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武汉网红教授的骂声,句句戳中媒体人的心!


发布时间:2020-03-27 14:4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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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方方,我们这些爷们难道就没一点愧意?”

案头正放着华中师范大学戴建业教授的书《两宋诗词简史》,微信上却听到了他的骂声。

心头不禁微微一怔,拐不过弯儿来——看得进他的书,听不进他的骂声。因为他骂的是媒体人,作为一个老记者(虽然怀中的记者证今年起开始失效),总会是心有不甘。

“从小我就调皮顽劣,说话总是口无遮拦,因为‘说话没个正经’,没少挨父母打骂。”在这本书的小序中,戴教授提到自己年轻时的事。阅经世间沧桑,终究禀性难移,他依然是个率性之人,文笔机智,讲课风趣,将学术专著写成了畅销书。

所以,骂媒体人,戴教授也是一针见血,话虽难听,却句句戳中媒体人的痛点。

痛点之一:办不了事儿。

“说真的,武汉乃至中国这场旷古未遇的灾祸,好像没有电视报纸的什么事儿……”

戴教授拿电视报纸和“方方日记”相比较,虽是特定时期特定地方,但某种程度上道出了传统媒体式微的普遍困境,影响力江河日下。

想想众多的地方媒体,在被多如牛毛的自媒体围攻,难以杀开一条血路。主流媒体边缘化早些年便已成为一种现象,如今报纸的订阅量、电视的收视率也没多少人去关注了,年轻人都不当回事。当下的媒体融合能否力挽狂澜,前景未卜。

在“2019智慧媒体年会”上,深圳商报党委书记、总编辑丁时照致辞时列出了媒体融合的十个问题,让人印象深刻的是 “主战场上没有阵地,新闻业界没有新闻”,这个主战场指互联网,新闻业界则指传统主流媒体,“休刊不是新闻、合并不是新闻、新闻人离世不是新闻”。

如果媒体得不到受众的认可、订阅,那折腾得再多也是枉然,在戴建业教授眼里照样办不了事儿,休刊、合并也会“指日可待”。

话说回来,传统媒体试水新媒体的也不少,甚至颇有成效,但壮士断腕者不多,犹犹豫豫地转型。许多媒体人对报纸电视还是寄予幻想,希望借助新的拐杖收拾旧山河。无奈旧瓶装新酒,整合成一个“南明小王朝”,当令有志之士扼腕叹息。

痛点之二:说服不了人。

“记者尤其缺乏方方的‘人情味’……老实说,就我所偶尔见到的那些新闻报道,没有一篇能够叫人读下去。”

这话说得更伤媒体人的心了,想来许多记者不服气,但看看我们媒体上产出的一些新闻,有时候也不得不让人生气:拔高者有之,掩饰者有之,幼稚者有之,空洞者有之……这些报道就是媒体人自己也读不下去。就在昨天,看到财新网的一篇报道,写到本地的一位白衣战士,有点失真,本是位可亲可敬的英雄,知情人读了,倒觉得矫揉造作,心里不是滋味。虽是赞颂,其实那支笔玷染了英雄。

有人在戴教授的微信推文后留言:“你不能仗笔直言,你可以选择离开这个让人绝望的行业,不要说谋生艰难,这不是借口,只要努力,总得得以温饱;其次,如果你还握着这支笔,即使你写不出所有真话,但绝不能没有良心写假话。”

留言的此君曾在媒体呆过,最终离开媒体的原因,是因为很多选题已经写不了。

记得六年前参加一场电视年会,曾听到振聋发聩的一问:“说到底,新闻队伍的价值究竟体现在哪?新闻人,讲浅了是在混饭吃,讲深了可要经受心灵的拷问,甚至会有殉道者的出现。”演讲人是江苏广电总台副台长陈辉。

随即,他提到了凯文·卡特《饥饿的苏丹》,作者在这幅摄影作品获得普利策奖后不久,因为一些人质疑他“没有放下相机去救小女孩”而选择了自杀;也提到了张纯如和《南京大屠杀:被遗忘的二战浩劫》,一个个悲惨的故事让她陷入痛苦的深渊,终因这本书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精神崩溃而自杀。

我不希望记者成为殉道者,但记者决不能混饭吃,更不能昧着良心写假话。否则,媒体的公信力、引导力何在?

痛点之三:赚不了钱。

“各级各地组织那么庞大的新闻队伍,浪费纳税人那么多钱财,面对单枪匹马的方方,你们难道没有一点愧意吗?”

讲得够狠的,直击媒体的软肋。这话儿要是放在十年前,相信不少媒体人可以大言不惭地回答:“我们媒体是自己养活自己的。”可风雨十年,如今笑傲江湖的媒体还剩下几家?

自移动互联网普及以来,革命这个词满天飞,但究竟是谁革了谁的命?你以为是新媒体革了传统媒体的命,其实如果你遇到今日头条的人,他们从来不说自己是媒体,字节跳动是一家科技公司。你以为是自媒体革了主流媒体的命,孰不知,他们是在努力打拼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2019年前三季度全媒体广告市场数据显示,传统媒体刊例花费同比下降11.4%,但户外广告、新媒体刊例花费也在下降。

赚不了钱,可不可以少养点人,不要浪费了纳税人的钱财?看看不少自媒体,十来个人就能撑下来,甚至一两个人开个微信公众号同样搞得风生水起,按人均广告收入来讲,肯定比传统主流媒体要强得多。而且,所谓的主流媒体受制于方方面面的制约,要裁撤几个人,也是天大的事。

数字时代的媒体格局,正经历从传统媒体向新媒体的“断舍离”式转场。

市场变了,媒介环境变了,媒体价值也在重塑,媒体人不去主动革命——革自己思维的命,就会被时代无情地抛弃。

  其实,方方在推文《自己做的选择,自己就要勇于承担选择的结果》中,也提到了媒体人,言语中倒是含有更多的体贴与理解:

“正是靠了他们(记者)的四处奔走,细致访问,勤奋写稿,才让我们得以足不出户地阅读到许多有现场感、又有深度的报道……这里是传染病疫区。你经常会不清楚哪里有危险。你面对的受访人,是不是一个感染者,你可能也不知道。更或者,你已知道,你仍然要前去相见。听说,好多记者都很年轻,非常有职业精神,不怕苦,又拼命。我自己年轻时也在电视台干过,外出采访有多劳累,有多麻烦,实在深有体会。”

原来,方方也曾是媒体人,都说他的日记真实而犀利,不过这段话让我们这些老记们读来禁不住泪湿双眼。一位媒体的朋友在微信圈感言:“这篇说媒体的,不评论,冷暖自知。不是‘勇于’,勇不勇都得承担。”

方方不满意的是媒体的领导:“具有基本常识,专业水准、外加职业精神的媒体领导还有吗?长年的优汰劣胜,导致优秀的媒体人大量流失。矮子中间拔长子,把媒体当官场用来混位置的人应该更多吧?”

媒体的领导不见得同意方方的观点,他们或许也有许多的苦衷。但他们必须得扛着,谁让他们身处于媒体巨变的时代漩涡中呢?

罢了,许多事也轮不到我这个曾经的老记去考虑。还是去读戴教授的《两宋诗词简史》,不像他的骂声那般刺耳,静静地沉醉在或豪放或婉约的宋词中,获得一片安宁的心田。

蓦地又想起,六年前曾写一篇小文《新闻与诗》:新闻与诗歌的交叉是在心灵深处的相通。新闻大多会拒绝诗意的表达,但新闻事业需要一股蓬勃的诗情,需要一股诗一般纯洁热烈的激情;

勇敢面对现实、积极迎接挑战的人,焕发出一股昂扬的诗情。正如日本哲学家今道友信认为的那般:诗的力量甚至能让身陷困境的人战胜困苦和摆脱危机。其引述的故事是《旧约全书》诗篇中记载的犹太大卫王弹唱呼唤黎明的诗歌而折服了叛变的士兵;

当然,另一种诗情是眷恋。“诗是超越性的语言——诗和艺术使人超越,也能够使人获得慰藉。”

其实,生活中的许多美好我们都无法留住,而在回首时还能想起新闻报道中灵光一现的诗意文字,还能想起新闻战线上废寝忘食的艰辛岁月,还能想起采访生涯里执着追求的激情梦想,这便是一种永恒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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