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英)亚瑟·爱德华·韦特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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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图形密钥试读：
编者序
仅以本文纪念长达九个月的翻译过程。
韦特的这本书是随着第一副韦特塔罗一起出版的，在此之后，人们每每提及塔罗二字，无不会提起韦特牌。究其原因，是在于韦特引经据典，去繁就简，对就有的一些塔罗出版物作出了梳理，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正因为作者有着深刻的个人理解，并且喜欢站在“高等神秘学派发言人”的位置进行讨论，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团队碰到的困难十分多。另一方面，塔罗与犹太教的卡巴拉主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非对这方面有深刻的理解，根本无从下手。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责任编辑在翻译之前就与译者约法三章：在确定文内的文化意象时，必须上互联网再三确认，明白每一个词所承载的文内意义。对于一些似是而非的解释，我们坚决抛弃，直至找到合情合理的翻译方法。
在翻译的过程中，三位译者尽心尽力，将原文翻译好。然而，当遇上一些没有语境支持的常用词时，我们往往会把翻译选择都列出来，从中讨论筛选出一个最好的。当然，由于译者编者水平有限，所做选择可能有所偏差，还望其他译者指出不当之处，以供学习。
从试译、确定译者到终稿，本书一共用了九个月时间。在此感谢三位尽职尽责的译者（排名不分先后）盘畅思、蒋荒野、张诗雨，她们为本译作的出世贡献了颇多精力，同时也感谢我们家的小狗，她让我的工作充满了愉悦。
序言
我是一名高等神秘学派的发言人，之所以把声明个人地位放在篇首，是出于辩解的必要性而非对于个人地位的偏爱。然而，在多年来，我的写作生涯也不免受到自己在精神上及其他方面的限制。人们会觉得我的行为有点奇怪，竟然到了今时今日，还去介绍塔罗这种看似人尽皆知的算命方法。可以说，尽管史密斯先生的意见出现在文献综述当中，但它们并不重要，除非他的意见与我们的意见相统一。为了这套学说能被认可，必须注意的是，我们的意见以及相关主题只会与上帝有关。然而，正是这一说法最为可疑，不但令我敬而远之的史密斯先生提出质疑，就连一些更为重要的学者在发现他们的努力为我所用时，也表现出不信任的态度。对于这些怀疑以及任何意见，我会这样应答：最受启发的基督徒罗森·克鲁兹在秘密的演变之殿举行了一场[1]化学婚礼，之后，他的故事就突然中断了，并留下一个暗示，他希望翌日清晨成为看门人。根据这种想法，那些透过圣礼轻薄帷幔看到[2][3]天国之王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后来在上帝之家中担任最卑微职位的[4]人，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往往比预期的多。黄金黎明组织的成员等级也是根据如此简单的道理进行划分的：高手和大师的等级与新门徒有[5]所差别，新门徒作为神秘学仆人的仆人。根据与之大同小异的思想，若我们在塔罗领域的最外一层大门——即所谓神秘艺术的碎片和片段中领略其意——那么久没有人会受到一丝欺骗；然而，这些牌属于另一个领域，因为它们包含高等象征意义，其牌意是根据恩宠法则[6]而非被当作占卜中的托词和直觉判断来解读的。上帝的智慧是人类的愚蠢，这是事实，但这并不能据此认定人间的各种愚蠢就是最高智慧；所以，无论是普通学者还是高等学究，他们都不会立马认可这几个命题的相似性，更不会认可这个命题成立的可能性。塔罗牌一直是纸牌占卜家业内的拿手好戏之一；我并不是想劝服圈外人承认此事重要与否；但无论是从历史的角度亦或是从诠释的角度而言，塔罗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塔罗牌在落某些解牌人的手里，已经成为拥有哲学远见或洞察力的人所蔑视的对象。如今该是拯救塔罗的时候了，我对此郑重承诺，我讨论的话题也许是一些边边角角，与塔罗大不相关的事情。与此相似的是，诗歌用最美丽的语言描绘最美丽的事物，象征在最普通的语言之下隐藏着圣堂当中最深奥的东西，未曾有人通过言语将这些含义如此完满地表达出来。沉默原则的辩护并未在我当前的考虑范畴内，但是最近，我已经把关于此话题的一些可能出现的见解记录在另外一本书中。
以下这篇小论文将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谈的是塔罗的历史以及一些与塔罗历史相关的问题。这里必须明确的是，我将谈的不是如何玩扑克牌的历史，毕竟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扑克牌的事情。这部分内容是介绍解释神秘学中一个特定的法国派系，并解释幻觉解法的起源与核心内涵。在过去五十年里幻觉解法打着用历史的眼光看塔罗的旗号，成为表达牌意的一种方式。在第二部分，我将从一些高层次方面入手，谈论塔罗中的象征意义，还会介绍一副完整的、经过修正的塔罗牌，除了像现在这样的白纸黑字文本，还会加上有颜色的卡片。它可以单独使用。这副牌是在我的监督下完成的，牌面和意义都经过我的审核，并由一位声望很高的女艺术家绘制。最后一部分关于占卜。个人认为，占卜是塔罗牌历史的一部分——因此，我从已出版的资料中找寻出不同牌面意义的平衡点。我还将介绍一种从未出版过的解牌方法；它十分简洁，也很通用，也许可以替代那些笨重的、系统机理繁杂的大部头塔罗手册。1 源于玫瑰十字会的三份宣言之一——《基督徒罗森克鲁兹的化学婚礼》，描述的是德国朝圣者的“C.R.C”的传奇经历。2 King of Heaven3 House of God4 在1888年，分别为卡巴拉研究者、共济会会员、玫瑰十字会会员的三人共同创立了黄金黎明，他们接手了神智学在西方秘密传统方面的工作。这三个创立者希望黄金黎明可以作为一个保护西方秘密传统的组织。5 拉丁语：servi servorum mysterii6 人身上发生的事就是他人格的写照。他代表的是某种铸型以及可以接合在一起的个个碎片。随着生命的进展，这些碎片将会按照既定的设计一一落回原处。
第一部分 帷幔及其象征
第一节 简介与梗概
陷入病态的诗人会说“不虔诚的天文学家疯了”；而陷入病态的普通人会说“天才疯了”；这两种极端代表了上万种相似的病态行为，至高无上的理性则处于这两种极端之间，充当调解员的角色，能其所能。我认为，献身于神秘事业并不存在病态行为，但是，献身者的荒诞行为又是毋庸置疑的，当他们的调解员是很难的，几乎是好人难当。而且，即便他们存在病态行为，也不过是通过经验之谈而非实际判断[1]得出，无法提供判断标准。如今，神秘主义与神秘学派不同，神秘主义甚少与日常生活中的处事能力协同一致，也很少在事实的范围内与有根有据的经典作品有所交集。我知道，在下流笑话这一高级艺术领域里，没什么比批评更无趣了，那些批评总是谈着这个论点不对，或是那个论点被过于修饰了很难明白。我也知道，在长期解除可疑的学说或是钻研困难的问题之后，在这个艺术领域中，遇见明知是骗人的、至少是完全不理智的东西，实在让人耳目一新。但假若透过神秘主义的透镜去看，历史的方方面面并不像规则那样可供修饰，也几乎没有令人心神爽快的馈赠，能为人治愈其逻辑理解造成的伤害。[2]
在玫瑰十字会中，基本上需要一名掌控星球的智者教友，他要有足够的耐心进行解读，因为塔罗的解释需要根据高级的象征法典，拥有耐心能避免被愚蠢的迷雾淹没。真正的塔罗就是象征；它不用别的语言叙述，也不用别的符号表现。考虑到每张塔罗牌都有其内在象征意义，可以说它们是一个字母表，各个字母能进行无线组合，并在所有组合中表达出真正的意义。从最高的层面看，塔罗是解读神秘学的关键，其方法是有根可循的，且这些方法未曾被记录下来。但是，却出现了对塔罗象征意义的错误解读，谬误的塔罗历史在每一本塔罗出版物当中充斥着。两三名作家曾经表示，至少在塔罗牌意方面，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因为很少人熟知牌意，而这部分人在传播时坚持誓约，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表面上看，这个想法有点异想天开，因为[3]这个命题当中似乎有种突降的意味，那就是占卜——或抽牌的艺术——的一种特定解读，是“秘密学说之子”专属的。事实是这样的，关于塔罗的秘密传统仍然存在。随着牌的流行，神秘学中的一些[4]小阿卡纳也许会曝光。而在这之前，最好对这一切感兴趣的人们提个警醒，就象征意义而言，任何新揭示都只能反映象征学世界中三分之一的土地、海洋以及星空。原因很简单，因为关于这方面，无论是根基还是发展都没有被记录在案，在进行任何所谓的揭露之后，还有许多内容仍待发现。因此，神秘教派奥秘的准入守护者，没有理由对此表示担心。《波西米亚塔罗》一书已出版很久了，最近意外地再版了。在该书的序言里，我写下了在当时看来最为可能或最为必要的东西。而这本书主要是为了——正如我之前提及的那样——介绍一副经过修正的塔罗牌，可能的话，也会略为介绍一些未加修饰的原意。至于那一连串的高深符号，它们最深层的意义并不是图片语言能够表现的，只有那些懂得秘密传统的人才能看懂。而关于更为重要的主牌，本书给出了言辞上的意思，并撇除了以往愚蠢而错误的理解，好让拥有塔罗天赋的人回到正轨，小心前进。我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证他们所走的都是真理之路。
某些方面仍有遗憾。我必须承认，我的意见也是有所保留的，毕竟这是关乎名誉的问题。一方面，不了解秘密传统的人竟自诩是所谓神秘科学与哲学的发言人；另一方面，一些冒牌的作者道听途说了部分传统，便认为他们有权用尘埃蒙蔽世人的双眼。我感到是时候澄清这一切了，只有这样，如今骗术和愚昧对大众的影响才能减到最低。
在适当的时间，我们会看到，塔罗牌的历史发展基本上是负面的。而且，那些幻想和毫无理由的猜测虽然言之凿凿，但实际上，在十四世纪以前根本就不存在塔罗历史。关于塔罗起源于埃及、印度或中国的自欺欺人之言，在最初的一批解牌者口中释放出欺骗的幽灵，而之后的神秘主义作家不过是复述那些错误的证词，对于词典信念坚定，却未曾意识到要先作深一步的研究。因此，所有牌意的解释都只局限在很窄的范围内，相对而言，与善于创造的神秘学毫无关联。一个宝贵的机会错失了，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人联想到，塔罗牌也许出自甚[5]至源于阿尔比教派神秘的象征语言。我把这个假设告诉给加布里埃[6]莱·罗塞蒂和欧仁·阿鲁在思想上的直系后裔哈罗德·贝利先生，这个[7]假设可能成为文艺复兴的新光芒，或者至少是黑暗中的烛光，也许[8]对于充满热忱、无所不研的库帕·奥克利夫人有点作用。试想一想，在教皇（大祭司）这张塔罗牌的水印中可能会找到某些证据，能证明这张牌与神秘的阿尔比派助教有一定的关系，而这些水印也层位贝利先生提供写书的重要资料。试想一下，女祭司这张牌代表阿尔比派本[9]身；而被闪电击中的塔楼代表期盼教皇治下的七丘之城罗马遭受毁灭，当上帝的愤怒撕碎城池时，教皇及其暂时的权利也随之从精神的圣殿中除去。这些可能之事数之不尽，且极具说服力，几乎蒙骗了编[10]造此事的上帝的选民。其实，还有比这更厉害的故事，只是我几乎不敢引用它们。当塔罗牌成为这些上帝选民首个要正式阐释的主题时，考古学家库尔·德·热伯兰再现了一些重要的象征性符号，并且——如果我能这样描述的话——他使用的抄本刻了版画，许多后续出版物都一次作为基本参考资料。那些画像非常简单，并且与马赛系的艾特拉牌、如今仍在法国流行的其他牌都不一样。我善于对此评头论足，但是，每一张主牌都能解答水印的问题，这个事实我已用事例证明过了，最典型的便是圣杯一这张牌。[11]
其实，根据圣体盒的礼仪，我应该称之为圣体标志，但此事在目前不重要。问题是，哈罗德·贝利先生在他的《文艺复兴的新光芒》中，提到六个相似的图案——即十七世纪的纸上水印，并认为它们源于阿尔比派，是圣礼及圣杯的象征。假如他了解塔罗牌，或者说，占卜之牌、命运之牌、流浪者的艺术牌，知道这些牌当时在法国南部很流行，我想，他那迷人却异想天开的假设恐怕只能在他的梦境中无[12]限放大了。毫无疑问，我们应具有基督教诺斯替派及摩尼教的洞察力，以及他那种纸通过阅读《福音书》便能领略文字背后闪光真谛的能力。
我并没有那些能力，所以只能在以后才就这个话题评论他了；在这里，我需要说一下，关于塔罗牌的历史，我也许会用一种闻所未闻、令人惊奇的推测进行介绍。
至于牌的形式和数字，就没有必要一一列举了，因为它们都已为人所熟知。但如此假定似乎有点不妥，因此，以下我会简要地将它们一一列出来：1 神秘主义（Occultism），其基本含义是指能够使人们获得更高的精神或心灵之力的各种学说和宗教仪式。神秘学派主张通过从外部世界返回到内心，在静观、沉思或者迷狂的心理状态中与神或者某种最高原则结合，或者消融在它之中。2 Frater Sapiens dominabitur astris，拉丁文3 l’art de tirer les cartes,法语4 小阿尔卡那牌（minor arcana）：属于手上那些比较小的答案和次要问题，它通常语更直接的日常生活有关。5 阿尔比派：法国“异端”运动中韦尔多派和纯洁派的统称，因其活动地点在阿尔比城，故称阿尔比派运动，简称阿尔比派。6 Gabriele Rossetti，意大利诗人、学者。7 源自一本书《文艺复兴的新光芒》（New Light on the Renaissance）。8 库帕·奥克利夫人，Mrs.Cooper-Oakley，著名的通神论者、作家。9 根据罗马神话，罗马的建城日是公元前753年4月21日，距今已有2700多年的历史，是由一对被母狼喂哺养大的双胞胎罗穆卢斯（Romulus）和瑞摩斯（Remus）建立，最初建在景色秀丽的七座山丘之上，因此称为“七丘之城”。10 基督教中的“上帝的选民”（the Elect）这一概念源于《旧约全书》，指上帝挑选以色列民族作为自己的选民，拯救他们脱离埃及法老的奴役。11 圣体盒主要是为了给那些因病无法进教堂参与弥撒的教友准备的。去教堂的教友，可以给病人或无法前来参与弥撒的人带去主的圣体。12 诺斯替派的名字来自于Gnosis，在希腊文当中的意思为'知识'，因此有时也被称为‘灵识派’。诺斯替派是众多密契主义的源头，影响后世的犹太密契主义及许多基督教密契主义。摩尼教，是一个源自古代波斯宗教祆教的宗教，为公元3世纪中叶波斯人摩尼（Mani）所创立。摩尼教是于3世纪在古波斯兴起的宗教。因创始人摩尼而得名。中国旧译明教﹑明尊教﹑二尊教﹑末尼教﹑牟尼教等。
第二节 第一牌类 主牌或大阿卡纳
1.魔法师、魔术师或是变戏法者，他是掷骰子的人，是江湖术士，属于低俗骗术的世界。这是流行宗教书籍中的的解读，该解读与该牌真正的象征意义有一个共同点，即塔罗牌在占卜中的神秘解释是基于象征学这一秘密科学。我必须补充说明一下，许多自学塔罗的学者总是根据自己的灵感之光，捏造一系列对主牌牌面意思的个人解读，他们的灵感某些时候是受启发的，但并不是真的灵感之光。比方说，伊[1]利法斯·利未说魔术师是一，是数字之母；其他人则认为应该是神圣
[2]的一；某位新锐法国评论家认为，一般而论，应该是意志。
2.女祭司，教皇琼安，或是女教皇；从前的解牌人企图定义把这张牌为教母或是教皇的妻子，但这是有违象征意义的。有时，这张牌代表神法和灵知，这种情况下，女祭司的意义与犹太教中的“示金
[3]拿”有相似意思。她是秘密传统，是已有谜团的深层意义。
3.皇后，她以正脸示人，而她的对应角色皇帝则展示以侧脸出现。人们尝试总结出这一区别的象征意义，但更合理的解释是此区别并没有什么内在意义。皇后这张牌与普世丰饶相关，广义而言，则是与活力相关。
4.皇帝，根据人们的妄断，是前者的配偶。他通常会佩戴自己的勋章出现，但是有些时候，他还会一些骑士勋章的星星或是绶带。我提出这一点是想说明这些牌是新老象征意义的结合。如果可以，那些坚信牌面有其中一种象征意义的人往往可以发现另外一种。皇帝这张牌混入了古老的元素，然而从中并不能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些特别的设计是古迹；与此同时，牌面上也找不到零星的新事物的痕迹，混杂的结果可能是出自编辑或是绘图员的谬误。
5.大祭司，或是圣职者，又被称作精神之父，更通俗易懂的叫法显然是教皇。这张牌甚至被称作修道院院长，而与他相对应的牌，女祭司，则是女修道院院长。这两个名字是人们随意起的。两者均戴着代表罗马教皇的配饰，假如是这种情况，那么女祭司只能是教会的了，[4]教皇和牧师只能通过神职授任仪式与教会联姻。但是，我认为这张牌最初的意义并不代表罗马教皇。
6.恋人或是婚姻。这张牌的象征意义经历了许多改变，当然，从这张牌表达的主题就可看出这样的结果。在十八世纪，这张牌首次成为世界考古学界的研究对象，当时，牌面图案其实是婚姻生活，一个父亲、一个母亲，两人中间还有一个孩子；他们头顶上方是多神教徒丘比特，他正准备射出爱神之箭，但是显然，丘比特是误用的符号。丘比特象征爱情的开始，而不是爱情的圆满，并不守卫爱情的结晶。[5]据说，这张牌曾被称作‘忠诚的影子’，象征着婚姻中的忠诚，就这个意义而言，代表誓约的彩虹会比丘比特更适合作为附随物。牌中图画还代表真相、荣誉和爱情，但是我觉得，这样的解释好比评论家的说教。这张牌确实有这些意义，但也代表更深奥的意义。
7.战车。在一些现存的古抄本中，战车由两头狮身人面兽拉着，这个图案与其相关的象征意义是一致的，却并不一定是其原始形式；这类变体不过是用来证明某些历史假设罢了。十八世纪的时候，套在车上的是两匹白马。这张牌的名字通常是以小显大；它实际上表示击败对手、夺取宝座的王，并不是第四张牌（皇帝）所说的既定王者。[6]库尔·德·热伯兰先生说，那是奥西里斯的胜利，如同春日里那征服一切的太阳一样驱散了冬日的障碍。我们知道，冥间之王奥西里斯并没有那样明显的象征意义。其他塔罗牌中，拉战车的除了马之外还有其他动物，比如狮子和猎豹。
8.力量。这是四大基本美德之一，其他几个我之后会谈到。牌中的女子形象通常是用手关上狮子的口不让其张开。早些时候，库尔·德·热伯兰画的版本，那个女人是撑开狮子的口。合上狮子的口那个版本象征意义更强些，但是无论哪个版本，都是力量的象征，符合传统的理解，也有征服的意思。据说，这个形象代表生物的力量，道义的力量，以及一切力量的原则。
9.隐士，这个一般的说法其实是位居次席的称谓；他亦被称作嘉[7]布遣会修士，而用更哲学的语言说，他是智者。据说，他在找寻处在远方的真相，找寻引领他前进的正义。但是，随后我们就会发现，这张牌是关于成就而不是追求的。还有一种说法是，他手里拿的提灯里有神秘学之光，他的手杖是魔杖。这些解释跟都占卜、算命的意义很相像，在后面我会把它们逐一击破。这两种解释妖言惑众的地方在于，他们的理解之所以正确，是因为这符合他们的逻辑，但是他们都忽略了大阿卡纳本应处于很高的地位。他们的行为就像是一个朝圣的人，在他心里，他知道每一条路都通向高处，而上帝处在最高的地方，可是他偏偏选择了灭亡之路或是愚蠢之路作为自己的成就。伊利法斯·利未将这张牌解释为审慎，但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想弥补象征学中的某个空缺罢了。四大基本美德对于像主牌这样的思想体系来说是必要的，但他不能单凭第一感觉，就把行人们称作只拿半便士的新闻作者，聊以自慰地使用这种意象。合适的解读是，四大美德与寻求完美的训诫相关，它们以相似的形式不断出现，大概是这些个意思：（一）超自然正义天平的反平衡：当另一方过重时，天平会倒向上帝一方。相应的训诫是，与魔鬼豪赌，要用重的骰子。该真理即是，要么成神，[8]要么成空。（二）神的狂喜，作为所谓节制的平衡点，我相信其标志是酒馆里的灯光消失。相应的训诫是，在圣父的王国里只喝新酒，因为上帝就是一切。该真理即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必须迷醉于上帝；[9]最为典型的例子便是斯宾诺莎。（三）王者般的坚忍，就像象牙塔与黄金屋一样，然而，是上帝而不是普通人，成为了“脱离仇敌的坚[10]固台”，台外充满敌人。相应的训诫是，人哪怕是在死神之前，都应竭尽全力，但他必须保证，他的牺牲是他最好的归宿。该真理即是，如若他的力量强大都到敢于牺牲自己，那么这股力量应该指引他找到上帝，有了这样的庇护，他便敢于尽力并学习。（四）审慎是最没有抵制力的节约，人心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是关于神圣节俭和节约能源的教条，因为这条教义充满压力、恐惧和明显的荒谬。相应的训诫是，真正的审慎只与一事相关，该真理即是，没浪费，没需求。整件事的结论建立于交换机制上的商业主张：你会情不自禁地寻找神圣的东西：这其实是供求法则。我提出以上这些的原因有两个：（一）因为按照人心的公正度，来决定浪费现实世界的物品是否邪恶或粗俗行为，看起来似乎更难；（二）为了修补旧概念中的不完整性，有时非常需要除去一些已被接受的意义，这样它们才能够有新的、较完整的意思。
10.命运之轮。《纸牌占卜手册》如今在英格兰地区比较流行，该书在一系列稀奇的事物中穿插了部分严肃的话题。该书最新的完整版本阐述了塔罗牌中的一章；书中的描述——假如我没有理解错的——认为从开始到结束便是命运之轮，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理解。对于这种含义广泛的传统描述，我并不反对；这种陈词滥调存在于每一个领域，我甚至疑惑，这个描述为何没有成为一般算命术中最恰当的名字。而命运之轮也是塔罗牌主牌中的一张牌——我们目前正在说这个话题。最近几年，这张牌的介绍有很多异想天开之处，还有人对其象征意义进行假说重构。牌面上的轮有七条辐，十八世纪的时候，那些上升的或下降的动物都是难以名状的，其中一只动物长着人头。牌面的上方还有另外一只怪物，它长着不知名野兽的身体，肩膀上有一双翅膀，头上有一顶皇冠，双爪各抓着一根魔棍。在假说重建中，[11][12]这些动物被取代为与轮齐飞的赫曼努比斯、昂首卧伏的斯芬克斯[13]占据了牌面上方的位置，而堤丰位于下方。还有一个虚构的例子可以证明这个假说的正确性；但若单独来看这个例子，这些动物组合在象征意义上是正确的，因此可以被当成是真的。
11.正义。塔罗从各个方面判断都属于古代，但它并非遥远得无法追溯，这点从正义这张牌上就可以看出，其画面应该用更古旧的方法展现。然而，对此类问题具有敏锐洞察力的人无需提醒，便知道存在时间并不是探讨的关键。共济会第三工匠等级的集会场所关闭仪式也许属于十八世纪后期，但此事并不说明什么，只是对于官方已有的[14]神秘学做出总结。第十一张牌的女神被认为是阿斯特瑞雅，因为她是正义的人格化形象，并有着相同的象征符号。尽管出现了这个女神，也出现了粗俗的丘比特，但塔罗牌既不是希腊神话的，也不是罗马神话的。这张牌展现的正义是大阿卡纳中的四大美德之一；但是，事情是这样的，第四种美德缺失了，于是解牌人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它。他们已经完成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搜寻之法从未成功，没能找到代表审慎的珀耳塞福涅。库尔·德·热伯兰尝试在自己的杰作中解决这个难题，他相信自己已从吊人这张牌的象征中找到答案——在这一点上，他是在欺骗自己。因此，塔罗牌里有正义、节制、毅力，但是——由于不寻常的遗漏——并没有任何关于审慎的形象，诚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些人相信隐士牌所表达的孤立以及跟随提灯之光追寻孤独，便是审慎之路。
12.吊人。这个象征图形理应代表审慎；伊利法斯·利未用极为浅薄而动听的口吻说，牌中之人是一个被契约束缚着的高手。这个男人头朝下吊在绞刑架上，其中一只脚的脚踝上绑着绞索。他的双臂被绑在身后，他的双腿交叉着。然而，根据另一个非常流行的解释，他代表着牺牲，但这张牌现有的意义都是纸牌占卜师的直觉而已，没有什么真正的象征主义价值。十八世纪有一些算命者使用塔罗牌，他们把这张牌描画成这样：一个娘娘腔的年轻人穿着短上衣，单脚站立保持直立平衡，他被轻轻地绑在一根插入地下的木桩之上。
13.死神。死神的表现形式几乎没有变化，体现为象征主义的一种普通形式。牌面的场景是生命之场，在一排排普通的草木间，有生命的手臂和头颅从地里冒出来。有一个头戴了皇冠，而一个骷髅正在用大镰刀割下这颗头颅。这张牌清晰而必然的意思便是死亡，但是，这个象征图案的其他意义是改变与改造。其他头颅在先前已被割下来，如今这张牌专指帝王的死亡。在一些不寻常的理解中，这张牌代表在神圣领域上升的灵魂、创造与毁灭、永恒的运动等等。
14.节制。一个拥有翅膀的女性——她属于教务执行之灵的层级，与所有既定的天使阶级制度其实不太符合——正在把液体从一个圣杯倒进另一个圣杯。在帕皮斯博士最后一部塔罗作品中，他抛弃了传统的表现形式，只画了一个戴着埃及头饰的女人。首先，从表面看，这个象征图案显然与节制毫无关系；而且，这张牌一向拥有这个名称，而该事实证明了意义背后的意义，那就是使用节制这个标题是为了保证塔罗的完整性。
15.魔鬼。十八世纪的时候，这张牌似乎仅象征野兽的无耻。除了头戴一个奇怪的头饰外，它的主体形象是全裸的；它有一双蝙蝠一样的翅膀，而四肢却表现为鸟的爪子。它右手拿着一根权杖，权杖尾部有一个据说代表怒火的标志。就整个形象而言并不是特别邪恶；它没有尾巴，一些解牌人说过那些爪子是鸟身女妖的爪子，但他们也只是随意猜测而已。最合理的推断当属鹰爪。恶魔站立的基座上连着两个小魔鬼，一男一女，它们的衣领被一根绳子连接着，它们有尾巴，但是没有翅膀。1856年以后，在伊利法斯·利未的神秘主义理论影响[15]下，这张牌的牌面改变了，如今牌面是一只假的巴风特形象，头是山羊头，犄角间有个大火炬；它没有站着而是坐着，生殖器的位置上[16]插有赫尔墨斯双蛇杖。帕皮斯的《预言的塔罗》一书中，小魔鬼都被裸体的人类取代，一男一女绑在一起。他该为这个改进过的象征感到高兴。
16.被闪电击中的塔楼（塔）。这张牌的其他名字还有：普路托[17]斯的城堡、上帝之家、巴别塔。在最后一个说法中，从塔上跌落的[18]就是宁录及其大臣。这张牌代表的无疑是混乱，一般而言，牌面设计与名称相关，但是上帝之家这种说法除外，除非我们承认上帝之家被荒弃了，神殿的帷幔被撕破了。令人惊讶的是到目前为止，这张牌并没有被解读成是所罗门神殿被摧毁，毕竟闪电可以象征火与剑，而[19]迦勒底国王当初就是带着火与剑冲进所罗门神殿的。[20]
17.星星，或天狼星，还有一个幻想出来的名字叫东方三博士之星。绕着星星的是七颗小星，星星下方是一个裸女，她的左膝跪在地上，右脚浸在水中。她正在从两个器皿中倒出液体。一只小鸟停歇在她身旁的树上；这一元素在后来的版本中被玫瑰上的蝴蝶取代了。因此，星星这张牌也被称作希望之星。这也是库尔·德·热伯兰所说，来源于埃及的其中一张牌——都只是他幻想的而已。
18.月亮。在十八世纪的一些塔罗牌当中，这张牌展示的都是亏缺的月亮；而在艾特拉那个被贬低的版本中，牌中的月亮是夜里的满月，背后是满天繁星；而在近年的一些版本中，这张牌展示的是逐渐变圆的月亮。几乎所有版本中的月亮都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并洒出滋润万物的大滴露水。月亮之下有两座塔，两塔之间有一条延伸到地平线尽头的蜿蜒小路；月下还有两只狗，或是一只狗与一匹狼，它们一同对着月亮嚎叫。画面的前景有一片水域，里面有一只正游向陆地的小龙虾。
19.太阳。在一些旧版本的牌中，太阳的光芒分成波浪状的主光和直射的次光。太阳似乎不仅散发出光与热影响地球，还像月亮那样洒出露水。库尔·德·热伯兰为这些露水滴起了名字，叫做金色的眼泪，[21]珍珠的泪水，当然，他也把月亮牌中的露水叫伊西斯之泪。天狼星之下，有一堵墙，意味着有一个围场，或者说是一个有围墙的花园，里面有两个小孩，他们赤裸着身体或者说只裹了一点布，面对着一个水塘手牵手嬉戏或奔跑。伊利法斯·利未说，有时候花园里的人物会被纺织命运之线的纺纱机或者一个更具象征意义的形象取代——即一个赤裸的孩子坐在白马上，挥舞着红色的旗帜。
20.最终审判。我已经提到过这个象征了，它的形式并没有多样化，哪怕是艾特拉的版本也是如此。一个天使吹响小号，奏着“响彻[22]各地所有坟冢”的曲子，死者便苏生了。无论是艾特拉删减了那个天使，或是帕皮斯博士用一个滑稽的形象取代了天使，如何改动都无关紧要。然而，帕皮斯博士的改动与他最后一副塔罗牌的大体动机相一致。在拒绝接受牌名和牌面传达的、比较清晰的象征义之前，我们应该有自己确信的理据。至少在表面看来，牌中描述的只能是三个人的复活，即父亲、母亲和孩子，我们已经在第八张牌里见过他们了。布尔雅先生放胆猜测，从奥秘学上说，这是进化的象征，但这张牌并没有这些标志。有一些人说，这张牌预示着新生，这是挺显然的；还有人说人类生命的三种形式；另有人说这是“地球的生殖能力……是永恒的生命。”库尔·德·热伯兰的理论一如既往的无法忍受，他指出，如果把墓碑去掉的话，才可以认为是创造与新生的象征。
21.在许多版本中，这张牌没有号码——愚人、伙伴或是不明智的人。库尔·德·热伯兰将这张牌放在了序列的最前，根据基本数字以零号或者负数编号，这是较简单也挺好的安排。但是之后这种排法被舍弃了，因为牌面号码被希伯来字母取代了，显然，把零号数字加到字母排序里面有点困难。如今有些人把这张牌的序号用希伯来文第二十二个字母“ש”指代，但此字母与数字“200”相关，仍然存在不合理的地方。实际上，这张牌的真实排序并没有出现过。愚人拿着一个钱包，他越过肩头眺望，却不知道自己在悬崖边上。而此时，有一只狗或是是别的动物——如有些人认为的老虎——正在从他背后袭来，他匆忙前进却不知道毁灭就在跟前。艾特拉为这张牌绘制出一种合理的版本，大家普遍认为，艾特拉牌中的愚人是一个宫廷弄臣，他戴着帽子，拿着铃铛，穿着彩色制服。另外的描述认为，钱包里装着他的愚蠢和缺点，这个解释似乎很平庸、很随意。
22.世界、宇宙或时间。启示录以及以西结预言中的四神兽象征着基督教的福音传播使者，它们围着一个椭圆的花圈，似乎这一串花可以象征明智的东西。花圈内部有一个女子的形象，风将一条轻轻的披巾紧紧缠绕在她腰间，而这是她唯一的衣裳。她正在跳舞，两手各执一根手杖。这个形象非常生动清楚地展现主题，即敏感生活的漩涡、身体的愉悦、陶醉在人间天堂的灵魂。但却依然有一个神圣的守护者在看护着这一切，就像是被圣名的力量和恩宠眷顾着一般，圣名[23]JVHV是表示上帝的圣名四字母，有时候也代表那四神兽。伊利法斯·利未把这个花圈称作皇冠，并认为其代表真理。帕皮斯博士将此与“绝对真理”以及炼金术这一“伟大工作”联系起来。其他人认为这花圈象征着人性，象征着对有意义生活的永恒奖励。值得注意的是，花圈的四个角落开出四种不同的花。克里斯丁认为，花圈应该由玫瑰组成，理由与伊利法斯·利未的一样，都是认为玫瑰花做的圈没有铁圈那样容易坏掉。根据同一个理论，或许是相反的考虑，彼得的皇冠是铁做的，毕竟皇冠要戴在罗马教皇的头上，铁皇冠比其他国王戴的黄金做的要轻得多。1 伊利法斯·利未（Éliphas Levi），原名Alphonse-Louis Constant，十九世纪法国神秘学家。2 “神圣的一”（Divine Unity）神格唯一论者的重要原则，即“神是独一的。”世界上只有一个神，那就是上帝。3 “Shekinah”，犹太文音译英语词，表示“神的临在”。4 天主教中，梵蒂冈的神职人员是不能结婚的，由于他们将家庭奉献给上帝，所以也称他们“与教会联姻”。5 原文为拉丁文“Simulacrum fidei”。6 奥西里斯是埃及最重要的九大神明“九神”（Great Ennead） 之一。他生前是一个开明的国王，死后是地界主宰和死亡判官。他还是复活、降雨和植物之神，被称为“丰饶之神”。他是文明的赐予者，冥界之王，执行人死后是否可得到永生的审判。7 Capuchin嘉布遣会原来是一个意大利修道会，始建于1525年。它的意大利语名称来自一种长而尖的蒙斗篷，或称cappuccino，这个词又来自 coppuccio，意为“风帽”，蒙头斗篷是这一派修士所穿衣服的一部分。8 原文为拉丁文，拉丁文：“Aut Deus, aut nihil.”9 斯宾诺莎（Baruch de Spinoza，1632—1677）荷兰哲学家。后改名为贝内迪特·斯宾诺莎（Benedictus Spinoza）西方近代哲学史重要的欧陆理性主义者，与法国的笛卡尔和德国的莱布尼茨齐名。10 原文为拉丁文，摘自《圣经·诗篇61》11 阿努比斯：埃及神话中一位与木乃伊制作与死后生活有关的胡狼头神；赫密斯：希腊神祇，两者在托勒密王朝时期被融合成“赫曼努比斯”。12 堤丰（Typhon），希腊神话中象征风暴的妖魔巨人。该词在希腊语中义为“暴风”或“冒烟者”。13 斯芬克斯（Sphinx）最初源于古埃及的神话，它被描述为长有翅膀的怪，通常为雄性。在希腊神话中，赫拉派斯芬克司坐在忒拜城附近的悬崖上，拦住过往的路人，用缪斯所传授的谜语问他们，猜不中者就会被它吃掉，这个谜语是：“什么动物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腿最多的时候，也正是他走路最慢，体力最弱的时候。”伊底帕斯猜中了正确答案，谜底是“人”。斯芬克司羞愧万分，跳崖而死。14 阿斯特瑞雅（Astræa）星夜女神，暗夜女神勒托的妹妹。三位夜之女神中，尼克斯是夜之本体的化身，而勒托与阿斯特瑞雅姐妹乃是夜的两种不同出现：勒托象征无星无月的黑暗之夜，阿斯特瑞雅则对应星光璀璨之夜。15 巴风特（Baphomet），著名基督教悪魔之一，今日最为人所熟知的羊头恶魔。这个名字的起源尚无定论。16 赫尔墨斯双蛇杖（Hermetic caduceus），是神的信使赫密斯/马克里的标志，也代表了传令棒，两条蛇缠绕左右，两头相对，有的杖顶端有一对天使的翅膀。现代人将双蛇杖视为贸易和运输行业的象征，也象征着医学以及炼金术。也有这样的传说，当马克里将手杖丢到正在撕咬的两条蛇中间，两条蛇就重归于好。因此，双蛇杖亦被视为和平象征。17 普路托斯，财神，传说宙斯为了让他施财时不分善恶而将他双眼弄瞎。18 《圣经》有限的记载表明宁录（Nimrod）是古实的儿子、含的孙子、挪亚的曾孙，称他为“世上英雄之首”，“他在耶和华面前是个英勇的猎户”，并表明他是大洪水之后第一个建国者，在示拿地建了巴别、以力、亚甲、甲尼，在亚述建了尼尼微、利河伯、迦拉、利鲜。（《创世记》10章8－12节，《历代志上》1章10节和《弥迦书》5章6节中）其它记载和传说还称宁录是巴别塔的建造者，悖逆上帝的僭主，落得暴亡的下场。19 《圣经·旧约·历代志下》第36章中，尼布甲尼撒忤逆耶和华，耶和华派迦勒底王来攻击他们，在所罗门圣殿中用剑杀了他的少男处女、老人白叟，并烧毁该神殿。20 东方三博士（Magi）即麦琪，《圣经·新约·马太福音》中，有三名来自东方的博士在耶稣出生之时前来献礼。21 伊西斯是守护死者的女神，亦为生命与健康之神。是奥西里斯之妻，荷鲁斯之母，奈芙提斯的姐妹。她可以说是埃及神话中最重要亦最受欢迎的女神之一。22 per sepulchra regionum，出自《格里高利圣咏》的《安魂曲》。23 表示耶和华的四个字母，也可以写成YHWH。
第三节 第二牌类 四个牌组或小阿卡纳
关于主牌的二十二张牌，解读的方法即便没有穷尽，也算得上繁多复杂了，而它们的象征意义是无可置疑的。余下还有四个牌组：权杖，按照考古学的假说，是现代扑克牌里方片的前身；圣杯，与红心相关；宝剑，与梅花相对应，是骑士的武器，与农民用的铁头棍棒以及阿尔萨斯大头棒相似；最后一组是星币，也称作古罗马银币或者钱币，是黑桃的原型。无论新牌老牌，每一个牌组都有十张数字牌，但是塔罗里每组都应该有四张宫廷牌，除了国王、王后、侍者之外，还加上了一名骑士。侍从是一名随从、仆人或未成骑士的贵族青年；更准确地说，他是一个乡绅，为骑士服务。但是在少数种类的塔罗牌中，随从竟成了宫女，因此可以与骑士成对出现在宫廷四人组中。当然，每一张宫廷牌在不同牌组里应该有独特之处，我的意思是，权杖国王与圣杯国王本来在标记上就被得到允许可以不一样，因此他们并不是完全相同的；其象征意义存在于其等级以及所在的牌组中。因此，等级更低的牌直至如今都没有以绘画的形式展现在现代人面前，其特殊意义与牌组及其数字编号相关。所以，我对小阿卡纳的细节在本章有所保留，在第二部分中我会谈到修正过的完美塔罗牌，到时再完成这部分内容。而在第三部分，我会谈及大小阿卡纳牌的象征意义在占卜上的一致性。
第四节 历史上的塔罗
我们接下来将关注历史上的塔罗牌。在神秘学研究中，存在着许多关于塔罗的猜测和幻想，并且数量成倍增加，而解读历史能把这类猜想一次击破，就如序言中所说的那样。
首先要明白的是，我们关注的焦点只在几套古老的牌上。帕皮斯的《波西米亚塔罗》，我修改这本书中一些不完美的翻译，最近已经付梓成书。这本书为解读塔罗历史提供了重要信息，除了考古方面的日期和资料有所遗漏之外，此书对大众读者应该非常有用。我并不是有意扩充过多的内容，但某些增补的是必要的，还需要使用一种独特的内容展现方式。
古代与塔罗有联系的牌中，首先出现的是巴尔蒂尼牌，按照传说，这是出自安德烈亚·曼特尼亚之手，不过现在人们广泛认为这个理论不可取。巴尔蒂尼牌产生的时代应在1470年左右，欧洲现存的只有四副牌。1485年的复制版本可能也十分稀缺。整副牌有五十张，分成五组，每组十张牌。没有任何记录表明，人们用这些牌玩与运气或技巧相关的游戏，或者将其用于占卜或其他形式的算命活动；因此，将深刻的象征意义加在这些意义明显的牌面图形之上是无用之举。牌中的第一组包含生活中的身份地位：（1）乞丐（2）侍者（3）工匠（4）商人（5）贵族（6）骑士（7）总督（8）国王（9）皇帝（10）[1]教皇。第二组是九个缪斯女神及她们神圣的领导者：（11）卡莱比（12）尤蕾妮亚（13）特普西克莉（14）艾乐多（15）波莉亨妮（16）色莱尔（17）墨尔波墨涅（18）尤塔比（19）克莱欧（20）阿波罗。第三组包括了一些人文、科学及人类学习的其他科目：（21）语法（22）逻辑（23）修辞（24）几何（25）算术（26）音乐（27）诗歌（28）哲学（29）占星学（30）神学。第四组充实了人文学科并列举了一系列美德：（31）天文学（32）年代学（33）宇宙学（34）节制（35）审慎（36）力量（37）正义（38）慈善（39）希望[2]（40）信念。第五组展现的是天堂的结构：（41）月亮天（42）水星天（43）金星天（44）太阳天（45）火星天（46）木星天（47）土星天（48）恒星天（49）原动天（50）第一因。
我们不该妄想从五个组里提取整套塔罗牌。我们应该克制自己，不要说诸如巴尔蒂尼牌中的身份地位对应主牌、缪斯九神对应星币、人文与科学对应圣杯、各种美德对应权杖、身份地位对应宝剑之类的话。这类解读可以通过扭曲思维达成，但是都完全违背事实。与此同时，每一张牌都有可能存在部分甚至显著的类比关系。巴尔蒂尼牌中的国王、骑士和侍者显示其与小阿卡纳中的宫廷牌有关系。皇帝、教皇、节制、力量、正义、月亮（天）、太阳（天）这些名字不但出现在曼特尼亚牌里，也出现在所有塔罗牌的主牌中。人们还倾向将巴尔蒂尼牌与塔罗牌联系起来，如乞丐与愚人、金星天与星星、火星天与战车、土星天/木星天与隐士，还把第一因与塔罗中的世界联系起来。（乞丐基本上是裸着身子的，类比愚人是因为牌中有两只狗，其中一只似乎在快速奔跑；火星天这张牌描绘的是一个持剑战士站在有顶棚的战车上，然而，却没有马拉动战车；当然，如果巴尔蒂尼牌出现在十五世纪末，那么这些联想无疑都是对的，因为在那之前塔罗已经在欧洲很有名了）但是，塔罗主牌中的最关键的特征在曼特尼亚牌中是缺失的，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也不相信其他塔罗是由曼特尼亚牌产生的。罗曼·梅兰赞同这个观点，并断定巴尔蒂尼牌起源于十四世纪后期。
除去偶然性意见，假如读者同意巴尔蒂尼牌的象征或寓意与塔罗牌只有模糊而巧合的关联性，且无论两者起源时间如何，都没有特定的发明动机，那么，我们就继续找寻我们关心之事，即这些象征元素的起源地和时间。但我们还得回到这些元素在欧洲大陆上的一种独特的表现方式，作为我们前进或后退的出发点。画家查尔斯·格兰高尼被一个平凡的英国作家称作神秘学学者、卡巴拉神秘主义者，在这一点上我找不到任何根据。但是如今人们都知道，他在1393年为患有精神疾病的法国国王查尔斯六世设计了一副牌供其娱乐，问题就是，有什么证据能说明这到底是什么牌。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巴黎寻找答案。在法国皇家图书馆里，有十七张彩色的手工纸牌。那些牌非常漂亮古典，是无价之宝；牌面人物的背景是用金箔做的，用银色镶边；但是牌上没有题字也没有号码。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那些牌里包含了塔罗牌的主牌，顺序是这样的：愚人、皇帝、教皇、恋人、命运之轮、节制、坚忍、正义、月亮、太阳、战车、隐士、吊人、死神、最终审判。另外还有九张在其他地方：四张在威尼斯的卡雷尔博物馆，五张散落在不同的地方。它们包括两张侍者、三张国王和两张王后，与小阿卡纳相关。这些藏品都被证实是格兰高尼的那副牌，然而从1848年起，此事就一直存在争议，并且，如今人们也不愿提起，哪怕是那些急切想证明塔罗牌年份古老的人。普遍而言，人们认为这些牌是意大利牌，至少可以确认其中一些牌源自威尼斯。于是，我们至少在地点上找到了必不可少的出发之地。之后，有权威人士进一步证明，威尼斯塔罗牌是古老而真实的存在形式，是其他塔罗的鼻祖；但我推断，完整的大阿卡纳和小阿卡纳应是更后期的产物。完整的塔罗牌应该有七十八张牌。
尽管人们偏爱威尼斯塔罗，但仍普遍认为，佛罗伦萨明切维特塔罗的一部分定是在1413年至1418年间出现的。这些牌当初在米兰的贡扎加伯爵夫人手上。完整的佛罗伦萨牌有97张牌，尽管出现上述的种种迹象，但这副牌仍被视作是后期的发展产物。佛罗伦萨牌有41张主牌，其他牌是从巴尔蒂尼牌中借过来的。在佛罗伦萨牌小阿卡纳的宫廷牌里，骑士是马人一样的怪物，而侍者则时而是战士时而是仆人。另一个不同点是，该副牌中大量存在基督教的中世纪元素，但是完全缺少了关于东方的联想。然而，仍待回答的是，任一副塔罗牌里面是否包含东方文化的踪迹。
之后，我们来看看博洛尼亚塔罗，有时，人们称其为威尼斯塔罗，主牌完整，但是20号牌和21号牌的顺序调换了。小阿卡纳中，小牌2、3、4、5号都被去掉了，因此，总共是62张牌。主牌的最后一张牌是最终审判，这在象征学上有点奇怪，引人注意；然而，这便是博洛尼亚塔罗所有需要留意的地方，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相传这副塔罗是比萨王子被流放到博洛尼亚时发明的（作为一副塔罗牌，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那时修订的）。这副牌的塔罗作用是很明显的，因为在1423年，[3]锡耶纳的圣伯纳丁告诫人们远离玩牌和其他形式的赌博。四十年后，当时的英国国王爱德华四世禁止英格兰进口扑克牌。而这一事件则是我们国家有史以来第一次记录关于纸牌的事情。
以上罗列的塔罗牌很难找到完整的一副，但要看到一些细节的、诠释性的描述却并不难，然而，我还应该加上一点：这类描述的作者不可能是神秘主义者，因为他们的解释通常是不充分的、含糊的，并且在最重要的地方一头雾水。在曼特尼亚牌中——假如我可继续用这类尊称指代它的话——提到过一些例子。如我们所见，这副牌沉浸在缪斯女神和阿波罗对应星币牌组的神秘学幻梦当中，但是这个类比是没有深入研究的结果；并且，这个幻梦应该跟噩梦相当，除非我们能认出圣杯牌组与天文学、年代学与宇宙学相关。巴尔蒂尼牌中的形象代表着那个年代的人与物，而并非像塔罗牌那样是象征学中的元素。
总结这一部分内容，我发现，专家们倾向认为主牌与数字牌组原本并无关联。我并不想提出个人看法，毕竟我在运气游戏史方面并不是专家，并且我讨厌占卜用具毁在俗人手里；但在有所保留的情况下，我斗胆暗示一下，假如后期的研究证实了专家们的倾向是对的，那么对与大阿卡纳而言实在是太好不过了，当然，对于算命这一古老艺术，以及它对所谓命运的影响来说，情况就不大一样了。
之前，我们都在阐述研究塔罗历史的一些必要准备，接下来，我将研究一下关于此话题的相关推测，并检测其价值所在。在《波西米亚塔罗》的序言中我提到过，第一个将真实的塔罗公之于众的人是考古学家库尔·德·热伯兰，在法国大革命爆发之前，他用多年时间创作出版《原始世界》一书，该书总长度约九册四开本。他是那个年代的博学人士、高级共济会会员、共济会菲拉列退斯会所的成员以及名家大师。在远古研究成为一门学科之前，他就已经发表过这方面的论述，并且对这个话题拥有长达一生的浓厚兴趣。即便到了今日，收录在《原始世界》中的论文与评述依然值得研读。当时，他还在巴黎默默无闻，在机缘巧合之下，他接触到塔罗牌这一事物，并马上认为这是某本埃及书籍的残余部分。于是，他开始着手研究，并确定这种牌在西班牙、意大利、德国以及法国南部等欧洲地区流传过，人们用它来玩与技巧或运气相关的游戏，其玩法与普通牌差不多；而后，他确定了应该如何玩这类游戏。但是，塔罗牌还有更高级的用处，可以用来占卜或者算命。在一个博学朋友的帮助之下，库尔·德·热伯兰发现了塔罗牌的牌意，还有用塔罗占卜的方法和顺序排列。简而言之，他为我们而今对于塔罗的了解做出了贡献，而且依旧是重要的资料来源。这句话只适用于他对塔罗事实的了解，而非人们所偏爱的，塔罗包含纯正埃及学说的说法。然而，他的理论在神秘学派却流行至今，他认为，在神秘和奇迹的领域、众神的奇妙夜晚、以及十八世纪末象征埃及来源的隐语秘字当中，塔罗牌的起源已然迷失。一个法国的文人竟有如此的想象力，人们也是可以理解和同情的，因为尼罗河三角洲的那个国家是学术思想笼罩之地，所有未知之事均来自埃及，这两点已成了许多人愿意相信的幻想。对于当时来说，这是情有可原的，但疯狂的联想却继续下去，在充满魅力的神秘科学圈子里口口相传，而这却是不可容忍的。因此，我们来看一看库尔·德·热伯兰先生能否给出证据证明他的假设吧，我将公正地引用其原话来概述他的观点。（1）牌面人物及排序有明显的寓意；（2）该寓意符合古埃及的民政、哲学和宗教教条；（3）如果这些牌是现代的，那大阿卡纳里面就不会有女祭司这张牌；（4）女祭司头顶有伊西斯的角；（5）皇帝这张牌中，权杖的顶部是三重十字；（6）月亮牌中的形象是伊西斯，月亮发出光亮的同时也洒下雨露，正如我们曾经看到那样，这是伊西斯的眼泪，来自尼罗河的水，滋养着埃及的土地；（7）第十七张牌星星就是天狼星，是给伊西斯的献礼，也象征着新年的开端；（8）塔罗游戏的玩法与神圣数字“七”相关，而七在埃及很重要；（9）‘Tarot’（塔罗）本就是纯正的埃及语，‘tar’在埃及语中是“道路”的意思，‘ro’是国王或皇室的意思，整个词意味着生命的王道；（10）另一种解释是，塔罗的名字由来是缩写，A是教条，Rosh是水星，代表埃及智慧之神托特，T是冠词；因此，Tarosh（塔罗）是《托特之书》，或水星的学说表。
以上就是所谓的证词了，人们的理解是，我陈述了几个点，但是没有一个理由充分。因而，这是十条支撑论题这一建筑支柱，然而每一条都是用沙子堆砌的。毋庸置疑，塔罗是有寓言性的，也就是说是有象征意义的。但是寓言性和象征性是所有国家、所有民族、所有时代共有的，不是说埃及的比墨西哥的高级，寓言性和象征性既可以属于欧洲也可以属于中国，可以属于喜马拉雅山上的西藏也可以属于伦敦的贫民窟。纸牌的寓言和象征可以与许多不同的想法和事物联系起来；它们是世界共有的，并不特别；这些寓言和象征并不是特别与埃及宗教、哲学或民间教条相关，这一事实很明显，因为库尔·德·热伯兰除了断言并没有给出任何确信的证据。主牌里的女祭司解释成纪念流行的崇拜更容易，如对戴安娜女神的崇敬，在现代意大利，利兰发现了令人惊讶的经过，人们仍旧坚持着对戴安娜女神的崇敬。三重交叉是埃及的象征，这滑稽可笑，因为该标志在元老辖区都有，无论在希腊还是在拉丁语地区，比如说威尼斯或耶路撒冷。直至今天，在正统仪式中，牧师和信徒们仍旧用这个标志。这里，我且忽略伊西斯的眼泪这一毫无理由的暗示，因为其他的神秘学作者已经告诉我们这些露水是希伯来第十个字母。而第十七张牌，即天狼星或星星，想必大家都乐于知道这张牌的真相。数字七自然在埃及文明中很重要，但是任何关于数字秘密的论著都会证明这一数字在其他地方也很重要，哪[4]怕我们忽略基督教的七大圣礼以及圣神七恩。最后，关于塔罗这个[5]词的语源学，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个词在罗塞达石碑被发现之前就出现了，而那时，人们对埃及文字还一无所知。
库尔·德·热伯兰的论著并没有沉睡在老一代人的记忆里，而仅仅以其几本四开卷就吸引了有学识的人。他为塔罗在巴黎的盛行创造机会，而巴黎是法国的中心，拥有一切法国的东西。他的论调暗示，塔罗占卜的背后隐含令人意想不到的古老科学，而塔罗的根源就是神秘的埃及奇迹，一切都反映出神一般的尊贵；在神秘学流行的邻近地区之外，纸牌占卜成为一种时尚，风靡一时。担任江湖骗子、魔术师、或变戏法的人的第一人是不识字却充满热情的冒险者艾雷特；第二个人是勒诺尔芒小姐，她有女祭司一般的直觉和揭示能力，但她算是后期出现的人物；最后一个是茱莉亚·奥尔西尼，她洞察细微之处的能力如圣杯女王一般好。我并没有把这些人当作算命人，因为命运之牌不断为普世的变革或王朝的更替重洗切牌，路易十八、查尔斯九世或路易斯·菲利普等人都只是其中一张。但是，艾雷特把自己的名字改成艾特拉，在这神秘的名字下，这名理发师高度重视自己，认为自己是神秘科学的牧师而非普通的玩牌高手。直到今天，仍有如帕皮斯博士这样的人把他的一部分怪诞理论从湮没中拯救出来。
关于《原始世界》一书冗长杂乱的故事在1782年终于有了结尾，而1783年时，艾特拉的小册子开始大量印刷出版，以证明他已经研究埃及魔法长达三十年，不，接近四十年之久，并且找到了魔法的关键。事实上，那就是塔罗的关键。那是一本哲学书，书名是《托特之书》，但实际上该书由十七名魔法师在黎凡特边境上的火之神庙[6]中共同完成，此地离孟菲斯约三里格远。书的内容包括宇宙的知识，而纸牌占卜师艾特拉将这些知识毫不怯懦、无所保留地应用到占星学、炼金术和算命中，似乎不曾意识到他从事的是一项交易。他认为这个是一门真正的职业，并且深信自己就是创立他那套系统的第一人，这些我都毫不怀疑。但我们必须注意的是，塔罗牌的古旧性被大肆宣扬了。艾特拉的小册子证明了他的文字连他自己都看不懂；一段时间后，他制作出一副改良过的塔罗牌，这时就连对他持温和态度的人也认为他破坏了塔罗的象征性；而关于塔罗的古旧性这一方面，他仅能找到库尔·德·热伯兰作为他唯一的权威。
纸牌占卜师们接二连三以我提到过的方法获得成功，当然，在神秘学领域的这些微末当中还有其他参与竞争的高手。但是这个领域的真正学者——假如说真有所谓的学者存在的话——不知为何对库尔·德·热伯兰的四开本保持了六十多年的沉默。因此，库尔·德·热伯兰建立起了权威性，每当有人遇到塔罗牌的问题，无论是理论的还是实践的，是随意的还是特别的，他们都会接受库尔·德·热伯兰提出的埃及来源说。据说，人通常是根据自己的价值体系看待事物，爱走抵抗力最小的路，对事物漠不关心的普罗大众只敢全盘接受别人提出的考古学虚假主张。而重新思考这个问题，并对以讹传讹的说法提出假设的第一人似乎是法国作家杜谢恩，但此处我只能稍微提及他一下，也只能稍微提及英格兰人辛格对扑克牌所做的有趣研究。辛格相信，那个[7]古代的威尼斯游戏名叫德拉波拉，是欧洲最早的纸牌游戏形式，五十二张牌均来自阿拉地区。我并不认为这个观点有任何重要性。
杜谢恩和辛格有一位追随者，英国作家W·A·查托。1848年，他回顾了关于塔罗的现有事实和种种猜测。直到今天，他的论著仍被视为标准权威，但如果要对它作出一个公正评价的话，那他的作品还是欠缺了点重要性，质量也不佳。然而，这却是十九世纪中后期塔罗作品的特点。查托反对埃及来源说，可是，由于他并没有用心查证，所以只要库尔·德·热伯兰能找到一点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假设，查托就无法取代他的地位。1854年，另一名法国作家布瓦托着手研究这个问题。他坚信塔罗牌源自东方，但却没有想办法去证实这一点。我不太确定，但我认为，他是第一个辨认出塔罗源自吉普赛民族的人；对他而言，吉普赛人的老家在印度，因此他才不考虑埃及来源说。
伊利法斯·利未于1860年崛起，他是一位卓越的、思想深刻的启蒙家，他的思想让人难以接受，更难以忽略。在西方解读神秘科学与魔法学说的众多声音中，没有一个能如他一般道出如此伟大的理解。基本而言，我认为利未对待塔罗中特殊现象的态度跟我一样，但是，他在解释这些现象时，竟公开认为假如运用恰当，蒙混欺骗也可以作为理解最终牌意的伟大手段。他向自己提出见解，并接受了自己的意见，还认为自己价值重大，是一名伟大的学者，但事实上他并非如此。他还认为，自己是所有神秘科学的揭示者，尽管没有人承认这一点。我并不认为，真正有才华的作家会被他所在的特定领域所抛弃，去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毕竟，利未只是活着的艾特拉第二，比起艾特拉，他有一张说话更动听的金口，常识面也更广。尽管如此，但他写出了最全面、最精妙、最有趣的《魔法历史》，这是该主题第一次以文字形式被记录下来。利未将库尔·德·热伯兰的塔罗假说铭记心底，而法[8]英两国的秘教教徒、马丁教派门徒、半桶水的卡巴拉神秘主义者以及自称通神学派的人都接受利未对塔罗的判断；到处都有人对利未信心十足，正如他阐释卡巴拉经典著作之时那样自信满满，可他并没有仔细研读，只是浏览过这些经典罢了。于他而言，塔罗不仅是最完美的占卜工具和神秘科学的基石，还是一本原始的书，唯一一本属于古代魔法师的书，它充满奇幻力量，激发了古代所有神圣著作的创作。然而，在利未的第一部作品中，他只满足于接受库尔·德·热伯兰的理论架构，并为第七张主牌加上了一些埃及特色。他从没想过吉普赛人传播塔罗的这一问题，直到对其非常了解的怪诞作家瓦利恩特向他提出建议，认为他的作品里应该有关于游牧民族吉普赛人的内容。此后，这两个作家的意见基本一致，两人的意见如巧合一般相似。直到1869年，罗曼·梅林才指出一处明显的问题，吉普赛人于1417年左右来到欧洲，而早在此之前，塔罗牌已经为人们所知。但是，他指出的吉普赛人到达的是德国的吕纳堡，而实际上，吉普赛人的行迹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候，因此他的指正缺乏力量；更可靠的说法是，吉普赛人玩塔罗的证据直到1840年之后才被发现；而一些吉普赛人在这之前就已经使用纸牌，这也很容易解释，吉普赛人并不是把塔罗牌带进欧洲，而是到达欧洲之后，发现塔罗已经存在，于是就把它当作一门赚钱的手艺。
我们现在可以发现，塔罗牌的埃及渊源并无有力证据。而另一方面，一些本土的权威人士曾相信，塔罗发明于公元1120年的中国。库尔·德·热伯兰满腔热情地相信，他能为塔罗牌追溯至一块古老的中文碑刻，上面据说有洪水的残余印记。碑上的文字有七十七个，这就与塔罗数字形成类比。印度也有类似的石碑，无论是纸牌或是其他东西，这一类事物都只有微弱的相似性。打个比方，假如有十组数字，[9]每组十二个字，就可以分别代表毗湿奴的化身：灵鱼、神龟、野猪、人狮、神猴、手斧、伞或弓、佛陀、白马。这些无法帮助我们理解塔罗牌主牌的起源，同理，皇冠、竖琴抑或是跟星币很像的钱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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