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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1 15:4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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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查攸吟 等

出版社:台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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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战事典(套装共9册)

海战事典(套装共9册)试读:

前言

在人类对战争最古老的记载中,战船和海战便占据着最为重要的一席。萨拉米斯海战被视作西方世界的文明基石,勒班托海战为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长达千年的互相攻略做一了结,日德兰海战彻底粉碎了德国在一战中的取胜希望,太平洋战争奠定了现今的东亚局势。海战是陆战的延伸,但它的意义又不仅限于此,对强极一时的雅典或是大英帝国这样的海权国家而言,陆权反而可说是海权的延伸——谁能控制大海,谁就能控制陆地,两千年来的史实都反复印证着这一点。《海战事典》是由原《战舰》杂志执行主编王子午担纲主编的一套海洋军事文化类综合MOOK读物,其内容覆盖了如海战历史、跨海作战、战舰技术、海军文化、海战轶事等从古至今与海洋相关的一切军事文化内容。与近年来流行的刊物不同,《海战事典》系列将褪去对历史事件进行过度加工所带来的传说色彩,力主以客观、冷静、严谨、考据的创作精神解读海战文化,将精致丰富的图文呈现读者。

作为《海战事典》系列的开山之作,本书选取了四个完全不同的解读角度。《跨海围攻:公元前333年至公元前332年泰尔围攻战》一文讲述了亚历山大东征时期,为与波斯争夺制海权,使用陆军跨海对泰尔港进行围攻的故事,展示了海权对这位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征服者是何等重要。《玉碎比阿克:1944年美日比阿克岛争夺战》将为读者解析比阿克岛之战的每一处作战细节,该战役是太平洋战争中最重要的岛屿争夺战之一,本文将以连载的形式陆续发表。《彩虹舰队:德国公海舰队斯卡帕湾自沉事件》一文则以最真实的视角,褪去德国公海舰队在斯卡帕湾自沉的荣誉光环,为读者还原一个真正的彩虹舰队事件。《<纪念恩格尔伯特·恩德拉斯>:从潜艇艇长视角看大西洋潜艇战》由德国海军著名艇长埃里希·托普撰写,悼念自己在战斗中阵亡的战友——另一位艇长格尔伯特·恩德拉斯,从这篇由潜艇人自己撰写的文章中,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视角了解二战潜艇战。跨海围攻公元前333年至公元前332年泰尔围攻战作者:王子午亚历山大头像。

若要问谁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征服者,也许回答起来要远比“谁是最能干的将军,最杰出的哲学家、诗人”容易得多。亚历山大,在这位33岁的“马其顿国王”、“希腊统帅”、“埃及法老”、“波斯大王”、“亚洲之王”殒命巴比伦之前,他的头衔比当时世界上任何一位显贵都耀眼。不过所有这些头衔,都无法和他在格拉尼卡斯、伊苏斯、高加梅拉以及海达斯佩河等会战中的卓越战术相提并论,更无法与他在小亚细亚、腓尼基、美索不达米亚、索格迪亚、巴克特里亚等战役中迅雷般的行动比肩。

不过,每当提到亚历山大,我们所想到的,总是壮观的马其顿方阵和英勇的伙伴骑兵,却很少将他和海战联系在一起。可事实上,在亚历山大远征的最初几年中,他完全把时间花在了获取制海权上,直到取得整个地中海东部的制海权后,他才终于敢一路向东,直捣印度。与我们常见的方式不同,亚历山大并非依靠强大的舰队来赢得决定性的海战,而是利用陆军,一路攻陷了沿岸所有波斯的海军基地。本篇将解读这一系列围攻战中最重要、最困难也是亚历山大唯一一次动用舰队进行跨海作战的战役——泰尔围攻战。从希波战争到马其顿霸权

公元前480年,统治着大半个亚洲的波斯国王薛西斯一世,继承了其父大流士一世的遗志,率领超过30万大军跨过赫勒斯滂海峡入侵希腊。这场希波战争分为两次大规模的战役,第一次战役以波斯人跨过赫勒斯滂海峡,进入马其顿和色雷斯作为开端,以萨拉米斯海战作为终结。在这一年中,薛西斯在温泉关会战中取胜并占领了雅典,但却在萨拉米斯海战中被希腊联合舰队击败,放弃了从科林斯地峡进入伯罗奔尼撒半岛的企图,并率领主力撤回亚洲。第二次战役则为希腊联盟陆军与马多尼奥斯指挥的波斯留守部队的对抗,并最终以希腊人在普拉蒂亚会战的胜利告终,将波斯人彻底赶出了希腊。萨拉米斯海战中正在与波斯战舰交战的希腊三列战舰。由于萨拉米斯海战阻止了波斯人的入侵,这一战也被视为西方文明的基石。

在取得希波战争的胜利之后,希腊原本应迈入自己的黄金时代。但与此相反,当危险离去之后,希腊立刻便恢复到了城邦分立的状态中。凭借着萨拉米斯海战的余威,雅典人建立了提洛同盟,但事实上这只是他们建立雅典帝国的幌子。在雅典人的紧逼之下,斯巴达也建立了伯罗奔尼撒同盟。二者最终爆发了从公元前431年一直延续到公元前404年的伯罗奔尼撒战争。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并没有发生任何巨大的决定性会战,战争双方也因此都陷入了对国力的无限制消耗之中。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前,所有希腊士兵都是志愿兵,不收军饷。但由于大片土地被毁,希腊的公民们不再愿意离开自己仅剩的土地为国而战,除非城邦向他们支付军饷。这样一来,他们就逐步成为了职业的雇佣兵,丧失了他们因爱国而战的荣誉。

在战乱之中,原先在希波战争中失败的波斯帝国对希腊的影响力不降反升。波斯大王不断用黄金收买、挑拨各城邦,让他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后被迫向波斯靠拢。另一方面,波斯军队中也雇佣了越来越多的希腊佣兵,这些佣兵逐步成为了波斯步兵的主力。为了波斯雇主的大量黄金,他们不惜与同胞作战。斯巴达更是与波斯签订了条约,二者共同对抗雅典,还耻辱地承认波斯对希腊具有宗主权。在波斯的资助下,斯巴达人组建了一支舰队,击败了雅典舰队,毁灭了雅典赖以自立的海权,迫使雅典求和,承认斯巴达的领导地位。事实上,虽然伯罗奔尼撒战争为希腊内斗画上了句号,但像斯巴达这样一个不重视商业、文化的城邦,是无法像雅典那样将希腊重新带入黄金时代的。公元前401年,一支13000人的希腊佣兵突破波斯人的围追堵截从波斯帝国腹地平安撤退到黑海沿岸,向世人证明希腊军队在适当的领导下完全可以击败庞大的波斯部队。伯罗奔尼撒战争虽然是希腊重步兵的黄金时代,却也见证了他们从顶峰到衰落的过程。他们开始不再为国而战,而专门受雇于出价最高的一方,甚至与同胞自相残杀。

公元前401年,波斯王室发生内战,小居鲁士试图抢夺兄长阿尔塔薛西斯的王位。在小居鲁士被杀之后,受雇于他的13000名希腊佣兵在色诺芬的领导下,突破了波斯人的围追堵截,从幼发拉底河一路撤退到黑海。紧接着,在公元前399年到公元前394年,斯巴达与波斯又爆发了战争。斯巴达国王阿格西劳斯率军入侵小亚细亚,成为第一个入侵波斯的希腊人。不过,波斯的黄金和斯巴达的暴政又一次使希腊陷入内战,迫使阿格西劳斯回国。

在新战争中领导底比斯军队的将军伊巴密浓达,要算是有史以来对大战术贡献最大的人。他发明的斜形序列在后来的两千多年时间里都是最常用也最有效的会战战术。凭借着斜形序列,伊巴密浓达在留克特拉和曼丁尼亚两次会战中击败斯巴达人。若不是他死在了公元前362年的曼丁尼亚会战中,底比斯很有可能会成为希腊的新主宰者。当雅典、斯巴达、底比斯相继精疲力竭之后,希腊便只好等待着一位外来者来统治了,此人便是马其顿的腓力二世。

腓力二世早年曾作为人质留滞在底比斯,见识过希腊璀璨的文化以及伊巴密浓达的卓越将才。当他取代阿明塔斯四世成为马其顿国王之后,便开始对军队和国家进行彻底的改革,将这个在希波战争时期还是波斯属国的半野蛮国家,改造成了一个希腊文化影响下的强大王国。其军队核心由本族的常备军组成,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腓力则用色雷斯的金矿和借款供养他们。利用这支军队和手中的金矿,腓力镇压了马其顿西北的野蛮人,还迫使希腊人屈服在他的脚下,任命他成为整个希腊的统帅,只有斯巴达仍坚守独立。一幅描绘斯巴达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获胜的画作。事实上,虽然斯巴达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但由马其顿的腓力二世。于其缺乏经济和文化传统,仍无法将希腊带入黄金时代。

腓力十分清楚,波斯帝国的黄金对于希腊的反马其顿势力而言,无疑是最坚强的支援,也正是引发希腊人不断内战的原因之一。无论是出于上述原因,还是为自己担任希腊统帅寻找理由,进攻波斯都是腓力唯一的选择。

公元前336年,腓力二世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将领——帕尔梅尼奥和阿塔拉斯率领10000人进入亚洲,命他们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到来。可腓力却在参加自己女儿婚礼时突然遇刺。这位马其顿此前从未出现过的伟大国王,为自己的儿子——马其顿的亚历山大三世,留下了一支极为强大的军队、一个改革一新的繁荣希腊化王国、一个远征波斯的梦想和500台仑黄金的欠款。亚历山大自称亚历山大后裔的罗马皇帝卡拉卡拉所铸造的奥林匹亚斯头像亚历山大少年时期的导师亚里士纪念币。由于此时已是奥林匹亚多德。斯卒亡500年之后,其形象并不可信。

对于亚历山大这样一位人物,我们绝不可能仅仅用一篇文章或是一个章节将他的一生叙述完整,他的伟业恐怕要再写一部鸿篇巨著才能彻底描述清楚。因此,我们在此只对他出征波斯之前的情况做一简述。

公元前356年7月20日,亚历山大在马其顿的佩拉出生。其母亲是一位因政治原因与腓力结婚的伊庇鲁斯半野蛮部落的公主,名为奥林匹亚斯。奥林匹亚斯的家族自称拥有阿喀琉斯的血脉,而亚历山大的父亲腓力也声称自己是赫拉克勒斯后裔。亚历山大在幼年时所受的教育多半来自于母亲的家族,导致亚历山大或多或少地相信了自己拥有阿喀琉斯高贵血统的说法。

11岁对亚历山大来说是一个幸运的开端,因为亚里士多德这位在知识领域征服了世界的人,成为了这位未来世界征服者的老师。从这位伟人身上,亚历山大学到了最富有智慧的知识,并因此获益终生,印证了“名师出高徒”这句话。令人遗憾的是,这位学生后来失去了导师兼朋友的信任。

从母亲那里,亚历山大继承了狂热、多愁善感以及英雄的气魄;而从他父亲那里,亚历山大得到了强健的体魄、理智的思维、冷静的判断力以及万无一失的洞察力。驯服战马布塞弗勒斯的故事可能也并非谣言。按照普鲁塔克的记载,当天在场的任何人都无法驾驭这匹精神紧张的骏马,多半是因为他们都略有些粗暴。亚历山大却能细心观察其性格,温和却又无畏地跨上马背,轻松地驾驭了它。从那天起,布塞弗勒斯始终至诚地为亚历山大效力,直到死于海达斯佩河会战后对波鲁斯的追击中。描绘亚历山大驯服布塞弗勒斯情景的铜像。

在亚历山大16岁那年,腓力出发围攻拜占庭,将儿子留在首都佩拉担任摄政。亚历山大不仅很好地处理了内政事务,更率领手中的部队镇压了一个色雷斯部落的叛乱,从他们手中夺取了一个城镇,并将其改造成了一座亚历山大城,这也是第一座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城市。两年后,他又在喀罗尼亚会战中指挥马其顿左翼击败了底比斯精锐的圣团步兵,为腓力赢下了这场决定希腊统治权的决定性会战。

在腓力遇刺后,亚历山大被拥立为王,他立刻杀死了腓力的后妻、后妻之子、腓力的前任国王阿明塔斯,以及腓力后妻的舅舅阿塔拉斯。之后,他又花了两年时间,在公元前336年至公元前335年间平定了西北方向试图叛乱的野蛮人以及再次举兵反对马其顿的底比斯,并夷平了这座古城。

在这一连串行动以及后来为入侵波斯所进行的准备中,亚历山大非但没有清偿腓力留下的债务,反而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800台仑。也许这些债务数字在古代战争中并不算显眼,但事实上,它却为亚历山大制海权政策的制订带来了巨大影响。资金的匮乏使亚历山大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无法维持舰队的正常开销,致其行动处处受限。若非波斯内部的不团结及其将领的无能,亚历山大很可能会因制海权的被动而在亚洲陷入绝境。希腊最古老、最辉煌城市之一的底比斯,被亚历山大在很短的时间内攻陷并夷为平地,这一军事行动立刻使希腊境内所有反对马其顿的声音戛然而止。海权对亚历山大东征的影响

公元前334年,亚历山大沿着当年薛西斯入侵马其顿的旧路,率领大约30000名步兵、5000名骑兵以及160艘战舰进入小亚细亚。对他而言,首要任务便是要在亚洲获得一个落脚点。早在亚历山大本人率军进入小亚细亚之前,波斯国王大流士三世便已经派出了他手下最能干的将领,一位来自罗德岛的希腊佣兵的将军——门侬来统领整个小亚细亚地区的所有波斯军队,并给了他20000名希腊佣兵和多达400艘战舰的支援。此前门侬已经击败了帕尔梅尼奥所率领的一部分军队,使其除坚守海峡桥头堡以外一无所获。

早在亚历山大进入亚洲之前,门侬便已制订了一个计划。他并不打算利用舰队的优势在赫勒斯滂海峡将亚历山大拒之门外,而是试图将亚历山大引入小亚细亚,在陆上使用焦土政策消耗亚历山大的实力,又在海上利用占绝对优势的舰队切断他与希腊的交通线,使亚历山大无法回国;之后,他打算与斯巴达、雅典等反亚历山大的希腊城邦联合,入侵马其顿本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这一计划都无懈可击。门侬不但认清了波斯在小亚细亚的陆军根本无法抵挡马其顿的精兵和亚历山大本人的事实,也非常睿智地意识到,自己对抗亚历山大最有力的武器便是波斯的舰队以及爱琴海、地中海的海权。若能以波斯的海上优势来抵消亚历山大的陆上优势,那波斯人便一定能获得成功。可由于小亚细亚的波斯总督不愿意毁坏自己领地上的财产,也不愿意听从门侬这样一个希腊人的指挥,强迫他在格拉尼卡斯河上与亚历山大进行了一场陆上会战,才让亚历山大在小亚细亚站稳了脚跟。在格拉尼卡斯会战中率领骑兵渡河的亚历山大。

可即使到了此时,门侬还是有可能实现他的计划。虽然小亚细亚方面的波斯陆军已经被彻底击碎,但门侬本人却已经逃到了巨大的港口城市哈利卡纳苏斯,波斯舰队仍然完整无恙,亚历山大对于小亚细亚各地的攻击,也使他完全有时间将舰队动员起来。

亚历山大自然清楚自己在海权方面的劣势,在分兵两路去征服小亚细亚时,他决定亲自负责波斯舰队所在的爱琴海和地中海区域,把威胁较小的黑海沿岸交给由帕尔梅尼奥率领的另一半军队。自从亚历山大进入亚洲后,后方便不断传来希腊可能与门侬联合的消息,他知道自己若不解除波斯的海权威胁,后者便会如梦魇般在远征期间阻碍他的每一步行动。他面临的选择变得很简单——要么将征服的目标限制在小亚细亚范围内,要么毁灭波斯的海权。但此时亚历山大手中并没有足够强大的舰队,如果他沿用150年前希腊人在萨拉米斯海战中的策略——以一场决定性的海战来决定海权的归属,那他本人将注定是失败的一方;海战失败的打击将使希腊重新起兵反对马其顿,而他本人也将被困在小亚细亚。

事实上,在亚历山大与帕尔梅尼奥重新汇合围攻米利都时,亚历山大的舰队曾与赶来增援的波斯舰队相持,当时帕尔梅尼奥就曾建议亚历山大在海战中试试运气,亚历山大并未采纳。亚历山大的决策不无道理。且不论此时他已经占领了米利都的海港,帕尔梅尼奥的建议听上去毫无战略价值;更重要的是,此刻他更忧心海战失利带来的后果——这会使他丧失本就不强大的舰队,使波斯人更能发挥他们的海战优势。从这点不难看出,帕尔梅尼奥的战术眼光实在不怎么高明——每当亚历山大准备与数量庞大却绝非无法击败的波斯陆军开战时,他便会提出反对;可当亚历山大遭遇不占优势的海战时,他又去怂恿亚历山大试试运气。电影《300》中展现的庞大波斯舰队。虽然这只不过是艺术创作,亚历山大的战役也发生在希波战争结束150年之后,但历史上波斯真的拥有一支足以压倒亚历山大的舰队,使其行动处处受限。据称是帕尔梅尼奥的希腊将军雕像。

无论哪个时代,想要削弱或彻底剥夺一个国家的海权,方法无非两个——摧毁敌方的舰队或占领敌方的整条海岸线。1500年之后,日本的武士家族源氏就曾占领了平氏的海岸线,又在决定性的海战中击败了对方,从而成功摧毁了平氏的海权。到了19世纪,拿破仑曾指挥自己的陆军向英国的海权发起了挑战,他征服了整个欧洲海岸,将英国人封锁在本土和海外殖民地上,但由于当时其他的欧洲国家并不支持他,最终他还是被英国的海权所拖垮。亚历山大在格拉尼卡斯会战后沿小亚细亚南岸的行动。

所幸亚历山大的对手并非英国海军那样的正规军队,而是类似于源平合战中平氏手下那样的乌合之众,波斯的舰队绝大部分都来自于腓尼基城邦和埃及,因为波斯本族的土地位于内陆。在亚历山大征服了小亚细亚之后,位于地中海东岸的腓尼基已经触手可及。虽然大流士三世正在组建一支庞大的波斯陆军,但此时他们连天边的乌云都算不上。亚历山大决定攻陷从小亚细亚到埃及的整片东地中海海岸,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夺得波斯所有的海军口岸,一旦腓尼基人倒向自己一边,波斯舰队的主力也将化为乌有。

话虽如此,亚历山大却因缺少人员和资金于公元前334年至公元前333年冬季解散了舰队。虽然这本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行动,也使他得以将舰队中的大约三万人补充到陆军中以进行接下来的一系列围攻。但无论如何,这都算一次极大的冒险,因为这样一来,不仅是小亚细亚和希腊的海岸线,他甚至连军队的侧翼都已经无法保护了。门侬的舰队不仅能够不受阻挠地进攻海岸线,甚至还可以从海上威胁亚历山大的侧翼。门侬从海上切断亚历山大与本土联系的计划。

幸运的是,在亚历山大攻陷哈利卡纳苏斯后不久,门侬就因病去世了。此时,门侬从海上扼杀亚历山大的计划才启动没多久。接替其位的是门侬的侄子发那巴扎斯,发那巴扎斯不过是一员庸将,也不具备门侬对腓尼基人那样巨大的影响力。亚历山大穿过名为“叙利亚门”的一系列谷地进入腓尼基时,就有一些在波斯舰队中效力的腓尼基人动摇了。公元前333年11月初,亚历山大又在伊苏斯会战中击败了波斯大王大流士三世亲自率领的数十万大军,这一胜利如同地震一般,使整支波斯舰队分崩离析,绝大部分腓尼基城市一个接一个地投奔亚历山大。现在,就只剩一座不情愿接受亚历山大统治的腓尼基城市,挡在亚历山大与整个世界之间——泰尔。希腊时代的海军

与今天相比,当时的海战与陆战之间的区别要小很多。所有希腊士兵都可以被当作水兵,所有的陆军将领也都是舰队司令。

在传说的英雄时代,战舰只被海盗用作抢劫的工具。当商业有所发展之后,海盗才逐渐减少。从希波战争到亚历山大时代,希腊海军正处在自己的巅峰期。地米斯托克利创造了雅典海军,而直到叙拉古陷落之前,雅典始终主宰着希腊的海洋。在希腊人的战争中,舰队经常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希腊的海岸线形状复杂且暗礁密集,再加上时常发生来势突然的风暴,导致希腊人只能使用较小型的船只作战。当时的战舰以人工划桨作为主要动力,风帆则只是一种辅助性的推进手段。这些战舰体型修长,吃水很浅,甲板下安装有一排到三排甚至更多的划桨。除用于容纳划桨手和士兵的空间外,舰上剩余的空间十分狭小,因此难以携带太多食物和饮用水,只能由运输舰步步紧随或在海岸线附近行动。通常而言,舰队每晚都会上岸宿营,绝大部分战舰也会被拖到岸上。一旦遭遇风暴,当时的战舰便很可能会遭遇不测,舰队也可能因此而分崩离析。与战舰不同,当时的运输船和商船会更多地使用风帆而非人工划桨,船型与澡盆非常相似。正因如此,运输船、商船也被称为“圆船”,战舰则被称为“长船”,二者皆由外形而得名。

在希腊城邦中,身份等级较高的公民都更愿意成为重步兵或骑兵,只有低等公民、自由人甚至奴隶才会进入舰队服役。不过,在危急时刻,也会有大量步兵登上战舰。三列桨战舰拥有100至150具甚至更多的划桨,可以搭载40至50名或更多的重步兵。当时的海战场局限在海岸附近,但舰队本身的机动性却非常优秀,很容易进行调动。在战斗中,只要彼此的划桨不会搅在一起,各舰就会尽可能互相贴近。冲撞对方舰体中部是最有效的攻击手段,所有希腊战舰也都为此装备了铁质的冲角。一旦某艘战舰的船舵损坏,它也同样只能任由对方宰割。海战通常都会演变为接舷战,在这种情况下,士兵和划桨手都会参加到战斗之中。公元前五世纪的一块雕刻画,显示了希腊战舰上划桨手整齐划一的动作。20世纪复原的三列战舰“奥林匹亚”号。由于复制期间单位换算的失误,导致该舰性能并不像真正的希腊三列战舰那样出色。希腊三列战舰线图。

当时的海战战术与陆战几乎相同。舰队和陆军之间也乐于互相支援,甚至会分享人力和攻城机械。比如,舰队上的人员可以在海岸登陆参加陆战,而在围攻海岸城市时,海陆两军也经常协同作战。

在地面上,希腊人、腓尼基人、波斯人可能会信仰完全不同的军事哲学;但到了海上,无论是希波战争时期,还是亚历山大远征期间,双方所装备的武器、防具等等的设计都非常相似,有时甚至还装备了完全相同的三列桨战舰。三列桨战舰的设计诞生于公元前6世纪的地中海东岸,爱奥尼亚希腊人的造船技术直接影响着欧洲希腊人。三列桨战舰最早的用途被设计为运输船只——将战士们运送到海岸上进行战斗(在船上,这些人也可以担任划桨手)。海战要求战舰必须拥有更好的机动性,如果甲板上的步兵不能俘获敌方的战舰,那么己方的战舰就必须拥有使敌方战舰失去行动力的功能。在大型战舰仍然要充当甲板步兵战斗平台的同时,冲撞战术开始浮出水面了。直到公元前4世纪结束时,装有冲角的三列桨战舰一直统治着爱琴海、南意大利、西西里以及东地中海地区。希腊三列桨战舰

一艘建造完毕,搭载全部人员、物资的三列桨战舰,其排水量在40吨到50吨之间。包括舰体两侧伸出的半米宽的顶层桨座在内,这种战舰宽度通常在五米左右。从甲板到船底最深处,三列桨战舰的深度在三米左右,吃水在一米左右。甲板建筑的高度占水线以上战舰全高的三分之一。三列桨战舰重量较轻,非常耐用,设计者还会根据最新的造船技术,选用更适合的建材对船体的设计进行改进。这些特性都赋予三列桨战舰以海战所需的速度和机动性,也使其寿命达20年之久。由于这种战舰吃水较浅,战士们可以轻松地在海滩上将其拖上拖下,它们也很适合在接近海岸的浅水中进行战斗。不过三列桨战舰的适航性能并不优秀,倘若海面浪高超过一米,海水就会通过桨窗灌入船体内部,舰体两端也会被海浪向上托起,舰体中部则会下沉,对舰体强度造成不利影响。

三列桨战舰的船壳本身就是承重结构,其与甲板之间依靠木榫进行连接,每块木板之间的缝隙都会用一种沥青和树脂的混合物进行填充,舰体下部也会用沥青覆盖,这样不仅可以防水,也可以防止污垢和船蛆腐蚀木板。涂抹在船壳外的沥青也会混入一些石蜡来使船壳的外形更加流畅,以减少船体与海水的摩擦力。

战舰的龙骨采用坚实的橡木打造,船壳和甲板则通常会使用重量较轻的杉木,不过由于杉树的数量并不是很多,有时也会采用松木来替代杉木。希腊北部、马其顿和色雷斯是杉木的主要产地,波斯人在这些地区的影响力非常大,在击败波斯之前,雅典人很可能被迫使用了大量松木。松木很容易从希腊中部的高原和欧波亚岛买到,西西里和南意大利也可以作为松木的来源地。建造中的三列战舰,右上角为其舰体剖面。

三列桨战舰的舰体内部还会设置一些垂直或者横跨舰宽的圆木来加强船壳的强度。除此以外,在龙骨以上两米左右的舰首与舰尾间还紧紧绷着两根缆绳,当战舰受损时,这两根缆绳能起到保持舰体结构完整的作用。从舰首延伸至舰尾的甲板在为下方的划桨手们提供防护天棚的同时,也为步兵们提供了战斗的场所。根据修昔底德的说法,在萨拉米斯海战中,地米斯托克利麾下的三列桨战舰甲板并不完整。虽然这条记载看起来非常容易理解,但我们很难想象没有上方保护的划桨手如何能在箭雨中幸存下来——任何一艘波斯战舰都可以从80米以外射出大量弓矢,且希罗多德笔下的甲板步兵也需要面积较大甲板平台展开战斗。若划桨手们真的没有头顶的保护,唯一的解释就是波斯弓箭手并不擅长射击海上移动的目标。在甲板以下两米的舰体中线上,还设有一架与甲板连通的扶梯,船上的人员可通过它在甲板和桨座之间移动,来自长官的命令和鼓励也可以通过它从舵手的位置传达给划桨手。三列战舰的划桨布置方式。

三列桨战舰的长度仅为现代八人划桨赛艇的两倍,其设计原则在于以最有效率的方式将最多的划桨手安置在最小的船体内。被三列桨战舰取代的50桨战舰虽然长度与前者相当,但航速较前者慢,船体重量也不及前者,在冲撞中占不到便宜。由于桨座总共分为三层,三列桨战舰可在相同长度的船体内容纳三倍以上数量的划桨手(通常有170名),每侧的85支划桨间可拥有30厘米的空当。划桨本身由杉木制成,长度接近四米。划桨较为窄小的一端需要刨削工艺加工,较为宽阔的一端则需加固。舰体首尾的划桨手使用的划桨桨臂较短,以适应舰体宽度的缩减。由于划桨较为脆弱,非常容易在战斗中折毁,因此每艘战舰都会搭载一定数量的备用划桨。腓尼基人的战舰

在波斯人方面,来自爱奥尼亚和北爱琴海的三列桨战舰在很大程度上与上述雅典人使用的战舰是相同的,只不过这些编队的指挥舰上会飘扬一些标识性的旗帜。来自腓尼基的战舰在很多方面就有所不同了,这些舰只并没有使用杉木或者松木建造船壳,而是使用了雪松木,它们的冲角也更尖锐,长度也更长。这些战舰的甲板四周都安装有护板或是由盾牌加以覆盖的护栏。腓尼基战舰更适宜在海浪比爱琴海更高的东地中海航行,因此其船体可能比希腊人的战舰更宽一些,同时也没有伸出舰体以外的桨座,所有的划桨手都被安排在护板以内。相比起希腊人的战舰,这些战舰较为宽大的舰首更容易被冲角撞坏,但较大的甲板面积、四周封闭的护板以及被舱盖覆盖的扶梯舱口,使其可以在甲板上搭载更多的士兵。这些战舰的舰尾甲板可能比前方的要更高一些,以便舵手和指挥官的目光越过护板和更多的士兵去观察前方。除此以外,波斯人对战舰所做的装饰范围也更广、颜色更鲜艳。据记载,希罗多德在很多场合下都说波斯人的战舰要比希腊人的好,但他的这种说法很可能是结合了诸多要素而得出的结论,诸如波斯战舰使用的建材更轻,结构更合理,在高海况条件下适航性更好,建造和保养水平更高,成员训练水平更高,舰队指挥人员素质更高以及拥有更丰富的海战经验等等。雅典三列战舰两视图。战舰乘员

希腊战舰上的170名划桨手中,有70名位于舷外桨座,54名位于中层桨座,54名位于下层桨座,所有三层桨座的划桨手都被分别安排在舰体两舷。大部分划桨手都来自于公民中的底层人士。在公元前480年的危机中,希腊人不得不利用更多的奴隶来充实划桨手。普拉蒂亚和卡尔吉斯(Chalcis)的同盟军也为雅典提供了一部分人力。划桨手中的大多数人都拥有能连续几小时不停划桨所需的耐力和上肢力量,其中很多人在入伍之前就已经学会了划桨和游泳。从公元前5世纪后期开始,划桨手每天都可以领到一份军饷。但在希波战争时期,这些人除了食物和饮水以外,基本上得不到任何军饷。只在某些情况下,他们才能得到一些津贴,来购买一些私人补给品。

与那些富有且必须自费购买全副盔甲、武器的重步兵不同,划桨手不需要为自己准备什么,划桨和桨栓都是城邦配发下来的,这些人的私人物品包括刮胡子用的刀片、一个装橄榄油的长颈瓶、一个皮质水袋,以及睡觉时使用的铺盖、上岸时穿着的一件斗篷和一件束腰外衣。船上没有搭载更多私人物品的空间了,其大部分空间都已经用于放置水袋和水瓶了。现代复制品的三层甲板战舰“奥林匹亚”号上,每位划桨手消耗饮用水的速度超过了每小时一升,据此推测,当时的战舰在每天出海时都会搭载几百升甚至上千升饮用水。出于这一原因,作战地区附近的海岸是否拥有足够的淡水供应,也成为了指挥官需要考量的重要因素之一。希腊舰队中的大部分划桨手都是希腊人,无论法定公民,还是那些拥有一定权力和地位的外来定居者,甚至是那些被征召入伍的奴隶,在受命担当这一舰队中极为重要的角色时,都会身负一种使命感,愿意保护其奴隶主或城邦。相比之下,波斯人的舰队中根本就没有波斯划桨手,事实上波斯也根本没有一支属于自己民族的舰队。波斯帝国所有的舰队都由那些臣服于波斯大王的海洋民族组成,这些民族的海员也只是在按照规定服役而已。战斗动机和热情的不同给海战中的双方舰队带来了重大影响。三列战舰上的舰载重步兵。

除划桨手外,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时期,三列桨战舰还拥有16名水兵和指挥人员,同时还搭载有10名重步兵和4名弓箭手。萨拉米斯海战时期的舰队编制则较为杂乱,平均每艘战舰搭载士兵30名左右。一旦超载,战舰的性能会有所下降。为保证战舰航行的稳定性,甲板上每名人员的位置都要小心安排,以免引发船体突然失衡而导致翻船。希腊战舰上没有安装护板和护栏也是必须小心安排人员的原因之一。战舰正在运动时,重步兵和弓箭手通常只能蹲坐,甚至趴在自己的位置上。在舰只互相接近的过程中,弓箭手将发射箭矢以干扰对方甲板上的人员,而重步兵则负责保护己方的指挥官和舵手。在蹲跪姿势下射箭和投掷标枪的能力,在这一阶段会显得非常重要。如果双方的战舰在发生冲撞后被缠在了一起,甲板上的士兵就要负责保护己方的战舰不被对方夺走或者抢夺对方的战舰。对在战舰上服役的重步兵来说,身体的灵活、敏捷与力量、武艺同样重要。所有的舰载重步兵都携带有与普通重步兵相同的重型圆盾和长度将近3米的长矛,其中大部分人还佩有短剑。到了亚历山大时代,将领们出于行动不便等方面因素的考虑,很少会把携带着萨里沙长矛(其长度超过6米)的马其顿方阵步兵部署在战舰上。士兵们应该能自由选择是否佩戴头盔,但却一定不能穿着胫甲。与方阵步兵不同,舰载重步兵更加强调装备的敏捷和灵便,一旦落水还要靠游泳求生,所有这些都要求舰载重步兵放弃胫甲。弓箭手大部分由外国雇佣兵(如克里特人)组成,其中也包括一些最穷的公民或者没有公民资格的本国人。三列战舰上的弓箭手,通常希腊军队中的弓箭手都是外国佣兵。

希罗多德说波斯战舰上的人数总计也在200人左右,包括14名携带有陆战武器的本族士兵。同时每艘船上还会搭载30名来自米提亚族、波斯族或者萨卡伊人(Sacae)等薛西斯大军核心民族的士兵,这些波斯步兵配备了标枪、长矛、短剑和柳条盾牌,虽然希罗多德并没有告诉我们安排这30名士兵上舰的目的,但这些人无疑可以增强波斯战舰的弓箭火力。不过由于他们装备的长矛要比希腊重步兵的更短,盾牌也并不结实,在数量相近时很容易被希腊人击败。战舰上搭载有大量步兵,说明波斯人对接舷战的重视程度不亚于冲撞,也表明其充分掌握了在甲板士兵数量及战舰敏捷性之间寻求平衡的战术方法。

希腊战舰的指挥官在舰尾拥有一个单独的座位。由于其地位的重要性,指挥官很可能要穿戴全副盔甲,同时还要依靠周围士兵的盾牌保护,保护其免受箭矢和标枪所伤。在希腊城邦的舰队中,这些指挥官都是由将军们从地位最高的公民中挑选出来的,但这些通过抽签交付给他们指挥的战舰仍属于城邦的财产。将军们也同样通过抽签的方式来决定将征召来的劳动力和士兵分配到哪艘战舰上。在马其顿军队中,战舰指挥官则是逐层任命而来,一名指挥官的职责包括监督战舰舾装、维护战舰以及严格训练船员。三列战舰上的舵手以及为其提供保护的弓箭手。

舵手通过较长的舵柄来操纵战舰的双舵,其位置形似一个驾驶舱,位于扶梯的后侧、指挥官座位的前方。密集的舰队冲撞战术要求舵手必须拥有优秀的预见力,对航速和距离的精确判断力以及对战舰和成员能力限制的全面了解。“奥林匹亚”号的实验证明舵手不光要有足够的体力,而且还要有足够的灵敏度和迅速的反应能力,甲胄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种累赘。舵手的位置虽然比指挥官更隐蔽,但却无法得到后者那样的保护。

比舵手地位再低一级的就是划桨长,或者也可以称为水手长。战斗时他们站在扶梯上,仅将头部和手臂露于甲板以上,其所处位置须与舵手足够接近,以确保其能够听到舵手对改变划桨速度的指示,并将指示准确传达给划桨手。一名优秀的水手长必须能够清楚地解释并传达舵手的命令,而且还要维持划桨手的士气,使他们随时可以贡献最大的力量。根据“奥林匹亚”号的实验经历,在噪杂的背景噪声中,水手长的声音根本无法传达至全舰,因此舰首还专门安排了一名所谓的“舰首划桨官”,他们负责通过识别水手长的手势和口型来配合水手长一同发令,这样一来,二人的和声即可传遍全舰。此外,还有笛手吹奏有节奏的尖锐笛声来帮助划桨手保持节奏的一致,任何节奏上的混乱都有可能导致划桨绊在一起,甚至成为战斗失败的诱因。据修昔底德的著作记载,伯罗奔尼撒战争中的雅典名将伯里克利(Pericles)曾阐释航海技能训练的重要性:“与其他所有事情相同,海战也要依靠水兵的技能,当机会来临时,这并不能当作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慢慢培养。与之相反,在技能训练前,任何事情都是次要的……公民舵手和甲板人员是我们最重要的财产,我们拥有的人员比整个希腊其余所有城邦相加起来更多,素质也更为优秀。”在三列桨战舰上作战需要比在方阵中作战更高超的技巧和团队配合。在“奥林匹亚”号上担任过两年划桨长的波利斯·兰克夫(Boris Rankov)这样写道:“确实很难想象古代人是如何行动的,即使在现代,要让这么一大群人做到动作同步,也仍需要高水平的技巧。”正从雅典的比雷埃夫斯港出港的三列战舰。

每艘三列桨战舰上还会搭载一名木匠,他们携带有大量工具和各种资材,以便使战舰可以在海上实现自我修复。在“奥林匹亚”号的试航过程中,该舰经常出现需要小规模修理和维护的情况,而真正的战斗对木匠的能力无疑会有更严峻的考验。一支舰队无疑需要各种大批量的木材及绳索的储备,而且还要准备好备用的划桨和冲角,以及用于舰体防水的沥青和石蜡。在需要大规模维修的情况下,战舰会被直接拖上岸,若情况允许,还要放置很长时间,直到将舰体水线以下晒干,再清理舰底并重新涂布沥青和石蜡。一艘舰体干燥、舰底整洁的三列桨战舰在性能上要比一艘在海中航行了数月的战舰强很多。由于将舰底彻底晾干需要数天时间,加上希腊人拥有的舰只数量居劣势,因此除非必要,希腊人是不会让战舰在岸上停留太长时间的。

此外,舰上一般还会配备九到十名机动人员,他们被编为舰首班和舰尾班,负责操作风帆(希腊时代双方战舰在战斗时都要将风帆收起),替补受伤或筋疲力竭的划桨手,替换损坏的划桨或桨栓,排出灌入舰内的海水,帮助或替换舵手,拉战舰上岸、下水或者下锚等。必要的时候,这些人员还需抓起任何能找到的武器登上甲板与士兵们一起战斗,或者在撞击过后及撞击过程中用杆子将敌舰撑开。波斯战舰上似乎也有这种与希腊类似的人员安排。

在等待行动或是暂停航行补充食物、饮水时,战舰都会采取冲角向海、舰尾上陆的方式上岸,舰体两侧则会布置供人员上下船使用的梯子。在“奥林匹亚”号上进行的测试表明,三列桨战舰能够在岸上以短时间搭载全部人员。从舰首至舰尾方向首先搭载最下层的划桨手上舰,其后是上方的两层划桨手,最后则是甲板人员。人员上舰之后,战舰需要由岸上的人力来将推下海。不过由于很多划桨手在上舰之后就可以开始划桨,而且战舰的冲角又指向大海方向,因此将战舰推下水的过程通常也是非常迅速的。在海水中直接下锚在当时并非常见的停泊方式,因为这样一来搭载人员和物资上舰都要耗费很多时间,而且舰上也没有供水手睡觉的空间,食品供给也十分有限。通常水手们都会在船边宿营,互相分享食物。大麦粥加咸鱼是在希腊水兵的食谱中十分常见,甚至有可能这也是唯一的选择。三列战舰的风帆。虽然所有的古代战舰都配有风帆,但三列战舰只会在航行时使用风帆,在战斗时则会以划桨作为唯一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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