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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2 03:2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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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腹饥子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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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禁:纸人葬

非常禁:纸人葬试读:

引子

风铃镇,一个我不愿意提及的地方,地处淮南,却有着与淮南完全不同的风俗。比如,殉葬。殉葬这种陋习始于何时已经无从考证,到清末民初就已经很少见了,有也不过在帝王之家,而风铃镇却一直延续着殉葬的习俗。当然,这里的殉葬并不是用活人,而是由镇子上最好的手艺人扎一对童男童女,将纸人和逝者一同下葬,每个纸人一具棺椁,十分讲究。这门手艺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只有一家——“纸人张”。当年我离开风铃镇后就下定决心不再回来,一封书信让我重新踏上了故土。给我写信的是风铃镇最年长的黄德公,今年九十六岁,解放前曾经做过风铃镇的镇长,很有威望,当年就是他把我赶了出去,现在写信让我回来却是为了调查一件离奇的案子。黄德公老伴儿故去,出殡那天原本用来陪葬的童男童女在入殓的时候异常沉重,此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任凭大雨如何冲刷都没把那对童男童女冲倒,等风雨过后人们才发现,站在棺椁前的竟然是黄德公的重孙子和重孙女。两个孩子被人用黑线绑在了扎好的高粱杆儿儿上,还保持着和童男童女一样的动作,身上零零散散粘着糊上去的彩纸,表情十分安详……谁都没想到两个孩子会这般惨死,而且死法太过诡异,这一切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尤其是黄德公!因为这件事,黄德公厚着脸皮联系我,毕竟我和他之间只能用老死不相往来来形容,不过我来了,不是因为看他的面子,更不是我要回来看他的热闹,而是因为所有人都认定害死两个孩子的凶手是我的母亲——“纸人张”!

第1章 纸人开道

夜幕下的风铃镇一如既往地宁静,从我记事起就一直这样,看着熟悉的街道,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两年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没进镇子,不是不想进,而是有东西把我拦了下来,两个纸人站在镇子口,笑嘻嘻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把它们放这儿是什么意思!”我看着眼前的纸人,心中想道。突然,就听“噗”的一声,那两个纸人手中提着的灯笼突然炸起一团火花,紧接着出现一道细小的淡蓝色火苗。灯笼竟然无火自燃了,我吃惊地看着眼前身穿红袍绿袄的纸人,这是一对童男童女,童男身穿红袍,头戴瓜皮帽,穿着黑裤子,脚上踩着一双麻布鞋,这些装束都是用纸扎出来的,不过却惟妙惟肖,和真的一样,童女穿了一件绿袄,扎了两个小辫儿,其他装束和童男相同。两个纸人动了,慢慢地转过了身去,一点点地迈开步子,向镇子里走去,很明显,它们是来给我领路的,在前面给我打着灯笼……看着眼前的纸人,我知道这 是她在挑衅黄德公,我的母亲——“纸人张”,镇子上唯一会扎纸人的人,她知道是黄德公叫我回来调查那两个孩子的死因,所以用纸人领路,替我开道去黄德公府邸。我以前非常抵触这些纸人,尽管是这里的风俗,可我就是不愿意继承她的手艺,当初被赶出风铃镇也是这个原因,可现在看来,这门手艺似乎非常神秘……进镇子没多久,纸人带着我朝街尾最大的宅子走去,那是黄德公的府邸。很快,黄德公家的府邸出现在我眼前,门口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正是写信让我回来的黄德公。现在的他可比当初赶我走的时候苍老了太多,头发和胡须比以前更白了,可能是两个孩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吧,不过他看我的眼神还是那么凌厉,我一直怀疑三国里面的司马懿就是照着他的样子来写的,鹰视狼顾。黄德公看着给我开道的两个纸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纸人带我来到黄德公面前,突然一阵风起,灯笼里的火引燃了彩纸,瞬间将它俩烧了个灰飞烟灭。“张烔!”黄德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道。“德公,我回来了,有什么话您就说吧!”看到他,我心里已经翻腾起来,可脸上却一丝波澜都没有,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我不愿意冤枉好人,更不愿放过凶手,念在你是族中的人,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不能证明你妈是清白的,那我就按族规处置!”黄德公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转身进了府邸。我没有答话,紧跟在他身后,他的意思很清楚,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我母亲杀了那两个孩子,因为镇子上只有她会扎纸人,孩子是被扎进纸人里闷死的,所以跟我妈脱不了干系。我妈嫌疑最重,如果我不能给母亲洗脱罪名,他们就要对我母亲下手。镇子上的凶杀案很不好办,涉及宗族习惯,政策上给予了自治优先,可能家族考虑到我之前是个警察,又是族人,而且这件案子牵扯到我妈,黄德公和派出所认为,我来调查这件案子最合适。进门后是个很大的院子,搭着灵棚,里面没有停放棺材,看样子老妇人已经入土了,在棺材前的供桌两旁站着两个脏兮兮的小孩儿!黄德公去了后院,灵棚里站着俩人,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正满脸苦涩地看着那两个死去的孩子,这人我认识,他是黄德公的孙子,也就是两个孩子的父亲黄林。另一个是我的好友廖宇,他是镇子上仅有的两个警察之一,不过现在就他一个警察了。“烔哥!你回来了!”廖宇见了我大喜,跑过来拉住我的手,神情激动地说。“恩,两年没见还是老样子,不过成熟了,像个警察样儿了!”我笑了笑,给了他胸口一拳。“烔哥你就别笑话我了,你回来我才有主心骨,走,先去看看现场!”廖宇嘿嘿一笑,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小虎牙,然后拉着我往灵棚走去。结果我们刚进灵棚,黄林突然冲上来一把抓住我脖领子,咬牙切齿地瞪着我吼道:“张烔,我不知道德公为什么会找你来查,不过你给我听着,你妈死定了,我一定会让她给我儿子和女儿抵命!”我没有还口,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把手抬起来,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扭!黄林“哎哟”一声松了手,我已经和廖宇朝两个孩子走去。“烔哥,你也知道族里的事儿咱们不能插手太多,目前能做的我已经做了,这两个孩子的死因已经查明,是窒息死亡,不过奇怪的是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好像死得很安详,脸上都带着笑,然后才被人扎在纸里,纸人已经被雨水冲烂了,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廖宇带着我走到两个孩子面前,给我讲了起来。“今天是他们死的第三天了吧!”我说。“恩,当时纸人运过来的时候还很轻,里面根本不可能藏人,所以我没把阿姨羁押,但是她的嫌疑最大!”廖宇接着说道。“我妈她还好吧!”我长叹了口气问。“挺好的,小英这几天一直在陪她!”廖宇说。“是监视吧!”我扭头笑着看了看廖宇。“唉,你也知道,黄德公他……我虽然是警察,可毕竟不是族里人,要兼顾全局,你可要体谅一下我!”廖宇看了我的样子,有些尴尬地说道。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把注意力放到那两个孩子身上。这俩孩子我以前经常带他们出去玩儿,没想到这才两年时间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从眼前的情况看,最有嫌疑的确实是我妈,可她为什么要杀人呢,总要有个理由才对吧!要说她是因为我被赶出风铃镇,杀了黄德公的后人报仇也说不过去,毕竟当初把我赶出去是她和黄德公一起决定的,原因是我不肯继承“纸人张”的手艺,而这手艺祖上立下规矩不能传给外人,这样一来,等母亲百年之后,手艺就失传了,所以黄德公和母亲一气之下把我赶了出去。我深吸了口气,仔细观察起那两个孩子,他俩神情确实和廖宇说的一样,非常安详,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微笑,身体微微躬着,双手抱拳,一副施礼的样子,身上还粘着不少彩纸。他们的四肢被人用一根根黑色细线绑在扎成人形的高粱杆儿上,这个用高粱杆儿扎成的架子非常精巧,居然能巧妙地支撑住孩子四五十斤重的身体!“你说他们都死了三天了,为什么看起来和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连尸斑都没有。”我看着两个孩子,皱着眉头问廖宇。廖宇点点头:“昨天已经采了他们的血液和皮肤,还有他们身上的彩纸,以及你母亲扎纸人用的彩纸拿去市里化验了,估计半个月后会有消息!”“现场我已经拍好照片了,也做了记录,明天我再把这两个孩子带回警局,走,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廖宇接着说。“不,我要先去见一见我妈!”我摇摇头说。“也好,你去吧,我收拾一下再走!”因为继承手艺的事情,我和我妈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过话,尤其是上次还因为这个事儿她把我赶出风铃镇,当时我甚至都没跟她辞行,并不是我不孝顺,而是我没法儿去接受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从黄德公府邸出来,我心情非常不好,我坚信我妈是无辜的,但这件案子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黄德公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可真想查清楚又谈何容易……不知不觉我穿过了两条街,前面不远有栋房子,是街边的店铺,三间正房,后面是个院子,店铺上挂着块三米长的老木匾,匾上写着三个字——“纸人张”。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屋里还亮着灯,看样子小英和我妈还没休息。我叹了口气,迈步朝店铺走去,这时我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店铺前走过。等我看清那人后,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原来走过去的是个纸人,一个身穿红袍的童男,个头儿也就一米左右,手上提着一个纸灯笼,灯笼里闪着一缕烛光……纸人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动作非常僵硬,纸糊的衣服轻轻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听得我毛骨悚然。这个纸人并不是从“纸人张”里面出来的,因为“纸人张”的门始终关着。我想了想,决定先不去店里,看看纸人到底要去哪儿。没多长时间,纸人到了街尾的一处院子前停了下来,这户人家我认识,是开粥铺的李悦家,风铃镇的宗族分为黄李张王四支,李家的人最多,不过没什么话语权,但是脑子好使,大部分都做些小生意。我有些纳闷儿,纸人跑他家来干什么。就在我看不明白的时候,突然“呼”的一声,纸人手里提着的灯笼猛地炸起一团火花,纸人片刻间烧了个一干二净。“又是来领路的……”我叹了口气,看着燃烧的纸人,我心里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可具体是什么,却说不出来。既然这东西把我带到这儿来,我只能去李悦家看看了。我深吸了口气,上前推了推李悦家的院门,好像没上锁,于是我用力推开院门,他家的院子不大,也就三十多平方米的样子,没种花草,院子里铺着青砖,很是整洁。“怎么又一个!”我倒吸了口凉气说道,就在我的正对面,也就是屋子的门口居然站着一个孩子,纸人糊成的孩子!这个纸人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提灯笼,双手抱拳,正笑眯眯地看着我并躬身施礼。这是个童女,看上去和带我来的那个童男有些不一样,具体是哪儿不同,我暂时还没看明白。“这个纸人……动作怎么和黄德公的重孙女一样……”我自言自语。确实像,无论动作还是神情,简直一模一样,我心头一动,就想上前看清楚。我刚迈步,纸人脚下突然火光一闪,纸人竟然飞速地燃烧起来,瞬间大火就把整个纸人给包裹了进去。“不好!”我见状大叫,赶紧冲上去,同时把外衣脱下来拼命扑火。已经晚了,也不知道这些彩纸为什么烧得这么快,几个呼吸就全都烧光了。正在我后悔不已的时候,突然发现纸人好像有些不对,刚才我那么用力抽它,按说它早就该倒下才对,可现在这东西还直挺挺地站着。而且它身上的彩纸明明都烧光了,里面应该只剩下高粱杆儿扎成的人形架子,可现在的纸人却还是那么饱满,和被烧之前大小一模一样。看到这儿,我的心都凉了,战战兢兢地摸了摸黑乎乎的纸人……真人!浑身上下黑乎乎,有血有肉的真人!我用手擦了擦纸人的脸,当我看清楚她的样子时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来一个人。“谁呀,大晚上不睡觉……你……这……哎呀!女儿!”那人出来以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院子里已经被烧黑的童女,失声喊道。这人正是李悦,他看清楚童女的样子后两步窜了过去,一把搂住那个童女开始大哭起来。没错,那童女就是李悦的女儿,我以前见过,没想到她会惨死在我面前,我有些傻眼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为什么在我回来的第一天又出了命案,背后指使纸人的又会是谁?还有,死去的孩子别看身上黑乎乎的,一擦就没,好像从来没沾过纸灰一样,从她的死状来看,也是窒息死亡,这和黄德公家那两个孩子死法一模一样。“张烔,你为什么害死我女儿!”李悦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我大声喊道。“悦哥,你女儿死了我也很难过,可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刚到,她已经死了!”我听了差点儿没被气死,没想到我还成怀疑对象了。“放屁,你看看我女儿的样子,跟德公家的孩子一模一样,镇子上除了你和你妈谁还会扎纸人,害死德公家孩子还不够,现在又来害我女儿……我女儿还那么小……我跟你拼了!”李悦说着朝我冲了过来,看他的样子已经认定我是凶手了。“悦哥,不是我!”我赶忙解释,可他根本不听,冲过来就给了我一拳,我只好向旁边躲开。李悦还是不依不饶,要跟我拼命,没办法,我只好趁机躲开他的拳头,然后一拳打在他肋骨上,李悦吃痛地蜷缩了下去,我趁机抓住他胳膊往后一拧,把李悦摁倒在地,怎么说我以前是个警察,受过训练,收拾他还是很轻松的。这家伙还想挣扎,拼命用力,可已经被我摁死了,根本动弹不了,只能趴在地上骂骂咧咧。趁着这个机会,我把电话拿出来给廖宇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让他过来,然后押着李悦在院子里找了根绳子,把他捆了起来。这时候李悦的媳妇也出来了,一见院子里的孩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没办法,我只好把她抱进屋里,放在床上。等我出来的时候廖宇也赶到了,他上去检查了一下,和我判断的一样,孩子是窒息死亡,身上由于焚烧过,根本找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杀死这孩子的凶手和杀死黄德公家孩子的凶手是同一人或同一组织,如果判断没错,这孩子的尸体也有问题,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腐烂。我把事情的经过给廖宇说了一下,廖宇点点头,扭头对李悦说:“李悦你别骂了,凶手绝对不是张烔,我和他几分钟前才分开,而且他也是刚刚才回到风铃镇,绝对没有时间去害你女儿,凶手另有其人!”“那也和他妈脱不了干系,除了他妈谁还会扎纸人!”李悦还是不甘心,咬牙切齿地喊道。“李悦,没有证据之前谁都不能污蔑我妈,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全镇人一个交代,如果真是我妈的话,我决不徇私,可如果不是她,我也要讨回公道!”我走到李悦面前,两只眼睛盯着他,语气十分平静。如果换作以前,我会动手揍他,可现在我不能,只能把我心里的愤怒强行压制住,尽管是这样,李悦也能感受得到,看了我两眼后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烔哥,这里怎么办?”廖宇问我。“你来处理!”我深吸了口气从李悦家出来,向“纸人张”方向走去。

第2章 死孩子

回到“纸人张”,灯还亮着,看样子小英和我妈还没睡觉,我长出了口气,上前轻轻敲了两下房门。“谁呀?”过了没多一会儿,门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是小英,我对她的声音太熟悉了,两年没见,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子,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漂亮。“是我!”我答应一声。店铺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我抬头一看,小英正向我看来,神情有些紧张,身子有些颤抖,她还和以前一样温柔,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让我每见一次都会怦然心动的小英……“你……回来了?”小英轻声问道。“回来了,我妈呢?”我愣了一下答道,其实我心里有很多话想对她说,这两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把话题转移到我妈身上。“哦,阿姨正在等你,说让你自己进去。”小英略微有些慌张地说道。见了她的样子我皱了皱眉头,以前可从来没见她这么紧张过。虽然奇怪,可我也没问什么,转身推开里屋的房门走了进去。结果我一进门,正对面的椅子前赫然立着一个纸人,是个童男,一米多高,正看着我微笑,手里提着一个纸灯笼,就听“噗”的一声,灯笼里爆出一团妖艳的蓝色火焰,紧接着纸人动了起来,先是向我拱了拱手,然后弯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明白了,它这是让我坐在椅子上,我看了看里屋,我妈没在,屋里布置了一些简单的家具,除此之外就再也没什么了。看着两年时间没回来的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深吸了口气,走到椅子前,转身坐了下去。可我屁股刚一碰椅子,就听“呼”的一声,身旁那个纸人竟然被灯笼里的蓝色火焰给引燃了,和前几个我见到的纸人一模一样。我咬了咬牙,心里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先看看这纸人有什么猫腻,为什么会自己动,要说里面有什么邪门的东西,我是一万个不信的,现在没法子了,纸人已经烧掉了。“你还是回来了!”这时,屋门一响,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我的母亲,“纸人张”,把我从风铃镇赶出去的人,现在已经满头银发,比两年前要苍老很多,腿脚也不如以前利索了……“妈!”我站起身来,恭敬地喊道。“还记得当初怎么说的吗?你一天不答应继承我的衣钵,就一天不能喊我妈!”她抬头看了看我,眼神有些冷漠地说。说实话,被她这么一说,我心里非常难受,当年我是个警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跟她来弄这些东西,没想到现在她还耿耿于怀。“我这次来是想问一问您关于纸人的事儿,还有德公家的孩子……”我只好转移话题。可我还没问完,我妈冷冷地笑了一声把我打断:“你是不是想问那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杀的?哼,把手伸出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查明事情真相!”我见她老人家的脸色,赶忙摇头。看我妈的样子,她已经生气了,我对她的脾气清楚得很,只好把右手伸了出去。我妈从桌子上拿起一条戒尺,这东西从我记事起就放在桌上,只要犯了错,她就会用这个来惩戒我,今天也是一样,以下犯上,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该打!啪啪啪!手掌传来钻心的痛,我不由得咧了咧嘴,深吸了口气把手缩了回来。“还是那句话,你不继承我的衣钵,别指望我回答你任何问题,如果你怀疑我和那两个孩子的死有关,那就尽管去查,只要有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手,我死而无怨!”我妈看着我,义正词严,接着又挥了挥手,门帘一掀,一个身穿红袄的纸人走了出来。这次是个童女,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端着茶壶,灯笼里蓝色火焰轻轻地闪着。纸人提着茶壶摇摇晃晃走到桌子前,往茶碗里倒了一杯茶,然后把茶壶慢慢放下。我皱着眉头看了看纸人,对我妈说:“这个纸人能不能让我带走。”只见我妈冷冷地笑了一声,就听“噗”的一声,纸人灯笼里的蓝火突然炸了起来,瞬间把纸人点燃,我眼睁睁看着它烧成灰烬,却没机会将火扑灭。“孩子,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一切谜团都会解开,纸人的秘密,杀人凶手的作案手段,最终都会浮出水面。”我妈笑了笑说。“这……您让我想想。”我长叹了口气说。“我不是逼你,这件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再好好琢磨一下吧。”我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小英正在门口等我,见我出来了上前说:“跟我来吧,先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我点点头,跟在小英身后来到后院,我以前的房间已经让给小英住了,现在只好睡在偏房。“你还好吧。”我看着站在门口的小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这样问道。“挺好的,你呢?”小英有些尴尬地说。“我也挺好,外面儿和咱们镇子上不一样,没有那么多规矩。”“那就好,你休息吧,我走了。”小英说完转身跑了。我想留住她,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以前我们并不这样,现在她这么躲着我,完全是因为黄德公。我躺在床上休息,说实话我也累了,没多长时间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听外面吵吵嚷嚷,好像有人正在骂街,接着就是“咚咚”的砸门声。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李悦带人来讨说法了,我穿好衣服来到店铺里,小英刚好把门打开,只见街上已经站满了人,最前面的正是李悦和他媳妇,后面还有几百人,全是镇子上的老老少少。见我和小英出来,李悦指着我喊道:“张烔,把你妈交出来,我要给我女儿报仇。”李悦咬牙切齿地叫喊着,然后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领子,他身后的人也开始往前冲。我用力一挣,把李悦的手甩开拦住众人:“凶手是谁还没查清楚。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好人?已经杀了三个孩子了,你们想让全镇的人都断子绝孙吗?”李悦的媳妇儿跳着脚大声喊。“对,把她交出来!”其他人也开始跟着喊,眼看他们就要冲进店里,任凭我和小英如何解释,都挡不住这些人。就在这时,廖宇来了,分开众人后,大声喊道:“大家不要激动,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希望大家不要冲动,万一错伤了好人再后悔就来不及了。”“不行,还有什么可查的,就是张家人干的,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众人还是不依不饶,拼命往里冲。“都给我住手!”就在我们不知道怎么办时,远处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我一听这个人的声音立马长出了口气。其他人全都一愣,转过身看去,站在众人身后的正是黄德公,只见他一脸铁青地看着众人,咬着牙说:“我说过了,请张烔回来就是为了把这几天的事查清楚,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任何人都不能去干扰他,一个月以后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众人听了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在镇子上黄德公的威望还是最高的,基本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李悦和他媳妇儿本来还想再说两句,可看了黄德公的眼神也是浑身一颤。他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回家去了。其他人也都心有不甘地走了,我和小英还有廖宇走到黄德公面前。“德公,麻烦您了!”我向黄德公拱了拱手说。黄德公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小英说:“我虽然不同意你和小英在一起,也曾经因为你不肯继承你母亲的衣钵而把你赶出去,但这些毕竟是私人恩怨,于情于理我都不该为难你,况且你是来帮我查杀孩子的凶手的,放手去查,不过要记住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你还不能查出凶手,我们会以族规办事。”说完后黄德公不等我回答,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看看身边的小英,已经脸色煞白,浑身发颤了。“烔哥,昨晚你和阿姨聊过了吗?”一旁的廖宇拍了拍我肩膀问道。“唉。”我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廖宇只能苦笑一声,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们三个回头一看,只见我母亲正拿着两个纸人走出来。“你可以不用马上答应我,可想把整件事查清楚,就必须要弄明白扎纸人是怎么回事,李槐他妈死了,如果你信我的话,把这两个纸人送去,然后留下处理后事。”我妈把手里的纸人放到店门口就回去了。我皱着眉头看着那两个惟妙惟肖的纸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烔哥,还是听你妈的吧,我感觉如果单凭咱们两个人这样乱撞,想要查出真相太难了,接连死了三个孩子,我手上可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廖宇见我愣神,小声对我说。“对呀烔哥,一开始我也怀疑是阿姨,可自从我跟她住到一起以后,我的想法就变了,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会这样,可我就是感觉这里面的事不是那么简单,阿姨一定是被冤枉的,你要替她老人家洗清冤屈。”小英也同意廖宇的看法。我看看他们两个,又看了看那两个纸人,如果我去送纸人,那就说明我开始帮我妈做事了,也就是说我开始替“纸人张”做事了,以前被赶出风铃镇我都没有妥协过,但是为了那三个无辜的孩子,我点了点头。走到店门前,我抱起一个纸人,这东西很轻,也就两三斤重,一个人抱还是很轻松的,就是个头儿有点儿大,廖宇见我同意了,高兴地把另一个纸人抱起来。辞别了小英,我和廖宇朝李槐家走去,他妈好像是我回来前一天死的,按族里的规矩要送过去一对童男童女。我和廖宇来到李槐家,他家门口挂着挑钱纸、白灯笼,人们进进出出正在为他妈料理后事,见我俩过来了,没一个跟我们说话的,都冷冷地看我俩一眼,然后就各自忙自己的事儿去了。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什么话都没说,和廖宇往院子里走去。李槐家的院子并不大,已经被灵棚占满了,灵棚中间停放着一口柳木棺材,两旁跪着孝子贤孙,李槐趴在棺材旁,两眼无神。见我和廖宇抱着纸人过来了,旁边的人推了推李槐,李槐抬头看了看我,咬了咬牙,慢慢站起身来,我和廖宇把纸人放在棺材两旁,李槐掏出一个白色的纸包,也不说话,向我递了过来。这是镇子上的规矩,纸包里是一块银子打成的平安无事牌,象征着顺顺利利的意思,“纸人张”也就靠这个维持生计。我把纸包接过来装好,李槐又趴到棺材前去了,那些孝子贤孙们根本连站都没站起来。我心里火气越来越大,看样子不把案子查清楚他们是不会对我们有好脸色了,我和廖宇转身出了灵棚,来到院子后面,这里已经放了一摞柳木板,这是李槐准备好给两个纸人打棺材用的。每次送纸人后,主家都会准备这东西,然后我母亲来给纸人钉棺材。现在只好我动手了,我把廖宇叫过来,然后小声对他说:“我总感觉事情还没结束,你去查一查镇子上有多少孩子,岁数和德公家两个差不多的全都给我统计一下,这两天我就留在这里,你办好就来找我。”廖宇点点头,转身出了院子,我拿起地上的锯开始打棺材。别看我很抵触扎纸人这些事情,当警察之前,我也给我妈打过下手,打棺材这种事顺手得很。这种棺材和装人的那种不一样,只需把六块板子用特殊的手法钉在一起就行,而且最后入殓的时候也不用棺材钉把它钉上,这都是我妈拿戒尺打了我无数遍才出的成果。长话短说,我在李槐家忙活了两天,按照习俗李槐他妈死的第三天要出殡,一大早我就把钉好的棺材摆在灵棚两侧,只等出殡的时候把纸人装进棺材,然后一同下葬就可以了。临近中午的时候廖宇回来了,把我拉到一旁小声说:“烔哥,查好了,全镇一共有18个和德公家孩子年纪相仿的小孩儿,不过……这事儿有些蹊跷……”“怎么了?”我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地问。“德公家两个孩子还有李悦家的孩子都是九岁,而且是九岁零九个月。”廖宇皱着眉头说。我听了眉头一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绝对是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只要找到其他九岁零九个月的孩子,然后保护起来,就能避免悲剧再发生了。“还有别的问题吗?”我见廖宇仍然眉头紧皱,接着问道。“剩下的18个孩子全都是这个岁数,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廖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答道。“你说什么!”我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廖宇。“还有18个孩子……这可怎么保护。”这可让我犯难了,关键是现在没人听我俩的,更不会把孩子交给我。就在这时,李槐他妈要出殡了,我和廖宇也只好把这件事先放下,然后走到两个纸人身前,只要把他们放到棺材里,然后一同出殡、下葬就行了。“等等!”突然间我感觉纸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赶忙伸手把廖宇拦了下来。“怎么了?”廖宇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走过来问我。我没说话,注意力全都在纸人身上,结果看来看去却又看不出哪儿不对劲……可我就是不舒服,然后伸出手去把纸人抱了起来,轻轻地晃了晃,和送来的时候一样……“难道是错觉?”我有些纳闷,苦笑了一声,扭头对廖宇说:“没事了。”廖宇不解地看了看我,把另一个纸人也抱了起来,和我一起把它们放到棺材里,然后盖好棺材板。摔过碗后,管事儿的大喊一声起灵,李槐抱着他母亲的相片,被人搀着走在前面,其他人抬着大小三具棺材走在后面,一同朝镇子外面的坟地走去。到了坟地,将三具棺材埋入黄土,这场丧事也就算结束了,李槐和其他人都回去了,只有我和廖宇站在坟头前,我看着高高的坟头,心里非常别扭。廖宇拉了拉我说:“咱们回去吧。”我点点头,跟着他往回走,我俩没回“纸人张”,而是直接去了派出所,坐下后廖宇给我沏了杯茶,我喝了两口,越想越不对劲儿,猛地站起来说:“一定不对劲,一定——廖宇,今天晚上跟我去刨坟!”

第3章 刨坟

“不是吧,烔哥,这要是被德公知道了,咱俩可惨了。”廖宇听了我的话大吃一惊,“噌”地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我说。“如果今天我不去看一看,我想我是不会安心的,你看看这个!”我递给廖宇一封信,他打开看了看,那是一张加盖公章的特许令,可以让我放手调查,至于这东西怎么来的,我已经没时间给廖宇解释了。“原来有这宝贝保驾护航,这我就放心了!”廖宇松了口气说。“这次我回来已经受够了白眼儿,所以一定要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你放心,我感觉咱们刨的应该不是坟头那么简单。”我拍了拍廖宇的肩膀说。说句实话,整个风铃镇,他是跟我最亲近的人,比亲兄弟还亲,以前办案也是一样,不管我决定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烔哥,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廖宇虽然是个警察,年岁也不大,坏小子的劲头儿一下子被我勾了起来,满脸兴奋地看着我说。“胡闹,你们疯了是吧!”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接着有人走了进来。我和廖宇浑身一激灵,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闯进来,向来人看去,只见进来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样貌还算整齐,有点儿奶油小生的意思,此刻他正瞪眼看着我们。这人我不认识,以前从来没见过,今天的事可不能走漏风声,如果被镇上的人知道的话,那我们两个,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你是谁?到这儿来干什么?”我瞪着他说,同时把手放在身旁的椅子上,随时准备抡过去。“别动手、别动手,自己人!”廖宇见我就要出手,上来劝道。“烔哥,这是上个月才调过来的同事,他叫黄冲,就是他替我把要化验的东西送去市里的,黄冲,这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烔哥。”“哦,原来你就是张烔,被赶出枫林镇的那个……”听了廖宇的话,黄冲冷笑了一声,十分鄙夷地看着我说。听了他的话,要按我以前的脾气早就上去给他几拳了,看着旁边的廖宇一直给我挤眉弄眼,我只好强行把心里的怒火压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去。廖宇也有些不高兴,跟在我身后往外走,可还没到门口,黄冲那小子竟然双手一伸,把门给挡住了。“你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着他问。“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刨坟掘墓这可是大罪,你们身为警察。还有没有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黄冲趾高气扬地说。“少给我们扣帽子,偷听我们说话没收拾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最好不要再惹我!”我咬了咬牙说。“如果不是族里决定让你回来,我压根儿就不会让你插手进来,能让你跟着我们查案已经不错了,你最好不要自作主张。”黄冲冷冷地说。他越说我越有气,如果再跟他聊下去,我肯定压不住火,于是我把他往旁边一推,想要出去,结果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连动都没动,按说我当警察这些年经过很长时间的特殊训练,换成一般人早就被我推到一边去了,看来这小子也是个练家子,难怪会这么狂。见我吃惊地抬头看他,黄冲更得意了,把房门一插,靠在门上:“今天有我在这儿,你们就不能出去。”“你!”看他的样子我就来气,一伸手把凳子抄起来,向黄冲走去。“烔哥,不能动手!”廖宇见我已经气急败坏了,过来把我拦住,把椅子从我手里抢了过去。“我告诉你,别说你不能把我怎么样,就是你真打了我,有我喘一天气儿,你们的事儿就办不成,到时候德公他们自然会收拾你们的。”“廖宇,你别拦着我,我砸死这龟孙儿。”我再也憋不下去了,推开廖宇,抓起凳子用力砸了下去。黄冲一闪身,同时往上一甩脚,把我砸过去的凳子踹到一旁,我顺势一转身,一脚踹向他的肚子,黄冲这小子果然不简单,还是不肯让开门口,见脚已经踹过来了,轻轻用手往旁边一拨,竟然把我的脚拨到了一旁,差点儿把我带个跟头。不过借着下落之势,我用右手在黄冲的肚子上摁了一下,使了点儿暗劲儿,接着我俩就被廖宇给分开了,廖宇拉着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抬头看了看黄冲。那小子还是靠在门上,脸上的表情没变,还是那么嚣张,不过他没说什么,其实他也说不出来了,刚才我用的暗劲儿不小,这家伙的脸色已经变了,越来越白,不过碍于面子,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咬着牙瞪着我。歇了好半天,这家伙终于缓过来了:“不管怎样,今天你们不能出去。”黄冲一屁股坐在门前,把门挡住,看来今天是想跟我们耗到底了。我见这小子犟驴一般,扭头给廖宇使了个眼色,廖宇知道我的意思,笑着走过去,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可这小子死活就是不同意,反正就是没有确凿证据不能随意去挖别人的坟,作为一个警察,更不能做这样无法无天的事儿,到后来竟然开始教训起廖宇来了,说他不应该跟着我胡闹。廖宇也没法反驳,气呼呼地站在一旁,我们三个谁都不再说话,就这样耗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已经夜里12点了,如果再耽搁下去一会儿天就亮了,真要那样的话,如果坟墓里有什么情况,再去也于事无补了。我和廖宇都还好点,白天李槐他妈出殡前,我俩在宴席上吃了点东西,可黄冲就不一样了,这小子从市里赶回来连饭也没吃,又累又饿,靠在门上直打盹儿。见他这样,我用手招呼了一下廖宇,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廖宇一看我眼神就知道我什么意思。我俩轻手轻脚朝黄冲走过去,黄冲实在是太困了,眼皮早就耷拉下来了,连我俩走到他跟前都没发现。廖宇小声在我耳边说:“烔哥,真要动手啊,这小子个性可强了,真要把这事捅出去怎么办?”“那就不让他捅,先关他几天再说!”我坏笑地说。廖宇点点头,做好了准备,看准机会猛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黄冲的脑袋,然后往下一按,露出他的脖子!我右手一个手刀狠狠地砸了下去,就听“啪”的一声,黄冲连反应都没有,面条一样软了下去。“烔哥,不会把他打死了吧?”廖宇见黄冲趴在地上直抽搐,吓得赶紧探了探鼻息。“还好有气儿!”廖宇这才长出了口气。“找条绳子把他绑上!”我点点头说道。廖宇去外面拿了条绳子回来,和我一起把黄冲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块破布,这才从派出所出来。我俩出来的时候拿了两把铁锹,顺着街出了镇子,来到李槐他妈的坟地,现在是晚上12点,到处黑咕隆咚的,远处的坟头孤零零立在田里,再加上稀疏的月光,看上去要多瘆人有多瘆人,尤其是插在坟头上的幡儿,无声地晃来晃去,看得我和廖宇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烔哥,不行咱们回去吧,这也太瘆人了!”廖宇拉了拉我的胳膊,哆哆嗦嗦地说。“要回你回,今天我不看看纸人决不甘心。”我其实也被吓得够呛,可事关人命,我只能硬挺下去了。“好吧!”廖宇没办法,只好跟我继续往前走。来到坟头前,我俩向坟头鞠了三个躬,说道:“阿姨不要怪我们,这也是为了镇子上的孩子——不能再死人了。”说完后我拿起铁锹开始挖了起来,廖宇也在一旁帮忙。坟头上的土被我们一点点挖开,慢慢露出一口柳木大棺。看到棺材,我和廖宇的腿都快软了,在灵棚的时候看着还不怎样,现在简直可以说阴森恐怖,尤其是不知道从哪儿刮过来一阵风,阴森森的,吹得我和廖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和廖宇互相看了看。同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咽了咽口水,从柳木棺材的两侧往后走,然后接着挖,那两口纸人的棺材,就在柳木棺材的后方,而且还稍微偏下一点,这都是有讲究的。我俩正提心吊胆地挖着,突然“咚”的一声,我俩身体一僵,手里的铁锹“哐啷”一声掉在地上。“烔哥,你听见了吗……”廖宇哆哆嗦嗦地对我说。我没说话,慢慢回头向身后的柳木大棺看去,刚才的声音就是从棺材里传来的。“不会这么邪门儿吧……”廖宇两条腿使劲儿哆嗦。我镇定心神,把铁锹从地上捡起来,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冷风嗖嗖地吹着,吹得我后脊梁上了一层冷汗……“也许是咱们听错了,弄不好是老鼠撞的。”我镇定下来对廖宇说。廖宇点点头,于是我们回过身来继续往下挖,没多长时间,那两具纸人入殓的棺材就被我们挖了出来,并排摆放在柳木大棺后面两米远的地方。和下葬的时候一样,棺材还好好地盖着,我和廖宇合力把左边那具棺材打开,纸人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烔哥,这不没事儿嘛!”廖宇看了看纸人对我说道。我皱着眉头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没问题,摸了摸纸人也很扎实,和下葬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是个童女,身上穿着绿袄,手上提着灯笼。“烔哥,是不是你太多心了,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事儿。”廖宇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摇了摇头:“不,我相信我的直觉,绝对有问题!”我把这个童女慢慢抱起来,再仔细看了一下,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我明明感觉纸人不对,到底是为什么呢?没办法,我只能把它放好,和廖宇一起把棺材盖上。“烔哥,咱俩走吧!”“不行,看看右边这具。”我摇摇头说。廖宇没办法,只好跟我来到右边这口棺材前,可还没等我们动手,就听“咚”的一声,身后又传来一声轻响,还是从柳木大棺那里传来的,这下可把我和廖宇吓坏了,赶忙回过身来,向柳木大棺看去,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比刚才还静,一直刮着的风也停了下来。这样一来,反而让我和廖宇更紧张了,我们两个把铁锹紧紧握在手里,然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柳木大棺,太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它就那么死静死静地躺在那里。“烔……烔哥,不会这么邪门吧……难道是李槐她妈,不高兴了?”廖宇战战兢兢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信这些邪性的事,一定有问题,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慢慢向柳木大棺走去过,同时把手里的铁锹举起来,准备随时动手。我围着柳木大棺转了两圈,又把耳朵贴在棺材上听了听,一点动静都没有,然后又爬上坟坑左右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也没老鼠兔子之类的东西,这才从上面跳下来。“没事,来搭把手。”我对廖宇说。廖宇点点头,跟我一起把棺材的盖子打开,这是一个童男,和右边的童女大小一样,也是手上提着灯笼,不一样的是穿着一件红袄,姿势和我们入殓的时候一模一样。“你看没事吧,我就说你想多了。”廖宇仔细看了看纸人说道。“难道我真的错了?”看到纸人后,我摇了摇头说。“肯定是,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儿太多,你压力比较大吧!”廖宇拍了拍我肩膀说:“咱们还是回去吧!”“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去拿地上的棺材板,可就在这时,白天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再一次涌了上来,我浑身一颤,心想不对,肯定有问题,肯定有我没注意到的地方。我猛地把刚抓在手里的棺材板放下,站起来趴在棺材上仔细看那具纸人。“怎么了烔哥?”廖宇见了奇怪地问道。我没说话,把手慢慢伸进棺材,轻轻地按了按纸人,就在碰到纸人的一瞬间,我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后背开始发凉,眼珠子瞪得老大。“烔哥,你没事儿吧?”廖宇见我不对劲儿,上来扶住我说。“这,这不是纸人!”我指着纸人大声喊道。“你说什么!”廖宇听了大吃一惊!我敢确定,棺材里躺着的绝对不是纸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具活生生的人,因为他的皮肤还有弹性,只不过外面被人糊了一层纸而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纸人是咱俩亲手放到棺材里的,埋的时候也是咱们跟着埋的,怎么现在成真人了呢!”廖宇壮着胆子摸了摸纸人,然后摇着头不可思议地说道。我也非常吃惊,想伸手去把他从棺材里抱出来,可就在我的手还没碰到纸人的时候,猛然间“噗”的一声,他手里抓着的灯笼突然爆出一团细小的火焰,灯笼竟然被点亮了!“不好!”我见状大吃一惊,就在此时,那团火焰瞬间烧了起来,火苗飞速蔓延开,眨眼间吞噬了纸人全身。我见状不妙,回身抓住廖宇的褂子,然后狠狠地撕了下来,开始拼命扑打纸人身上的火。

第4章 栽赃嫁祸

我俩手忙脚乱地把纸人身上的火扑灭,我上前将纸人脸上的灰擦掉,然后探了探他的鼻息。“怎么样?”廖宇见我神色凝重,焦急地问道。“哎,已经不行了……”我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我害怕,耽误了时间,咱们就有可能把他救活了。”廖宇听了十分沮丧,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儿捶打着地面说。我狠狠地咬了咬牙,看着棺材里的孩子,心里别提多难过了:“我就说今天有什么事不对?可他们到底是怎么把孩子放进棺材的?”我越想越不明白,从纸人放进棺材,一直到出殡我和廖宇都跟着,别人就算搞鬼也没机会。“只有晚上这几个小时咱们没在这儿,难道说有人提前一步,把坟头挖开了?”廖宇站起来看着我说。“可能吧,如果不是这样,那这件事就说不通了,咱们先把他带回派出所再说!”我一边说一边想把孩子从棺材里抱出来,可就在我碰到孩子身体的时候,从我指尖传来一丝细微的震颤,好像是因为疼痛产生的,而且胸口的位置竟然还有余温,很明显比身体其他地方要热!我见状大喜,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咚咚……咚咚……过了一会儿,孩子的胸口传来十分微弱的震动!“他还没死!”我高兴地喊了起来,把他从棺材里抱出来,对廖宇喊道:“廖宇,你把这里处理一下,把坟头填上,千万不能让人看出来,我先回去救人。”我不等廖宇答应,从坟坑里跳出来,拼尽全力向镇子里跑去。“烔哥,烔哥你……”廖宇喊了我两声,本来这小子应该想让我等等他,可人命关天,孩子还等着救命,这家伙也没法再说别的,只能让我先回去。我拼尽全力抱着孩子冲进镇子,镇子上的诊所我估计应该没有什么用,孩子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是用普通方法能治好的,况且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如果他们问起来,我还真没办法回答。于是我抱着孩子直接冲向“纸人张”,等到了店铺门口,我一脚把店门踹开,直接抱着孩子冲进里屋,把他放在桌子上,我妈本来已经睡着了,听到响声把灯打开,一看是我,又看看桌子上的孩子,脸色一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简单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下,然后说:“您快看看孩子还能不能救活吧,刚才他还有心跳。”我妈听了胡乱穿上了衣服,从床上下来,在孩子身上摸索了几下,然后长舒了口气,竟然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还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还有救吗?”我见我妈一点儿都不着急,急忙上前问道。“你如果想救他的命就必须要听我的,跟我学扎纸人,所以这个孩子的性命掌握在你手里,你要决定好再答复我!”我妈十分郑重地说。我听了以后微微一愣,虽然说白天的时候我已经有向我妈妥协的意思,可真让我下定决心来学扎纸人,我还没做好决定。看看孩子,又看看我妈,我咬咬牙说:“只要你能把孩子救活,我答应一定好好跟您学!”听了我的话我妈眼睛一亮,“噌”地站了起来,指着孩子说:“快!去打一桶水来!”我听了二话不说,转身跑到后院,拿起桶冲到我家的水井旁,这时候小英也醒了,见我神色慌张问道:“怎么了?烔哥。”“别问了,快帮我拿个大盆来。”我大声吩咐道。小英答应一声,去偏房拿来一个洗澡的大木盆,我把打上来的水倒在里面,满了以后,和小英一起把大木盆抬到里屋。我妈见水准备好了,让我把小孩儿抱起来放到水桶里,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清澈的井水突然变得浑浊起来,这种浑浊和泥沟里那种不一样,简直就像墨水,小孩儿身上虽然有不少烧烂的纸灰,可这些东西也绝不能把水染成这种颜色。慢慢地,小孩身上的纸灰开始逐渐散落。孩子的皮肤恢复了本来的颜色。“原来是他!”看到小孩的脸以后,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这孩子不是别人,竟然是李槐的儿子。这下可糟了,我心头一惊,这两天我可全天都在李槐家,也就是说纸人送过去后放在灵棚,再到入殓全都是我一人操办的,虽然还有廖宇给我帮忙,可我的嫌疑洗不脱了。“这可怎么办,怎么跟李槐交代……”我无奈地苦笑道。“把孩子抱出来。”我妈见差不多了,吩咐道。我把小孩从木盆里抱出,然后轻轻放在桌子上,我妈转身出去,等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摞彩纸,还有一碗糨糊,两把剪刀,两把裁纸刀,我妈把这些东西整齐地放在桌子上。“这是……”我见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明白我妈是什么意思……“什么也别问,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妈说完,拿起一把剪刀,又拿起一张彩纸,开始剪了起来。没办法我只能学着她的样子开始剪了起来,先是剪了一大堆的纸片儿,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接着又用裁纸刀,把这些纸片都重新修剪了一下,接着就把它们用糨糊粘了起来,红袍,接着又是裤子,鞋,胳膊腿、头发脸等等,各个部位都有,五颜六色的。扎好后,按照我妈的吩咐,我开始将这些东西贴在孩子身上,片刻间,孩子竟然变成了纸人的模样,和我昨天拿去李槐家的那个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要沉了太多。就在我把孩子身上贴满彩纸后,我妈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个已经事先扎好的纸灯笼,和我前几次见到的纸人手里提的一模一样。“妈,您这是……”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先是让我把孩子用水泡了泡,又给他贴满彩纸,弄成纸人的样子,现在又把纸灯笼拿了出来。我妈没有说话,上前把孩子的手拿了起来,孩子的手本来紧紧地攥着,可能是由于身上的疼痛吧,我妈用力把他的手掰开,把纸灯笼轻轻插了进去,松手后孩子把纸灯笼死死地攥在了手里。“后退!”我妈说道。我皱着眉头看看她,又看看旁边的小英,小英向我点了点头,我只好向后去。可就在我们刚刚站稳,突然“噗”的一声,小孩儿手里的纸灯笼竟然迸出一团淡蓝色的火花,灯笼点燃了!“不好!”我见状大吃一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灯笼里的蓝色火焰瞬间就会将孩子吞没,如果那样的话,孩子可没救了。想到这里,我刚要冲上去,想把灯笼从孩子的手里拽出来,只听我妈冷笑了一声说:“如果你想孩子死,现在就把灯笼拽出来。”我听了微微一愣,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呼”的一声,和我预想的一样,那道蓝色的火焰瞬间引燃了纸灯笼,接着把孩子身上的彩纸也给点燃了,一团淡蓝色的火焰,将孩子紧紧裹了起来……“完了!”现在再想把他救出来已经办不到了,我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孩子被我妈亲手给烧死了,而且我还是帮凶,就算长着一千张嘴也分辩不了了!“妈,你这是杀人灭口,知道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浑身哆嗦着,瞪大眼睛看着我妈咆哮起来。我妈见了扑哧一笑:“傻孩子,我就算杀人也不会在你面前杀,你是我亲儿子,我能让你看着我为非作歹吗?过一会儿你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我妈笑了笑,转身接着喝水去了,剩下我和小英一头雾水地看着桌上的孩子。现在他身上的火已经灭了,可让我和小英不解的是,按说孩子身上的彩纸烧完后会满是灰烬,可现在孩子身上竟然好像什么都没有似的,而且并没有发黑,先前脏兮兮的孩子,身上居然露出了他皮肤原有的色彩,甚至比以前还要水灵。“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心中想道,抬头看看小英,她比我还吃惊。就在这时,桌子上的孩子好像有反应了,接着一张嘴,喷出来一股黑乎乎的水,弄了他一身,我和小英跑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孩子开始剧烈地咳嗽和呕吐,直到把肚子里那些脏东西全都吐出来为止。吐完后,孩子虚弱地睡着了,不过从他的面色上来看,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脸色也开始转红,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妈真的是在救孩子,并不是像我先前见过的那样把孩子烧死。“妈,我不该错怪你!”我走到我妈身前,十分恭敬地说。“行了,这不怪你,其实这孩子需要一些暖气温热心肺,虽然用其他办法也能把他救活,不过我就是想让你看一看我扎纸人的手法,你一定要记清楚,日后会有大用!”我妈笑了笑说。我点点头,现在我终于确认了,确实像小英和廖宇说的那样,我妈绝对不是凶手,我也不能再去怀疑他。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我一定要为她洗清冤屈。小英到后院烧了一盆热水,先简单给孩子擦拭了一下身子,然后把他抱上床,让他睡了下来。“妈,刚才他身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我看着床上的孩子问道。“现在你还不是了解这些的时候,你想把整件事查清楚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因为这件事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幕后黑手为什么要杀那几个孩子,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再说了,几个孩子根本不值当费这么大的周折,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人心狠手辣,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大意。”我妈面色凝重地说。我点点头,从小到大,我是头一次听她这样告诫我,一时间心里暖暖的。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烔哥,我回来了!”只见廖宇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走进来说。看他脸色煞白的样子,就知道刚才留他在坟地填坟,已经把他给吓坏了。我妈见了廖宇,站起来说:“你们两个说正事儿吧,小英跟我出来。”小英答应一声,跟我妈走了出去,廖宇问候了我妈一声,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地喝了几杯水。“怎么样,坟填好了?”我上前拍拍他肩膀问道。“填好了,还用树枝扫了扫地上的脚印,保证看不出有人动过。”廖宇答道。“那就好。”我笑着点点头。“刚才可把我给吓坏了,你不知道一个人在那儿有多瘆人,要是再待下去,不把我吓出个好歹来才怪,对了,那孩子怎么样了?”廖宇关切地问道。“嗯,已经没事儿了,床上躺着呢。”我点头说道。廖宇走过去看了看孩子,见孩子睡得挺香,也松了口气:“原来是他,对了,刚才我路过派出所的时候,好像看到个人影,还以为你把孩子抱到派出所去了,结果进去看了看,除了黄冲没别人,我就知道你来这里了!”“你说什么?你没看错吧?”我听了以后有些意外,现在可夜里3点左右,街上怎么可能有人走动。“一个大活人我还看不清吗,不过就是没看清是谁,等我跑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他去哪了。”廖宇摇着头说。我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你说咱们是不是被人盯梢了?”“这话怎么说?”廖宇奇怪地问。“你想想,咱们刨坟的时候,李槐他妈的棺材一共响过两次,撞邪是绝对不可信,除此之外,恐怕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我皱着眉头说道。“不是吧!”廖宇听了冷汗都出来了,“那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背地里搞鬼。”“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人应该不想让咱们去看棺材里的纸人。”我接着说。廖宇听了奇怪地说:“难道是李槐?不对,如果是他的话肯定出来阻止咱们了,那这个人会是谁呢?”“我想他应该见不得光,怕咱们知道他的身份,假如他又去了派出所……跟我来!”我招呼廖宇一声冲了出去,顺着大街向派出所跑去。廖宇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好跟在我身后,我们两个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派出所。我进屋一看,屋里只有黄冲一人,整个派出所里静悄悄的。“烔哥,怎么个情况你倒是给我说呀!”廖宇见我不说话,喘着粗气问道。“先别问了,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我说完仔细检查了一下各个房间,尤其是物证和调查记录,什么都没缺。这时椅子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黄冲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家伙耷拉着脑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走过去把他的脑袋提了起来,结果这家伙的脸都紫了,我见了大吃一惊,把他嘴里的破布拽出来!“快把他松开!”我大声对廖宇喊道。廖宇也看出黄冲情况不妙,和我一起动手把黄冲身上的绳子松开。从黄冲的脸色就能看出是窒息的表现,这家伙眼球突出,却没有剧烈挣扎,应该是长时间缺氧,导致他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了。如果不是他还在本能地张嘴吸气,我都以为他已经憋死了,好不容易把绳子解开,然后让他平躺在地上,这家伙竟然还是不停地喘气,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根本没吸进去一样。“不对呀,烔哥,怎么他还这样?”廖宇奇怪地问。我也想不明白,扒开他的嘴和鼻子看了看:“他鼻子和嘴里有东西!”我把黄冲的上半身扶起来,让他坐在地上,我坐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肚子,然后用最大的力气狠狠往里勒。可这家伙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抬了抬头就又垂下去了,而且还是想吸气,可能是他缺氧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没那么大力气挣扎了,我继续用力勒他肚子,大概第十次的时候就听“噗”的一声,黄冲的鼻子和嘴里终于喷出来三团黏糊糊的东西,“扑哧”一声落在远处。接着只听“呃”的一声,黄冲终于吸进去气儿了,神情一下子舒服了起来,看样子这家伙死不了,我和廖宇这才松了口气。

第5章 八指婆

眼看着黄冲没什么事儿了,我和廖宇这才放下了心,把他放到沙发上,然后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休息,说实话刚才真把我俩吓坏了,如果黄冲有什么好歹,那我和廖宇肯定脱不了干系,弄不好杀人的罪名还会落到我身上。休息了一会儿,我找了个瓶子,把地上刚才黄冲喷出来的东西收集了起来,这东西黏黏糊糊的,看上去非常恶心,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竟然会塞住黄冲的鼻子。“烔哥,难道真有人跟咱们作对?”廖宇奇怪地问我。“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已经不惜手段了,要尽快查出他的身份,否则还会出事儿。”廖宇点了点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就在这时突然“咔咔”两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的手腕子给扣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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