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笑树·冷面插班生(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12 09: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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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韧

出版社:同心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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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笑树·冷面插班生

怪笑树·冷面插班生试读:

人物介绍

中学生,一个敏感、聪明、帅气的男孩儿,总是能在不起眼的事情上发现不一般的故事,甚至从一张白纸中看到可怕的案情。他天生富有幽默感,有一种从小就要当英雄的冲动,为此,有的同学嘲笑他,老师和家长也不理解他!但是,他不在乎。他就是要体会惊魂的刺激,就是要在冒险中丰富他的少年人生。这,就是大宇,就是学校第一哥!大宇

大宇的同学,公认的班花,长得像公主一般娇美,也像公主一般专横。她是大宇的死党,更是他心灵历险的积极参与者。几乎所有的『诡计』,所有的『阴谋』都有她的参与。有时候她的胆子太大,想象力太奇特,连大宇也有些害怕了!嘿嘿……刘畅

只听坟墓里的声音变得更响了,

也更怪了。

大宇他们一齐看去,

只见那洞口的木牌正在剧烈地晃动。

好像是,

一个什么东西,

正在坟洞里面推着它,

拉着它,

要把它折断,

把它弄成碎片。赵勇

他天生是一个胆小鬼,却一心要扮成打虎英雄武二郎。看到什么怪影时,女生还没有反应,他已经像女生那样尖叫起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逃跑,回头看时,第二反应就是尿裤子……但是,事后他总是要吹牛,还吹得那么神,连他自己都忘了姥姥家姓啥了。如果说他给大宇帮过什么忙,那就是,更增添了大宇的胆气:『绝不能像赵勇那样尿裤子!』李伦

大宇的同学,班里最像大侠的男孩儿,他自己也以大侠自居,想保护刘畅那样的公主,也想把大宇震住。可惜他的头脑稍微简单了些,幽默感也不足。当他一心想在刘畅面前扮杨过时,刘畅却认为他连麦当劳快餐店门前的那个小丑大叔都不如,不由得哈哈大笑。他算不上是大宇的死党,只能算是一个『活党』。

怪笑树

它的枝丫,怪怪地伸展在半空中,显得那么狰狞。是的,它变成了一棵狰狞的树!大宇长时间地看着它,等着它忽然跃起、砸过来。好像,那不再是树,而是一头巨大的怪兽。

第一章 老槐树

在教学楼的后面,有一棵老槐树。

它比四层楼还高,有五个人合抱那么粗。在小草鲜花之间,它显得那么雄伟、高大,就像是挺立在平原上的一座山峰。

有人说,它有一百岁了。

还有人说,它超过了五百岁,比这座城市还要老。

可以肯定的是,还没有这所学校的时候,就有了这棵老槐树。

它的粗厚的皮,坚实的叶,它的钢铁一般的树枝,都在显示:这是一棵坚强的树,充满了美感,也充满了正气。它经历了无数的风雨,见识了人间的沧桑。只要有一息生命,它就要永远挺立,永远奋争。

学校的孩子们,都以这棵老槐树为荣。远远地看到它,灰心的同学会坚定信心;伤感的同学会振作精神;胆小的同学会热血沸腾,再不怕街角的那个坏蛋……总之,它成了这所学校的一个象征。

可是这天,全校的同学都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老槐树病了!

病了?这怎么可能?

在同学们的印象里,这棵老槐树已经成了仙树,就是说,它不会感冒,不会头痛,不怕天热,也不惧寒霜——它怎么会生病?

但是,它就是病了。

它的树叶开始变黄,脱落。它的树枝,本来坚如铁石,现在,也一节节枯萎了。还有那树皮,从来都是那么厚实,那么健康,这时竟成片成片地腐烂,流出了难闻的黄水。

校领导请来了树医生。医生们对老槐树作了诊断,最后,得出结论:此树没救了。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很可能,是太老了,到寿了,应该死去了。

应该死去了……

听到这样的话,全校同学都流泪了。

没有人组织,也没有谁领头。大家都自发地行动起来,为老槐树送行。

一伙接一伙,同学们来到老槐树跟前。默默地看着它,对它说着心里话。男同学把自己写的诗对它轻诵,女同学献上了自己亲手扎的小白花。几天之内,大树上挂满了同学们自制的卡片,自绘的彩图,自写的挽联……

他们的槐树爷爷,真的要和他们永别了!

大宇和初三(3)班的同学们,做的纸花最多,投入的情感也最深厚。因为,那棵老槐树不是在别处,正是在他们班的房后。每天上课,他们都看着它。下课,他们都到它的浓荫下玩耍。

难道,它会永远消失了吗?

这天放学以后,大宇和他的同学们含着眼泪,来跟老槐树作最后话别。班主任也参加了仪式。太阳落山以后,仪式结束了,同学们陆续散去。只有大宇和刘畅没有走。过了五分钟,李伦也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赵勇。

他们坐在那里,面对着三十米开外的老树,默默无声。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校园内一片肃静。

在墨蓝色的天空上,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

老槐树的枝干,在墨蓝色的夜空中,一动不动。它是在把残余的生命伸向宇宙,一根根弯曲的老枝,显得那么苍凉,又那么悲壮。孩子们都觉得,那老树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的剪纸,贴在了空中。它的每一条枝干,每一片树叶,都在向他们告别,表达着无尽的思念。

无声地,他们又一次流泪了。

透过夜色,大宇观察着老槐树。

它这么雄壮,这么高大,比起白天,此时的它更显得苍老,也更显得神秘了。

不知不觉地,大宇向它走去。

他走到它的跟前,再摸摸它。每次抚摸它的树干,它的粗粗的老皮,大宇都能感受到一股生命的力量,心中就会涌起一股热流。

一步又一步,他走到了它的跟前。

身后,他的伙伴们都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走到离大树十步远的地方,大宇慢慢地停住了脚步。

那黑黑的树干,那高耸入云的身影,透出了那样的威严,那样的阴沉。大宇几乎不敢上前了。

他抬起头,仰望着老树。就像是面对着一个巨大的神灵,他只想跪下来,对它说话,说出自己的崇敬和爱戴。

然而,老树在沉沉地看着他,把那股森严的气氛传来。大宇感到呼吸困难,说不出话了。

刘畅和李伦他们,也感到了那股阴森之气。他们瞪大眼睛,盯着那棵老树,盯着大宇。

此外,他们就再不知道做什么。

他们像石头那样,呆在那里。

大宇鼓足最后的勇气,还要往前走。就在这时,他感到有动静。他心中一跳,想停下来,细细地体验。但是他没有感觉到。他抬起脚,朝前迈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忽然,那个动静又一次传来,让他心里又是一跳。

那是空气的颤动。

可是,空气为什么会颤动?

没有风,没有干扰。

整个城市都远在墙外,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校园里,所有的建筑物都在睡觉。

一切的一切,都处在绝对的寂静之中。

但是那股颤动却越来越明显了。大宇还想再看,却什么也没看出。刘畅他们也在找,可哪里找得着。紧接着,就听见了那可怕的一声。

那是最可怕的一声。

像是一声沉雷,又像是一声惊呼。但那不是雷,也不是人的呼喊。

那是一个非人为的动静。

它不是来自别处。不是城市的噪声,也不是校园的声响。甚至,不是大宇和刘畅他们所能想象的任何声音。

它来自这棵老槐树!

它发出的,是一种吓人的“哈”声,那么高,那么响,那么出人意料。听上去,像是一个老人的咳嗽。再听,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大宇向后一退,却一下子坐倒在地。

刘畅惊叫一声,跳起来就跑。李伦和赵勇也爬起,没命地向校外逃去。大宇想跑,却起不来了。

他抬着头,看着这棵老槐树,完全惊呆了。

那棵老槐树,此时一声接一声,在发出可怕的狂笑声!

第二章 树中巨响

大宇跑出了五十米,就不再跑了。

因为,这时,老树的怪笑声突然收住。

校园里,又恢复了宁静。静得好沉,好深,好吓人。没有一只蛐蛐叫,没有一棵小草动,也没有一片枝叶落地有声。

只有大宇的心在跳。怦怦怦,跳得他胸口发痛。

他慢慢地转过身,正对着老槐树。

在蓝色的夜空背景中,那大树的姿态,忽然显得那么阴郁,那么沉重。它的枝丫,怪怪地伸展在半空中,显得那么狰狞。

是的,它变成了一棵狰狞的树!

大宇长时间地看着它,等着它突然跃起,砸过来。好像,那不再是树,而是一头巨大的怪兽。它在看他,在算计,在等待机会。它随时都会朝他扑来,把他一口吞下,或者,把他压成粉末!

一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它,再没有动静。

大宇的双手,一直紧紧地攥着。现在,双拳一点点放开了。他的全身,也稍稍放松。只是,他的眼睛,还是那样大大地睁着,一点也没有松弛。他要看个仔细,再仔细。他要看看,这老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难道,树也能成精吗?

一想到这,他的心又紧张起来。他在想象一棵成精的树会是什么样,会做什么事。也许,它会说话,会对他大笑?

奇怪的是,眼下,它再也不笑了。它,成了一棵普通的树。大宇要自己壮起胆来,向它的跟前走过去。一定要到它身边,看看它,摸摸它。因为,它就要死了。很可能,刚才是它死前的一个绝望的叫声……

大宇看看四周,又看看前方。他把身子低下了一些,小心地朝前走了一步。等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他就又走了一步。

走到大树前,他的全身都让汗沁湿透了。“大树啊,你怎么了?”他说,“是不是,你太疼,所以,你要喊痛?要不,就是你真的要去了,那一声叫,就是你最后的呐喊,是你的绝唱?”

大树立在那里,纹丝不动。“或者,是你要诉说什么。”大宇进一步推想,“只是,你说不出来,所以,只能大笑?”

大树的枝叶,似乎颤了一下。“再不然,就是你有一个秘密,要用你的语言,向世人透露?”大宇猜想着,声音激动起来,“所以,你就要那样大笑一声,才能把世人惊醒,是这样吗?”

老树保持着沉默,像一座死去的大山一样。

渐渐地,大宇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是刘畅和李伦他们回来了。

他们听着大宇在自言自语,一时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过了一分钟,他们也走上前来,跟大宇一道,想用特殊的方法,同老树爷爷进行交流。

老槐树毫无反应。

大宇说着心里话,同时,把手也举起,朝大树伸了过去。他的样子,像是要跟大树握手。

刘畅受到了感染,也把手举起,做出同样的动作。李伦很害怕,可是,他不能落后,特别是,不能让刘畅看出他害怕。所以,他也朝大树伸出手。赵勇吓得三魂去了两魂,还是咬着牙,打着哆嗦,跟在李伦后面,把手举起。

他们四个人,把大树团团围住。

大宇的手,最先抚摸到了树身上。刘畅也学着大宇,摸到了树皮。李伦甚至还轻轻地拍了一下树干。只有赵勇,始终没敢把手指碰到这黑黑的老树。

老树静默地站着,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应。“是不是,刚才它让风刮的。”刘畅说,“所以,它才那么怪叫?”“刚才没有风。”李伦指出。

大宇没有吱声。他明白,大树的笑声,绝不是外来的东西,而是它本身。是它的树枝或者树干发出的动静。要查明笑从何来,就要研究它的全身,它的每一个不明之处。

不明之处?难道,它真有什么不明之处?

它真有什么秘密不成?“帮我一个忙,好不好?”大宇说。“你要干什么?”刘畅惊慌地问。

大宇没说话,指了指大树。在树干的分岔处,有一个黑黑的树疤,大宇想,也许声音就是从那个疤洞中传出的。他要上去,亲眼看一看。

李伦和赵勇把他架了起来。大宇双手抓住树枝,一用力,嘿的一声,整个身子就翻了上去。刘畅再一眨眼时,见大宇已经坐在了树杈上。

他查看着那个黑洞。

其实,那只是一个浅浅的疤,只有碟子那么浅,根本算不上什么洞。在下面看时,它还像是藏着什么隐秘。到了它跟前,借着淡淡的月光,大宇看出,它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手,轻轻地在那里抚摸,大宇心里很不好受。

这棵树,就要死了,不明不白地死了。没想到,在临死之前,它忽然要发出这样的怪声。很显然,它是想向人们提供一个信息。什么信息?要表达什么?却没法弄懂。

人,永远也不能理解树。

又在树上待了一会儿,各处摸了一会儿,大宇便双腿垂下,要往下跳了。正在这时,他又感到了一阵轻颤。“啊,不好。”他心里叫道。

可是,还没等他跳下来,那一声巨响已经传出。

大槐树又一次发出了怪笑。大笑声中,大宇从树上吓得掉了下来。

所有的孩子,都在怪笑声中吓倒……

第三章 偷梯子

“大槐树会笑!”“大槐树发疯了!”“大槐树成了精!”

惊人的消息,很快就在全校传开。男女同学们,人人色变,个个心颤。

他们纷纷找到初三(3)班的人,打听情况。李伦和赵勇,添油加醋,把他们那天晚上的见闻说给人听。刘畅也不掩饰自己的恐惧,对班主任汇报了老树怪笑的经过。

学校领导劝同学们不要惊慌。老师也拍着胸脯保证:大树不可能成精,没有那回事!

但是,同学们还是怕得不行。他们开始躲着老槐树,不敢再说它。晚上,好多女同学都做起了噩梦,在梦中,总有那棵“成了精的老槐树”。

为了澄清事实,安定人心,校领导又请来了树医生。他们对大树作了进一步的诊断。可是,他们还是查不出大树为什么会笑。于是,他们宣布,那纯粹是学生们的幻觉,是心理作用。

因为,树,是不可能笑的!

可是就在他们离去的当天晚上,又有人听见了槐树的怪笑声。

校领导开始重视起来。他们向植物研究所请求帮助。植物研究所答应,要派一个最有本事的研究员,前来查明情况。与此同时,校领导作出决定:在那个研究员到校之前,任何人不准晚上独闯校园、夜探怪树。

这样一到晚上,老槐树那里就更显恐怖。

正因如此,大宇心里就不得安宁。

他坚信,大树是不会成精的。他也知道,那棵树确实会大笑。问题是,它为什么要笑?

这问题太可笑,也太可怕了。

难道,会有什么鬼怪在起作用?

大宇想到这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对自己说:“不,绝不可能。”他设想着种种客观原因,或者别的理由,却没有一样说得通。他知道,要想查明真相,只有再冒一次险,夜访老槐树。

学校门卫已经得令:放学以后,不准任何人再进校园。唯一的办法,就是绕到教室楼后面,翻墙而入。

那边的院墙有五米高,看上去,简直是高到了天上。大宇来到了那里,站在墙下,真是望墙兴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他试着爬了几下。可是,墙太高,也太陡,太滑,每一次,都爬了不到两米,便滑下来了,重重地摔在地上,屁股几乎摔裂了。他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唤。

坐在那里,大宇轻叹一口气,就要放弃这个计划,准备回家了。

就在他站起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

有办法了!

在院墙的这一边,有一个大院子。院里有一座大房子,像是什么仓库。就在库房的旁边,竖立着一架梯子。

大宇蹑手蹑脚地过去,发现那院门是开着的。院子里没有人,也没有任何拦挡。他直接走到了仓房边,搬起了那架梯子。

把梯子扛出院门,他几乎要笑了:如果这会儿有人抓住他,那他就不是三好生,不是小侦探,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偷梯子贼”了。

但是,为了大槐树,他什么也不顾了。

把梯子架到学校的墙下,大宇小心地爬了上去。伏在墙头上,他朝下面看了看。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不敢往下跳,刚好,大槐树朝墙这边伸过来一条粗枝。大宇伸手,想抓住枝条。试了两下,都没有抓住。到第三次时,他一狠心,闭着眼睛扑了过去。

糟糕!脚下一滑,手一下子抓了个空。“我命休矣!”大宇心中一呼。

他的身子下坠,耳边生风。眼看就要摔到地上,他吓得魂飞魄散。这一下,屁股肯定要摔成八八六十四瓣了!能不能保住脑袋,也说不定了。

咦,奇怪。

就在落地的一刹那,大宇忽觉身子一轻。

软绵绵的,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把他给准准地接住了。难道,是落到了一朵筋斗云上,像那个孙悟空?

他马上就意识到,不是那么回事。

是一双手,把他的屁股托住了。

什么?一双手?!

一想到此,大宇不由得张大嘴巴,就要惊呼。那双手把他放到地上,同时伸过来,把他的嘴堵住了。大宇叫了两叫,都只发出一阵呜咽之声。“别怕,我是来帮你的。”一个陌生的嗓音,在他耳边说道。

大宇挣脱了那只手,站直了身子。他定睛细看,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在蓝色的夜光中,有一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正朝他微微笑着。大宇从没见过这人,只觉得,他那笑,让人害怕;他那眼光,使人发毛!“你……你是谁?”大宇颤声问。“你的朋友。”那人道。“朋……友?”大宇更觉奇怪,“可是,我不认识你。”“那没关系。”那人诡异地一笑,“我认识你。”“你……认识我?”大宇觉得后背发凉。“你叫大宇,对吗?”那人小声说,眼睛闪亮。

大宇呆住了。“今晚,你一人前来,就是为了探出大槐树的秘密,对吗?”那人又乐了一下。

大宇更发愣。“你不相信,大槐树会成精,对吧?”那人沉声问。

大宇摇头。“所以,你也不相信,它真的会笑,对吧?”

大宇想了一会儿,不知如何回答了。“要是我告诉你,这棵树,它就是会笑。”那人回手一指那参天老槐,“你会怎么样想呢?”

大宇张了张嘴巴,却没有话出口。“要是我告诉你,这棵树,它确实不是普通的树,你会有什么感想?”“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宇低声问,同时低下了头。“什么意思吗?”那人的目光变得像深井一样,“我是在说,这是一棵神树。”“神树?”大宇小声重复。“它有感觉。”“有感觉?”“也有思想。”“有思……想?”“特别是,它会笑。”“会……笑……”大宇瞪大眼,看着这个人。

那人在盯着他,眼中发出异光。“可是,这大树的事儿,”大宇颤抖着问,“你……你怎么知道?”

那人爆发出一阵大笑。“因为,”他脸色一变,变得十分严肃,“我就是这树的树精!”

第四章 它中毒了

大宇一下子靠在树上,就要软软地坐倒。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么突然,那么响,把树上的乌鸦惊飞到夜空中。嘎嘎的叫声,令人头皮发炸。“我是开玩笑的,小老弟。”那人把大宇拉了起来,“瞧你吓成这样。”“你是开玩笑的?”大宇还是直着眼,一时不敢相信。“当然是开玩笑。”那人朝大宇扮鬼脸。“不是树精?”“哪有什么树精!”

大宇这才透过了一口气,同时,为自己的胆怯脸红了。“你……到底是谁?”他问。“我吗?”那人狡猾地笑了,“我是老宁。”“老宁?”大宇从没听说过,“老宁又是什么人?”“植物研究所派来的。”那人神秘地说,“你不知道?”

大宇想起来了,班主任确实说过,这两天,植物研究所要派来专人,对大树的怪笑进行研究。没想到,派来的竟是这个人;更没想到,他会跟大宇一样,像小偷似的摸到这里,吓死人了。“你为什么这时候来?”大宇问。“你是说,为什么跟你一样,偷偷摸摸?”那人拍了大宇一下,“很简单,这大树白天不笑,只有晚上,才会冷不丁地笑起来,对不对?”

大宇点头。“所以呀,我必须晚上来看看,听听它是怎么笑的,才好对症下药。”“下药?”大宇不明白,“你是说,大槐树的笑,是因为它有病?”“还不清楚,只是怀疑。”老宁道,“你不也是一样吗?”“我?”“是啊,你不也是在怀疑吗?”“怀疑?”“对啊,你在想:树怎么会笑?怎么能成精?这个老宁,是不是好人?”“这……”大宇笑了。

他真是这么想的!

这个老宁真有意思。大宇还从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大人。一般来讲,大人都是死板板的,没劲。可是,这个人像孩子一样活泼,像孩子一样爱笑,也像孩子一样对事情充满了好奇心。

你瞧,他盯着大宇,好奇得要死了!“有什么新发现吗?”老宁问,“能不能跟我说说?”

大宇摇摇头。“可是,我倒有了一个发现,你想不想听?”老宁挤挤眼睛。

天啊,太想了!大宇差点扑过去,抓住他,把他的“发现”从他嘴里抠出来。

这个老宁,真不简单,刚一到这,便看出了门道。“我发现,这棵老树生病了。”老宁说。“什么?”大宇好不失望。

这叫什么发现?近一个多星期,全校的师生都知道,大槐树病了,而且,要死了。这么明摆着的事,就是傻瓜也能明白,瞎子也能看出了,还用他来“发现”吗?“而且。”老宁慢吞吞地说,“它生的,不是一般的病。”“啊,是吗?”大宇问,“是什么病?”“我不知道。”老宁摇头。

真气死人了!

大宇对这个老宁,开始生气了。他说他有了发现,结果只是发现树有病。他说这树得的病很怪,却又不知是什么病。他在干什么?是在闲磨牙、说废话吗?大宇瞪了他一眼,真想转身离去。“但是,我能肯定。”老宁说,“这病不是自然性的。”“什么意思?”大宇问。“是有人在下毒。”老宁轻轻道。“什么?!”大宇瞪圆双目。“是的,有人在害这棵树。”老宁肯定地说。“真的?!”大宇差点跳起来。

老宁慢慢点头。

一股小风吹来,大宇猛地打了个哆嗦。周围静极了,好像,全世界都屏住了呼吸,听着这边的动静。大宇看看老槐树,觉得它也在听。“昨天,我抽取了这棵老树的几片枝条,做了化验。”老宁说,“结果,我发现,这树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从来也没有发现,树会中那样的毒。除了人为的破坏,大自然是不会让树染上那样的剧毒的。”

昨天他就来过了。可是别人却不知道。

大宇觉得,这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那你今晚来,是想……想做什么……?”大宇问。“第一,观察树的情况。”老宁说。

大宇等着他接下去。可是,他忽然顿住了。只见他看了看周围,像是怕有人在偷听。然后,他朝大宇跟前走上一步,几乎挨到了大宇的耳朵上。一股热气,从他口中呼出,吹得大宇耳朵发痒。“第二,我想抓住那个坏蛋。”老宁说。“你想……想抓那个坏蛋?”大宇后退一步,直直地看着他,“你真相信,有人破坏?”

老宁刚要说话,忽然又把嘴闭上。他朝大宇打了个手势,要大宇不要作声。他看看老槐树,又看看身后头。夜色朦胧,什么也没有。可是老宁分明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才变得那么敏感,那么神秘。

大宇不知怎么回事,还要转身去找。老宁一把将他拉过来,附在他的耳朵上嘀咕道:“有人,别吱声!”

大宇顿时一动不敢动。

他的耳朵竖了起来,像雷达那样,朝四面八方倾听着。他的眼睛也像望远镜那样,闪闪发光,要穿透黑暗,穿透一切阴谋。

听了好久,看了好久。

什么动静也没有。“没有人啊。”大宇悄悄对他说。

老宁却朝院墙一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墙下站住。他把耳朵贴到墙上,细心听着,就像医生用听诊器看病一样。一边听,他还一边打手势,要大宇别动。大宇呆在那里,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快,快上去。”老宁忽然紧张起来,压低嗓音,对大宇发出命令。

大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老宁拉到了树下。三把两把,他爬到树上,够到了墙头。低头一看,他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墙那边是空的。

原先立在墙那边的梯子没有了!“我的天,真是有人……”

大宇还没想完,就觉身后有人。他一回头,见是老宁也爬了上来。“是你……”

大宇刚要问老宁干什么,就见老宁朝他伸出手来。大宇急忙要躲,哪里还躲得开!他要抓住老宁的手,也没有抓住。只见老宁二话没说,挥掌击到了大宇的身上。

大宇一声惊叫,被老宁从墙上推了下去!

第五章 狞笑的影子

墙下面有一大捆草。大宇掉到了草上,身子反弹起半尺高。

他不知道,那里为什么会有草,很可能是碰巧。不管怎样,他没有受伤。情况紧急,他必须赶紧起来,赶紧逃跑。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有两双大手,同时伸出,把他紧紧地按住。

大宇还要挣扎,哪里挣得动?“别出声,否则要你命!”有人低声喝道。

另外一人,拿出黑布,蒙住了大宇的眼睛。他们架起大宇,走进了一条黑胡同。左拐右拐,大宇觉得自己被他们弄进了地狱。

蒙眼布拿掉,大宇被刺眼的灯光照着,半天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他看出,自己是在一间低矮的屋子里,四周是灰墙,中间是吊灯。正对着大宇的,是一张桌子,桌后坐着一个人。

那人有四十多岁,长着一张圆圆的脸,一双和善的眼睛。大宇一看,就对这人有了某种好感。一听他说话,更觉得这人和蔼可亲了。“坐下说话,小同学。”他示意大宇坐在他对面。“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弄这儿来?”大宇问。“难道,你不认识我吗?”那人微微一笑。“是你……”大宇认出他来了。

在学校的后墙边上,有一家电瓶厂。那里的干部,跟学校领导关系都不错。这个人曾经到大宇他们班上去过,给他们做过报告,讲的就是精神文明的先进事迹。“你是……朱厂长?”大宇叫道。“正是。”朱厂长满意地点点头,“你叫什么呀,小同学?”

大宇跟他说了。朱厂长一下子就想起来,那次他到学校做报告时,就是在大宇他们班。当时,这个大宇提的问题最多,显示出,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已经很有自己的见解,很有头脑了。“朱厂长。”大宇委屈地问,“你们为什么抓我?”

朱厂长和善地笑了。“大宇啊,我们不是抓你,而是在保护你。”他柔声说。“保护我?”大宇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是的,保护你。”朱厂长肯定地说,“如果没有我们,刚才,你就有可能被人害了。”“为什么?”大宇吃惊地伸长了脖子。“为什么?”朱厂长摇头道,“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知道吗?刚才,你跟那个姓宁的说话,我们的人,就在旁边监视着,防备他对你下毒手啊。可是,防了半天,他还是把你从墙上推了下来。要不是我们在墙下放了草,你一头摔下,还有命吗?”

原来是这样!“是你们放的那捆草?”大宇叫道,“为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掉下来?”“我们本来不知道。”朱厂长说,“可是,你偷偷进了我们的院子,偷拿了那架梯子,我就让人跟上了你。知道你过会儿还要翻墙下来,怕你出事,就在墙下铺好了草。”

老天爷,大宇这才明白了。“可是。”大宇问,“您为什么说,那个姓宁的人,要害我?”“因为,他就是为了害你而来的。”朱厂长说。“不可能。”大宇很激动,“他不知道我今晚要来,再说,他也不像是坏……坏人啊。”

朱厂长一时没开口。

慢慢地,他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大信封。把信封打开,他从里头抽出十几张照片。“先看看这个吧。”他和气地对大宇说。

大宇的手发颤,拿过了照片。

一看之下,他顿时目瞪口呆。

全是老宁的工作照,都是他在实验室照的。有的照片,显示出他在拿珍禽做实验,把动物的内脏生掏出来。有的照片,像是偷拍的,看得见他在砍伐雪杉,那明明是违法的。还有的照片,照出他在毁灭奇花异草。最使大宇受不了的,是他看到在一张照片上,老宁手举着血淋淋的猫头,正在狞笑……“他……他……”大宇把照片放下,不知说什么好。“这个老宁,曾是我的老同学。”朱厂长沉痛地说,“高中毕业后,就从事动植物的药理研究了。这几年,他为了赚大钱,跟一家外国公司合作,想配制出一种新药,这种药,据说是中西医结合,能治疗植物细胞病,能得国际大奖的。”“为达目的,他不惜拿各种珍贵动植物做实验,牺牲了大量的国家资源。眼看着,他的实验就要成功了。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他没有办法解决。”

屋里一阵沉默。

大宇觉得,他要不说话,这沉默就永远不会打破了。“什么问题?”他低声问。“他这药,要最后成功,必须得到一系列实验数据。”朱厂长说,“经过几年的努力,他得到了所有低级数据。只是,最高一级的数据,却没有得到。”“最高级?”大宇不解。“也就是百年以上年轮的植物数据。”朱厂长没有看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掌,“这个老宁,要找这样一棵树,它必须生长在市内,处于最严格的非生状态中,具有百岁数龄,越老越好。”“老槐树!”大宇轻呼。“对。”朱厂长微微点头,“他选中了你们学校的这棵树。”“是这样。”大宇渐渐平静了。“是的。”朱厂长把眼睛抬起,看了看大宇,“他知道,这树,是你们学校的命根子。而实验的结果,很可能,要毁了这棵树。因此,他不敢公开做实验。”“于是,就偷偷摸摸地干?”大宇把手放在腿上,腿还在动。“没错。”朱厂长面无表情,“他不能白天做,只能在晚上。不能从正门进学校,只能跳墙。要跳墙,最好的地方,就是从我们厂子的库房这边跳。于是,他找到了我。”

大宇听着,紧紧闭嘴。“一开始,他没跟我说真话,只是说,他想在晚上,研究研究那棵树。”朱厂长手敲着脑门,帮助自己回想,“我知道他是搞植物的,也没怎么怀疑。于是,我就让他从我们这边翻墙,还把梯子借给了他。”“梯子……”大宇小声重复。“直到听说,你们的大槐树病了,我才觉得,事情不对头,这小子肯定搞鬼了。”朱厂长和善的眼睛眨了好几下,“我问他,可他死也不承认。因此,今晚,我就设下了这个埋伏,准备把他现场拿住,人赃俱获。没想到,他还是发觉了,没等我们动手,先把你给推了下来。要不是有些准备,你就没命了!”

大宇呆呆地看着朱厂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老宁是这样的人。”他喃喃道。“不错。”朱厂长沉痛地说,“我也没想到。”“我去找他。”大宇站了起来。“先别动。”朱厂长急忙说。

大宇立在原地,正要问为什么。一阵惨叫声,从外面传进来。

大宇一听,立刻瘫坐下来,惊得面如土色!

第六章 夜空中的鸟

是那棵老槐树,又一次发出了怪笑声。

那笑声每天都在大宇的脑海里回响,使他的心像揪着似的疼。

他要抓住那个老宁,救救那可怜的老槐树。“孩子。”朱厂长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要抓住姓宁的作案证据,才能把他绳之以法呀!”

要不要跟老师说?要不要报告给公安局?大宇知道,没有证据,就不能乱说。

所以,关键的关键,是把证据抓到手!

怎么抓?

他找到了刘畅、李伦和赵勇,把情况说了一遍。刘畅一听,气得蹦起老高,吵着要去找那个姓宁的算账。李伦也嚷嚷,非要把姓宁的皮扒了,给老槐树报仇。赵勇满脸通红,一身是胆,叫得更凶。“报仇,报仇,为老树报仇!”他们三个要往外跑了。“回来。”大宇叫道。

三人站住。“干吗?”他们叫道,“难道,你不想为老槐树报仇?”“怎么个报法?”大宇问。“揪住姓宁的,问他为什么要害大树。”三人齐答。“他要是反问‘谁说是我害的?’,你们怎么答?”“是你说的。”三人同声道。“我没有说。”大宇摇头。“什么?明明是你说的!”三人要扑过来了。“没有证据,谁说的也没用。”大宇把道理讲了又讲。

刘畅他们终于垂下头来,服了。“那,咱们该怎么办?”他们看着大宇,就像交响乐队看着指挥棒。“依我看,咱们这么办。”大宇胸有成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准成!”刘畅乐得直拍手。

他们再没有声张,悄悄地准备去了。

晚上,月白风清,夜色幽幽。

在教室楼的后面,老槐树矗立着,使周围的环境显得阴冷而凝重。

树枝不摇,树叶不颤。没有鸟叫,也没有虫鸣。所有的东西,都处在安宁的状态里。但是,也有一种奇怪的气氛,在明显地生成。

那是一种紧张的气氛,它在显示:虽然一切都是和平的,可是,这都是表面现象。有一个危险正在一点点接近。很快,就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所有的东西,都在等着它。

因为等待得太久,才有那样的平静。

东边的天上,月亮越升越高,把教室楼的轮廓映得更加明显,也更加森然了。忽然有一颗流星,从西天划过,惊起了草间的一只小灰鼠。它跳了起来,钻进了地洞。

然后,这里又恢复了安定。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淌。好像今天晚上,就要这样正常地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什么异动。

忽然,有什么东西,响了一下。很轻,轻得几乎听不出来。

那是什么?在教室楼的房顶上,悄悄地,有一个黑黑的东西在蠕动,在爬行。难道,它是一个幻觉?可是,幻觉怎么会有那样的动作,那样的姿势?

它在一点点起来,一点点成形。

终于它站了起来,闪出了两只贼亮的眼睛。

天啊,那是什么?猫头鹰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猫头鹰?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怪物?

只见它爬到了房檐边上,猛地一跃。只一下子,它就跃入了空中。呼啦啦,它展开了翅膀。

好长好长的翅膀,像黑云一样!

它在飞,在朝向这边滑翔!

在墨蓝色的夜空中,它的怪异的身子,长长的黑翅,显得那么神奇,那么可怕,一时间,所有的动物都不敢作声。

当它飞过时,它就在地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只用了五秒钟,它就从教室楼顶,滑到了地上,正好,落在了大槐树的根部。

它收起翅膀,朝四周看了看。蹲在那里,它在地上拱个不停。一会儿,它拿出一样东西,用力地把东西插进了树干里。它后退一步,看了看那树干,然后便要准备逃跑。

突然,一束强烈的光,从树上照下,直接打在了它的身上。

它吓得身子一斜,差点没倒在地上。它抬起脸来,朝树上观看。借着灯光,可以清楚地看到,它不是什么鸟。它有人的脸,人的眼睛。此外,它还有人的胆怯的、阴险的表情。“姓宁的,哪里逃?”

随着一声喊,有一张大网,从老槐树上撒了下来。不偏不斜,那网正好把“鸟人”当头罩住。

紧接着,从树上跳下了四个孩子,不由分说,拉住了网,把那个“鸟人”紧紧兜住。他们越收越紧,越收越紧,眼见那个网中人动也动不了,跑也跑不成了。

大宇上前,把手电光打在网中人的脸上,一声冷笑:“姓宁的,这回看你还往哪儿跑?”

他的话音未落,刘畅发出了一声尖叫。

最可怕的事,这时才发生……

第七章 鸟人是谁?

只见那大网一下子弹起,闪到了一边。

紧接着,那个“鸟人”怪叫一声,腾空飞起,直上夜空!

那黑黑的大翅膀,扇起那么大的风,把地上的树叶吹得乱转,同时,也把大宇他们四人差点吹倒!

好厉害的翅膀,好神奇的飞人啊!

大宇他们眼看着那“鸟人”跃上高墙,消失在墙后头,好半天,没能缓过神来。等他们缓过那口气,急忙要去追,哪里还能找得到“鸟人”的踪影?“你看清了,真是那个姓宁的?”刘畅问,魂还没有全找回来呢。

大宇想了想,点点头。

没错,他看了头一眼,就认出,那个“鸟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个老宁。

但是,李伦和赵勇却表示怀疑:怎么一个研究员还会飞?那翅膀该有多大的劲啊,不会是人,肯定是怪物。

难道,老宁本身,就是一个怪物?

这个问题,把大宇给吓住了。

他挠着脑袋,想啊想啊,越来越想不通了。

李伦把树上插的那东西拔了下来。刘畅接过,看了一眼,又递给大宇。

刚才,老宁就是把这东西插在树干上的。大宇翻来覆去地看,不知它是什么,像是一个针管,却又都是铝质,还有一个钢针。管内,有一种液体,发黄绿色,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莫非,这就是老宁配制的那种“奇药”?

大宇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他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天不早了,你们快回家吧。”大宇对刘畅三人说,转身就走。“你去哪里?”刘畅忙问。“啊,我还得办一件事。”大宇朝她摆摆手。“那,我也去。”刘畅紧紧跟上。“你们听着。”大宇对同伴们说,“这个老宁,今晚化装前来,以为我没认出他。所以,现在我要单独前去,到他的实验室,拿到证据。”“那,这个东西,怎么处理?”刘畅指着那个“针管”。“你拿回去,让你妈妈帮忙化验一下。”大宇说,“等我拿到老宁实验室的证据,跟你的化验结果一对,真相就大白了。”

刘畅敬服地看着大宇,只是点头,没有言语。

李伦和赵勇想跟大宇去,大宇没答应。“你要当心。”他们叮嘱大宇。“没事儿。”大宇隐入了夜幕之中。

植物研究所,离学校并不太远。可是,这里没有住家,即使在大白天,也是清静得很。到了晚上,更是悄无人声了。

大宇来到了那里,远远地,藏到了黑影中,观察着动静。

植物研究所的大门,是紧紧关着的。只有一盏灯,闪着惨白的光,照在大门口“植物研究所”那块大牌子上。

还有一只蛾子,围着那盏灯上下翻飞。好像,那是这里唯一的活物了。剩下的,就是黑沉沉的门,死沉沉的锁。

锁在那院内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什么样的阴谋?

大宇记着老宁跟他说过:在研究所的西楼,有一个植物药理实验室。那就是老宁的工作室,就是在那里,存放着他的药,他的罪证。

大宇要摸进去的,也就是那间屋子。

他把腰猫下,开始行动了。顺着街角的建筑物,他像蛇一样游走,一点点接近了研究所的院墙。

他不能走大门,也不能从正面进入。所以,他必须绕到后边,从那里找到一个空隙,进入院内。

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样的空隙。他着急了,想翻墙而入。可是,墙太高,又不知里面有什么陷阱,翻墙,是太危险,太不可能了。

他的脚被绊了一下,幸亏一跳,他才没有摔倒。回头一看,原来是一条地沟,是院内排积水用的。大宇眼睛一亮。

那沟是从院内通出来的,大宇过去一看,果然发现,墙下有一个洞,半米的直径,刚好可以伸进一个头。

他把脑袋伸进去,又费尽全身力气,挤进了肩膀。一寸一寸,他把整个身子都挤了进去,衣服几乎都磨烂了。

顾不得脸上和身上受的擦伤,他站起来,迅速朝西边的那座楼摸过去。

那是一座三层小楼,黑糊糊的,没有一点灯光。

大宇无声地到了楼跟前,本来,以为楼门是锁着的。如果是那样,他就要另想办法了。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那门竟然是半开着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从门缝中挤身进去,他就陷入了真正的黑暗中。他把两手都朝前边伸出,像瞎子那样,摸索着行走。

有好几次,他觉得,自己摸到了怪怪的东西,有的像头发,有的像骨头。还有一些东西,那么冷,又那么湿,使他感到恶心,直起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他摸到了楼梯口,一步步摸上楼来。

这时,是在封闭的楼道里,他才把手电拿出,小心地挨门照着,寻找那间“植物药理实验室”。

它,就在楼道的最东头。

它的门,是关着的。大宇把手放在门把上,轻轻地转,那门,竟然开了。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知是喜,还是吃惊。他把门关好,然后,才回身,打量这屋子。

屋内有那么一股浓烈的药味,大宇差点被呛得咳起来。他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往下咽,才把那一声咳咽下。

借着手电光,他看出,这屋子里充满了瓶瓶罐罐,真是一间实验室。他的心里同时也在想:“就是在这屋里,他配出了多么可怕的药,要杀死我们的老槐树。”

想到这,他浑身都一哆嗦。

手电光,照到了一张工作台。他走过去,发现那台子上有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绿色的液体。“就是它!”

大宇心中一声轻呼,快步上前,把它抓在了手里。有了它,就有了姓宁的罪证了。他转身要走,忽然,发现桌上还有一个本子。

他迟疑了一下,放下玻璃瓶,拿起本子。翻开,用手电光一照,就看到了各种符号,奇形怪状的字,几乎没法认识。大宇能认出的,就是这么几个字:“老槐树……病重……大宇……朱厂长……调查……地下……情况严重……昨夜去……问题……硫……”

这是什么意思?

大宇正在发愣,忽听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他急忙把本子放下,把手电关掉。

脚步声时轻时重,节奏感很强。

大宇的心,就跟那节奏一起,剧烈跳动。

渐渐地,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了,过来了。大宇的心,也一下下,悬了起来。

脚步声,忽然没了。大宇听出,它就在这屋的门外停下了。

然后,就听见门上有轻响。大宇直直地瞪着门。

那门把手,被门外的一只手转动了……

第八章 跟踪

进来的,正是老宁。

他穿着一身黑色便装,又紧又瘦,像是运动服。

他的头上缠着一条白色绷带。显然,他的头受了伤。

老宁站在门边,停了一会儿。似乎是,他觉出了什么,先要闻一闻,感觉一下。

然后,他把墙上的开关按了一下,屋里的灯就亮了。正是他的工作台上的那盏灯。

他走到台子那里,看了看台面。

试剂瓶还在。本子也没人动过。

他把瓶子拿起,就着灯光,看了看里面的液体,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接着,他又把本子翻开,读了一会儿。那里,是自己写下的文字。他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再看一遍,重新理解,重新认识。

忽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倏地转过身来。

扫视了一下屋内每个角落,没有见到什么。慢慢地,他又放松了一些。

大宇躲在工作台的下面,缩成了一小团。如果可能,他真想缩得再小一些,缩成黄豆那么大。那样他就不会被发现了。

可是,他能清清楚楚地看着老宁。

只见老宁拿出一只黑色皮包,把瓶子和本子都装了进去。他把皮包挂在腰间,关了灯,快步出了门。

大宇紧随着他,无声地跟在后面。

出了研究所,老宁一路向东,飞快地行进。大宇利用每一根灯杆的掩护,始终跟踪着他,离他不到五十步。

有时候,老宁似乎感觉到不对,猛然回头。只差那么十分之一秒,大宇就要让他发现。但是,没有。

就在那一刹那,大宇一闪身,躲到了灯杆或树干之后。

老宁奔走如飞,越来越快。大宇人小步短,最后,几乎跟不上他了。但是,大宇并没有担心跟丢。因为,老宁走的路,大宇越来越熟。

是去学校的那条路。

显然,老宁是在奔学校去。他的目标,还是那棵老槐树。“坏东西,他真狠毒。”大宇暗暗咬牙,恨不能扑上前去,把他揪住。

他下定决心,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他也要保护老槐树,不让老宁再对它下毒手。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

可是,奇怪。在校门前的岔路口上,老宁停了下来。大宇隐身在一个矮树丛后,远远地看着他的动静。

只见老宁并没有进校园,而是朝校园后面的那条路走去了。大宇一边跟着,一边暗暗纳闷,不知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老宁身子一闪,进了一个院子。大宇认出了,正是朱厂长的那个库房。那天,大宇就是从他们那里,借用了那个梯子。“啊,他还想再用梯子,从后墙翻入。”大宇想起来了,不由得攥紧了双拳。

大宇知道,这里从来就没有人看守,用不着紧张。可他还是紧张得要命。因为,老宁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研究员了,现在,他是一个罪犯,正准备着害那棵大槐树。很有可能,他还要对大宇下黑手。

只要发现大宇跟踪,他一定要下黑手。

大宇高抬腿,轻放脚,跟到了院内。他本以为,老宁会奔向院南头。从那里,可以直接翻到校墙内,接近那棵大槐树。

让人意外的是,老宁没去那边。相反,他朝北边去了。

北边,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大宇想起,那天正是在那间屋里,朱厂长坐在桌后,向大宇展示了照片,揭露了老宁。

此时,老宁到了那屋前。他想做什么?

大宇不敢往下想了。

等他回过神来,老宁已经不见了。

他蹑手蹑脚,来到了屋前。刚要推门,却又改变了主意。身子朝边上动了一下,他就来到窗下。踮起脚,他可以透过窗子的一角,看到屋内的情形。

屋里,有一张桌子。桌后,坐着一个人。

正是朱厂长。

站在他对面的,正是老宁。“你来了?”朱厂长说,“还算准时。”“怎么?”老宁有些意外,“你在等我?”“不是等你。”朱厂长道,“是在等你的东西。”“这么说,你承认了?”老宁把黑包从腰间解下。“是啊。”朱厂长打了个哈欠,“也许,你是对的,我们厂的东西,确实对那棵树,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是一定影响,而是直接伤害。”老宁说着,把皮包里的东西掏出,摆到了朱厂长的面前,“你看看吧,证据,全在这里了。”“啊,是这些,不错。”朱厂长对着灯,照了一下那个瓶子,又翻看了一会儿那个笔记本,“那么,你打算要我怎么办?”“第一,我要你立刻停止你的电瓶生产,彻底清理地下污管。”老宁严正地说,“第二,要你出资三百万元,把周边地区所有受你们污染的学校和居民区,来一个全面的排污整治。”

朱厂长看着他,轻轻地、温柔地笑了。“怎么,你还想赖过去?”老宁一拍桌子,大叫一声,“姓朱的,这回你休想!”“别着急呀,老同学。”朱厂长轻柔地一摆手,“有话好商量。”“商量?没什么好商量的了。”老宁恨恨地说,“你们排放的污水,含有剧毒,已经污染了地下水,难道,你们要害死全体市民才罢休吗?”“宁兄说得太夸张了吧?”朱厂长微微一笑。“夸张?”老宁气得脸都红了,“难道,学校的那棵百年老槐,都让你们的污水给毒得快死了,你不知道?”“当然,当然,那树的事,我得承认。”朱厂长说,“不过,你也得给我时间,让我慢慢想办法呀。”“想什么办法?”老宁手指着他的鼻子,“你是想办法赖账,继续害人。告诉你,你可以叫人打我,也可以造谣害我,但是,这回你要是不停止生产,不终止污染环境,我就绝不答应!”“我想知道,老同学。”朱厂长慢吞吞地说,“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打算怎么办呢?”“我告你去。”老宁大声说。“告我?”朱厂长和气地笑了,“请问,你有证据吗?”“那些,都是铁证。”老宁一指朱厂长手里的东西。

朱厂长笑着点头。“问题是。”他说,“这些东西,到了我的手里,就等于没有了,不是吗?”“好哇,姓朱的。”老宁急了,“你敢毁灭证据!”

他大叫一声,朝朱厂长扑过来。朱厂长坐在那里,端端正正,一点也不慌张。他看着老宁过来,还在微笑呢。

就在老宁扑到桌前的一刹那,忽听“咯啦”一声,地板开了一个大洞。“扑通”一声,老宁就掉进了洞中……

第九章 被抓

窗外的大宇,看到这里,差点叫出声来。

屋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呼”的一声,房门打开,跳出了好几个大个子。他们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情况,才又进去了。

大宇从房角的后头,慢慢地探出头来,看看院内再没有人了,才从阴影中溜出。

最要紧的,是要赶紧逃掉。

一步又一步,他朝大门那边挪动。每挪一步,他便回过头,看着屋子那边。他害怕,那里随时会有人出来,抓住他……可是,什么也没有。

终于,到了大门口。他加快了脚步,恨不能一步跨出门。最好,是飞出去。“哗啦”一声,他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撞得那么重,他顿时眼冒金星,坐倒在地上。

他一边揉着额头上撞出的大包,一边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大门已经关上了。

他心里暗暗叫苦,知道这回可麻烦了。

这时,屋子那边,门“呼”地开了。那几个大汉一齐冲出,朝大门这边奔过来。一边跑,他们还一边叫,那架势,活像是恶虎出山,就要吃人!

到了大门前,他们发现了一个人。他们张牙舞爪,刚要冲上去,把那人抓住。

可是,他们停在了那里。

眼盯着这个小小的人,他们都愣住了。

那是一个孩子,躺在门柱边上,双手抱怀,两眼微合,睡得正香,还一声接一声地打着呼噜。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是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哎,醒醒,快醒醒!”那些人大叫起来。

大宇翻了个身,又继续打呼噜。

好不容易,他们才把他弄起来。

只见大宇坐在那儿,打了个大哈欠,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他揉揉眼睛,做出了刚刚睡醒的样子,又吧嗒了几下嘴。“啊——”他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睡得好——痛——快啊——”“怎么着?你刚才,在这儿……睡……睡……睡了觉?”那几个大汉,都不相信。“咦,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儿?”大宇假装刚醒过味来,看着那几个人,样子像是给吓了一跳。“好小子,你怎么进来的?”众人恶狠狠地问。

大宇一下子给吓哭了。那些人里,有一个好心的,忙上前,把众人止住。他安慰大宇,要他别怕,说实话就是了。大宇这才把哭声止住。“我早就来了,找朱厂长。”他委屈地说,“等了好久,也没见着他。后来实在困了,就睡着了。”

真是个孩子!“你认识朱厂长?”他们问。“那还用说?”大宇一撇嘴,“我们是朋友!”

好,就带这个小子见见朱厂长。

朱厂长还坐在桌后,正在看那个笔记本。见大宇被带进来,他有些吃惊。他忙不迭地,把桌上的瓶子和本子都收进抽屉,然后,才朝大宇一笑。“怎么,你来了?”他让大宇坐下。“早就来了,没见着你,就睡着了。”大宇说。

跟进来的人,把发现大宇的情况,报告了一遍。朱厂长忙表示歉意,说他一直忙着到区里开会,没有想到大宇会来。他又把手下人训了几句:让孩子睡在院里,太不应该了。

手下人都有些奇怪:这孩子睡在那儿,怎么他们谁也没注意?

朱厂长让他们都出去,亲手给大宇倒了杯水,和蔼地对他笑了。“我们差点儿抓到他。”大宇说,“很可惜,还是让他跑了。”“你是说,那个老宁?”朱厂长像是什么都知道。“就是他。”大宇气愤地说,“他还想害大槐树!”“用针管,对不对?”朱厂长问。“对。”大宇装作惊奇,“咦,您怎么知道?”“他还装成了一只大鸟,吓唬你们,对吧?”朱厂长更得意。“没错。”大宇说,“朱厂长,您的情报真是灵啊。当时,还真把我们吓坏了。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飞起来的。”“很简单。”朱厂长说,“他是在房顶和院墙之间,架了一根铁丝,把身子挂在铁丝上,滑下来的。”

大宇心想:“原来是这样,原来都是你捣的鬼!那一定是你派的人,那人肯定戴了一副面具,化了装,让我们上当,以为他真是老宁。哼!”但是,他在脸上装出了一副傻样。“哎,呀,朱厂长,您真是当代诸葛亮啊。”大宇猛拍马屁。“那倒谈不上。”朱厂长得意洋洋,“他那点把戏,猜也猜出来了。我倒想问问,他那个针管,你们是不是拿到手了?”“是的。”大宇说,“已经找人化验去了,明天就能见结果。”“好,”朱厂长高兴了,“就该这样。有了结果,就送公安局,看那姓宁的,最后怎么说。你们都是证人,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大宇跟他一起乐了。

在心里,大宇暗骂:“好你个姓朱的,原来,是你设下这么个圈套,陷害老宁,又拉我们来作证。”

怎么办?怎么办?

他脑子里飞快转着念头。“对对对。”他对朱厂长说,“咱们让公安局把老宁抓起来,一审问,他就得全招。”“那倒没必要。”朱厂长忙说,“咱们先慢慢查,把事查清了,再让公安局抓他。”“那,他要是跑了呢?”大宇着急了。“他呀,跑不了啦。”朱厂长蛮有把握。“你……你……你已经把他逮住了?”大宇问。

朱厂长笑而不答。“那……你……你……你把他怎么样了?”大宇颤声问。“我么?”朱厂长怪笑一声,凑近大宇,小声说,“你要不要拿人头当足球玩?”“啊?!”大宇跳了起来,急急摇手,“不不不,我不要!”“哎呀。”朱厂长做出可惜的样子,“你倒早说呀。”“难道说。”大宇神色大变,急出了汗,“你……你……你已经把他……他……他……”“我已经把他的脑袋做成足球了!”

第十章 按钮

大宇看着他,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朱厂长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这时,大宇才明白,他只是在跟大宇开玩笑。这个坏家伙!

快要离去时,大宇鼓足勇气,要提一个问题。“朱厂长,你们是制造电池的,对吧?”他这样问。“没错。”朱厂长说。“那电池生产,”大宇小心地问,“是不是危险呢?”“没有的事。”朱厂长说,“再说,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彻底转产了。只要一个月,明白吗?”“不明白。”大宇盯着他。“这一个月之内,咱们先不要动那个姓宁的。”朱厂长微笑着,“等过了一个月,看我的吧。”

大宇要他说明白点,他却不肯多说了。

第二天,在上学的路上,刘畅追上了大宇。她手里扬着一张单子,差点随风飘走。大宇一把从她手中抓过单子,看了之后,直伸舌头。

那正是化验单。刘畅从妈妈那里拿到之后,早饭都吃不下了,急着要告诉大宇。

单子上,只有三个字:氰化物。

大宇知道,那就是说,瓶子里装的是剧毒品!“我妈都吓死了,”刘畅小脸通红,小嘴飞快,“问我是哪来的,我说是捡的,才算拉倒,要不,非把我杀了不可呢!”

大宇告诉她,放学以后,叫上李伦他们,有事要商量。

放学以后,大宇把小伙伴们找到了一块。他把昨晚探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跟大家说了。大家听得伸长了舌头,接着,就叫了起来:“原来,老槐树是姓朱的给害的!”“我就知道,老宁不是坏人!”“咱们快去救老宁吧!”

大宇要大家先别急,想一个最好的办法。最要紧的,当然是去救老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了半天,也没有主意。

大宇看着伙伴们乱哄哄,眼看要打起来了,忽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哎,你们听我说。”他压低嗓门,让大家凑近,“咱们这么办……你们看,行不行?”“啊,对对对,太好啦!”刘畅领头,拍掌叫好。

傍晚时候,电池厂的库房院里,落着十几只麻雀。大门是开着的,因为,刚刚开走了一辆货车。

那座房子,像是一个巨兽,沉沉地睡在那里,再也不会醒来了。

整个院子,都像是变成了坟地。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化石。所以,麻雀们甚至跳上了窗台,钻进了门上的破洞,也没有人管。

这时,忽然有几个孩子,背着书包,一路打闹着,跑进了院子。麻雀吓得全都飞了。那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互相追打着,一直到了那座房子跟前。

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屋子里冲出了好几个男人,朝孩子们走过去。“别胡闹,快滚出去!”他们叫道,要赶走那三个孩子。“我看你往哪儿跑,看你还坏不坏!”孩子们根本不理他们,还在互相追打着。

那几个汉子去抓这个,跑了那个。去抓那个,这个又挣脱了。刚抓住一个,那两个又跑到了后边。汉子们气得直跳脚,又追到了后院。在那里,他们更忙,更分不开身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男孩,从大门外溜了进来。

他的动作那么快,那么准,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到了那房子门前,他隔着门缝,朝里面看了一眼。确信屋里没人,他一闪身,就进了屋里。

屋里静静的,只有一只苍蝇在嗡嗡叫着,朝窗户玻璃上猛扑。

男孩哪儿也不看,只瞧着那张桌子。平时,朱厂长一来,就要坐在那桌子后面。现在,桌上光光的,只有一个笔筒立在那里。椅子上是空的,只有一件衣服搭在椅背上。

男孩朝桌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他蹲下,盯着桌前的地板。

地板,是普通的木板,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即使近近地看,也看不出有什么裂缝,更瞧不出有什么机关。

但是,他知道,就是这块地板,那天,却突然打开了一个口。在它的下面,就是一个地洞……

他伸出手,在地板上抠了几下。木板纹丝不动。

他又拍了拍地板,也听不出什么。

他把手攥成拳头,想用力在地板上敲,可是,又不敢。如果那样,就会惊动外面的人。

看来,机关,并不在地板上。

他站起来,眼睛盯住了桌子。

那天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的脑海:老宁朝桌前走了三步,而朱厂长都没有反应。走到第四步时,没有见朱厂长怎么弄,老宁就掉进了地洞。

第四步……

他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朝桌子迈出一步。顿一下,又迈一步。迈到第三步时,还是没有反响。他咬了咬牙,迈出了最后一步。

屋里更安静。只是那只苍蝇叫得更响。

他站在那里,等了十秒钟。地板仍是结结实实,他的身子也是稳稳当当。地没有裂开,人,也没有下去。

他知道,自己想错了。那地洞机关,一定是在别处。

一定是在桌子上。

回过头来,他先朝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人。他这才走过去,转到了桌后。坐在那把椅子上,他把手伸出,在桌子上摸了一下。

什么也没有。

他的手又摸到了桌下。人小胳膊短,他不得不起身,才能摸到里头,还是没有。他整个身子,都钻到了桌子下,把每寸地方都摸了,也没有发现那“机关”。“难道,我又错了?”

他刚要起身,却又停住。

他的眼睛,落在了桌下的那根踏木上。

表面上看,那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长条木板,搭在桌下,给人踏脚用的。但是,大宇却发现了在它的两端,包着铝片。再一细看,便看出了铝片的下头,还有电线,伸向了桌腿,连结到了地上……

这时,才看出了在那踏板的右端,赫然钳着一个橡皮扣。坐在椅子上,轻轻地朝扣上一踩,就会启动那个电动的洞门!

大宇心里一喜,伸出手来,就要向那个橡皮扣按去。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头皮一紧。

一只大手,已经从后面探出,按住了他的脑袋。

第十一章 暗井

“好小子,你想干什么?”一个声音冷冷问道。

大宇急忙回头,见朱厂长正盯着他。“哎哟,朱厂长。”大宇叫道,“您还真行,我本来以为,我藏在这儿,您抓不着呢!”“怎么?”朱厂长一愣,“你说什么?”“我想跟您玩玩‘藏猫猫’啊。”大宇更欢快地叫着,“来吧,咱们重来一回吧,这回,您肯定找不着!”

他妈的,是这么回事!朱厂长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得得得,你这个淘气包,快出来,出来。”他一把将大宇从桌下提起。“哎呀真是,玩得好好儿的,您怎么不想再玩呀?”大宇装傻充愣,还要拉朱厂长跟他玩。“外面那几个小家伙,也是跟你一块来的吧?”朱厂长笑了,像老妈妈那样慈祥。“是呀是呀。”大宇说,“我们一放学,就玩起来了。”“那,你怎么一个人进了我的屋啊?”朱厂长虽然在笑,眼中却还有怀疑。“嘿呀,您看看,我都忘啦。”大宇一拍脑门,从衣袋里掏出了那张化验单,“我是把这个,给您送来啦。”“噢?化验单?是那个针管的化验?”朱厂长看完,很是得意,“太好了,这下,什么都齐了,老宁没戏了。”

就在这时,屋门被撞开了,一个大汉跑了进来。“厂长,那帮小孩太太太不像话了!”他报告,“他们闯进库房里啦!”“什么?”朱厂长显得有点紧张,“快点去,去把他们弄出来!”“已经来来……来不及了。”大汉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来不及?”朱厂长站了起来。“他们钻进了下水道啦。”大汉几乎要哭了。“我的天啊。”朱厂长脸色大变,简直要杀了那汉子。

但是,他顾不上了,三步并作两步,朝外面奔了出去。大宇紧跟在他后头,心里明白,那下水道,绝不是普通的下水道,可能是一个关键的地方,是朱厂长的一个心病。“你得帮我忙,”朱厂长对大宇说,“把你的伙伴叫出来。”“没问题。”大宇叫道。

他们进了那座库房,大宇不禁呆住。

从外面看,这是库房。在里面看,它根本就不是什么装产品的库房。因为,里面没有任何产品。屋里有的,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个铁家伙,有五六米高,像个大炉子。在它的身上,有好几根管子,其中一根最粗的通到了地下。它在轰轰隆隆地响着,冒着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同时,把不知什么水通过那根粗管子排到了地下。“这是什么?”大宇指着怪家伙问。“啊,你别管。”朱厂长眼睛冒出了血丝。他问一个汉子:“那几个孩子在哪儿啊?”

汉子哭丧着脸,一指那根最粗的管子。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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