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父辈》:草木人间下与乡土燃起的荒芜与深情


发布时间:2020-03-25 11:3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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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冥有鱼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在写作中,往往是以诚实为本的人,才能够、并敢于在文字中那样坦荡地撕开内心,诚挚地袒露灵魂。

阎连科便是这样诚实而坦荡的写作者,他在《我与父辈》中,回望生养自己的故乡黄土。他的回望史,表面上用平实的笔调追怀了自己的父辈,与此同时,也与灵魂对话、自我解剖,其间的真挚、哀乐、苦痛与歉疚,实在令人感喟。仿佛是带着血和泪的溪流,潺潺流水看似平静,实则静水深流。

《我与父辈》的写作主体便是河南故土的那些父辈们,许多人写追怀文字,常常因感情而文过饰非,专讲祖先的神明英武,人心的短处却缄口不提。而阎连科的父辈们令人为之动容的原因,便是因为他文字里的坦荡与本真。

生老病死,如同草木枯荣般循环往复,而他的父辈们,却为了这生命的常态,忙碌而奔波了一生。他毫不掩饰那片土地的贫瘠与荒芜,父辈们的愚昧与卑微。他放下种种挂碍,娓娓道来,将卑微的生命写出了尊严,让我们感知父辈们的真诚与质朴,“父辈们在他们的一生里,所有的辛劳与努力,不幸与温暖,全是为了活着的柴米油盐,生老病死。”

阎连科的父亲、大伯与四叔可以算是父辈中三种典型的代表。父亲就是贫瘠的土地上一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的缩影,“他们最大、最庄严的职责,就是要给儿子盖几间房子,要给女儿准备一套陪嫁,要目睹着儿女们婚配成家,有志立业。这几乎是所有农民父亲的人生目的,甚或是唯一的目的。”他们孜孜以求的是如何收获更多的粮食,赚更多的钱解决温饱。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关心政治局势,文化环境。

四叔这一生,并不像大伯和父亲,围着儿女和那片土地转,最终让病魔缠身,消亡于那块贫瘠繁乱的一隅。他一生在外漂泊,是城乡夹缝中的生存者。阎连科对四叔的感情是阶段性的,是年少时的崇拜,是青年时的理解,是中年时的同情。而令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阎连科的大伯,他有着父辈中一切闪光点,也有着人性的恶,在晚年,又有着对生命的理解有着近乎高僧般的自知。

谈起他的大伯,我总是想起他会做点小生意,卖糖果,卖玩具等小玩意儿;想起大伯寒冬涉水、搬运石头的那个场景;想起大伯大伯气急败坏,要打死孩子,口中嚷嚷,将他们打死了,家中的日子就会好过;想起大伯因好赌而试图放弃生命的场景。他既让我感受到父辈们的坚强与隐忍,也感受到那一代的愚昧与顽固。大伯筹钱建房时,尊严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家中虽然贫穷,可大伯从未因为这贫穷耽搁了任何一个孩子的成长与未来。

生命的韧性在大伯的一举一动中跃然纸上,我看到的是一个农民用自己的肩膀扛起家中重担的传奇。是一个人物用活着的信念与尊严,去抗争饥饿与死亡的一部生命的史诗。

同时大伯好赌,而他的赌总是把自己和孩子们的筹款一夜之间消耗殆尽。赌,此字若有千钧之重,使大伯与儿女们搬石头的血汗钱一次次挥霍殆尽。大伯痛恨自己的性情,试图了结此生,最终被抢救过来。他尽管有着人性的贪婪与对欲望的放纵,但被恶劣的习性戳伤伤疤后,他依旧能毅然决然担起身上的重担。咬着牙建房,咬着牙在外奔波。

如今的时代,正如一百年前马克思说的话:“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对于阎连科的父辈们来说,那个年代坚固的东西,无疑是为儿女们建造的土房瓦屋。

可现在,那些老房子过时了,尽管于时代而言,或许荒芜而落伍,并终将被淘汰。而对于大伯来说,那些房子,却是他年轻时的尊严与牌面,是他年迈时的拐杖与栖息地。是他一生辛劳与成就的见证,仿佛人生的一座座里程碑一般,卧伏于村头。

“乡土与父辈,于阎连科而言,是他的自卑,也是他的自尊;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失落。”这种情感或许是每一个从乡村走出来的人都会有的,难免有些许自卑,但也会带着天生的自尊、善良和骄傲。

于阎连科而言,原本想要逃脱的地方竟然令他贪恋,使他难以忘怀。他在那片土地上生活着的人鲜活地存在他的记忆深处。他的父辈们,是将一辈子的命运交托与那片土地的人。

即便他们现在已经离世,可是我们依然可以从作者笔下的文字一窥他们旧日的风采与性情。每一个村庄里都有一个理想国,熊培云说:“村庄是一个被时代影响又被时代忽略了的国度,一个在大历史中气若游丝的小局部。”

生活在村庄里的一代代父辈们,他们的生命如草芥般平凡,他们的尊严如鸟雀卧枝般渺小却有分量。而我想在这草木一般的人间里,在这纸张的厚重里,与乡土燃起荒芜和深情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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