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从底层开始:“小人物”未完成的此生


发布时间:2020-03-26 11:34:17

点击下载

你好呀,这里是乡村笔记。

今天,想和你讲一些底层人物、读书人与诗人的故事。

01 底层人物:有自尊的生活,在街头摆摊

疫情下的许多人都待在家里,偶尔去一趟村口的小卖部都会被盯贼一样严防死守。而有一些人,自己选择“无家可归”,成为繁华城市那偏远街区角落里的一部分,一生在人行道上度过。

比如《人行道王国》里的非裔、亚裔图书摊贩。

想象这样一种场景:

距离大都市有几十公里的小镇路口,终于看见太阳、接触新鲜空气的你,闻到了煎饼的葱香,看见菜摊的琳琅,和冬日里地铁站外大妈手臂上的围巾绒毛擦过。

路边的人熟得能直接叫出姓名,牛奶和咖啡的香气混杂。

如果把煎饼换成炸鸡,菜摊换成书摊,那么这样的场景在《人行道王国》中的格林尼治村也是成立的。

现在的格林尼治村

格林尼治村据说是艺术工作者的理想去处,公寓里大多居住着中上层美国白人,整个街区从咖啡屋、酒吧、小型书店,到价钱便宜的小餐馆、电影院、各式音乐吧,应有尽有。

但在大道上、街道拐角处,却生活着一批不太寻常的住户:书贩。

他们大多是越战退伍老兵,或有过偷窃犯罪经历、酗酒、吸毒的人,没有钱租住公寓,便寻找所有能找到的地方睡觉:

公园长椅,阁楼地下室杂物间,或者街道墙脚边的硬地板。

虽然不远处就有每晚8美元的舒适旅馆可以洗澡、睡觉,但他们说:一日无家可归,终日无家可归。睡惯了十年硬地板的人,哪怕有人给他一张床垫也不睡。

可以说,那是一种自尊。“街头生活”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通过这种选择,他们认为自己可以用自己的能力正当地、体面地去谋生。这种不属于正式经济体系里的工作,是他们认为自己还有希望的核心。

“至少我可以说这钱是我自己赚来的,我有底气挺胸抬头……人们不仅为他人扮演导师,也扮演着经济角色,让他们能够满足自己的爱好和日常需求,而无需抢劫或伤害任何人。”

早晨五点或六点,他们趁天还没亮时去垃圾分类处拾荒,拿走那些较为完整、甚至没有拆封过的书籍,搬着自己的大桌子去摆摊卖书,一天十二小时的工作能赚大约80-100美元。

在这种被称为“非正式社会”的街头生活中,他们和大学教授、书店老板、议会议员、快递员、爵士评论家和蓝领工人等社会各阶层的人们接触,并且努力通过工作来获得尊重,摆脱族裔歧视。

在街头有一份稳定的非正式工作和交际圈子,让一些人戒掉了毒瘾,有人修补了家庭关系,甚至去考GED(美国普通教育发展文凭)以获得更好的工作。

《人行道王国》的作者邓奈尔亲身参与到这些书贩的生活中去,他邀请书贩哈基姆到加州大学圣芭芭拉分校的社会学系,共同为本科生授课。

当警察滥用执法权威胁非裔书贩时,邓奈尔帮忙朋友看摊,一手拿着一本法律册子,跟总警司硬刚。

书里也描绘了许多不尽如人意——十分糟糕的现象,比如为了彰显存在感的警察经常会趁书贩去上厕所时,把他们的东西全都扔进垃圾车而不提供理由;

即便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黑人书贩,也会因为肤色而被街区住户认为有威胁、被警察驱赶;

政府不为这些没有生活保障的人提供就业培训等福利,而是根据所谓社会学家和政策专家的建议,限制书贩在人行道上的空间,压缩其生存条件;

当一个白人家庭来到街区,把整条街都占用来摆摊卖圣诞树时,村委员会予以许可,而居民们纷纷把闲置的房间借给他们。

这是一本都市底层人物的民族志,在展现生活之外,它还提供了这样一种信息:即使经历过再多不公、挫折、失败的底层人物,也有自己对人生可能性的努力。

02 此生未完成:30岁的人生,还有什么理想?

有些人如凤凰还巢,再远的飞行都要着陆,再长的旅行都会回家。

她在生死的临界点上来回辗转奋战,在最后的时光,她留给读者的是一段抗癌日记、故乡的回忆,和山东老家的一片没能亲眼看到的能源林。

她是《此生未完成》的作者,曾是一位海归博士、青年讲师,两位老人的女儿,一个大学副教授的妻子,和一个孩子的母亲。

她的生命定格在了2011年,32岁。

在作者自己看来,自己是个十足的幸运儿:出身鲁西南小乡村,一路拼命生长,到上海读大学、辞职读研、北欧留学,相伴十五年的男朋友成为丈夫。

在自我调侃里,她经常用到的是“草根”、“百无一用是书生”,读了太多书却没能践行好生活,但读书人,不能失了“社会的脊梁”。

大灾大难面前,所有的人都不过是想要努力活下去的“小人物”,拼搏挣扎。在书中的“为啥是我得癌症的非学术报告”中,她依旧以乐观的语调分析着:

长期晚于凌晨一点睡觉的熬夜、山珍海味、习惯在任务期限前两周加班突击、生活环境的污染,让自己在刚过三十岁的年纪患上了癌症。

全身骨转移。晚期。

在最后五个月里,她在博客上写作日记。这些文字不是一个关于都市养生、早睡早起的人生大道理,而是一个关于人间理想、关于“活着”这件事的回答。

“写这些文字,哪怕有一个人受益,我也会觉得,自己还有点价值。”

她说,在这个很忙的时代,每个人都很忙很忙,会有人和你谈股票,有人和你谈利率谈房价谈买车,有人和你谈化妆品美食,还会有人和你谈情说爱,但不会有人和你谈哲学、人生。

她努力用轻松的笔法写,在全身疼到稍微砰一下就会昏死过去、翻个身需要花四十分钟的病痛期间,除了疼之外,那种可以穿着大红花色棉袄安静躺在床上,安稳的小日子也很爽。

这或许是很“俗气”的领悟,但医生说,她当时经历的痛是足以把一般人活活痛死的。

“有太多的计划要完成,有太多的事情要应付。透过生死,你会觉得名权利情都很虚无,说穿了,无非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一样是不辛苦的,却没有一样可以带走。”

《名利场》里的贝姬·夏普说过:“如果我有5000英磅,我也会是一个好女人。”也有人说即使没有5000英镑,她依然是。

她在每日提竹竿打蜻蜓、拿西瓜皮打仗的童年里长大,住在运河边上的青石街竹竿巷,经常翻折殡丧铺子的白纸花来贴补家用。

胸前有个刀疤、新中国成立前呼风唤雨的商会会长和抗日军官的姥爷,教她背列女传和三字经;用镊子挑鱼刺、几分几毛地从菜钱里为她攒嫁妆的姥姥,很小心地跟她说不用麻烦把自己带到上海生活了,把相片带去就行。

但是直到完成学业回国,她也没能回去见得上两个老人的坟一面。

“我执著地相信,我能带她来上海住,给她枫斗,给她钙镁片,给她大房子,给她曾外孙,给她所能想到的幸福。我执著地相信,我有能力把她变成个幸福的老太太……一个人能享受多少呢?盖浇饭和鲍鱼都只能顶一个下午,就会饿的。”

那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也都在回避的一句话,是:在生死临界点的时候,你会发现任何的加班,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买房买车的需求,这些都是浮云。

如果有时间,好好陪陪孩子,把买车的钱给父母买双鞋子,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来源:山东商报

她相信“知识分子是社会的脊梁”。在挪威学习环境经济,凌晨四点起床送报纸,攒钱带妈妈来挪威,对着郁郁葱葱的森林说:我们把挪威森林搬回去吧!

在她的理想中,可以在自己的山东老家也做一个能源林的项目,助力绿化、可再生能源研究、山区脱贫。

后来,她的妈妈带着这个理想独自来到了山东济宁曲阜九仙山。采购树苗、栽培树种,完成了能源林基地建设后又继续在一块块荒地上育苗种树。

书中那未完成的“此生”,仿佛在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着。

03 我坦言历经沧桑:一辈子建设的理想

如果说到以家为原点开始的理想、生死哲学,也曾有这样一个诗人,他在不同大洲、国度之间漂泊,体验许多不同人的生活,描绘时代的烈火和黑暗。

“他离死亡比哲学更近,离痛苦比才智更近,离鲜血比墨水更近。”

他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诗人巴勃罗·聂鲁达,被称为“二十世纪所有语种中最伟大的诗人”。他在智利南部乡村度过了童年,也在那里写出了人生的第一首诗。

出生于铁路司机家庭的聂鲁达,似乎生来便有种要走诗人之路的觉悟。

家乡那具有艺术感染力的绵绵阴雨、洪水地震和火山之下的劳作、森林田间各种漂亮的鸟类和昆虫,以及脚下那片美洲开拓者与印第安人血战的土地,都在《我坦言我曾历经沧桑》的回忆中勾画出物质贫穷而精神充满好奇的生活。

聂鲁达相信,诗歌是有力量的,比如曾在一场制止斗殴的争斗中,强壮的拳击手在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因为那人和女朋友是念着他的诗恋爱的;

比如曾经在1960年击落美国间谍侦察机的两个前苏联炮手,被记者问到读什么书时,说:俄国诗人普希金和智利诗人聂鲁达是他们最喜欢的。

远离家乡去圣地亚哥读大学,聂鲁达最为看重的是那身黑色的诗人服。因为穷而忍饥挨饿的日子被简单带过,即便他的诗人同学因吃食少而直接送了命。

完成第一本诗集《夕照》时,为了支付印刷费他把父亲送的钟和家具拿去典当铺,然后是黑色诗人服。

或许是从小就和铁路、工人、采矿、农夫等打交道,他在诗里透露着对所有小人物和底层人民的热情:

“在烈日下炽热的硝石矿层上,一名男子从一条狭窄的坑道上来,如同从地狱中出来一般……他眼睛炯炯有神地对我说:‘兄弟,我早就认识你了。’”

金合欢和繁花满枝的苹果树

月桂树的浓香和波耳多树的幽香

连火车站的名字也带着植物、蜂蜜的含义

人们一辈子谈的都是继续建设的事情

对聂鲁达来说,家乡的荒野和原始森林在创作中不可代替地竖立起一片风景。骑着马走过黏土小径,走过曲折的急弯,“生活变得更高远、更开阔了”。

所以他也怀抱着对和平的理想奔走世界,写下:我于是相信不管我们是什么,不管我们现在什么样子,大地的过去总会开花。只有大地长存不息,不改它的本质。

或许,如聂鲁达最著名的诗集所写,所有在别人看来或自己定义的“小人物”,都“像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图/来源网络

文/刘恩保

编辑/刘恩保

点击下载《此生未完成》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