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篇雪


发布时间:2020-03-19 19:5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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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篇雪

昨夜就知道要下雪——白天下了一天的细雨,气温骤降,黄昏还飘起了雨夹雪。夜里肯定有雪的,天气预报也这么提示。

尽管雪是“雨的精魂”,在落时,毕竟没有雨那么惊天动地;悄无声息的雪在我捧着《记忆:往事未付红尘》痛快地读时就已经开始落了。我当然未曾去关注,大概是习惯了。这么多年过去,尤其是居住昭苏后,一度对雪痛之恨之,只因扫雪实在累人。过去的一些年里,我并不如此,那时是在盼雪的。

盼着,盼着,在新疆一待,马上就十年了。每年都见证冬天的第一场是如何落下,从最初的乌鲁木齐,到后来的伊宁,再到昭苏,直至现在暂住的五家渠。每一个地名背后,都是一场雪或数场、数十场雪在支撑着一路走来。

过去几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早已化为乌有,或者化为水还存留在某个角落。而因为雪留下的文字都有还留在电脑硬盘,却也从未想到去打开去重现当时的心境。

来新疆的第一场雪大概是下在当年的十二月吧,已经懒得去查阅当年的记录了,记得的只有为此撰有专文一篇,这也是我第一回写雪。用蓝黑墨水写在18×20规格的稿纸上,有六七页,2000多字,写、改好誊抄一遍就投给学校学生处办的内部小报,过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从同学那里意外看到了发有我作品的小报。这是我第二次发表文章,第一次也是在这里。如今,样报大概也都还在书堆里夹着,人在外地也无从找寻。

因为喜欢读孙犁,连带着关于孙先生的文字也都不放过,前两天就从博客看读到文彦群的一篇《孙犁的青春写作》,开头就是:孙犁的写作生涯,起始于学生时代。1929年,孙犁17岁,是保定育德中学的一名初中学生,也是一位酷爱读书的文学青年,在国文老师谢采江先生的推荐下,他的作文——一篇描写一个盲人家庭不幸命运的短篇小说,刊发在校刊《育德月刊》上。这算是孙犁公开发表的处女作,由此激发起了他将来想当作家的愿望。孙犁先生的成就,我自是难以望其项背,但读其文,共鸣是常有的。比如,由《育德月刊》,我就常常想起曾发我处女作的小报,听说还在继续办,算起来从创刊至今快二十年了。小报之小,在于开本,而不在于其影响力,在校内有个响当当的名字:《校园之声》。

孙犁的一生,也如雪一般透彻。这是早晨站在窗前凝望积雪时想到的,不一定准确。雪很快就化了,而孙犁的文字是长久、久远的。五家渠到底不比昭苏,雪化得真快。就在打算着手此文,还没写到一半就已经化完了。也不知是我写得太慢还是它化得太快。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就一闪而过,只剩下手机里的一张照片。

记忆深刻的反而是开春时的第一场雪(也是唯一一场雪)。3月19日在北京鲁迅文学院,晚上大雪,半夜一两点一群人闹着去校园里拍照,结果许多人还真去了。第二天上午才知道,有海南来的同学,这是第一次遇到下雪,兴奋可想而知。有时候,从春天到冬天的距离,也就是一场雪和一场雪的距离。那时候正在看张宗子,一篇《湖心亭看雪》已经不朽;而今正在看鲁迅,这回来五家渠培训,随身带着的也是薄薄的两册《野草》、《朝花夕拾》;《野草》里的一篇《雪》,念书时曾经背诵过,时过境迁竟已忘了,重新诵读两遍,感觉依旧好。

原来,早年的雪和今年的雪的距离,也是书与书的距离,更多是相通的。

第一回写雪时,曾经有过宏愿:以后每年第一场雪时都要写一篇短文记录,如今不觉已九年。在乌鲁木齐时写过,在老家桐城时写过,在伊宁时写过,在昭苏也写过,终于第九篇到了五家渠,故本文叫作《第九篇雪》,以区别于李娟的名作《九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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