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个丞相生萌宝8(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03 15: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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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兰陵倾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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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个丞相生萌宝8

劫个丞相生萌宝8试读:

番外:清诗之恋

长白山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仰着头,清冷的声音问着身后给她针灸的白胡子老头,“师父,诗儿有痊愈的可能吗?”

白老头假意板着脸,训斥,“小妮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难道你想为师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这女孩便是梦连诗。

晃眼十年过去了,如今的她,已经是大姑娘了。

杏眼星眸,清丽的容颜,自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清冷高雅。“十年了,师父!”“诗儿在这长白山上待了十年了,三年才见到父皇母后一次,诗儿都快忘记他们长什么模样了!”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您瞧,诗儿如今连哭和笑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是不是很怪?”

白老头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小小年纪,确实是难为她了。“不怪!”“诗儿长得这般可爱,就算不笑,也招人疼,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她歪着头,脸上有着不确定,“是吗?”“可是,三年前,娘亲来看我之时,我看到她偷偷的哭了!当时我觉得心里好生难受,却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白老头替她扎上最后一针,嘱咐她,“诗儿,你就这样坐着,坚持一个时辰,不要动啊!”“这些年来,为师为你的病情尝试了无数的药方,始终不见效果!”“唉,这下子为师的招牌真的要毁在你这小妮子手上了!”

梦连诗一动不动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字字珠玑,“师父,我想下山!”“什么?”白老头刚收拾好的银针掉落在地。“师父,我想过了,既然我的这个病注定治不好,何不在余生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总好过在这里等着咽气的好!”

这个想法,早已盘旋在她的脑海中。

曾经,她偷听到师父与娘亲的对话:依着如今的治疗,她最多还有十年的寿命!

既然如此,她何不下山,在人生的终点,至少能守在爹娘身边。

最重要的是,她常常在梦中看到一个男子,温柔的替她擦拭疼痛时冒出的冷汗,告诉她,一定要撑下去,他还等着娶她当娘子呢!

娘子?

她还能当别人的娘子吗?

遍寻古籍,都未曾找到治疗她这病的根治之法。书中只是记载,得此病者,切记心情波动过大,得平心静气的待人接物,切忌谈情说爱!

她想,这也是爹娘让她久居于此的目的——远离人群,自是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干扰,能够安心静养。

白老头摇头,“这事,不行!”“诗儿,像如今这样治疗,为师虽然不能让你的病痊愈,却能让你延长你在这世上的时日。多活上二十年并不在话下!”“我自是相信师父的医术,只是,一生都在这种病痛中度过,这样的长寿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出去见识一下,哪怕时日不多!”

梦连诗的眼中有着无限的神往。

儿时的记忆,她已经慢慢地淡忘,有很多人和事,她似乎都忘了。最重要的是,她好像丢了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会是梦里出现的那个男子吗?

在梦中,她不曾看到过那个人的长相,只记得他的声音温柔动听,堪比天籁!

白老头虎摸着半黑半白的胡须,沉吟了许久,“再给师父两年时间,若是两年之后,你的病情还是没有一丝起色,到时候你再下山也不迟!”“两年后,你十五岁,正是及笄之年!到时,为师必定不会阻挠你!”

梦连诗想了想,点头。

在山上的日子,她过得太枯燥,每日除了治病,练功,看书,再无别的事!

白老头来来回回的转来转去,觉得还是应该将这件事告知京城里的那两位。

**

孟国,皇宫。“父皇,这是三个月来,儿臣对于治理水患上表的奏疏,还请您过目!”

一袭杏色衣袍的梦连溪恭敬的站于御书房内,看着桌案后的人,目光是那般的戏谑。

十年,他已经长大,个子比同龄之人高出许多,剑眉飞扬,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眉宇之间,又难掩那份贵气以及霸气。

这些年来,他的时间相当紧凑,每日里要学的东西很多,还要时常出宫,亲身体验平民百姓的日子,再加以总结,找出朝中政策不足之处,针对问题对症下药……“嗯,放在这里,我一会儿会看!”

梦琉年自奏章中抬起头,面容依然清俊,岁月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将他磨砺的更加内敛,沉着。“父皇,若是无事的话,儿臣想去瞧瞧母后和皇妹!”

是的,经过某人的耕耘,八年前,终于不负众望的诞下了一位小公主,取名梦连衣,是梦琉年疼在掌心的公主殿下。“去吧!顺便将你带回来的吃的给衣儿送去!”

梦连溪嘴角一抽,父皇还是十年如一日的阴险,连他带了什么回来都一清二楚。“对了,让你母后过来御书房,就说父皇有要事相商!”

他脚步一顿,父皇这是将他当成跑腿小弟了么?“父皇,您可以让身边的小公公去传!”他无奈叹道。

难道说,他不回宫,父皇还不见母后了不成?“让你去便去,哪里来的这些废话?”

天子之威顿时显露无疑。

梦连溪撇撇嘴,父皇也就敢这么欺负他了。若是母后在这里,不知道乖的成什么呢!

**

柒凤宫。“皇兄,你终于回来了,衣儿好想你哦!”

刚八岁的梦连衣一路小跑过来,小小的人儿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摆,左顾右盼。

梦连溪蹲下,将她抱起,刮了一下她小小的鼻子,“衣儿,你是想皇兄带的玩具呢,还是想皇兄啊?”

小妮子狡黠的眸子一转,“衣儿都想!”

梦连溪无奈一笑,将她放下,让她自己去玩。“衣儿自己去取,顺便送一些给红妆姐姐!”

小人儿点了点头,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

抬头,看到了唐沫柒自内室走出来,瞧了瞧长大了的梦连溪,欣慰一笑,“回来了?”

梦连溪弯了弯唇角,笑着看着她,满眼看好戏的模样,“母后,父皇命我前来传旨,让您即刻去御书房呢!”

唐沫柒瞪他一眼,竟然打趣到她身上来了!“不去管他!”“母后问你,清儿不是随你一同去的吗?怎么没见到他回来?”

闻言,他敛了笑意,叹息道,“他折去长白山,看诗诗了!”

早知是这样,唐沫柒有些惋惜道,“这些年来,也难为他了!”“我亲眼看着他一日日苦心钻研医术,就是为了诗诗的病情。每个月,他总是跑一趟长白山,悄悄替诗儿治病,却不让她知道!”“母后,诗诗……她到底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他一直憋着,不曾问出来。“溪儿,母后问你,你觉得清儿如今的医术怎样?”唐沫柒不答反问。

梦连溪想也未曾想,“在孟国而言,他敢说第二,无人称第一!就连乔叔叔的医术也及不上他了!”

唐沫柒幽幽一叹,声音难以抑制的低沉,“若是连他都束手无策,你觉得诗儿病愈的几率为几何?”

他连退几步,呆呆的坐在椅上,久久不曾回神。

 

番外:清诗之恋2

“母后,真的没有办法治了吗?”

他瘫坐在地,以手扶额。

他想到在这些年来父皇母后对衣儿的宠爱,是不是那时就已经知晓?

唐沫柒在他身前蹲下,“溪儿,抽空多看看诗儿吧!若是可以的话,母后倒是希望让她回到宫里来!”

他想了想,点头,“我飞鸽传书给元清,让他带诗儿回宫!”“这事先缓缓,母后先与你父皇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另者,溪儿,如今你已经参与朝政三年有余,再过三年,该是时候让你自己做主了!”

闻言,梦连溪惨白了一张俊脸。

**

长白山。

梦连诗坐于秋千之上,手中捧着一本医书,正静静发呆。

元清看到的便是这样淡静的她,亦幻亦仙,飘渺的让人难以捉摸。

他为她苦研医术十年,却没有找到治愈她的方法,或许日日守着,能够从中找出根治之法。“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由于身体不好,白老头教了她一套打坐之功,多年下来,方圆十里之内有任何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她本想身后之人开口的,不想等了许久不见他出声,转身看时,竟是一个相貌俊雅的男子。

只是,他为何看起来那般眼熟?

很奇怪,是不是?“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

元清敛定心神,对她微微一笑,“在下元清,来此采药!”“元清!”她慢慢的咀嚼着他的名字——只是两个寻常的字,竟能让她的心泛起阵阵涟漪。

心,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竟会乱跳个不停!“在下初来长白山,这里道路迂回曲折,是以迷了路。看姑娘情形,应该是久居于此,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他的举止温文有礼,恭让谦和。“指点一二?”

看到这人一副正经模样,她突然心生捉弄之意,“指点一二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元公子以何作为报答呢?”

下一秒,她听到男子清丽的声音,“以身相许,如何?”

那一刻,她竟有一种点头的冲动。

然而,多年的修行让她抑制住这样的冲动,改而瞪他,“这位公子对于自己倒是自信的很,看到女子便想着倒贴上去么?”

元清的心中扬起无奈的苦笑,他年及弱冠,对他趋之若鹜的女子不在少数,还真是第一次如此厚颜倒贴,不想换来的竟是一场嫌弃。“姑娘误会了,在下身无长物,除了这副皮囊,当真是不知如何报答姑娘?”

梦连诗星眸扫了眼他挂于腰间的玉佩,看起来挺别致的,最重要的是价值连城。

他这是欺负她常年待在这山上,见识浅薄吗?“本姑娘觉得你腰间的玉佩不错,用那个作为报答即可!”

她纤手指着玉佩,模样带着几分娇蛮之态。

这样的模样看在元清眼中,竟有几分怀念——以往来看她,瞧见的是她毫无表情的娇容,美则美矣,却好像是失了灵魂的布娃娃,毫无生气。现在的她,恢复了几分儿时撒娇的模样。“喂,你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看?”“你不知道吗?这样盯着别人看,很是不礼貌的!”

她怎会告诉他,他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很心慌。

这样的情绪,并不适合她!“姑娘若是不看我,如何知道我盯着你看呢?”“难道是姑娘觊觎在下的美色不成?”

他的话很自恋轻浮,眼中一丝笑意自眼底飘过。

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他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在下这玉佩是祖传的,只能给我未来的娘子,姑娘这是想要给在下当娘子吗?”

一句话,羞的她俏脸红通通!“谁,谁要给你当,当娘子?”

短短几个字,她结结巴巴几次才说完。

她发现这个男人真坏,居然调戏她。

只是,他的眼神中除了一抹笑意之外,并没有存有任何歹意。

最为重要的是,她觉得与他说话很轻松,很开心,好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愉快,让她好想开怀大笑。

元清不再逗她,尽管她此刻的模样很是迷人。“诗儿,我是你清哥哥,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他走上前,抬手摸摸她柔顺的发丝,爱怜道。“清哥哥?”这三个字将她给炸蒙了,忘了要闪躲他的触碰。

瞬间,她反应过来,“你,你,你认识我?”“谁像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妮子,治病就将我给忘了。”

好吧,她羞愧的低下了头。

十年前,她吃了师父炼制的药丸,忘记了往事,不记得曾经发生的一切事情。

她偷偷看他一眼,难道他是来找她算账的?“那,你真的认识我咯?”她高兴地蹦起来,没有注意自己的小爪子正揪着他的衣袖。“是呐,我的小公主!”

元清弯弯嘴角,口气宠溺。“那,是父皇让你来接我回宫的吗?”

她仰起头,眸中一派天真。

这几年,偶尔父皇会让哥哥来接她回去玩几天,再送她回来。她以为,这一次也是。

元清摇摇头,“义父并不知道我来这里!”

她顿时失望的黯淡了小脸,“这样啊!”“清哥哥,你能不能带诗儿回去玩几日,在这里好闷啊!”

那三个字,她随口唤出声,没有觉得一丝别扭,仿佛那是最自然不过的称呼。

元清却因为这个就别的称谓慌了神。“诗儿,你的病需要静养!”“刚刚我去见过你师父了,他说三年之后若是还没找到方法治你的病,那么就放你回家!所以,为了我,再在这里撑三年。”

为了他?

梦连诗的小脸有一丝迷惘。

为什么要为了他啊?

好吧,原谅她这些年在山上待着,根本不知情为何物,更不知道她对他第一面的好感称之为一见钟情!

元清没有理会她脸上有些纠结的表情,拉起她的小手,往里走去。

不远处,还听到他教训她的声音:“长白山常年积雪,下次出门不可穿的这么单薄,知道吗?”“你的病情不容许你玩秋千,以后记得离秋千远点……”“喂,你管的太宽了吧?”是她弱弱的抗议声。“嗯,是宽了点,难道你不知道我家住在海边吗?”“这有关系吗?”“你猜!”“我猜不到嘛!”“继续猜!”

“……”

身后,是白老头的叹息声,“是福不是祸,是祸终究躲不过!”“诗儿,为师千方百计想让你躲过情劫,奈何……”

他叹息的摇了摇头,脸上刻满深沉。

**“师父,徒儿回来了!”

推开门,梦连诗拉着元清小跑进去。

她一边跑一边嘀咕,“清哥哥,你都不知道,师父做的饭菜可好吃了,比宫里的御厨强多了。”

元清拉住有些喘息的她,“不是让你不要跑吗?刚刚才教训你了,怎么都忘记了?”

她甩开他的手,叉着小蛮腰,“你谁啊,居然敢教训我?回你的海边去!”

转角处,传来白老头苍劲有力的声音,“诗儿,贵客远来,怎可如此无礼?”

梦连诗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师父,您哪只眼睛看到他是贵客了?”“刚刚他还说他迷路来了!”“结果,居然是为了考验我有没有防人之心,您说气人不气人?”

白老头笑了笑,“为师刚刚做了几道菜,你去大厅摆好,一会儿我们就去!”

她狐疑的看了看白老头,直觉是师父想要支开她。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还有什么话是她不方便听的吗?“快去吧!”

她点点头,有些迟疑的走出去了。“元公子,请坐!”

元清略微一笑,优雅而坐,“刚刚我与诗儿的对话想必您都听到了,不知可有什么话要垂训?”“公子笑话了!”“以您小小年纪,医术有如此修为,当真不易!”

元清的眉微微挑起。“公子是想问,老朽为何知道您是学医而且医术精湛?”

元清点头。“诗儿不能做任何刺激性的活动,可刚刚我看到她跑了一路,只是微微有些喘息,身体并无大碍!”“神医果然明察秋毫!”

白老头摆摆手,谦虚道,“公子取笑了!”“其实,老朽除了医术,更精通占卜之术!”

占卜?

他的眼神闪了闪,不知对方是何意。“自从诗儿来到长白山,我便替她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她命中有一大劫,过得了,可长命百岁,若是过不了……”“神医的意思是这件事与我有关?”

白老头无奈点头,“十年前,我之所以给她服下忘情丹,叫她忘了你的存在,便是要让她平安渡过此劫。”“只是,还差三年,你出现了,扰乱了她的心房。”“你每年皆替她诊脉,应该知晓她的病情不可有过多情绪波动,一旦坠入情网,那么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或许,她明日就会魂归!”

那一刻,元清周身寒冷,好像置身在冰天雪地中,指间没有一丝温度。“不知,可有解法?”

他的声音颤颤巍巍,问的小心翼翼。“有!”“娶妻!”

两个字,令他脸色煞白。

白老头皱着脸,心下不忍——他一直都知道,忘情丹只能抹去表面的记忆,不能抹去刻在骨髓中的情意。诗儿在睡着时,口中总是唤着他的名字,清晨醒来时,枕巾上皆是一片濡湿。

拆散他们,他也于心不忍。

可是,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在她没有对你动情之时,离开她的世界。只要她不爱你,便可躲过情劫,自然能够长寿!”“好,我会离得她远远的,再不出现!”

白老头发现,元清在说这句话时,牙根攥紧,浑身充满了绝望,眼底更是黯淡一片。

**

梦连诗出来叫他们用膳时,已不见了元清的身影。“师父,清哥哥呢?”

白老头强扯出一抹笑意,“元公子他临时有事,先走了!”“对了,他让诗儿要好好待在这里治病,不要胡思乱想!”

走了?

梦连诗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番外:清诗之恋3

“他刚刚还说陪我一起吃饭的呢!”“师父,是不是您说了清哥哥,所以他生气就走了啊?”

她的小手不依的摇晃着白老头的衣袖。

白老头哑然一笑,“诗儿,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这么想?”“你瞧师父是那样刻薄之人吗?”故意板着脸,他显露自己不满的情绪。“你是,你就是!”

怎奈,诗儿一点都不买他的帐。

她红着眼睛跑了出去。

一定要找他回来!

一路上,她一边跑一边左顾右盼,期待着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

可是,她都跑出了十多里,依然没有看到元清的影子。“清哥哥,清哥哥……”

她慢慢的蹲下,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这么久了,除了母后和哥哥之外,他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一直以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本以为习惯了孤寂的她,心,早已变得平静,没想到,他的离开会令她那般的伤心。

她有一种预感,这次分别,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相见之日。

梦连诗在心中暗暗发誓,三年之后,不管他会不会出现,她都要去找他。既然他来自帝都,那么父皇母后定会知道他的下落。

元清,我梦连诗一定会找到你的!

一定!

**

皇宫。“清儿,你要去镇守边关?”

梦琉年看着手中由元清上表的奏疏,难以置信的问。

几日前,他从长白山回来,一直将自己关在府内,拒见任何人。没想到,今日进宫,竟是为了远走!“是!”

长年来,元清总是一身素衣,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做什么事都是淡淡的,独独对医术相当的热衷。

就算他不说,旁人也看得出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只是,这一趟长白山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有这样的冲动。“清儿,告诉义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致令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与诗儿有关?”

梦琉年如今能够想到的,便是梦连诗了。“与她无关!”“义父,清儿在您的庇护下,能够安逸的过了这么多年,是时候为孟国做出一些贡献了!”“清儿还望义父准我所请!”

梦琉年一口回绝,“朕不会准的!”“清儿,这么多年来,义父一直待你如同己出,你的决定义父也从未拒绝过,只是这一次,义父不会答应的!”“义父相信,你有这样的能耐,只是义父怎么会让你去受那样的苦?何况,就算义父答应了,你义母会答应吗?”

元清轻轻摇头,面露坚定,“义父,清儿去意已决!”

梦琉年叹息一声,这孩子虽不是他亲生,可这性子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一样死心眼。“再过几日吧!”“到时候你若是还是这般坚定,义父就准了你!”

元清轻掀衣摆,单膝下跪,“清儿,多谢义父成全!”

梦琉年从桌案后走出来,扶他起身,“清儿,你一直都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义父知道拦不住你,只是,有话不要总是憋在心里!”

他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义父,等溪儿登基,我一定会回来辅佐他的!”

梦琉年拍拍他的手,“嗯,有你辅佐他,我也很是放心!”“清儿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他弯身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是属于梦琉年的叹息声,“真的是长大了,什么事都能自己做主了!”

**

十日后,元清悄悄离开了皇宫,远赴边境。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唐沫柒哀怨的捶了捶身旁的男人,“你就这么让清儿走了,诗儿将来回来怎么办?”

梦琉年抱紧怀里的女人,柔声安慰,“陆神医前日来信,说再留诗儿三年,若是三年之后,他还没办法治好诗儿的病,就把自己的招牌扔进海里喂鱼,再不行医!”“诗儿这病,目前只能将养着,要想根治,确实不容易!”

唐沫柒想了想,担忧的看着他,“若是他真的砸了自己的招牌,怎么办?”

梦琉年板起面孔,沉吟几秒,“嗯,砸了也好,连我们女儿的病都治不好,早该砸了!”“人家为你女儿劳心劳力了这么多年,不图回报,你这样说他,真的好吗?”

梦琉年冷哼,“给朕的公主治病,那是他的福分,还敢要报酬?当心朕灭他九族!”

怀里的人儿点点头,表示赞同,“我从不知道,你竟然还有当昏君的潜质!”

这句话,真的是打击到某人了!“沫儿,你怎可如此诽谤我?”“诽谤你?”唐沫柒好好想了想,摇头,“抱歉,皇帝陛下,本宫所言句句属实!”

梦琉年则是眯了眯眼,满脸的不怀好意,“哦?”“看来皇帝陛下有必要向皇后娘娘解释一下,何为祸从口出!”

“……”

看着他的表情,唐沫柒不作他想,就知道眼前的男人又想使坏了。“皇帝陛下,本宫有一言,不知可否采纳?”她一本正经,做好身为皇后娘娘该做之事。“说来听听!”“这纵欲过度,可是会伤身的。陛下如今年近不惑,还是悠着点的好!”

这些年,当真是练出来了——她说这些话,竟然不觉丝毫害羞之意。

莫非,真的是近墨者黑?

梦琉年对于她的话,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并未多言,只是挽着她相携离开。

对于这种异样的安静,她反而莫名的不安了。

果然,翌日,伟大的皇后娘娘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身上是各种酸痛。

那天午时,许多书上休憩的鸟儿皆被她的怒吼声吓飞。

而御书房内,某位批奏折的皇帝陛下,心情大好的想:看你以后敢质疑我的能力!

**

岁月悠悠,三年,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长白山上,梦连诗看着墙角里,白老头正拿着斧头,对着那块“天下第一神医”的牌匾发呆。“师父,已经三天了哦,您到底还要不要砍了它?”

白老头起身,哀怨的瞪着她,“诗儿,你好狠的心,居然这样对待为师!”

好吧,其实对于师父,她表示相当的头疼——有时候看起来很是稳重,尽说些听不懂的话,可有时候却又是相当的幼稚,竟然连打滚撒赖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果然,她再一次了解了奇葩二字的真谛!“师父,诗儿很感谢您这些年来的照顾之情,三年之约已至,诗儿是无论如何要离开的!”“若是注定了诗儿这一生注定短命,那我也要在短暂的人生里活出异样的色彩!”“在长白山,我已经待了十三年,这个病,要是能够治好的话,早已治愈,又怎会拖到今日。当然,诗儿对您是很感激的,若是没有您,恐怕我还活不到今日!”

梦连诗走到白老头身前,替他整了整头上散乱的发丝,一言一词皆仔细斟酌。

她又怎会不知,师父这样,无非是想要留下她。

在山上,她终归会平安无事。

白老头嫌弃的看着手中的斧头,“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鬼机灵,一眼便识破了为师的伎俩。”“只是,诗儿啊,下山之后,谨记为师一言,莫问情缘空自恨,强求更添愁满怀!”“今日一别,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以后再不会见面。盼你以后诸事顺遂,平安喜乐!”

梦连诗的俏脸上早已沾满了泪水,她哽咽的点头,“师父,我会的!”“以后,您也要多多保重!”

白老头猛然转过身,声音绝决,“快走!”

她含泪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心中无限不舍。

可是,她还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不想在这里浪费不知还有多久的时间。“师父,保重,我走了!”

随着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梦连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白老头转身,看到那一抹倩影,喃呢道,“丫头,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

下了山的梦连诗,好像被放出笼子的鸟儿,摈除刚刚那抹离别愁绪,现在满心的好奇与欣喜。

走到山脚下,她顿住脚步,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有点祸水的赶脚。

为了免除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她找了个隐蔽之处,打开包袱,在自己的脸上不停涂涂抹抹……

一个时辰后,一个相貌平凡,衣着普通的男子出现在大街上。只是,那狡黠的眸子却如狐狸般灵动。

此刻的梦连诗没有立刻回宫,而是反其道而行,到了边境之处。

一路之上,她看到了孟国的富庶,心中对于自家父皇的崇拜,又升了一个层次。

走在路上,猛然被撞了一下,那人立刻道歉,她抬眼看去,是一个孩子,也就没追究,笑了笑,示意他没事。却不知,她的钱包在这一撞,就失了下落。

这一切,都被站在边上的白衣男子看在了眼里。

**傍晚时分,她准备住店,意外发现身上的钱包不见了,不禁心下懊恼不已。

她猜,定是白日里那个撞了她的孩子偷走的。

如今,她该怎么办?

难道要她在树林里过夜?

目前而言,她的胆子还么有那么肥!

那店小二看了她一眼,便知她身上没钱,眼神鄙夷的看着她,不耐的赶她,“有钱没?没钱就走开,别打扰我做生意!”

梦连诗瞪了他一眼,悻悻的离开了。

站在店门外,她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纠结中,“怎么办?”“好饿啊!”她仰天长啸。“既然知道饿,就该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身后,不知何时,冒出来一道白色身影。

这声音……

梦连诗觉得好耳熟,急忙转身,看到是一张没有一丝表情的俊脸。

清哥哥!

转而想到三年前他的不告而别,她顿时瘪起了小嘴。

元清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竟然跟了这个小家伙一路,就是为了瞧他没了盘缠该如何是好!

嗯,怎么说呢!“他”的表现还真是一点也没让他失望呢!“钱包被偷了都不知道,就你这么不设防,你父母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的?”

她羞愧的低下头,暗暗吐舌:她的父母可不知道她来这里!“跟我来吧!”

元清淡淡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一会儿,他感觉不到身后有人,转身一看,她还愣在那里发呆。“还不跟上!”

此刻的元清哪里知道,他无意中捡回去的小家伙竟然是心心念念的小丫头!

 

番外:清诗之恋4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梦连诗站在原地不动,故意与他作对。

反正她才不怕,她早就吃了易声的药丸,不怕他看出她是谁。

不远处,元清的脸色略微有些下沉:既然人家都不领情了,他还管这闲事做什么!

不再去看她,他自顾转身走了。

梦连诗急了,在他身后叫道,“喂,你怎么走了?”

看他并没有停下脚步的迹象,她心下一急,抬步追了上去,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喂,我都无家可归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元清微微掀起唇角,溢出一抹嘲讽的笑,“万一我是骗子,你岂不是糟了?”

她顿时噎住了,没想到,清哥哥居然是个小心眼的人!

此刻,元清心下也微微懊恼,他并不是多管闲事之人,怎么为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家伙乱了自己的原则?

他本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对于他刚刚无礼的话,也可一言蔽之。

扶额,他轻叹,这是怎么了?“走吧!”

这是他第一次“多管闲事”,总要有始有终才是。

梦连诗不敢再多嘴,生怕元清一个生气就将她抛下不管。

只是,她不明白啊,为嘛清哥哥会在这里呢?他应该在京城养尊处优才是……

**

回到府中,他将梦连诗丢给管家安排,自己关进书房闭门思过。

梦连诗呢,一脸好奇的东张西望,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到清哥哥的府邸,怎么样也该好好参观一下。

管家是一位中年男子,姓洛,看起来性情比较温和,至少比元清平易近人的多。“洛管家,公子叫什么啊?”

嗯,她现在是陌生人,对于救命恩人的名讳自然是要了解的。

洛管家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失落:三年来,从未见到公子带任何人回府,没想到今天居然带回来一个小男孩……

难道,公子他?

洛管家摇了摇头,公子就算是不喜欢女子,也不该喜欢男子的。他迅速否定了自己这种不堪的想法。

梦连诗一脸好奇的望着洛管家神色变幻的脸色,好奇地问,“管家大叔,您在想什么,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皱眉的?”“呃,没什么。小公子,来,我带你去厢房休息!”

她看了看身上有些乱的衣裳,眨眨眼,“我能不能先沐浴一下?”“当然可以!”“是我疏忽了。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我姓齐,名之轻,大叔叫我阿轻就好!”

她一脸嫌弃的看着身上的衣裳,迫不及待的想要清理一下自己。

洛管家的脸上笑意更深,到底是个孩子,遇到这样的事还不忘讲究。瞧他这一身衣料,必定出生不凡。“我先带你去厢房,稍后便有人给你送清水过来!”

梦连诗走进房,点点头,“多谢大叔的美意了!”“这房间清新雅致,窗外还有悦心的美景,甚合我意呢!”“阿轻喜欢就好,那我就先出去了!”“大叔慢走!”

替她关上门的时候,洛管家叹息:若是阿轻是一个女子,那该多好!

转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这是在想什么呢?

**“都替他准备妥当了吗?”

傍晚时分,元清在书房处理事务,照例让洛管家将饭菜送进书房。

洛管家呵呵一笑,“阿轻倒是乖巧的很,对您的安排很是满意呢!”“满意就好!”元清的笔略微顿了一下,“有空你去问问他,接下来有何打算。我这府邸总不能总不能养着他这个闲人吧?”“这……恐怕还是您亲自去问吧!”

元清将手中的笔阁下,抬头看向洛管家,嘴角似笑非笑,“洛叔,这点事难道你还处理不了?”

洛管家走过去,将他手中的奏折拿开,“公子,就您这样处理事务,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他拍拍洛管家的手,“洛叔,您别忘了,我是大夫,自己的身子又怎会不知?”“我知道,公子的事本不是我该过问的。只是,别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洛叔觉得,公子是时候娶房妻子了!”

闻言,元清扯出一抹苦笑,“洛叔,曾经,我答应了一个女孩子,等她长大了,一定娶她为妻。所以,除了她,我的妻不会是任何人!”“啪”的一声响,门外传来东西落地破碎的声音。

洛管家打开门一看,除了一地的碎片,没有看到任何人。

元清在他身后问,“怎么回事?”“好像是阿轻给你送的夜宵吧!”“这孩子,有什么事跑的那样快?”

元清皱眉,书房是重地,一般闲杂人等是不许靠近的,看来,是他疏忽了。

那孩子来历不明,若是别国的探子,可是大事不妙。“洛叔,以后注意点,别让人靠近这里!”

洛管家迟疑了一下,“其实,阿轻那孩子很简单,不像是探子之类的!”“不过,倒是他的言行举止,有些奇怪,像极了女子……”

元清的心猛地一跳,脑子里闪过一个娇俏的身影,瞬间甩去了这个想法。她并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又怎么会来这里呢?“不管如何,他住在府中的这段时间内,你照应着一些。”“我知道!”“公子早些用膳,凉了再吃的话,太过伤身!”

饶是元清,听到这样的唠叨,也忍不住翻白眼,“洛叔,您先去忙吧!”

洛管家只是一笑,就关门出去了。

刚出门,就听到小厮来报,“启禀管家,下午公子带回来的那位小公子刚刚收拾了东西,已经出了府门!”“这是他留下的书信!”

洛管家心中狐疑一片,不敢耽搁,返回书房,将东西交给元清。“公子,要不要派人出去寻找?”

虽说刚刚相处了半日,对于阿轻,他是真的上了心。“不必,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走了就走了吧!”

洛管家还想继续说什么,被元清制止了,只好悻悻的出去了。

没想到,片刻之后,元清从书房跑了出来,神色看起来似乎很紧张,“来人,备马!”“刚刚那位公子从哪个方向去了?”“奴才……不知!”

被点名问到的人颤颤巍巍的回答。

进府三年了,从未见到如此失魂落魄的公子。“传令下去,命府中所有的人都出去寻找。若是她出了任何事,唯你们是问。”

众人领命而去。

**

此刻,元清心急如焚,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她!

没想到,她竟真的来了此处。

是为了寻他来的吗?

义父义母知道吗?

为何他没有受到任何消息?

想到刚刚那封信,他的心竟是那般的疼痛难忍——她是听到了他对洛叔说的那番话,才会那么迫不及待想要逃离他的吧?

想到她带病的身子,这样跑出去,会不会晕倒在哪里?

诗儿,诗儿,你一定不能出事!

**梦连诗一路跑了出来,也没瞧见自己是往哪里跑的,只知道她要逃离这个令她窒息之地。那里,她一刻都不想待。

因为,她会有负罪感,总觉得她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母后从小就教导她,做人一定要有良知,有悖道德之事一定不能做!

她无意遇到他,却在最为狼狈的时候遇到了他。她以为,那是他们之间的缘分!

没想到,书房门口的对话,让她觉得自己好不堪——原来,清哥哥有心上人!原来,她竟惦记别人的丈夫!

她听到他用那样深情的口吻说:除了她,他的妻不会是任何人!

该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说出如此情深之言?

梦连诗,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在他的心上,又何必去自讨其辱呢?

她伸手抚着心口处,那里传来一股钝钝的疼意。可是她不去在意,因为那股疼才能让她清醒,才能让她不再去做梦!

慢慢的,梦连诗的脚步渐渐停下,直到支撑不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闭眼之前,她的眼角旁流下了一滴泪!

原来,她竟爱他至深!

原来,有一种情感,叫做痛彻心扉!

**

两个时辰后,元清才在草丛中找到早已失去意识的梦连诗。

他急忙从马上一跃而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拍她的小脸,口中急切的唤道,“诗儿,诗儿……”

此刻的他,很庆幸她是男儿装扮!“诗儿,是清哥哥不对,是清哥哥不该认不出你来,是清哥哥混账,不该说出那些让你伤心的话来!”“诗儿,只要你醒来,清哥哥一定给你道歉,一定告诉你,这些年来,除了你,没有别人……”“诗儿,难道你就因为吃自己的醋而一辈子不理清哥哥吗?”“醒醒好不好?就算清哥哥求你了!”

不管他说多少话,闭眼的人儿始终没有睁开那双灵动的双眸。“来人,速速回府!”

诗儿旧疾复发,刚刚探了她的脉搏,若有若无,气息也微弱不堪。

他将她抱上马,紧紧的护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喃,“诗儿,一定要坚持住,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清哥哥带你回去治病,治好了病,就无大碍了!”

元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忙作了一团,忙不迭的替主人准备所需之物。

府邸建造三年以来,还是头一次这般忙碌呢!

元清将她抱进自己的卧室内,轻轻的放在床上,棉被上散发着淡淡的薄荷清香。“洛叔,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洛管家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公子吩咐的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洛叔,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可我得先替她治疗,迟了她会有性命之危。这样,你先出去,将门关好,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洛管家睨了一眼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梦连诗,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看来,公子口中的那位非她不娶的姑娘就是眼前这个姑娘吧?

一直以来,公子的房间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并不是有什么紧要之物,而是公子有些洁癖,不喜外人入内。

现在,他能毫不犹豫的抱着她进来,不正意味着那位姑娘的与众不同吗?

只是,她是什么人?竟能得他如此相待?

这些问题一直盘旋在洛管家的心头——于公于私,他都希望她平安无恙。

 

番外:清诗之恋5

七天之后。

梦连诗悠悠的睁开眼,一时之间,她脑子有些发蒙,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处何地。“姑娘,您醒了?”

在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时,一旁的小丫头将她扶起,声音听起来相当的亲切。“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她觉得浑身充满着无力感。“奴婢叫香海,是公子留奴婢在这里守着姑娘的!”

公子?

是清哥哥吗?

脑子里一下子变得清明,她急切地问,“我睡了多久了?”

香海迟疑了一下,想起公子的交代,掀起一抹得体的笑,“姑娘,您睡了七天了!”“七天?”

她猛的坐起身,掀开身上的被子,想要起床,却被香海制止了。“姑娘,公子说您现在还不可以起身!”

不可以?

梦连诗的倔劲儿上来了,谁要他管她?“那是你们公子说的,关我什么事?”“哼,本姑娘现在就要起身!”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嗯,人皮面具不见了,应该是他撕了吧?

香海为难的看着她,“姑娘,公子说了,若是您不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那么公子就派人通知您的爹娘,将您接回去!”“他敢!”

哼,回头告诉父皇,他欺负她,让父皇罚他守城门。“诗儿,谁不敢啊?”

门外,站着一位素衣男子,手中端着托盘,静静的站在门口,淡淡的睨着她。“公子……”“你先下去,这里我自己来就好了!”

若不是忙于公务,他也不会让别人进入他的房间。“诗儿,还不快躺好?”

走到桌子旁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踱步指床边,坐下,探向她的脉搏。

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暂时没有大碍,只需静静调养即可。

梦连诗赌气的收回自己的手臂,“元公子,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不知道吗?”

元公子?

这是什么称呼?“诗儿,你这是想让我称呼你梦姑娘?”

看着她无法反驳的眼神,他宠溺一笑,“乖,不要生气,先把药吃了!”

看着那药碗,她顿觉头皮发麻,元清忽然记起,这妮子怕吃药的毛病依旧存在。

既然如此,那她这十几年来都不需要喝药的吗?

梦连诗看出了他眼中的质疑,“别这么看着我,师父知道我害怕吃药,从来不要我喝这些。他都是制成药丸,或者针灸……”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也渐渐的低了。“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在我的府上,就要按着我的方法来!”“虽说这药是苦了点,但对于你的病情是有益处的!”“我的死活不要你管!”她低低的抗议出声。

俊眸微微眯了一下,看起来似乎很是危险,“诗儿,你要不要再重复一遍,你刚刚说的话?”

将药碗端至她的跟前,“到底喝不喝?”

苦味顿时充斥着她的鼻腔,一股恶心感不由自由的漫出,好像要吐一般。“拿,拿远点!”

她俯首在床头前,止不住的干呕,说话也断断续续。

元清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诗儿,药还没吃就这样……”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来替她生病,替她吃药,总好过此时心口处凌迟般的疼痛。“可,可不可以不要吃?”“不行!”他坚定的摇摇头。宁可心疼,也不要绝望!

过去那七天,他一直提心吊胆的过着——对于她的病情,他并没有把握。若是她在他眼皮下出事,让他怎么办?

梦连诗对于他的性格多少也了解一些,说一不二是他的原则。

心一横,她抢过他手上的药丸,捏着鼻子,皱眉全都饮下……“呕……”强烈的呕心感袭来,眼中飙出泪花,她面色痛苦的看着他,“蜜饯,我要蜜饯……”“下次,下次我一定让人准备!”

元清端来清水让她簌口,声音带着一丝歉意。“还有下次?”

梦连诗痛苦哀嚎!“这样吧,只要你这三天内乖乖喝药,身子好一些之后,我带你出去玩,想去哪里都行!”

无力的靠着他,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哪里都行?”

元清点头。

从小,她就爱到处走走玩玩,想必现在还没有好到哪里去吧?“好,那我要去妓院,赌场!”

元清差点从床沿掉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那么奇怪干嘛?”“师父在我实在太过无聊之时,都带我去的。”“清哥哥,我告诉你,若说这寻花问柳,出老千,恐怕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闻言,元清俊脸顿时黑了。她是去看病,还是去玩的?“梦连诗,你知道你什么身份吗?”“何况,你一个姑娘家,去那种污秽之地,成何体统?”

对于原则性问题,他从来都不纵容。

以前是,现在更是!

只可惜,儿时的事情,她已经忘了!“姑娘家怎么了?”“就许你们男人花天酒地,花前月下,就不许我去玩了啊?”“你还讲不讲道理了?”“哦,我想起来了,你得为心上人守身如玉嘛,自然去不得那种污秽之地!”

最后四个字,她是一字一顿的咬出来,刻意强调他对心上人的痴情。

当然,她强自忽略了心中涌起的那股酸意。

元清苦笑,诗儿,若是告知你,我是为你守身如玉,那你该当如何?

他一直记着三年前的那段对话,一刻不敢忘。

占卜之术,他是向来不听不信的,可事关她的生死,他却不敢不信——因为他输不起!

若是能够与她同在一方天空之下,感受着她的气息,哪怕一辈子无缘在一起,于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

三天后。

梦连诗站在大街上,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某人的强制力下,她恢复了原来小公子的模样,与他一同走在大街上。“没想到,这边境小镇之上竟也这般繁华!”

看着络绎不绝的人群,梦连诗心生感叹。“嗯,是还行!”“可我听说,这里三年前,可是一片荒芜。自从三年前来了一位元大人,将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这里的百姓才有了如今的安稳日子!”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崇拜。

元清伸手,想要揉她的头发,想起两人的身份,呐呐的缩回了手。“若是义父在这里,恐怕比如今还要好吧!”

梦连诗摆了摆手,“父皇才不会来这里!”“走,我们一起去那里瞧瞧。我向管家大叔打听过了,那家店是镇上最好的首饰店,我想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带回去送给娘亲!”

不是,梦姑凉,你抢了你老爹的活儿,这样真的好吗?

显然,梦姑凉觉得挺好!

她兴冲冲的拉着他往里跑,元清无奈的拖住她,“你的身子刚刚好一些,就这样乱跑,还想继续吃药不成?”

她吐了吐香舌,想起他那日书房里说的话,又是一阵黯然,“清哥哥,你也可以挑一件送给你心上人的!”

深吸一口气,她告诉自己:梦连诗,依着你如今的情况,能够喜欢谁?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吗?

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只是,元清觉得理她似乎更远了。“走,去看看!”

他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进店。

那店主瞧了瞧他们的衣着,知道这两位是贵客,那是相当的热情,满脸的笑容,好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声音近乎谄媚,“两位客官,想要什么?”

元清平日里甚少出门,知道他的人其实不多,这店老板认不出,是情理之中的事。“本店日前进了一款蓝田玉的簪子,相当的素雅,不知公子可有兴趣一观?”

元清瞧了她头发一眼,点头,“拿出来看看!”

确实很素雅!

簪子透着一抹晶莹剔透,淡蓝色的小花,溢彩的流苏。他想,这簪子或许相当适合她吧!“这簪子,本小姐要了!”

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元清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将这簪子包起来,本公子要了!”

梦连诗发誓,她在那姑娘眼中看到了火花,连忙退避三舍,生怕殃及池鱼。

元清冷冷瞥了一眼她的动作,冷哼一声,“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

她连忙摇头。

旁边还有一只母老虎正虎视眈眈呢,她可没心情给人当猴儿看。“你聋了吗?没听见我说这个簪子我要了吗?”

那姑娘的口气可是相当的差劲。

元清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递出银票,将簪子收回怀里。“姑娘还有事吗?在下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拉着梦连诗的手,就准备往外走,却被她的手下拦住了去路。“哼,在这里,本姑娘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知道我爹是谁吗?老老实实的交出来,本姑娘或许还可以既往不咎!”

他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被她紧紧握着,安抚一笑,示意她没事。“洪秀琴,你爹洪天,官居知州大人,三年前被提拔!”

洪秀琴轻蔑一笑,“知道本小姐是谁,那还不交出来?”

元清转身,冷漠的睨着她,“一个小小的知州,没想到他的女儿架子倒是不小,看来,他这官是不想当了吧?”

洪秀琴看着他冷俊的面容,忽然觉得很是眼熟,猛然,她记起了……

三年前,她曾远远的见过他一面,至此念念不忘。她曾经三番四次让爹爹前去说亲,皆被婉言拒绝。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她而言,是何等的侮辱?

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见到了他!

她可不曾忘了,自家父亲的官职还是他给的呢!“大,大人,请恕小女子眼拙,还请您恕罪!”

他冷哼,“洪小姐不必如此。本官并无怪罪你之意!”

洪秀琴以为他是看到她绝世的容貌,才会如此网开一面。没想到,他下一句让她的脸色失了血色。“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本官该与你父亲说道说道!”“堂堂知州千金,竟然当街仗势欺人。本官倒想知道,本官给他官职,是否就是用来压迫百姓的!”

直到他们离开,洪秀琴都没缓过神来。

她知道,这次,她是踢到铁板了!

 

番外:清诗之恋6

回去的路上,梦连诗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认识的元清,不是会因为一只小小的簪子就与人为恶,难道他当真如此在意那个簪子吗?

看他当时瞧着那簪子神情,分明是那般的温和!

那个女子在他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

一种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心!

她不断地告诫自己:梦连诗,你没资格嫉妒的,你又活不了多久,就算让他爱上你,那又如何?你们能够白头到老吗?难道你想留他一个人独自在世上伤心难过吗?

元清奇怪的看着她,难得见到她如此安静,是被他刚刚的样子吓到了吗?

他的性子看似温和,其实最是冷硬,眼中不揉沙子。

元清生平最讨厌的便是仗势欺人之辈,不管男女,他都不能容忍。“怎么不说话?舌头给猫叼走了?”“你的舌头才给猫叼走了呢!”她的回答几乎是条件反射。“那,怎么不说话?”

这样安静的她还真是不习惯,少了她唧唧喳喳的声音,倍觉空洞。“无话可说,自然就闭口不言了!”

自从她醒过来之后,就再没提关于那日的只言片语。他想要提的时候,也被她找理由搪塞过去。

他以为那是她一时使小性子,如今才发现了怪异——她眼中的火焰尽数灭去,看他的眼光不再热切,仿若心如死灰。

那是他乐于见到的,可是真的发生了,却令他那般难受!“诗儿,你,……”

梦连诗几乎是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清哥哥,以前是我不懂事,给你带来的困扰,还请你不要见怪!”“这几日,我也想通了,我只是将你当成哥哥!”

也只能当成哥哥了!

清哥哥,你有自己真心喜爱的女子,不必要对这样的她心怀愧疚或者同情。梦家女儿再不济,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元清听了她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气,冷声道,“既是如此,那就最好不过!”“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先去军营里,我让人送你回府!”

走了几步,他顿住脚步,“这里不比京城,没人陪伴不要随意乱走,否则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无法向义父交代!”

说完,他素衣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去。

梦连诗有些懵了,清哥哥,这是生气了?

她那样说,不过是不想他被困扰,难道还是她的不是?

乘兴出门,败兴而归!梦连诗的心里也有一些小小的生气,晚饭没吃就躺下休息了。

**

深夜。

元清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府中。

下午,他都在处理军务,还有查这三年来洪天为官的情况。他不容许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现那种欺压百姓的官员。

这样一忙,不知不觉就月上三梢。“小姐呢?”

他揉了揉额角,问着身边候着的管家。“小姐早就休息了!”“不过,小姐今日从集市回来,心情有些低落,晚饭没事就睡了!”

元清眼一瞪,“洛叔,怎么可以让她这般胡闹?”“我去看看她!”

自从那日将她抱进他的房中,这妮子就不肯再挪地儿了,一直睡在他的房中。可怜他每日睡书房。

轻轻推开房门,月光洒在床头,他看到了她晶莹剔透的小脸,似乎是睡的不太安稳,小小的眉心蹙着呢!

眼角依稀可见的泪珠。

是他下午的态度太过严肃了,伤到她了吗?

诗儿,我到底该怎么对待你,才是最好的呢?他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的感情对她而言是催命符,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亲近她,哪怕远远地看着!

下午,她的话无意中刺痛了他,才令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甩袖走人。

回想他二十三年来,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冲动。

从怀中掏出下午买的簪子,轻轻的放在她的床头,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起身离开。

门外,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洛叔,以后不许她不吃饭就休息!”

洛管家点头,抿嘴偷笑。“公子,梦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您这样小心翼翼的?”

对于这一点,他很是好奇。

他阅人无数,多少看得出她身上那股隐隐的高贵气质。想来,能得公子如此倾心相待的女子身份必定不凡。

只可惜,她的身体不太好!“她是谁不重要,洛叔,我要的是她安好!”“我先去书房看会儿书,时辰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

书房里,他捧着一本医书,正细细的阅读着。

这些年,他不断的收集股本点击,只为从书中找到治愈她的法子。可惜,他看的书籍不下万册,仍旧一筹莫展。

放下书册,他起身,站于窗前,静静聆听着夜幕的寂静,想要安稳自己烦躁的情绪。

曾经,义父教导他:凡事量力而为,不可强求。

所以,对于任何事,他没有过多的看重,也没有轻待,一直秉承着淡然处之的态度,除非触及底线,一般情况下,他对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十多年前,一抹小小的身影闯入了他固守的心扉,毫不负责的搅乱了他平静的思绪,让他第一次起了贪念,迫切的想要得到。到头来,却被告知,那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得之是妄想!“诗儿,不管如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纵然陪着你的人不是我,我也要给你一个常人都有的人生,而不是整日与药为伍。”

记起那日她皱着柳眉,一脸嫌恶的喝着汤药时,这个念头便一直根深蒂固,挥之不去!

他,是不是应该带她回去了?

或许,回到宫中,可以与师父商议她的病情,从中找出治愈之法!

**

皇宫。“不是说诗儿要回来的吗?怎么都这么多日过去了,还没有她的踪影?”

这一日,梦氏夫妇一同批改奏折。

刚刚批了几张,唐沫柒就丢下手中的笔,跑到他跟前。

梦琉年无奈的抬起头,将笔搁置好,从一旁拿过一方绣帕,低沉的嗓音响起,“过来,我给你擦擦!”

唐沫柒将小脸凑过去,都生了三个娃了,还像大姑娘一般水嫩嫩的!“都娘当的人了,怎么墨汁还总是跑到脸上,溪儿可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嗯,墨汁喜欢糟蹋我的脸,它们嫉妒我白!”

唐沫柒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丝毫不脸红。

他的脸上泛起一抹笑意,手下温柔的擦拭,“我摸摸,看看脸皮有没有变厚!”“别变着法儿的吃我豆腐!”她一把拍掉他的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觉得,诗儿会不会去找清儿去了?”

她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柳眉一扬,“不对啊,三年前,清儿不是交代过,不让告诉诗诗,他去边境了吗?”“都像你这么当娘,我们的女儿早就丢了!”

他无奈一笑,将她拉过来,坐在他腿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前几日,我便知晓,诗儿此刻在清儿府中呢!”“不过,似乎两个人闹别扭了,这几天一直疙疙瘩瘩的!”

她猛的一跳,忘记自己是坐在梦琉年的腿上,狠狠的撞上了他的下巴……“呃……”一声低低的呼声响起。“沫儿,你这毛毛躁躁的毛病的什么时候能够改改?”

摸摸被撞疼了的下巴,他瞪眼教训。

这些年,真不知道她的年纪都长到哪儿去了,状况百出。“这还不是怪你,谁让你,让你不告诉女儿的下落的!”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

这就是了!“沫儿,孩子们都大了,我们能不管就不管,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处理好的!”“清儿心中有结,得让他自己想清楚了,我们是急不来的!”

唐沫柒伸手给他揉揉下巴,顺道赏他一记白眼,“谁说我急了?”“我家闺女才十五岁,正值花季,是用来玩的,可不是嫁人生娃的!”“这年纪搁在我们那时候,还在上学呢,现在谈恋爱就是早恋!”

她点点他的胸!膛,口气是相当的不忿,“早恋,知道不?对身心都不好!”

呃,梦琉年摸摸鼻子,他家闺女三岁就知道自己相中相公了,好不好?

当然,这话不能说!“蠡之,你看,娃们都能够独当一面了,我们是不是该适当偷偷懒了?”

她冲着他眨眼,雀跃的眸子里分明是恶作剧!

本着宠妻原则的梦琉年自然附和,“也是!”“要不,我们出去玩几个月?”

她的脸上又有些小纠结,“就这么把烂摊子丢给溪儿,是不是有些不道德?”

梦琉年一脸理所当然,“溪儿已经十五岁了,是时候该独当一面了!”“他是我们的儿子,自然要为爹娘的幸福多多牺牲!”

这么想着,唐沫柒觉得释然了——若是论无耻的话,她最多算第二!

于是,翌日清晨,他身边的小公公照例请帝后上朝时,帝后早已不见了踪迹。

御书房的桌案上,静静的躺着一纸信笺:“溪儿,爹娘出门游玩几日,就不用挂念我们了。记得带好妹妹,勤劳国政,不要总是调戏妆儿,当心有一日她跟别人跑了!

有件事提醒你一下,不要派人寻我们,我们到时候自然会回来的。当然,回来之日就是你登基之时!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长大了,不容易哇!

嗯,若是你不服气,有本事也去生个娃,将这江山丢给他玩去!就这样吧,记得不要生气,会老的快的!

爱你的爹娘~”

梦连溪拿着信笺的手,不停的晃着……

有这么无耻的爹娘吗?

他还小,还未及弱冠之年,居然就将这么大的重担丢给他?“你们给我等着……”皇宫里传来太子殿下的怒吼声,回声阵阵,久久不散!

**“阿嚏!”唐沫柒揉揉鼻子,“这小子,肯定在骂我们!”

两人同骑一马,梦琉年垂首看她,“想先去哪里?”“我想去看看他,祭拜祭拜!”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之意。

梦琉年的眼神微微收敛,“好!”

官道之上,一匹马,两道身影,愈行愈远!

 

番外:清诗之恋7

边城,元府。

此刻,元清正陪着梦连诗一同用餐。

元清看着手中的信笺,唇畔边浮起一丝笑意。没想到,义父义母这么快就将重担丢给他了。“清哥哥,什么事那么好笑?”

元清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她,“溪儿这下子应该哭了!”

梦连诗接过一看,不厚道的笑了,“他活该!”“小的时候就属他鬼点子多,没少欺负我,让他忙的跟陀螺似的,是对他的惩罚!”

她可是一点都不同情他,而且依着他的能耐,应付朝堂上那群老狐狸是绰绰有余。“义父义母这一招还真是……”他笑着摇头,似乎是在想合适的措辞。“不需要同情他的。相信你也知道他的能力,处理那些个事儿根本就像啃大白菜。”她星眸半转,“听说他有个小媳妇儿,这下子估计没时间和我小嫂子培养感情了吧?”

元清瞧着她乐呵呵幸灾乐祸的表情,宠溺一笑,顺手夹了一个小笼包给她,“再吃一个!”

顿时,她哀嚎,“我已经吃的够多了!”

他皱眉,驳回上诉,“你那点食量,猫儿吃的尚且比你多!以后,你的三餐都有我盯着你吃,荤素搭配,不许只吃素材!”

嫌弃的看了看她瘦弱的小身板,“瞧瞧,你这身子骨,一阵风刮来,你就没踪影了!”“另外,我发现你体内似乎有一股相当强劲的内力,说明你定然常年练功。明日起,与我一同练功!”

他霸道的决定了一切,根本就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她嘟着小嘴,将那个小笼包当成他,用力咬了一口,似乎是在泄愤。

呜呜,好不容易能够睡懒觉了,居然就这样泡汤了!

清哥哥和师父一样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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