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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0 16:5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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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永胜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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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毒——酷农解密食品安全

舌尖上的毒——酷农解密食品安全试读:

第一章豆腐的毒

我要站出来

从吃豆腐干开始

豆腐毒倒人

血豆腐

黑心的白豆腐

“自从来这里后,我再也没吃过豆腐。打我进工厂起,那台打浆机就没洗过。”一位工人说,这家豆腐作坊有十多个人,每天凌晨1点左右开工,每一天,光是黄豆原料就用掉400多公斤,加上掺入米粉,日均生产烟熏豆腐干近400公斤、上千个豆腐串。我要站出来

孙焕平,是江苏淮安楚州淮城镇闸口村的一个农民,自称“老土”,初中毕业后,进城当了卖菜小贩,卖过豆腐,发过豆芽,做过水发产品,开过饭店,也曾经办过饮料厂。因长期与食品行业打交道,他了解其中不少黑幕。

但是,年过不惑的孙焕平觉得不能在这样的营生里混饭吃。他想到了要向全国人民揭发这些黑幕。

从2009年4月7日起,孙焕平开着自己购买的一辆箱式小卡车,和志愿者一起走遍全国28个省、市、自治区,行程5万里,自费义务宣传《食品安全法》,倡导设立法定食品安全日,得到沿途各界人士和群众的支持。因为这事,他耗资10多万元,有人说他是“神经病”,妻子跟他离婚,但他并不放弃。

孙焕平义务宣传《食品安全法》引起国内多家媒体的关注,《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新华日报》等150余家媒体对孙焕平的事迹予以报道。

2009年“12·4”法制宣传日,孙焕平受邀参加中央电视台法律服务动车行《相聚在北京》大型电视节目,与国务院法制办副主任袁曙宏,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杨立新,全国律协法律援助委员会副主任、未成年人保护专业委员会主任佟丽华,中央电视台主持人张绍刚、撒贝宁等专家、嘉宾一起探讨《食品安全法》,让13亿中国人见证了在法治精神的传播中,一个普通农民的努力和付出。

2011年12月,孙焕平与“两弹元勋”朱光亚、“中国光学之父”王大珩、“最美妈妈”吴菊萍等一起,成为中央电视台2011年“感动中国”人物候选人。

孙焕平走上食品安全宣传之路,还得从厂房的拆迁说起。

2007年10月,由于城市建设的扩张,孙焕平办的饮料厂不得不面临拆迁。

厂房拆迁的“坏消息”不仅没让孙焕平感到无奈,对他而言,反倒是一个“好消息”。孙焕平“解放”了,他可以一门心思做食品安全宣传。

得益于国家的好政策,厂房拆迁后,孙焕平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拆迁款。

孙焕平觉得靠着拆迁补偿款,自己已经衣食无忧。但是,他并不想过那种安逸而无意义的人生。

孙焕平说:“人活着,必须得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他要走遍全中国去宣传食品安全。“一定要走遍全国!”孙焕平在心中喊出了这句豪言壮语。

刚开始的时候,孙焕平的想法很简单,他想把食品安全宣传声势搞得更大一点,让更多的人加入到他的行列之中。他要让更多和他一样的知情者站出来,揭露那些有毒食品的真相。“我应该站出来,把这种做‘黑心菜’、赚昧心钱的勾当公之于众。”孙焕平说,“只要大家知道哪些东西不能买,不去买,有毒食品就没有市场了。这样一来,我们的食品行业就会健康了。”

事实上,从2004年开始,孙焕平有意识地收集食品安全方面的知识,还托朋友弄来商店中根本买不到的吊白块、二氧化硫、片碱、双氧水、亚硝酸盐等多种在食品行业被滥用的非法添加剂。孙焕平在家里琢磨和实践自己看到、学到的“黑心菜”制作方法,他得弄明白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秘密,也算是为自己的食品安全宣传积累素材。

他制作了一些展板,展板内容包括食品安全法规和有害食品鉴别方法等。每当发现了一项新的“食品技术”,他就想方设法打听其“秘密”,并且,把新的内容添加到他的展板中。他知道,有一天这些展板会派上大用场的。

后来,孙焕平又见识了黑心猪油、黑心猪皮肚等有毒食品的制作。每看一次,他就会连着两三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尽管他自己不是有毒食品的制作者,可是,知情不报便是包庇,他有一种犯罪感。“那种感觉,是一种良心的纠结。”

孙焕平所在村子外3公里处就是敬爱的周恩来总理的出生地。小的时候,孙焕平经常和小伙伴们到那个地方去玩。大人们常常讲周恩来爷爷的故事给他们听。耳濡目染中,他知道了做人不能“坏了良心”。“反正一下子吃不死人,这就是那些无良奸商的心态。”孙焕平气愤地说,“都说民以食为天,可是,要是你吃啥都有毒,那还让不让人活啊?”

2008年,一个朋友对他说,某地有个“食品加工培训班”办得热火朝天,很多商贩都交了学费去听课。但是,孙焕平发现,所谓的培训,就是教人怎么往食品里添加东西。孙焕平不知道全国各地还有多少这样的培训班。他彻夜难眠,后来他就铁了心,一定要搞一个食品安全宣传——“没人站出来怎么行!”

2008年9月,震惊全国的三鹿奶粉事件爆发了。

看着电视新闻里那一个个无辜的受害者,想想身边那些依然在昧着良心赚黑心钱的“黑心菜”制售商贩,孙焕平十分痛心。他实在坐不住了。三鹿奶粉事件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他要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亲眼所见告诉老百姓,哪些黑心食品不能吃。“不是吃不死人吗?几千个孩子吃出肾结石,好多孩子吃死了。中国做食品的人还有没有良心?还有没有道德?这个行业还讲不讲责任?”

孙焕平想:是时候了。他决定开始“食品安全宣传中华行”。

其实,孙焕平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但是怕别人说他“妖言惑众”。而且,那时候他还缺乏一点勇气。真正让孙焕平鼓起勇气采用巡回宣传的形式向群众普及食品安全知识的,是《食品安全法》的出台。

2009年2月28日,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七次会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食品安全法》。

孙焕平说,《食品安全法》第一章第八条规定:“国家鼓励社会团体、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开展食品安全法律、法规以及食品安全标准和知识的普及工作,倡导健康的饮食方式,增强消费者食品安全意识和自我保护能力。”

这条内容一下子就让孙焕平找到了法律依据。

可以说,《食品安全法》的出台,是孙焕平开展“食品安全宣传中华行”活动的一针强心剂。

2009年3月初,孙焕平买了一辆长安牌厢式货车,并将车喷成绿色。他知道,自己制作的24块展板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一辆小货车、两副碗筷、两床被、一个帐篷,这是他“食品安全宣传中华行”的全部家当。

2009年4月7日,孙焕平从楚州县城出发,开始了宣传《食品安全法》的“长征”。每走到一处,孙焕平就摆开展台,向人们宣传食品安全法律法规,用亲身经历揭露食品加工的种种黑幕。

孙焕平的日记本上清晰地勾勒出他的“长征”线路图:2009年4月从楚州正式启程,当月月底到达上海,此后沿着浙江南下到了福建、广东,又从广西南宁进入大西南,再从四川九寨沟进入西北、华北、华中,并于当年7月从安徽小岗村回家稍作休息后,从10月起又启程前往东北并到达北京。

2009年 11月  7日,孙焕平走完了“食品安全宣传中华行”的全程,整个行程花费11万元。

7个月中,除了新疆、西藏、海南和港澳台,孙焕平的足迹遍布了全国28个省份、70余座城市,行程25000公里。

孙焕平完成了一次食品安全宣传“新长征”。

20世纪30年代,曾有一次影响整个现代中国命运、让全体中国人至今不能忘怀的长征,它拯救了中国革命,为新中国的建立奠定了坚实基础。70多年后的今天,孙焕平创造了一个人的别样“长征”——食品安全宣传中华行,用他的执著,引起人们对食品安全问题的关注;用他的坚韧,唤起食品行业的良心、道德和责任。“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这是毛泽东主席对历史上那次震撼世界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精辟总结。今天孙焕平的“食品长征”,又何尝不是一次普及《食品安全法》知识的“宣言、宣传、播种”之旅呢。“2009年11月  7日,我回家到高速路楚州出口,身上只剩下了5元钱,连过路费都付不起。幸好有一帮朋友来接我,帮我交了钱。”

回想起当初的壮举,孙焕平觉得毫不后悔。

孙焕平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民,因为曾经误入制售“黑心菜”的迷途而不堪忍受道德与良心的自我拷问。终于,在芸芸众生中,他站了出来,与制售“黑心菜”势不两立,开着车,带上展板,拿上锅碗瓢盆,载着被子与帐篷,自费行程25000公里,一门心思要向世人揭开“黑心菜”制售的惊天黑幕。“唤起良心、唤起道德、唤起责任”。今天的孙焕平,希望走出一个食品安全新中国,还人们一个健康的餐桌。从吃豆腐干开始

关于豆腐的起源,明代李时珍在所著《本草纲目》中有记载:“豆腐之法,始于汉淮南王刘安。”据说,当年刘邦之孙淮南王刘安为求长生不老之药,在安徽寿县八公山以黄豆、盐卤等物炼丹,无意中竟炼出了“白如纯玉,细若凝脂”的豆腐。时至今日,豆腐已有2100多年的历史。

今天的豆腐,品种齐全,花样繁多,具有风味独特、制作简单、食用方便等特点,而且还有高蛋白、低脂肪、降血压、降血脂、降胆固醇的功效,生熟皆可,是老幼皆宜的养生、益寿美食佳品。所以,豆腐自然也成了商家们热捧的饮食项目。

孙焕平从事过很多食品行业,豆腐也是其中的项目之一。

1995年,那时的孙焕平还在做豆腐生意。但是,他做的豆腐总是没有别人家的白嫩,豆腐生意当然也没有别人的好。他琢磨了好长时间也没发现其中的奥秘,而同行又不会教给他诀窍。这让孙焕平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他不得不思考新的创业项目。

听别人说,南京那边的食品行业很不错。1995年底,孙焕平决定去南京考察市场。

在南京的一家餐馆里,一道名叫“青椒炒脆豆腐干”的菜引起了他的兴趣。在这道菜里,他吃到了脆脆的、很有嚼头的豆腐干。这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而且,在他们老家那里也没有这种豆腐干卖。

空白就是市场。孙焕平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商机。

他连忙向餐馆老板打听这种豆腐干是如何做的。老板先是很热情,后来,看了看孙焕平,想了想,然后用一句“商机不可泄露”将孙焕平打发走了。

老板的“严格保密”让孙焕平不得不四处托朋友打听豆腐干的制作方法。

最后,他通过一个朋友了解到,山东有一个村是专门生产那种脆豆腐干的。而那个村距孙焕平的家足足有600多公里远。但是,为了学到新技术,孙焕平仍然决定远赴山东求学。

经过多方托人找关系,孙焕平终于联系上了做脆豆腐干的那个村子。

怀着对“新技艺”的强烈渴望,孙焕平揣上3000元钱,直奔山东,拜师学艺。辗转数天,他来到了远近闻名的“豆腐村”。

在十余天的学艺时间里,孙焕平以学徒的身份,虚心向师傅学习了做脆豆腐干的工艺。

孙焕平有着多年做豆腐的经验,脑子也灵活,学起来很快。很快,他就掌握了脆豆腐干的制作工艺。

有一天,师傅对孙焕平说,他要教孙焕平最后一道工序——产品保鲜。孙焕平知道,产品保鲜是食品行业中至关重要的技术,直接影响到食品的销量。所以,孙焕平听得格外仔细。

师傅一边操作一边对他说:“这是双氧水,加入豆腐干中可以让它更白、更亮,也能卖好价钱。”“双氧水?”孙焕平听说过双氧水。他知道那是毛巾厂用来漂白、医院用来杀菌的,可是,怎么会用这种东西来制豆腐干呢?

孙焕平很纳闷。

00“这东西会不会有毒?”孙焕平很不安地问道。“有毒?反正我没听说吃出过人命!”然后,师傅看着孙焕平,一脸正经地说,“你要是实在害怕的话,自己不吃就没事了。”

师傅的话像一块石头压在了孙焕平的心上。

自己不吃就没事,那别人吃了呢?疑虑涌上了孙焕平的心头。

学完产品保鲜方法后,师傅高兴地告诉孙焕平,他可以“毕业”了。孙焕平虽然学艺成功,可是却高兴不起来。

更令人害怕的是,他们整个村都是做这种豆腐干。那得有多少人吃这种加了双氧水的豆腐干啊。孙焕平越想越担心。

带着这份担心,孙焕平学成归来。回到淮安后的他,成天闷闷不乐。“既然学成归来了,就赶紧亮亮手艺,开始赚钱吧。”妻子对孙焕平说,“正好我们这边没有人做这个脆豆腐干。独门生意,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

面对妻子的一再催促,孙焕平无奈地、慢腾腾地开始做起了脆豆腐干的生意。

刚开始试做脆豆腐干的时候,第一天赚了230元。这让孙焕平的妻子心里乐开了花:“老公的手艺真是没白学啊。”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孙焕平很难过。

当他做了三天脆豆腐干后,孙焕平奇怪地发现,自己好端端的双手开始脱皮。

他很纳闷,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想起了在山东学艺的那段时间里,师傅用双氧水和工业碱制作脆豆腐干时,总是不忘记戴手套。“问题肯定出在浸泡用的双氧水和工业碱上。”孙焕平找到了答案,“自己没戴手套,手肯定被腐蚀了。”

孙焕平心里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不安:那都是化工产品,吃下去会慢性中毒的。

坚持半个月后,他怕顾客“吃出病”,决定不做这种脆豆腐干了。“做了半个月我就没做了。缺德啊!人家做不做我管不了,我自己坚决不做了。”孙焕平说,“当我向在化工厂当厂长的朋友打听后才知道,这些都是对人体有危害的违法添加物,吃了肯定对人体有危害,只不过是慢性的。”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山东那个师傅说过“反正我没听说吃出过人命”,慢性中毒对人的危害在短期内是看不到的。“听了后非常难受,当时我就决定不做了,良心上过不去。”孙焕平说,他当时做这个决定时并没有犹豫,虽然花了时间和学费,但做这种缺德事自己心里会难受。

后来有一天,一名记者到孙焕平家中采访。孙焕平亲自带他到市场上去寻找用了非法添加剂的豆腐干。记者按照孙焕平的指引,来到楚州城区的一个菜市场,买了一斤用双氧水和工业碱浸泡过的脆豆腐干,然后又根据孙焕平说的方法闻了闻,刺鼻的气味差点将记者熏得要呕吐。摊主见状,不屑一顾地解释道:“现在的脆豆腐干都这味道。”摊主的解释让孙焕平和记者很无奈。“说实在的,做脆豆腐干很赚钱,我第一天就赚了230块钱。我雇的小工一天工资才15块工钱。要是我坚持到现在,至少赚几百万。”说这话的时候,孙焕平一点也不觉得惋惜。

孙焕平无怨无悔。他不能做这种昧良心的事。赚黑心钱,他的心里更不安。

半个月后,孙焕平把制作脆豆腐干赚到的那一笔钱交给了妻子,然后扔下一句话:“从明天起,我不做脆豆腐干了!”“为什么?咱没偷没抢的,又不违法。”妻子停下手里的活嚷了起来。

刚刚学到赚钱的手艺就不做了,妻子难以理解。

孙焕平把到山东“学艺”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诉了妻子。不仅如此,孙焕平还告诉妻子,为什么自家做的豆腐没有别人的白。

孙焕平说:“人家有诀窍啊,他们都是加了吊白块的。”“吊白块是什么?”“添加吊白块后,能够使生产的豆腐更加白嫩。而吊白块是国家明文规定严禁在食品中使用的,严重时甚至还可以致癌。”

妻子被孙焕平的话惊呆了。她明白了,难怪自己家做的豆腐不好卖,原来一直没有找到“诀窍”。

但是,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做“来钱快”的生意,妻子有些不舍:“这技术可是咱花钱学来的,难道你忍心就这样撒手?”“我更不忍心把这样的毒豆腐干卖给街坊邻居。”孙焕平说,“赚了黑心钱,我晚上睡不着。”

两人你来我往地理论了一番。

最后,倔强的孙焕平还是把做豆腐干的模具扔掉了。

他决定再换一个行业,他不做能这种昧良心的事。豆腐毒倒人

2002年11月,根据群众举报,江苏省宜兴市卫生防疫部门捣毁了一个用双氧水炮制脆豆腐的无证加工窝点。

当卫生监督人员前往检查这家脆豆腐加工点时,发现该窝点仓库中放有一只蓝色塑料桶,内装有20多公斤27%双氧水,现场有500公斤正在浸泡的脆豆腐,原料仓库存放着400公斤的脆豆腐原料。

据专业人士介绍,用化工原料双氧水泡发油炸后的脆豆腐,能使豆腐更显嫩黄脆白。这样一来,色泽好看的脆豆腐很容易诱使消费者购买和食用,而经常食用这些经双氧水漂白的脆豆腐将损害健康,严重的还会灼伤食道。

2004年,辽宁盘锦一位老大爷吃豆腐时却吃出了一只苍蝇。

气愤之余,老大爷向有关部门进行投诉。

于是,盘锦市工商局食品监管部门立即对当地豆腐加工行业进行了调查,这一查,查出了比苍蝇更可怕的添加剂。有些作坊使用橙黄剂等对人体有害的非法食品添加剂,还有的为了降低成本,甚至使用患者用过、医院废弃的夹板石膏点制豆腐。其行为真是可怕又可恨。

2007年2月,广东省中山市质监局执法人员在检查东升镇某豆腐加工店时,发现该店员工将豆腐皮放入一种橙色液体里进行浸染。经浸染后的豆腐皮颜色通体金黄,“卖相诱人”。

检验结果显示,该橙色染料为碱性橙Ⅱ,为非食品用添加剂。据介绍,碱性橙Ⅱ是一种偶氮类碱性染料,俗名“王金黄”,为致癌物,主要用于纺织品、皮革制品及木制品的染色。而过量摄取、吸入以及皮肤接触该物质均会造成急性和慢性的中毒伤害。

2007年12月,广东省恩平市江洲、沙湖两镇130多人出现食物中毒。经查,事故原因为无证照豆制品经营者王某制作的豆腐受到了有害化学物质污染,也不排除是加入了非食用添加剂,如吊白块等所致。据调查,安徽人王某在江州镇租用当地的一个民房作豆腐坊已有一年多,生活、生产区都在一起,环境卫生非常差,而且是无证无照经营。事发当天,他磨了75斤黄豆,生产了13板(每板200块)豆腐和40斤豆腐泡,并陆续卖给一些食堂和单位。事发后,卫生监管部门对中毒者进行检查,发现主要中毒症状都是恶心、腹泻和呕吐。

同年12月,黑龙江哈尔滨市质监部门在某豆业有限公司检查时发现,在干豆腐加工车间,几摞泛黄的豆腐干被装在非食品用塑料包装袋里,摆在室内的两行铁甲床上还铺着工业用卤片的外包装袋。经仔细检查,执法人员在原料库房内发现了13袋工业氯化镁(又称“卤块”或“卤片”);还发现了两锅已经勾兑好的“卤水”,水质的颜色深红,上面还飘着黑色泡沫。该豆腐坊使用工业卤块作为添加剂,属于违法行为,且该加工点条件恶劣,根本不符合法定生产要求。

除了豆腐外,血豆腐也逃不脱被“毒害”的命运。

血豆腐主要是由猪、鸭、鹅等动物的血为原料加工而成的,一般为块状、暗红色。川菜中的“毛血旺”主要原料即是血豆腐。血豆腐向来以营养丰富、口感鲜嫩而深得大众青睐,涮火锅、麻辣烫、做汤都少不了它。

2001年6月21日,北京某报纸报道,一些不法商贩在人们爱吃的血豆腐、毛血旺里,竟然掺入了致癌物质!

北京市海淀区卫生局卫生监督所从几家超市和农贸市场经营的血豆腐里,检测出了甲醛,每公斤含300毫克左右。

当天,记者跟随卫生监督所的工作人员,来到中关村南街的海中市场。在安徽人张桂芳的摊位上,摆着一大塑料盆鸭血豆腐。拿起一捏,感觉像橡皮;掰开一看,没有蜂窝眼儿。“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工作人员说。

在浙江籍摊主王仁初的摊位上,还挂着某定点厂的牌子。卫生监督人员就是从他卖的鸭血豆腐中测出了甲醛,每公斤含量为388毫克。见到监督人员,王仁初说:“我已不卖了。”旁边一位大妈说:“他是卖完了。”监督人员从他身边的纸篓里,发现了几块血豆腐。

在某超市,记者看到了一盒盒包装精美的猪血和鸭血豆腐。就是这里的血豆腐,也检测出了甲醛,每公斤含308毫克。值班女经理说:“超市的血豆腐都是配送的,我们也不知道含甲醛,我还给儿子买着吃呢。”

甲醛俗称福尔马林,是一种防腐剂,可致癌。血豆腐中掺入甲醛后形状好看,吃起来又筋道。但是,甲醛进入人体,会损害人的肝脏和肾脏,对其他器官也有危害。因此,甲醛是绝对不能食用的。

2004年11月15日,河北省新乐市田村铺、十三里等村村民因进食在集市上买来的血豆腐而导致数十人食物中毒。经检验,罪魁祸首就是血豆腐中含有过量亚硝酸盐。

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已经很难再吃到健康安全的豆腐了。

如果这一系列报道还不能引起你对毒豆腐的警惕,那么,2005年央视“3·15贡献奖”得主李秀英的经历应该够分量了。

2003年7月,李秀英与丈夫、儿子从吉林到洛阳探亲。某一天,李秀英在集贸市场买了一块豆腐。吃了后,18岁“过敏性体质”的儿子王君剑身上出现“火柴头般的紫点”。医院诊断为食物过敏,服药后,紫点消失。5天后,李秀英在另一家集贸市场又买了一块豆腐,儿子吃后身上又出现拇指般紫点,进而起疱、溃疡。去医院检查,被诊断为因接触过敏源导致过敏性紫癜肾炎。

2004年1月,李秀英带儿子去北京协和医院求诊,同时查找儿子患病的过敏源。

儿子的主治大夫问她:“街头出售的馒头、豆腐里含有化工原料吊白块,孩子是否吃过?”食用掺有吊白块的食品使人肾脏、肝脏受损,引发癌症和畸变。

一语惊醒梦中人。

因为李秀英一直都是自己做面食,所以她排除了馒头,将目标对准了豆腐。

为求证儿子的肾病与豆腐有关,李秀英向卫生检疫部门提出做吊白块化验,但得到的答复是:这里只查大肠杆菌,其他不能查。

正常途径不通,李秀英便想到了卧底。

她以拜师为名进入一家豆腐坊,为表诚心,她甚至花3万元买了一台豆腐机。在这里,李秀英看到了吊白块、硼酸、土霉素、柠檬酸、工业色素、工业盐等违禁添加剂。

李秀英将吊白块的事实说给医生后,医生就此对症下药。

于是,儿子的病很快就好转了。

李秀英说,如果牛奶、奶粉是经济条件相对好的人的补品,那么豆腐则是大众食品,穷人、富人都吃得起。可是,吃了毒豆腐,穷人、富人都得不起这个病。在疾病面前,人人平等。

豆腐是百姓最喜欢吃的食品之一,如果黑心豆腐坊的问题不能彻底解决,还有什么是可以让百姓放心的呢?血豆腐

孙焕平一直在关心食品安全的有关报道,这一则则新闻像针一样刺痛了他那颗关注食品安全的心。

孙焕平如坐针毡。

他曾经从事过豆腐行业,但是,他做豆腐的时候是“失败”的:没有别人的白嫩,没有别人的生意好。

他决定去暗访豆腐作坊,他要看一看那些黑心的商贩是如何生产出血豆腐的。

2007年5月17日,孙焕平在淮安漕运广场搞过宣传,在当地小有名气,但这同时也妨碍了他开展进一步的食品安全工作。

刚好,在这时,沈阳有个姓李的网友给孙焕平打来电话,说他们那边的黑心豆腐作坊很猖獗,甚至有“日加工1000公斤血豆腐的黑窝点”。“要是在本地暗访的话,别人认得我。我干脆就跑得远远的。”孙焕平决定去沈阳。

于是,孙焕平像当年远赴山东学艺那样,远赴沈阳。

来到沈阳,孙焕平见到了报料的那位姓李的网友。他对孙焕平说,他此前也开过豆腐黑作坊,但是现在已脱离了这个行当。出于良心,他一定要把豆腐行业的内幕揭发出来。“不是危言耸听,我们这儿九成以上的血制品加工厂都是没有卫生许可证的黑户。”姓李的那个网友说,这是从权威部门得来的消息。“真可怕,这可得害了多少人啊。”孙焕平想,也许不光是在沈阳,甚至有可能在全国好多地方都是这样。

孙焕平决定,租一辆车,带上相机,当天晚上就去暗访。

晚上10点。

孙焕平按照网友的指引,来到了去新城子区的一条必经路上,等待收血车。

据网友介绍,这些黑血豆腐加工点都是在晚上10点以后到一些没有任何许可和检疫的私人屠宰点收血。而且,这些小屠宰点都设在野外。

四周一片漆黑。

突然,一辆蓝色的外地牌照农用货车飞快驶了过去,扬起一片尘土。“就是它!”

顺着网友的指点,孙焕平他们一路驱车跟踪,不知跑了多少颠簸的土道,那辆车停在一处空旷的院落处。他们熄灭车灯,听到不远处传来牲畜凄厉的叫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味道。屠宰点门口,两个穿着溅满血渍的工作服和长筒黑色套鞋的工人在说着什么。

透过车窗,借着暗淡的灯光,孙焕平看到屠宰区下面的池子里已经装满了牛血,已宰杀完的牛被倒挂在传送带上。一名工人用一个小塑料桶,把池子里的牛血舀到旁边4个脏兮兮的蓝色塑料桶里。那些蓝色的塑料桶分明是用来装化学涂料的。

晚上10时30分,农用货车载着4桶装满牛血的塑料桶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屠宰点。

据网友介绍,一桶血大约50公斤,20元可成交。兑水后能加工成150公斤血豆腐。以每公斤血豆腐批发1元计算,只要花上20元买一桶血,就能卖到150元的价格,可谓暴利。

这辆收血车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飞奔,向东陵区长青桥驶了过去。

道路颠簸不平,四周一团漆黑。

对方好像觉察到了被跟踪,收血车上的两名男子开始不断回头向孙焕平他们这辆车打望,并且开始在附近转圈圈。

为了不打草惊蛇,孙焕平决定将车向别的路上开去。

失去目标后,他们只能按大致的方位寻找黑窝点。

经过40分钟的摸索,他们突然发现漆黑一片的平房中有一个大院闪烁着昏黄的灯光,大院上空飘散着一股股白烟。

借着微弱的灯光,孙焕平看到了刚才那辆蓝色的收血车。

同行的网友爬上墙头,通过长焦镜头看到:在一间10多平方米的小屋里,有3口直径达1米的大锅,锅里都煮着水。两男一女在热气腾腾的小屋里忙得团团转。过了一会儿,他们将4桶牛血从车上卸下来,直接倒进一个大锅里,并往里加了一些像盐一类的东西。随后,牛血被倒到砖头大小的方形槽里兑水。

凌晨1点30分,孙焕平和网友以找人为名走进院子,里面的场景几乎让他惊呆了:三口大锅里翻滚着黑红色的液体,一男子正用一个大铲子翻动锅里面的黑红色液体。“这是在做什么呢?”孙焕平问道。“在熬猪食!”男子慌乱地答道。

两个小时后,生产者拿着大铁锹将棕红色的血豆腐捞到装化工原料的桶里。然而令他们吃惊的是,真像变魔术一样,眼见4桶牛血进院,竟然出来24桶血豆腐。

3点30分,孙焕平他们离开黑加工点,回到停在附近的车内守候。因为孙焕平想弄清他们把加工后的血豆腐销到哪里。

3点40分,天突然下起了雨,温度降到了最低点,在没有空调的车子内,两人冻得瑟瑟发抖。

5点20分,农用货车像脱缰的野马冲了出来,一路上遇见所有的红灯都不减速。车上载着24桶成品血豆腐。孙焕平估计,以一桶50公斤计算,这些就应该是1200公斤。

5点25分,载着血豆腐的货车首先停在了一家小饭店旁,一男子上前卸下6桶。

5点30分,货车靠在路边,车上一男子打了一个电话,不大一会儿,一位中年男子上前来,搬下两桶。

5点40分,货车继续行驶,在文艺路附近的一家面馆卸下一桶。

5点55分,6点20分,6点30分,货车先后来到五爱街市场、大南市场、南塔农贸市场做了短暂停留。24桶血豆腐全部被卸下后,送货车干净利落地驶上归途。

据同行的网友称,这些血豆腐一般会以30元一桶的价格卖给饭店。一块砖头大小的血豆腐,饭店买到手里也就是两块钱,可加工出来4盘血豆腐菜,一盘的价格大致在5至8元。

第二天上午7时,孙焕平独自来到泉园市场、南塔农贸市场,只见那些血豆腐已经被分成小块并用清水浸着,“相貌堂堂”地摆上了摊床。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50岁左右的大妈前来光顾。30多岁的女老板一撸袖子捞出一块血豆腐说:“看!老便宜了,才3块5一公斤!”“给我来一块,回家炖酸菜,我家人都爱吃这口!”老大妈说。“两块八!”女老板很快地算好了账。

大妈美滋滋地付了钱,将血豆腐放进了菜篮子。“这血这么红,是啥血呀?”孙焕平问。“鸭血吧,反正吃起来都一个味!”女业主答道。

孙焕平望着那块切口部分似乎还长着一层毛的血豆腐,忍不住问道:“看起来不太干净啊!”

女业主爽快地说:“有啥不干净的,下锅一煮啥都没了。”

在泉园市场的一家饭店,孙焕平看到三五元一碗的麻辣烫已经出锅。晨练完的市民纷纷购买,吃得很香。服务员称血豆腐是自己店里早晨新进的,绝对新鲜卫生。

就这样,孙焕平用10多个小时的时间昼夜跟踪,并亲眼目睹了这个黑窝点加工生产血豆腐的全过程,以及其送货给各大市场、各大饭店的过程。

孙焕平说:“制黑者以每桶50公斤20元的价格收购牛血,4桶牛血制成24桶血豆腐,并以每桶血豆腐30元的价格批发给饭店,24桶可售720元钱,除去80元钱购血钱,制黑者一晚获利640元。”

据卫生监督所的人员介绍,如果血的来源不卫生、加工场所不卫生,制出来的血豆腐、血肠很容易使人患上寄生虫病。另外,在生产运输过程中,如果保鲜措施不够,血豆腐、血肠也很容易变质,人在食用后,很容易发生食物中毒。“纵观这几年发生的毒豆腐事件,要么在豆腐中加入有害添加剂,例如给豆腐加入吊白块后,可以提高豆腐制品的韧性,从而使其口感更好;要么是使用有毒物质对豆腐进行染色;要么就是生产环境不卫生,使豆腐遭受细菌污染。”孙焕平总结道。

黑作坊屡禁不止,其原因是简易的生产和巨大的利润所致,这些黑作坊里生产出来的豆腐,卫生状况非常差,流入市场会给人民健康带来很大的危害。黑心的白豆腐

2009年7月中旬。

孙焕平的“食品安全宣传中华行”刚进行了一半的行程。

正值炎热的夏季,许多老百姓白天都待在室内,街上的行人也很少,食品安全宣传无法让更多的人受益。加上许多城市正在忙着国庆60周年庆典,很难申请到合适的宣传场地,尤其是最后一站北京,随着国庆的临近,可能进都进不去。而且,连月的长途奔波,孙焕平也累了。

经过再三思考,孙焕平决定回家休息一下再进行宣传。

回家了,他的心情顿时格外舒畅,紧绷了几个月的心弦终于可以松一松了。虽然只是离开了短短几个月,但心中似乎觉得离开了好久,就像“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觉。又可以看到母亲、爱人、朋友,还有那片熟悉的土地了。

但是,孙焕平刚在家待了几天,广州的一个朋友就打来电话,向他报料说佛山那边有“黑心豆腐”作坊。

那位朋友说,在佛山一些较偏僻的城中村或近郊,散落着不少地下豆腐作坊,这些“黑心豆腐”作坊几乎全部无牌无证、卫生环境恶劣,却产销两旺,每天成千上万斤“黑心豆腐”、豆皮、豆腐泡等,畅通无阻地流入周边的批发市场、超市、菜市场、酒楼等,成为人们的餐桌美食。

孙焕平立即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又坐不住了。“刚回来又要出去。”老婆不高兴了,生气地说,“这是当地政府的事,你管得着吗?”

孙焕平的母亲也劝儿子,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

可是,孙焕平说,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他必须要站出来。

孙焕平就像对“暗访”着了迷似的。哪里有食品行业的黑幕,他就会出现在哪里。

他是“一根筋”,决定了的事,谁也拦不住。

收拾好东西,孙焕平就赶往了广州。

孙焕平到过广州进行过食品安全宣传。不过,那次是在广州市区。而且,在广州的宣传并不顺利。高额的场地费差点把他吓跑了,最后只好在广州黄埔区金碧世纪花园里进行宣传。可是,偏偏又逢阵雨。广州的朋友们在室内签名给了他温暖。

也就是那时候,他认识了报料的这位朋友。

到佛山和朋友会合后,第二天深夜,朋友带他来到佛山南海高步市场附近。一家地下豆腐加工作坊让孙焕平“大开眼界”。

昏暗的灯光下,几个工人正热火朝天地加工豆腐。墙角边,几个大桶里装满了黄豆,借着电筒的亮光,能看到部分黄豆已经发黑霉变。“这些黄豆在大沥镇卖黄豆的店铺都有得卖,你只要跟店主说要最便宜、最劣质的黄豆,店主就会卖给你。一般2块钱1公斤,而质量好的黄豆要4块。”据朋友介绍,这些黄豆是作坊老板专门收购回来的,用来加工豆腐,可以节省近一半的成本。

孙焕平知道做豆腐的工序。

那个朋友告诉他,劣质黄豆买回来后,工人会在水里加入双氧水,对黄豆进行长时间的浸泡,再将黄豆倒入打浆机,出来的豆浆经过一张大滤网过滤,豆浆便变得雪白。

由于孙焕平的“食品安全宣传中华行”没来过佛山,所以,他不害怕别人认出他。这样就为他进一步调查提供了条件。

经过调查,孙焕平发现,为了增强豆腐的质感,一些无良作坊老板还往豆腐里添加工业烧碱(氢氧化钠)。工业烧碱是化工原料,是种很强的腐蚀剂,人如果长时间吃添加烧碱的豆腐,会损坏消化系统,甚至导致昏迷、休克或癌变。他明白,豆腐作坊之所以使用工业烧碱,是因为工业烧碱比食用烧碱便宜一半。

在佛山的第三天。晚上12时许,孙焕平和朋友在一家豆腐作坊目击了用烧腊油炮制豆腐泡的一幕。

一位从事豆腐加工多年的线人告诉他们,除了水豆腐,做好的豆腐通常还会分成两批:一部分压制成豆腐干,一部分用油炸成豆腐泡。前两年,油炸主要使用潲水油,近年来随着有关部门严打潲水油,棕榈油、烧腊油、鸡油等纷纷登场,油一般有人送货上门。作坊使用的所谓棕榈油实际上是潲水油和棕榈油的调制品,而鸡油则是周边众多的宰杀鸡鸭鹅的作坊里炼制出来的。“这些炸豆腐泡用的油很便宜,3块钱就能买一小桶。这些油不会换掉,而是被重复使用。”

据了解,反复使用同一锅油炸食物,炸出来的食物里含有致癌物丙烯酰胺,对人体有害。

在南海高步市场附近,孙焕平他们以谈生意为由进入了一家地下作坊。

作坊内十分闷热,大汗淋漓的工人个个光着膀子干活。

作坊四壁到处是污渍,地面污水横流,工人们随意地将黄豆、水豆腐、豆腐泡等摆放在地上,几个乌黑的油桶中装满了豆腐渣。工人们一边干活,一边大声谈笑着,没有任何的卫生防护,没人戴口罩,没人戴手套,汗水、口水肆意飞溅入豆腐里。

灶头上,几只蟑螂正趴在勺子旁,品尝着炸豆腐泡用的地沟油。“自从来这里后,我再也没吃过豆腐。打我进工厂起,那台打浆机就没洗过。”一位工人说,这家豆腐作坊有十多个人,每天凌晨1点左右开工,每一天,光是黄豆原料就用掉400多公斤,加上掺入米粉,日均生产烟熏豆腐干近400公斤、上千个豆腐串。

第四天凌晨,孙焕平他们又来到佛山南海大沥镇颜峰村聚龙小组附近,一个地下豆腐加工作坊正在开工。作坊用木板、木棉瓦等搭建而成,就在鱼塘边。紧挨着作坊,圈养着成百上千的鸭子,空气中弥漫着鸭屎的味道和难闻的焦味。

作坊里散发出的怪味,据朋友说,是燃烧皮头的味道。一些作坊为了降低成本,不用煤、电或煤气来烧,而是用废弃的皮头等垃圾当燃料。

尽管该作坊地处偏僻,里面的人却非常警惕。一听到外面有狗吠声,马上打开强光灯对鱼塘边进行搜寻。因为进入作坊的唯一陆路被严密监控,孙焕平他们在近距离观察后,未能进入作坊,便只好匆匆离开。

孙焕平想,这些地下豆腐作坊中,规模大点的,一天能生产上千斤豆制品,规模小的也能生产几百斤。这么多的豆制品都销去哪里了?

朋友叫孙焕平再继续等等。

凌晨2点半。佛山大沥镇颜峰村。

一家地下豆腐作坊开始送货了。一辆改装的无牌三轮摩托车开出院子,十多分钟后,拐进中南农产品交易中心,直奔豆制品行停下。

一名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掀开车布,车上装着满满几十板水豆腐和五六筐豆腐泡。中年男子迅速把货物搬下,急匆匆地开车走了。半小时后,这名中年男子又运来了第二批货物。朋友告诉孙焕平,该作坊每天都要往返多次送货。

罗村的中南农产品交易中心是佛山最大的农产品批发市场,也是广东三大综合批发市场之一,其辐射范围很广。

离开中南农产品交易中心,他们马不停蹄地奔往下一个目标——位于大沥谢叠大桥附近铁路边上的一家地下豆腐加工厂。根据之前的摸查,这里的豆制品将直接送往一些菜市场,甚至大型超市。

孙焕平他们叫了出租车,跟踪作坊一辆小货车出门送货。

第一站:佛山市水果批发市场附近的一个菜市场。等在档口旁的一名年轻男子立即把其中两板水豆腐搬上一辆小货车。孙焕平走近车子,发现车上装着不少蔬菜,像是一家酒楼或单位的厨房采购。

第二站:南海桂城庆宁路附近的怡东市场。档主刚把该作坊送来的水豆腐摆上档口,一个师奶走过来:“老板娘,给我称一斤……”

第三站:南桂东路一家商场。他们看到,车上两人卸下的一筐豆腐泡,很快被搬进了商场内。

可是,就在这时,小货车上的人似乎有所警觉,快速掉头跑掉。孙焕平他们未能继续跟踪下去。

通过在佛山的这几天调查,孙焕平发现,这些作坊的豆腐都是通过直接送货或批发等渠道,流入佛山周边地区的大型超市、批发市场、菜市场,再进入公司单位、学校等的饭堂,以及快餐店、市民家的厨房。这些作坊都配备面包车,或小型货运车,或经改装的三轮摩托车,少则能装载五六十板水豆腐,多则上百板,还有豆腐泡、豆干等豆制品,都趁着黎明时分迅速出货。“仅从表面上看,这些豆制品与其他档口的货物没什么明显差别。”曾做过豆腐生意的孙焕平说,“豆制品很难从外表辨别出优劣,尤其对普通消费者来说,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货真价实的水豆腐或豆腐泡应该是什么样子。”

在佛山的这次暗访,让孙焕平对黑心豆腐的产业链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他的心情更沉重了。他知道,在食品安全宣传这条路上,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孙焕平决定,回到淮安后,增加一些新的宣传展板,内容是食品黑幕的产业链。

他认为,只有人们更深层次地了解食品行业的黑幕,才会从根本上拒绝有害的食品。那时候,黑心食品才不会有市场。

第二章小豆芽大罪恶

我的豆芽不好卖

毒豆芽

变色的不止是豆芽

消费者的误区

欺骗妻子

经过他们近半个月的调查、走访,最终发现,长春市场上的豆芽基本是产自长春本地,其中“毒豆芽”产自黑作坊。在长春就有十余家生产这种“毒豆芽”的黑作坊。它们藏匿在一些棚户区内,小的黑作坊每天能生产出几千斤,规模大点的黑作坊能产近万斤。我的豆芽不好卖

豆芽是老百姓餐桌上再普通不过的蔬菜了。

比起发芽前的豆子,豆芽不仅外观发生了改变,营养价值和营养利用率也都大大增加,干豆基本上不含维生素C,但豆芽的维生素C含量却非常丰富,可以保持皮肤弹性,是很好的养颜食品。

20多年前,孙焕平贩鸡的时候,因不遵守“行业规则”,得罪了同行。于是,他改学了养鸡。可是,因为养鸡的行情不好,加上缺乏经验,没养多久他就败下阵来。

年轻气盛的孙焕平决定要靠自己的良心来赚钱。

后来,孙焕平又改行学做豆芽。那年他20岁出头,还没结婚。

孙焕平生豆芽的技艺是跟他们村里一位老人学的。

因为孙焕平曾经干过好几个行业,老是“改行”,因此在村子里落下了一个“老改行”的绰号。最初的时候,老人并不愿意教孙焕平,他不愿意自己的徒弟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后来,老人见孙焕平态度诚恳,肯学,也爱动脑子,就收下了他。

老人告诉孙焕平,做豆芽的时候,先把黄豆浸泡起来,再找来干净的布用水浸湿,盖在发起来的豆子上面。找个暖和的地方放置,不要放在阳光直射的地方。然后,等着豆子发芽。“你别以为生豆芽很简单,刚学的时候,豆子根本不发芽,还坏过了几次。后来,接连试了几次,找到了窍门,总算成功了。”孙焕平回忆道。

没过多久,孙焕平正式“出道”了。

那时候,为了赚良心钱,他每天早上三四点钟,就起来淘豆芽、浇水。

豆芽是一种娇嫩的东西,如果伺候不周、技术不精,就会因为“烧根”而变质。一旦“烧根”,豆芽就卖不出去了,只能喂猪。

孙焕平每天早晨浇完水、淘完豆芽后,才将淘好的豆芽挑上街。可是,当他兴冲冲地到了菜市场上,却没有摊位。他只能到一些偏僻、人流量小的地方去卖。既卖得慢,价钱又低。后来,他干脆比以前提前一个小时来到菜市场。这招果然灵,其他人都还没有来。他把秤往摊位上一放,总算是抢到了一块地盘。

一开始,他的豆芽生意还不错。

可是,这种传统工艺生豆芽所花的时间比较长,产量也不高,一斤黄豆只能生出3斤半到3斤8两的豆芽。

而且,一年之后,孙焕平的豆芽生意渐渐变差了。“我的豆芽人家连看都不看,”孙焕平很沮丧,“人们似乎更愿意去买别人的豆芽——光鲜、明亮、白净、修长,价格还便宜。”

与此同时,他发现市场里出现了一种不同的豆芽,又长又鲜又白嫩。而且,不到半小时,人家的豆芽就卖个精光。“大大的豆瓣,粗粗的芽身,鲜亮的颜色。”望着别人的豆芽,孙焕平自叹技不如人。

孙焕平想,要是这样下去,自己的豆芽就算不“烧根”,也只能拿来喂猪了。

他到村子里找到那位老人家,把情况告诉了自己的“师傅”。

没想到,“师傅”已经不做豆芽生意了。“师傅”也没招。“没办法啊,人家教给我的是最原始的生豆芽技术,哪赶得上时代的发展。”孙焕平想了想,看来得重新拜师了。

为了弄个明白,也为了学到新的豆芽技术,孙焕平开始琢磨着和市场里其他卖豆芽的人接触。

有一天,孙焕平收摊后找到一个朋友,说想学学豆芽的“新技术”。经过朋友介绍,他认识了市场里面一位生豆芽的“大哥”。据说,这位“大哥”在市场里的豆芽生意最好,而且他生豆芽的技术也不错。

为了学到新的豆芽技术,孙焕平通过朋友介绍约请那位“大哥”吃饭。没想到,“大哥”爽快地答应了。

饭桌上,几杯酒下肚后,“大哥”不断地拍着胸脯对孙焕平说,保证把最新的豆芽技术教给他。最后,他一边抹着油油的嘴,一边对孙焕平说,要实现“共同富裕”嘛。

就这样,孙焕平学会了让豆芽高产、美观的方法,而其中最重要的“诀窍”就是泡制豆芽要添加保险粉。

学到了新的技术,孙焕平异常兴奋。

他立即跑到商店去买了保险粉。

回来后,一看说明书,孙焕平傻了。所谓的保险粉就是连二亚硫酸钠,专门用来清洗塑料、丝织物等工业原料!“用这种东西浸泡豆芽能行吗?”孙焕平有些怀疑。

然后,他赶紧去找那位他“大哥”确认。“大哥”说,没错,就是这个东西。他还“劝说”孙焕平赶紧将学到的知识运用于实践中。

于是,孙焕平尝试着泡了一缸豆芽。

果然,他发的豆芽变得又水灵又好看了。

第二天,孙焕平一大早就挑着豆芽来到了菜市场。不过,在菜摊面前,他的吆喝声不再像以前那样有底气了。他总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一样。

那一天,孙焕平的生意特别好,豆芽卖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卖完了。

回到家,孙焕平却抛弃了“大哥”教给他的“新技术”,继续按照村里那位老人的“传统方法”生豆芽。

孙焕平重新卖起了“传统豆芽”。“同行们”难以理解,孙焕平却又更有底气地吆喝了。

当然,他的“传统豆芽”也越来越不好卖。卖不掉,只好喂猪。孙焕平家里的猪可是没少吃豆芽菜。

先前教给他“新技术”的那位“大哥”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感叹“孺子不可教也”。孙焕平依然我行我素。“我不明白,卖相不好的正宗豆芽很少有人买。正儿八经的生意现在怎么没人做了?”淳朴的孙焕平很纳闷,“现在的消费者到底是怎么了?”

豆芽生意做不下去,孙焕平只好收摊。

就这样,他又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改行”。

孙焕平终于弄明白了制作“好看”豆芽的秘密。“首先,在生豆芽的时候用了激素,”孙焕平说,“这种激素是国家不允许使用的,而且,生豆芽的时间很短,可能会在生好的豆芽上有残留。”

所以,他建议买回豆芽的时候,一定要多泡一阵时间再洗。“然后,使用了一种叫保险粉的物质。我不知道它具体的化学名称是什么,我们都叫它保险粉,有了它,豆芽就像得到‘保险’了一样,会一直很白,光鲜明亮。”

他说,通过这种方法生出的豆芽,产量高,一斤黄豆可生出10斤豆芽,绿豆芽甚至可达到13斤的分量。而且这种豆芽不容易坏,如果变得有一点不新鲜,就用稀释了保险粉的水喷一下豆芽,它们又会变得很新鲜,像刚发出来的一样。

据孙焕平介绍,刚浸泡过保险粉的豆芽有一股明显的胺味,但过不了多长时间,这股味道就没了。“有些批发商在卖豆芽的时候,甚至会拿一些保险粉给零售商,告诉他们在水壶里放一点,到时喷洒在豆芽上,特别是在夏天的时候。”

有一天,一名记者到孙焕平家里采访,孙焕平为记者演示了这种“新技术”。

结果,一斤黄豆发出了近5公斤黄豆芽。经过浸泡的豆芽光鲜明亮,几分钟后,难闻的异味也逐渐消失了。

一次,在卖黄豆的粮油市场里,孙焕平发现居然有人在卖一种“无根豆芽多效增白王”配方。“这就是配好的配方,让豆芽生产商来买黄豆的时候就能把这种配方带回去,用简便的方法就可以生产出那种既白又长的豆芽。”孙焕平不无忧虑地说,“你看看,这多么缺德啊。”毒豆芽

豆芽与豆腐、面酱和面筋一起并称为“中国食品四大发明”,因其晶莹皎白、身姿窈窕,被赞为“冰肌玉质”、“白龙之须”,加之形似一柄如意,所以也叫“如意菜”。

豆芽不仅姿容出众,在营养方面也是样样让人如意。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这样记载:唯此豆芽白美独异,食后清心养身,具有“解酒毒、热毒,利三焦”之功。中医典籍中,更是将黄豆芽列为益寿食物的第一名,而绿豆芽则位居第六。

但是,近年来与豆芽有关的一系列食品安全报道却层出不穷。

2009年11月,长春某媒体报道,经过他们近半个月的调查、走访,最终发现,长春市场上的豆芽基本是产自长春本地,其中“毒豆芽”产自黑作坊。在长春就有十余家生产这种“毒豆芽”的黑作坊。它们藏匿在一些棚户区内,小的黑作坊每天能生产出几千斤,规模大点的黑作坊能产近万斤。

业内人士称,每天至少有数万斤的“毒豆芽”流入长春各个农贸市场,流入学校和机关单位的食堂。

2010年5月,兰州媒体报道,经过暗访,在当地也发现了黑心商贩在豆芽中加入了可致癌的非法添加剂。

2010年12月,郑州媒体报道称出现“毒豆芽”。使用无根豆芽调节剂,这是一种能使豆芽快速生长的激素类农药,对人体有致癌、致畸形的危害,为国家明令禁止在食品生产中使用的化学制品。

该市一些小作坊在豆芽生产中,非法使用国家明令禁止的非食用物质,如豆芽速长剂、必克斑一号、新型保鲜增白粉等。使用这些添加剂后,豆芽在生长过程中不会腐烂,且感官效果极佳。

2011年4月,有媒体指出“问题豆芽”现身新疆乌鲁木齐,经过当地相关科研机构检测之后,发现豆芽中亚硝酸盐超标一倍,尿素含量超标两倍。

2011年4月17日,沈阳警方接到群众举报后,查处了一家豆芽的黑加工点。经检验,该加工点在生产豆芽过程中添加了激素、杀菌剂、化肥、致癌物等4种以上违法添加剂。一个简简单单的豆芽,竟然被掺和进这么多的毒素,令人瞠目结舌。

一株小小的豆芽,已经变成了影响百姓身体健康的大罪恶!

事实上,在孙焕平进行“食品安全宣传中华行”过程中,他一直把“问题豆芽”作为重要的宣传内容。在他的宣传展板中,专门做了一个展板教人们如何识别“问题豆芽”。孙焕平有着亲身经历,因此更有发言权。“这么跟你说吧,菜场里的豆芽,不是100%也是99%用过保险粉,学名叫什么硫酸钠,我没什么文化,记不住。但是我告诉你,鲜鲜亮亮、白白嫩嫩的豆芽以后你就不要吃了。生长时还放过激素,可那种激素是有厂名、厂址的,也不知道国家允许不允许,可本来十天半个月才能长出来的豆芽,一星期不到就拿出来卖了。”

每到一个地方宣传的时候,孙焕平都要重复着他的这些内容。

他希望依靠自己的宣传,能够唤醒人们的食品安全意识。只要人们不去买,黑心豆芽就没有市场了。

不光如此,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抽宣传间隙去当地的市场里面看看。“豆芽是市场上最普通的食品之一。我到过的每个市场几乎都有豆芽卖。”孙焕平忧虑地说,“但是,九成以上的豆芽都有问题。”“沈阳短短5天就挖出了几十吨‘黑豆芽’。这些豆芽用了尿素、恩诺沙星、无根剂等添加剂,不光节省豆子,缩短生产周期,还长得粗大而且不容易腐烂。”一说起沈阳的“20吨毒豆芽”,孙焕平就很气愤。

据报道,在沈阳“毒豆芽”事件中,50岁的张显君为豆芽加工点送药剂已有6年时间,原来的客户分布在辽宁各地,约有200家。这些药都是从浙江和江苏进的货,每个月能有几千元的进货量。这些毒豆芽占到沈阳市场的1/3,主要送往饭店做水煮鱼和水煮肉片底料。

看了报道后,孙焕平说,一方面我并不吃惊这个利益链条天然存在,另一方面又不能不大惊失色,“毒豆芽”绝不仅仅是沈阳的专利。浙江和江苏的货绝不会专供沈阳一个地方吧?肯定是遍布五湖四海,哪儿的人不吃豆芽?豆芽可是一道家常菜啊,一个沈阳查处数十吨,全国会有多少吨呢?很多年前我就听说过农村老家有豆芽专业户用尿素泡豆芽,今日看来,果不其然,原来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孙焕平说:“更为气愤的是,浙江还出过戴着防毒面具做豆芽的新闻呢!”

可以想象,要戴着面具工作,生产出来的豆芽该有多毒。从2004年就开始关注食品安全报道的孙焕平并没有胡编乱造。

据报道,2005年7月14日,杭州市质监局、农业局会同环保、工商等部门开展了一次联合执法检查。在笕桥镇黎明村4组63号一间简易平房门口,强烈的消毒水味道刺鼻,昏暗的作坊里,摆放着50多个直径约1米的大水缸,豆芽菜都“种”在水缸里,地上污水横流。

一个工人正戴着防毒面具,用水管对着水缸里的绿豆芽猛喷。见检查人员进来,工人赶忙解释说:“大水缸里,我们要用漂白粉消毒好多次的。”“用漂白粉浸泡豆芽菜,其实是为了让豆芽卖相好,但无论是防腐剂还是漂白剂摄入超量,都会影响人体健康。”

难以想象,一盘白嫩的豆芽,它的生产过程就如美容一般,戴着防毒面具和厚厚的手套的工人在黑窝点里不断向正在生长的豆芽里加入多种有害物质。

试问,工人和老板们,你们的良心何在?

沈阳市打假办常务副主任郝立志说,我们没想到,虽然警方曾于4月8日到犯罪嫌疑人蹇某的非法加工点取过样,但是他不但没有因害怕查处逃跑,而且还在我们采取拘留措施时说“大家都这么干,凭什么抓我”。

据了解,蹇某之所以这样说事出有因,他已经在沈阳加工“毒豆芽”多年,他的黑加工点在3年前曾被当地一家电视台曝光,但结果不了了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据沈阳市打假办打击处理组组长荆维强介绍,警方刑事拘留的12名犯罪嫌疑人中,有11人来自辽宁省锦州市的北镇市(县级市),另一人来自相邻的锦州市黑山县。荆维强还说:“据已经抓获的犯罪嫌疑人讲,全国各地都有北镇市的人在用同样的方法生产豆芽,他们已经掌握了一套‘很成熟的豆芽生产经验’。”

孙焕平算了一笔账:一斤黄豆的批发价是2.4元,照他们这种生产方式,一斤黄豆至少可生产10斤黄豆芽。也就是说,一斤黄豆芽的成本价约3角钱,每斤盈利3角钱,按每天销售2000斤计算,一天的净利润约600元,半年就可盈利约12万元。而高额利润正是造假者热衷生产“毒豆芽”的原因之一。

据称,沈阳查获的那批毒豆芽,占到沈阳市场的1/3,主要送往饭店做水煮鱼和水煮肉片底料。难以想象,有多少人被这样的豆芽所毒害过!

孙焕平说,“毒豆芽”在沈阳乃至全国来说,并不是一个“新生事物”,而是一个由来已久的问题。是的,20多年前孙焕平就学到了那样的“新技术”,加上他在全国各地进行食品安全宣传的暗访,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是无根据的。

记忆里,豆芽不论是绿豆芽还是黄豆芽,长得似乎很慢,但是长成后又疯长得很快,吃着吃着就有了根须。后来,到了城里看到那些又白又嫩又长的豆芽,不明就里,以为人家手艺高,功夫到家。

如今,看到沈阳的“黑豆芽”,总算恍然大悟,是“无根剂”保证了豆芽不长根,只长芽,是尿素保证了豆芽长得粗大,是保险粉保证了豆芽不变质。

试想,我们现在到底在多大程度上相互吃着对方不敢吃的东西?可是,谁又知道呢?变色的不止是豆芽

2011年3月,有网友在猫扑论坛发帖《“毒豆芽”吗?怎么凉拌后变成粉色了?化学反应吗?》。帖子发出后立刻引来众多网友的围观与猜测。

该帖称:“凉拌的豆芽,先放了盐、醋、味精,然后炸完花椒油浇到里边,没过几十秒,豆芽的颜色就变成了鲜艳的粉色了。我们都疑惑了,以前都是这么拌的呀,这次是怎么回事呀?老妈赶紧给一同买豆芽的亲戚打了电话,人家是炒的,没什么特别情况发生。我们也不知道是啥情况。反正是没人敢吃!不知道是不是豆芽的问题呀?还是发生了化学反应?”

帖子中还有几张照片。照片上一盆凉拌豆芽都呈现出紫红色,颜色看上去很诡异,而凉拌豆芽的汤汁却仍然是正常色。

帖子发出后,立刻引来了不少网友关注,多数网友都表示,太恐怖了。

不少爱动脑筋的网友开始猜测原因了。

网友“幸福的mao”说:“‘毒豆芽’吗?怎么凉拌后变成粉色了?化学反应吗?”对这位网友的论点,很快就有其他网友进行了回应。

网友“heymen1127”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苯酚,又名石炭酸。苯酚可作杀菌剂、麻醉剂、防腐剂。约瑟夫·李斯特(ListerJ.)最早将其用于外科手术消毒;但由于苯酚的毒性,这一技术最终被取代。现在苯酚可用于制作消毒剂,如TCP;或用其稀溶液直接进行消毒。苯酚在空气中会被氧化变成粉红色。”

网友“苏打绿的歌”认为,“应该是用漂白剂泡过了的,一般是用连二亚硫酸钠浸泡豆芽,让豆芽更新鲜,然后用醋凉拌的话,连二亚硫酸钠遇酸变红了。”

看到这个帖子,一直关注食品安全的孙焕平好奇心又来了。他从菜场买来了一些绿豆芽,准备了盐、醋、味精,他要做个试验。

孙焕平首先将绿豆芽放在开水中烫一下,将水沥干后,然后将盐、醋、味精等调味品加入,过了两分钟,绿豆芽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随后他又将油与花椒分别放进去,甚至将花椒碾碎,等了两分钟依然没有反应。又将未用开水烫过的豆芽,重复以上步骤,绿豆芽依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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