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学亮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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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土：解放军进行老山地区防御作战试读：
前言
自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今，新中同已走过了60年的风雨历程。历史是一面镜子，我们可以从多视角、多侧面对其进行解读。然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半个多世纪以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文化、教育、科技、社会、民生等领域，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中华民族已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60年是短暂的，但这60年带给中国的却是极不平凡的。60年的神州大地经历了沧桑巨变。从开国大典到60年同庆盛典，从经济战线上的三大战役到经济总量居世界第三位，从对农业、手工业、资本主义工商业的三大改造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基本确立，从宜将剩勇追穷寇到建立了强大的国防军，从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到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从“双百”方针到体制改革后的文化事业欣欣向荣，从扫除文盲到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建设新型国家，从翻身解放到实现小康社会，凡此种种，中罔人民在每个领域无不留下发展的足迹，写就不朽的诗篇。
60年的时间在历史的长河中可谓沧海一粟。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怎样发生的，过程怎样，结果如何，却非人人都清楚知道的。对此，亲身经历者或可鲜活如昨，但对后来者来说却可能只是一个概念，对某段历史的记忆影像或不存在或是模糊的。基于此，为了让年轻人，特别是青少年永远铭记共和国这段不朽的历史，我们推出了这套《共和国故事》。《共和国故事》虽为故事，但却与戏说无关，我们不过是想借助通俗、富于感染力的文字记录这段历史。这套500册的丛书汇集了在共和国历史上具有深刻影响的500个蘑大历史事件。在丛书的谋篇布局上，我们尽量选取各个时代具有代表性的或深具普遍意义的若干事件加以叙述，使其能反映共和国发展的全景和脉络。为了使题目的设置不至于因大而空，我们着眼于每一重大历史事件的缘起、过程、结局、时间、地点、人物等，抓住点滴和些许小事，力求通透。
历史是复杂的，事态的发展因素也是多方面的。由于叙述者的视角、文化构成不同，对事件的认知或有不足，但这不会影响我们对整个历史事件的判断和思考，至于它能否清晰地表达出我们编辑这套书的本意，那只能交给读者去评判了。
这套丛书可谓是一部书写红色记忆的读物，它对于了解共和国的历史、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和中国人民的伟大实践都是不可或缺的。同时，这套丛书又是一套普及性读物，既针对重点阅读人群，也适宜在全民中推广。相信它必将在我国开展的全民阅读活动中发挥大的作用，成为装备中小学图书馆、农家书屋、社区书屋、机关及企事业单位职上图书室、连队图书室等的重点选择对象。
编者2010年1月
一、奔赴老山
●车站里依旧静静地，很少有人走动，偶尔能听到火车的轰鸣声，在空气里久久地回荡。
●大家都没有说话，都默默地低头走路。他们已经能清晰地听到前方传来的炮声并隐约看到火光闪闪的战场。
●先前部队被换了下来。有的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看来很久都没洗过了，他们的衣服很破，还带着斑斑的血迹。
兰州某部奔赴老山
1985年的一天，兰州某火车站停靠着一辆长长的闷罐车。这时，许多全副武装的战士登上了闷罐车，他们的动作很轻，四周静悄悄地。
他们是兰州军区野战军某部一营的战士，他们将由团参谋长率领，准备在下午向老山战区开进。
原来，昆明军区收复老山后，越军不甘心失败，继续在边境进行袭扰。为此，中央军委给兰州军区的野战部队下达了奔赴老山的命令，让他们接替防守老山的某部队，继续在前线抗击越军的侵略。
中央军委特别强调：
充分发挥牛刀杀鸡的威力，积极防御，根据国际形势斗争的需要，适时出击作战，教训越南霸权主义，扬我军威、国威。
中央军委的动员令，在部队各级首长的传达动员下，广大战士们热血沸腾，纷纷写血书，表决心，争着抢着去老山前线。
但部队要求，赴老山防御作战的消息是军事机密，不准对外扩散，包括对自己的家人也不能说。战士们坚守纪律，都没有告诉家人自己出征的消息。
部队也通知了驻地政府说：
由于保密原因，在部队开拔时，不要组织群众欢送。
所以，从部队登车后的几个小时里，车站里依旧静静地，很少有人走动，偶尔能听到火车的轰鸣声，在空气里久久地回荡。
北方的天空还下着雪，呼呼地刮着凛冽的寒风。望着闷罐车门外飘飞的雪花，他们感慨万千，马上就要去祖国的最南边了，觉得那里应该暖和一些。
战士小王问：“到了云南就不用穿棉衣了吧？”
小张回答说：“那边很潮湿，阴冷！”
小王说：“听说老山的猫耳洞生活很艰苦……”
小张笑：“你怕了？人家昆明军区都忍受了，难道我们兰州军区就不能忍受？”
小王说：“要说没有那是骗人的，但想到自己是一个军人，就不怕了，上战场是我的责任！”
小张说：“不是中国找着越南打仗，而是他们逼着我们打啊，谁都不希望看到战争。”
小王问：“那你说，这中越会打几年？真的搞不懂越南是怎么想的！”
小张说：“说不清楚，我们把老山夺过来了，但越南不死心，仍然想抢过去，所以咱们要加强防御……”
小王也感慨地说：“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
教导员望着前后两头长长的列车，感觉很不塌实，又让通讯员通知各连认真清查装备和人数，保证人员到齐后准时开进。
他们的营长在一个月前就去了老山，新来的副教导员也提前带人去云南前线训练基地，作前期准备工作，以便迎接部队住训。
下午，列车在凛冽的寒风中徐徐开动，沿途群众不断的招手相送。但由于保密，战士们不便回应群众的热情，只能在心里默默感谢来自人民的支持。
战士们望着北方苍茫大地，他们有太多的留恋和不舍，但更多的是激动。
列车沿着渭河过天水，到宝鸡后就朝着南方驶去，越秦岭向西南疾驶。
每到一处兵站休息时，就会有当地学生围上来，请指战员们签名，有的还留下了自己的通信地址，希望能和他们成为笔友。
某日17时左右，列车抵达了四川绵阳车站，团参谋长对一营教导员说：“绵阳是一个大站，要防止四川兵在这里会见家人后思乡太重！”
教导员回答说：“我已经通知各连注意加强对连队战士的管理，任何人不准擅自离队，吃饭要集体整队往返，不准单人随意行动。”
参谋长有说：“战士们若有情绪问题，你们不要批评，要做思想工作，耐心开导！”
教导员说：“战士们的情绪很好，他们都迫不及待地要上战场杀敌了。”
参谋长和教导员是一个连队出来的，彼此很了解。听了教导员说的话后，他又吩咐说：“要考虑细致一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教导员点点头说：“我会认真检查的！”
10分钟后，列车准备出发。可这个时候一炮连指导员因为工作没有赶上来，参谋长马上叫人向成都军区报告，请绵阳车站协助找人，并帮助他尽快赶上部队。
列车开走后，成都军区运输指挥部传来消息。
内容如下：
一炮连指导员在列车刚刚启动后，他就赶到站台上，看着列车徐徐远去，他也着急，急忙找到车站，说明情况。
车站这时候也接到上级通知，帮助掉队的解放军迅速赶队，便安排他坐上就要发车的特快，直追运兵列车……
到夜里，列车继续往云南开进。师部宣传队员和战士们的歌声、笑声充满了整个车厢，淹没了单调的火车节奏声。
他们中有很多人刚刚18岁，还满脸的稚气，从他们身上看不到战斗前的紧张，为了祖国和人民，他们甘愿贡献自己的生命。
经过4天4夜叮叮哐哐的铁路输送，战士们终于抵达了昆明。看到这片陌生的南方土地，战士们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激动。
部队开始摩托化集结，披着绿色伪装网的军车，像一条绿色的长龙，盘旋在群山环抱中，战士们向战区徐徐开进。
部队展开临战训练
伪装的军车经过3天的行驶，战士们总算到达离老山阵地很近的平坝。在夜里，还能微微听到前线的炮声。
营长对战士笑着说：“到了文山的平坝就等于进入了战区。”
一个战士天真地问：“是不是明天就去战场？”
营长笑而不答：“你想马上进战场啊？”
战士一本正经地说：“俺做梦都想！”
营长整整战士的帽子说：“好样的！”
战士们并没有立刻进入战场，他们要在这里进行一段时间的临战训练。
他们没有星期天，一切从严管理。男兵一律剃光头，女兵的头发不准过肩，营部首长也要遵守这个纪律。
按照上级要求，机关干部也要求熟悉枪械的使用和投弹的要领，每天早上还要摸黑爬山训练。
一线战士每天的负重训更幸苦，他们把10多块砖背在肩上，摸爬滚打地训练。除了睡觉，他们要背一整天，连吃饭、上厕所也不允许减轻负重。
有人说，男人的肩膀是最有力的，可是战士们肩膀和后背上那一道道黑紫的血痕，说明男人的臂膀不是天生就有力量的，他需要天天的磨练。
到了集结基地后，北方兵把一年四季的衣服在一天时间里都穿出来了。
有的穿夏服，有的穿春秋服，有的穿冬装棉衣，有的甚至跳到河里洗澡。
周围的群众看得莫名其妙，因为当地人都穿得薄薄的，没想到北方人这么怕冷。
一个老汉问：“你们咋穿这么厚呢？”
战士们嘿嘿一笑说：“我们来得时候，天空下着好大的雪，有点不适应！”
老汉笑：“俺一辈子都没见过几次雪。”
鉴于大家的着装混乱，营部马上发布规定：
从即日起，干部战士一律着春秋服，并在左胸前做上本部队的标志，以便识别。
老山战区在文山州麻栗坡县南面的国境线上，从麻栗坡县城南一出去，就可以进入战区。
在通往老山的公路上，每隔几公里就会有岗哨盘查过往行人和车辆。每岗两人值勤，哨兵头戴着钢盔，全副武装。
那些哨兵胸前挂着冲锋枪，面目凝重，表情严肃，左臂戴着黄袖章，上面写着“战区值勤”4个红字，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红绿小旗各一面，不时指挥车辆人员接受检查。
再往前走，公路两边首先看到的是炮兵阵地，以及驻防在二线部队后面的指挥所和其他配属分队。
一个连着一个的绿色军用帐篷和板房分布在那里。
再往前走就到了老山的二线战区，部队的人员明显多了，帐篷和板房错落有致排列在山坡上。
过了二线，前面就快到一线了。路面突兀不平，山越来越高，沟越来越深，坐在汽车上人们都不敢往下看。
部队挺进老山前线
一天早上，急促的哨音响了，战士们应声从地铺上弹跳了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们就要进入老山战区换防了。
战士们迅速地穿好衣服，捆被包，整理战斗装具……他们心里都明白哨音意味着什么，他们似乎已经闻到那浓浓的火药味，也仿佛看到越军那狰狞的面孔。
吃过早饭，部队开始分发弹药，这是战士们入伍以来第一次摸到真枪实弹。
战士们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干部们不停地交待着要注意的事项。并说：“这可是真枪，不到和越军干仗的时候，就不能随便开！”
一个新兵就笑：“万一某天在半路上遇见越军呢，要不要开枪？”
干部回答说：“对方不伤害你，就不要开枪打人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新兵接着说：“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要走了，战士王辉和战友张国富相约到驻地周围逛了逛，满街都是要出发的士兵。当地群众知道战士们就要离开，就聚集起来欢送他们。
当地政府给战士们举行了简短的欢送仪式，10时左右，燃放了象征吉祥的鞭炮后，车队就出发了。
老人和妇女们抹起了眼泪，年轻的女孩也涌上前来跟战士们挥手告别，战友们很激动，拼命地向她们挥着手，直到车队渐渐远去。
浩浩荡荡的伪装军车朝着老山前线开去，场面十分壮观，车后扬起漫天的尘土。战友们从喧嚣中沉静了下来，一改往日的欢笑，心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总觉得时间很漫长，不知道离前线还有多远。他们所有的思绪都飞到战场，想象自己杀敌的样子。
一个战士摸着刚发的枪说：“这枪摸着真有感觉，我想，用它打越兵一定过瘾。”
另一个战士说：“我们和越南打仗不是为了比输赢，而是守卫我们的国土。”
那个战士就说：“誓死保卫每一寸土地！”
中午，车队在一所中学停靠，并在这里吃了饭。学生们对战士们的到来并不奇怪，因为这里是边界地区，多年的战争，使他们习惯了部队的到来。
到傍晚，车队进入炮火封锁区。车子停下后，炊事班的战士开始架锅做饭，战士们腿脚麻木，在等待吃饭的时间里，能伸伸腿觉得很舒服。
吃完饭，天渐渐就黑了。他们的水壶加满了水，挂在身上沉甸甸的。连长强调了通过封锁区的注意事项，特别强调了要一个人跟着一个人走，绝不允许掉队。
部队是徒步通过封锁区的，他们排成长长一排队伍，沿盘山公路的内侧，保持距离往前走。武器弹药，加上个人装具，每人负重共计有50多斤，大家都没有说话，都默默地低头走路。他们已经能清晰地听到前方传来的炮声并隐约看到火光闪闪的战场。此刻，他们心里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想像，不由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有人看到山下有灯光闪烁了一下，凭感觉，他们可能是在海拔很高的盘山公路上行军，简易公路的外侧就是万丈深渊。
借着被火光染红的天空，战士们看到在那些突出的位置上布满了伪装网，而在凹陷进去的位置上，则高矗着一门门指向远方的大口径火炮，火炮旁边则堆放着一箱箱炮弹。
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在黑夜里，汽车居然不开灯就能在盘山公路上行驶，战士们感慨说：“这就是战场生活吧！充满了刺激和挑战……”
0时30分，战士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山上传来持续不断的枪声和爆炸声，大家的心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和想像。
他们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坚强地面对，并把自己的热血献给伟大的祖国，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一个军人的责任。
到了目的地居然没有水喝，在这炮火连连的黑夜，没人敢去找水喝。没办法，战士们只好忍受着干渴，钻进帐篷，在蚊子的叮咬中沉沉睡去。
他们的团部设在一个小村子里。在战前，村里有10多户人家，有平房也有二层楼房，沿着红色的泥土公路依山而建。村子的南面是一个石灰岩质地的高高山包，成为天然的防炮掩体。
令人气愤的是，越军就在山包对面部署了兵力，常常把炮弹擦着山体打到村子里，把唯一的二层楼房墙上打穿了一个洞。有一发还不偏不倚的落在厕所的茅坑里，把粪便炸得到处都是。
群众嘲笑越军说：“越军的炮弹炸厕所——激起公愤（粪）了。”
后来，老百姓看不安全，就搬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房子也没人住，部队就利用了这些资源。
村子显得空旷，基本上没几个村民敢过来了，他们怕炮弹再次飞来。刚上战场的人，不论谁走到这个村子，都会痛骂越军的暴行。
团部准备在山包底下的坑道里组织指挥战斗。一营坚守团里的主要防御方向，也是师里的主要防御方向，任务比较重。
一营有3个步兵连，一个八二炮连，还有一个机枪连和一个加强的步兵连，一个重炮连，共7个连队。他们分布在老山阵地编号5至30号的战场上。
指战员们肩扛着自己的武器装备和背包，徒步走向阵地。在第二天，战士们和先前驻守这里的某军区部队交接了防御阵地。
先前的部队陆续被换了下来。有的战士头发长长的，紧紧贴在头皮上，看来很久都没洗过了，他们的衣服很破，还带着斑斑的血迹。
刚到阵地不久，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水哗哗的往下“砸”，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也分不清楚哪是哪了。就这样，暴雨昼夜不停。
很快，雨水变成了洪水，在各个沟沟岔岔汇集到较大的山谷，形成了力量无比的强暴洪水，在山谷咆哮着向下端低地飞泻……
二、防御侵扰
●营长晃了晃头，但他的头上除掉下来一根杂草外，并没有什么不适，他又站起来瞧瞧，也没见有伤。
●解放军大口径炮群、火箭炮群对395高地及其周边高地进行猛烈轰击。越军阵地上炮火连天，一些工事被摧毁。
●越军正准备架炮射击时，朱勇以肩扛炮瞄准，他要先发制人。“轰轰”两炮，越军的两门大炮就炸飞了。
奋力夺回失守高地
1985年1月13日，驻守老山的战士们听越南电台广播假惺惺地说：
为了使越中人民过好传统的春节，建议中越双方从元月16日起至2月26日，在边界短暂停火。
1月14日，狡猾的越军一边喊停火，一边继续对解放军阵地进行小规模炮击。之前，解放军部队为了表示友好，也打算停战过春节，可没想到越军却搞起了突然袭击。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解放军阵地受到袭击，有些战士还受了伤。
上午，守卫某高地的炮兵营长拿着望远镜看了看战况，发现146阵地的一个屯兵洞被越军击毁，洞口塌了半截，几名战士赶忙搬出来了。
二连的事务长和炊事班长在给炮位的同志们送饭时，被弹片击中负伤。
战士小苏气愤地说：“越军太猖狂，让战友们流了这么多的血，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
小苏问身边的营长说：“营长，咱们为什么不用炮火反击啊。”
营长沉默着，没有说话。上面要求节制炮击，营以下根本就没有射击的决定权，他们营每天也只有100发炮弹。
过了一会儿，营长放下望远镜说：“这些越南人爱折腾，还是留着弹药防御他们进攻吧！”
小苏用眼睛怒视着前方说：“若他们敢冲上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营长想了想说：“我感觉越军还会有更大的行动，我们一定要做好战斗准备。”
小苏点点头说：“那我去转告其他战士。”
中午，营部来了一个紧急通报：
据侦察，越军在15日有大的军事行动。同时，为改善我116高地被动的防御态势，我步兵也将收复被越军侵占的3个高地。令各阵地于20时前完成一切战斗准备。“通报”如同兴奋剂一般，让所有的炮兵都紧张忙碌起来，愤怒也转化成了工作的力量。营长精确计算着战斗协同时间，侦察兵把重点目标重新复测了一次，计算并校对了全部射程。
为防止越军监听他们的通讯内容，通讯兵小卢就和老乡小姜商量说：“在情况紧急时，咱们就用家乡话说明语如何？”
小卢高兴地说：“这个方法妙极了！”
两人是浙江人，且在同一个镇，因此他们的家乡话越南人根本听不懂，就是其他浙江人也难以听懂。于是，难懂的方言就成了通讯的明语。
到夜里，越军的炮弹继续往解放军阵地上打，而在对面山坡上，步兵三团的小炮开始还击越军。
上级又发来通报：
我116高地的142号、145号等前沿阵地工事80%被摧毁。
这个时候，越南台仍然在假惺惺地广播停火建议。新华社也播发了越军在中国边界及老山地区犯下新罪行的消息。
15日3时，几个高地方向枪炮声大作，营长笑着说：“嘿，鬼子真得来了，时间还真早哩！今天无疑是一场恶战啊。”
小苏问：“营长，咱们发炮吗？”
营长狠狠地说：“发，一定要狠狠打！”
过了一会儿，电台收到116前线哨所的报告：
142号阵地、145号阵地、步兵一团已同越军接触。两个阵地连接146号阵地的通道附近已发现越军。
不能再等了，营长立刻命令对越军进行猛烈炮击，以压制越军的火力点。火炮发射光在不同的地方闪耀着，映红了半个天。
6时，146阵地的越军越涌越多，越军的火力很猛，坚守阵地的几个班相互失去了联系。
7时3分，142、145阵地表面阵地失守，解放军部分人员和伤员撤入坑道坚守。他们通过电台向上级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为了我们的祖国，为了亲爱的妈妈，誓与阵地共存亡。
战斗激烈进行着，各个高地的守军和越军展开了殊死搏斗。越军从三面围上了142阵地，但战士们毫不畏惧，他们用机枪扫射着，把一颗颗手榴弹投向越军，并怒喊：“来吧，来一个打死一个……”
虽然两个高地的表面阵地失守，但军、师指挥员不灰心，他们一边调整兵力收复，一边用一部分兵力向越军出击。
9时10分，师指挥所通报：
今天越军的进攻是经过了数个月的精心准备，运用了一个师的兵力，把他们吹嘘为善于进攻的一四九团拉了上来，想在所谓的停火期前大捞一把。
10时20分，116高地方向的战斗也打响了。解放军各种口径的火炮一齐开火，尤其是火箭炮弹像飞鸟似地尖叫着扑了过去，之后，越军阵地传来阵阵的呻吟声。
解放军奋力冲向被越军占领的高地，短短一个小时就占领了116高地的一处阵地，并向另一处阵地进攻，打得越军纷纷后退。
营长连续喊了6个小时的射击口令，嗓子都有些哑了，可战斗仍然继续着。他喝了一口凉水，大声喊：“继续射，狠狠打！”
越军的炮弹也不断地射过来，炮营阵地附近的小树、草丛被炸得东倒西歪。电话线也被炸断，为保通讯畅通，战士小李猫着腰一头钻进了硝烟之中……
14时10分，在146阵地和116阵地，敌我双方相持。146阵地的水桶被炸漏，罐头也被炸飞，只剩了一瓶桔子罐头。
战士们对指挥员说：“这罐头你留着吃，你要喊很多口令，一定很渴！”
指挥员则说：“通讯兵上报下传更需要水分，这瓶罐头就留给通讯兵吧！”
15时15分，在炮营阵地，他们的电话线路通了。小李也回来了，他浑身上下都是土，一手提着盛满弹片的钢盔，一手竟提着马腿冲营长笑。
小李说：“这些弹片是落在身边拣回来留作纪念的，我的马被炸得四分五裂，刚好一只马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这样白白地扔了太可惜了，不如提溜回来咱们改善改善伙食。”
营长关切地说：“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17时30分，解放军在两个方向对越军同时发起了最后攻击。在炮营阵地上，一颗颗炮弹继续朝越军射击，以压制他们的火力，营长在指挥所里不停地喊着射击口令，他期盼着胜利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营长接到三连炮阵地报告：
我们今天用了1000多斤“干粮”中途补充了两次。我们的炮兵确实不简单啊！一个炮手抱着上百斤的炮弹要作数百次动作，这是在战火中创造的奇迹。
19时55分，枪炮声渐渐稀疏了，解放军的红旗终于插上了116高地，142、145的表面阵地也收复回来了。
战士们兴奋地喊：“我们胜利了。”
在142阵地，当坑道坚守的战士和反击部队会合时，他们紧紧拥抱并流下了眼泪。男儿有泪不轻掸，哭吧，为牺牲的战友，为自己的幸存，为祖国每一寸用血染红的土地。
炮兵被步兵战士的顽强精神所感动，也为战斗胜利而喜悦，他们纷纷说：“胜利一定是属于咱们的！”
营长很高兴，即兴作诗：“但使边关勇士在，不叫越军度老山。”
在炮兵阵地上，战士小卢拿出北京姐姐寄来的果脯散给大家吃。战士们说：“北京果脯特别甜，一直甜到了心窝里。”
20时30分，炮兵指挥部通报：
今天作战持续了16个小时，越军具体伤亡尚不知晓。据侦察知，越军一名副团长失踪，主攻营伤亡惨重，俘虏4名越军。
下一步我们炮兵的任务是备足弹药，准备抗敌反扑。
击毁火箭炮发射地
1月16日上午，越军八七六团二营准备向116高地反扑。可他们在南嗄附近还没集结好，解放军榴弹炮、火箭炮就朝他们射过去了。
越军被炸得死伤遍野，大部被歼，活命的慌忙后撤，越军未进攻就失败了。步兵战士高兴地叫了起来：“炮兵大哥，你们真是太棒了，向你们学习！”
但越军在456高地配制直瞄火炮，对解放军炮兵营威胁很大，为此，团指挥部命令炮营对这高地进行破坏性射击。
为保障更有效的射击效果，营长亲自在掩体外的漏天观察所观察。侦察兵小郭在旁边的猫儿洞传口令，吕排长和计算副班长也在紧张工作。
越军炮弹从头顶“嗖嗖”地飞过，不时在周围爆炸，有些工事被击毁，工兵战士们立刻冒险抢修。
观察后，营长命令：“射！”
射击很顺利，只修正了两个弹群就准确地覆盖了目标。有一发还命中了越军工事，里面的几个越军被炸飞天，衣服许久才飘落下来。
吕排长、副班跳出堑壕说：“打得太好了！”
突然，“嗖”的一声，越军的一个炮弹打了过来。根据经验，营长本能地扑倒在地，连“卧倒”都没有来得及喊，两耳就“轰”的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在那一瞬间，营长想：“糟糕！我这次恐怕要光荣牺牲了……”
过了一会儿，营长的脑子清醒了。他爬起来，抬头看看，见望远镜摔在一边，周围刺鼻的硝烟和尘土还未完全散去。
营长晃了晃头，来验证自己是否受了伤。他的头上除掉下来一根杂草外，并没有什么不适，他又站起来瞧瞧，也没见有伤。
营长笑着说：“真是幸运极了！”
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吕排长右手食指被炸断了，血还在滴，左手紧紧卡着右膊的血管。副班长趴在堑壕上，脸色发白，两眼呆呆地望着营长。
营长以为副班长没事，就厉声说道：“还不赶快下去放炮！”
营长轻轻踢了副班长一下，但他并没有站起来，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营长心头一紧，连忙蹲下去把副班长扶起来。
营长这才发现，他满身是血，浸透了衣服，并染红了身下的土地。3块约有7公分长的弹片击断了他的一条胳膊，一条腿。
为了给受伤的战士报仇，营长命令对越军阵地猛烈轰击，这天，他们共击退了越军8次反扑。
晚上，营长收听中央广播电台的新闻联播，里面播放了昨天战斗的新闻，报道说：解放军战士给予了入侵者应有的惩罚……
17日清晨，老山被雾气笼罩，这给阵地观察造成了极大的不便。越军在前线把苏联援助的8门大口径火箭炮调了上来，对着松毛岭进行猛烈炮击。
指挥部要求炮火压制，并命令：
无论哪个单位，只要发现敌火箭炮目标，不用请示就立即压制和摧毁，弹药不限。
中午，观察所报告说：“越军火箭炮阵地坐标终于被我们发现了。他们每次发射时都是由朗首方向开来，发射完后马上逃走，在阵地只停留几分钟。”
越军打到中午就撤退了，营长觉得，对方的火箭炮没有受到打击，明天可能还会卷土重来。
战斗结束后，炮营计算了射程，准备守株待兔，打越军一个措手不及。
下午，教导员给炮营阵地送来了地方政府的慰问品。是两个装有洗漱工具和中西餐具的方便袋。
营长还收到了洛阳市居委会的邮包，内有一件皮坎肩和家乡的牡丹烟。
附信上写到：
你们是洛阳籍的战士，守卫在祖国的边疆，打击越军不仅仅是壮了国威、军威，也为中原父老争了光，我们凑钱买了这件皮坎肩，让你们在阴暗潮湿的猫儿洞内穿上它，表示前后方的心是紧密相连的。
家乡的牡丹之所以开得这样绚丽多彩，是和你们浴血奋战分不开的。希望能经常收到你们的胜利消息，让我们分享胜利的喜悦……
营长的眼睛湿润了，他说道：“是啊，以后应经常把我们的战斗生活和胜利的消息向家乡人民汇报！”
18日，天气晴朗，但一个上午过去了，越军火箭炮还没有露面。营长奇怪地说：“是不来了，还是改变了阵地，或者是察觉了我们的意图？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耐心地等待！”
14时10分，越军的火箭炮终于出现了。狡猾的越军拉大了车距从远方疾驶而来，后面还跟着一股越军。几个观察所几乎是同时报告：“越军通过1号阻击点，又通过2号阻击点……”
营长用望远镜看了看说：“如果在途中打，因越军分散，不会有多大的战果。再则，目标机动性较强，可能只会把越军赶跑，还是把越军放进伏击地点打。”
过了一会儿，越军到达了目标地，也进入了解放军的埋伏点。停车后，越军士兵纷纷跳下车，准备占领阵地发射。就在这时，解放军炮营把一颗颗炮弹“砸”向越军。转眼间，越军发射地一片狼藉。
营长命令：“加大火力继续射击，扩大战果。”
战士们大声说：“是！”
一颗炮弹击中了越军的火箭炮，并引爆了自身膛内的炮弹，随着一团火光出现，浓烟冲天而起，车体前后翻了一圈儿。
晕头转向的越军慌忙把其他火炮里的炮弹发射出去，然后也不管步兵了，开着车往外逃。越军胡乱打出的炮弹有的落在荒沟里，有的在自己前沿阵地上爆炸了，还炸死了不少越军。
短短几分钟，越军就逃得无影无踪。放眼望去，越军发射地狼藉一片，3门火箭炮残骸七零八散的堆在那里，被厚厚的尘土覆盖。
17时，上级通报：
据我技侦分队查证，越军今天被击毁大口径火箭炮3门，击伤两门，毙伤敌一批。特通令嘉奖炮营战士。
这次炮击，为步兵坚守阵地消除了炮火威胁，也突出地显示了炮兵在战争中的作用和地位。
越军撤退后，炮兵阵地一片欢腾，战士相互握手致贺。营长兴奋地说：“我今天晚上就写信把战斗的胜利喜讯向家乡人民报告。”
其他战士附和说：“我也写信，我也报告！”
营长笑着说：“好，我们大家都写！”
战后统计，越军被歼1500余人，重创一四九团，击溃一二二团、八七六团及八四一特工团一部。
这次战役后，越军的炮击明显地减少了，整个前线渐渐趋于平静。
过了几天，越南人过春节，越军前沿分队大换班。一群群的越南军人扛枪从清水河口跑过去。上级不允许射击，解放军只有祝贺越军过个好春节啦。
进攻高地遭失利
1985年5月31日5时，越军第二军区对刚刚驻守老山的解放军六十七军突然发动“M-1”战斗，并对老山进行全线炮击，轰隆隆的炮声响成一片。
越军密集的炮火持续了半个钟头。5时55分，越军开始炮火延伸，其九八二团四营兵分两路对211、156、166高地实施攻击，同时，越军九八二团五营在140、142高地实施佯攻。
越军在猛烈准确的炮火掩护下，以优势兵力迅速占领了211高地的1、2号哨位。
越军随后在炮火掩护下，又多次对140、156、166高地再次发起冲击，直到夜晚9时30分，他们才停止了疯狂进攻。
211高地并不大，与越军驻守的227高地连接，整个211高地上面就仅仅布置3个哨位，也就是说，越军基本占领了211高地。
六十七军战士很恼怒，战士们纷纷说：“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211高地的1、2号哨位。”
一个战士说：“不能让越军这样猖狂下去了！”
于是，六十七军军长命令粟戎组织一九九师五九五团进行反击。
6月1日夜，一九九师五九五团一营在255高地集结，他们伺机向211高地进行冲击，副营长王朝栋负责一线指挥。
6月2日凌晨，第一突击队在倾盆大雨的掩护下，向211高地闪电出击。
而在同一时刻，一连二排长王忠远带领第二突击队从908高地上向211高地隐蔽出击。
为了避免出现人员伤亡，两个突击队采用了“添油战术”，即按照先指挥员、班长、共青团员的顺序先后组成战斗小组分别出击。
两个突击队通过一片洼地后，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211高地的1、2号哨位。
此刻，越军发现了解放军的两个突击队，战斗在一瞬间就打响了……
越军向解放军突击队疯狂地扫射，子弹在战士们身旁“嗖嗖”地穿过，有的打在山岩上，碰撞出点点火花。
同时，越军炮火对解放军冲击路段进行火力封锁，解放军的炮火也向211高地进行制性轰击。
在255、211高地上面，解放军战士奋力冲杀，他们时而匍匐前进，时而站起来用机枪射击，枪声、炮声在山谷里久久地回荡着。
在泥泞的冲击路上，有两个副班长先后壮烈牺牲，而在211山脚下的一块5米高的大石下，10名突击队员被越军的炮弹击中，为战斗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这块大石与211高地3号哨位仅15米，剩下的突击队重整后从3号哨位向1、2号哨位出击。在211高地和227高地的接合部，和越军又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经过和越军的殊死搏斗，221高地的1、2号哨位相继收复。越军不甘心失败，驻守227高地的越军立刻派兵增援。就这样，刚占领1、2号哨位的突击队被越军团团包围。
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突击分队被压了下来。幸存的8名突击队员退到3号哨位，8个人中还有5名伤员，情况十分危急。
越军的炮火很猛，把255高地通往211高地的道路完全封锁，解放军增援部队上不去，上面的8名突击队员也下不来，最后，几名战士壮烈牺牲。
看着嚣张的越军，其他战士们怒火中烧：“同志们，为了牺牲的战士，为了祖国，冲啊！”“冲啊，夺回高地，打倒越南侵略者！”
于是，前一批突击队倒下了，后一批突击队接着上，反反复复，完全不顾个人的安危。
这时，指挥部命令：
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向211高地冲击。
这时候，双方的炮火连续向255、211高地轰击，但越军炮火实在太猛烈了，解放军的冲击效果并不理想，还出现了人员伤亡。
此后几天，双方的战斗不断，为了守住211高地，越军加强了兵力，并增派了大量兵力，解放军突击队员根本没有办法接近211高地。
为接替五九五团，部队紧急组建了五九八团，他们分别来自五九八团、五九九团、六〇〇团和来自七十六师团属炮兵连，来接替五九五团。
战士们不甘心失去211高地，他们愤怒地说：“一定要把211高地夺过来！”
摧毁越军前沿阵地
1985年9月8日，进驻老山的一九九师五九七团团长原明带领17名队员，对211高地进行突袭，经过激烈的战斗，夺回了高地。
越军不死心，马上组织兵力反扑，在付出300多人伤亡的代价后，终于放弃了211高地。此后一段时间，高地周围相对沉寂下来，遭受惨重打击的越军开始往其他高地进攻。
在东山方向，越军防线与解放军的防线互相交错，而且越军的很多防线地势高，居高临下的火力对解放军构成威胁。尤其在盘龙江以东的395高地，到处是天然洞穴，地形极其复杂。
越军盘踞在395高地，修筑了坚固的工事，还囤积了大量的武器弹药，同时与侧翼的436高地、123高地以及周边的三个无名高地相互呼应，构成了立体交叉的防御体系。
越军利用地形上的优势，死死地控制着中国防线上的几个阵地，只要解放军阵地有风吹草动，这几个高地上的越军火力就会有反应，对解放军附近的阵地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于是，解放军决定摧毁395高地及其周边的几个高地的越军工事，并歼灭越军的有生力量，以减轻中国防线的压力。
经过仔细研究，解放军一三八师决定以步兵四一四团七连为主，同时配以师直属侦察连、师直属防化连、工兵、沈阳军区无线电通信干扰营、机枪连、炮兵、军工共计8个兵种参与这次的拔点作战行动。
命令下达后，四一四团七连马上制定作战计划，同时派出核心人员配合一三八师侦察连对395、436、123等周边高地前沿进行多次潜伏侦察。
通过潜伏侦察，他们查明在395高地及其周边高地上约有越军80余人，屯兵洞22个，掩蔽部、火力点等约有13个。
根据越军阵地的情况，七连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为此，他们组织班、排进行了30多次的沙盘推演，50余次的合练以及两次协同演练。
作战计划是：七连七班负责123高地南侧的无名高地；二班负责436高地；五班担任主攻，负责395高地；一班负责436高地东南侧无名高地；四班负责123高地；三班作为预备队，担任第二突击队……作战时间定在9月23日清晨。
出击前夕，每个参战队员都获得了充分的休息放松，同时派发了崭新的军装，拍照，连同写好的遗书一起封存到每个人的档案之中。
9月17日清晨，七连分成搜索队、两翼警戒分队、攻击分队、连基层指挥、预指几个单位悄悄进入进攻出发阵地。
师直属的侦察连也进入了阵地待机，但在进入阵地运动过程中被越军发现，越军立刻向侦察连所在的位置射击，侦察连迅速撤退。越军的炮火向侦察连撤退的方向狂轰滥炸，由于撤退及时，未出现伤亡。
七连由于位置靠前而且隐蔽良好，决定留在原地待机。越军向该地域进行了长时间的炮击，也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打看一阵子，越军见对面没有什么动静，也就停止了炮击。
9月22日深夜，天空漆黑一片，还下着淅沥沥的雨。师直属侦察连再次进入进攻出发阵地待机。
22时30分，各作战小组秘密向冲击出发阵地运动，每个队员平均负重30多公斤，在泥泞、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行进。
很多战士的衣服被乱石锋利的边角刮得破烂不堪，还有的把皮肤都刮破了。某班长杨荣伟从7米高的悬崖上掉进石缝里，但他强忍着疼痛，爬上来继续前行。
战士童培友冒着生命危险在雷区以身体开辟通路15米。经过跋涉，所有人员全部抵达距越军10多米的冲击出发阵地，并且快速展开。
突击分队与穿插分队按照预定分配的任务分5路继续向前摸进，秘密接敌；七连一班，在距离越军屯兵洞前5米的地方潜伏下来；担任主攻395高地任务的五班也秘密潜伏到越军阵地周围。
9月23日5时，各作战小组已经全部就位，焦急地等候进攻时间的到来。
9月23日6时15分，火箭炮朝着越军阵地猛烈轰击，战斗准时打响。
解放军大口径炮群、火箭炮群对395高地及其周边高地进行猛烈轰击。越军阵地上炮火连天，一些工事被摧毁，有的车辆燃起了大火……
几分钟后，炮火开始延伸，指挥部发出命令：各作战小组出击！
顷刻间，隐蔽的突击队从隐蔽地点跃起，在炮火的掩护下向前冲。负责123高地南侧无名高地的侦察兵、工兵把越军的6条通讯线路截断。同时，迅速夺占了123南侧无名高地的表面阵地，将大部分的越军全部堵在屯兵洞里，并全力围歼。
在395高地方向，五班的突击队员奋力向前冲击，越军发现后，开始疯狂地扫射，试图阻止解放军的进攻。
这时，无线电通讯营对越军四五七炮团指挥网实施了压制性干扰，让对方的通信设施不能正常工作。因此，越军无法有效对395及其周边的高地进行精确炮击，只能根据大概位置进行炮火覆盖，尽管炮火很猛烈，但命中率很低。
在冲击过程中，越军数发炮弹在五班战士曹阳秋附近爆炸，把曹阳秋炸伤30多处，曹阳秋小跑数步后终因伤势过重晕倒在395高地的峰顶。
越军的高射机枪也拼命地向395高地射击，密集的子弹在五班战士身旁穿梭，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面对越军的强大火力，五班不再对越军火力点强攻，而是趁越军换弹的空隙，不断地用四〇火箭筒、火焰喷射器把越军火力点一一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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