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满心畔|亲爱的,三毛


发布时间:2020-03-12 10: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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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三毛

她离开的时候,我尚未出生,错过了那个个性张扬的轰烈时代,经年已过,万象更迭,我仍未能把对她的执念轻易放下。

那年,去成都。在迂回的青石小巷,行人寥落,我静静想象那个女子,面容苍白,指间捻着一支烟,怅望远方,落拓而萧索。

突然间,泪意翻涌,因为不久,她离开成都5个月后,在一个寂寥的冬夜,自缚于她心爱的丝袜上,隐忍地走了。

她走了,潇洒地与世界挥手,未留只言片语。可是,我更愿意相信,肉身不过是灵魂寄托的躯壳。死亡不过是一场形式,世间还存留着她的气息,关于文字,关于流浪,关于一种叫“三毛”式的精神信仰。

到今天,三毛离去已有25年,其间的空白,足够让一代人老去,也足够让一代人成长。可是,她的影响依旧深远绵长,映证生死,除却她文字里朴素的温情,大概她还以波澜壮阔的方式满足了我们对生活的最初憧憬和幻想,告诉我们生命原来可以活得这般惊心动魄。

这一生,她在外漂泊了14年,足迹遍及54个国家和地区。她把华人的文明带进了沙漠腹地,也把东方的魅力播扬到世界各地。回首看来,那袭黑发,那条长裙,飘过千山万水,附丽成青春飞扬记忆。同时,那黄肤黑眼的女子也让中国意向蔚然鲜朗。

可是,又有几人能知,若非灵魂无处安放,谁会愿意选择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的颠沛生活。

三毛的流浪,绝非她文字里写的那般明快多彩。困顿、潦倒、贫穷、疾病,甚至语言不通、文化障碍、民族歧视,她都遇到过。唯有撒哈拉——上帝遗忘的角落,荡尽了她一身的风尘,磨砺出她惊艳于世的才华。

随着《芳邻》《素人渔夫》《悬壶问世》的发表,三毛一跃成为台湾皇冠出版社继琼瑶之后的又一颗明珠。

可惜,天不从人愿,三毛的快乐在荷西逝去后以迅疾的速度沉落,日益孤单荒芜。看她后来的中南美之行,一站一站地辗转,洪都拉斯、厄瓜多尔、阿根廷,她文字背后的暮暮清寒,似她当年走过的秘鲁雨极,终年未曾消褪。

除了那短暂的几年里,三毛再没有回到撒哈拉。我在想,她穷尽毕生之力,丈量了千万里土地,写过太多的山山水水,也大概唯有撒哈拉才是三毛的天堂。此后,她被迫离家,摒弃乡土,仿若离枝的花,自此也便是萎谢了。

暮年的时候,三毛留在台湾,当大学讲师,做环岛演讲,写剧本、填歌词,人生锦绣处,内心却是意气如灰。她是被盛名囚在孤岛的失意人,困顿焦虑,病羸身躯负荷外界的重重风霜。但是,身体的病痛远不及精神的溃败那样令人心魂破碎。

所以她选择自杀,选择自我放逐地结束。逃避也好,懦弱也罢,我们都不应苛求太过。毕竟我们之中谁也没有清楚地感知到盛名后的负累。

那样的痛苦是人格的浩劫,要么重塑金身,要么心灰肉死。前人尚有“看杀卫玠”之说,又何况于三毛?

这么多年,我看过许多作品,了解过许多作家,却在正当好的年华里读过一个三毛。她虽然离开了,但无可否认,三毛是一代人的精神向导和心灵慰藉,她更是你我梦想的摆渡者和引路人。

而旅行和文字,也在许多人身上有了及其赏心悦目的延续和载行。

文字:2014级汉教6班殷晓秋

编辑: 王承亮

文中所用图片皆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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