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被人抬高的"梦想"有现实意义吗?


发布时间:2020-03-16 18:2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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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与六便士》是英国著名小说家毛姆的长篇小说,该书成于1919年,是以法国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的生平为素材,完整生动的记叙了一个原本生活安逸、工作顺意、家庭美满、财富地位都具有的证券经纪人斯特里克兰德,虽然勤勤恳恳,却不善社交,说话也无趣,是在任何地方都不显眼的小人物,突然有一天决定与自己相处17年的妻子离婚,离开自己可爱的两个孩子,净身出户,追逐自己的梦想——绘画。那一年他将近40岁,住在全巴黎最破旧的旅馆,身上只有100块钱,生活简朴到邋遢,人潦倒到可怜。而小说的最后,斯特里克兰德病逝在塔希提岛,他的画作也受到人们的关注。

毛姆的这部书所详细记录的斯特里克兰德梦想,他的梦想是高洁的,是脱离于俗世的,但其实是一个被抬高的梦想,这种梦想是与当时的社会环境、作者所表达的思想以及其画作的创作特点相关。

一.抬高梦想与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关

毛姆说,斯特里克兰德在全天下都追逐着"梦想"的时候,只有他在追逐着厄运。也说斯特里克兰德在全天下都在追逐六便士的时候,只有他在追逐月亮。

毛姆之所以这样说,与当时的社会环境有很大的关联。

毛姆创作作品最多的时候处于二战,在那个时代,社会上尔虞我诈、文明混乱而且束缚了个人的发展,而以高更为代表的印象画派构图奇特大胆、颜色鲜亮纯净,力图摆脱精神上的束缚,从而表达社会生活的立体感,让读者对当时的社会环境产生联想。毛姆选择高更为斯特里克兰德的原型,围绕主人公对梦想的不懈追求,意在表达对当时扼杀自由精神的不满,揭露精神主义与现实主义之间的矛盾冲突,来赞赏斯特里克兰德的精神可嘉,鼓励当时处于迷乱中的人去勇敢追求,而不是一味的沉浸于纸醉金迷的生活中。

二.为了抬高梦想,不惜否定其他人

斯特里克兰德这一生中经历了三个女人。第一个是与他结婚十七年的发妻,第二个是救助自己生命恩人的妻子,第三个是自己流落到荒岛上结识的土著人。

这样一个对感情不断变心的"才子"是作者毛姆对斯特里克兰德精神的肯定,作者几乎否定了小说中的所有人,比如他说斯特里克兰德的妻子沉浸于与上流社会滥交的俗生活中;欣赏斯特里克兰德的人宁愿把自己的爱妻拱手让人,为男主人公祸害别人家庭的事实辩护;他的画作虽然没有人欣赏,但是却有一个伯乐始终在暗地里为他保驾护航,这个人就是那个愿意为了主人公奉献爱妻的人。

斯特里克兰德的发妻在丈夫离开他之后,担心社会上传言是被"抛弃"的,为了保留自己在上层社会中的地位和名声,就花大量的金钱,派人跟踪丈夫,对外却宣称自己的丈夫只是一时失落,出去玩一玩就回来了。而斯特里克兰德也是因为自己的妻子过于虚荣和傲慢,才最终选择和她离婚,结束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而对于救命恩人德克的妻子布兰德,是在他要病死在巴黎的廉价房之际,德克把他救出来安置在了自己的家庭,一开始拜托妻子照顾他的时候,只是隔着屋子,隔着纱窗,而在后来两个人的感情逐渐升温,布兰德愿意对他百依百顺。到斯特里克兰德病完全康复之后,就要离开,而布兰德接受不了这种爱情,便喝了农药自杀。如小说中描述的一般:"男人要的是身体,女人却想要一生。"

而那个最后和他一起隐居的人,也是在塔希提岛流浪的时候,遇到的一个画作模特,这个模特叫爱塔,他坚信斯特里克兰德就是她的丈夫,愿意陪他一起隐居在莽林深处,愿意把自己的一生贡献给这个已经半百的男人。直到丈夫得了麻风病,她也一直照顾他,为他生儿育女,那时候他们的生活贫困的买不起纸张,斯特里克兰德就在屋子里的墙上作画,并在他病逝之后,遵从他的遗嘱,把满屋子的画作都烧了,一根木头都不剩。

三个女人的世俗均在与男主人公的爱情息息相关,毛姆用三段情感,淋漓的展示了毛姆对月亮的追逐。正如作品中描述的那样:"我不想要爱情,我没那个时间,那是种脆弱,我是个男人,有时候我会想要女人,在满足了激情之后,我就会准备着手其他的事情了,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但我恨透了自己的这样子,因为它囚禁了我的心灵,我引劲期盼有一天可以不再受任何欲望主宰,了无牵挂地投入我的作品。"

三.为了抬高梦想,却不敢说出画作的美

在这部小说中,毛姆一直在赞赏斯特里克兰德的画作受到德克的赏识,并在小说结尾,即主人公死后,其画作在巴黎走红,从不值十个法郎的壁画,卖到了几万法郎。但是,在小说中,毛姆却从未用语言描述过斯特里克兰德画作的美。

因为斯特里克兰德的画作缺乏美的东西,大多涉及"肉欲"的描写,难以挂到家庭显眼的地方,只能被一些收藏家默默收藏。

毛姆之所以用这样一种画作,并让它在小说中显得那么的价值不菲,更多的是对当时环境的反讽,人们受到那么多的束缚,而实现精神上的自由难能可贵。每个画家都在表达美,而斯特里克兰德却以丑为美,颠覆那个时代的美,给世人警醒。

而现实生活中的高更,他的绘画创作大多来源于塔希提岛,高更在文明社会中长大,却声称自己是一个幼稚粗鲁的野蛮人,他在塔希提岛与很多的土著女子发生关系,并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思想寄托于自己的画作,来调和自己内心的野蛮与现实的文明之间的关系。

于是高更的画作能够注重"表达自我",以至于不让自己的信仰在黑暗中迷失。

《月亮与六便士》中的月亮是纯洁的,而六便士却沾满了铜臭味儿,斯特里克兰德放弃金钱和权利的做法可歌可泣,是在现代社会中追求诗和远方的典型,这种反常的做法是让很多人神往的,却不敢去行动。

所以,正如毛姆所说的那样:"满地都是六便士,只有他抬头看到了月亮。"(作者:踽踽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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