水平线,因此可以断定这里是个孤岛,而不会是大陆。

最初,戈顿他们听了布里安的话都大吃一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不相信这是个孤岛!难道说无法从这里逃出去了吗?要到东边去寻找通向大陆的机会,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只有等待远处海面上有船通过,此外别无他法。“布里安有没有看错啊?”多尼范说。“是呀,布里安,你有没有看错呀?”库劳斯也问道。“没有!”布里安回答说,“我没看错!在东边看见的,确实是大海。”“距离怎么样呢?”威尔考库斯问。“从海岬开始有6英里。”“它的对面呢?”威普说,“不存在陆地吗?”“没有,什么都没有。”

多尼范故意为难布里安说:“也许是布里安看错了吧,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就明天去吧,”戈顿说,“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窘迫,我们必须弄清楚周围的具体情况,这样对我们有好处。”“就这么办,”布里安说,“要是能到岛的另一侧海岸……”“怎么就咬定说这里是岛呢?”多尼范立刻乘机反驳布里安。“是岛!”布里安焦虑地解释说,“我经过一天的观察,可以确定这一点。”“布里安,你难道就没有弄错的时候吗?”“我是曾经犯过错误。不过这次到底是要看看我有没有弄错,要是我和多尼范一起去……”“我们也去。”另外有几个人在叫嚷。

虽然多尼范和布里安都想早点去,可是天气又变坏了,只好等天气好了再出发。从第二天开始,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还不知道雨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3月27日这天,捕到了个大猎物,这天趣事不断。那天午后,雨停了,小孩子们拿起了钓鱼用具,去钓鱼。突然,从河边传来欢悦的叫声,还听到了小孩子们的尖叫声。“赶快呀!”詹金斯叫喊着。“你看,科斯塔骑的是什么东西!”阿依瓦森说。“快点,布里安!快点!它要逃走了!”詹金斯连声叫喊着。“哎呀!快把我放下来!吓死我了!”科斯塔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叫喊着。“嘿!嘿!”一旁盲目附和的道尔,冲着那个还在动弹的怪物大声吆喝着。

所谓怪物,原来是只硕大无比的海龟,是孩子们从海岸那边抓过来的,大海龟当时正想回大海里去。

小孩子们在海龟的脖子上拴上绳子,拽着它往前走,可是,海龟却趴在地上坚持一动不动,所以这些小孩子们立刻嚷着找帮手。“不要让它跑了,科斯塔!”戈顿说。“海龟的力气大着呢,别胡闹,小心!”萨布斯叫喊着。

布里安笑了,这没有什么危险,道尔让科斯塔下来,大家都希望科斯塔从海龟身上溜下来。

海龟已经被生擒活捉了,但是不管布里安及孩子们怎么用力,也拽不动它,大家都不想让海龟重归大海,于是都不停地拽海龟。戈顿和布里安手里拿着手枪,但却没有什么用,因为子弹根本穿不透海龟的甲壳,如果用斧子去砍,它的头和脚肯定要缩回去的。“唯一的一个办法,”戈顿说,“把它翻过来。”“怎么把它翻过来呀?”萨布斯不解地问。“别开玩笑了,它少说也有300磅呀!”“撬!用木棍撬!”布里安说,随后麦克跟着布里安去拿粗棍子。海龟也许察觉到情况对它越来越不利,慌忙朝海边爬去,戈顿急忙把科斯塔从海龟背上抱了下来。布里安和麦克在海龟就要爬回大海里时赶了回来。

他们把两根圆木插到海龟大肚子下边,当做撬杠,慢慢地把海龟撬了过来,这样海龟就再也爬不动了,然后趁龟头还没有缩回去,布里安用斧子敲打它的脑袋,只敲了10多斧子海龟就死了。“喂,科斯塔,现在你还害怕这个怪物吗?”布里安问道。“我现在不怕它了,它已经死了。”“好!”萨布斯又叫嚷着,“可是,它的肉肯定不好吃吧!”“肉能食用吗?”“可以的。”“肉好吃就吃吧!”科斯塔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从海龟身上剔下来50多磅肉,又省下了不少罐头。

3月很快就过去了。自从“斯拉乌吉号”遇难以来的3周时间里,大家都觉得在这个岛上住上一段时间是必然的,所以孩子们都尽力多做些事情。现在严寒季节还没来,这里是大陆还是岛的重大问题也还没有解决。

4月1日,天气变好了起来,这样的好天气会持续几天,这样就能够到岛的深处去探险了。“明天吧!”多尼范说,“我们明天就可以探险去。”

他们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食品袋里装够了4天的食品,少年们带着步枪和手枪、两把斧子、指南针袋、大望远镜、旅行用的毛毡、火绳、火石和火柴——这些已经足够了。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所以布里安和多尼范分别领着萨布斯和威尔考库斯,他们彼此紧密联系,决不能分散走开。

戈顿为了不让布里安和多尼范闹矛盾,本想和他们一起去的,但是为了照顾小孩子们,他最后决定还是留在帆船上照顾小孩子们。他把布里安叫到一边,悄悄吩咐布里安一切以大局为重,不要闹矛盾。

太阳落到海里去了,天黑了。天一黑,天上的星星马上就出来了。

戈顿他们想到明天要与布里安4人分别,心里很难过,他舍不得他的伙伴们离开他,在这段探险期间,也许会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会怎么样呢?戈顿他们仰望布满星星的天空,他们的心飞向了父母、家里,飞向了也许再也看不到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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