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前传Ⅳ:楼兰魔域(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23 10:4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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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糖衣古典

出版社:鹭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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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前传Ⅳ:楼兰魔域

鬼吹灯前传Ⅳ:楼兰魔域试读:

引子

一百年前的盗墓传奇,一百年前的江湖风云,说不尽的恩恩怨怨……

万王之王留下的一幅“魁星踢斗图”引发了多少江湖风波,那七阴古墓究竟藏于何处……

为了那千年古墓中的稀世奇珍,盗墓人尔虞我诈,更引来了倒斗摸金的四大宗师一齐出动,搬山老祖、摸金王……

少年大魁、连星和小龙女闯峨眉金顶、万丈深谷,解开千载佛灯之谜;远赴长白山天池,诛杀洪荒怪兽;二探兽王古墓,历尽千辛万险!而其间搬山卸岭,发丘摸金,移形换影,役鬼御魂,种种失传的千古奇术一一重现人间……

传说中的阴兵,夜帝的魂魄,七座能令风云变幻的古墓,古墓中的珍宝……

而藏于七阴古墓之外的又是一个怎样的惊天秘密呢?

…………

本书延续最火的盗墓小说《鬼吹灯》,以其背景为依据,推演出一幕幕更为惊险的探险历程。与以往盗墓题材不同的是,本书引入了大武侠概念,剑走偏锋,将盗墓小说引入另一个境界。

喜欢武侠者可以从这本书中看到剑气纵横的豪气,喜欢爱情者可以从这本书中看到凄美动人的缠绵。近年来盗墓小说方兴未艾,大行其道。本书顺应潮流,顺时而动,书中更是添加了各种流行元素,诸如风水、玄学、盗墓、灵异、探险等等,而且将武侠小说的笔法融入其中,另辟蹊径,开创了新派盗墓奇侠小说的先河。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古往今来,盗窃历来为世人所不齿。而盗墓一途更是被列入江湖下五门之首。

江湖下五门能人异士不胜枚举。与偷香、拍花、金批彩卦、蜂麻燕雀等不同的是,盗墓已经自成一派。从战国到现今,盗墓之流数不胜数。其中最有名的盗墓贼当属不肯过江东的项羽了。

盗墓者,依行事手段不同,又分为四个派系: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其中行事最诡秘的当属“搬山道人”,他们都扮成道士,这种装束给他们增加了很多神秘感,很多人因此以为他们发掘古冢的“搬山分甲术”是一种类似茅山道术的法术。“卸岭力士”则介于绿林和盗墓两种营生之间,有墓的时候挖坟掘墓,找不着墓地的时候,首领便传下甲牌,啸聚山林劫取财物,一向人多势众,只要能找到地方,纵有巨冢也能发掘。

摸金的雏形则始于战国时期,“摸金校尉”精通“寻龙诀”和“分金定穴术”。“发丘将军”则是到了后汉才有,又名“发丘天官”。其实“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几乎完全一样,只是较后者多了一枚铜印,上刻“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在盗墓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

四派各有所长,这其中尤以摸金派和搬山派为盛。

我们的故事就从一个“摸金校尉”开始……

第一卷 摸金校尉霹雳子

第一章 霹雳子

这一日,连星一行人已经来到直隶境内,眼看离连家堡已经不远。吴真伤势已然痊愈,只是为了避人耳目,才继续坐在车中。

连城眼见即将回到连家堡家中,甚为兴奋,低声和吴真商议,是否应该买一些礼物,以便回到连家堡的时候,馈赠乡邻。吴真认为极是,和连星、大魁商议后,决定一起去附近小镇的集市上采买一些礼物。连星随即吩咐车夫,向最近的一座小镇拐去。

车夫点点头,马鞭一扬,“嘚儿”的一声,便即掉转马车,向附近的一个小镇赶了过去。

马车驶到小镇近前。这个小镇并不大,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十户人家。一条大街贯通南北,街道两旁倒是有几家货店,里面摆着四时鲜货,日用杂品。连星和大魁没有跟着吴真、连城进入镇中,只是将白驼赶到镇口等候。

大魁便问连星别后又去了何方,连星刚要回答,突听小镇上远远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竟然似是车夫所发。

惨呼声只响了一声,便即消失。接着就听小镇上有人大声叫喊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连星和大魁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急忙策驼向镇中疾驰而去!待冲入小镇,只见十余个黑衣大汉手中各持兵器,正团团围住吴真。地上横躺着一具尸首,半身尽是鲜血,已然死去,正是车夫。吴真却不知从何人手中得到一把单刀,正奋力抵挡,额际汗水滚滚而落。

那十余个黑衣大汉却似并不想要吴真的性命,只是将他拦截在这里,是以攻势并不强烈。

连星和大魁催驼上前。未等二人近前,十余个黑衣大汉已经一哄而散,眨眼间跑得不知去向。连星、大魁和吴真都是一呆。

吴真猛然间醒悟过来,大声叫道:“连星,快去救你娘!”

连星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只见数十丈外的小镇尽头,马车正在向外狂奔,车上传来母亲连城的尖声惊叫。连星心中暗道“不好”,双腿一夹驼腹,白驼吃痛,猛地向前奔了出去。白驼疾驰如飞,片刻间就已追上马车。连星正要纵身下驼,拦住马车,谁知那匹马一惊之下,竟然斜向一拐,猛地往农田里冲了过去。马车中又传来连城“啊”的一声惊呼。

突然间,田野间站着的一个农夫箭步奔了过来,一把抓住车辕,硬生生将马车拽住。那匹马一声嘶鸣,奋力往前冲了数次,谁知农夫的双脚犹如钉在地上一般,始终一动不动。马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连星飞身跃下白驼,扑到马车跟前,大声道:“娘!”一把掀开车帘,只见母亲蜷缩在马车一角,一双眼睛充满了惊恐之色,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连星跃入车中,抱住母亲,连声道:“娘,没事了,孩儿在这里。”连城却兀自惊魂未定。

正在这时,那农夫走到车厢跟前,冲着连星大声道:“车上有危险,快出来!”

连星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气味,心知不妙,急忙把连城抱在怀中,一纵身跃出车厢,大步奔出十余丈外后,忽听后面轰然一声大震。

连星将母亲放了下来。母子二人转身看时,马车已被炸得粉碎!那匹马浑身是血,已被马车上埋藏的烈性火药炸得当场毙命。

吴真此时也已从镇上赶到街口,看到此情此景,大吃一惊,飞步来到连城跟前,大声道:“你没事吧?”

连城摇摇头,但一张脸却惨白如纸。

大魁走了过来,指指站在一边的那个农夫,对吴真道:“幸亏这位农夫大哥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吴真转头向农夫望去,农夫也正向他看过来。二人目光相接,农夫微微一笑。

农夫五十来岁年纪,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倒不像是农夫,倘若换上一身戎装,必然英挺不凡。吴真看着,似乎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农夫转身欲走。连星一直盯着他,此时忽然开口道:“这位大哥请留步。”

农夫闻言,转过身来,看着连星道:“这位小哥有事?”

连星拱了拱手:“适才承蒙这位大哥相救,未曾致谢,还请多多包涵。”

农夫呵呵一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连星盯着农夫,缓缓道:“在下的这条小命对于这位大哥来说是小事,对于在下来说却是大事。”

农夫呵呵一笑,转身又欲走开。连星大步迈上前去,伸手拦住他:“这位大哥且慢!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农夫笑道:“这位小兄弟有何事,但说无妨。”

连星笑了笑,目光中带着寒意:“大哥的武功好厉害啊!”

农夫呵呵一笑,道:“哪里哪里,老夫只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倒让小兄弟见笑了。”

连星却目光一寒:“这位大哥力挽奔马的功夫,在下实在深深佩服,不过在下更加佩服的是大哥这份未卜先知的功夫。”

农夫一呆,似乎没有听懂连星所说的话,不解道:“你说什么?”

连星目光犹如刀锋一般盯着他道:“在下想不明白的是,这位大哥缘何知道马车上藏有火药?”

连星不仅目光中有刀,话里也有刀!

大魁和吴真在一边听了连星的话,都心中一惊。听连星话中之意,似乎马车的爆炸与农夫有关联。大魁、吴真和连城三人一起目注农夫,等待他的回答。

农夫看着连星,眼珠转动,忽然哈哈一笑,转头对吴真道:“吴真,这位小兄弟一定是令公子吧?嘿嘿,想不到竟然如此厉害,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四人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农夫竟然认识吴真。吴真凝目望去,只是觉得他极其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农夫又是哈哈一笑,道:“郭天宝你认识吗?”

吴真点点头。郭天宝是自己的师傅,岂能不认识?

农夫道:“郭天宝是我的师哥。”

吴真又惊又喜,连忙拱手道:“尊驾是姓岳,还是姓景?”摸金王门下一共六大弟子,除了破门出派的杨天鼎以外,还有五大弟子,依次为修天罗、阮天成、郭天宝、岳天南、景天虹。郭天宝之下只有岳天南和景天虹,是以吴真才有此一问。

农夫嘿嘿一笑,道:“老夫姓岳——岳天南。”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枚圆形之物,上面刻着四个篆书小字。吴真认得这正是摸金派独有的摸金符,普天之下只有摸金派才有的摸金符。

吴真急忙躬身行礼,道:“原来是岳师叔,适才失敬之处,还请师叔原谅!”

岳天南伸手扶起吴真,笑道:“不知者不怪。说起来咱们还是一家人呢,嘿嘿!刚才这位小兄弟问,如何知道那马车上有爆炸之物。其实老夫也并不知道,我只是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是以推测马车上或许有爆炸之物,想不到还真被老夫猜中了。这马车上竟有江南霹雳堂的霹雳子!”

吴真听说过江南霹雳堂的名号,知道霹雳堂专门以精研火器为主。霹雳子就是霹雳堂的独门火器,可以随时引爆,也可定时激发,厉害无比。想不到竟然有人在这片刻之间,在马车上放置了江南霹雳堂的霹雳子,倘若岳天南晚出手一步止住马车,连城恐怕早已丧生在霹雳子之下!想到这里,吴真不由得心有余悸。

第二章 摩天崖

连星偷眼看着岳天南,暗自纳闷,心中始终疑云未释:岳天南出现得如此突兀,那些拦截吴真的十余名黑衣大汉也明显有戏弄之意,并非想要致吴真于死地,倒好像是在等自己和大魁前来似的;而失控的马车驶进农田,偏偏就停在岳天南身前数尺之外,岳天南又偏偏在其时伸出手去,拦下惊马。这一切的巧合都让人匪夷所思。

岳天南到底是无心遇上,还是处心积虑设下一个杀局?

想到杀局,连星心里一凛:搬山老祖要自己混入摸金派,为他窃取盖世奇书《寻龙诀》,自己已经应允于他,自是要信守诺言。至于如何混入摸金派,自己其实并无半点头绪。碰巧的是,今日遇到这件事情,也可算是天意。不管岳天南是存心如此,还是无意遇上,自己都可借机去摸金派中伺机盗取《寻龙诀》。

心念及此,连星急忙上前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道:“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前辈原谅。”

岳天南哈哈一笑:“不知者不怪。”

吴真道:“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岳师叔,真是何幸如之。”

岳天南呵呵一笑道:“老夫在这里已经二十年了,能够遇到本门中人,老夫也就生平无憾了。却不知贤侄要去何处?”

吴真叹了口气,道:“不瞒岳师叔说,小侄自从二十年前和师傅一别,就想回老家四川。谁料想无意中得罪了搬山派的铁脚七,被搬山派一路追杀,逃到直隶连家堡。这才遇到拙荆,幸得从那铁脚七手下留得一命。其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哎,那也是一言难尽,不说也罢!”顿了顿道:“小侄现在是想回直隶连家堡,和拙荆在深山之中,了此残生,也就是了。”

岳天南眉头一皱,道:“吴贤侄此事甚为不妥。”

吴真奇道:“有何不妥之处,还请师叔明言。”“吴贤侄想要回到那连家堡中,了此残生,不问世事,是不是?”岳天南反问道。

吴真点点头:“正是此意。”

岳天南沉声道:“吴贤侄走到这里,就已被人追杀,想必行踪已泄露出去,此行回到连家堡也是凶多吉少。我看倒不如跟我到摸金派总舵住些时日,待得风平浪静之后,再回连家堡也不迟。吴贤侄以为如何?”

连星心中窃喜:“来了!果然是要我们跟他去摸金派总舵,真是天助我也!”

吴真正在犹疑,岳天南忙道:“老夫也有将近二十年未归了,咱们不妨结伴前行,你看如何?”

吴真看看连城,连城倒是夫唱妇随,低声道:“你看着办好了,我是去哪里都行,只要能够在你和连星身边。”

吴真向连城一笑,他知道这个女人从认识自己的第一天起就把心交给了自己,生生世世,此情不渝。而吴真也暗暗发誓,此生绝不有负于她。

吴真抬起头,对岳天南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一切悉听岳师叔安排。”

岳天南大喜:“你们在这里暂时稍待。我去雇一辆马车前来,给尊夫人乘坐。”说罢转身匆匆而去。

连星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不发一声。大魁待岳天南走了之后,走到连星跟前,低声道:“连星,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连星点点头,一边思索一边道:“哪里不对劲呢?”

大魁道:“你看,岳天南听到咱们去摸金派总舵似乎比咱们还要兴奋。”

连星点点头,道:“咱们就静观其变,看这老儿耍什么花招。”

过不多时,岳天南已经雇了一辆马车前来。马车夫两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手臂黝黑,肌肉虬结,竟然也似身有武功。吴真心中也暗暗生疑,心道:看这车夫的样子,绝对不是普通车夫,岳天南是从哪里雇来的呢?

岳天南另外还雇了三匹马,自己骑一匹,另外两匹分别给了吴真和大魁,连城则坐在马车里。众人策马鞭驼,拐到左面一条大路上去,径自往西而行。

摸金派总舵在山西吕梁山的摩天崖。吕梁山山势蜿蜒曲折,夭矫如龙。摩天崖在吕梁山的中部,虽然山名摩天,但也不算高,只因周围山势低矮,便显出摩天崖秀出群峰。

众人一路西行,十余天后,便已经来到吕梁山中的摩天崖下!

摩天崖下盖着大大小小数十间屋子,都是以厚厚的松木搭建而成。

连星一行来到木屋跟前,刚要下马,就听木屋中一阵骚动,跟着便有十余人手持兵器,从屋里跃步而出,纷纷喝道:“什么人?”

岳天南越众而出,喝道:“谁在这里大呼小叫?”

一个三十余岁的青衣大汉看见岳天南,似乎觉得眼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脸上现出惊喜的表情,道:“你是岳天南岳师兄?”

岳天南凝目向青衣大汉望去,却并不认得,迟疑道:“你是?”

青衣大汉摸了摸鼻子,道:“岳师兄不认得我了?我是小林子啊。”

岳天南皱皱眉道:“哪个小林子?”忽然间似乎想起一事,拖着长音道:“噢……是不是那个长年挂着鼻涕的小林子?”

青衣大汉脸色微红,道:“岳师兄还记着这件事啊,嘿嘿!”

岳天南呵呵一笑道:“原来你真的是小林子啊。”

小林子嘻嘻笑道:“是啊,岳师兄,如假包换。”

岳天南问道:“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

小林子点点头:“他老人家身体一直很好。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郭天宝郭师兄在上面照顾。”

岳天南点点头,道:“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小林子,你给好好照顾一下。”小林子连声答应。

岳天南转身对吴真道:“你和我一起上去见见你师傅吧?”

吴真点点头,自己和师傅郭天宝也已有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想到即将见到师傅,吴真心中不禁还有些紧张和激动。

岳天南对连星道:“你们暂且在此稍后,我和吴贤侄去去就来。”

连星和大魁点点头。岳天南当下领着吴真径自去了。

连星和大魁目送二人走到摩天崖下便即返回。岳天南和吴真二人便即顺着那条狭窄的山道曲曲折折地走了上去,不一会儿工夫便消失在山崖后。

姓林的青衣大汉招呼众人去屋里稍候。连星将白驼系在木屋旁边一棵数十丈高的大树上,叮嘱小林子找人看管,然后带着尸獒走进屋中。

尸獒适才一直隐在众人身后,此时刚一露面,众人都骇然失色,急忙闪到一边。这些人有生以来,谁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獒犬!

连星笑道:“大家不要担心,这条獒犬不会随便伤人的。”

虽听连星如此说,众人还是不敢过分靠近尸獒,实在是因尸獒看起来太过凶猛。摸金派众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激怒了尸獒,被这畜生咬上一口。尸獒却懒洋洋地趴在连星和连城之间,谁也不看,闭目养神儿。

连星母子和大魁三人坐在木屋之中,静静相候。马车夫也和众摸金派弟子一起守在门口。连星低声对大魁道:“一会倘若让我上那山崖之上,你就留在这里,守住我母亲。一俟发现情况不对,立刻逃走。”

大魁点点头,道:“那你呢?”

连星低声道:“你别管我,我自会伺机溜出来,然后去找你。”

大魁道:“好!”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小林子终于走了进来,对连星道:“这位小兄弟可是连星吗?”

0连星站了起来,点点头,道:“我就是。”

小林子躬身道:“敝上有请连兄上摩天崖一聚。”

连星和大魁对望一眼,心道:说话就来了。连星向大魁使个眼色,大魁心领神会,暗自点头,连星这才跟着小林子顺着摩天崖北面山道慢慢爬了上去。

崖上的山道非常狭窄,刚刚能容两人并排站立。山道蜿蜒如蛇,一直通到山顶。二人走了有一盏茶的工夫,终于来到山顶。只见山顶平坦如盖,一间圆形木屋迎面伫立。木屋甚大,有七八十丈方圆。看这情形,便是有数百人在里面聚会都绰绰有余。木屋东面有一个小门,半开半掩,从外面看去,里面非常黑暗。

小林子送连星来到木屋门口,便停下脚步,对连星道:“连兄弟,你自己进去吧。敝上正在里面相候。”连星点点头。

小林子向连星一拱手,转身退下。连星站在那扇半开半掩的板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伸手将那扇板门拉开,迈步便走了进去!

大魁和连城坐在山下木屋中相候,二人都心情紧张,不知道山崖上面的连星和吴真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一颗心七上八下,始终是坐立不安!

第三章 摸金王

连星拉开屋门,迈步便入。外面阳光炽烈,连星刚一走进屋中,便觉眼前陡然一黑,只好站定脚步,待眼睛适应后再往前行。突然间只觉得左侧气流有异,似有一把长剑破空向自己刺了过来!心知不妙,立刻展动移形换影神功,身形陡然间移开数尺,堪堪避过。

刚要站起身来,只觉那把长剑带着劲风如影随形,急追而至。连星大骇,身形疾纵向前,后面那把长剑还是紧追不放。

连星猛地一个细胸巧翻云,身形向前疾飘出去,半空之中轻舒猿臂,掏出匕首,闪电般一挥,然后身形迅疾闪到一边!

只听“当”的一声,身后那把长剑已经被从中削断,半截断刃落在地上!

此时连星已经飘身一旁,只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五十余岁的青衣老者。那青衣老者面容清癯,身形奇高,手中拿着一把断剑,怔怔发愣。

从连星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掌声。连星抬头望去,只见十余丈外,岳天南和吴真正坐在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身旁。老者坐在一个蒲团之上,满头白发白须纠结在一起,已经拖到地上。脸上沟壑纵横,看上去似乎已有百岁光景。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掌声正是岳天南所发。只听岳天南颇为得意地对白发老者道:“师傅,如何?这个少年在咱们倒斗摸金四大门派中绝对是一个异数。”

连星听岳天南话中之意,这白发老者竟是他的师傅、号称倒斗摸金第一人的摸金王!连星心中微微震撼,心道:这白发老者看上去只怕有一百多岁了,倘若他真是摸金王的话,那可真是世间人瑞了。

白发老者看着连星,良久,才微微点了下头。

岳天南站起身来,走到连星跟前,手指拿着半截断剑的青衣老者,笑道:“小兄弟,这位是我师哥,郭天宝。”顿了顿道:“我刚才跟我师傅谈及你的武功,我这位师兄便想看看你的武功如何,小兄弟可千万莫要生气啊。”

连星点了点头,心道:原来是试我武功,倘若我适才躲避不开,那现在岂不是已被你这位师兄活活刺死了?心头微微有气。岳天南见连星脸色不悦,伸手拾起地上那半截断剑,笑着道:“小兄弟,你看这把剑剑尖已经折断。即使刺到你的身上,你也会毫发无损。”

连星眼见那断剑剑尖果然已经掰去一截,心下这才释然。

岳天南笑着对郭天宝道:“师兄,你看这位小兄弟的武功如何?”

郭天宝嘿然一声,道:“这位小兄弟的武功,嘿嘿,只怕不在你我之下。”

岳天南点点头,道:“师兄说得甚是。”转过头来,对连星道:“那边那位就是我师傅,我给你引见引见。”

连星点点头,和岳天南走到白发老者面前。

岳天南道:“师傅,这位就是吴师侄的公子连星。”

白发老者抬起头来,看着连星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慈和。

连星对这老者不由得肃然起敬,心道:这么一位一代宗师,对待小辈竟然没有丝毫架子,实是难得。连忙也躬身行了一礼。

摸金王笑道:“不用多礼了,快坐下吧。”

连星和岳天南、郭天宝分别坐在白发老者摸金王的两侧。

摸金王笑吟吟地道:“听说你手中有魁星踢斗图和七阴宝珠的秘钥,是吗?”

连星心里一惊,暗想:自己有魁星踢斗图和七阴宝珠秘钥的事情只有搬山派的几个人以及吴真知道,难道是吴真泄露出去的?目光向吴真一扫,吴真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连星明白,吴真经过搬山派药人房前的一役,已然和自己隔阂尽消,想来不会再做加害自己之事。那么这消息又是如何传出的呢?

摸金王缓缓道:“娃娃,不用猜了,这个消息就是从搬山派中传出来的。”

连星心中一震,这摸金王竟似能够洞悉别人的心思一般,自己所思所想竟然被他看了出来。连星眼见事已至此,亦无须再隐瞒,遂道:“不错,魁星踢斗图和七阴宝珠的秘钥就在晚辈身上。”

连星从背后解下行李,慢慢打开,取出一个布包交给岳天南。岳天南双手颤抖,缓缓将那个布包打了开来,里面赫然是一张地图。地图旁边还放着一根奇形怪状的钥匙。吴真认得,那把奇形怪状的钥匙正是能够开启七阴宝珠的秘钥!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那把秘钥!

郭天宝和岳天南看见魁星踢斗图和七阴宝珠的秘钥,忍不住双目放光,喉结不停地上下移动。白发老者摸金王看着这魁星踢斗图,却怔怔地落下泪来。

吴真大惊,道:“师祖,您怎么了?”

摸金王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天鼎那孩儿。”

连星和吴真都心中一震。杨天鼎就是摸金王的大弟子,昔年号称“万王之王”,业内声名隐隐然凌驾于摸金王之上,一时无出其右者,为摸金派闯下了莫大的威名。其后破门出派,独闯江湖,单枪匹马,更是倒了好几个大斗。谁知最后竟然在直隶新昌连家堡地下的镇尸古塔中一命归西。

事实上,杨天鼎葬身之处也只有吴真知道,那件摸金派的镇山之宝——龙点穴也在吴真手中,被吴真藏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倒斗中人虽然知道杨天鼎忽然之间不知所终,就此湮灭无闻,却并不知其死于何处,又因何而死,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吴真知道了。

谁料到摸金王今日一见魁星踢斗图,想起大弟子杨天鼎,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洒衣襟。郭天宝和岳天南深知摸金王和杨天鼎感情深厚,如父子一般。至于后来为何杨天鼎破门出派,那就不得而知了。

良久,摸金王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连星看摸金王脸上泪痕宛然,心道:想不到摸金王也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心中不禁又多了几分敬意。

摸金王收起悲伤,缓缓道:“天鼎自幼父母双亡,被我收归门下。我将一身武学、倒斗秘技尽传授予他,本来期盼他能为本派扬名立万,发扬光大,谁知在他二十七岁那年,因为一件小事竟和老夫大吵一场,负气而走,独自去江湖上闯荡。这期间也曾回来过一次,将他所制的七阴宝珠分别赠与他几位师弟看管,并告诉几位师弟七阴宝珠的原委以后,又飘然而去。其后就渐渐失去踪迹,最后终至湮灭无闻。”

吴真心中一动,便想将杨天鼎的下落告诉摸金王,但转念一想,此事即便告诉摸金王,也是徒然让摸金王伤心,又有什么用呢?

摸金王叹了口气,道:“我这天鼎徒儿,现在倘若活着,只怕也有八十余岁了。哎,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这几个弟子出去找了这么多年,并未找到,也许此时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面说着,摸金王一面拿起魁星踢斗图,伸手便撕,口中喃喃道:“人都不在了,还要这劳什子何用?”

郭天宝和岳天南大惊,急忙伸手相拦,口中同时道:“师傅,使不得!不能撕啊。”

摸金王瞪起眼睛问:“为什么不能撕?”

岳天南赔笑道:“师傅,这是杨天鼎师兄的遗物。第一,咱们可以留着做个纪念;第二,至少这里面还藏着一个宝藏不是?咱们不去取,难道不能留着看看吗?”

摸金王瞪着岳天南,慢慢道:“我看就是你想去把这宝藏取出来吧?”

连星心中暗暗为摸金王叫好,看来这老头儿虽然年事已高,但这世情人心竟然一件也瞒不过他。

岳天南脸上微微泛红,嘻嘻一笑,道:“师傅,这话从何说起?”

摸金王冷冷道:“我说得不对吗?”岳天南自知心虚,目光转到一边,不敢再和摸金王对视。

摸金王沉声道:“岳老四啊岳老四,想不到你出去二十年不见,还是秉性未改。”

岳天南低着头,眼中竟然掠过一抹杀机。

郭天宝低声劝道:“师傅,岳师弟刚一回来,你就这么疾言厉色地对他,似乎不太好吧。再说了,岳师弟也是一番好意,要咱们将杨师兄的这幅遗图保存下来,毕竟也是因为这是杨师兄唯一的一件遗物。”

摸金王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似乎也已觉得自己适才说的话有些过分。

郭天宝又道:“几个月前,修天罗修师兄回来,说发现了那个夜帝王陵,也曾下去一探,后来被里面机关所伤,又退了出来。等到养好伤以后,再去夜帝王陵,却已经是不得其门而入。”顿了顿道:“咱们这幅地图,也许就是夜帝王陵的地图。或许凭着这幅图,咱们就可以进入到夜帝王陵之中。”

第四章 祖孙

摸金王淡然道:“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吧,为师已经老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郭天宝和岳天南对望一眼,两人都不再说话。木屋之中一时静了下来。

连星忽然开口道:“郭前辈、岳前辈,两位都是摸金派的及门高第,难道还用得着根据魁星踢斗图去寻找夜帝王陵吗?”郭天宝和岳天南一起看着连星,不明白连星话中所指。

连星目光闪动,缓缓道:“贵派的《寻龙诀》岂不是就可以在平原荒漠、无踪无迹之处找到龙楼宝殿?”

郭天宝和岳天南又对望一眼,两人张开口,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连星心知这是因为摸金王在此,有些话不方便说。谁知摸金王忽然开口道:“天宝,你和天南带吴真下去吧,让这娃娃留下来。”

连星心中奇怪,不知道摸金王为何竟要单独将自己留下来。

郭天宝答应一声,和岳天南向摸金王躬身行了一礼,带着吴真转身而去。偌大的木屋中就剩下了摸金王和连星这一老一少。

连星看着摸金王垂到地上的胡须,心中暗自计量,这把胡须估计至少得有三尺长。

摸金王侧过头来,看着连星,缓缓道:“娃娃,你是怎么知道《寻龙诀》的?是不是搬山老鬼告诉你的?”

连星点点头。看来,在摸金王面前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因为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摸金王点点头:“看来你来这里也是那老鬼派来的吧?”连星心中惭愧,不知是不是应该对摸金王实话实说。

摸金王瞪着连星,板起脸道:“你还是实话实说地好。”摸金王脸上表情虽然故作冷漠,但眼神中却是慈和无限。

连星心中一动,只觉得这个老人无由地让人感到亲切,似乎欺瞒他是一种罪过。当下抬起头,望着摸金王,点了点头。

摸金王看着连星,脸上神情慢慢柔和下来。他伸出手,拍拍连星的肩膀道:“好孩子,没有骗爷爷。”

连星微微一笑。

摸金王摸着自己长长的胡须,缓缓道:“历开山让你来我这里找《寻龙诀》的图谱,看来他是要失望了。”

连星一惊,老人为什么如此说话?难道《寻龙诀》已经不在摸金派手中?

摸金王望着连星,点了点头:“《寻龙诀》被本派视若珍宝,秘藏已久,却不幸在上一辈摸金校尉手中失落。听我师傅说——我师傅就是那位摸金校尉的师弟,他是在大沙漠中寻找楼兰古城时失踪了,跟随他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你要寻找的《寻龙诀》。”

连星心里一凉,听摸金王话中之意,《寻龙诀》已经跟随他的师伯湮灭在茫茫黄沙之中了,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可是应允了搬山老祖为他寻到《寻龙诀》的,倘若《寻龙诀》真的是在莽莽黄沙之中,自己又该到哪里去寻找?想到这里,一时间心头乱成一片。

摸金王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搬山老鬼一定是为难你了,对吧?而且一定是要你为他找到《寻龙诀》,对不对?”连星苦笑着点了点头。

摸金王两手一摊,道:“这就没有办法了。娃娃,爷爷跟你说,刚才你问我那两个徒儿,为什么不用《寻龙诀》分金定穴,寻找夜帝王陵,我那两个徒儿不做一声,原因就在于此。《寻龙诀》被我师伯丢了之后,本派就已失传。即使连我都没有机会一睹《寻龙诀》的真容,更何况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儿。”

连星点点头。

摸金王又道:“娃娃,既然找不到《寻龙诀》,那就不找也罢,回去向历开山直截了当说明就是。他还能真的为难于你?”

连星心道:话虽如此说,谁知这搬山老祖会在背后捣什么鬼?虽不见得为难我,但以那老鬼的性格,必定会迁怒到我母亲身上。搬山派人多势众,到那时可就防不胜防了。

摸金王看连星脸上为难的样子,缓缓道:“如果你一定要找到《寻龙诀》,就只有一个方法——去大沙漠中找到楼兰古城,找到楼兰古城之后,也许就能找到我师伯的遗骸。”顿了顿,道:“《寻龙诀》就在我师伯的身上。”

连星心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于是向摸金王施了一礼,道:“多谢老前辈指点。”

摸金王呵呵一笑道:“你我一见如故,何须客气。娃娃,你比我那两个徒儿可懂事多了。嘿嘿,他们两个只知道倒斗摸金,聚敛财物。他们却不知道,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就算积聚的财富比皇帝还多,又如何?到了最后还不是被人发其冢,毁其棺,落了个干干净净?倒不如现在看得开一些。钱多是好事吗?钱多是祸啊!”

连星却对摸金王的后半句话不以为然,心道:要看这钱在谁的手里。摸金王看见连星的表情,也猜出了连星心中所想,只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连星拱手道:“老前辈,如无其他事情,晚辈这就告辞了。”

摸金王点点头,道:“娃娃,老夫也没有什么见面礼给你,这个摸金符是数百年前的古物,颇有辟邪之奇效,就送与你吧。”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件样式奇怪的东西,递到连星手中。

连星大喜,道:“多谢老前辈赐符。”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刚一戴上,便感觉一股凉意透体而入。连星心中明白,数百年的古物,都有一股阴寒之气,只是东西不同,年代相异,这上面的阴寒之气便稍稍有些相异。

摸金王缓缓道:“倘若你能找到本派的另一件镇派之宝龙点穴,行事便可收到事半功倍之奇效。”

连星问道:“老前辈,那龙点穴现在何处?”

摸金王黯然道:“当年,老夫赠与我天鼎徒儿。天鼎徒儿一去不返,龙点穴也就不知所终了。”一时间沉默不语。

连星见摸金王一提起杨天鼎便即郁郁,想是当年这师徒二人感情甚笃,后来虽然因故分开,摸金王心中想必也是常自牵念,于是不忍再提。

连星走到摸金王身前,恭声道:“老前辈,我这就去了,有时间我就回来看您。”

摸金王点点头,摆了摆手,意思是让连星自去。连星慢慢走出木屋,关上门。一代宗师摸金王又隐没在黑暗中。

第五章 飞狼

连星走出木屋,只见摩天崖上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万缕红霞照在摩天崖上的木屋上,如同给木屋披上了一件紫衣一般。看着漫天彩霞,连星忽然想起在峨眉山金顶,自己曾经和小龙女坐在金顶的松树旁,眼前同样也是如此绚烂的晚霞,只是同看晚霞的人却已不在,一颗心情不自禁地黯然。

于是再也无心观赏美景,一路匆匆下山。来到山下,天色已黑。还未走到木屋跟前,一道黑影陡然向自己扑了过来。连星一惊,刚要拔出武器,只见黑影扑到自己跟前,低低地叫了一声。连星抬目望去,眼前赫然出现一对绿油油的眼睛。连星心中一宽,原来是尸獒前来迎接他。连星拍拍尸獒的头,尸獒温驯地摆了摆尾巴,跟在连星身后,亦步亦趋。还未走近摩天崖下的木屋,小林子早就满脸奉承地迎了上来,笑道:“连公子,这边请。”

连星点点头,跟着小林子走进左侧亮着灯火的木屋中。木屋中灯火通明,郭天宝、岳天南、吴真和大魁四人正端坐在一张松木桌前,仔细端详着桌子上的一张地图。

连城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屋内简陋的陈设,看见连星进来,心中高兴,迎了上来,冲郭天宝四人努了努嘴,道:“都看了一下午啦,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连星点点头冲母亲一笑,转身走到一旁刚要坐下,郭天宝向他一招手,道:“连星,你也来参详参详。”

岳天南笑道:“对,对!连星,你也来参详参详。”

连星略一犹豫,还是走了过去。只见桌子上的地图旁边赫然放着一颗黑黝黝的珠子。

这颗珠子和连星所见过的两颗七阴珠一模一样,显然和两颗七阴珠同出于一个工匠之手。

这颗珠子已经从中分开,珠子旁边就是那张地图。整张地图和连星所见过的前两张魁星踢斗图略有不同,乃是以一张丝绢做成。丝绢地图上用黑丝线绣着一匹狼,一匹肋生双翅的飞狼!除此之外,丝绢地图上别无一物。

连星情不自禁一呆。上次打开的七阴珠里也是一张只画着骷髅的地图,最后却寻踪问迹到了秦始皇陵中。这张地图上只画着一只飞狼,不知又是何意?

郭天宝笑吟吟地道:“小兄弟可看出什么来了?”

连星摇摇头,道:“不知郭前辈所言何意?”听郭天宝话中有话,似乎这张地图中还隐藏着什么。

郭天宝拿起丝绢地图,轻轻翻了过来,再慢慢铺在松木桌子上,笑着对连星道:“小兄弟,你看。”

连星抬目看去,只见丝绢地图上出现的却是一片茫茫无垠的大沙漠,沙漠中一个女子正自独行,远方天上一轮圆月高挂,更显得这情景凄冷孤寂。

连星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

郭天宝沉声道:“小兄弟,想不到吧?”

连星点点头,道:“确实没有想到。”

岳天南道:“小兄弟,你猜地图上绘的是哪里?”“不知道,还请前辈明言。”连星摇摇头,心想,要是光凭一幅画就能够看出是什么地方,我岂不是神仙啦?

岳天南取来一盆水,然后将丝绢地图放入水中,连星心中一动:难道这张地图放入水中又会有不同的变化?

丝绢地图放入水中之后,竟然并不下沉,而后隐隐约约地在盆底浮现出了两个字。字迹笔体呈长方形,体势整肃,端庄凝重,笔力稳健,竟似名家手笔。连星依稀感觉那两个字是“楼兰”二字。

这两个字一跃入连星眼中,连星的心跳忽然加快了。自己刚想要到大沙漠中去找楼兰古国,此时就忽然出现一张楼兰地图,岂不是太巧了?连星心中又惊又喜,又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他抬起头,望着郭天宝、岳天南和大魁,兴奋地道:“这上面写的真的是‘楼兰’二字?”

大魁点点头,笑道:“这真的是‘楼兰’两个字,如假包换。”

连星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或许这张丝绢地图真的就是楼兰古城的地图呢。

连星问道:“这张地图是郭前辈的,还是岳前辈的?”

岳天南道:“这张地图是郭师兄的,我那张魁星踢斗图现在还在拙荆手中。”

连星点点头,心道:只怕你是不肯把你那张拿出来吧?

郭天宝召集大家道:“咱们大家商议一下,现在既然已经发现了这张楼兰古国的地图,咱们是否前去大沙漠一趟,找找这楼兰古国,将埋藏在地下的无尽宝藏取出来?”

岳天南点点头,道:“郭师兄说得对!咱们既然已经都见到这楼兰地图,就见者有份,大家一起去大沙漠将楼兰古墓倒出来。”

吴真略一沉吟,看看连城。自己倘若一去,岂不是又要将连城撇在这里?心下正在为难之际,忽听连星道:“郭前辈、岳前辈,我和大魁跟你们去沙漠走一趟,就让吴……吴前辈和我母亲在这里休息几日,然后回老家去吧。我母亲年事已高,我不想让她再受什么风霜雨雪、颠沛流离之苦了。”最后一句话连星是说给吴真听的。

吴真脸上止不住火辣辣地热了起来,心道:连星说得对,自己和妻子一别二十年,近日方始相聚,心中实是抱憾太多,自己真的该好好陪陪妻子了。连星叫自己吴前辈,自己心中倒不觉得有多么别扭,毕竟要是在从前,连星是打死也不会招呼自己的。

郭天宝和岳天南对望一眼,点了点头。郭天宝道:“既然如此,就这样定了。你们先在此休息一晚,咱们明日就启程。”说罢和岳天南告辞而去。

小林子随手将板门关上。木屋中只剩下了连星、大魁、吴真和连城夫妇。

连城看着连星,低声问道:“连星,摸金派的掌门没有难为你吧?”听到吴真说起连星被摸金派掌门摸金王留在摩天崖上,连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连星摇了摇头,笑道:“娘,摸金王可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他根本就没有欺负孩儿。”

连城奇道:“他长什么样子?”

连星笑道:“这摸金派的掌门叫做摸金王,长得慈眉善目,他那一把胡子有三尺多长,都垂到地面上了。”

连城和大魁都张大了嘴,合不上来,过了一会才道:“有那么长?”

大魁皱皱眉道:“这摸金王岂不是留了十年的胡子了?”

连星摇摇头,道:“我看不止,少说也有二三十年了吧!”

连城道:“那么长?”

吴真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今日也是第一次看见摸金王,当时也吓了我一跳。确实是那么长。远远看去,师祖摸金王就像画里面的南极仙翁一般。”

连城听连星和吴真描述摸金王如此超凡脱俗,禁不住悠然神往。

大魁笑道:“等我老了,我也留一把大胡子。”

连星笑道:“你就算留了胡子,你也没有那股架势。”

大魁不以为然,笑嘻嘻道:“也说不定。”

连星看着母亲,缓缓道:“娘,我去一趟大沙漠,回来以后就再也不和你分离了。”

连城凝视着连星,眼圈渐渐红了。眼看这一家三口终于团聚,得享天伦之乐,谁知连星又要远赴沙漠,连城心中实是难分难舍,忍不住道:“孩子,你能不能不去啊?”

连星看着母亲微红的双眼,心中也是一阵难过,心道:我又何尝想去?倘若不是为了救您和大魁还有吴真的性命,自己断断不会答应搬山老祖历开山的要求,授之以柄。但既然已经应允,自是赴汤蹈火,倾力为之,男子汉大丈夫断断不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当日,搬山老祖历开山和自己议定此事之时,别人都在数十丈之外,当然不会知晓,只有连星和搬山老祖两人知悉。不过,这些却不能让母亲和吴真知道,二人知道之后,难免心生自责。

连星沉声道:“娘,我既然已经决定了,只有走这一趟。再说了,不是还有大魁为伴吗?娘,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连城的眼泪止不住簌簌地落了下来。连星连忙搂住母亲,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娘,别哭了,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尽量提前回来,您只管安心在家等我就是。”

连城抬起朦胧泪眼,道:“孩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一定要早些回来,我和你爹在连家堡等着你。”

连星听到母亲说到“你爹”二字的时候,身体突然一僵,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常态,慢慢点了点头。这一切吴真都看在眼中,见连星并没有出言反驳,心中窃喜——看来连星心中的寒冰已经慢慢开始消融。

连星抬起头来,看了看吴真。吴真此时也正抬头看着连星。

四目相视,吴真看见连星眼中有一抹亮光闪动。连星望了一下母亲,又抬起头看着吴真。吴真明白连星眼中之意,是要自己好好照顾连城。吴真冲连星重重地点了点头。

连星心中这才一安。经过日前在雁荡山梯云谷药人房前一战,连星方才看出吴真原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自己以前多少对吴真有些误会。看母亲一路上与吴真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的样子,连星心中便已知道,自己和吴真的这番恩怨也该抛下了,毕竟吴真才是母亲下半生的依靠,毕竟吴真才是最后陪在母亲身边的那个人……

小木屋中,火盆中的炭火兀自噼噼啪啪在燃烧着,四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大魁在担心父母双亲的安全,不知道他们此时是否安好。

已经很久没见过小龙女了。连星每次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小龙女,惦记她的安全,挂念她的笑容。他想如果自己这一趟能平安回来,一定要去找小龙女,一辈子再也不和她分开。

吴真心里释然。他知道,自己终于从心里得到了连星的原谅。倘若能够这样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便纵是千金也不换。

连城看着吴真和儿子已经尽释前嫌,心中也非常安慰。连星这一趟远门回来之后,看看哪家姑娘好,托人给儿子说和说和,自己也能早点儿抱上孙子。想到这里,连城忍不住嘴角边露出一缕微笑。

迷迷糊糊间,大魁身子一歪,靠在连星身上睡着了。连星握着母亲的手,母子二人双手相握,谁都不舍得分开。吴真看在一边,忍不住心中一酸。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大亮。板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听得脚步声沉重,连星已经猜到是小林子。

连星沉声道:“请进。”

小林子推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盘糕点,看见连星、连城和吴真三人坐在火盆旁边,似乎一夜未睡,便笑道:“郭师兄和岳师兄请几位用过早点,这就出发。”

连星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连星唤醒大魁,四人简单洗漱一遍,吃了一些点心。吴真和连城夫妇送大魁和连星走了出去,只见郭天宝和岳天南早已在路边相候,马车夫也站在岳天南旁边。

岳天南哈哈一笑道:“两个小兄弟,咱们这就出发吧!”

小林子早命人备了四匹马。郭天宝、岳天南、大魁和马车夫纷纷上马。连星则依旧骑着他的白驼。

吴真将尸獒唤到身边,拍了拍尸獒的脑袋,附耳在尸獒耳边嘀咕了几句,尸獒似乎听懂了一般,“嗖”的一声奔到连星身边。

连星对吴真道:“尸獒还是留在你们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吴真摇摇头,道:“不用,你带上尸獒去吧。记着,一俟完事,立即回来。我和你母亲在连家堡等你!”

连星心中颇为感动。这只尸獒专破古墓中的阴邪东西,一般邪祟之物遇到它会立刻远远避开,带着它就犹如带着一个活的护身符一般。

连星和大魁向吴真和连城挥挥手,策马鞭驼,径自向山谷外面驰去。驰出一里多地,回头看去,只见母亲和吴真还在摩天崖下静静伫立,连星心中蓦地一酸,急忙转过身去。

大魁策马来到连星身前,看连星眼圈微红,低声道:“连星,不要难过啦。你看吴真和连大妈在一起,不是挺好吗?”

连星点点头,决定暂时不再想吴真和母亲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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