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永鸣夜雀
出版社：浙江出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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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乐园的生存谬论Vol.04(轻小说系列)试读：
终末乐园的生存谬论 漆黑林檎崩析的连结
作者: 永鸣夜雀
© 轻之文库 (www.linovel.net)纵使是吟游诗人,也需要止步休息.在坚不可摧的钢铁之壁内,是世界上唯一的乐园.这里没有战斗,有的只是蓝天与自然,净洁的城市就是最适合这个世界的伊甸.放下刀刃后,少年少女却感到茫然若失,接下来的道路该何去何从?前方一面迷雾,却连身后的黑暗也缓缓伸出恶意的魔爪.世上没有不会被攻破的城堡,再坚韧的关系也终有切断的一日.于无人留意的角落,禁果已经开始渐渐腐朽…
彩图
序——伊甸门前
欢迎来到这荒芜废墟中唯一的一片乐园,仅存的一线希望,人类最后的乐土,伊甸.
您肯定是历尽千辛万苦来走到现在的吧?中途遇过多少只恐怖的怪物,又杀掉了多少怪物?被多少人追杀过,又杀掉了多少人?
能安宁地上路吗?能安稳地入睡吗?能安心去相信他人吧?答案是否定的,每分每秒您都必须提心吊胆地留意周围,一不小心就会从角落跳出敌人,一个走神,代价将会是您的性命.
若果不想死,那么您必须握起武器,死的不是别人,就会是自己,想必每天的生活都生不如死吧?
不过既然您都来到这里,这些您肯定都非常清楚吧,在此我就不再多说了.
在此恭喜您,越过无数荒野,跨过重重死亡难关,成功生存到现在,并站在乐园的大门前,您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勇士.
在这里您能暂时放下一切,不必再担心有怪物来袭,不用担心别人会突然展开攻击,您能够随意享受乐园中的一切,以纾解一路上的压力.
相信您也已经拥有进入乐园的资格,那么,请一个一个地进来,让我为您们作小小的登记,不会花您太多的时间.
然后,就请尽情享受这短暂而又无比快乐的时光吧.
…
…
…
晨凛走进了房间后,背后的大门也随即关闭.
房间里前后各有一道紧闭着的门,旁边设有一座台,上方则是一面大型的屏幕,给人的感觉就和在站点里差不多,所以即使被关在里面,少年也没感到慌张.
伊甸的入口设置在下水道中,只有前往特定位置,以绿色晶石开启暗门,才能进到一个大型房间里面.
而在众人进到那空旷的房间后,墙壁上的屏幕便突然亮起,屏幕上的人要求众人一个一个地进入到里面的第二个房间.
虽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意图,但在没有其他选择下,众人也只能从言,由晨凛第一个进到里面.
[不知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呢?听其他人说,应该会是个很舒适的地方吧~]“嗯,应该…”
米蕾娅看上去很兴奋,绕着少年转了几个圈,不过他并没有怎么去响应少女.
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在房间角落不起眼的位置装着几个摄像镜头,大概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仔细监视着.
若果因为和米蕾娅对话而被盯上那就麻烦了,所以晨凛便尽量表现得像是只有自己一个.
很快,上方的屏幕便开启了,映出了刚才在外面屏幕中的那个人影.
透过屏幕,只能看到他,或者她的半身,穿着黑色的整齐西装,又戴着黑色的礼帽,脸上戴着一个诡异的白色面具,即使连声音也是经过变声处理的.
无法分辨男女,无法观察表情,虽然能够看到他的模样,但就和只用语音交谈没有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对方肯定在慬慎地监视着少年.
大概对方就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也就是把少年等人给拉到这个废弃世界的罪魁祸首,站点以及云母这些也应该是出自他们之手.“欢迎,首先请您把手放在座台上,我们会先确认一下您的数据.”
从旁边的喇叭中传出了那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声音,为了尽快离开这房间,晨凛只好从言,把手置于座台.
和在站点中兑换物资一样,在他把手放上去后,座台上的纹路与手背的晶石便开始发出淡淡的幽光.
尽管少年这边除了这些外就没有其他变化,但看对方微微点着头,大概那边会显示出有关的数据.“原来如此…登录名称,神凛,在来到这里前的战绩…竟然,讨伐过两头A级魂兽,真是强大呢.”“…有什么还要登记的,麻烦快点弄好.”
纵然对方在称赞着自己,晨凛也没感到半点高兴:对着使自己经历了无数次濒死体验的元凶,他没打算好好地和对方谈话.“哎啊,不用那么着急,登记还需要花一点时间呢,在这之前请容我向您询问几个问题,当然,这和登记无关,只是个人的问题而已.”
“…”
灰发少年还是无法看穿对方在想些什么,在那面具之下隐藏的,会是一副在嘲笑着自己的脸孔吗?
不知道他到底想提出什么问题,少年对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实在是一无所知,可既然有了难得的接触机会,只要小心回答,说不定还能套出些什么情报.
在考虑了一会儿后,晨凛便微微点点头,等待对方提出问题.“那么,神凛大人,我想问问您,您在来到这边世界后,有没有什么愿望?”“愿望…吗.”
前不久少年才和米蕾娅讨论过类似的问题,没想到现在对方又会提起这个.
“对呢.要说我有什么愿望,那就是把你们这群躲在背后的家伙给揪出来吧,我很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回答,为什么要把我们拉进来.”“有关这个,您就要自己去调查了,相对地,我可以给您一个忠告…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和我们为敌可没有任何好处,我想象神凛大人您这样的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吧?”
就算隔着屏幕和面具,晨凛也能感觉到对方在冷笑着,在瞧不起自己,想想也是,生存的一切都必须依赖他们,晨凛根本无力去反抗.
即使有多不爽,少年也只能选择不作回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快感.“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您觉得这边这个世界感觉如何?”“感觉如何…哈,还有什么如何?差劲透了,和原来世界没两样.”“没两样是吗,真是有趣的答案,那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条问题了,您有考虑过死后的事情吗?”
“…”
唯独这个问题,晨凛呆了一呆,却没有马上作答,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询问,若果说第一个问题是为了调查有没有敌意,第二个问题亦能理解作调查自己的感受.
那么这个问题的意图又是何在呢?
他瞄了一眼身旁的米蕾娅,她看上去也有点疑惑,为什么对方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实在摸不透对方的意图.
灰发少年确实不止一次想过死后的事情,因为他身边还有米蕾娅在,他不能说死去就了无牵挂地死去,自然要考虑米蕾娅的去向.
可他感觉对方的问题并不是这个意思,比起说是询问死后“其他人”会怎样,倒不如说是在问死后“自己”会怎样.“…有又如何.”
最后,少年只能给出这么一个答案,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只见他微微颔首,过了一阵子才再次抬起头开口说:“非常抱歉,因为刚才好像出现了一点异常.已经可以了,接下来请您输入要逗留的天数,我们会按照天数去扣除您持有的KP.”“是吗…”
不知道对方留意到了什么,他也无从去得知,在随手输入了三天后,手背的绿色晶石又闪了一闪,随即显示扣除了3000KP.“这样就可以了,作为刚才的交换,您可以提出一个问题,当然,视乎您的问题,我们会有一定的情报管制,不可能把所有情报都全盘托出,请您谅解.”
他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歉意,不过本来晨凛也没想过对方会让自己提问,就算他明说了不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这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在思考了一会后,少年提出了目前为止他最在意的一个问题.“生命能源和灵魂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咦…?看来神凛大人您已经知道了不少呢.非常抱歉,对于您的这个问题,我们决定,保持缄默.”
面具人拉了拉黑色礼帽的帽沿,从他语气中听不出,但晨凛感觉对方似乎对自己多了一分警戒.
但少年也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这个问题会敏感得对方不愿意回答,那就意味着灵魂和生命能源之间肯定有着莫大的关联.“时间也差不多了,请您移动到下一个房间,您可以在那里等待您的同伴,最后,祝您能在伊甸中渡过愉快的三天时间.”
语毕,房间的另外一道门便自动打开了,晨凛最后又瞄了一眼屏幕上的面具人,没再说什么,径自步出了房间.“真是…令人感到不舒服.”
在闸门又关上后,房间便回归安静,而在少年离去之前,对方隔着屏幕对他投以的目光有什么意义,就只有那人自己才清楚了.
…
…
…“那么,下一位,请进来.”
里面房间再次传来声音,奈特和羽无对视了一眼后,便牵着爱姬的手,一同走进了房间之中.
和晨凛一样,两人走进了房间后,背后的门便自动关上了,不同的是这次上方的屏幕从一开始就是开着的.“咦?我应该说过,请您们一个一个进来的吧.”“她是我妹妹,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是不能两个人一起做的?”
奈特的语气有点尖锐,或许是因为见到了把自己拉到这个世界的元凶,所以压抑不住心中的不满.
就算说是推卸责任也好,若果不是眼前的这家伙把自己拉到这个世界,自己也不会不小心牵连到爱姬,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听到奈特这么说,面具人的视线彷佛由他身上转到了爱姬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还真是少见呢,是您的亲妹吗,竟然会有两人同时来到这边的稀少事件…嗯,看样子她也不具备处理能力,若果当作是您的持有物,也不是不能…”
锵!
面具人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黑影迅速击向屏幕,发出响亮的撞击声后旋转着插进地面:明显地,那是一把小刀.“给我小心说话,再说一次我肯定会把你这家伙从这个城市中揪出来杀掉.”
奈特凶狠地瞪着屏幕中表情并没有变化…或许有些许变化的面具人,不知何时手里握着了数把小刀,若果是面对面会谈,刚才的那一下他完全是打算直刺头部.“这真是,是我的失言了,我在这里向您郑重地道歉,只是我看您也没有办法找到我吧?另外请不要破坏公物,屏幕被破坏了的话,我们也会很困扰的.”“…嘁.”
那股完全瞧不起人的语气让奈特感到极为不爽,但他也明白自己确实奈对方不何,咋了咋舌后,只能乖乖收起小刀.“总之,这次算是特例,我们能让您们两位同时进行登记,接下来就请两位分别将手放到台座之上.”
不再浪费时间,奈特将手按在台座,等那淡淡的幽光消失后,又将爱姬的手放了上去,两人的信息便随即传到屏幕中人的手里.“嗯,两位分别是奈特大人,和爱姬大人吗,奈特大人讨伐过两体A级魂兽,而爱姬大人则是一体,不得不说,您们这个队伍真是十分的出色呢.”“哼…还不是替你们收拾烂摊子.”
奈特不屑地瞪了对方一眼,然而面具人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人的数据,大概也没留意到奈特的目光.“很好,在登记完成前还需要花一点时间,在这之前请容我向您询问几个问题,当然,这和登记无关,只是个人的问题而已.”“浪费时间…不过好吧,就看看你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无论做什么都只会引起他的不快,只是这一切面具人都并没放在眼内,按照程序地提出了那三个问题.“首先请问一下奈特大人您,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吗?”“…这样吗.当然有,因为你们的缘故,爱姬才会弄成现在这副样子,只要她一日还未恢复原样,我一天也会视你们为最大的仇敌.”
直接原因是奈特,但也绝不能说把他强行拉到这边的原住民们没有责任,奈特连自己也无法原谅,那么自然也不会原谅他们.
青年身上散发的气势已经称得上是杀气,可对方大概没少被这种恶恨恨的目光死瞪着,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后,便转到第二个问题.“接下来的问题是:您觉得我们这边这个世界如何呢?”“自作自受呢,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但这个世界会变得如此千疮百孔,都是你们咎由自取的吧.”“唔,这点我们无法否认,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请奈特大人您自己调查了,那么就是最后的问题…”
有关死后的事情这一问题,奈特也马上察觉到一阵违和,没有马上给出回答.
和原来世界不同,就算立了遗嘱,也没有能够执行,更别说根本就毫无意义,所以死后的事情肯定不是指这一方面.
那么剩下的意思就只有一个.“我们在死后,被夺取了KP的话,就会化成光点,而那种光点简直就和魂兽化作KP时一模一样…前阵子我知道了一点事情,所以让我更加存疑了…所谓KP,那些光点到底是什么?”“…关于这方面,本来作为交换,我们能让您提出一个问题,我就当您使用了这个机会了.”
面具人在顿了顿后,突然凑近了镜头,经过变声后那无机质的声音亦好像变得稍为低沉了一点.“您猜得没错,两者确实是同一种存在,至于KP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是killing point,杀戮点数,毕竟只有杀掉魂兽或者其他人才能取得呢.”“我不是问这个,那些光点到底是…”“在此之上,我可就不能告诉您了,我们这边有也我们的难处呢.”
面具人打断了奈特的询问,他将食指竖起置于唇边,表示不会再作更多解释,奈特也只能忿忿地咬了咬牙.“好了,刚好登记也完成了,接下来请你输入要逗留的天数,我们会按照天数去扣除您持有的KP,当然,因为是两个人,所以要输入两次.”“知道了.”
因为爱姬还留有第一次击杀A级魂兽时得到,自那之后就没动过的5000KP,所以奈特这次就动用了其中的3000点,作为停留三天的代价.
然后也支付了自己份的3000点后,登记便完成了,另一道门也随之缓缓打开.“两位可以移动到下一间房间,神凛大人在里面等待着您们,那就祝愿奈特大人您能在余生中好好保护好令妹了.”“…不用你说.”
对方的语气好象话里有话,奈特也没再思考,既然已经可以离开了,他便牵起爱姬的手,快步离开了房间之中.
…
…
…
羽无是最后一个作登记的,独自一人待在外面的她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乖乖地抱着白色枪械待在原地,直到房间的门第三次被打开.“最后的一位,可以进来了.”
闻言,蓝发少女便缓步踏进了房间之中,待房门关闭后,屏幕上的面具男才再次开口说:“欢迎,您就是队伍的最后一位了…哦啊,刚才没有留意到,您拿着点很有趣的东西呢.”“您了解这把枪的详细吗?”
也不是没料到这里的人会知道这把奇异的枪的存在,但当对方真的认出来时,羽无还是稍稍感到讶异.“嗯,不过这个问题不太适合由我来解答,还请您到伊甸内的云母制造所那儿,会有人能告诉你更详细的情况.”
不知是因为那把枪,还是因为谈话的对象是女性,对方的语气好像稍为缓和了一点,这点蓝发少女当然是无从得知.“另外提醒您一点,我们在最后会让您提出一个问题,因为刚才是我提起的话题,所以就不当作是你的询问,请小心慬慎地思考过后再提出问题.”“…是的.”
羽无微微点了点头,面具人满意地发出了两声无机质的笑声后,才作出了下一步的指示.“接下来就请您把手放到台座上吧,我们会为您作出登记.”
与之前的两人相比,羽无并没表现出什么敌意,不知是因为在隐藏着,还是她根本就没有介意过被拉进这样的世界.
少女将手放置在座台上,上面随即散发出阵阵幽光,将她的数据传到了面具人那边.“唔…羽无大人,讨伐过两体A级魂兽,如果是持有那把枪,并能纯熟运用的话,有这个战绩也是不出意料呢.”
对方的语气似是很欣赏羽无的实力,不过隔着一个变声器,也实在是听不出个所以然.“在登记完成之前,就请您稍等一会,在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希望羽无大人能够作出回答,而之后我们会给您提出一个问题的机会,明白了吗?”“我明白了,您请.”“首先,请问您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吗?”
听到问题后,羽无稍为呆了呆,脸上少有地闪过了一丝失落的表情,过了一阵子后才开了口:“我…还有一件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本来以为已经是无法做到的事,可是现在我又一次拥有了机会…我不想再一次错过这个机会.”“嗯,看来那是不适宜开口说出来的事呢,那我就不再追问了,我们转到下一个问题吧.”
在摇了摇头,驱赶开不安的思绪后,少女便集中在下一条问题上,很快给出了答案.“我认为相比起以往的世界,这边的世界也有其优点是我们的世界所没有的,若果要给出一个评价的话,我觉得这是一个很直接的世界.”“噢,直接的世界…不错,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后一问了,请问您有思考过死后的事情吗?”“…并,没有.”
在沉默了一会后,羽无只是又摇摇头表示否定,三个问题就这样结束了.
面具人那边不知又操作了些什么,在过了一会儿后,才将视线移回羽无身上.“很好,接下来就是您的提问了,羽无大人您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吗?”“我想知道的事…”
少女脸上隐约透出一丝困惑的表情,除了白色枪械的来历之外,她也没什么特别想知道的事,可对方却又说有关枪械的事应该到云母制造所里询问.
在歪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她像是突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什么,双眼也彷佛比起刚才要有神了一点.“请问伊甸内有游乐园吗?”“…啊,非常抱歉,因为占地和耗能的关系,伊甸内并没有游乐园,这一点请您见谅.”
就连那面具人也是愣了一愣后,才以有点呆然的语气响应说,看来羽无的问题也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这样啊…”
而听到回答的蓝发少女,这次很明显地失落的低垂下头,让面具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把话题接下去.“呃…那个,登记已经作好了,接下来就请您输入要逗留的天数,我们会扣除相应数量的KP的.”“好的.”
在输入了早就说好的三天时间后,手背的晶石散出阵阵幽光,屏幕便显示已经扣除了3000KP.“辛苦您了,接下来您可以移动到下一间房间和伙伴们一起会合…另外,这点是我的个人提醒.”
“…?”
屏幕中的面具人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确认着周边没有人后,才靠近了屏幕,轻声细语地说:“伊甸内也有各种娱乐设施,既有比较欢乐的游戏机店,也有较为安静的公园,里面还能够自己撑船,我推荐羽无大人您去这些地方看看.”“…嗯,感谢您的推荐.”
对方会这么亲切的介绍这些场所,让羽无感到一阵意外,不过她很快又反应过来,朝屏幕微鞠一躬道谢.“不会,那么祝愿您能在伊甸内渡过愉快的三天,慢走.”
在羽无临走前,对方还特意抬了抬帽沿以作道别,与对待之前两人的态度确是大有不同,但少女并不会知道就是.
在她离开后,房间的门便渐渐关上,少女若有所思地回过头去看着紧闭的闸门,沉默了一会后,才转身步往走廊深处.
没走多久,羽无便来到了一个比起刚才两个房间都要更大且更加舒适,比较像是接客室的大厅,而另外三人早已坐在沙发上等着.“来了吗?看样子这里就是最后一道门,出去后应该就是伊甸内部了.”“是这样…吗.”
羽无的回答有点迟疑,让晨凛感到有点意外,通常告知少女的事,不管是什么特别的或者是不合理的事,她都只会毫无感情波动地点点头,彷佛毫不在意似的.
只是这次,蓝发少女的反应和以往实在是不太一样.
是因为进到伊甸后就会分开来吗…不,应该只是我想多了吧,她又不是那种人…
就连晨凛自己也不觉得这有可能,自嘲地笑了笑,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好了,既然都作好登记了,那就别浪费时间,进去吧,再拖拖拉拉…也没有好处吧.”“可能吧…”
奈特只是喃喃自语了一句,便带着爱姬站到伊甸大门的旁边,在呆了一会后,羽无也走到大门的另一旁,只等待着晨凛打开这一道门.
而只要踏进里面后,一个多月的同伴关系也将结束,他们就不再是伙伴,再次见面甚至有可能是敌人.“也不是说再次见面就肯定会举刀厮杀吧,只要一天还生存,总有一天还能够再见面.”“也对…那么,我要开门了.”
[终于…来到这一刻了呢.]
米蕾娅轻灵地飘到晨凛的背后,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在少年的耳边轻声说着,声音中隐约渗着一阵寂寥.
幽浮少女肯定不想他们分开吧,确实,事已至此,也没有特别说要分开的理由,却也没有必须要在一起的理由.
或许之所以坚持要各散东西,是因为他们都察觉到再待在一起,当生死相隔时就会更加舍不得了吧.
来到这个世界,断绝了家人和朋友等所有关系,若果又一次和他人建立起比那些更加重要的联系,再次分开时肯定会更加地难受.
所以…到这里就好.
深呼吸了一口后,晨凛将手按在大门之上,不知从何处传来细微的一阵发条声,眼前的大门便渐渐往两边打开,从缝隙中,射出了一丝光芒…
第一章 世界最后乐园(上)
映入眼帘中的,是湛蓝而晴朗的广阔天空,是笔直而整洁的道路,种植在两边的,和外面异样地茂盛的树木不同,是翠绿,整齐而赏心悦目的植物。
空气不像外面那样压抑,头顶也没有那些灰沉沉的乌云,柔和的阳光竟让人感觉到怀念,确实是一个美丽而又普通的城市。
没错,眼前的只是一个普通城市该有的模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一眼看上去,整个城市似乎都没有一个人在。
令人怀念,多么的令人怀念,不久之前自己也是生活在差不多的城市之中,本来还以为不会有机会再待在蓝天之下,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再一次感受微风的吹拂。“这里…就是伊甸吗,真是出乎意料之内啊。”
在呆了好一阵子后,晨凛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并没有眼花。“不过也能理解,对比每时每刻都面对着死亡威胁的荒芜废墟,这唯一的普通的城市,确实称得上是伊甸(乐园),只是实在是让人惊讶…”
奈特自此至终的聚焦点都放了在头顶的蓝天,明明在外面是昏沉的灰色天空,为什么进到里面就变成了澄清透彻的苍空。
想到这是个半球形的建筑,唯一的解答,就只有这片美丽的蓝天是投影出来的,而并非真正的天空。
放眼远处,大概是伊甸的中央,坐落着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塔,看样子这塔是真的进到云层---也就是和投映出模拟天空的天花版连在一起的。“看來那里应该就是管理这里的地方了…看来必须去调查一趟才行。”“说得对,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奈特打断了晨凛的自言自语,让少年向他投以疑惑的目光。
他在微微叹了一口气后,脸带一丝无奈将挂在腰间的砍刀递给少年。“这东西,还是给回你吧,互相拖欠的人情,总有一天会还清的,但这段关系就到现在这里为止吧。”
就连奈特自己也感概万千,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里,自己到底改变了多少?
想当初和晨凛初见面时,他还不能理解在这么一个世界依然要谈论人情世故是什么心态,可现在却能说出要还清人情这种话。
虽然实在是天真了一点…不过偶尔天真地处理事情,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吗…
[晨凛…这样真的好吗?明明就可以继续在一起行动…这样对大家也更好吧?]
幽浮少女无法隐藏自己的不舍,毕竟大家都已是生死之交,就算是无法对话的她,也早已对其他人产生了感情。
尽管米蕾娅并非不理解他们为何如此坚持,只是情感上一时无法接受而已。“…是啊,就到此为止吧。”
像是在回答米蕾娅,又像是在回应奈特,晨凛扬起了浅浅的一丝苦笑,接过了他给奈特的砍刀。“总会再见面的,在那之前可别给我横尸街头啊。”“这话对你自己说吧,努力保护好爱姬吧…还有羽无也是,可别再没头没脑地自己行动了啊,遇到魂兽就赶快逃命,不过以你的枪法,应该不用担心吧。”
灰发少年将话题带到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羽无,少女抱着枪械的双手好像比平常都要用力,从刚才开始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的,这之后也请您们好好保重。”
终于,羽无抬起头,目光却像是回复到一开始那样,明明最近偶尔能从那无机质似的双眼中看到一丝神采,可现在却又变回完全的死寂。
也该留意到了吧,是特意不去留意的吗?
米蕾娅担心地看了看羽无,她一直都有在留意蓝发少女的状态,明显羽无的精神非常不对劲,放着不管,可能又会出什么事。
但就算晨凛留意到,他大概也不会说什么,因为一旦说了什么,肯定就会变得更加不舍。“那就…再见了。”
只是简单地道别过后,五人便分别走向三个方向,谁也没有回过头去。
不过即使有谁回头了,到最后始终没有表露出半点眷恋的灰发少年也无从得知。“…呼,总算,能够松一口气了。”
大概走了数分钟后,晨凛才放松下一直绷紧着的精神和身体,就算转过头去,也已看不见羽无或是奈特爱姬的身影。
自相遇以后,这种身边除了米蕾娅外谁都不在的时候实在是少之又少,就算他们都是寡言的人,一旦与他们分开了,少年还是不禁觉得身边有点冷清。
看着深呼出一口气的晨凛,米蕾娅的微笑中似乎渗着一丝寂寥,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后,一如往常地从后环抱住少年的脖子。
晨凛确实是因为放下了什么而变得轻松起来,这点幽浮少女很清楚他不是在逞强,可同时有什么不应放下的,他也将其一同丢下在身后。
[既然这是晨凛你的决定,我也不会反对…那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毕竟都来到伊甸了,我觉得应该你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才行!]“唔,我也这么觉得,不过现在就先看看在登记时发送过来的…伊甸旅游指南?这谁起的名字…”
晨凛点开了手背绿色水晶的屏幕,看了一眼管理人传来文件的名字,不由得深感无奈,连米蕾娅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来。
[不是很适合的名字嘛,晨凛你就当我们现在是在旅游好了~里面写了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吗?]“哈啊…就当是吧,我看看…这好像是有关于伊甸内的注意事项,以及小地图,有了这个就能随意在伊甸内行动。总之,就先边随便逛逛边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好了。”
横越过没有汽车的马路,灰发少年点开了指南,身后的米蕾娅便凑过头去好奇地一同阅读着。
[一,在伊甸内绝大部份消费品都是免费或只收取极少量的KP,请尽情享受在伊甸的生活…噢噢~!这样的话就能随便吃随便玩也不用担心KP的消耗了呢!]“至少暂时能够从干粮的无限地狱中解脱出来…确实是好事吧。”
就算是对食物没什么追求的晨凛,在接连一个月早午晚餐都只吃那种淡然无味的干粮,也实在是难以忍受。
总之待会要好好地大食一顿再说,晨凛在心里如此决定。“然后是二,能提供住宿的居所已经标注在地图里,请随意选择喜欢的居所,再用晶石登记即可。居所啊…不知道环境如何呢。”
[如果有浴室就好了,然后还有软棉棉的床呢~]“嗯,有的话就好了…毕竟,在这条规则下,我们似乎能好好地放松休息一下。”
晨凛如此说着,让米蕾娅好奇地歪了歪头,将视线移到下一条注意事项。
三,在伊甸内破坏设施或杀人者,将被禁止使用晶石的一切功能,其位置也将被标示于他人的晶石地图之中。
[…!这样的话…不就几乎是…]
幽浮少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被禁止使用晶石,并且无时无刻位置都处于曝露状态,那意味着什么,她还是清楚的。“就是宣告了死刑吧,该说不愧是伊甸吗,大概也只有这里,才存在的唯一的‘法’吧。”
唯有在伊甸内才存在法的限制,决不允许有任何混乱,可想而知那些管理们到底有多么紧张这个世上最后的乐园。
不过这也是好事,既然有这条规则在,那在伊甸内就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下一刻就会有什么敌人跳出来把自己解体。“也就是说…米蕾娅,你有什么想去地方吗?至少今天一天,我们就久违地两个人到处玩一下如何?”
大略地看了一下其他规则后,晨凛便打开另外发送来的伊甸小地图,抬起手来让米蕾娅能看得更清楚。
[可以吗!?]
幽浮少女喜出望外地翻了一个身,轻灵地飘到灰发少年的面前,淡金色发丝随之中空中飘舞,灿烂的笑容让他不由得感到心中一暖。“当然,一路以来米蕾娅你都帮了我们这么多,不单我要休息,你也应该要一起休息才行,因此今天你想去哪儿,想做些什么也没问题,尽管跟我说好了。”
[嗯!那么那么,我想想…对了!我想去商场逛逛!如果是伊甸的话,应该有开放才对吧?]“商场吗?没问题,那我们就朝商场前进啰。”
灰发少年浅浅地笑了笑,确认过商场的所在后,便让米蕾娅重新伏在自己背后,一同往商场所在进发。
虽然说是以商场为目标,但晨凛清楚,幽浮少女的目标应该是商场中的服饰专卖区。
就算不能穿,至少也能看一下权当作满足爱美之心,说到底,米蕾娅的内心依然是普通的女孩,和同龄的女生们没什么分别。
明明如此,可却总是让她承担起侦察与警戒的任务,就算少女说过很多次不要紧,晨凛心里也实在是过意不去。
一路上,两人也没少东张西望,观察着伊甸内的街景。“也许是因为在荒芜的世界待太久,不过这确实是座很漂亮的城市啊。”
空气清新,翠绿的树叶随风婆娑细响,整洁的街道不见有任何垃圾,蓝空又是如此地澄彻,就算放在原来的世界,也绝对是一座远近驰名的漂亮城市。
路上偶尔会有数台发出嗡嗡细响的小型机器,驶过的轨道都变得一尘不染,似乎整个伊甸便是靠这些自动机器来保持整洁的。
与黑色高墙外废弃的世界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让晨凛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是呢~存活下来的那些人们为什么要尽力保护好这里,感觉也有点明白了。]“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么简单而美好的理由的话…呢。”
米蕾娅的猜想很美好,不过晨凛无法认同,花费了那么大的物资和时间,造出这么夸张的隔绝区域,就只是为了保护一个美丽的城市?
就真当他们是这么单纯,那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出来享受呢?
假如说外面的世界像是已经死去一样沉寂的话,这里就有如拼砌出的美丽模型,外表光鲜,内里却始终是死物。
即使身处这对比下就犹如天堂般的地方,晨凛始终有点享受不起来。“…嗯,看样子就是这里了。”
走了大概十分钟后,两人在一幢大概有六到七层的大型建筑入口前停下来,光鲜亮丽而豪华的入口,甚至让身为平民的晨凛感到一阵压逼感。“好大…!这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要豪华很多啊.”
明明在这样的封闭城市中,能源应该是极为贵重的,要维持这么一大幢建筑,所花费的能源绝不是少量。
有什么必要要花费那么多的能源去维持这种,仅仅是为了我们这些外来者而设的娱乐消费设施…?
[呜哇~!这么大的商场,里面肯定有非常多商品在吧!快点进来啦,晨凛!]
米蕾娅的喊声把晨凛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不知何时她已经穿过商场的玻璃门,进到里面去了,见状,少年也只能抛开脑海中的困惑,苦笑着跟上少女的步伐。
第一章 世界最后乐园(下)
果不其然,进到大型商场里面后,幽浮少女便直朝向指示的服饰区飞去,还不时兴奋雀跃地回过身去朝少年挥手催促。
晨凛不知多久没看过这么高兴的米蕾娅,自从来到这边的世界后,少女的笑容中似乎偶尔会混杂着点强颜欢笑,感觉就是为了不让他担心而压下了自己的不安。
但至少现在,金发少女的笑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这对于晨凛来说已经非常足够了。“不用这么着急啊,反正这个商场内也没有人和你抢,慢慢来就好。”
灰发少年笑着快步跟上米蕾娅,来到了其中一间似乎是面向年青人的新潮服装店,里面挂着不少似乎會很合少女品味的衣服。
[果然很多漂亮的衣服呢~啊!这边的裙子好像很好看呢,晨凛,拜托你了!]“是这条裙子吗?”
米蕾娅所指的,是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简朴的设计,添上几圈荷叶边作点缀,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清爽自然的感觉。
晨凛拿出了那条裙子,对着镜子,从少女的身后提着裙子,和少女的身影重疊起来,看上去就好像是穿上了蓝色连身裙一样。
不知为什么,即使是透过镜子,灰发少年仍能看到幽浮少女的身影,而其他人却依旧看不见,明明在各种作品中镜子都是照不出幽灵的。
灵魂到底是什么呢?晨凛不禁又暗自地感叹了一句。
[怎样?晨凛,看上去还可以吗?]“嗯,很可爱呢。”
米蕾娅情绪高涨的询问让灰发少年心情也变得好起来,扬起浅浅的笑容回答说。
闻言,幽浮少女很高兴地点了点头,又上下打量著镜子中的自己,似乎很是满足。
[那么那么!下一套!]“慢慢来啦…这件是吗?”
米蕾娅所指的下一件衣服是以蓝白为主色,有点水手服风的无袖背心和短裙,如果再配上架上的水手帽,穿在少女身上肯定十分好看。
可惜晨凛没有那么多条手臂,为了拿好背心和短裙,他已经显得有点手忙脚乱。“果然,这套也很好看,是因为米蕾娅你本来就很可爱吧。”
[就算晨凛你这么称赞我也没有好处的啦~嘿嘿~]
少女扭扭捏捏地露出害羞的笑容,头上的兔子耳朵也随之摇摇摆摆的,看来是十分地满足。
以往两人并不是没试过这样,让晨凛帮忙,米蕾娅就能够试‘穿’上各种各样可爱的衣服,只是这样会有一个问题。
在旁人的眼中,没有幽浮少女在的话,晨凛就像是一个在试穿女装的变态,少年对此深有体会。
只是,如果店员只是投以奇异的目光而没有过来驱赶,那他也不会就这么离开;为了米蕾娅,受点鄙夷的视线倒不算什么大事。
对,如果忘了米蕾娅在精神上只不过是普通的少女,那就可能会造成极严重的后果。
试想一下,假如从懂事开始,就没有人一个人能与自己对话,没有任何人能够看见自己,也无法接触到任何物体,每一天,每一天都独自渡过。
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人际关系,也就没有喜怒哀乐,没有能够为之而触动到感情的人和物,没有人能够肯定自己,倒不如说所有的事物都彷似在否定自己。
一天两天还能撑下去,但假若是数年的话,肯定会连自己的存在也开始怀疑起来,质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没有对话的必要,也就忘记了语言;没有接触的可能,也就遗忘了他人;就像是活在别的一个世界,眼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虚幻的投影。
自我崩溃。
晨凛能够断言,自己绝对不可能支撑下去,这种犹如要将自我存在全盘否定捏碎又没有尽头的精神折磨。
而倘若米蕾娅没有遇见灰发少年,也肯定会步向这一结局,少女现在还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晨凛就是她最大的救赎。
即使这样,却仍是远远不够,谁也无法怪责少女在此之上还希望更多,因为她所期望的,只是普通人理所当然地拥有的权利:和他人接触交流的权利。
不管是吵架也好,即使是憎恶亦好,就算是多负面的感情,至少还是相互性的,可米蕾娅就连这些也得不到。
加上她的性格,如果一直放着不管,终有一天积在心底的所有不满与怨恨都会一次性地爆发出来。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救赎是相向的,在晨凛拯救了米蕾娅的同时,她也把少年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来。
那么,就像她那么温柔地对待自己一样,晨凛绝不会让她露出一分伤心的表情。这是誓言。
[晨凛?怎么了,表情好像很严肃的,是有什么事吗…?]“啊…不,没什么,要试下一套衣服吗?”
陷入到沉思的晨凛眉头皱成一团,透过镜子留意到的米蕾娅不由得担心地转过头去问道,才让少年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之中。
让金发少女担心可不是他的本意,摇摇头驱开了些许的担忧,少年便再次扬起微笑,抚了抚少女的头顶。
[唔喵…嗯,下一套不如试一试那一件吧?]
发出了可爱的一声后,米蕾娅以食指抵唇,像是在思量着些什么,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一件衣服后,突然灵光一闪的打了个响指,指向不远处的一件衣服。“好…咦?这件不是男装吗,我记得米蕾娅你应该是喜欢可爱系多于帅气系的才对…”
顺着少女的手指看去,晨凛看到的是以黑色为主调,设计上比较跨张的帅气型衬衫与西装裤。
尽管觉得米蕾娅穿上后会有一种不一样的魅力,不过记忆中她并不怎么喜欢穿这类衣服。
[不不,这是你穿的哟,晨凛的衣服不是已经破破烂烂了吗?不如就趁此机会换一套衣服吧!]“唔,这…好吧。”
灰发少年本想说即使换衣服,也不会换上这种行动不便的类型,可看见米蕾娅琥珀色的双瞳都快要闪出光芒来,他也不好拒绝她的请求。
无奈,晨凛只得拿过衣服,进到试衣间之中换上这身他并不习惯的衣裳,即使是原来的世界,他也不会,又或者说没有机会穿上这种类型的衣服。
当他拉开试衣间的挡帘时,米蕾娅已经在外满心期待地等待少年出来,一看到挡帘被拉开,她便飘到少年的身边转圈,全方位地打量着他。
[嗯!很适合!晨凛非常帅气喔~]“是吗…不过我真的不是太习惯穿这种衣服啊。”
正如他自己说的,镜子里映出的少年动作有点僵硬,不断尝试去调整领口,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没有扣起最顶的钮扣。
[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呢,就算说已经是社会人也肯定没人会怀疑的!不愧是我的品味!]
幽浮少女似乎很是满意自己选出来的这套衣服,自豪地双手叉腰挺起胸膛,一副神气的样子,惹得晨凛一阵忍俊不禁。
他这才认真地打量起镜中的自己,不得不说,西装毕挺的样子确实使他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大概是从少年跨进了青年的程度。
要说漂亮是很漂亮,造工亦很不错,可实在是没有用武之地。“果然还是算了吧,买一件方便活动的衣服就好,抱歉了,让你白替我选了这衣服。”
[不要紧的,我是看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所以才想让你打起精神…想想也是呢,穿这衣服,也不可能战斗吧。]
米蕾娅脸上似乎有一瞬间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让正打算进到试衣间脱下衣服的灰发少年脚步硬生生地停在空中。
混杂着歉意和尬尴,他搔了搔后脑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欲言又止着叹了一口气,扬起一抹浅浅的苦笑。“唔…不,唉…我确实是有点烦恼,不过那是因为我在想,你只能像现在这样光看着喜欢的衣服又不能穿,肯定会很难受…结果反过来还让你担心起我来了。”
[…!原来是这样吗…真是的,你担心太多了~!就算穿不了可爱的衣服,只要还有晨凛你在身边,这点只不过是小事情而已,何况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你不用介意那么多的啦!]
米蕾娅看是呆了一呆,紧接着又松了一口气似地,绽放出幸福的笑容,一个转身飘到晨凛的身后,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喂…!不要抱得这么紧…要喘不过气来了。”
晨凛无奈地笑了笑,轻力地拉开少女的双臂,以让自己能稍微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明明就在说谎。
灰发少年很清楚,这种事情绝非是能够习惯的,她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为了不让他担心,而另一方面,亦是对自己逞强的一种表现而已。
需要做的并非拆穿她的谎言,既然少女说了,只要自己待在身边她就十分满足,那就只需从言,一直都待在她身旁陪伴着她就好。
好不容易才让米蕾娅松开手,晨凛呼了一口气,便进到试衣间中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换回原来破破烂烂的那套衣服。
“…!”
在把西装挂到墙上的时,他随眼瞄了一下衣服上的标签,双眼顿时瞪得圆圆的,迅速穿上衣服后,一把拿过衬衫便冲出了试衣间,“米蕾娅,你看看这个。”
[咦?怎么了吗…!这个是三枚羽?为什么在衣服上会…]
金发少女惊讶地张大嘴巴,在衣服领口的标签上,明明白白地印着三枚羽翼,造形就和他们在伊甸外围所看到的雕像一模一样。“果然,那个雕像和伊甸有什么联系,米蕾娅你有想起关于这标记的线索吗?”
[唔~抱歉呢,晨凛,我还是想不起什么…不过,这个标记的出现场所真的很广呢,研究所里的卡车上有,衣服上有,还建造了雕像,会是什么大公司的商标吗?]
在皱眉苦思了一会后,米蕾娅提出了自己的猜想,让晨凛当即陷入到沉思之中,却又突然“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是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事日后再思考吧,说了今天一整天要陪你玩,就别让这种事破坏心情。”
[这样好吗…?不过,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幽浮少女愉快地哼起小调,她也很在意三枚羽的事情,然而能继续和晨凛随意地玩下去才更加重要,就像他说的,这事就待日后再慢慢想好了。
那之后两人几乎把整层楼都逛了一遍,让试了不下数十套衣服的米蕾娅好好地满足了一次,灰发少年也顺道购入了新的衣服。
就像是那指南里写的,整套衣服也不到30KP,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便宜许多,似乎每天1000KP的费用已很大程度包括了在伊甸内的消费。“看来一大早就进到伊甸内是正确选择,距离午餐还有一段时间,还要去些什么地方吗?”
在走出商场后,晨凛不由得伸了一个懒腰,虽说是自愿的,但不断帮米蕾娅拿衣服,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有点疲倦起来。
[唔~我想想~是有些地方想去,不过不知道伊甸内有没有呢…]
少女边如此说着,边飘向空中摆出远眺的动作,似乎想看看周围的环境,
[喔喔…!那是…晨凛!我找到了,接下来我们便去那儿吧!]“…?附近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晨凛好奇地问,可她只是卖了个关子,扬起一抹调皮的笑容,让少年跟着她走便是。
在米蕾娅的带领下,灰发少年大概经过两个转角,走了不到五分钟,便站在了一道打开的铁栅门前,即使不看上方那几个明明白白的大字,他也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学校?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大概不管哪间学校都是差不多的模样,沿着篮球场的边沿,少年步上了教学楼的楼梯,在走廊上越过一个又一个课室。
两人在其中一间看似已经尘封已久的教室前止步,晨凛尝试拉了拉大门,虽没上锁却因久久没被动过而有点难打开,他得花一点力气,才有点粗暴地打开了课室门。
[是~!晨凛同学!请回到你的坐位上,米蕾娅老师要开始上课啰!]
情绪依然高涨的幽浮少女飞到了教坛之上,推了推不存在的空气眼镜,装出一副老师的样子,少年见状也只能苦笑以对。“好好…那么,米蕾娅老师,请问我们今天要学点什么呢?”
[欸?这个…服装搭配?]“这个一般学校不会教吧。”
配合地坐到了最前面一排,表面已经覆盖着一层薄灰的学生用椅后,晨凛又环视了课室一周。
他对学校确实没有任何回忆,至少没有什么值得去回味的快乐回忆,对他来说学校仅仅只是一个教授知识的地方。
在学校里和同学相处是件快乐的事吗?少年不清楚。
似乎有不少人在长大后都会认为在上学的那段时间是无可取替的珍贵时光,可晨凛不觉得自己这种有对人恐惧症的人,被困在这样一个小空间里能过上一段快乐的时间。
终究,对于无法学习与人相处的他来说,上学只会是一个折磨罢;不过像现在和米蕾娅两人体验一下上课的感觉,倒也没什么不好的。“米蕾娅有想过要去上学吗?或者说,你会想去上学吗?”
[唔~上学的话,就能交上很多朋友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尝试一下上学呢。]“毕竟米蕾娅和我不同,肯定能很快就和其他人打好关系吧…也是。”
真是个蠢问题,在问出口的下一瞬间晨凛就留意到了,对没有实体的幽浮少女而言,怎么可能不希望能上学,然后和其他人成为朋友?
倒是她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一个转身坐了在教坛的桌子上面对着晨凛,悬空的双腿有节奏地晃动着。
[那么晨凛呢?假如有机会的话,会选择再回到学校吗?]“饶了我吧,就算我真的上学了,大概也只会整天呆在教室的角落而已,要面对那么多人还是…有点不太习惯。”
少年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纵使来到这边后略有改善,可倒不如说只不过是没有机会发作而已,毕竟一旦遇上他人,除非必要,不需言语,双方就只会举起刀刃;对死亡的恐惧会压过对人的恐惧。
毕竟灰发少年对人恐惧症的严重程度也不是盖的,不是说那么简单就能够完全治好。
[…晨凛,精神不要紧吗?]“咦?并没有什么问题,怎么突然这么问?”
米蕾娅似乎有点担心,轻灵地在空中翻了一个身,靠在了晨凛的背后。
[有时我会感觉,你只是在逞强而已,毕竟每天都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就算什么也没说,肯定也会感到身心疲倦吧…?来到伊甸之后又陪我这样到处逛来逛去,真的没问题吗?]“唔…!”
灰发少年的身体僵了一僵,自己的想法在她面前,好像都无所遁形一样,相处了那么多年,自己的底细或许早就被金发少女摸清了,“话也不是这样说,我现在不就在休息了吧?陪你试衣服和在外面与那些怪物生死相搏什么的,相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就是说果然会累吗。]“呜…这个…”
晨凛一时语塞,无法反驳米蕾娅的话,都被她看穿到这个地步的话,再说谎也是没用了吧。“不过你看,最近神凛都没有出来了,那不就意味着我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吗?而且在伊甸逗留的时间还有两天,时间还多的是,不单是我,你也需要好好地放松一下才对。”
[真的没问题吗…?]“嗯,相信我吧,没问题的。”
[…那就好。]
或许是总算安下心来,米蕾娅没有再说话,只是又靠向了晨凛一点。
两人背靠着背,微微的体温,安稳的呼吸声让少年感到无比的安然,说不定如果自己上学了的话,也会是这种感觉。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用说,只是感受着对方的存在,晨凛很享受这种恬静时光。“…也差不多了,去找找有什么好吃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饥饿的感觉让晨凛不得不中断这段宁静时光,米蕾娅转过身去,温柔地抱住了少年。
[嗯,可不能饿着肚子呢,走吧。]
两人对视而笑,带着些许的不舍步出了学校的大门;大概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来这里,但至少让灰发少年对学校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确认了一下地图,在米蕾娅的提议下,晨凛决定漫步到附近的一间咖啡店,久违地享受一下带有高雅感觉的午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衣服店之类的还可以自助,这种餐饮店该怎么办?好像也没配有员工呢。该不会是要自己料理?]“不能否定这个可能性…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吧。”
既然整个伊甸都没有人,那自然就连餐饮店也不会有厨师弄料理,该不会就连食物也是像站点那样传送出来的吧?
如此,两人在讨论着各种可能性时,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咖啡店门口,和积尘的学校不同,店门不仅整洁,里面也亮着光,就像是在营业中的样子。“门没锁,难道真的有人在营业吗?”
怀着一阵好奇,晨凛推开了有点西方格调的木门,才刚踏进咖啡店里一步…“喔?”
“!”
几乎是反射性地,当少年听到不属于米蕾娅的他人的声音时,一剎那間便将手置于腰间的砍刀上。
不过当他反应过来后,大脑配对到声音的主人,他曾经在某处听过这嗓音。
绝对不会认错,那把白银的长枪就是最好的辨认物,眼前的就是当初在生命能源研究所时,响音的伙伴,曾让晨凛吃尽苦头的少女---流离。
第二章 咖啡店中黑杰克(上)
“我记得…你是响音口中的,流离…对吧?”晨凛尝试向她搭话,语气虽显平静,握着砍刀刀柄的手却没松开半点,精神极度地绷紧着。“你…好像是那个拿着枪的可怕家伙的同伴吧,在研究所时和大姐头在一起的。”
在店里的深处略带昏黄的灯光下,鲍伯头少女一手优雅地提着咖啡杯,桌上摆放着豪华的糕点,与就这么架在旁边的白银色长枪形成强烈的对比。
眼前的少女看似柔弱,却曾在山上让晨凛陷入到濒死的危机中,若非羽无的帮忙,他大概就要倒在她的银枪之下。
因此,即使保有一段距离,灰发少年亦丝毫不敢大意,只要她一有什么行动,少年便会马上拔腿就跑。
然而流离似乎并没有要战斗的打算,悠悠地轻啜一口杯中的咖啡,就只在见到晨凛的出现时闪过一剎的讶异。“不用那么警戒,如果在外面我可能还会和你打一场,我还没战斗狂得像大姐那样,无时无刻都表露出敌意和战意那得多累。”
“…”
见灰发少年依然保持着警戒的姿态没动,也是预料之中,她便平静地继续说了下去:“至少我还想活下去,在伊甸内我不会和你战斗的…不过大姐头很有可能根本不在意这种事啊,不会出问题吗…?”
說著說著,少女露出了忧心的神色,闻言晨凛也不由得想象起来。
响音在伊甸内找到强大的人,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攻上去,好像确实不是不可能的事。
[也许在伊甸之内的话,她也是个好人?]
[…说不定吧。]
在考虑了一会后,少年略僵硬地松开了握着的砍刀;既然有那么严厉的惩罚,流离也没有任何理由要突然展开攻击。“不介意的话,就过来坐坐吧?本来在伊甸就很难遇上别人,何况还是见过面的,这种机会可不多。”
流离突然微抬了抬头,示意少年坐在对面的座位上,让他不禁呆了一呆。
尽管说应该不会展开攻击,可这忽然的邀请实在让他不知该如何应答,他只好偏过目光,向米蕾娅寻求帮助。
[唔…她看上去也不像是有敌意的样子,如果能够好好地聊一下,说不定能够拉拢成为同伴呢?]
幽浮少女似乎也有点不安,眉头深锁地苦苦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伏到了少年的头上,歪歪头扬起了浅浅的笑容。
[也是…那就稍微冒一下险吧。]
在咽了一口唾液,让自己稍为冷静下来一点后,晨凛才拉开椅子,紧张地坐在了流离的对面。“该说不愧是大姐头看上的人吗,能存活下来并来到这里,确实值得称赞。”
看来是看穿了少年不敢主动开口,鲍伯头少女在将一块曲奇放进口中后先行打开了话匣子,嘴角隐隐带着一丝笑意。“谢谢…夸奖,是说,你的手指…”
从刚才开始,米蕾娅和晨凛都十分在意,本应被羽无的子弹打断的右手三根手指,此刻却是完好无缺地接在了她的右手上。“喔,这个啊,托了这儿的医疗科技的福,这好像说是…连接神经的高彷真人工手指,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能够自由活动,花了一点KP就是了。”
流离伸出了右手,手掌张张合合的,不仅外表没有分别,连动作也自然得不像是人工接驳的手指。
虽然早就知道伊甸的科技比原来的世界要高,可现在再次见识到后,灰发少年还是不禁为之而惊叹。“他们说就算是整根手臂都不见了,都能够用这个技术接驳上人工手臂,而活动和原来的完全没有分别…虽然我只使用了两天,不过确实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这样啊…真是厉害。”
话题完结后,两人又回归到尴尬的沉默之中。
流离还能借机喝一两口咖啡,解决剩下的糕点,可晨凛就只能呆坐着,尴尬的气氛让他紧张得如坐针毡。
少年不擅长与人交流,更何况前不久才和对方赌命战斗过,要他自然地与之交谈,简直比让他和魂兽单对单战斗更困难。“…你不去拿点什么吗?你进来大概也不是因为好奇心而已吧,柜台那边,像平常用站点那样操作就好。”“啊,是。”
不知是否发现到他的难处,流离又开口说,闻言灰发少年点了点头,马上走向柜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让身边一直在看着的米蕾娅一阵忍俊不禁。
[和在山上时很不同,现在的流离看上去是个很懂他人感受的人呢。]
[是啊,感觉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也许只能感叹,外面的世界竟能将这么一个人的凶狠一面逼出来吧。]
说着,他不禁又一声叹息,去除掉敌意后,经过这么一段接触,他倒不讨厌鲍伯头少女的性格。
按她的说明那样操作柜台的面版后,点好的白咖啡和松饼很快便从旁边的升降台升起,热腾腾的松饼,白咖啡飘着一阵阵热气,看上去真的是刚刚出炉的。
一边思考着到底是在哪里弄出来的,晨凛一边坐回到流离的对面,举止已经不像一开始的那么紧张。“…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你会跟随响音留在研究所?是因为赞同她的理念?”“理念…确实,大姐头认为在这个世界拥有力量就是拥有自由,比原来的世界要简单得多,她这种直接的思考方式却是莫名让人为之信服。”“实际上她也没说错,只要变得强大,就能击败那些魂兽,和强力的伙伴在一起,也就没人敢过来招惹你,只要变强,这个世界或许并不是那么糟糕。”“但是,我之所以会跟随大姐头,理由其实更加简单。”
说到这里,流离顿了一顿,将杯中余下不多的咖啡一饮而尽,轻呼一口气后,微弯起嘴角说了下去:“大姐头她救了我,仅此而已。”“救了你?就那个战斗狂响音?”
晨凛不由得愣了一愣,他无法想象,以短发少女那样的性格,如果看见别人被袭击了,没有理由的话应该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才是。
套她的话来说:强者自然能生存下去,弱者就只能怨恨自己的弱小而死去。
也许是少年的惊讶表现得太过明显,流离不禁笑了笑,她能理解他为何会这么惊讶。“当然,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实际上,那时我被魂兽袭击,受了重伤,都打算放弃接受命运了。”“不过那时大姐头她和另一头魂兽缠斗着,刚好就来到我的旁边,结果把袭击我的那头魂兽都卷进去,最后被大姐头两个一起解决了。”
[这…真是很有她的性格呢。]
米蕾娅也只能露出一丝苦笑,那场景实在太容易想象得到,大概那时响音压根没留意到流离的存在,只是醉心于战斗之中。
来一头撕一头!来两只杀一双!就是这么简单!
灰发少年感觉自己都能听到响音哈哈大笑地在他耳边说着一句句豪语壮言。“那之后我就跟在大姐头的身边,也渐渐变强了起来,之所以会固守在研究所,也是大姐头为了我们着想,明明就只是我们硬是想要跟在她身边,虽然大家都是随心所欲的人就是,不过确实算是段不错的时间。”“…这样吗。”
无法想象在他们心中,响音到底是一个怎样厉害的人,但即使只是战斗过一次,她已在晨凛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假如在不同的时间和场合遇上她,少年觉得自己说不定也会像流离那样跟随响音。
晨凛又打量了少女几眼,板栗色的发丝下,她的容貌比想象中的要成熟且端庄,也许是店内冷气有点强,少女还套了件卡其色的薄外套。
可能因为初次见面是在相方拼死战斗时,记忆中流离的形像比起现在要狂野一点。“…好了,我也说了这么多,该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的伙伴呢?那拿着白色步枪的女生,哪去了?”
说着,鲍伯头少女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带到了晨凛身上,就连目光也变得锐利了一点。
和响音全面压倒性气势不同,流离给人的感觉要更加尖锐,明明刚才为止他都没感觉到什么,可现在就宛如被冰锥抵于心脏之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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