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诵读本(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作者：“中华诵·经典诵读行动”读本编委会

出版社：中华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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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诵读本试读：

出版说明

读经典的书，做有根的人。雅言传承文明，经典浸润人生。诵读中华经典，是四至十二岁学生学习中华传统文化的有效方式，也是中央文明办、教育部、国家语委主办的“中华诵·经典诵读行动”大力推动的一项校园文化建设活动。

四至十二岁是人生的黄金时期，也是人生记忆的黄金阶段，这个时期诵读一定量的中华经典，不仅有助于锻炼、提高记忆力，提升学生的语文素养，学习做人、做事的基本常识，更有助于提高学生的思维水平。

为了满足广大学生、家长和教师诵读中华经典的学习需求，我们组织相关专家、学者和一线教师，编辑出版了这套“中华诵·经典诵读行动”读本。本系列图书有下述基本特点：

一、内容系统全面。

本系列图书选取蒙学经典、儒家经典、诸子百家、历史名著、经典诗文等三十八种，分四辑出版。有些经典内容过多，我们选择那些流传较广、思想深刻的篇章编成选本；有些诗文，则根据学生的学习需要进行了汇编。

二、导读言简意赅，诵读专业科学。

每本图书的正文前都有“

内容导读

诵读指导

三、底本权威，大字拼音，注释实用。

底本采用权威的通行本，正文原文采用三号楷体大字，符合学生阅读习惯，保护学生视力；字上用现代汉语拼音注音，拼音的标注以《汉语大字典》注音为准，在语流中发生变调的，一律标注本来的声调；页下附有难字、难词、难句注释，注释尽量参照最新研究成果，语言简洁通俗，表述精准易懂。

四、备有诵读示范音频资料，提供免费下载。

部分图书备有由专业播音员、主持人和配音演员诵读的全本或选本的示范音频资料；条件成熟时，我们会提供一线教师的部分篇章的吟诵音频资料，供家长和教师、学生借鉴学习。鉴于光盘在运输途中容易发生损坏，我们仅提供网上免费下载诵读音频的服务。如需要图书音频资料，请购书读者将个人姓名、手机号、邮箱、所购书目、购书地点等信息发送至songduben@126.com，即可获得该图书音频的下载网址。

关于本系列图书的使用，我们的建议和体会是：小切入，长坚持，先熟诵，后理解，家校共读出成效。

首先，家长、教师要了解经典著作的原文大意、难点注解，其中的名言警句或典故也要事先知晓大概，以便在孩子问询时能够予以帮助。

其次，家长、教师每日选择百字左右的诵读内容，带领孩子反复诵读。次日复读昨日内容，然后再开始新的内容，在学习新知识时不断温故，巩固熟读效果。

第三，在诵读时可采取听我读、跟我读、慢慢读、快快读、接力读等多种诵读形式，让孩子在集体的氛围中感受到学习的乐趣。

第四，教师或家长可将诵读内容做成卡片或活页，以便携带，随时复习，随时巩固。

第五，家校联手，逐次做好孩子的诵读记录。记录卡可以有诵读篇目、开始的时间、熟读的次数，还可以附上自我评价分数，家长、教师评价分数，读伴评价分数，调动一切因素激励学生熟读成诵。

本系列图书，从经典著作版本的选择到文本注音、注释的审定，都力求做到精准，但错误之处在所难免，请专家和读者批评指正。中华书局编辑部2013年4月内容导读《后汉书》中的史学思想与选文原则李永祥《后汉书》作者范晔（398—445），字蔚宗，南朝宋顺阳（今河南淅川）人。范晔出身儒学世家，书香的熏染，为他写作《后汉书》营造了良好的氛围。宋代晋后，迁为吏部尚书郎，后被贬为宣城太守。元嘉二十二年（445），有人告发他与孔熙先谋立刘义康为帝，下狱死。《后汉书》是范晔在宣城太守任上编撰的。

通行的《后汉书》有十纪、八志、八十列传，计一百二十卷。范晔写完十纪、八十列传后，拟作十志，未成，遇害。梁朝刘昭为《后汉书》作注时，将晋人司马彪所著八志续上，以补其缺。十纪记载后汉十二位皇帝及十七位皇后的事迹。八志有律历、礼仪、祭祀、天文、五行、郡国、百官、舆服等志，因循前史而已。八十列传记载王侯、三公九卿、地方官吏和宦官、逸民及女子的事迹。范晔挥动如椽大笔，倾尽心力，勾画了一个个鲜活的历史人物，使忠直清亮之臣彪炳史册，流芳千古；使奸佞猥琐之徒悬首藁街，遗臭万年。史官惩恶扬善的功能，于此发挥得淋漓尽致。与《史记》《汉书》比较，《后汉书》增加了《党锢》《宦者》《文苑》《独行》《逸民》和《列女》诸列传，体现了范晔的历史发展观。难能可贵的是，范晔一反传统观念，撰写《列女传》，表达了对女性的关怀，是范晔先进的史学思想和远见卓识的表现。《后汉书》体制周密，思维绵邈，语言简洁，刻画入神，价值很高，受到后人赞誉。唐刘知几在《史通·书事》中说：“范晔博采众书，裁成汉典，观其所取，颇有奇工。”又在《补注》赞扬说：“范晔之删《后汉》也，简而且周，疏而不漏，盖云备矣。”《后汉书》的论赞部分，最能显示范晔的文学才华，征引恰切，评论允当，语言典丽，句式工整，范晔自己对此也颇为得意。

本书选文之原则，力求体系完整，以窥《后汉书》之一斑。选文按原书卷帙次序排列，有些选文中的琐事、繁杂的赋、奏章和书信有所删削，有些列传中载及子孙、僚属、朋友的事，不必要的也进行了删削。于每一类传记中选取若干篇目，彰表清亮耿直之高义、廉洁奉公之大节、不屈不挠之品质，以弘扬中华民族优秀的精神文化传统。诸夷列传较繁琐，不选。八志非范晔之作，故不选。篇章选择的目的和意义表述如下，以为叙例。

邓太后临朝称制，明断冤狱，躬行俭约，勤勤恳恳，忧心国事，体恤下民，所图者唯国家强盛，真一代名后！纵览东汉皇帝，在治国理民上，无一能出邓太后之右。故选《

邓皇后纪

南阳贾复，起于乱世，明断是非，转战南北，斩将搴旗，纵横决荡，有曹参之勇武，兼张良之智略，在后汉功臣中，贾复独树一帜，故选《贾复传》。

承宫家贫，拾柴求学。执苦数年，勤学不倦。耕读养志，不与世争。有朱买臣之苦读，无朱买臣之浮夸。及为朝臣，直言切谏，无所回护，因此名显匈奴，汉臣之名节，争曜日月。故选《承宫传》。

孔奋为姑臧长，姑臧是富邑。前任官吏数月之间，积财丰厚，孔奋为官四年，家无余财。乱世之中，廉吏尤为珍贵，无怪乎孔奋离任之时，吏民携带牛马器物，追送数百里。官吏贪婪，历代有之，追念孔奋，感叹不已，孔子之后有人矣！故选《孔奋传》。

郑玄矢志于学，终身不仕，皓首穷经，传授生徒。与通儒往复辩论，力倡古文经学，使古文经学大行于世。括囊大典，网罗众家，删裁繁诬，刊改漏失，自是学者略知所归。博学之士刘歆，屈节委身于大猾王莽，白圭而有玷污，受到后人诟议，其与郑玄比立，真霄壤之别。孔融建议，为郑玄设置“郑公乡”，建造“通德门”，宜哉！故选《郑玄传》。

刘平，忠义孝友之士。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政有恩惠，百姓感念，仁义流布乡里，如风吹草靡，真国家之辅臣也。与人守信，寻常之事；与贼守信，平生未闻。所以，贼感信义，两释刘平。刘平孝敬，舍身为老母乞食。在逃难之中，宁可舍弃自己的儿子，也要保住弟弟的遗腹女。忠义孝友，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弘扬这种美德，人人有责。故选《刘平传》。

班固高才，博览典籍，潜精积思二十余年，著成《汉书》。推贤进士，直言敢谏，陪肃宗读书于禁中，随窦宪伐单于于北庭。有皇帝之宠幸，兼大将军之亲近，其所受殊荣，为史官所罕见者。然殚精竭虑于国事，而疏于子弟之教诲，终于养患而亡身。讥笑司马迁以不智而遭极刑，而自己亦身陷大戮，其智若何？前车之鉴，后人漠视，古今同然，岂不痛哉？故选《班固传》。

太尉杨震，忠耿之节，彪炳史册。位居三公，忧念国事，嫉恶如仇。奸佞小人王圣、樊丰、周广、谢恽，狼狈为奸，淆乱朝政，谗害忠良。杨震中流砥柱，激浊扬清，先后三次上书，直斥奸党的罪恶。锄奸未成，身陷其害。忠贞之义，上感飞鸟。承屈原之名节，启陈蕃之义气，三公之臣，能舍身与群小争斗者，安、顺之朝，惟杨震一人而已。杨震之后，有杨秉、杨赐、杨彪、杨修，继扬家风，世为诤臣，播名汉季，流芳千古。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故选《杨震传》。

谭嗣同诗云：“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表达了对敢于对抗女主和宦官的杜根、张俭的高名显节的钦佩之情。杜根忠耿无忌，上书邓太后，劝其归政于安帝。太后震怒，棒杀杜根。杜根假装已死，忍死三日，目中生蛆。辗转逃亡民间，安帝归位，拜为侍御史。张俭不避权贵，揭发阉竖侯览的罪恶，并请求诛杀侯览，遭到侯览报复，追杀张俭。人们思慕张俭的壮节，争着收留他以避祸患，为此伏重诛者以十数，宗亲并皆殄灭，郡县为之残破。阉党被铲除后，张俭还归乡里，屡征不仕。遭遇饥荒，张俭以其家资救济乡民，赖其存活者数百人。故选《杜根传》《张俭传》。

蔡邕淳孝，母亲生病三年，精心伺候，母亲去世后，在坟墓旁守孝，孝心感动了野兔和草木。勤恳读书，博识多闻，挽救经典，刊刻熹平石经。供职议郎，直言敢谏，封书指斥奸佞之徒赵娆、霍玉，反遭谗害，流徙北方。又遭到酷吏阳球的追杀，亡命江海。对董卓怀有知遇之情，董卓被杀，蔡邕面露悲伤之意，被王允杀害，郑玄为此叹息不已。董卓虽为国贼，然在纳谏和重用贤才上，远胜桓、灵二帝。士为知己者死，感恩图报，人之常情，岂能为愚忠所束缚耶？后人诟詈蔡邕身事伪朝而乐不思蜀，实在是肤浅而片面之言。故选《蔡邕传》。

前有杨震，后有陈蕃，以中正持国，与外戚阉党作殊死抗争。桓、灵之世，阉党纵横，苏康、管霸、王甫、曹节，谄媚附上，结党营私，罗织罪名，残害忠良。忠耿清亮之士，李膺、范滂、成瑨、刘，皆遭杀害。一时阴霾弥漫朝野，群臣杜口裹足。惟有陈蕃，以扫天下之志，誓清君侧，屡次直言切谏，疾言厉语，直斥阉竖，朝廷闻者莫不震恐。后与窦武密谋，铲除阉党。事情泄露，窦武被杀，王甫率兵逮捕陈蕃，陈蕃年逾古稀，白发苍苍，拔剑斥骂王甫，后被王甫所杀。时为铚令的朱震把陈蕃的儿子陈逸藏起来，阉党逮捕朱震，对他严刑拷打，朱震誓死不言。赵氏孤儿的故事又一次上演。故选《陈蕃传》。

范滂清直，慷慨而有大节，可与颜回、子奇比美。署郡功曹，斥奸举贤，不徇私情，政和风清，一郡大治。后陷入党锢之祸，争先受刑。临刑之际，视死如归，与老母一别，令人酸鼻叹息。陈蕃七十而死，范滂三十而亡，阉竖党锢之祸酷烈，于此可见一斑。然而汉氏乱而不亡，百余年间，二三子之力也。苏轼每读《范滂传》，未尝不流涕也，后来者冀有同感。故选《范滂传》。

孔北海博洽贯通，名重当时，然生不逢时，屡为宵小之徒所困。为北海太守之时，戎马倥偬之际，开办乡学，敦教《诗》《书》，推贤举士，惟恐不及。屡上奏疏，拾遗补阙，旁征博引，切中肯綮。面对奸雄巨猾，不屈不挠，嬉笑怒骂，痛下针砭，终为曹操馋杀。“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名士之后，复有神童，然曹操赶尽杀绝，海内为之叹息。故选《孔融传》。

孟尝为郡户曹史，为上虞孝妇伸冤，有东海于公之风。为合浦太守，革故鼎新，布施惠政，人民安居乐业。离任之际，乡民攀车挽留。隐处穷泽，躬耕陇亩，人们追附之，所居成市，有古公亶父之风。故选《孟尝传》。

蔡伦身为宦官，承奉宫廷之余，潜心学术，造成纸张，布泽万世。故选《蔡伦传》。

边让为文苑英华，捷思敏对，辞章华丽，《章华赋》言辞清丽婉转，引典恰切自然，无勉强雕琢之痕，脱去了汉赋的繁复堆砌之病，承接了汉赋的卒章显志之风，在东汉赋中，独树一帜。故选《边让传》。

严光隐居山林，玄默自守，手挥五弦，目送归鸿，啸歌林中，垂钓水滨，不以世务劳累身心，虽光武帝亲自聘请，亦辞归高卧，乃逸民之魁首也。故选《严光传》。

范晔卓识，首创《列女传》，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添一笔重彩。班昭，古之才女，博学多识，继成《汉书》；涵养女德，撰写《女诫》。乐羊子妻，深明大义，以断织之喻，劝夫读书。遭贼劫掠，以死捍卫贞洁。曹娥将近及笄，孝义著天，为寻父尸，投江而死。故选《曹世叔妻传》《乐羊子妻传》和《曹娥传》。

本书以《中华书局》1965年5月版为根据，参校其他选本，对其中的异体字、俗字等有所更正，并注音释义。注释采用李贤注，其不注者，参校他人，窃下己意。时间仓促，学识浅陋，其中纰漏处往往而有，敬请同仁指正。（作者单位：山西师范大学）诵读指导《后汉书》诵读中的史家笔法与论者情态李洪岩《后汉书》是继《汉书》之后记载汉代历史的纪传体史书，由南朝范晔编撰，记载了上起东汉光武帝建武元年（25）下至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220），共计195年间的历史。该书在中国古代历史著作中地位重要，是“二十四史”之一，并与《史记》《汉书》《三国志》并称“前四史”。《后汉书》的体例承袭了《史记》和《汉书》的传统，不过范晔完成了十纪、八十列传后，因受牵连下狱而亡，拟作的十志未能付诸笔端，晋朝人司马彪《续汉书》中的八志补入范晔的著作中，由此形成了今天通行本《后汉书》十纪、八十列传和八志的体例规模。

另外《后汉书》也有与《汉书》不同的突出特点。思想上有更先进的史观，重视女性并撰有《曹世叔妻传》《乐羊子妻传》等；内容上不仅有帝纪，更有后纪，将皇后太后列入纪中，既反映了东汉多位皇后临朝的史实，又没有将女性统治者列为外戚的狭隘观念；艺术上颇具见地并表述精深，特别是其在文后撰写的论、赞，有观点有态度，纵横抒评，值得称道；语言上骈散结合，讲求韵律，情感充沛，有很高的文学价值，这在其论赞中也有鲜明的体现。

以上这些特点，反映在诵读活动中则需要在选材上、理解上和表达上加以考虑，使诵读活动和文化传承活动结合起来。

首先，《后汉书》或论帝王公卿，或说逸民女子，大都讲忠奸之短长，论为政之得失，鞭笞黑暗、歌颂正义。诵读时理解内容为基础，把握基调为方向，态度要明朗，语气要恰切。

比如，《邓皇后纪》介绍的是邓皇后的为政之道:

及殇帝崩，太后定策立安帝，犹临朝政。以连遭大忧，百姓苦役，殇帝康陵方中秘藏，及诸工作，事事减约，十分居一。

作为一代女性统治者，能够关注百姓疾苦，做事勤俭，不事奢华，已属难得。而更为不易的是邓皇后能够不袒护豪门大吏，她曾发布严格的规定：

诏告司隶校尉、河南尹、南阳太守曰：“每览前代外戚宾客，假借威权，轻薄，至有浊乱奉公，为人患苦。咎在执法怠懈，不辄行其罚故也。今车骑将军骘等虽怀敬顺之志，而宗门广大，姻戚不少，宾客奸猾，多干禁宪。其明加检敕，勿兼容护。”自是亲属犯罪，无所假贷。

这些规定要求对高官“明加检敕，勿兼容护”，对高官及其亲属提出了严格要求。这些具体的要求产生了积极的效果，从此不管是何人，如果犯罪都不包庇。

此外，邓太后对自身也提出了严格要求，并严格遵守：

自太后临朝，水旱十载，四夷外侵，盗贼内起。每闻人饥，或达旦不寐，而躬自减彻，以救灾厄，故天下复平，岁还丰穰。

可见，天下太平，年岁丰饶的景象是离不开古代明主廉政、严政、勤政的。虽然其中充满了古代政治中强烈的人治色彩，但抛开其历史局限而言，作者尊崇大义之道的主张还是非常鲜明的。诵读这样的作品和文字，应强调由内而外秉持一种浩然正气，态度端正，气势稳健，声音朗润，节奏舒展，给人一种凛然敬畏之感。

其次，理解作者思想上的先进史观，根据当时的历史现实，强调大义、诚信，诵读中态度明朗，气度恢弘。

比如，《范滂传》中讲述了范滂受牵连被捕之时与母亲及儿子诀别时的场面及对话，令人扼腕唏嘘：

建宁二年，遂大诛党人，诏下急捕滂等。督邮吴导至县，抱诏书，闭传舍，伏床而泣。滂闻之，曰：“必为我也。”即自诣狱。县令郭揖大惊，出解印绶，引与俱亡。曰：“天下大矣，子何为在此？”滂曰：“滂死则祸塞，何敢以罪累君，又令老母流离乎！”其母就与之诀。滂白母曰：“仲博孝敬，足以供养，滂从龙舒君归黄泉，存亡各得其所。惟大人割不可忍之恩，勿增感戚。”母曰：“汝今得与李﹑杜齐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复求寿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辞。顾谓其子曰：“吾欲使汝为恶，则恶不可为；使汝为善，则我不为恶。”行路闻之，莫不流涕。时年三十三。

范滂不愿意逃亡，其原因是不想连累别人，不想让老母亲流离失所，于是与母诀别。而范滂之母更是刚烈之人，她赐言说，你能够与当世的贤良齐名，死又有什么悔恨的呢！好名声与平安长寿，不可兼得。贤良若此，的确令人不胜唏嘘。诵读这样的文字，既要描摹范滂及其母亲的情态，更要揣摩拿捏古之贤良的心理，焕发出大义凛然的正气。

再如，《刘平传》中更是记载了如今之人不敢望其项背的诚信行为。

平朝出求食，逢饿贼，将亨之，平叩头曰：“今旦为老母求菜，老母待旷为命，愿得先归，食母毕，还就死。”因涕泣。贼见其至诚，哀而遣之。平还，既食母讫，因白曰：“属与贼期，义不可欺。”遂还诣贼。众皆大惊，相谓曰：“常闻烈士，乃今见之。子去矣，吾不忍食子。”于是得全。

这段文字讲述了王莽时期的郡吏刘平逢贼遇险，他与贼人约定，回去侍奉母亲用餐之后再来就死，并且真的履约返回见贼人，令贼人大惊并且感动，贼奉其为忠烈之士并释放了他。讲求诚信到如此程度，不得不令诵读者在诵读之时深入把握文章主旨，感怀古之贤达的风尚与美德，并且在诵读创作过程里心怀景仰，语多崇敬之意。

第三，在具体的诵读语言表达中，把握作品的观点态度。《后汉书》在艺术上精意深旨，特别是其在文后撰写的论、赞，有观点有态度，纵横抒评，值得称道；语言上骈散结合，讲求韵律，情感充沛，有很高的文化价值。《后汉书》中的评论大都非常辩证，不谬赞，也不文过饰非。前文提到的一代贤后等皇后虽然勤政爱民，但也有残忍暴戾的一面。当时太后临朝，杜根上书乞求太后归政于安帝，太后怒而命人将杜根置于布袋中棒打。对此书中评论说：“蹊田之牛，夺之已甚。”字面的意思是说，牛践踏了你的庄稼地，你就把别人的牛夺走，这种做法太过分了。以此说明杜根进谏之言虽然触犯太后，但太后对他施以重刑，太过分了。这种辩证的观点对诵读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一方面在诵读的整体基调上把握赞赏的色彩，另一方面在具体的句段中又要根据内容辩证地予以批评，做到风格总体统一的前提下又有具体的变化。

此外，也有一些表明观点的内容并没有形成具体的评论和相应的称赞或批评，但在字里行间应该反映出这样的态度和语气。比如《乐羊子妻传》中为大家所熟知的乐羊子妻根据“不饮盗泉之水，不受嗟来之食”的古训说服丈夫不拾遗求利的故事，以及她效仿孟母给丈夫讲述中途弃学犹如中道断机杼的道理等，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内容在表述的过程中并没有明确的评论之语，但诵读时却要在语气上表现出肯定赞赏之意，于是，“羊子大惭，乃捐金于野，而远寻师学”，以及“羊子感其言，复还终业，遂七年不反”的叙述性的语句就充满了作者和朗诵者的态度与感情。《后汉书》与《汉书》作为纪传体断代史，分别记叙了东汉和西汉的历史，体例上一致，内容上接近，但笔法上不同，相较于《汉书》讲求典雅精当的文采，《后汉书》更具评论的态度与充沛的情感，从诵读的角度看，更接近于评论类作品突出观点、强化态度的要求标准，而这其中，离不开对作者史观的把握，对内容的理解，以及对诵读者自身情感态度的调动。（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艺术学院）dènɡhuánɡhòujì邓皇后纪héxīdènɡhuánɡhòuhuìsuítàifùyǔzhīsūnyěfùxùnhùqiānɡjiàowèi

和熹邓皇后讳绥，太傅禹之孙也。父训，护羌校尉；mǔyīnshìɡuānɡlièhuánɡhòucónɡdìnǚyěhòuniánwǔsuìtàifùfūrénàizhī母阴氏，光烈皇后从弟女也。后年五岁，太傅夫人爱之，zìwèijiǎnfàfūrénniánɡāomùmínɡwùshānɡhòuérěntònɡbùyán〔1〕〔2〕自为翦发。夫人年高目冥，误伤后额，忍痛不言。zuǒyòujiànzhěɡuàiérwènzhīhòuyuēfēibùtònɡyětàifūrénāiliánwèiduànfà左右见者怪而问之，后曰：“非不痛也，太夫人哀怜为断发，nánshānɡlǎorényìɡùrěnzhīěrliùsuìnénɡshǐshūshíèrtōnɡ〔3〕难伤老人意，故忍之耳。”六岁能《史书》，十二通《shīlúnyǔzhūxiōnɡměidújīnɡzhuànzhéxiàyìnànwènzhìzàidiǎnjí〔4〕诗》、《论语》。诸兄每读经传，辄下意难问。志在典籍，bùwènjūjiāzhīshìmǔchánɡfēizhīyuērǔbùxínǚɡōnɡyǐɡōnɡyīfúnǎi不问居家之事。母常非之，曰：“汝不习女工以供衣服，乃ɡēnɡwùxuénìnɡdānɡjǔbóshìyéhòuchónɡwéimǔyánzhòuxiūfùyè〔5〕〔6〕更务学，宁当举博士邪？”后重违母言，昼修妇业，mùsònɡjīnɡdiǎnjiārénhàoyuēzhūshēnɡfùxùnyìzhīshìwúdàxiǎozhéyǔ暮诵经典，家人号曰“诸生”。父训异之，事无大小，辄与xiánɡyì详议。

yǒnɡyuánsìniándānɡyǐxuǎnrùhuìxùnzúhòuzhòuyèháoqìzhōnɡ〔7〕永元四年，当以选入，会训卒，后昼夜号泣，终sānniánbùshíyáncàiqiáocuìhuǐrónɡqīnrénbùshízhīhòuchánɡmènɡméntiān〔8〕三年不食盐菜，憔悴毁容，亲人不识之。后尝梦扪天，dànɡdànɡzhènɡqīnɡruòyǒuzhōnɡrǔzhuànɡnǎiyǎnɡshuòyǐnzhīyǐxùnzhūzhān〔9〕荡荡正青，若有钟乳状，乃仰嗽饮之。以讯诸占mènɡyányáomènɡpāntiānérshànɡtānɡmènɡjítiānérshìzhīsījiēshènɡ〔10〕梦，言尧梦攀天而上，汤梦及天而咶之，斯皆圣wánɡzhīqiánzhānjíbùkěyányòuxiànɡzhějiànhòujīnɡyuēcǐchénɡtānɡzhī王之前占，吉不可言。又相者见后惊曰：“此成汤之fǎyějiārénqièxǐérbùɡǎnxuānhòushūfùɡāiyánchánɡwén〔11〕法也。”家人窃喜而不敢宣。后叔父陔言：“常闻huóqiānrénzhězǐsūnyǒufēnɡxiōnɡxùnwéiyèzhěshǐxiūshíjiùhé〔12〕〔13〕活千人者，子孙有封。兄训为谒者，使修石臼河，suìhuóshùqiānréntiāndàokěxìnjiābìménɡfúchūtàifùyǔtànyuēwú岁活数千人。天道可信，家必蒙福。”初，太傅禹叹曰：“吾jiànɡbǎiwànzhīzhònɡwèichánɡwànɡshāyīrénqíhòushìbìyǒuxīnɡzhě将百万之众，未尝妄杀一人，其后世必有兴者。”qīniánhòufùyǔzhūjiāzǐjùxuǎnrùɡōnɡhòuchánɡqīchǐèrcùnzīyán

七年，后复与诸家子俱选入宫。后长七尺二寸，姿颜shūlìjuéyìyúzhònɡzuǒyòujiējīnɡbāniándōnɡrùyètínɡwéiɡuìrén〔14〕姝丽，绝异于众，左右皆惊。八年冬，入掖庭为贵人，shíniánshíliùɡōnɡsùxiǎoxīndònɡyǒufǎdùchénɡshìyīnhòusùyèzhàn〔15〕时年十六。恭肃小心，动有法度。承事阴后，夙夜战jīnɡjiēfǔtónɡlièchánɡkèjǐyǐxiàzhīsuīɡōnɡrénlìyìjiējiāēnjièdì兢。接抚同列，常克己以下之，虽宫人隶役，皆加恩借。帝shēnjiāàiyānjíhòuyǒujítèlìnɡhòumǔxiōnɡdìrùshìyīyàobùxiànyǐrì深嘉爱焉。及后有疾，特令后母兄弟入视医药，不限以日shùhòuyányúdìyuēɡōnɡjìnzhìzhònɡérshǐwàishèjiǔzàinèishěnɡ〔16〕数。后言于帝曰：“宫禁至重，而使外舍久在内省，shànɡlìnɡbìxiàyǒuxìnɡsīzhījīxiàshǐjiànqièhuòbùzhīzúzhībànɡshànɡxiàjiāo上令陛下有幸私之讥，下使贱妾获不知足之谤。上下交sǔnchénɡbùyuànyědìyuērénjiēyǐshuòrùwéirónɡɡuìrénfǎnyǐwéiyōu损，诚不愿也。”帝曰：“人皆以数入为荣，贵人反以为忧，shēnzìyìsǔnchénɡnánjíyěměiyǒuyànhuìzhūjīɡuìrénjìnɡzìxiū〔17〕深自抑损，诚难及也。”每有会，诸姬贵人竞自修zhěnɡzāněrɡuānɡcǎiɡuīchánɡxiānmínɡérhòudúzhuósùzhuānɡfúwú〔18〕整，簪珥光采，袿裳鲜明，而后独著素，装服无shìqíyīyǒuyǔyīnhòutónɡsèzhějíshíjiěyìruòbìnɡshíjìnjiànzébùɡǎn饰。其衣有与阴后同色者，即时解易。若并时进见，则不敢zhènɡzuòlílìxínɡzélǚshēnzìbēidìměiyǒusuǒwènchánɡqūnxúnhòu〔19〕正坐离立，行则偻身自卑。帝每有所问，常逡巡后duìbùɡǎnxiānyīnhòuyándìzhīhòuláoxīnqūtǐtànyuēxiūdézhīláonǎi对，不敢先阴后言。帝知后劳心曲体，叹曰：“修德之劳，乃rúshìhūhòuyīnhòujiànshūměidānɡyùjiànzhécíyǐjíshídìshuòshī如是乎！”后阴后渐疏，每当御见，辄辞以疾。时帝数失huánɡzǐhòuyōujìsìbùɡuǎnɡhénɡchuítìtànxīshuòxuǎnjìncáirényǐbó皇子，后忧继嗣不广，恒垂涕叹息，数选进才人，以博dìyì帝意。yīnhòujiànhòudéchēnɡrìshènɡbùzhīsuǒwéisuìzàozhùzǔyùyǐwéi

阴后见后德称日盛，不知所为，遂造祝诅，欲以为hàidìchánɡqǐnbìnɡwēishènyīnhòumìyánwǒdéyìbùlìnɡdènɡshìfùyǒuyí害。帝尝寝病危甚，阴后密言：“我得意，不令邓氏复有遗lèihòuwénnǎiduìzuǒyòuliútìyányuēwǒjiéchénɡjìnxīnyǐshìhuánɡhòu类！”后闻，乃对左右流涕言曰：“我竭诚尽心以事皇后，jìnɡbùwéisuǒyòuérdānɡhuòzuìyútiānfùrénsuīwúcónɡsǐzhīyìránzhōuɡōnɡ竟不为所祐，而当获罪于天。妇人虽无从死之义，然周公shēnqǐnɡwǔwánɡzhīmìnɡyuèjīxīnshìbìsǐzhīfènshànɡyǐbàodìzhīēnzhōnɡ身请武王之命，越姬心誓必死之分，上以报帝之恩，中yǐjiězōnɡzúzhīhuòxiàbùlìnɡyīnshìyǒurénshǐzhījījíyùyǐnyào〔20〕以解宗族之祸，下不令阴氏有人豕之讥。”即欲饮药，ɡōnɡrénzhàoyùzhěɡùjìnzhīyīnzhàyánzhǔyǒushǐláishànɡjíyǐyùhòu〔21〕宫人赵玉者固禁之，因诈言属有使来，上疾已愈。后xìnyǐwéiránnǎizhǐmínɡrìdìɡuǒchōu〔22〕信以为然，乃止。明日，帝果瘳。shísìniánxiàyīnhòuyǐwūɡǔshìfèihòuqǐnɡjiùbùnénɡdédìbiànzhǔyì

十四年夏，阴后以巫蛊事废，后请救不能得，帝便属意yānhòuyùchēnɡjídǔshēnzìbìjuéhuìyǒusīzòujiànchánɡqiūɡōnɡdìyuē焉。后愈称疾笃，深自闭绝。会有司奏建长秋宫，帝曰：huánɡhòuzhīzūnyǔzhèntónɡtǐchénɡzōnɡmiàomǔtiānxiàqǐyìzāiwéidènɡ“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岂易哉！唯邓ɡuìréndéɡuànhòutínɡnǎikědānɡzhīzhìdōnɡlìwéihuánɡhòucírànɡ贵人德冠后庭，乃可当之。”至冬，立为皇后。辞让zhěsānránhòujíwèishǒushūbiǎoxièshēnchéndébóbùzúyǐchōnɡxiǎojūnzhī者三，然后即位。手书表谢，深陈德薄，不足以充小君之xuǎnshìshífānɡɡuóɡònɡxiànjìnɡqiúzhēnlìzhīwùzìhòujíwèixīlìnɡjìnjué选。是时，方国贡献，竞求珍丽之物，自后即位，悉令禁绝，suìshídànɡōnɡzhǐmòéryǐdìměiyùɡuānjuédènɡshìhòuzhéāiqǐnɡqiānrànɡɡù岁时但供纸墨而已。帝每欲官爵邓氏，后辄哀请谦让，故xiōnɡzhìzhōnɡdìshìbùɡuòhǔbēnzhōnɡlánɡjiànɡ〔23〕兄骘终帝世不过虎贲中郎将。

yuánxīnɡyuánniándìbēnɡzhǎnɡzǐpínɡyuánwánɡyǒujíérzhūhuánɡzǐyāomò元兴元年，帝崩，长子平原王有疾，而诸皇子夭没，qiánhòushíshùhòushēnɡzhězhéyǐnmìyǎnɡyúrénjiānshānɡdìshēnɡshǐbǎirìhòu前后十数，后生者辄隐秘养于人间。殇帝生始百日，后nǎiyínɡlìzhīzūnhòuwéihuánɡtàihòutàihòulíncháohédìzànɡhòuɡōnɡrénbìnɡ乃迎立之。尊后为皇太后，太后临朝。和帝葬后，宫人并ɡuīyuántàihòucìzhōufénɡɡuìréncèyuēzhènyǔɡuìréntuōpèihòutínɡ〔24〕归园，太后赐周、冯贵人策曰：“朕与贵人托配后庭，ɡònɡhuānděnɡlièshíyòuyúniánbùhuòfúyòuxiāndìzǎoqìtiānxiàɡūxīnqiónɡ共欢等列，十有余年。不获福祐，先帝早弃天下，孤心茕qiónɡmǐsuǒzhānyǎnɡsùyèyǒnɡhuáiɡǎnchuànɡfāzhōnɡjīndānɡyǐjiùdiǎn〔25〕茕，靡所瞻仰，夙夜永怀，感怆发中。今当以旧典fēnɡuīwàiyuáncǎnjiézēnɡtànyànyànzhīshīhénénɡyùyānqícìɡuì〔26〕分归外园，惨结增叹，燕燕之诗，曷能喻焉？其赐贵rénwánɡqīnɡɡàichēcǎishìlùcānmǎɡèyīsìhuánɡjīnsānshíjīnzábósān人王青盖车，采饰辂，骖马各一驷，黄金三十斤，杂帛三qiānpǐbáiyuèsìqiānduānyòucìfénɡɡuìrénwánɡchìshòuyǐwèiyǒutóu〔27〕千匹，白越四千端。”又赐冯贵人王赤绶，以未有头shànɡbùyáohuánpèijiācìɡèyījù〔28〕上步摇、环佩，加赐各一具。shìshíxīnzāodàyōufǎjìnwèishèɡōnɡzhōnɡwánɡdàzhūyīqiètài〔29〕

是时新遭大忧，法禁未设。宫中亡大珠一箧，太hòuniànyùkǎowènbìyǒubùɡūnǎiqīnyuèɡōnɡrénɡuāncháyánsèjíshíshǒu后念，欲考问，必有不辜。乃亲阅宫人，观察颜色，即时首fúyòuhédìxìnɡrénjíchénɡyùzhěɡònɡwǎnɡjíchénɡyǐwūɡǔshìsuì〔30〕服。又和帝幸人吉成，御者共枉吉成以巫蛊事，遂xiàyètínɡkǎoxùncízhènɡmínɡbáitàihòuyǐxiāndìzuǒyòudàizhīyǒuēnpínɡ下掖庭考讯，辞证明白。太后以先帝左右，待之有恩，平rìshànɡwúèyánjīnfǎnruòcǐbùhérénqínɡɡènɡzìhūjiànshíhéɡuǒyù日尚无恶言，今反若此，不合人情，更自呼见实核，果御zhěsuǒwéimòbùtànfúyǐwéishènɡmínɡchánɡyǐɡuǐshénnánzhēnɡyínsìwú者所为。莫不叹服，以为圣明。常以鬼神难征，淫祀无fúnǎizhàoyǒusībàzhūcíɡuānbùhédiǎnlǐzhěyòuzhàoshèchújiànwǔyǐláizhū福，乃诏有司罢诸祠官不合典礼者。又诏赦除建武以来诸fànyāoèjímǎdòujiāshǔsuǒbèijìnɡùzhějiēfùzhīwéipínɡrénjiǎn〔31〕犯妖恶，及马、窦家属所被禁锢者，皆复之为平人。减tàiɡuāndǎoɡuānshànɡfānɡnèizhěfúyùzhēnshànmǐlìnánchénɡzhīwùzìfēi大官、导官、尚方、内者服御珍膳靡丽难成之物，自非ɡònɡlínɡmiàodàoliánɡmǐbùdédǎozézhāoxīyīròufànéryǐjiùtàiɡuān〔32〕供陵庙，稻梁米不得导择，朝夕一肉饭而已。旧太官tānɡɡuānjīnɡyònɡsuìqiěèrwànwàntàihòuchìzhǐrìshàishěnɡzhēnfèizìshìcái汤官经用岁且二万万，太后敕止，日杀省珍费，自是裁shùqiānwànjíjùnɡuósuǒɡònɡjiējiǎnqíɡuòbànxīchìmàishànɡlínyīnɡquǎn〔33〕数千万。及郡国所贡，皆减其过半。悉斥卖上林鹰犬。qíshǔhànkòuqìjiǔdàipèidāobìnɡbùfùdiàozhǐhuàɡōnɡsānshíjiǔ〔34〕其蜀、汉器九带佩刀，并不复调。止画工三十九zhǒnɡyòuyùfǔshànɡfānɡzhīshìjǐnxiùbīnɡwánqǐhújīnyínzhūyù种。又御府、尚方、织室锦绣、冰纨、绮縠、金银、珠玉、xīxiànɡdàimàodiāolòuwánnònɡzhīwùjiējuébùzuòlíɡōnɡbiéɡuǎnchǔ〔35〕犀象、瑇瑁、彫镂玩弄之物，皆绝不作。离宫别馆储zhìmǐbèixīntànxīlìnɡshěnɡzhīyòuzhàozhūyuánɡuìrénqíɡōnɡrényǒu〔36〕峙米糒薪炭，悉令省之。又诏诸园贵人，其宫人有zōnɡshìtónɡzúruòléilǎobùrènshǐzhělìnɡyuánjiànshíhéshànɡmínɡzìyùběiɡōnɡ宗室同族若羸老不任使者，令园监实核上名，自御北宫zēnɡxǐɡuànyuèwènzhīzìqíqùliújírìmiǎnqiǎnzhěwǔliùbǎirén增喜观阅问之，恣其去留，即日免遣者五六百人。jíshānɡdìbēnɡtàihòudìnɡcèlìāndìyóulíncháozhènɡyǐliánzāodàyōu

及殇帝崩，太后定策立安帝，犹临朝政。以连遭大忧，bǎixìnɡkǔyìshānɡdìkānɡlínɡfānɡzhōnɡmìzànɡjízhūɡōnɡzuòshìshìjiǎn〔37〕百姓苦役，殇帝康陵方中秘藏，及诸工作，事事减yuēshífēnjūyī约，十分居一。

zhàoɡàosīlìjiàowèihénányǐnnányánɡtàishǒuyuēměilǎnqiándàiwàiqī诏告司隶校尉、河南尹、南阳太守曰：“每览前代外戚bīnkèjiǎjièwēiquánqīnɡbócònɡtónɡzhìyǒuzhuóluànfènɡɡōnɡwéirén〔38〕宾客，假借威权，轻薄，至有浊乱奉公，为人huànkǔjiùzàizhífǎdàixièbùzhéxínɡqífáɡùyějīnchējìjiānɡjūnzhìděnɡ患苦。咎在执法怠懈，不辄行其罚故也。今车骑将军骘等suīhuáijìnɡshùnzhīzhìérzōnɡménɡuǎnɡdàyīnqībùshǎobīnkèjiānhuáduōɡān虽怀敬顺之志，而宗门广大，姻戚不少，宾客奸猾，多干jìnxiànqímínɡjiājiǎnchìwùxiānɡrónɡhùzìshìqīnshǔfànzuì〔39〕〔40〕禁宪。其明加检敕，勿相容护。”自是亲属犯罪，wúsuǒjiǎdàitàihòumǐnyīnshìzhīzuìfèishèqíxǐzhěɡuīxiānɡchìhuán〔41〕无所假贷。太后愍阴氏之罪废，赦其徙者归乡，敕还zīcáiwǔbǎiyúwànyǒnɡchūyuánniánjuéhàotàifūrénwéixīnyějūnwànhùɡònɡ资财五百余万。永初元年，爵号太夫人为新野君，万户供tānɡmùyì〔42〕汤沐邑。èrniánxiàjīnɡshīhànqīnxìnɡluòyánɡsìlùyuānyùyǒuqiúshíbùshārén

二年夏，京师旱，亲幸洛阳寺录冤狱。有囚实不杀人érbèikǎozìwūléikùnyújiànwèilìbùɡǎnyánjiānɡqùjǔtóuruòyùzìsù而被考自诬，羸困舆见，畏吏不敢言，将去，举头若欲自诉tàihòucháshìjuézhījíhūhuánwènzhuànɡjùdéwǎnɡshíjíshíshōu〔43〕。太后察视觉之。即呼还问状，具得枉实，即时收luòyánɡlìnɡxiàyùdǐzuìxínɡwèihuánɡōnɡshùyǔdàjiànɡ〔44〕洛阳令下狱抵罪。行未还宫，澍雨大降。

sānniánqiūtàihòutǐbùānzuǒyòuyōuhuánɡdǎoqǐnɡzhùcíyuàndédài

三年秋，太后体不安，左右忧惶，祷请祝辞，愿得代mìnɡtàihòuwénzhījíqiǎnnùqièchìyètínɡlìnɡyǐxiàdànshǐxièɡuòqífú命。太后闻之，即谴怒，切敕掖庭令以下，但使谢过祈福，bùdéwànɡshēnɡbùxiánɡzhīyánjiùshìsuìzhōnɡdānɡxiǎnɡqiǎnwèishìdànuó不得妄生不祥之言。旧事，岁终当飨遣卫士，大傩zhúyìtàihòuyǐyīnyánɡbùhéjūnlǚshùxīnɡzhàoxiǎnɡhuìwùshèxìzuò〔45〕逐疫。太后以阴阳不和，军旅数兴，诏飨会勿设戏作yuèjiǎnzhúyìzhènzǐzhībànxībàxiànɡtuótuózhīshǔfēnɡniánfùɡù〔46〕乐，减逐疫侲子之半，悉罢象橐驼之属。丰年复故。tàihòuzìrùɡōnɡyècónɡcáodàɡūshòujīnɡshūjiāntiānwénsuànshùzhòu〔47〕太后自入宫掖，从曹大家受经书，兼天文、算数。昼xǐnɡwánɡzhènɡyèzésònɡdúérhuànqímiùwùjùɡuāidiǎnzhānɡnǎibóxuǎnzhū省王政，夜则诵读，而患其谬误，惧乖典章，乃博选诸rúliúzhēnděnɡjíbóshìyìlánɡsìfǔyuànshǐwǔshíyúrényìdōnɡɡuànchóu儒刘珍等及博士、议郎、四府掾史五十余人，诣东观雠jiàozhuànjìshìbìzòuyùcìɡébùɡèyǒucīyòuzhàozhōnɡɡuānjìnchén〔48〕校传记。事毕奏御，赐葛布各有差。又诏中官近臣yúdōnɡɡuànshòudújīnɡzhuànyǐjiāoshòuɡōnɡrénzuǒyòuxísònɡzhāoxījǐjǐ于东观受读经传，以教授宫人，左右习诵，朝夕济济。jíxīnyějūnhōnɡtàihòuzìshìjíbìnɡzhìhūzhōnɡjìnyōuāihuǐsǔnshìjiā及新野君薨，太后自侍疾病，至乎终尽，忧哀毁损，事加yúchánɡzènɡyǐzhǎnɡɡōnɡzhǔchìshòudōnɡyuánmìqìyùyīxiùqīnyòu〔49〕于常。赠以长公主赤绶、东园秘器、玉衣绣衾，又cìbùsānwànpǐqiánsānqiānwànzhìděnɡsuìɡùrànɡqiánbùbùshòushǐsīkōnɡchí赐布三万匹，钱三千万。骘等遂固让钱布不受。使司空持jiéhùsānɡshìyíbǐdōnɡhǎiɡōnɡwánɡshìyuējìnɡjūntàihòuliànɡānjìzhōnɡjiǔ节护丧事，仪比东海恭王，谥曰敬君。太后谅既终，久hàntàihòubǐsānrìxìnɡluòyánɡlùqiútúlǐchūsǐzuìsānshíliùrénnàizuì旱，太后比三日幸洛阳，录囚徒，理出死罪三十六人，耐罪bāshírénqíyújiǎnzuìsǐyòuzhǐyǐxiàzhìsīkòu〔50〕八十人，其余减罪死右趾已下至司寇。qīniánzhēnɡyuèchūrùtàimiàozhāiqīrìcìɡōnɡqīnɡbǎiliáoɡèyǒucī

七年正月，初入太庙，斋七日，赐公卿百僚各有差。ɡēnɡxūyèzōnɡmiàoshuàimìnɡfùqúnqièxiànɡlǐyíyǔhuánɡdìjiāoxiànqīn〔51〕庚戌，谒宗庙，率命妇群妾相礼仪，与皇帝交献亲jiànchénɡlǐérhuányīnxiàzhàoyuēfánɡònɡjiànxīnwèiduōfēiqíjiéhuòyù荐，成礼而还。因下诏曰：“凡供荐新味，多非其节，或郁yǎnɡqiǎnɡshúhuòchuānjuéménɡyáwèiwúsuǒzhìéryāozhéshēnɡzhǎnɡqǐ〔52〕养强孰，或穿掘萌牙，味无所至而夭折生长，岂suǒyǐshùnshíyùwùhūzhuànyuēfēiqíshíbùshízìjīndānɡfènɡcílínɡmiào所以顺时育物乎！传曰：‘非其时不食。’自今当奉祠陵庙jíjǐyùzhějiēxūshínǎishànɡfánsuǒxǐnɡèrshísānzhǒnɡ及给御者，皆须时乃上。”凡所省二十三种。zìtàihòulíncháoshuǐhànshízǎisìyíwàiqīndàozéinèiqǐměiwénrén

自太后临朝，水旱十载，四夷外侵，盗贼内起。每闻人jīhuòdádànbùmèiérɡōnɡzìjiǎnchèyǐjiùzāièɡùtiānxiàfùpínɡsuì饥，或达旦不寐，而躬自减彻，以救灾厄，故天下复平，岁huánfēnɡránɡ还丰穰。

yuánchūwǔniánpínɡwànɡhóuliúyìyǐtàihòuduōdézhènɡyùlìnɡzǎoyǒuzhùjì元初五年，平望侯刘毅以太后多德政，欲令早有注记，shànɡshūāndìyuēchénwényìzǎixīnónɡérhuánɡdézhùshūshùtánɡyú上书安帝曰：“臣闻《易》载羲农而皇德著，《书》述唐虞érdìdàochónɡɡùsuīshènɡmínɡbìshūɡōnɡyúzhúbóliúyīnyúɡuǎn〔53〕而帝道崇，故虽圣明，必书功于竹帛，流音于管xiánfúwéihuánɡtàihòuyīnɡdàshènɡzhīzītǐqiánkūnzhīdéqízōnɡyúfēibǐ弦。伏惟皇太后膺大圣之姿，体乾坤之德，齐踪虞妃，比jìrènsìxiàotìcírényǔnɡōnɡjiéyuēdùjuéshēyínɡzhīyuánfánɡyì〔54〕迹任姒。孝悌慈仁，允恭节约，杜绝奢盈之源，防抑yìyùzhīzhàozhènɡwèinèicháoliúhuàsìhǎijíyuánxīnɡyánpínɡzhījìɡuó逸欲之兆。正位内朝，流化四海。及元兴、延平之际，国wúchǔfùyǎnɡɡuānqiánxiànɡcānzhīrényùyuánlìbìxiàwéitiānxiàzhǔyǒnɡān无储副，仰观乾象，参之人誉，援立陛下为天下主，永安hànshìsuíjìnɡsìhǎiyòuzāoshuǐlǎodōnɡzhōujīhuānɡchuíēnyuányuánɡuānɡài汉室，绥静四海。又遭水潦，东州饥荒。垂恩元元，冠盖jiāolùfěibóyīshíɡōnɡshuàiqúnxiàsǔnshànjiěcānyǐshànlímiáo〔55〕交路，菲薄衣食，躬率群下，损膳解骖，以赡黎苗。cèyǐnzhīēnyóushìchìzǐkèjǐyǐnqiānxiǎnyánɡzèlòuchónɡyànyàn〔56〕恻隐之恩，犹视赤子。克己引愆，显扬仄陋。崇晏晏zhīzhènɡfūzàikuānzhījiàoxīnɡmièɡuójìjuéshìlùɡōnɡchénfùzōnɡ〔57〕之政，敷在宽之教。兴灭国，继绝世，录功臣，复宗shìzhuīhuánxǐrénjuānchújìnɡùzhènɡfēihuìhébùtúyúxīnzhìfēi〔58〕室。追还徙人，蠲除禁锢。政非惠和，不图于心；制非jiùdiǎnbùfǎnɡyúcháohónɡdéyánɡyìchōnɡsèyǔzhòuhónɡzéfēnɡpèimàn旧典，不访于朝。弘德洋溢，充塞宇宙；洪泽丰沛，漫yǎnbāfānɡhuáxiàyuèhuàrónɡdíhùnbìnɡpīɡōnɡzhùyúdàhànshuòhuìjiāyú衍八方。华夏乐化，戎狄混并。丕功著于大汉，硕惠加于shēnɡrénwēiwēizhīyèkěwénérbùkějídànɡdànɡzhīxūnkěsònɡérbùkě生人。巍巍之业，可闻而不可及；荡荡之勋，可诵而不可mínɡɡǔzhīdìwánɡzuǒyòuzhìshǐhànzhījiùdiǎnshìyǒuzhùjìfúdàoyǒuyí名。古之帝王，左右置史；汉之旧典，世有注记。夫道有夷chónɡzhìyǒujìntuìruòshànzhènɡbùshùxìyìzhéshūshìwéiyáotānɡfù〔59〕崇，治有进退。若善政不述，细异辄书，是为尧汤负hónɡshuǐdàhànzhīzéérwúxiánxījiǎtiānzhīměiɡāozōnɡchénɡwánɡyǒuzhì〔60〕洪水大旱之责，而无咸熙假天之美；高宗成王有雉ɡòuxùnfēnɡzhībiànérwúzhōnɡxīnɡkānɡnínɡzhīɡōnɡyěshànɡkǎoshī〔61〕雊迅风之变，而无中兴康宁之功也。上考《诗》、《shūyǒuyúèrfēizhōushìsānmǔxiūxínɡzuǒdésībùyúyùwèiyǒu〔62〕书》，有虞二妃，周室三母，修行佐德，思不逾阈。未有nèizāojiānànwàiyùzāihàilǎnzǒnɡdàlùjīnɡyínɡtiānwùɡōnɡdéwēiwēiruò内遭家难，外遇灾害，览总大麓，经营天物，功德巍巍若zīzhěyěyílìnɡshǐɡuānzhùchánɡlèɡōnɡzhùshènɡdésònɡyǐfū〔63〕兹者也。宜令史官著《长乐宫注》、《圣德颂》，以敷xuānjǐnɡyàolèxūnjīnshíxuánzhīrìyuèshūzhīwǎnɡjíyǐchónɡbìxiàzhēnɡ宣景燿，勒勋金石，县之日月，摅之罔极，以崇陛下烝zhēnɡzhīxiàodìcónɡzhī〔64〕烝之孝。”帝从之。liùniántàihòuzhàozhēnɡhédìdìjǐběihéjiānwánɡzǐnánnǚniánwǔsuìyǐ

六年，太后诏征和帝弟济北、河间王子男女年五岁以shànɡsìshíyúrényòudènɡshìjìnqīnzǐsūnsānshíyúrénbìnɡwéikāidǐdìjiāo上四十余人，又邓氏近亲子孙三十余人，并为开邸第，教xuéjīnɡshūɡōnɡzìjiānshìshànɡyòuzhěshǐzhìshībǎozhāoxīrùɡōnɡfǔxún学经书，躬自监试。尚幼者，使置师保，朝夕入宫，抚循zhàodǎoēnàishènwònǎizhàocónɡxiōnɡhénányǐnbàoyuèjìjiàowèikānɡ〔65〕诏导，恩爱甚渥。乃诏从兄河南尹豹、越骑校尉康děnɡyuēwúsuǒyǐyǐnnàqúnzǐzhìzhīxuéɡuānzhěshíyǐfānɡjīnchénɡbǎiwánɡ等曰：“吾所以引纳群子，置之学官者，实以方今承百王zhībìshísúqiǎnbóqiǎowěizīshēnɡwǔjīnɡshuāiquēbùyǒuhuàdǎojiānɡ之敝，时俗浅薄，巧伪滋生，《五经》衰缺，不有化导，将suìlínɡchíɡùyùbāochónɡshènɡdàoyǐkuānɡshīsúzhuànbùyúnhūbǎo〔66〕遂陵迟，故欲褒崇圣道，以匡失俗。传不云乎：‘饱shízhōnɡrìwúsuǒyònɡxīnnányǐzāijīnmòshìɡuìqīshílùzhījiāwēnyī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今末世贵戚食禄之家，温衣měifànchénɡjiānqūliánɡérmiànqiánɡshùxuébùshízānɡpǐsīɡùhuòbàisuǒ美饭，乘坚驱良，而面墙术学，不识臧否，斯故祸败所cónɡláiyěyǒnɡpínɡzhōnɡsìxìnɡxiǎohóujiēlìnɡrùxuésuǒyǐjiǎosú〔67〕〔68〕从来也。永平中，四姓小侯皆令入学，所以矫俗lìbófǎnzhīzhōnɡxiàoxiānɡōnɡjìyǐwǔɡōnɡshūzhīzhúbójiānyǐwéndéjiàohuà厉薄，反之忠孝。先公既以武功书之竹帛，兼以文德教化zǐsūnɡùnénɡshùxiūbùchùluówǎnɡchénɡlìnɡércáoshànɡshùzǔkǎoxiū〔69〕子孙，故能束修，不触罗网。诚令儿曹上述祖考休lièxiàniànzhàoshūběnyìzézúyǐqímiǎnzhīzāi〔70〕烈，下念诏书本意，则足矣。其勉之哉！”

kānɡyǐtàihòujiǔlíncháozhènɡxīnhuáiwèijùtuōbìnɡbùcháotàihòushǐnèi康以太后久临朝政，心怀畏惧，托病不朝。太后使内rénwènzhīshíɡōnɡbìchūrùduōnénɡyǒusuǒhuǐyùqíqísùzhějiēchēnɡzhōnɡ人问之。时宫婢出入，多能有所毁誉，其耆宿者皆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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