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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9 01:4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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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叛,血酬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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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善良,必须有点锋芒

你的善良,必须有点锋芒试读:

Part 1

我们生活在一个竞争无处不在的时代。

我们生活在一个压力无处不在的时代。

从小到大,无时无刻。

其实你现在回过头,去看看过去的路,你会觉得当初那些看起来过不去的坎也过去了,当时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也早淡忘了。

你有没有勇气,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文/血酬

有一天夜里,在同学群聊天。

一个曾经诗情画意的女同学说:“英哥,可羡慕你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我感觉自己这辈子已经完了,每天上班应付工作,下班回家做饭带孩子伺候老公,一眼看上去以后的几十年就这样了。”

我知道她曾是个文艺女青年,也知道她喜欢写诗,喜欢唱外文歌,喜欢文学,内心有着无限的幻想和柔情。

但现实就是这样,小时候的诗情画意变成了如今的柴米油盐。

鲁迅和张爱玲都写过这样的变化。《彷徨》里有一篇《幸福的家庭》,讲的可不正是这样的事?

至于张爱玲对红白玫瑰的论述,更是不朽经典:

娶了红玫瑰,久了,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成了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人生便最怕这两个字:久了。

我们常听人讲,或者自己也讲一句话:勿忘初心,方得始终。

但实际上,没多少人能坚持自己当初的想法。

或因外力,或因时过境迁。

我小学时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因为我觉得老师很威风;我中学时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外交官,面对各国政要侃侃而谈,威武霸气;然而上大学以后,知道了外交官的真实工作情况,我就再也不感兴趣了。

大学的时候,我才真正开始考虑自己的生活。

考什么大学,读什么专业,主要是家里的意见。为了取悦自己的父母,放弃了真正想读的文学系,选了法学系。

人这一辈子,需要自己决断的事情很多,但最重要的就是两个:做什么工作,和谁在一起生活。

现代社会,无法逃避的就是择业。

择业的时候,有很多诱惑,也有很多陷阱,可选的维度极多。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从众,很多人在就业的时候很茫然,也很盲从。

在我毕业的那年,最先进入学校进行招聘的是一家酱油厂。

条件不太好,每年三至八万的薪资,一签就是五年。

我远远地看了一眼,人数之多,吓了我一跳。

听说有八个法学院的同学,拿了这家的offer。

我想了一下,是不是当年宣传的就业形势把大家吓坏了,以至于大家慌不择路地就选了?

那时候我们还很单纯,没人想过签约以后,有更好的可以再毁约。

最终,去东南沿海那家酱油厂的人没有熬过一年的,三个月内就走了五个。

从现在的职业来看,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同学都还在公检法领域,其他人,有的在银行系统,有的在公务员系统,真正从事商业领域的屈指可数。

我好像是个异类。

最终,我去了一家名声不太好的游戏公司收购的网络文学网站当编辑。

我爸很生气。

他和我说:“你在武汉好好待着,我马上过去。记着,不要辞职,也不要离开。”

我愣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我已经辞职了,现在已经在上海了。”

他很生气,挂了电话。

在上海面试完以后,我回到了家里,心里忐忑不安,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痛骂一顿。事先我已经演练了各种预案,一再地告诫自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回家以后,在饭桌上,我爸说:“你已经长大了,自己的路自己走吧。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儿子,你自己没能力做决定的时候,你就听我的。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只能听你的了。”

事情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然而我的内心却很温暖。

如果从爱好文学到文学系再到文学编辑,这是一条顺心的路,也是我曾经想选的路。

如果从继承家业到法学系再到公检法领域,这是一条顺理成章的路,可这不是我的选择。

我非常理解我的父母,他们希望我过稳定的生活,也对我舍弃稳定的事业单位很不满意,但当我下了决心以后,他们也决定毫无保留地支持我。

人生中第一次,我可以决定自己要走的路。我感觉自己长大了,也感觉风险来临了。

没有什么决定是完美的,也没有什么决定是不需要承担风险的。

如人饮水,甘苦自知。

对于进入网络文学编辑这个行当,我思考了很久。有那么小半年时间,我一直都在观察:看文学有没有什么希望,看年轻人喜欢什么,看什么东西有蓬勃的生命力,看什么是新兴的事物。

我很慎重地做着比对,这些理由让我最终说服了家里人。

文学是我的爱好,在纸媒和传统文学日渐式微的情况下,网络文学蓬勃的生命力显现了出来,年轻人喜欢它。而且作为新兴的事物,还没有被传统势力所垄断,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的年轻人,有了让自己扬名立万的可能。

我宁可在市场的风暴里厮杀,也不愿意在太平的传统领域中苟延残喘。

射手座的人,性格就是这样。

我不信奉星座,但我喜欢用星座的解读来安慰自己。人生都有困苦的时候,有一碗温暖的鸡汤,可以让你不太孤独。

从那开始,我在网络文学这个领域里,整整十二年时间。

很多人羡慕我,觉得我能把工作和兴趣统一,我也觉得这是我的幸运。即便有很多困难,但我仍感觉庆幸,时至今日,我仍热爱着这个行业,仍满怀热情地阅读作品,仍为小说里的人物吸引,因他们的喜怒哀乐而或喜或悲。

这其中,自然有我三次创业中无数个日夜的痛苦,也有我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择一二如意足以慰藉平生。

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困苦,与其选自己看不上的,还不如选自己的兴趣所在。

这就是职业的选择。

每个男人都要经历两次成人式:一次关于事业,一次关于家庭。

和什么人一起生活,这是一个千古难题。

我从来不对别人的生活说三道四,因为这是私人领域。每个人做的选择,不管好坏,都只能由他们自己承担,其他人只是其他人。

工作之前,我没有过什么感情生活。后来我想,我这样迟钝的感知,如果真有过女孩子喜欢我,那她一定免不了伤心落泪,或不知道自怨自艾多少次了。如果再次碰面,羞答答地说起当年的事,她们一定会满怀幽怨地说一句:“你瞎啊!”

人生的幸福有早晚,但该来的总还是会来。

后来,我有了喜欢的女孩。

后来,我们打破各种阻隔走到一起。

后来,我们结婚了。

后来,我们过着不购房、不买车、自由自在的丁克生活。

就这样,过了十年。

如果说压力,每个人都有很大压力;如果说甜蜜,我们开心得不能自已。

迷茫的时候总会有,但你得问自己:这是你要的生活吗?如果是,请坚定。

经风历雨之后,你才会明白,是你想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而不是别人给你列出来各种条件,给你说什么利弊。

那不是生意,好不好,兄弟?

感情世界里,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很多。

是的,没有谁付出多,谁付出少。

这是一本算不清的账。

我们都曾有过花季雨季的幻想,有公主的梦,有王子的梦,但长大之后,我们还有梦吗?

我们守着一个账本,算计着自己传宗接代的梦?

所以,当那位女同学问了以后,我说:有苦,就有乐,看个人的选择。

世间都以为你苦,但你自得其乐,那就是乐。

世间都以为你乐,但你知道自己的苦,那就是苦。

别人能决定什么?

公务员的身份,有房有车有老公有儿子,安稳乐居的生活,这不是大多数人渴求的幸福生活吗?

你以我为乐,我以我为苦。

不稳定的私企身份,无房无车无子女,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这是我的生活,但你确定这是你的生活?

我曾开玩笑地说,以我的天分,如果当初选择走仕途,现在也是处长了。但实际上,人生是无法假设的。我不会选择仕途,我也不会成为处长;我既然当初选择了当编辑,我就不会改弦更张。

选了任何一条路,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在苦痛挣扎中寻找那少许的快乐。

其实,很快她就明白了。

我也明白,人都想生活在别处,都想过梦里未实现的那一种生活。

吃在东家,睡在西家,并不是笑话,是我们在幻想更完美的生活。

群里的另一个同学,在得知我是个丁克后,说我十年以后一定会后悔。

因为繁衍后代是人的本职,是动物的本能。

是的,雄性存在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多地延续后代。如果不是为了族群的稳定,有《婚姻法》这等天条在,男性同胞们可能会竭尽所能地去争夺播种资源。

我不愿意争吵,因为每个人的观念不同,三十年形成的观念怎么可能在一夕间改变,既然她不愿意改变,我也不愿意改变,那就各安其所吧。

我去看《本能》了。我弱弱地开了个玩笑。

学会不对别人的生活说三道四,是一种礼貌。

学会对自己的生活负责,是一种智慧。

我一直愿意相信,每一个现代人都是自由理性的个体。他们有能力去做适合自己的决定,在决定未做出的时候,你可以因为各种原因去影响,不管是亲戚朋友,还是同学同事。但一旦做了决定,尊重就是最好的态度。

工作有工作的原则,生活也有生活的法则。

如果你的生活由别人来安排,请你转告他♧/♧她:请不要放弃我,请为我安排这一生。

如果你想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你也需要告诉自己:我需要一点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

人生短短几十年,容不得我们改弦更张,容不得我们痛哭流涕。

既然选了,就走下去,风风雨雨。

如果幸福,我宁愿是个悍妇

文/血酬

今天刚看到,小丁的朋友自杀了。

小丁说,那是个非常温婉的女孩,被父母逼着嫁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北京人。

都是相亲惹的祸,小丁说。

我突然心里一痛,然后非常不舒服。

我们的电视台还在谆谆教导要“孝顺”,孝就是顺。我仿佛看到了汉文武、明太祖,他们都是以孝治天下。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所谓二十四孝,在现代文明面前,被击得粉碎。

我一直说,现代社会,每个人都是理性的自由人,不能被绑架,不管是道德,还是其他方面。遵纪守法、照章纳税已经足够了,何必再给自己的脖子上套一个枷锁?

多年的媳妇现已熬成婆,忘了当媳妇时候的痛苦。当年喊着婚姻自由、爱情万岁的人老了,要儿女们孝顺,照着他们的想法来。

这个社会怎么了?

二十岁之前,我只反抗过父母一次,那是九岁的时候,被父亲打了,我一个人偷偷地躲到未竣工的民房里,从傍晚一直躲到深夜。

那时,我怕极了,怕坏人,怕黑,怕冷,怕蛇,可是我更怕挨打,所以死扛着不回去。

最后,还是被找到了。

长大以后,我就成了丁克,无数人劝我要小孩,也被父母亲明着暗着说过很多次,但我一点都不觉得有孩子是多么幸福的事。

爱我所爱就够了。

高考那一年,我成绩很好,本来想到北大读个中文系,后来却按着父亲的意思,去读了武大的法学系。

因为我爷爷是法官,我父亲是警察,大家都觉得,我不是个律师,也应该是个检察官什么的。

偏偏我毕业以后,去做了一个网络编辑。

并不是武大不好,法学不好,而是因为那不是我的选择,最终它也不能让我幸福。

大二那年,我对妈妈说:“活着真没意思。”妈妈听了很伤心,她一边听我絮絮叨叨地诉说心里的苦楚,一边安慰我,却知道我没听到心里去。

后来,她告诉了父亲。

父亲很伤心,他认为他为我选了一条很好的路,为什么我不但不感激他,反而心生埋怨。

父亲对我说:“我再也不管你了。”

我一直记着父亲的这句话,后来不管是找工作,还是结婚生子,我都拿这句话挤对他。

山东是个比较传统的地方,齐鲁大地,孔孟之乡。

我干了不少离经叛道的事,如果按照老人们的规划,也许我现在已经是个干部了。

但我总是戏谑地说:“可能是待在牢里的干部。”

人这一生,有许多苦楚,不如意十之八九。

有一次,我在同学群里闲聊,说自己是个丁克,结果很快就有人跳出来说,生子是人的本职,我十年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说:“我看莎朗·斯通的片子去了。”

不喜欢和人吵架,总认为一个人的人生观是几十年形成的。想要说服一个人转变观念,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

有一个姐姐,高中时患了病。我每次看到她一个人默默地在操场边走,都能感觉到她的孤独。

我有时候和她聊天,能感觉到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高考的时候,她成绩不太好,但也上了一所211大学。

那是一所工科大学,有很多男生追她。

她很快就坠入了爱河,经常在同学群里秀恩爱,我们也为她高兴。

毕业以后,她和那个男生结婚了。我们都以为她过得很好。

很快,她又离了婚,一个人带孩子过。

她在一家国企里工作,偶尔会被人指指点点,她一直都忍着。

另一个同学和我说起她的事:本来恩爱的夫妻,因为她生了个女儿,婆家就对她冷言冷语,最后老公也受了影响,对她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再生一个,要么离婚。

她说不想再生,结果老公就另找了一个女人;婆家在外面散播谣言,说她不守妇道,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如此这般。

她受不了,就和婆婆大吵大闹,最后被老公打了,还是离了婚。

有几个同学很是义愤填膺,要过去替她教训她老公,还找了律师。我因为懂一点法律,也被拉去充场子。然而,她像母鸡一样护着她老公,她哭着说:“这不怪他,都是我命不好。”

事后,一个同学说:“她这辈子就是个刘慧芳的命。”

好几年,她在同学群里都没什么动静,也不和任何人联系。

直到有一天,她放了一张照片,只有她和她的女儿,配了一行字:“妞妞,如果不是你,妈妈就坚持不下去了。”

我想问候一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我想,我没有办法帮她,也不用轻飘飘地去安慰。对她来说,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是她自己的意志。

希望她的女儿,能坚强一点。

我们这个社会,一直都教育男人要孝顺,女人要三从四德,要遵守秩序,要忍气吞声。

我见过不少奇葩的家庭,我不可怜谁,也不羡慕谁。

有一个伙伴,小两口过得很幸福,不久前有了个小娃娃。有一次吃饭,他和我说:“就因为生了个闺女,老家都没人来看,老婆对此很生气。”

我说:“尊重都是相互的,你老婆生气也没错。”

他叹口气。

我们这个社会,一直讲天地君亲师,一直讲三纲五常,一直不尊重人的自我意志。

所以,我不喜欢。

古人也讲,尊重是相互的。“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为寇仇。”“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说实话,这个世界还是带着恶意的,总喜欢欺负老实人。

如果老实人凶起来,恶人也会退避三舍。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有一次,我拿着一把菜刀,砍了邻居的铁门,他们终于停止了无休无止的吵架。

我听到他们夫妻俩在家里说:“对门那是个浑货。”

有了我这样一个公敌,说不定他们的感情会好起来。

父亲常说,如果小时候没有磨我的性子,说不定现在我已经在牢里了。

邻居那件事,其实我也打过电话,找过物业,甚至是好言好语地劝过,但没有用,他们还是用相互攻击的话骂我,物业也不管。他们还是无休止地在三更半夜鬼哭狼嚎,实在是扰民不浅。

人被逼到急处,也只能不管不顾了。即便违反个治安管理条例,我也认了。

我没告诉他们,我那把菜刀很贵,砍他们的防盗门有点亏。

后来我搬走了,不是因为惹不起才躲开,而是公司搬家了。

工作十几年,谦和忍让的时候多,揭竿而起的时候少。

可能是岁数大了,人也变得平和,甚至有点离群索居。

不愿意受人恩惠,也不施恩图报。

带团队的时候,我讲每个人都是理性的自由人,人不应该被其他人控制。

人如果放弃了自己的主动意识,那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的团队,虽然人很多,但从不拉帮结派。

我参与创办了两家企业,但没人说我结党营私。

我认为小团体这个词本身就是对团队成员的侮辱。

在我的团队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不受人身挟制,不受意识控制,能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有些领导干部喜欢说:“××是我的人。”

我从来不说,没人是我的人,他们只是我的伙伴,我也是他们的伙伴。

自由和平等,是我对任何人的态度,也包括父母。

父母之爱我,深如大海,浩瀚无边,我一生都很感激他们。

我也曾接受他们的意思,和我的爱人有过一次分手。

但一个星期后,饱受摧残的我们就复合了,我打电话和父母说:“对不起,我做不到!”

后来,我们就结婚了。

在婚姻的选择上,我有时候会过于软弱,但无论我做了什么,她多伤心,最终她都会包容我。

有时候我被欺负了,她也会愤愤不平,甚至帮我出头,她凶猛的样子,常常吓坏旁人。

没有什么事是完美无缺的,也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得付出代价,都是取舍。

你选择了你要过的生活,那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这代价是双方的,如果是妥协,也是两个人的相互忍让。

今年,我们在一起已有十年时间,我洗衣做饭鞍前马后地伺候她,只为报答。

那一年,她抛弃了所有跟着我,她和我说:

小胖子,除了你,我谁都不在乎。如果幸福,我宁愿自己是个悍妇。

你的焦虑毫无意义

文/血酬

我们生活在一个竞争无处不在的时代。

我们生活在一个压力无处不在的时代。

从小到大,无时无刻。

其实你现在回过头,去看看过去的路,你会觉得当初那些看起来过不去的坎也过去了,当时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也早淡忘了。

时间,似乎是缓解焦虑的完美武器。

但事实上,焦虑如影随形,从未曾消灭;即便你知道它毫无意义,但该焦虑的时候你还是会焦虑。你敢说自己现在不焦虑吗?

我至今还会做考试的梦。

有一次,老板说要推荐我去读名校的MBA,我婉言谢绝了,理由只有一个:我再也不想考试了。

其实,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学霸。

小学时候的我,好像考第二都很难。在记忆里,我被我爸打得最厉害的一次,是因为迷上了漫画书,最终考试的时候睡着了,没答卷子。

从那以后,我又考了第一,然后他觉得打确实是促进我学习的一个好办法。

我属于早慧的那群人。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能在乡里拿到名次,据说一起考试的都是比我大四五岁的高年级学生。而我是唯一一个蹲在凳子上考试的学前班孩子,因为不那样就够不着桌子。

那次考试以后,我成了村里的神童,大家都认为我是个天才。

小学的入学考试,校长惊讶于我语文和数学方面的天赋,和其他的孩子相比,我似乎应该直接上三年级。

中考的成绩依然优秀,然后是高考——虽然当过数学、物理、化学课代表,但为了继承我们家的法学事业,我还是选了文科,最后的成绩是山东省的TOP50。

很难有人相信,我是一个极度讨厌考试的人。

各科的模拟卷子,我能不做就不做。我很感激那个坐在我身后的姑娘,因为她收卷子的时候,我总可以不交;然而老师很快就发现了,对我是劈头盖脸地批评一通。然后我就换了办法,把那姑娘的卷子抄一遍交上去,为了不被老师发现,还得故意错几个。

然而,我错估了老师的反作弊水平。于是,我又被叫到了办公室……

整个学生时代,我都对考试厌恶到极点。

所以,每到考试的时候,我就焦虑得不得了,完全不是因为成绩,而是一种内心的压抑。

我记不清有多少次在考试的时候睡着了,原因是前一天晚上因焦虑无法入睡。

后来,妈妈给我买了脑白金,据说有奇效,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

我想了另一个办法来解决考试的时候睡觉的问题:把熬夜的时间往前提一天。

于是,当周五要考试的时候,我周三就开始熬夜,周四晚上就睡得很好。

就这样,在高考来临之前,我能安然入睡了。不管什么时候考试,特别淡然。

我想,年轻的身体还是有应激性的,生理上的反应没有了,留下的只有心理上的厌恶。

大学是我人生的第一次解放,没有家长对名次的企盼,也没有老师施压的一次次考试,学生时代的焦虑感也慢慢消散。

但人生就是这样,你缓解了之前的焦虑,你会发现后面的焦虑就像层峦叠嶂的山川,连绵不断。

虽然就读名校的法学专业让父母很欣慰,但实际上我并不喜欢。

而且你依然得应付考试,要不然就拿不到毕业证。

相比于专业课,公共课更让人厌恶。

专业课好歹可以说是有用,公共课大多数是被迫地在学。

学生们都对考试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不管你喜欢不喜欢,都得有毕业证这块敲门砖。

所以,解决焦虑的办法,就是用恐惧把厌恶压下去,虽然这样做只是饮鸩止渴。

大学里,不止一个同学患了忧郁症,甚至有的还退了学。我能理解他们,但我的解决办法也实在是拙劣无比。

我退出了所有的社团,不参加任何的评优评奖,不和任何人发生矛盾,不去争夺任何利益,过着隐居寝室、与世无争的日子。

你会发现身边的人都对你很友善,没人和你争吵,没人在背后说你坏话,看起来风轻云淡、闲适无比。

因此,我还成了一个良好的听众,听同学们倾诉他们遇到的各种事。

有的同学学习成绩优秀,本来觉得保研毫无问题,却突然冒出来几个发表各种刊物、拿各种奖项的同学,结果他保研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

有的同学在社团工作努力,成就显著,但在选举社团主席的时候莫名票数低迷,最终被那些还不太符合要求的别个成功登顶。

有的同学勤奋努力,只能在小地方的律师事务所混个实习机会;有的同学都没见他上过几天课,最后却能去大城市的法院工作。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

好像每个人都过得焦躁不安,过得憋屈无比。

我没有办法安慰他们,因为每个人的路都不同。

没有保研的最终选择考研,这是他们选的路。

没有在本学院社团登顶的后来选择去别的学院继续奋斗,这也是他们选的路。

没有人的路完全一样。

但你选了,就得披荆斩棘地走下去,不念过去,不畏将来。

毕业前夕,正是喝酒唱歌痛哭的时候,那时大家都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一些平时不方便讲的话,也可以借着酒劲说出来。

一个同学对我说:“我其实特看不起你,你这四年什么都不争。其实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出人头地。”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兄弟,这四年你开心吗?”

他的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哭着喊道:“我开心什么,我看到有些人就心烦,凭什么我要去考研,凭什么我老爹没钱,凭什么……”

我打住他的话,很严肃地告诉他:“别埋怨父母,路是你自己选的。我知道你借酒浇愁,我也知道你心力交瘁,但你得知道,当初你选了这条路,便意味着你需要去争,需要去抢,需要时刻警醒着自己太弱而别人太强;你就该知道,这仅仅是开始,不是结束。”

工作以后,有一次他打电话说:“英哥,我快得忧郁症了,你救救我吧。”

我那时候创业陷入僵局,痛苦的程度不比任何人小,听了他的话,我给了他个建议:离开那家律师事务所,立刻,马上。

事情很简单,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的他,去了一家不错的律师事务所,几年的辛苦奋斗,让他很快成了合伙人的候选人员。但锋芒毕露的他被人嫉妒上了,然后几个不如他业绩好的律师联合起来向律师事务所主任提出:要么他走,要么我们走。

主任选择了和稀泥,没有让他成为合伙人,也没有提拔任何一个人。

他的升职被搁浅,律师事务所的其他人对他也不够友善,他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既幻想主任能不畏阻力提拔他,也希望其他人不要再在背后说闲话。

如果要离开,他又放不下这几年的资源积累,觉得走掉,这些年就白干了。

我说:“兄弟,你得知道,你的酬劳完全由你的工作得来,你没有坑别人,也没有对不住老板,所以提升你为合伙人是你应得的报酬。你想想,你工作这些年,能力有没有提升,工作有没有成效,天底下有没有你觉得OK的老板?实在不行,你还可以自己干,无非就是再苦几年罢了。”

过了一阵子,他向律师事务所正式提出离职,被主任挽留了,并迅速把他提升为合伙人。成为合伙人之后的第二年,他又去了国内很牛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干得风生水起。

有一天,他到上海来见我,感慨万千地说:“英哥,我那时候真糊涂,只看到别人的资源太多,居然没有想到自己才是最大的筹码。”

我笑笑,说道:“因为你年轻,你奋斗过。你总得相信,这个社会还是靠本事吃饭的。”

开解他的时候,我也逐渐地想明白了自己的路。

我不再逃避利益的争夺,也开始相信自己的能力。在之后的一年,我从痛苦的泥沼中走了出来,挑起了整个网站的重担。

那一年,我二十八岁。

之后的几年时间里,我依然焦虑,经常患得患失。直到有一天,在一个葡萄院里,和一个作者在月下闲聊。

他说:“你这些年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我有两句话和你讲。第一,不管你做什么,做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支持你;第二,就算是失败了,大家看得到你的努力,不会怪你的。”

那一刻,我恍然明白了,责任是我的焦虑源泉。

我背负的东西太多,创业的网站、团队成员、作者、合作伙伴,还有自己内心不服输的骄傲。

那一刻,我也彻底放下了。

凡事尽力就好。

我的一位同事,很有才华,我也很欣赏他。2008年他写了几句话:讲道义,守良心,立长志,做实事,尽人事,听天命。

我那时候心高气傲,把前四句当成了座右铭,对后两句并不太认同。

但那一天,我突然明白了,只有经历过很多事的人,才能把生活过得淡然。

尽人事,听天命。

人力有时而穷,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责任,但不应把别人的责任背在自己身上。

后来在作者年会上,我讲了这个故事。

再后来,我的忧郁症缓解了,日子过得舒心起来。

近十年里,我创业了三次,在两家公司做过,换过七八个岗位,但今天的我就像《挪威的森林》里唱的那样:内心一片清澈。

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

文/血酬

我在律师事务所实习的时候,老律师们通常并不理我们这些菜鸟。

有一次吃饭,我和小伟闲聊,说起老律师们的态度,他冷笑了两声:“他们哪有时间管我们这些实习生,无非是看我们老师的面子罢了。应付完这三个月,你拿到实习报告,他们也送走了这一拨,大家就皆大欢喜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然而让我在这里待三个月的时间,什么都不做,确实很难受。

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当初选择来这家事务所实习,是因为这里的律师大多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有几位还带过我的课。我喜欢和熟人待在一起,至少人品上会有点保障,免得被人坑了还不知道找谁去算账。所以指导老师一问我的实习意愿,我就报了这家事务所。

老师们来得比较少,毕竟一边要上课、参加研讨会,一边还要兼职当律师,平常都忙得很。偶尔一次到事务所来,我们看到了也就点头致敬,说声老师好;老师们也就一笑而过,并不言语。专职的律师们对我们这些实习生更客气,但有什么事,仍旧不会给我们做。

进事务所的第一个星期,就在无所事事中度过。我看了一些卷宗,小伟和他女朋友天天聊QQ,因为不方便语音,所以键盘总是打得飞响。

我们这届的实习生很少,只有三个。除了我和小伟,另一位是个姓杨的姑娘,她只在实习的第一天出现过,后面就再也没看到人。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仍旧没有什么活儿派下来,我心里暗暗有些着急,但又不好主动地去问律师们,免得别人生嫌。

小伟依旧和他女朋友聊得很嗨,有时候看到我愁眉苦脸反而安慰我说:“你看,夏天这么热,事务所的空调还是很给力的。咱们在这儿上网又不要钱,你就当个免费的网吧得了,天天琢磨个啥?”

我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和小伟一样,打开了网页,开始看小说,写小说。

两个键盘敲得飞响。从我们身边过去的人,一眼看过来,我们都在神情专注地“工作”,尤其是我,桌子上还摊开着上周没看完的卷宗。

第二个星期、第三个星期也就这样过去了。我每天都沉浸在看小说的快感中,该吃饭就吃饭,到点就下班,觉得开心无比。唯一能体现价值的,就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说不定能替哪位律师带份外卖。

到月底的时候,事务所的张主任把我和小伟,还有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姑娘小杨叫到了办公室。我有点忐忑,小伟依旧大大咧咧的,小杨则没有什么表情。

张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律师,他拿出一盒烟,给我们发了一圈,问:“不介意我抽烟吧。”

我们赶紧摇头,说:“不介意,不介意。”

张主任笑了笑,说:“你们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吗?”

小伟说:“老师推荐的。”

我赶紧跟着点点头。

张主任抽出三份简历放在桌上,对我们说:“应该说是二十份简历里,挑了你们三个人。”

我们都没吱声,张主任拿出一份翻了翻说:“你们学习成绩都很好,在年级前五名里,可以说是好学生。你们来事务所也快一个月了,说说吧,都做了些什么事。”

我讷讷地说了几句:“就是看看卷宗,帮律师们打打下手。”

张主任笑了:“你还真诚实,是看了看小说,买了买盒饭吧。”

然后又问小伟:“你呢?”

小伟尴尬地挠挠头,表情很奇怪。

张主任没说话,又问了那个姑娘:“你是这个月第二次来事务所吧?”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张主任苦笑了一声:“这就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这就是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这就是未来要成为名律师的学生。你说,你们在这里一个月了,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小伟不服气地说道:“可是,老师们也没安排什么事情做啊!”

张主任摇摇头,点上了烟,慢慢说道:“知道韩硕吧?”

小伟说:“知道。”

我也点点头,虽然没打过交道,但这个名字我还是有所耳闻。

韩硕是我们上一届的学长,现在已经是一名执业律师了,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一等一的白马王子。“去年,韩硕就在这里实习。”张主任说道。“他来的第一天,就拜访了所有在事务所的律师,给每位律师留了便签。便签上有自己的名字、手机号和办公位的号码。然后他和事务所的行政人员要了名录,把每一位律师的联系方式都加到了自己手机里。“还有,他旁听了我们每一场开庭的案件,并且主动给律师找法条、打下手。“他来的第一周,老韩就和我说,要把他留下,当自己的助手。”

张主任的话,显然震惊了我,小伟也满脸的不可思议。

老韩是资深律师,也是事务所的副主任。很多年轻律师争着给他当助理,都被拒绝了。他居然会主动要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

张主任笑了,看起来有点嘲讽的意味:“你们也很努力,每天都很忙,但其实,你们只是看起来很努力而已。韩硕还不是做得最出色的那个,最出色的那个在来的第一周,已经能完整地写出来合用的庭审陈词了。”

我低下了头,确实,和韩硕他们比起来,我这一个月就是在混日子。

张主任说:“可最终韩硕也没有留下来,他去了首都一家更出名的律师事务所。所以,你们应该想想,如果是放眼全国,你们能排在什么位置上。”

我内心一阵抽搐,学习成绩好的同学一般都比较骄傲,比较自我,喜欢和身边的人比较,但就像张主任说的,比我们优秀的韩硕放眼全国,也不敢说自己就是顶尖人才。我们还是坐井观天了。

张主任看着我们,又说:“说起来我也算是你们的学长,我上学那年是1979年,考上大学不容易。所以我很珍惜在学校的每一天,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松懈。你们还年轻,可能觉得时间无限多,也浪费得起。但是你们得知道,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有这个阶段要做的事,每一段时间都是有限的。你今天浪费了这段,明天浪费了那段,最终你会发现自己离那些优秀的人越来越远。”

最后,张主任敲了敲桌子,略带严肃地说道:“今天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们说起。你们已经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实习报告如果想得优秀的话,你们得更努力才行。”

我们都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们三个都疯了一样地努力工作,早上八点就到事务所,主动地帮各位律师整理卷宗,查找法条,草拟辩护词,即便他们不采用,我们依然做得动力十足。

小伟也真正发挥了学霸的本事,几乎每一个律师都很喜欢他,因为他对法条的记忆和运用娴熟无比。把原本用来泡妞的时间用到了工作上,他的爆发力就显而易见了。

从那天开始,他居然从未迟到早退,甚至在第二个月的时候,作为助理进行了庭上陈词,并获得了一致好评。

个人认为资质最差的我,发挥了一贯集中力量打歼灭战的优势,老老实实地跟了一位律师,把他曾经做过的十几个案子的卷宗都认认真真地读了,还仿照他的陈词拟写了几遍,充分发挥了我在文学方面的造诣。当然,最后的结果也是非常好的,律师很直接地表达了对我的青睐,也希望我毕业以后能来所里工作。

我们三个的实习报告,张主任最后都给了优秀。

结束实习的那天,张主任又把我们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依旧和蔼可亲地散了烟,这次小伟接了过去,两个人开心地抽了起来。

张主任点点头,赞赏地说:“你们确实都是好学生,没有辜负你们的学校和老师。我想对你们讲,学校是一个学习的地方,实习就是让你们踏上社会的第一步,希望你们能顺利完成这个思想的转变。学校里有老师,有考试,甚至有同学明里暗里的竞争在逼着你们努力。从你们的学习成绩看,你们都是人生的赢家。但是社会上,没有人有义务提醒你们。说不定别人还在看着你们的笑话,是不是?“社会上的竞争更残酷,你们可能是因为学习成绩好,得到了进入事务所实习的机会。但这只能说明你们赢了第一步,如果我不找你们三个谈,整个三个月的实习期,你们是不是就继续在泡妞、看小说、到处闲逛中度过了?“人生不会给你那么多的机会的。”

听了张主任的话,本来还有些志得意满的我们,都是心里一紧。是的,如果没有两个月前的那次提醒,我们可能就这样把自己的实习期混过去了。

人生的竞争无处不在,所以当你懈怠时、当你过度舒适时,也许那就是一个陷阱。

几年以后,我听说小杨和韩硕在同一家事务所,都成了合伙人,也结了婚,成了神仙眷侣。

小伟最后没有做律师,去德国读了博士,他说要成为最好的人才,就得去最困难的地方磨难。德国的法学博士学位可不好拿。

我毕业以后没有从事法律行当,成了一名网络文学编辑,并在一年后开始创业,折腾得死去活来。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想起张主任说过的话,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你的努力并不一定要让人看到,但是千万不要欺骗自己,让别人说:“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

朋友不必在多,知心就好

文/血酬

有时候说起谁,就会有人说:“那是我朋友。”

开始的时候,还有点仰慕他。后来想想也没啥,有那么多厉害的朋友,还不是和我做同事?

如果安慰一下自己,可以说,我和这个人中间就隔着一个同事的距离。

很多名人只能当个谈资,并没有什么实质的用处。人家过人家的日子,我过我的。中国和俄罗斯还接壤呢,又不是一个国家。

我朋友很少。

一是因为自己本来就不喜欢也不擅长经营人脉,另外也是被所谓的朋友伤得多了形成的自我防卫。

我爸妈结婚的时候,我爷爷家是右派分子,我姥爷家是贫下中农。我妈妈的陪嫁不多,据说有两块银圆,是我姥姥给压箱底的。

有一次说起,我妈妈还叹了口气。我问她咋了,她说:“你呀,把咱家的银圆给别人了。”

我说:“没有吧。”

后来回忆了一下,模模糊糊地记起是怎么回事了。

从小在村里长大,村里有五六个孩子都在一起玩,去河里抓虾,去海边拾贝壳,都很开心。我算是里面岁数小的,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最大的有十五六岁的。

因为都是邻里,还算是熟人,小孩子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避讳。

忘记了是谁拿了一块银圆问我们,谁家里还有这样的东西。我举手说我家里有两块,然后他就让我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我也没多想,傻愣愣地就回家去了,从箱子里摸出来,乐颠颠地去给小伙伴们现了。

后来转的手多了,我也没注意,就让人给掉了包。

至今我家里还有两个青铜的银圆,我放在身边,偶尔玩玩,也当个纪念。

儿时的伙伴,早记不住了那个人,也没有了联系。

坑人的,不是朋友。

如果没有利益诱惑,每个人都能和平相处。真正凸显人心的是利益相争的时候,朋友可以为你两肋插刀。

我见过因为岗位提升而招致朋友反目成仇的,还不止一例。

双方都向我抱怨,被晋升的那位满腹牢骚,说自从两个人争岗之后,朋友就没得做了,这家伙老整事儿,还打小报告,说各种坏话。

没被晋升的那位牢骚就更多,定有黑幕,他肯定不能罢休。

事情闹开了,整个公司都知道了,影响很不好,这两位同学兼同事最后公开决裂,至今见面都是横眉冷目。

一次,我遇到了他俩的主管,就顺嘴问了这事。主管看起来也是莫名惊诧。她很不开心地说:“我本来是想两个都晋升,一个留在本部门,另一个推荐去分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我就得再考虑考虑了。”

我说:“你应该很了解这个情况啊!”

她有些脸红,说:“他们俩打小报告我本来想不碍事,但没想到已经水火不容了。”

后来,这两个人,我都逐渐疏远了,现在也没有成为朋友。

我怕了。

人在利益面前红了眼,会做很多不好的事,这些可能当事人没注意,但旁边的人肯定看到了。没人愿意看到自己的朋友是这个样子。

职场上的朋友,常因各种忌讳而失去。

曾有人给我讲过一件事,当时他很激愤。

他说自己调到别的部门,原来负责的部门来了个新领导,于是就掀起了一场批判他的运动。本来被他视作朋友的下属,却给新领导献媚,在客户面前对他大加抨击,说新领导如何如何的好,他如何如何的坏。反倒是客户听不下去了,当场驳斥了这个下属,并且把事情和他讲了。

他很痛心,满脸悲切地和我说:“再也不交这种朋友了,不,以后不和任何下属做朋友。”

我笑笑,说:“你至少还有客户仗义执言呢。”

他叹口气,说:“没想到啊,居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帮我出的头。”

见到他的失落,我给他讲了几件自己经历过的事情。

听完,他惊愕地说:“你的人缘这么好,也能遇到这种事?”

我说:“我哪里有什么好人缘,我也不会刻意地去结交他人,就是对别人好一点,愿意牺牲一点自己的利益罢了。而在他人看来,你对他十件事好,他不一定记得,但你一件事对他不好,他就记着了。”

所以,不必太伤心。

他听我讲完,顿觉释怀很多。作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他给自己的朋友圈分了一个级,按照SABC一个个地归类。

我看不惯他的归类,笑笑便走了。但想必他是真明白了,你给予的多少与别人对你的伤害是成正比的。

职场上,你只能决定自己怎样对别人,不能决定别人怎样对你。

所以,无愧无心,善自珍重就好。

我的社交圈很窄,几乎都和工作直接相关。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小一半时间要和同事度过,不能不考虑和同事之间的关系。

同事,就是同事,大家一起工作而已。如果是个自来熟,应该会很受伤,除非他不在意这个。

我见过这样的自来熟,刚入职就好像和每个人都是好朋友。打听各种消息,然后在各种人之间流通信息。我是不喜欢这个类型的人的,因为他们常常会做出这样的表情:“我和你相处这么久,这种事你怎么能瞒我,你不信任我,你应该帮我啊,你有这样的义务。”“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常常回以这样的表情。

朋友这个词,涵盖面太大,可以很轻,也可以很重。

我的微博名叫血酬和他的朋友们,QQ空间和微信公众号也是同样的名字。对我来说,工作上的朋友很简单,标签上有句话写得明白:因为网络文学,我们成为朋友。

在这个意义上,朋友其实就是志同道合,同为网络文学添砖加瓦的就是朋友。

至于更深的意义,可能我认为就是兄弟了。

能做兄弟的,至少得有十年的经历吧。一起经过风雨,过过事。

一个人的兄弟总不会太多,屈指可数。

人心都有一杆秤,即便都是朋友,也有轻重。轻的点头之交,重的托妻献子。

还有一个女同事,哭着和我诉说她的朋友:“我把她当朋友,才借钱给她的,没想到现在不但钱要不回来,还被她背后说坏话。”

这就是职场上的闺蜜吧。两个人好得跟什么一样,恨不得男朋友都要分享,每天晒在一起的“恩爱照”,最后就因为一两千块钱而撕破了脸。

很多人把结交朋友的数量当成了自己的一种实力的象征。朋友就像一个个砝码,有不同的重量,也成了可交换的资源,想着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但这样的朋友,你愿意交吗?

十多年前,我第一次踏入职场的时候,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想同事们是否好相处,会不会有同事对我表示好感,如果要一起吃饭我是拒绝呢,还是答应呢?

但是,入职以后,你会发现,没人关注你。

如果现在的我回到那时候,我会告诉自己:“你想多了,兄弟。”

职场是个社交圈,但没你想得那么私人化。

人来人往,你唯一能赢得尊重的,就是做好你的工作。不是你有钱,你又不会分给别人;也不是你漂亮,你又不会嫁给每一个喜欢你的人。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关系。

做好你的工作,然后友善地与每一个人淡淡地接触。

谨守着职场礼节,请客吃饭有来有往,聚会想参加的就参加,不想参加的就不要参加。

我有一个制片人朋友,他喜欢喝酒,我不喜欢。每次他有酒局,或者是喝到半场想起了我,就打电话给我。

我说不去了,他就说:“上次你不来,这次又不来,不给面子啊!”

我就笑笑,谢绝,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久而久之,他就不会再找我喝酒了,但有什么事,该合作还合作。

无非,你就是不喝酒而已,又不是连工作都不做了。

朋友的定义,其实古人早已经给了,君子和而不同。

如果你觉得朋友让你做的这事让你特委屈、特难受,那就别忍别受了。那不是朋友,是敌人。

朋友不会勉强你做什么事,敌人才会。

我最下不来台的时候,还是一个职场菜鸟。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让我帮他做一件事,这事本来就上不了台面,所以我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那朋友就不高兴了,问我还当不当他是朋友了。

我想了一下,说:“这个事我确实不能帮,有违我的原则。”

他当时就翻脸了,说:“我请你吃的饭就当喂狗了。”

我把面条端起来,倒到他面前,然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联系。

我从来不后悔失去这样一个“朋友”,现在想想,他也未必是真当我是朋友。

这些年的朋友,毕竟是失去得少,得到得多。现在手机号码簿上也有六百多个联系方式,QQ上近两千人,收到的名片有一尺高,但真正算得上朋友的,可能也不算太多吧。

一个人的幸福,只有自己最懂,所以我很喜欢一个朋友的签名:朋友不必在多,知心就好。

做自己的带刀侍卫

文/血酬

这个世界很凶险,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坑。

父母们从小到大教导的,就是这样。从孩童时候开始,我就在打量着这个世界,看它是否真的如此:我是捡来的,半夜哭会被狼带走,与外面的人不要随便搭讪,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现在看来,我还活得好好的。三十六年,虽然经历了很多坎坷,但并没有跌到坑里爬不起来。

有人说,最纯净的友情就是战友情和同学情。部队的生活我没有经历过,同学倒还是有的:小学、中学、大学,认识的同学组成一个加强排还是不成问题的。

小学时候,我就是个老实孩子,说实话,有点傻。

我四年级的时候,遇到个极品的语文老师,现在想想,是个猥琐男。他总喜欢把手伸到女同学的脖子后头的衣领里。

有一次,他刚把手伸到我前面同学的脖子上,我站起来说:“老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他瞪了我一眼,然后我也看着他,看着他一点点地把手从女同学的脖子上拿开。

他说:“你下课以后到我办公室来。”

上完课,是午休时间,我傻愣愣地去了办公室。

一个人都没有。

快过完中午,学校的教导主任——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人看到我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问我:“你在这里等谁?”

我说:“我们班语文老师让我在这里等他,从下课等到现在。”

她顺口问了原因,我就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了。然后她让我先回家吃饭,我就回家了。

后来发生的事,让我说不出感觉。

教导主任问那个女同学有没有这回事,她否认了。

看着语文老师铁青的脸,我也感觉后怕,但那一刻我忽然“彪”了起来,喊道:“他还摸了××、×××。”

语文老师当时并没受到处罚,因为没有一个女同学愿意站出来。

我现在能理解那些女同学,怕被恶人伤害。但当时怎么都想不通。

接下来的半个学期,我被这个老师来回地折腾。

有时候是回答不上来问题,被罚站一个课时,有时候是被勒令中午只有十五分钟的吃饭时间。

我觉得特别恶心。当时有个电视剧,忘了名字,好像是《少年康熙》或是《包青天》,里面有个职业叫御前带刀侍卫,看起来挺威风的。我就想:我要是武功高强就好了,就能手起刀落,成为一名御前带刀侍卫,匡扶正义。

少年心中的那份执念,一直到五年级才消退。

因为那个语文老师,终于被学校辞退了。

少年时候的我,学习成绩优良,在很多老师眼里都是好学生。有时候在想,如果我学习成绩很差,教导主任还会不会和我说话?如果那时候我真的有一把刀,会不会就此走上邪路?

大学我读的是法学,老师告诉我们尽可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做事,人被逼到不得不自救的时候,这个社会就有问题了。

初中时候,我遇到了另一位不好的班主任,也是一位语文老师。

有一次在课堂上,旁边的人和我说话,我说:“下课再说。”

然后就看到语文老师走过来,她说:“你们说什么话。”然后扬起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这是我第一次被老师打。

后来,在入团的名额上,我也被卡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后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老师踩,被安排去扫女厕所,站在窗外擦教室的玻璃……

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且没有说理的地方。

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有一次,在路上遇到班主任带着孩子,我就冲到她面前,说:“你再欺负我,我就打你孩子。”

她愣住了,我看到她的眼皮子在跳,而我的手也在发抖。

我没有和爸妈讲,也没有找学校投诉,我选择了“自救”。

那时的我,有不少缺点,但勇气比现在多得多。

高中的时候,我信奉道教,所以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

在激烈的学习竞赛中,人可以忽略很多其他的东西,所以高中三年,我没有什么被欺负的记忆。

大学里,我好像第一次看到了社会的真相。

入学那一年,我们班拿了新生辩论赛的冠军,我也被选入法学院的院队,第二年退出。

入学那一年,我们班竞选班干部,我竞选团支书,后来又退出。

毫无心机的我,带着点骄傲的我,选择了退出。

与世无争,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可以安然无恙。

在大学里,我交了很多朋友,也拉黑了一些人。

有一个同学,一直在以贫困生的名义申请助学金。但是,买手机、抽烟、喝酒什么都不落下,活得很潇洒。

毕业以后,他拉我一起住,说房子很好,两人住着也有个照应。

我去了,然后交了房租、网费、电费,因为电压不稳,还买了个稳压器。

第一周的前两天还好,第三天我还在睡觉,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打开门一看,他正在收拾东西,对我说:“家里出了事,得赶紧回去一趟。”

我想同学总还是值得信任的,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就看着他把打包的东西都带走了。

心里有些许不祥的预感,然后这预感在第二周变成了现实。

一个老头儿敲门,说我们已经很久没交房租了。我还愣愣地和他说:“上周我才交了呀!”

事情就是这样,我得告诉自己:我被骗了,被自己的同学骗了。

补上了老头儿的房租,我搬走了,这个地方实在是让我伤心。

那年的司法考试,我们不少同学凑在一起,我就讲起这件事,然后发现好几个同学都被他借过钱,骗过。有一个同学甚至把每月一大半的工资都借给了他。

我忍不了这口气,就在班级群里问他什么时候还钱。

然后他装死,不回。

后来,他考上了研究生,假模假样地打电话给我,说要还钱。我把卡号给了他,再无回音。

树大有枯枝,被骗也许无可避免。

我想,每一个对世界怀着善意的人们,最伤心的莫过于自己的善心被欺骗。

工作以后,被骗过最惨的一次,也是和钱有关。

数额不大,四千五百元,我攒了三个月的私房钱。

我心软,见不得人间的惨事。

他是一个网络写手,我有他全套的签约资料。有一天他和我说,他可能要坐牢。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打了人。

因为有个畜生侮辱了他妹妹,他一时激愤之下,就动了手。

他是某医学院的研究生,也面临着退学的结局,他想在进去之前,给他父母留点钱。

他以为我是17K小说网的创始人,会有一些钱。

于是,第一次他借一千五百元,我借了。

第二次,他又借了三千元,我也借了。

第三次,他再来找我,我说真没钱了。

他没再找我,后来2008年5月,我从上海搬家到北京缺路费,就想起两年前这事。

QQ留言,不回。

电话第一次接通了,说明了来意,他也要了我的银行账号,然后挂了。再打,不接。

我意识到,可能又被骗了。

我总是容易被悲惨的故事打动,然后尽我所能地付出。

搬家的钱,最后是和公司借的。

我想,人的善良,总是有限度的。如果一次被伤害,可能是这个世界有恶意;一次又一次被伤害,可能真的是你自己有问题。

比如,你没有给自己套上铠甲,你没有给自己设立防线。

从这一次被骗以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要再借钱给任何人。

信念,有总比没有好,虽然你不是总能坚守住。

在那之后,我还借了钱给两个同事,每次都是一万元。一次是同事救急,对方是主动还的。另一次是我催了好几次才还的。

人总是在一次次的跌倒后才学会奔跑,也是在一次次的受伤害后才会怀疑人生。

我还是相信人生,相信理想,相信人世间的真善美。

只是,不借钱了,我的朋友。

相比于学校,职场是一个更容易中招的地方。

因为没有人情,只有利益。

刚进入职场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别人的恶意。

虽然事后想想,那并不是针对我个人,而是针对我所在的职位。

2005年我入职了盛大起点中文网(以下简称:起点),在第二编辑组负责签约审核、三江阁、评论版和新作盟四块业务。相比于另两个编辑组,我的任务可能更重一点,当然在别人看来,公共资源也更多一点。

我很努力地工作,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劲头。直到有一天,坐在我对面的那个编辑组长和我说:“你们把三江阁推荐当成自己的了,只推你们组的书。”

我愣住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事发生,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最后,我和二组的老大哥说了。他爆发了,怒吼道:“××,你想干什么?”

办公室一片安静。

后来,我们离开了起点,一起创办了17K小说网。

老大哥和我说:“你太老实了,要是我,当时就拿键盘砸过去了。你不反击,别人还以为你心虚了。”

我后来想,我到底在怕什么?怕影响到自己的工作,还是已经被这世界磨去了棱角?

我想到了少年时那带刀护卫的梦想。

我特别能忍,很多别人忍不了的事,我都能忍,除非打破了我的底线。

我的底线就是人品被质疑和17K小说网的根本利益被侵害。

做网络文学编辑十多年,这样的故事很多。

人应该安分守己,但当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时,我希望你能站出来捍卫它。

有一年,我看了一部电影,叫《秋菊打官司》。我一直对巩俐有好感,也来源于这部电影。

一个乡村妇女就为了讨个说法,挺着个大肚子,和村主任较上了劲。

不管村主任最后怎样,这种傻愣愣的精神值得赞扬。

最近,冯小刚拍了一部电影《我不是潘金莲》,主演是范冰冰,我想去看看,她这二十年,有没有讨到个说法。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很不容易。所以,别让自己受欺负,以什么样的名义都不行。

我就冷淡,碍着谁了

文/血酬

在很多人看来,我是个特别开朗的人,甚至有些话痨。

我从小就有演说的爱好。据我父母说,在六七岁的时候,我就会给村里的孩子们讲各种故事。故事的来源很多,有从大人那里听来的,有自己看小人书的,还有广播电视里讲的,反正总能扯点东西摆龙门阵。

大人们常对我爷爷恭维说,你那个孙子随你,口才特别好,孩子头儿。

老爷子常笑一下,然而并不言语。

新中国成立前他就参加工作,后来当上了我们县的法院院长,然后被打成右派二十多年,直到我出生的时候才恢复名誉,成了一名离休干部。

我是守在他身边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孙子,所以他最疼我。但我初中的时候,他就去世了。关于他的很多事情,我都是后来听人说的。

老爷子话很少,极有威严,但他年轻的时候雄辩滔滔。

我能记着的,是他偶尔提到的只言片语。

他曾说:“话要少讲,祸从口出。人前说人好,人后有人知。”

前半句,我没有听进去,所以吃了不少亏。后半句我一直做得还不错,看人很少看缺点,都是看人好的一面。当然,也会吃一些亏,但收获总还是多一些。

在学校的时候,我举报过品德不好的老师,也和老师说过一些同学不好的事情,比如偷东西、考试作弊、和小痞子乱搞男女关系等。

有一次,我被几个社会小青年惦记上了,把我围在学校后的角落里,他们叼着烟,学着古惑仔的样子,腰后还别着钢管刀。

我怕,怕死了。

我心里骂自己,×××虽然是我同桌,但她愿意和小痞子交往,我干吗非得和老师说。

那一次的脱身,我一直认为是因为我机智的大喊大叫吸引了大人们的注意,但现在想想,可能他们也只是想吓唬我一下。

学校的教育没给我留下什么好的印象。老师们鼓励学生要洁身自爱,要相互帮助,但同时也在鼓励大家做“间谍”,相互举报。但更不好的是,他们给学生提供不了保护。当我把小痞子围堵我的事告诉老师时,他轻飘飘地说道:“自己要小心。”

然后就走了。

就走了。

走了。

社会上风气不好,有时候我们会幻想学校是个象牙塔,会鼓吹老师是天底下最光明的职业,是春蚕,是蜡烛,是伟大的象征。但对我来说,那一天发生的事让我知道了什么是黑暗。

事情最后的解决,是我的两个哥哥去找小痞子们理论了一番。

所以,兄弟很重要,老师不可靠。

说起老师,平心而论,大多数老师都对我很好,但那一些比较差劲的老师拉低了平均分。从小学到大学,我遇到的老师可能有四五十个,真正让我深恶痛绝的就四个:骚扰女同学的,暴躁扇我嘴巴的,还有两个是公然索贿的。

有一个老师曾经得意洋洋地炫耀,他家盖的别墅没花自己一分钱。

有知道内情的同学和我说,这个老师先把同学的家庭背景都调查了一遍,然后就找学生做家访,之后的很多事就由学生家长帮忙搞定了。对这个消息,我一直记在心里,有一次教务主任和我拉家常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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