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黄帝内经(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15 17:3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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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虞舜,于莉英

出版社: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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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黄帝内经

四库全书——黄帝内经试读:

前言

清乾隆三十八年(公元1773年),成立了四库全书馆,先后任命永瑢、刘统勋等为总裁官,纪昀、陆费墀等为总纂官,编纂人员360人,缮写人员3826人,进行《四库全书》的编修工作。此次编修堪称历史上官方组织的最大的一次征集和校勘古籍工作,前后历时15年,至乾隆五十二年(公元1787年)完成。《四库全书》不仅使许多古籍得以保存下来,而且为各科学者提供了较之以往各代更为丰富和准确的读本,为保存我国的文化遗产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四库全书》的内容分为经、史、子、集四大部,每部又分为许多类,其中医书属子部医家类。底本有6个来源:(1)内府本,是宫中所收藏的;(2)《永乐大典》本,是从明代中《永乐大典》中辑出的佚书;(3)敕撰本,是清廷官修书;(4)进书本,是各省搜求缴进的图书;(5)献书本,是私人藏书献出的;(6)通行本,是采购市面通行所得的。各种来源的书又分为应抄、应刻、应存三大类:应抄之书是被认为合格的著作,可以抄入《四库全书》;应刻之书是被认为最好的著作,这些著作不仅抄入《四库全书》,而且还另行刻印,以广流传;应存之书,是被认为不合格的,不能抄入《四库全书》,仅存其名,列入存目。《四库全书》的工作,仅就医籍校勘规模而言,也是以前各个时期所无法比拟的。其考证之精,去取之严,分类之细,著录之富,都为历朝所仅见。《四库全书》编撰时,因政治原因,焚毁了部分古籍,对所收书籍有过篡改,这一点为后世学者所诟病,并由此而怀疑《四库全书》的文献价值。然而在《四库全书》所收中医文献中,除间有帝王名讳避讳字外,并无证据表明对医学著作有过妄改。对四库版的中医经典进行点校的工作中,不仅未发现有四库馆臣妄改之处,反而在对校中常能发现其版本之长处。毕竟动员国家力量所征集的版本及所进行的校修,其质量真实不虚。医学著作或因未犯封建政治之禁而逃过一劫?

运用文献学手段,专门对《四库全书》所收医书进行整理点校,有利于系统梳理中医发展的历史脉络,有利于普及前人的学术成果和临床经验,有利于促进中医临床实践的发展。为此,我们专门挑选了中医学的四部奠基之作:《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难经》进行整理点校,以满足当前研读经典原著之需。《四库全书》当时抄录了七部,其中文渊阁本共计存书3459部,36078册,1948年10月被移往台湾,今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1983年台北商务印书馆据之影印。今即据文渊阁影印本点校,以简化字排印出版。点校原则为校缺误,不校异文。点校过程中,参考了多种相关著作的工作成果,并致谢忱。限于学术水平,我们的工作必有不足,还请读者批评指正。虞 舜2007年10月

校记

《黄帝内经》是中医理论的奠基之作。学界认为,从内容分析,它是上古包括自有文字以来的殷商、西周、春秋战国等时期大量医学著作的汇编,基本定稿于战国末期,因为此时已出现该书的最早注本《黄帝八十一难经》;从音韵学角度分析,该书主体成书于汉代。书名冠称“黄帝”,却不是一人一时之作,正如西汉《淮南子·修务训》所说:“世俗人多尊古而贱今,故为道者,必托之神农、黄帝而后能入说。”《黄帝内经》,在《汉书·艺文志》中著录为“黄帝内经十八卷”,是由《素问》九卷、《灵枢》九卷两部分组成的。其传本有三个主要系统,其一是《素问》、《灵枢》分别流传的系统;其二是《素问》、《灵枢》的分类汇编本——《黄帝内经太素》系统;其三是魏·皇甫谧《黄帝三部针灸甲乙经》系统,《黄帝三部针灸甲乙经》是由《素问》、《灵枢》、《明堂孔穴针灸治要》三部分分类汇编而成的。《四库全书》本《黄帝内经》属于第一个系统,即《素问》、《灵枢》单立成书、分别流传系统。《素问》原为九卷八十一篇,约在魏晋之际亡佚了一卷。《素问》的完整注本,已知最早的是齐·梁间的学者全元起。全氏《素问》注本即缺第七卷,该本北宋时尚存,以后失传。至唐代宝应元年(公元762年),道号启玄子的王冰,在全元起注本连同其“旧藏之本”的基础上,对《素问》篇卷结构进行了重新调整编排,对内容进行全面注释,即所谓“次注”。王冰注本,将《素问》改编为二十四卷,八十一篇,其中第七十二“刺法论”和第七十三“本病论”原属亡佚的第七卷,无内容,仅存篇目;而第六十六“天元纪大论”、第六十七“五运行大论”、第六十八“六微旨大论”、第六十九“气交变大论”、第七十“五常政大论”、第七十一“六元正纪大论”、第七十四“至真要大论”,应系王冰据其“旧藏之本”增入充作《素问》的。这七篇“大论”,宋人疑系古医籍《阴阳大论》,被王冰编入《素问》并全文作注。至北宋嘉祐、治平年间(公元1056-1067年),林亿等人在王冰注本的基础上,又对《素问》进行了全面校勘,其篇卷结构仍沿王氏之旧,改题书名为《重广补注

黄帝内经素问

》,此本乃后世各种《素问》传本的根据,《四库全书》本的《素问》也是其传本之一。书中大字为《素问》及七篇“大论”的原文,小字为王冰注文,前标“新校正云”的小字则为林亿等的注文。“四库全书”本《素问》,原系清内府藏本,和通行的明·顾从德本(人民卫生出版社铅字校勘本《黄帝内经素问》的底本)大体上虽无不同,细节上有其长处。《四库全书》本《灵枢》,源于南宋初期史崧家藏本。不计合并入《黄帝内经太素》、《黄帝三部针灸甲乙经》的部分,单行本的《灵枢》,早期有“九卷”、“九墟”、“针经”、“灵枢”等名称或传本系统,各传本之间在篇目和文字上不完全相同。除史崧本外,“九卷”等传本原书在南宋时均已失传。《灵枢》原为九卷八十一篇,由史崧改编为二十四卷,并加校勘和音释,刊刻印行。史崧本后有十二卷本传世,系将史崧二十四卷本合并为十二卷本,内容未改,《四库全书》本《灵枢》即是此种传本之一。据此本前提要,《四库全书》本《灵枢》又系据明代熊宗力仿元刊本整理而来。《素问》与《灵枢》阅读时应相互参照。因为《黄帝内经》原书系汇编上古各种医籍而成,汇编过程中又有不同组合,由此,部分内容既见于《素问》传本中,又见于《灵枢》传本中,如《素问》“疟论第三十五”与《灵枢》“岁露论第七十九”即大部分相同,是为重出互见;又有上古医籍原内容在汇编时被析分肢裂于《素问》与《灵枢》者,如《素问·通评虚实论第二十八》有“帝曰:形度、脉度、骨度、筋度,何以知其度也”的问语,却无答辞;而《灵枢》“经筋第十三”、“骨度第十四”、“脉度第十七”却有详细内容。王冰在《素问》小字注文中也引有《灵枢》或《针经》的文字,这部分文字与今本《灵枢》不尽相同。

关于《黄帝内经》传本的详细情况,可参看马继兴《中医文献学》一书的分析。

今将文渊阁《四库全书》、《素问》、《灵枢》影印本全文点校,以简化字排印。点校过程中,参考了人民卫生出版社1983年出版的《黄帝内经素问》和人民卫生出版社1992年出版的郭蔼春主编《黄帝内经素问校注》、马继兴《中医文献学》、钱超尘《内经语言研究》等书的工作成果。学生仇伟、杨丽娟、张燕萍一并参与了部分校对工作,并致谢忱。点校时,首先对全书进行分段和句逗。改错时,错字保留,正字以括号( )的形式随其后;缺漏字排在方括号[ ]内。由于学术水平有限,疏漏失误在所难免,希望读者能予以指正。虞 舜2007年10月

四库全书·黄帝内经素问·提要

臣等谨案:《内经·素问》二十四卷,唐王冰注。《汉书·艺文志》载《黄帝内经》十八篇,无《素问》之名。后汉张机《伤寒论》引之,始称《素问》。晋皇甫谧《甲乙经序》称《针经》九卷、《素问》九卷,皆为《内经》,与《汉志》十八篇之数合,则《素问》之名起于汉晋间矣,故《隋书·经籍志》始著于录也。然《隋志》所载只八卷,全元起所注已阙其第七。冰为宝应中人,乃自谓得旧藏之本补足此卷。宋林亿等校正,谓《天元纪大论》以下卷帙独多,与《素问》馀篇绝不相通,疑即张机《伤寒论序》所称《阴阳大论》之文,冰取以补所亡之卷。理或然也。其《刺法论》、《本病论》,则冰本亦阙,不能复补矣。冰本颇更其篇次,然每篇之下必注全元起本第几字,犹可考见其旧第。所注排抉隐奥,多所发明。其称:大热而甚,寒之不寒,是无水也;大寒而甚,热之不热,是无火也。无火者不必去水,宜益火之源以消阴翳;无水者不必去火,宜壮水之主以镇阳光。遂开明代薛己诸人探本命门之一法,其亦深于医理者矣。冰名见《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称为京兆府参军,林亿等引《人物志》谓冰为太仆令,未知孰是。然医家皆称王太仆。晁公武《读书志》独作王砅,《杜甫集》亦有此名。然唐、宋志皆作冰,而世传宋椠本亦作冰字,或公武因杜诗而误欤。乾隆四十五年五月恭校上。总纂官臣纪 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总校官臣陆费墀

校正黄帝内经素问原序

臣闻安不忘危,存不忘亡者,往圣之先务;求民之瘼,恤民之隐者,上主之深仁。在昔黄帝之御极也,以理身绪馀治天下,坐于明堂之上,临观八极,考建五常。以谓人之生也,负阴而抱阳,食味而被色,外有寒暑之相荡,内有喜怒之交侵,夭昏札瘥,国家代有。将欲敛时五福,以敷锡厥庶民,乃与岐伯上穷天纪,下极地理,远取诸物,近取诸身,更相问难,垂法以福万世。于是雷公之伦,授业传之,而《内经》作矣。历代宝之,未有失坠。苍周之兴,秦和述六气之论,具明于左史。厥后越人得其一二,演而述《难经》。西汉仓公传其旧学,东汉仲景撰其遗论,晋皇甫谧刺而为《甲乙》,及隋杨上善纂而为《太素》。时则有全元起者,始为之训解,阙第七一通。迄唐宝应中,太仆王冰笃好之,得先师所藏之卷,大为次注,由是三皇遗文,烂然可观。惜乎唐令,列之医学,付之执技之流,而荐绅先生罕言之。去圣已远,其术晻昧,是以文注纷错,义理浑淆。殊不知三坟之馀,帝王之高致,圣贤之能事。唐尧之授四时,虞舜之齐七政,神禹修六府以兴帝功,文王推六子以叙卦气,伊尹调五味以致君,箕子陈五行以佐世,其致一也。奈何以至精至微之道,传之以至下至浅之人,其不废绝,为已幸矣。

顷在嘉祐中,仁宗念圣祖之遗事将坠于地,乃诏通知其学者,俾之是正。臣等承乏典校,伏念旬岁,遂乃搜访中外,裒集众本,浸寻其义,正其讹舛,十得其三四,馀不能具。窃谓未足以称明诏,副圣意,而又采汉唐书录古医经之存于世者,得数十家,叙而考正焉。贯穿错综,磅礴会通,或端本以寻支,或泝流而讨源,定其可知,次以旧目,正缪误者六千馀字,增注义者二千馀条。一言去取,必有稽考,舛文疑义,于是详明。以之治身,可以消患于未兆;施于有政,可以广生于无穷。恭惟皇帝抚大同之运,拥无疆之休,述先志以奉成,兴微学而永正,则和气可召,灾害不生,陶一世之民同跻于寿域矣。国子博士臣高保衡、光禄卿直秘阁臣林亿等谨上。

重广补注黄帝内经素问原序

启玄子王冰撰

新校正云:按唐《人物志》,冰仕唐为太仆令,年八十馀以寿终。

夫释缚脱艰,全真导气,拯黎元于仁寿,济羸劣以获安者,非三圣道则不能致之矣。孔安国序《尚书》曰: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班固《汉书·艺文志》曰:《黄帝内经》十八卷。《素问》即其经之九卷也,兼《灵枢》九卷,乃其数焉。新校正云:详王氏之说,盖本皇甫士安《甲乙经》之序,彼云《七略》、《艺文志》,《黄帝内经》十八卷。今有《针经》九卷,《素问》九卷,共十八卷,即《内经》也。故王氏遵而用之。又《素问》外九卷,汉张仲景及西晋王叔和《脉经》只谓之《九卷》,皇甫士安名为《针经》,亦专名《九卷》。杨玄操云:《黄帝内经》二帙,帙各九卷。按《唐书·艺文志》谓之《九灵》,王冰名为《灵枢》。虽复年移代革,而授学犹存,惧非其人,而时有所隐。故第七一卷,师氏藏之,今之奉行,惟八卷尔。然而其文简,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谋而遐迩自同,勿约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徵,验之事不忒。诚可谓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假若天机迅发,妙识玄通,蒇谋虽属乎生知,标格亦资于诂训,未尝有行不由径,出不由户者也。然刻意研精,探微索隐,或识契真要,则目牛无全。故动则有成,犹鬼神幽赞,而命世奇杰,时时间出焉。则周有秦公,新校正云:按别本一作和缓。汉有淳于公,魏有张公、华公,皆得斯妙道者也。咸日新其用,大济烝人,华叶递荣,声实相副。盖教之著矣,亦天之假也。

冰弱龄慕道,夙好养生,幸遇真经,式为龟镜。而世本纰缪,篇目重叠,前后不伦,文义悬隔,施行不易,披会亦难。岁月既淹,袭以成弊。或一篇重出,而别立二名;或两论并吞,而都为一目;或问答未已,别树篇题;或脱简不书,而云世阙。重《合经》而冠《针服》,并《方宜》而为《咳篇》,隔《虚实》而为《逆从》,合《经络》而为《论要》,节《皮部》为《经络》,退《至教》以先《针》。诸如此流,不可胜数。且将升岱岳,非径奚为;欲诣扶桑,无舟莫适。乃精勤博访,而并有其人。历十二年,方臻理要,询谋得失,深遂夙心。时于先生郭子斋堂,受得先师张公秘本,文字昭晰,义理环周,一以参详,群疑冰释。恐散于末学,绝彼师资,因而撰注,用传不朽,兼旧藏之卷,合八十一篇二十四卷,勒成一部。新校正云:详《素问》第七卷,亡已久矣。按皇甫士安,晋人也,序《甲乙经》云:亦有亡失。《隋书·经籍志》载梁《七录》亦云:“止存八卷。”全元起,隋人,所注本乃无第七。王冰,唐宝应中人,上至晋皇甫谧甘露中,已六百馀年。而冰自为(谓)得旧藏之卷,今窃疑之。仍观《天元纪大论》、《五运行论》、《六微旨论》、《气交变论》、《五常政论》、《六元正纪论》、《至真要论》七篇,居今《素问》四卷,篇卷浩大,不与《素问》前后篇卷等。又且所载之事,与《素问》馀篇略不相通。窃疑此七篇乃《阴阳大论》之文,王氏取以补所亡之卷,犹《周官》亡《冬官》,以《考工记》补之之类也。又按汉张仲景《伤寒论序》云:“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经》、《阴阳大论》。”是《素问》与《阴阳大论》两书甚明,乃王氏并《阴阳大论》于《素问》中也。要之,《阴阳大论》亦古医经,终非《素问》第七卷矣。冀乎究尾明首,寻注会经,开发童蒙,宣扬至理而已。其中简脱文断,义不相接者,搜求经论所有,迁移以补其处。篇目坠缺,指事不明者,量其意趣,加字以昭其义。篇论吞并,义不相涉,阙漏名目者,区分事类,别目以冠篇首。君臣请问,礼仪乖失者,考校尊卑,增益以光其意。错简碎文,前后重叠者,详其指趣,削去繁杂,以存其要。辞理秘密,难粗论述者,别撰《玄珠》,以陈其道。新校正云:详王氏《玄珠》,世无传者。今有《玄珠》十卷,《昭明隐旨》三卷,盖后人附托之文也。虽非王氏之书,亦于《素问》第十九卷至二十二四卷颇有发明。其《隐旨》三卷,与今出(世)所谓《天元玉册》者正相表里,而与王冰之义多不同。凡所加字,皆朱书其文,使今古必分,字不杂糅。庶厥昭彰圣旨,敷畅玄言,有如列宿高悬,奎张不乱;深泉净滢,鳞介咸分。君臣无夭枉之期,夷夏有延龄之望。俾工徒勿误,学者惟明,至道流行,徽音累属,千载之后,方知大圣之慈惠无穷。时大唐宝应元年岁次壬寅序。

卷一

新校正云:详王氏不解所以名《素问》之义,[及《素问》之名]起于何代。按《隋书·经籍志》,始有《素问》之名。《甲乙经序》,晋皇甫谧之文已云《素问》论病精辨。王叔和,西晋人,撰《脉经》,云出《素问》、《针经》。汉张仲景撰《伤寒卒病论集》,云撰用《素问》。是则《素问》之名著于《隋志》,上见于汉代也。自仲景已前,无文可见,莫得而知。据今世所存之书,则《素问》之名起汉世也。所以名《素问》之义,全元起有说云:素者,本也。问者,黄帝问岐伯也。方陈性情之源,五行之本,故曰素问。元起虽有此解,义未甚明。按《乾凿度》云:夫有形者生于无形,故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疴瘵由是萌生。故黄帝问此太素,质之始也。《素问》之名,义或由此。

上古天真论篇第一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注本在第九卷,王氏重次篇第,移冠篇首。今注逐篇必具全元起本之卷第者,欲存《素问》旧第目,见今之篇次皆王氏之所移也。

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有熊国君少典之子,姓公孙。徇,疾也。敦,信也。敏,达也。习用干戈,以征不享,平定天下,殄灭蚩尤。以土德王,都轩辕之丘,故号之曰轩辕黄帝。后铸鼎于鼎湖山,鼎成而白日升天,群臣葬衣冠于桥山,墓今犹在。乃问于天师曰: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天师,岐伯也。岐伯对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上古,谓玄古也。知道,谓知修养之道也。夫阴阳者,天地之常道;术数者,保生之大伦。故修养者必谨先之。《老子》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四气调神大论》曰: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死生之本,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是谓得道。此之谓也。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食饮者,充虚之滋味;起居者,动止之纲纪。故修养者谨而行之。《痹论》曰:饮食自倍,肠胃乃伤。《生气通天论》曰:起居如惊,神气乃浮。是恶妄动也。《广成子》曰:必静必清,无劳汝形,无摇汝精,乃可以长生。故圣人先之也。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注本云:饮食有常节,起居有常度,不妄不作。《太素》同。杨上善云:以理而取声色芳味,不妄视听也。循理而动,不为分外之事。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形与神俱,同臻寿分,谨于修养,以奉天真,故尽得终其天年。去,谓去离于形骸也。《灵枢经》曰:人百岁,五藏皆虚,神气皆去,形骸独居而终矣。以其知道,故年长寿延年。度百岁,谓至一百二十岁也。《尚书·洪范》曰:一曰寿,百二十岁也。今时之人不然也,动之死地,离于道也。以酒为浆,溺于饮也。以妄为常,寡于信也。醉以入房,过于色也。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乐色曰欲,轻用曰耗。乐色不节则精竭,轻用不止则真散。是以圣人爱精重施,髓满骨坚。《老子》曰:弱其志,强其骨。河上公曰:有欲者亡身。《曲礼》曰:欲不可纵。  新校正云:按《甲乙经》,耗作好。不知持满,不时御神,言轻用而纵欲也。《老子》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言爱精保神,如持盈满之器,不慎而动,则倾竭天真。《真诰》曰:常不能慎事,自致百疴,岂可怨咎于神明乎。此之谓也。  新校正云:按别本,时作解。务快其心,逆于生乐,快于心欲之用,则逆养生之乐矣。《老子》曰:甚爱必大费。此之类与。夫甚爱而不能救,议道而以为未然者,伐生之大患也。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亦耗散而致是也。夫道者,不可斯须离。离于道,则寿不能终尽于天年矣。《老子》曰: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亡。此之谓离道也。

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邪乘虚入,是谓虚邪。窃害中和,谓之贼风。避之有时,谓八节之日,及太乙入徙,立于中宫,朝八风之日也。《灵枢经》曰:邪风不得其虚,不能独伤人。明人虚乃邪胜之也。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注本云:上古圣人之教也,下皆为之。《太素》、《千金》同。杨上善云:上古圣人使人行者,身先行之,为不言之教。不言之教胜有言之教,故下百姓仿行者众,故曰下皆为之。太乙入徙于中宫朝八风义,具《天元玉册》中。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恬淡虚无,静也。法道清静,精气内持,故其气邪不能为害。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内机息,故少欲。外纷静,故心安。然情欲两亡,是非一贯,起居皆适,故不倦也。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志不贪,故所欲皆顺。心易足,故所愿必从。以不异求,故无难得也。《老子》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故美其食,顺精粗也。  新校正云:按别本,美一作甘。任其服,随美恶也。乐其俗,去倾慕也。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朴。至无求也,是所谓心足也。《老子》曰: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盖非谓物足者为知足,心足者乃为知足矣。不恣于欲,是则朴同。故圣人云:我无欲而民自朴。  新校正云:按别本云,曰作日。是以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目不妄视,故嗜欲不能劳;心与玄同,故淫邪不能惑。《老子》曰:不见可欲,使心不乱。又曰:圣人为腹不为目也。愚智贤不肖不惧于物,故合于道。情计两亡,不为谋府。冥心一观,胜负俱捐。故心志保安,合同于道。《庚桑楚》曰:全汝形,抱汝生,无使汝思虑营营。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注本云:合于道数。所以能年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不涉于危,故德全也。《庄子》曰:执道者德全,德全者形全,形全者圣人之道也。又曰:无为而性命不全者,未之有也。

帝曰:人年老而无子者,材力尽邪,将天数然也?材谓材干,可以立身者。岐伯曰: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老阳之数极于九,少阳之数次于七。女子为少阴之气,故以少阳数偶之,明阴阳气和,乃能生成其形体,故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癸谓壬癸,北方水,干名也。任脉、冲脉,皆奇经脉也。肾气全盛,冲任流通,经血渐盈,应时而下,天真之气降,与之从事,故云天癸也。然冲为血海,任主胞胎,二者相资,故能有子。所以谓之月事者,平和之气,常以三旬而一见也。故愆期者,谓之有病。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注本及《太素》、《甲乙经》俱作伏冲,下太冲同。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真牙,谓牙之最后生者。肾气平而真牙生者,表牙齿为骨之馀也。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女子天癸之数,七七而终。年居四七,材力之半,故身体盛壮,长极于斯。五七,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阳明之脉气营于面,故其衰也,发堕面焦。《灵枢经》曰:足阳[1]明之脉,起于鼻,交中,下循鼻外,入上齿中,还出侠口,环唇,下交承浆,却循颐后下廉,出大迎,循颊车上耳前,过客主人,循发际至额颅。手阳明之脉,上颈贯颊,入下齿缝中,还出侠口。故面焦发落也。六七,三阳脉衰于上,面皆焦,发始白;三阳之脉,尽上于头,故三阳衰则面皆焦,发始白。所以衰者,妇人之生也,有馀于气,不足于血,以其经月数泄脱之故。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经水绝止,是为地道不通。任脉衰微,故云形坏无子。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老阴之数极于十,少阴之数次于八。男子为少阳之气,故以少阴数合之。《易·系辞》曰:[2]天九地十。则其数也。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写,阴阳和,故能有子;男女有阴阳之质不同,天癸则精血之形亦异。阴静海满而去血,阳动应合而泄精,二者通和,故能有子。《易·系辞》曰: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此之谓也。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以其好用故尔。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满壮;丈夫天癸,八八而终。年居四八,亦材之半也。五八,肾气衰,发堕齿槁;肾主于骨,齿为骨馀。肾气既衰,精无所养,故令发堕,齿复干枯。六八,阳气衰竭于上,面焦,发鬓颁白;阳气,亦阳明之气也。《灵枢经》曰:足阳明之脉,起于鼻,交中,下循鼻外,入上齿中,还出侠口,环唇,下交承浆,却循颐后下廉,出大迎,循颊车上耳前,过客主人,循发际至额颅。故衰于上,则面焦,发鬓白也。七八,肝气衰,筋不能动,天癸竭,精少,肾藏衰,形体皆极;肝气养筋,肝衰故筋不能动。肾气养骨,肾衰故形体疲极。天癸已竭,故精少也。匪惟材力衰谢,固当天数使然。八八,则齿发去。阳气竭,精气衰,故齿发不坚,离形骸矣。去,落也。肾者,主水,受五藏六府之精而藏之,故五藏盛,乃能写。五藏六府,精气淫溢,而渗灌于肾,肾藏乃受而藏之。何以明之?《灵枢经》曰:五藏主藏精,藏精者不可伤。由是则五藏各有精,随用而灌注于肾,此乃肾为都会关司之所,非肾一藏而独有精,故曰五藏盛乃能写也。今五藏皆衰,筋骨解堕,天癸尽矣。故发鬓白,身体重,行步不正,而无子耳。所谓物壮则老,谓之天道者也。帝曰:有其年已老而有子者,何也?言似非天癸之数也。岐伯曰:此其天寿过度,气脉常通,而肾气有馀也。所禀天真之气,本自有馀也。此虽有子,男不过尽八八,女不过尽七七,而天地之精气皆竭矣。虽老而生子,子寿亦不能过天癸之数。帝曰:夫道者年皆百数,能有子乎?岐伯曰:夫道者能却老而全形,身年虽寿,能生子也。是所谓得道之人也。道成之证,如下章云。

黄帝曰:余闻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真人,谓成道之人也。夫真人之身,隐现莫测。其为小也,入于无间;其为大也,遍于空境;其变化也,出入天地,内外莫见,迹顺至真,以表道成之证。凡如此者,故能提挈天地,把握阴阳也。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真人心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无,故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本注云:身肌宗一。《太素》同。杨上善云:真人身之肌体与太极同质,故云宗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体同于道,寿与道同,故能无有终时,而寿尽天地也。敝,尽也。此其道生。惟至道生,乃能如是。中古之时,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全其德道,故曰至人。然至人以此淳和之德,全彼妙用之道。  新校正云:详杨上善云:积精全神,能至于德,故称至人。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和,谓同合。调,谓调适。言至人动静,必适中于四时生长收藏之令,参同于阴阳寒暑升降之宜。去世离俗,积精全神,心远世纷,身离俗染,故能积精而复全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神全故也。《庚桑楚》曰:神全之人,不虑而通,不谋而当,精照无外,志凝宇宙,若天地然。又曰:体合于心,心合于气,气合于神,神合于无,其有介然之有,唯然之音,虽远际八荒之外,近在眉睫之内,来于我者吾必尽知之,夫如是者神全,故所以能矣。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同归于道也。其次有圣人者,处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与天地合德,与日月合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故曰圣人。所以处天地之淳和,顺八风之正理者,欲其养正,避彼虚邪。适嗜欲于世俗之间,无恚嗔之心,圣人志深于道,故适于嗜欲;心全广爱,故不有恚嗔。是以常德不离,殁身不殆。行不欲离于世,被服章,新校正云:详被服章三字疑衍,此三字上下文不属。举不欲观于俗,圣人举事行止,虽常在时俗之间,然其见为,则与时俗有异尔。何者?贵法道之清静也。《老子》曰:我独异于人,而贵求食于母。母亦喻道也。外不劳形于事,内无思想之患,圣人为无为,事无事,是以内无思想,外不劳形。以恬愉为务,以自得为功,恬,静也;愉,悦也。法道清静,适性而动,故悦而自得也。形体不敝,精神不散,亦可以百数。外不劳形,内无思想,故形体不敝。精神保全,神守不离,故年登百数。此盖全性之所致尔。《庚桑楚》曰:圣人之于声色滋味也,利于性则取之,害于性则捐之。此全性之道也。敝,疲敝也。其次有贤人者,法则天地,象似日月,次圣人者,谓之贤人。然自强不息,精了百端,不虑而通,发谋必当,志同于天地,心烛于洞幽,故曰法则天地,象似日月也。辩列星辰,逆从阴阳,分列四时,星,众星也。辰,北辰也。辩列者,谓定内外星官座位之所于天,三百六十五度远近之分次也。逆从阴阳者,谓以六甲等法,逆顺数而推步吉凶之徵兆也。《阴阳书》曰:人中甲子,从甲子起,以乙丑为次,顺数之。地下甲子,从甲戌起,以癸酉为次,逆数之。此之谓逆从也。分别四时者,谓分其气序也。春温,夏暑热,秋清凉,冬冰冽,此四时之气序也。将从上古合同于道,亦可使益寿而有极时。将从上古合同于道,谓如上古知道之人,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也。上古知道之人,年度百岁而去,故可使益寿而有极时也。

四气调神大论篇第二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本在第九卷。

春三月,此谓发陈,春阳上升,气潜发散,生育庶物,陈其姿容,故曰发陈也。所谓春三月者,皆因节候而命之,夏秋冬亦然。天地俱生,万物以荣,天气温,地气发,温发相合,故万物滋荣。夜卧早起,广步于庭,温气生,寒气散,故夜卧早起,广步于庭。被发缓形,以使志生,法象也。春气发生于万物之首,故被发缓形,久使志意发生也。生而勿杀,予而勿夺,赏而勿罚,春气发生,施无求报,故养生者必顺于时也。此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所谓因时之序也。然立春之节,初五日东风解冻,次五日蛰虫始振,后五日鱼上冰。次雨水气,初五日獭祭鱼,次五日鸿雁来,后五日草木萌动。次仲春惊蛰之节,初五日小桃华。  新校正云:详小桃华,《月令》作桃始华。  次五日仓庚鸣,后五日鹰化为鸠。次春分气,初五日玄鸟至,次五日雷乃发声,芍药荣,后五日始电。次季春清明之节,初五日桐始华,次五日田鼠化为,牡丹华,后五日虹始见。次谷雨气,初五日萍始生,次五日鸣鸠拂其羽,后五日戴胜降于桑。凡此六气一十八候,皆春阳布发生之令,故养生者必谨奉天时也。  新校正云:详芍药荣,牡丹华,今《月令》无。逆之则伤肝,夏为寒变,奉长者少。逆,谓反行秋令也。肝象木,王于春,故行秋令则肝气伤。夏火王而木废,故病生于夏。然四时之气,春生夏长,逆春伤肝,故少气以奉于夏长之令也。夏三月,此谓蕃秀,阳自春生,至夏洪盛,物生以长,故蕃秀也。蕃,茂也,盛也。秀,华也,美也。天地气交,万物华实,举夏至也。《脉要精微论》曰:夏至四十五日,阴气微上,阳气微下。由是则天地气交也。然阳气施化,阴气结成,成化相合,故万物华实也。《阴阳应象大论》曰:阳化气,阴成形。夜卧早起,无厌于日,使志无怒,使华英成秀,使气得泄,若所爱在外,缓阳气则物化,宽志意则气泄。物化则华英成秀,气泄则肤腠宜通。时令发扬,故所爱亦顺阳而在外也。此夏气之应,养长之道也。立夏之节,初五日蝼蝈鸣,次五日蚯蚓出,后五日赤箭生。  新校正云:按《月令》作王瓜生。  次小满气,初五日吴葵华,  新校正云按《月令》作苦菜秀。  次五日靡草死,后五日麦秋至。次仲夏芒种之节,初五日螗螂生,次五日始鸣,后五日反舌无声。次夏至气,初五日鹿角解,次五日蜩始鸣,后五日半夏生,木槿荣。次季夏小暑之节,初五日温风始至,次五日蟋蟀居壁,后五日鹰乃学习。次大暑气,初五日腐草为萤,次五日土润溽暑,后五日大雨时行。凡此六气一十八候,皆夏气扬蕃秀之令,故养生者必敬顺天时也。  新校正云:详木堇荣,今《月令》无。逆之则伤心,秋为痎疟,奉收者少,冬至重病。逆,谓反行冬令也。痎,痎瘦之疟也。心象火,王于夏,故行冬令则心气伤。秋金王而火废,故病发于秋,而为痎疟也。然四时之气,秋收冬藏,逆夏伤心,故少气以奉于秋收之令也。冬水胜火,故重病于冬至之时也。秋三月,此谓容平,万物夏长,华实已成,容状至秋,平而定也。天气以急,地气以明,天气以急,风声切也。地气以明,物变色也。早卧早起,与鸡俱兴,惧中寒露故早卧,欲使安宁故早起。使志安宁,以缓秋刑,志气躁则不慎其动,不慎其动则助秋刑急,顺杀伐生,故使志安宁,缓秋刑也。收敛神气,使秋气平,神荡则欲炽,欲炽则伤和气,和气既伤,则秋气不平调也,故收敛神气,使秋气平也。无外其志,使肺气清,亦顺秋气之收敛也。此秋气之应,养收之道也。立秋之节,初五日凉风至,次五日白露降,后五日寒蝉鸣。次处暑气,初五日鹰乃祭鸟,次五日天地始肃,后五日禾乃登。次仲秋白露之节,初五日盲风至,鸿雁来,次五日玄鸟归,后五日群鸟养羞。次秋分气,初五日雷乃收声,次五日蛰虫坯户,景天华,后五日水始涸。次季秋寒露之节,初五日鸿雁来宾,次五日雀入大水为蛤,后五日菊有黄华。次霜降气,初五日豺乃祭兽,次五日草木黄落,后五日蛰虫咸俯。凡此六气一十八候,皆秋气正收敛之令,故养生者必谨奉天时也。  新校正云:详“景天华”三字,今《月令》无。逆之则伤肺,冬为飧泄,奉藏者少。逆,谓反行夏令也。肺象金,王于秋,故行夏令则气伤。冬水王而金废,故病发于冬。飧泄者,食不化而泄中也。逆秋伤肺,故少气以奉于冬藏之令也。冬三月,此谓闭藏,草木凋,蛰虫伏,地户闭塞,阳气伏藏。水冰地坼,无扰乎阳,阳气下沉,水冰地坼,故宜周密,不欲烦劳。扰,谓烦也,劳也。早卧晚起,必待日光,避于寒也。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皆谓不欲妄出于外,触冒寒气也,故下文云:去寒就温,无泄皮肤,使气亟夺,去寒就温,言居深室也。《灵枢经》曰:冬日在骨,蛰虫周密,君子居室。无泄皮肤,谓勿汗也。汗则阳气发泄,阳气发泄,则数为寒气所迫夺之。亟,数也。此冬气之应,养藏之道也。立冬之节,初五日水始冰,次五日地始冻,后五日雉入大水为蜃。次小雪气,初五日藏虹不见,次五日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后五日闭塞而成冬。次仲冬大雪之节,初五日冰益壮,地始坼,鹖旦不鸣,次五日虎始交,后五日芸始生,荔挺出。次冬至气,初五日蚯蚓结,次五日麋角解,后五日水泉动。次季冬小寒之节,初五日雁北乡,次五日鹊始巢,后五日雉雊。次大寒气,初五日鸡乳,次五日鸷鸟厉疾,后五日水泽腹坚。凡此六气一十八候,皆冬气正养藏之令,故养生者必谨奉天时也。逆之则伤肾,春为痿厥,奉生者少。逆,谓反行夏令也。肾象水,王于冬,故行夏令则肾气伤。春木王而水废,故病发于春也。逆冬伤肾,故少气以奉于春生之令也。

天气,清净光明者也,言天明不竭,以清净故致,人之寿延长,亦由顺动而得,故言天气以示于人也。藏德不止,新校正云:按别本,止作上。故不下也。四时成序,七曜周行,天不形言,是藏德也。德隐则应用不屈,故不下也。《老子》曰: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也。言天至尊高,德犹见隐也,况全生之道而不顺天乎?天明则日月不明,邪害空窍,天所以藏德者,为其欲隐大明故。大明见则小明灭,故大明之德不可不藏,天若自明,则日月之明隐矣。所谕者何?言人之真气,亦不可泄露,当清净法道,以保天真。苟离于道,则虚邪入于空窍。阳气者闭塞,地气者冒明,阳谓天气,亦风热也。地气谓湿,亦云雾也。风热之害人,则九窍闭塞;雾湿之为病,则掩翳精明。取类者,在天则日月不光,在人则两目藏曜也。《灵枢经》曰:天有日月,人有眼目。《易》曰:丧明于易。岂非失养正之道邪?云雾不精,则上应白露不下。雾者,云之类。露者,雨之类。夫阳盛则地不上应,阴虚则天不下交,故云雾不化精微之气,上应于天而为白露不下之咎矣。《阴阳应象大论》曰:地气上为云,天气下为雨;雨出地气,云出天气。明二气交合,乃成雨露。《方盛衰论》曰:至阴虚,天气绝;至阳盛,地气不足。明气不相召,大不能交合也。交通不表,万物命故不施,不施则名木多死。夫云雾不化其精微,雨露不沾于原泽,是为天气不降,地气不腾。变化之道既亏,生育之源斯泯,故万物之命,无禀而生。然其死者,则名木先应,故云名木多死也。名,谓名果珍木。表,谓表陈其状也。《易·系辞》曰:天地缊,万物化醇。然不表交通,则为否也。《易》曰:天地不交,否。恶气不发,风雨不节,白露不下,则菀槁不荣。恶,谓害气也;发,谓散发也;节,谓节度也;菀,谓蕴积也;槁,谓枯槁也。言害气伏藏而不散发,风雨无度,折伤复多,槁木蕴积,春不荣也。岂惟其物独遇是而有之哉?人离于道亦有之矣,故下文曰:贼风数至,暴雨数起,天地四时不相保,与道相失,则未央绝灭。不顺四时之和,数犯八风之害,与道相失,则天真之气未期久远而致灭亡。央,久也,远也。唯圣人从之,故身无奇病,万物不失,生气不竭。道非远于人,人心远于道。惟圣人心合于道,故寿命无穷。从,犹顺也,谓顺四时之令也。然四时之令,不可逆之,逆之则五藏内伤而他病起。逆春气,则少阳不生,肝气内变;生,谓动出也。阳气不出,内郁于肝,则肝气混糅,变而伤矣。逆夏气,则太阳不长,心气内洞;长,谓外茂也;洞,谓中空也。阳不外茂,内薄于心,燠热内消,故心中空也。逆秋气,则太阴不收,肺气焦满;收,谓收敛;焦,谓上焦也。太阴行气,主化上焦,故肺气不收,上焦满也。  新校正云:按焦满,全元起本作进满,《甲乙》、《太素》作焦满。逆冬气,则少阴不藏,肾气独沉。沉,谓沉伏也。少阴之气内通于肾,故少阴不伏,肾气独沉。  新校正云:详独沉,《太素》作沉浊。

夫四时阴阳者,万物之根本也。时序运行,阴阳变化,天地合气,生育万物。故万物之根,悉归于此。所以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从其根,阳气根于阴,阴气根于阳。无阴则阳无以生,无阳则阴无以化。全阴则阳气不极,全阳则阴气不穷。春食凉,夏食寒,以养于阳;秋食温,冬食热,以养于阴。滋苗者必固其根,伐下者必枯其上,故以斯调节,从顺其根。二气常存,盖由根固,百刻晓暮,食亦宜热。故与万物沉浮于生长之门。圣人所以身无奇病,生气不竭者,以顺其根也。逆其根,则伐其本,坏其真矣。是则失四时阴阳之道也。故阴阳四时者,万物之终始也,死生之本也,逆之则灾害生,从之则苛疾不起,是谓得道。谓得养生之道。苛者,重也。道者,圣人行之,愚者佩之。圣人心合于道,故勤而行之;愚者性守于迷,故佩服而已。《老子》曰: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得之,同于德者德亦得之,同于失者失亦得之。愚者未同于道德,则可谓失道者也。从阴阳则生,逆之则死。从之则治,逆之则乱。反顺为逆,是谓内格。格,拒也,谓内性格拒于天道也。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此之谓也。知之至也。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知不及时也。备御虚邪,事符握虎,噬而后药,虽悔何为?

生气通天论篇第三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注本在第四卷。

黄帝曰: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天地之间,六合之内,其气九州九窍、五藏、十二节,皆通乎天气。六合,谓四方上下也。九州,谓冀、兖、青、徐、荆、扬、豫、梁、雍也。外布九州而内应九窍,故云九州九窍也。五藏,谓五神藏也。五神藏者,肝藏魂,心藏神,脾藏意,肺藏魄,肾藏志,而此成形矣。十二节者,十二气也。天之十二节气,人之十二经脉而外应之,咸同天纪,故云皆通乎天气也。十二经脉者,谓手三阴三阳、足三阴三阳也。  新校正云:详通天者,生之本。《六节藏象》注甚详。  又按郑康成云:九窍者,谓阳窍七,阴窍二也。其生五,其气三,数犯此者,则邪气伤人,此寿命之本也。言人生之所运为,则内依五气以立,然其镇塞天地之内,则气应三元以成。三,谓天气、地气、运气也。犯,谓邪气触犯于生气也。邪气数犯,则生气倾危,故宝养天真,以为寿命之本也。《庚桑楚》曰:圣人之制万物也,以全其天,天全则神全矣。《灵枢经》曰:血气者,人之神,不可不谨养。此之谓也。苍天之气,清净则志意治,顺之则阳气固,春为苍天,发生之主也。阳气者,天气也。《阴阳应象大论》曰:清阳为天。则其义也。本天全神全之理,[神]全则形亦全矣。虽有贼邪,弗能害也,此因时之序。以因天四时之气序,故贼邪之气弗能害也。故圣人传精神,服天气,而通神明。夫精神可传,惟圣人得道者乃能尔。故服天真之气,则妙用自通于神明也。失之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卫气散解,失,谓逆苍天清净之理也。然卫气者,合天之阳气也。上篇曰:阳气者闭塞。谓阳气之病人,则窍写闭塞也。《灵枢经》曰:卫气者,所以温分肉而充皮肤,肥腠理而司开阖。故失其度则内闭九窍,外壅肌肉。以卫不营运,故言解散也。此谓自伤,气之削也。夫逆苍天之气,远清净之理,使正真之气如削去之者,非天降之,人自为之尔。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此明前阳气之用也。谕人之有阳,若天之有日。天失其所则日不明,人失其所则阳不固。日不明则天境暝昧,阳不固则人寿夭折。故天运当以日光明。言人之生,固宜借其阳气也。是故阳因而上,卫外者也。此所以明阳气运行之部分,辅卫人身之正用也。因于寒,欲如运枢,起居如惊,神气乃浮;欲如运枢,谓内动也。起居如惊,谓暴卒也。言因天之寒,当深居周密,如枢纽之内动;不当烦扰筋骨,使阳气发泄于皮肤,而伤于寒毒也。若起居暴卒,驰骋荒佚,则神气浮越,无所绥宁矣。《脉要精微论》曰:冬日在骨,蛰虫周密,君子居室。《四气调神大论》曰:冬三月,此谓闭藏,水冰地坼,无扰乎阳。又曰:使志若伏若匿,若有思意,若已有得,去寒就温,无泄皮肤,使气亟夺。此之谓也。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本作连枢。元起云:阳气定如连枢者,动系也。因于暑,汗,烦则喘喝,静则多言,此则不能静慎,伤于寒毒,至夏而变暑病也。烦谓烦躁,静谓安静,喝谓大呵出声也。言病因于暑,则当汗泄。不为发表,邪热内攻,中外俱热,故烦躁,喘数,大呵而出其声也;若不烦躁,内热外凉,瘀热攻中,故多言而不次也。喝,一为鸣。体若燔炭,汗出而散;此重明可汗之理也。为体若燔炭之炎热者,何以救之?必以汗出,乃热气施散。燔,一为燥,非也。因于湿,首如裹,湿热不攘,大筋緛短,小筋弛长,緛短为拘,弛长为痿;表热为病,当汗泄之。反湿其首,若湿物裹之,望除其热。热气不释,兼湿内攻,大筋受热则缩而短,小筋得湿则引而长,缩短故拘挛而不伸,引长故痿弱而无力。攘,除也。緛,缩也。弛,引也。因于气,为肿,四维相代,阳气乃竭。素常气疾,湿热加之,气湿热争,故为肿也。然邪热渐盛,正气侵微,筋骨血肉,互相代负,故云四维相代也。致邪代正,气不宣通,卫无所从,便至衰竭,故言阳气乃竭也。卫者,阳气也。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于夏,使人煎厥。此又诫起居暴卒,烦扰阳和也。然烦扰阳和,劳疲筋骨,动伤神气,耗竭天真,则筋脉胀,精气竭绝,既伤肾气,又损膀胱,故当于夏时,使人煎厥。以煎迫而气逆,因以煎厥为名。厥,谓气逆也。煎厥之状,当如下说。  新校正云:按《脉解》云:所谓少气善怒者,阳气不治。阳气不治,则阳气不得出,肝气当治而未得,故善怒。善怒者,名曰煎厥。目盲不可以视,耳闭不可以听,溃溃乎若坏都,汩汩乎不可止。既且伤肾,又竭膀胱。肾经内属于耳中,膀胱脉生于目眦,故目盲所视,耳闭厥听。大矣哉,斯乃房之患也。既盲目视,又闭耳聪,则志意心神,筋骨肠胃,溃溃乎若坏都,汩汩乎烦闷而不可止也。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此又诫喜怒不节,过用病生也。然怒则伤肾,甚则气绝,大怒则气逆而阳不下行,阳逆故血积于心胸之内矣。上,谓心胸也。然阴阳相薄,气血奔并,因薄厥生,故名薄厥。《举痛论》曰:怒则气逆,甚则呕血。《灵枢经》曰:盛怒而不止,则伤志。《阴阳应象大论》曰:喜怒伤气。由此,则怒甚气逆,血积于心胸之内矣。菀,积也。有伤于筋,纵,其若不容。怒而过用,气或迫筋,筋络内伤,机关纵缓,形容痿废,若不维持。汗出偏沮,使人偏枯,夫人之身,常偏汗出而湿润者,久久偏枯,半身不随。  新校正云:按沮,《千金》作祖,全元起本作恒。汗出见湿,乃生痤疿。阳气发泄,寒水制之。热怫内馀,郁于皮里,甚为痤疖,微作疿疮。疿,风瘾也。高梁之变,足生大丁,受如持虚。高,膏也。梁,粱也。不忍之人,汗出淋洗,则结为痤疿;膏粱之人,内多滞热,皮厚肉密,故内变为丁矣。外湿既侵,中热相感,如持虚器受此邪毒,故曰受如持虚。所以丁生于足者,四支为诸阳之本也,以其甚费于下,邪毒袭虚故尔。  新校正云:按丁生之处,不常于足,盖谓膏粱之变,饶生大丁,非偏著足也。劳汗当风,寒薄为皶,郁乃痤。时月寒凉,形劳汗发,凄风外薄,肤腠居寒,脂液遂凝,稸于玄府,依空渗涸,皶刺长于皮中,形如米,或如针,久者上黑,长一分,馀色白黄而瘦,于玄府中,俗曰粉刺,解表已。玄府,谓汗空也。痤,谓色赤愤,内蕴血脓,形小而大如酸枣,或如按豆,此皆阳气内郁所为,待耎而攻之,大甚焫出之。阳气者,精则养神,柔则养筋。此又明阳气之运养也。然阳气者,内化精微,养于神气;外为柔耎,以固于筋。动静失宜,则生诸疾。开阖不得,寒气从之,乃生大偻。开,谓皮腠发泄。阖,谓玄府闭封。然开阖失宜,为寒所袭,内深筋络,结固虚寒,则筋络拘緛,形容偻俯矣。《灵枢经》曰:寒则筋急。此其类也。陷脉为瘘,留连肉腠。陷脉,谓寒气陷缺其脉也。积寒留舍,经血稽凝,久瘀肉,攻结于内理,故发为疡瘘,肉腠相连。俞气化薄,传为善畏,及为惊骇。言若寒中于背俞之气,变化入深而薄于藏府者,则善为恐畏,及发为惊骇也。营气不从,逆于肉理,乃生痈肿。营逆则血郁,血郁则热聚为脓,故为痈肿也。《正理论》云:热之所过,则为痈肿。魄汗未尽,形弱而气烁,穴俞以闭,发为风疟。汗出未止,形弱气消,风寒薄之,穴俞随闭,热藏不出,以至于秋,秋阳复收,两热相合,故令振慄,寒热相移,以所起为风,故名风疟也。《金匮真言论》曰:夏暑汗不出者,秋成风疟。盖论从风而为是也。故下文曰:故风者,百病之始也。清静则肉腠闭拒,虽有大风苛毒,弗之能害。此因时之序也。夫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不妄作劳,是为清静。以其清静,故能肉腠闭,皮肤密,真正内拒,虚邪不侵。然大风苛毒,不必常求于人,盖由人之冒犯尔。故清静则肉腠闭,阳气拒,大风苛毒弗能害之。清静者,但因循四时气序,养生调节之宜,不妄作劳,起居有度,则生气不竭,永保康宁。故病久则传化,上下不并,良医弗为。并,谓气交通也。然病之深久,变化相传,上下不通,阴阳否隔,虽医良法妙,亦何以为之!《阴阳应象大论》曰:夫善用针者,从阴引阳,从阳引阴,以右治左,以左治右。若是气相格[3]拒,故良医弗可为也。故阳畜积病死。而阳气当隔,隔者当写,不亟正治,粗乃败之。言三阳畜积,怫结不通,不急写之,亦病而死。何者?畜积不已,亦上下不并矣。何以验之?隔塞不便,则其证也。若不急写,粗工轻侮,必见败亡也。《阴阳别论》曰:三阳结,谓之隔。又曰:刚与刚,阳气破散,阴气乃消亡。淖则刚柔不和,经气乃绝。故阳气者,一日而主外,昼则阳气在外,周身行二十五度。《灵枢经》曰:目开则气上行于头,卫气行于阳二十五度也。平旦人气生,日中而阳气隆,日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隆,犹高也,盛也。夫气之有者,皆自少而之壮,积暖以成炎,炎极又凉,物之理也。故阳气平晓生,日中盛,日西而已减,虚也。气门,谓玄府也,所以发泄经脉营卫之气,故谓之气门也。是故暮而收拒,无扰筋骨,无见雾露,反此三时,形乃困薄。皆所以顺阳气也。阳出则出,阳藏则藏,暮阳气衰,内行阴分,故宜收敛以一。虚邪扰筋骨则逆阳精耗,见雾露则寒湿具侵,故顺此三时,乃天真久远也。

岐伯曰:新校正云:详篇首云帝曰,此岐伯曰,非相对问也。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言在人之用也。亟,数也。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薄疾,谓极虚而急数也。并,谓盛实也。狂,谓狂走或妄攀登也。阳并于四支则狂。《阳明脉解》曰:四支者,诸阳之本也,阳盛则四支实,实则能登高而歌也。热盛于身,故弃衣欲走也。夫如是者,皆为阴不胜其阳也。阳不胜其阴,则五藏气争,九窍不通。九窍者,内属于藏,外设为官,故五藏气争,则九窍不通也。言九窍,谓前阴后阴不通,兼言上七窍也。若兼则目为肝之官,鼻为肺之官,口为脾之官,耳为肾之官,舌为心之官。舌非通窍也。《金匮真言论》曰:南方赤色,入通于心,开窍于耳。北方黑色,入通于肾,开窍于二阴故也。是以圣人陈阴阳,筋脉和同,骨髓坚固,气血皆从。从,顺也。言循阴阳法,近养生道,则筋脉骨髓各得其宜,故气血皆能顺时和气也。如是则内外调和,邪不能害,耳目聪明,气立如故。邪气不克,故真气独立而如常。若失圣人之道,则致疾于身,故下文引曰:风客淫气,精乃亡,邪伤肝也。自此以下四科,并谓失圣人之道也。风气应肝,故风淫精亡则伤肝也。《阴阳应象大论》曰:风气通于肝也。风薄则热起,热盛则水干,水干则肾气不营,故精乃亡也。亡,无也。  新校正云:按全元起云:淫气者,阴阳之乱气。因其相乱而风客之则伤精,伤精则邪入于肝也。因而饱食,筋脉横解,肠澼为痔。甚饱则肠胃横满,肠胃满则筋脉解而不属,故肠澼而为痔也。《痹论》曰:饮食自倍,肠胃乃伤。此伤之信也。因而大饮,则气逆。饮多则肺布叶举,故气逆而上奔也。因而强力,肾气乃伤,高骨乃坏。强力,谓强力入房也。高骨,谓腰高之骨也。然强力入房则精耗,精耗则肾伤,肾伤则髓气内枯,故高骨坏而不用也。圣人交会则不如此,当如下句云。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阴阳交会之要者,正在于阳气闭密而不妄泄尔。密不妄泄,乃生气强固而能久长,此圣人之道也。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两,谓阴阳。和,谓和合,则交会也。若,如也。言绝阴阳和合之道者,如天四时,有春无秋,有冬无夏。所以然者,绝废于生成也。故圣人不绝和合之道,但贵于闭密以守固,天真法也。因而和之,是谓圣度。因阳气盛发,中外相应,贾勇有馀,乃相交合,则圣人交会之制度也。故阳强不能密,阴气乃绝;阳自强而不能闭密,则阴泄写而精气竭绝矣。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气和平,阳气闭密,则精神之用,日益治也。阴阳离决,精气乃绝。若阴不和平,阳不闭密,强用施写,损耗天真,二气分离,经络决惫,则精气不化,乃绝流通也。因于露风,乃生寒热。因于露体,触冒风邪,风气外侵,阳气内拒,风阳相薄,故寒热由生。是以春伤于风,邪气留连,乃为洞泄;风气通肝,春肝木旺,木胜脾土,故洞泄生也。  新校正云:按《阴阳应象大论》曰: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夏伤于暑,秋为痎疟;夏热已甚,秋阳复收,阳热相攻,则为痎疟。痎,老也,亦曰瘦也。秋伤于湿,上逆而咳,湿,谓地湿气也。秋湿既胜,冬水复王,水来乘肺,故咳逆病生。  新校正云:按《阴阳应象大论》曰:秋伤于湿,冬生咳嗽。发为痿厥;湿气内攻于藏府则咳逆,外散于筋脉则痿弱也。《阴阳应象大论》曰:地之湿气盛则害皮肉筋脉。故湿气之资,发为痿厥。厥,谓逆气也。冬伤于寒,春必温病。冬寒且凝,春阳气发,寒不为释,阳怫于中,寒怫相持,故为温病。  新校正云:按此与《阴阳应象大论》重,彼注甚详。四时之气,更伤五藏。寒暑温凉,递相胜负,故四时之气,更伤五藏之和也。阴之所生,本在五味;阴之五宫,伤在五味。所谓阴者,五藏神也。宫者,五神之舍也。言五藏所生,本资于五味。五味宣化,各凑于本宫,虽因五味以生,亦因五味以损。正为好而过节,乃见伤也。故下文曰:是故味过于酸,肝气以津,脾气乃绝;酸,多食之令人癃,小便不利则肝多津液,津液内溢则肝叶举,肝叶举则脾经之气绝而不行。何者?木制土也。味过于咸,大骨气劳,短肌,心气抑;咸,多食之令人肌肤缩短,又令心气抑滞而不行。何者?咸走血也。大骨气劳,咸归肾也。味过于甘,心气喘满,色黑,肾气不衡;甘,多食之令人心闷。甘性滞缓,故令气喘满而肾不平。何者?土抑水也。衡,平也。味过于苦,脾气不濡,胃气乃厚;苦性坚燥,又养脾胃,故脾气不濡,胃气强厚。味过于辛,筋脉沮弛,精神乃央。沮,润也。弛,缓也。央,久也。辛性润泽,散养于筋,故令筋缓脉润,精神长久。何者?辛补肝也。《藏气法时论》曰: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  新校正云:按此论味过所伤,难作精神长久之解。央,乃殃也,古文通用,如膏粱之作高梁、草滋之作草兹之类。盖古文简略,字多假借用者也。是故谨和五味,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谨道如法,长有天命。是所谓修养天真之至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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