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教训:大兴安岭发生特大火灾(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1-04-19 21:19:42

点击下载

作者:董胜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深刻教训:大兴安岭发生特大火灾

深刻教训:大兴安岭发生特大火灾试读:

前言

自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今,新中同已走过了60年的风雨历程。历史是一面镜子,我们可以从多视角、多侧面对其进行解读。然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半个多世纪以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文化、教育、科技、社会、民生等领域,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中华民族已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60年是短暂的,但这60年带给中国的却是极不平凡的。60年的神州大地经历了沧桑巨变。从开国大典到60年同庆盛典,从经济战线上的三大战役到经济总量居世界第三位,从对农业、手工业、资本主义工商业的三大改造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基本确立,从宜将剩勇追穷寇到建立了强大的国防军,从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到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从“双百”方针到体制改革后的文化事业欣欣向荣,从扫除文盲到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建设新型国家,从翻身解放到实现小康社会,凡此种种,中罔人民在每个领域无不留下发展的足迹,写就不朽的诗篇。

60年的时间在历史的长河中可谓沧海一粟。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怎样发生的,过程怎样,结果如何,却非人人都清楚知道的。对此,亲身经历者或可鲜活如昨,但对后来者来说却可能只是一个概念,对某段历史的记忆影像或不存在或是模糊的。基于此,为了让年轻人,特别是青少年永远铭记共和国这段不朽的历史,我们推出了这套《共和国故事》。《共和国故事》虽为故事,但却与戏说无关,我们不过是想借助通俗、富于感染力的文字记录这段历史。这套500册的丛书汇集了在共和国历史上具有深刻影响的500个蘑大历史事件。在丛书的谋篇布局上,我们尽量选取各个时代具有代表性的或深具普遍意义的若干事件加以叙述,使其能反映共和国发展的全景和脉络。为了使题目的设置不至于因大而空,我们着眼于每一重大历史事件的缘起、过程、结局、时间、地点、人物等,抓住点滴和些许小事,力求通透。

历史是复杂的,事态的发展因素也是多方面的。由于叙述者的视角、文化构成不同,对事件的认知或有不足,但这不会影响我们对整个历史事件的判断和思考,至于它能否清晰地表达出我们编辑这套书的本意,那只能交给读者去评判了。

这套丛书可谓是一部书写红色记忆的读物,它对于了解共和国的历史、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和中国人民的伟大实践都是不可或缺的。同时,这套丛书又是一套普及性读物,既针对重点阅读人群,也适宜在全民中推广。相信它必将在我国开展的全民阅读活动中发挥大的作用,成为装备中小学图书馆、农家书屋、社区书屋、机关及企事业单位职上图书室、连队图书室等的重点选择对象。

编者2010年1月

一、发生火灾

●汪玉峰拖着起火的割灌机狂跑的时候,所经之处茅草和树枝都被引燃,火舌一下子上了树冠。

●骤然醒来的残火猛地从地上腾空而起,窜上了高达十余米的树梢。

●大火托着浓烟,比汽车跑得还快,从后面追上来。附近都是呼呼燃烧的火苗,没有一处安身地带。

违规清林引起火源

1987年5月6日15时左右,漠河县直属的西林吉林业局古莲林场一个叫汪玉峰的临时工背着割灌机,走进了大森林。

这年的3月31日,17岁的汪玉峰从河北的农村老家来到漠河。13天后,经人介绍,进入古莲林场营林段清林队。汪玉峰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份能挣钱的工作。

割灌机是用汽油做燃料的锯。汪玉峰在满是干柴的林子里,背着割灌机,有着一种新鲜感。他开始往割灌机里加油,一不留神,油灌得满满的,溢满机身,滴在草上。

按照操作规定,漏油现场是不能启动机器的,他却漫不经心地启动割灌机。一个意外又恰恰在此时发生了,割灌机的高压线突然脱落。

霎时间,随着“砰”的一声响动,火花飞溅,割灌机机体被火花点燃,变成了一个火球,淋过汽油的草地“呼”地迅速燃烧起来,随即火苗上了树枝,很快着起来了。

如果稍有点防火常识的话,哪怕是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火源上,也可能会阻止一场灾难的发生。然而,汪玉峰却拉着正在燃烧的割灌机跑了起来。

汪玉峰想将这个正在冒火的割灌机拉到林子外面的公路上去。在他拖着起火的机器狂跑的时候,所经之处的茅草和树枝都被引燃,火舌一下子上了树冠。

就在同一天,漠河县西林吉镇北河湾林场的清林员王保政、付帮兰在10时走进了林子。坐下休息时,他们俩掏出香烟,同时拿出根本不允许带入林子的火柴。

二人在到处是干柴的森林里过足了烟瘾之后,把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捺在了蓬松而富有弹性的植被上,扬长而去。

那没有熄灭的烟头,在风的吹动下渐渐点燃了周围的枯草与倒木。

就在同一天,黑龙江南岸的兴安林场李右金在清林时吸烟扔了烟头。

还是在同一天,盘古北面的依西林林场的郭永伍使用割灌机打火起火。

至此,大兴安岭的古莲林场、兴安林场、河湾林场、依西林场和盘古林场几乎同时起火!

5月7日下午,又一股由西向东刮来的燥热之风,在大兴安岭北麓上空形成了特强气流,这股气流达到了8级以上。于是,地上尚未扑灭的火苗借着这股特强气流一下子便龙腾虎跃形成了几千米长的火线,顺风而去席卷大地。

本来,古莲林场于5月6日起火,5月7日已基本扑灭,但晚上7时突起8级以上大风,5个小时火头推进100公里,公路、铁路、河流,甚至500米宽的防火线也未能阻挡住火势蔓延。一个晚上就烧毁了西林吉、图强、阿木耳3个林业局所在地和7个林场、4个半储木场。

到5月8日,从西部漠河县到东部塔河县境内已形成数十万公顷的大火海。沿途损失较大,漠河县城除两栋楼房外,其余房屋全都焚毁,灾区上空烟云滚滚大。

就是这几把小火,在风助火威之下,不约而同地向四处蔓延、席卷开来,在很短的时间内,整个大兴安岭燃起腾空大火!

风助火势迅速蔓延

在漠河县,有常设的由县主要负责人做总指挥的防火指挥部和消防机构。火讯传到了设在加格达奇的大兴安岭地区防火中心,在询问火势后,值班人员问:“能不能控制,要不要支援?”

漠河防火指挥部负责人回答:“火势可以控制,不需要支援。”

此时的古莲林场的火势已烧得异常猛烈,西林吉贮木场的十几万立方米的木材燃起熊熊烈焰。

漠河方面之所以拒绝支援,可能是出于经验,往年的火都被扑灭了;也可能是出于尊严,即依靠自己的力量将火扼住以免张扬。失火总是事故,总不光彩。

有文字记载以来,大兴安岭经历过856次大火。

20世纪80年代,整个地球骤然变暖。自1985年以来,大兴安岭北部就出现严重干旱,降水量均比历年平均值少。

1986年入冬以来,中国大部分地区气温持续升高。1985年11月至1987年4月,漠河、阿木尔等地区只下了一场透雨,而气温比历年偏高。塔河地区的降水量也少,是近14年降水量最少是一年。

气候条件的限制,造成地表和深层可燃物的含水量处在极低状态,十分干燥,大有一触即燃之势。

实际上,在大兴安岭北部地区发生火灾的同时,已很明显地形成了一个高温、干燥、低压的中心,因此火险级特别高。

火灾发生后,大火借助风势迅速点燃大片干燥的森林,难以阻挡的火龙愈发凶狠起来。然而,对火灾刻骨铭心的滋味,大兴安岭人未经历过。

果如所言,在几百名干部职工的奋力扑打下,5月6日午夜,古莲林场的火势被控制住,火苗退缩了。打火队伍及其领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们没有料到,余火还隐蔽在厚厚的树叶底下。

似灭非灭的余火,仍在默不作声地潜藏着,在枝叉、草丛、积叶中积蓄着力量,扩展自己的领地。

经过一个白天的潜伏之后,5月7日傍晚,起大风了,骤然醒来的残火猛地从地上腾空而起,窜上了高达十余米的树梢。

刹那间,古莲林场被巨大的火团笼罩,变成了火海、火浪、火云。

这是人们没有见过的畸型的景象:

熔金似的火头高达几十米,排山倒海而来,带着呼啸的如千军万马的声响,卷着热浪。远处天空被烧红了,近处黑色的烟尘一下子遮住了夕阳的余晖,涂黑了天空。

风更大了,测得最大风力达9.8级,这是大兴安岭林区有记载以来的空前记录。于是,烈火摆脱了陆路行进、步步为营的常规,变成了翻滚窜跳的火龙,向林木、林场、城镇铺天盖地而去。

几里外就可以听见巨雷、排炮般的轰呜。大如原子弹蘑菇云般的火头搅得天昏地暗,一片漆黑。

各种杂物漫天飞舞,一个个篮球般大小的火炭球四处飞射着,好似大火派出的红衣尖兵,在引着火头勇猛地扑向漠河镇。

一排排住房,如同积木玩具,一刮就倒。一棵棵参天大树,转眼间成了一根根黑炭棒。

城内毫无准备的群众惊恐万分,老幼妇女张慌逃命,喊爹叫娘,哭声、叫声被湮没了,汽车和汽车相撞,汽车从摔倒的人身旁压过,人群从摔倒的人身上踩过。

街上自行车、摩托车、缝纫机、电视机、洗衣机成片,有的地方摞成三层,大小包裹遍地皆是。

可在这之前一小时,山城的老人和青年妇女们还抱着孩子有说有笑地观看着古莲西山的火焰!

然而,大火在9级大风中从西南北三个方向向漠河县县城合围,首先烧到县城的西林吉贮木场。

贮木场的木材垛子被烧得发白,由于极强的高温炙烤,火还在发威。

5月7日18时30分,人们听到了县广播电视台的紧急警报与通告:

现在,大火已经烧到西林吉贮木场,正在向西林吉镇发展。县委、县防火指挥部命令,县城的全体干部、职工,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青壮男女劳力,火速到西山集合,准备上山打火。老弱妇女儿童留在家中,不得乱动,任何人不得违犯纪律,违者严加惩处!

当播音员匆匆浏览了警报与通告内容后,不觉茫然心跳。他已经看见了窗外闪动的火光,感到了沉闷的风与火地震颤。

大火已兵临城下,组织人力上山打火显然是徒劳之举,当务之急是保卫城镇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并有秩序地进行疏散。

这纸命令会造成老弱病残困守孤城,但照本宣科是广播员的天职。

广播员的心在跳,手在抖动,终于断断续续地读完了那散乱的文字。他真想补说一句:“乡亲们,现在火就要进城了,大家迅速将财产、设备和老弱病残转移到安全地带去吧……”

然而,他的嘴唇只是动着,没有勇气发出声音。

大火在县城肆虐着半小时后,火龙所向披靡,以每小时50公里的速度,于20时20分又横扫了没有得到西林吉警报的图强林业局的育英林场。

21时5分闯进图强镇,23时30分冲进阿木尔。

5月8日0时20分,火头分东南、东北、正东三路,窜出阿木尔林业局所在地的劲涛,直捣塔河方向。

大火在一夜间,使1.03万户、5.61万人无家可归,近200条鲜活的生命眨眼间成了焦糊的尸体。烧毁房屋达61万多平方米。

这场大火使2488台设备,其中汽车、拖拉机等大型设备600多台成了一堆堆废铁。

水泥电线杆被折断,80毫米粗的钢管被烧红折弯,木制电线杆化为灰烬……

大火向人们逼近时

5月7日23时30分,阿木尔的电视、广播一遍遍地播送紧急疏散通知。

然而,时间太晚了,许多人都没有听到。在这个时间里,母亲们已经搂着孩子进入了梦乡。

靠西头第一家,住着贮木场的老共产党员赵喜荣,连他也没有听到广播。

呼啸的大风挟雷携电,红彤彤的火光映着夜空。被风雷和火光惊醒的赵喜荣大吃一惊:大火烧过来了,得去叫醒邻居们!

赵喜荣用力敲响邻居的窗户,大喊着:

快,大火进镇了,快起来向河边跑!

一家、两家、三家……被惊醒的群众拖儿带女地撤向了安全地带。

赵喜荣叫完邻居回去领老伴和小外甥时,被大火堵在家中,没法子,只好钻了地窖。

被救的邻居们抹着泪说:“赵老爷子的呼唤,救命的呼唤,一直响在我们耳边。”

这位只想着邻居安危的老人,此时却和老伴及小外甥惨死在地窖中。

漠河县木旋厂厂长张宝玉模样挺英俊,他曾经当过消防警察,知道“火”是怎么回事。

5月7日晚上,大火烧到桥头贮木场,他爬到房顶上一看,糟了,西北风刮得飞沙走石,碗口粗的大树被刮断,火头正向镇里蔓延。还有啥说的,赶快跑。

他有一台破旧的解放牌汽车,一个车轮坏了,几个工人七手八脚地装车轮。

张宝玉后来坦诚地说:

要说私心,我有。不瞒你们,我的汽车参加了保险,险额是一万五,其实现在转卖,顶多值五千元。我寻思,烧就烧了呗,烧了去索赔,我能白得一万元。

大火来临的前一天,张宝玉就嘱咐妻子把保险单和存款折带在身上,做好应急准备,万一大火烧来,不至于倾家荡产。

车轮上好了,大火也进镇了。“上车!”他招呼一声,跳进驾驶室,在场的8个工人上了车。

去哪儿?第一个意念当然是回家,先把老婆孩儿接出来。

到处弥漫着烟雾,汽车灯照不到3米远,好不容易冲到了家门口,几个工人跳下车:“厂长,装什么,电视机还是家具?”

张宝玉当时说:“什么也甭管,砸开仓库,搬两袋面,把炒勺、菜刀带上,快!”

张宝玉后来回忆说:

说心里话,我走在路上时,还想着尽量抢出点东西,可到了节骨眼,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想到大火过后别饿着就行了。

我的车没烧,那白捡的一万元也没捡到,家是烧光了,家底少说也有一万五。不是我扬脖唱高调,我心里挺踏实的……

车启动了,烟雾中看到路边一个走失的女孩正哇哇哭泣,他拉上来;一些走投无路、牵衣顿足的老乡,他也拉上来。

他一次又一次地停车,凡是路上见到的逃难者,统统拉上来,终于,逃到了安全地带。

他,也是一个共产党员。

漠河县东北角一栋宿舍里,住着6户居民。5月7日晚,6户人家携妻带子,相继逃出家门。眼睁睁望着烈火一栋栋地吞噬掉房舍,他们心疼啊。

夜半,风小了,火势也减弱了,6户居民凑到一起:“不能看着家被烧!”

农机局一位同志牵头,一支由男女老幼组成的小小队伍,在火海中穿越而过。

来的正是时候,这栋房子尚未着火,但附近的木拌垛已经着起来,房子岌岌可危。“快,寻水!”

农机局一同志冲回自己家中,找桶找盆。忽然,他愣住了:一位陌生人正趁混乱跑到他家里翻东西。“可恶,梁上君子!”火过来了,他没有时间过问这件事,心里却气呼呼的。

水桶、脸盆叮当作响,人们穿梭般奔来奔去,连未上学的孩子也端起了脸盆……

或许是受了感染,或许是受到了良心上的谴责,这位“梁上君子”迟疑了一会,挽起袖子,也投入了灭火的战斗。他真诚地干着,汗流满面,不知情者还以为他是谁家的亲戚哩!他是在用汗水洗刷自己心灵中的罪恶吗?

房子保住了。失主看“小偷”,“小偷”看失主。相对无言。“你走吧!”终于,失主挥了挥手,原谅了他。

或许,通过洗礼,“梁上君子”能弥补心中的空虚。

伟伟,一个4岁的孩子,灾后余生,睁着他那童稚而又天真的眼睛对一个采访他的记者说:

那天着了大火,我跑丢了,正在哭,来了解放军叔叔,把我抱上车,车上一帮小朋友呢。解放军叔叔叫我们不要哭,都趴在车厢里,他们站在边上……

解放军让车上的孩子统统趴下,他们在车厢边挺着肩膀围成一圈,就这样一直开到满归,最后又千方百计把孩子送了回来。

不一会儿,伟伟钻到床底下玩去了。调皮的孩子啊,你会记得烟雾中自己身边那堵草绿色的人墙吗?但愿他也不会忘记……

大火烧过的第二天,育英林场里,一个婴儿呱呱坠地了。

父亲在废墟前踱来踱去,他埋怨:“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到人间?”

母亲,一位鄂温克族妇女,经过灾难的折腾、惊吓,生下儿子便病倒了。没有奶吃,没有屋子,婴儿也奄奄一息。

望着脸色蜡黄,气喘吁吁的妻子,再望一眼那个真正是生不逢时的儿子,父亲愁肠百结。这时,他多么需要人们的帮助啊!

来了。边防驻军某团卫生队巡诊来了。子弟兵把母子双双接到医疗队,母亲和孩子的生命都得到了保全。

团领导跑来了,带来了大火中幸存下来的乳粉、白糖、麦乳精。距团部几百里远的某连听到消息后,专程派车来,把100多个鸡蛋送到产妇身边……

产妇没有奶水,孩子饿得直哭。志愿兵包双喜的妻子代花拉把孩子揽在怀里。

母亲流着泪说:“孩子,你长大了知道你妈妈是鄂温克族,可你能记得你曾经接受过一位蒙古族妈妈的哺育吗?”

大火临近的时候,一个壮实的汉子扶着年迈的老母亲,扯着两个刚刚懂事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

大火托着浓烟,比汽车跑得还快,从后面追上来。附近都是呼呼燃烧的火苗,没有一处安全地带。越是急,步子越慢,老母亲紧张得难以支撑自己的身子,走不了路了。

身后的火越逼越近了。那时候,汉子急疯了,他没有能力把老母亲和两个孩子同时带走了。丢了谁也不忍心,但又只得顾一头,否则就会一块儿被烧死!

老母亲是万万丢不得的!老人家岁数大,腿脚不好,丢下必死无疑!咬咬牙,丢孩子吧!

在汉子正要扶着老母亲独走的时候,他看见右边不远处有个小沙丘,他连忙裹着两个孩子走到沙滩跟前,对他们说:“爸把你们埋在这儿,千万不要乱动,火一会儿就能过去,把你奶奶送走,爸就来接你们。”

孩子们都突然变得很乖很懂事地趴在沙坑里。

汉子很快把他们埋好。背起老母亲回头望了望沙坑里的孩子,他哭了。

老母亲也哭了:“先救孩子吧!”

当父亲的心像被猫抓似的。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甩开大步,一口气把老母亲背到河边。

放下老母亲,汉子扭头就往回跑,待他跑回到埋着孩子的沙坑时,火已经烧过去了。

汉子拼命地扒开沙坑,6岁的大儿子爬起来了,脸被烧糊了,却不知道哭了。

3岁的小儿子再也没能爬起来,他死了。他脸朝下趴着,还是埋时的姿势,身上没有伤,是被活活闷死的。

她,一位被阿木尔林业局连年命名的“三八”红旗手,在她和丈夫之间,现在只能有一种选择……

10年前,丈夫因公负伤,瘫痪在床。她守护着他,耐心、细致地照料着他。

青梅竹马的恩爱夫妻,两颗心早已熔铸在一起了。她给他带来了生活的勇气和乐趣。“不能背走你,我就守着你。要死,咱俩也死在一块儿!”一个孱弱的女人,在烈火面前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你要是真的可怜我,就快带着孩子逃命吧!”不能让她为自己殉葬!这是一个瘫痪的男子汉的抉择。“不!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我求求你了,不为别的,只为了咱们的孩子,快走吧!”“不!”一双泪眼注视着丈夫。“快走,你给我快走,你这是在坑害我呀……”他挣扎着,发怒了。

生离死别。她跪下来给丈夫磕了三个响头,走了,泪人似的带着孩子走了……

5月7日,在这个令人难忘的日子里,漠河县检查院助理检查员,54岁的葛国臻家中,不时传出阵阵谈笑声。

怎么能不高兴呢?分别20多年的老姐姐从青岛市远道而来,带来了远在台湾、香港的两位哥哥的问候,也带来了他们赠送的3万元现款和一大堆贵重物品。

葛国臻和老伴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全家正陪着亲人说着、笑着。

突然,葛国臻的三儿子葛宏伟推门闯了进来,大喊一声:“大火烧过来了,赶紧收拾东西走!”

葛国臻往外一看,四周已烟火弥漫。她和老伴立即收拾了一些贵重东西,扶着老姐姐,领着小孙子,冲出房门。

他正要往停在门外的自家汽车上装东西,但是车上已经站满了人。葛国臻一家别说东西放不上去,连人也几乎上不去了。

熊熊的大火已经逼近,车上的人,头发、眉毛已被直扑而来的热浪灼焦,大人叫,孩子哭,令人目不忍睹。

怎么办?要么把人都撵下去,全家人坐着自己的汽车逃命;要么舍弃财产与一车40多人同生。“把东西都扔下,人快上车,开!”葛国臻毅然选择了后者。

当他们冲出火海,来到一片安全地带时,汽车发动机线圈已被大火烧坏了。

葛国臻一家积攒了几十年的家产,老姐姐带来的3万元人民币、一台二十寸彩电和一些贵重财物,在烈火中顷刻间化成了灰烬。

在奋斗林场,十几米高的火头呼啸而来。烟,越来越浓,火,越来越近。

600多名待疏散的人员乱糟糟地挤在狭窄的公路上。可汽车只有5台。“群众先撤,党员后撤!”有人大声喊。

密匝匝的人群里立刻闪出几条缝。

身强力强的让年老体弱的先上,男同志把女同志推上车。危急时刻,600多人没有一个抢着上车的……

省委领导飞赴火区

1987年5月7日,黑龙江省民航管理局“米8-842”直升机机长孔祥玉,完成了一天紧张的工作,他正在家里看晚间电视新闻节目。

突然,电话铃突响了,传来了大队长的命令:

大兴安岭一带发生火灾,漠河县境内所有通讯联络中断,火情、灾情不明。

孔祥玉镇定地放下电话,他立即赶往机场。机组的其他3位同志也先后到达,紧张的飞行准备工作开始了。

5月8日晨,天色微明,首飞火区的直升机载着黑龙江省省委副书记周文华等领导同志、医务人员及药品等直飞大兴安岭地委所在地加格达奇。

10时,直升机又飞向烟火中的漠河。还未发现火区,大风和气流就已将飞机冲撞得摇摆不定,几欲失控。

距离火区50公里处,只见前面一片火海,烟尘腾空。这时,能见度只有1公里,按规定要在5公里以上时才能飞行,但不进去,就无法了解火情。

孔祥玉下达命令:

无论如何也得钻进去!

凭借长期飞行和灭火救灾的经验,孔祥玉知道大火以内会比外围好些,他设法使直升机保持飞行高度,在烟淡、火苗低的空隙间绕飞。

15时,终于发现了已被大火焚毁、难以识别的西林吉镇的几栋楼房框架。

直升机在县城上空盘旋,寻找不到适于降落的场地。

最后,孔祥玉咬紧牙关,冒着直升机碰旗杆、撞篮球架的危险,安全地降落在一所中学的操场上。

没等直升机停稳,几千灾民便围拢上来,灾民们欣喜若狂,问这问那:

党中央知道我们这里着火了吗?

什么时候救我们出火海呀?

省委副书记周文华和机上下来的人员亲切地一一作答,医务人员也开始抢救伤员。

一个几乎被饿昏了的灾民突然问孔祥玉:“你们带吃的来了吗?”

一句话提醒了孔祥玉。他想起途中曾遇到的一架前来空投食品的“运5-8346”飞机,由于烟大找不到目标不得不准备返航。

孔祥玉飞速进入机舱,立刻用机上的无线电指挥系统和“运5-8346”联系。

在他的指挥下,满载食品的“运5-8346”飞机出现在漠河县西林吉镇上空,并将飞行高度下降到15米。随着三颗信号弹升空,成箱的面包、饼干、罐头等食品准确无误地空投了下来。

漠河县的县委书记王招英是一位杭州的下乡女知青,5月8日,她向乘飞机赶到漠河的省委副书记周文华和林业部副部长徐有芳汇报了火灾的情况。

王招英说:

火是5月6日下午在古莲林场5干线8公里处发现的,林场当即就汇报了,我们马上组织了1200人上去扑打,在解放军的帮助下,到7号凌晨1点13分左右控制了火势。7号上午9点检查现场,没发现问题,可是到了下午4点,突然刮起了8级大风,火场余火蔓延开来,风助火威,火势迅速发展,我们立即又组织600人上去,可已经来不及了……现在1.4万多人无家可归,130多名伤员急需治病,吃、住、穿、医和交通成了目前最大的困难。

9日晚上,肆虐的大火又烧到了距塔河县城22公里的绣峰林场。塔河县城拥有5万多居民,是大兴安岭林区的重镇,大火一旦突破绣峰林场,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烧到塔河,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黑龙江省委领导紧急抽调数千军民在绣峰林场与大火展开搏斗。

塔河县城现在成了灭火的总指挥部,到处是繁忙紧张的场面……

黑龙江省委领导在火情异常严重的情况下亲临一线,给受灾群众很大的鼓舞。同时,及时了解火情和受灾群众需要,对下一步灭火工作的充分开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二、紧急部署

●上千名拥挤的灾民欢腾雀跃,他们嘶哑地连声高喊:“党中央知道我们着火啦!火车来了,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火灾当日,一次特别的国务院现场办公会,在塔河火场废墟中、在焦土上、在呛人的空气里紧张地进行着。

●7次变换的灯光,使千余名群众7次躲过了凶残的火头。最后,安全转移到了一片开阔地。

国务院迅速作出部署

1987年5月8日,国务院副总理李鹏接到火情报告后,立即告诉林业部尽快摸清火情,提出需要解决的问题,及时向国务院报告。

9日上午,李鹏召集有关部门开会,研究火情,与解放军领导机关商定调集部队参加扑火,并决定成立国务院大兴安岭森林扑火领导小组。

同时,在林业部成立由副部长刘广运同志负责的扑火救灾领导小组,做具体工作。

同日,《人民日报》发表新华社记者的报道:

新华社哈尔滨5月8日电(记者张持坚)记者从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加格达奇报道,大兴安岭地区的西林吉、图强、阿木尔和塔河四个林业局,发生了严重火灾。

6日下午3时左右,四个林业局的几处林场同时起火,开始火势不大,扑救也及时。但是忽然刮起约8级左右的大风,火势迅速蔓延。

目前通往这四个林业局的铁路、公路和有线通讯都已中断。

今晨,大兴安岭林业管理局领导乘飞机前往塔河观察火情,由于塔河县城上空一片烟雾,飞机无法降落,只得返回加格达奇。据当地无线电通讯报告,有二万多居民的西林吉镇大部分建筑物被烧毁,西林吉、图强、阿木尔三个火车站也被烧。

引起这场森林大火的原因尚不明。火灾发生后,大兴安岭地区党政各级领导立即组织林业工人、当地农民和驻军指战员赶赴火场全力抢救。林业部副部长徐有芳、黑龙江省委副书记周文华等领导同志今天下午乘飞机赶赴加格达奇,组织扑灭火灾的工作。

12日,李鹏带领国务院有关部门负责同志到了塔河,察看了西林吉、图强、阿木尔和东西两线火场,看望和慰问了扑火第一线军民。

打火急需人!林区人口本来就不多,又受灾疏散出去不少。因此,李鹏强调:

立即增派两万解放军上山打火救灾。

沈阳军区司令员刘精松立刻表示:

军队可以马上集结,就看铁路能不能运送上来。

哈尔滨铁路局局长接过话茬保证:

要我们运送多少人就运送多少,要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

李鹏在现场会上还提出要安置好受灾群众,确保他们有吃、有穿、有住,生病的有医有药。要大力组织群众恢复生产,重建家园。

13日,李鹏和国务院秘书长、国务院扑火指挥小组组长陈俊生回到北京。

李鹏根据沈阳军区司令员刘精松的建议,灭火要群众、部队和森林警察“三结合”,要求有关部门迅速调一批风力灭火机到火场。

陈俊生当夜通知林业部扑火领导小组,要求从其他林区调集风力灭火机。

林业部扑火领导小组就此连夜作了部署。

16日,国务院成立了由国家计委副主任刘中一同志牵头、有关部门负责同志参加的大兴安岭火区恢复生产重建家园领导小组。

随后,领导小组到灾区进行了实地调查,提出了具体方案。

铁路员工坚守岗位

5月7日21时整,哈尔滨铁路局局长华茂昆在公务车内接到了火警电话:

今天18时,漠河县内的西林吉东站发现罕见的特大森林大火,县城被吞噬,铁路局宿舍大部分也被烧毁。火头从三个方向正飞速向南推进。劲涛以北一切通讯中断,沿途各站和林业局的损失及人员伤亡数目不详……

情况万分危急!怎么办?

华茂昆和局党委书记马良相简单地研究了一下,神色严峻地望着随同前来检查工作的局机关党政干部。

火光就是命令!

他们从伊图里河铁路分局的甘河出发,直奔火灾前沿——加格达奇分局管内的塔河站。

8日9时10分到达塔河。这里正处在紧张的临战状态。前方,凶猛的火势正在向这里蔓延。

华茂昆和马良相听取了铁路地区的简短汇报后,当即决定,在这里编成开出由医疗、食品、水槽、硬座、空敞车共28节车厢组成的临时救灾特别列车,直奔漠河,探查灾情,抢运伤员和灾民。

与此同时,他们责成地区党委和加格达奇做好一切救护准备。

14时车到盘古站,黑烟蔽空,几十米高的火头翻滚着,嘶叫着,像一头疯狂怪兽吞噬了盘古医院。

列车如果继续前行,就可能出现欲退不能的局面。火灾中心急待救援的数以万计的灾民和伤员,像火一样灼烤着华茂昆的心。“继续开行!”他毅然下令。

机务处运行科长张福庆登上机车,和司机杨明威、助手王永光、指导司机郭立庆一起,认真瞭望,谨慎操纵,加强与运转车长李宝昌的联系,确保安全。

16时抵达凌云站。华茂昆没等列车停稳就疾步跨进运转室。

这里烟雾弥漫,呛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俯身向对讲机呼喊前方车站长缨:“我是华茂昆!你那里情况怎样?能否通过了。”“不能通过!林场的油库已被包围,一旦爆炸将危及列车安全。现在风势很猛,绝对不行!”

在局里主持运输生产的副局长也打来紧急电话:“劲涛以北联系中断,再往里闯十分危险。再说,育英和西林吉之间有3公里线路遭到严重破坏,你们也无法过去。建议你们立即退回塔河!”

是进还是退?华茂昆在10米见方的运转室里踱着步子,苦苦地思索着,判断着。危险固然危险,但探明火情,抢运伤员和灾民毕竟是最为紧迫的。

老伙计提醒十分坦诚,一定审时度势,保证安全。

这时,局行政办公室副主任安文衡报告说:“长缨站传来消息,风势转小,开不开车?”

华茂昆眉峰耸动,打了一个有力的手势:“开!一边扑火修路,一边摸索前进!”

闯过长缨站已是暮色四合的夜晚。左侧的平地和右侧的高山烈焰熊熊,一片火海。

线路上的倒木和落石,需要排除。火舌侵入路基,枕木开始冒烟,必须修补。列车时走时停。

在劲涛外两公里处,摆放在路基上准备夏修使用的50多根油枕起火像一座小小的火焰山。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烈焰伴着浓烟滚滚肆虐着。

正在这时,被烧毁的小车平台上倾斜的铁轨,剐破了机车油箱的外壳,防寒泡沫露了出来,一旦溅上火星,马上就会车毁人亡。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华茂昆临危不惧,镇定自若,指挥机乘人员处理故障。

马良相带领车上干部推倒枕木垛,用附近泡子里的水浇灭了烈火。

在风向稍转的刹那间,机车驶出了险区。扑火干部一个个飞身抓车而上。20时整,列车抵达劲涛车站。

长缨至劲涛仅14.9公里,列车却运行了1小时4分钟。在这漫长而又短促的时间里,13名机关干部和司乘人员经受了烈火的考验。

劲涛正处在危急之中。加格达奇分局政治部副主任赵序涛和大兴安岭军分区后勤部林部长正在指挥抢险,力保劲涛。

风疾火大,吉凶难卜。站内还停放着两辆油罐车,这如同是两枚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威胁着站区和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华茂昆果断决定,把这两辆油罐车和站内停放的所有车辆一并拉走,组成由3个内燃机牵引的长大车组,寻找时机,躲避火头,小心北进。列车于9日4时33分到达朝晖,8时15分,列车驶进图强。

华茂昆、马良相在这里继续与陆续登车的大兴安岭军分区和地方政府的领导组成了救灾指挥小组,决定全力以赴抢救伤员,供应食品和生活用水,运送灾民,迅速修复开通线路,每天开行两趟救灾列车。

局安全监察室副主任周振声会同加格达奇工务科长等同志乘轨道摩托车探查线路,仍在坚守岗位的西林吉领工区的40多名养路工人一齐出动,迅速修复了3公里被毁坏的线路。

局行政办公室副主任栾秋和张福庆乘单机返回劲涛,拉来加格达奇开上来的生活列车、盖车,同已甩下油罐车的大列车连挂,继续鸣笛北上,19时到达西林吉车站。

车到育英站时,妻离子散、倾家荡产的值班人员,仍在执行标准化接车。他们站成一排,热泪滚滚,向徐徐开进来的第一趟救灾特别列车行注目礼。

站台上,上千名拥挤的灾民欢腾雀跃,他们嘶哑地连声高喊:

党中央知道我们着火啦!火车来了,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这里的灾民吃完了最后一粒米,喝光了最后一滴水,有的已经两天两夜空腹以待了。

人群中,一位青年男子怀抱一个仅仅出生7天的婴儿,孩子的母亲已被无情的大火吞噬,话不成声地对华茂昆和马良相说:“给、给育英站请功!他们饿着肚子,把最后一袋奶粉给了孩子!”

年轻的站长孙凯在漫天大火呼啸而来的关键时刻,表现出了大无畏的英雄气概。

当大风旋着几十米高的火头卷向育英东站时,千余名受灾群众在不到20分钟的时间内,从四面八方拥向了平日仅容纳300余人的五等小站站台。

大人急切的呼喊声,孩子嗷嗷的哭叫声,在混乱的人群中搅成一片。

漫天的烟雾,浓黑的夜空,令人窒息的空气,怒号的狂风,人们叫天不应,呼地不灵。谁能帮助他们脱离这大火的重围?

站台上,突然爆发出一个让人心震颤的声音:

我是站长,我叫孙凯,大家都听我指挥!

人们一下子像从噩梦中惊醒,立即静了下来。一双双满含期望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站长孙凯身上。孙凯身穿员工服,头戴大沿帽,手提信号灯,臂扎白毛巾。他是个身材不高的青年。

孙凯大声疾呼:“大家赶快到线路上去,迎着火头趴下,谁也不许乱动!”

千余名群众迅速跳下站台,齐刷刷地扑倒在铁道线路上,一个方向,一动不动。

这时,站舍房顶上的瓦被大风掀落刮碎,燃烧着的火团飞进了站舍的天棚,骤然起火。

孙凯高喊着:

人在车站在,誓与车站共存亡!

他指挥车站职工冲向烈火,搭成人梯,钻进天窗,死拼死打,终于保住了站舍。

几乎就在扑火的同时,变幻莫测的风向使火头来去无常,东西跳动。为了及时引导群众避开火头,孙凯在烈火中奔跑着,布置3名职工观察风向,用信号灯指挥群众转移。

孙凯大声呼喊:

大家都看信号灯!红为停,绿为进。

接着又组织了几名职工对不听指挥的群众进行强行引导。

7次变换的灯光,使千余名群众7次躲过了凶残的火头。最后,安全转移到了一片开阔地。群众得救了。

孙凯和职工们衣服烧着了,头发烧焦了,手脸烧伤了。

现在,他极度疲乏地站在局长、书记面前,没有豪言壮语,只是喃喃地说:“快,快把职工家属和灾民输送……出去,要不,我,我对不起父老乡亲!”

说完,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华茂昆和马良相的眼眶也情不自禁地湿润了。

朝晖、图强、育英、西林吉……所到之处一片焦土。唯有各站巍然屹立,这是铁路员工用血汗保存下来的。

正是这些平凡而伟大的生动事迹和可歌可泣的民族精神,鼓舞着铁路局机关的救灾干部,他们驱车闯火,斩关夺隘,往返55个小时50吨大米、60吨食用水、1.2万斤熟食品送进来了!

医疗队送进来了!

3000多名灾民送出去了!

大批伤员送出去了!

救灾人员和物资运达

国务院现场办公会结束仅3小时,几个集团军的两万名官兵从四面八方迅速集结,以特急行军速度,一路绿灯向北国边陲进发。

两天中,便有55列军车奔赴前线。

战士们接到命令,来不及回营房取棉衣便上了车。随着列车北进,互相用体温取暖的战士们越挤越紧,却听不到一声怨言。

车厢里有人带头唱起了《血染的风采》。列车载着战士的歌声进入塔河。

沈阳军区3.5万名指战员带着期望、带着嘱托,冲向火区。

空军派出由13种机型50多架飞机组成了庞大机群。

7000多名手携风力灭火机的森警战士如箭离弦。

5月6日大兴安岭林区特大火灾发生后,受到北京、天津、上海、内蒙古、辽宁、吉林、广东7个省、市、自治区的关注,纷纷以最快速度将急需的药品、医疗器械、食物等救灾物品运往灾区。

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盟盟委一面派出数百人参加扑火战斗,一面主动接收安置1000余名灾民,还向灾区运去了一批粮食和药品。

吉林省在旱情严重的情况下,从大局出发,派出两架人工降雨飞机奔赴火灾现场听候命令。

广州白云山制药厂也给灾区运来了药品。

到5月12日,60余万斤粮食、40余万斤熟食、70栋活动板房、560架帐篷以及锅、盆、锨、镐等物资先后送到灾区。

由哈尔滨等地医务人员组成的17支医疗队已赴火灾现场。

黑龙江有关地区的各级政府成立了灾民安置领导小组,并在加格达奇、齐齐哈尔、呼玛、松岭、满归设立5个灾民转移站,在嫩江、衲河等县设立6个灾民安置点,7000多名灾民的吃、穿、住得到解决。

哈尔滨、齐齐哈尔等10个城市还开展了向灾区捐献衣物、钱的活动。

两万余名人民解放军指战员日夜奋战在火场前线,北京、河南新乡空军部队派出的10余架飞机担负了抢运伤员、空投食品、药品等任务。

医疗队火速救治伤员

5月7日深夜23时13分,在沈阳军区后勤部235医院院长办公室,与会者有院领导和有关各科室主任。

院长传达军区命令,立即组织医疗抢救队,火速开赴火场。

235医院的院区和家属区响起了电话铃声、跑步声、敲门声、汽车发动声。

当时针指向0时20分时,由16名医护人员组成的医疗队,开着救护车驶进了车站。“五六”特大火灾发生后的第一支医疗队在这睡梦香甜、万籁俱寂的子夜从山城加格达奇悄悄地出发了。

第二天,地委、行署召开驻加五大医院领导紧急动员会,该院领导汇报了医疗队已开赴火场。

沈阳军区同时命令:

203、321、202、205、210医院立即派出医疗队。

当他们接到命令后,以惊人的速度整理行装,赶赴火场。

他们到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伤员在哪里?

5月10日凌晨,沈阳军区后勤部总院的烧伤科主任乘373次列车,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驻加格达奇的235医院。

一个小时后,他走进了手术室。也许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在医院手术室里接到命令的,除旅途外,他一直站在手术台前。

5月9日上午,哈尔滨市某部空军机场。9时40分,指挥台发出了强行起飞的命令。飞机在汽车的牵引下顶风起飞。

第一架飞机像风筝一样在机场的上空左右摆动着、盘旋着,全速向北前进。

试飞成功。

紧接着,又发出了第二个、第三个起飞命令。

3架飞机在超气候条件下起飞了。

在飞机上的哈医大一院、二院、哈市第五医院、省农场总局医院派出的医务人员大多高空反应强烈,头昏、心跳剧烈、呕吐。

3架“运5”飞机穿云破雾,一路颠簸。当飞机到达加格达奇后,有的医务人员是被抬下来的。

9日子夜,在满归至漠河的公路上,吉普车飞速前进,猛烈地颠簸着,车上的烧伤专家田福泉睡着了。他太累了。

8日晨4时,59岁的田福泉从家中被叫醒,6时30分乘飞机飞往漠河。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