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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4-24 08: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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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越然

出版社:北方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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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育续编

婚育续编试读:

周越然的书

陈子善

日前在深圳见到一位收藏界后起之秀,他出示一份所藏清代以降藏书家手札目录,自朱彝尊起,至黄永年止,名家汇集,洋洋大观。但笔者发现其中有个重要的遗漏,周越然并不包括在内。应该指出的是,周越然墨迹存世很少,也是不争的事实。

余生也晚,知道周越然的名字已在1980年代后期了。那时为搜寻张爱玲作品,查阅1940年代上海的《杂志》《风雨谈》《古今》《天地》等文学和文史掌故杂志,经常见到周越然的妙文。后来又在旧书摊上淘到周越然的《书书书》《六十回忆》等著作,始知周越然并非藉藉无名,等闲之辈。然而,我们已经把他遗忘得很久了。

周越然(1885—1962)原名文彦,又名复盦,浙江吴兴(今湖州)人,藏书家、编译家、散文家和性学家。他是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的秀才,又是南社社员。曾执教江苏高等学堂、安徽高等学校和上海中国公学等校,是严复弟子,为辜鸿铭所赏识,戴季陶则向他从过学。他精通英语,1915年起任职商务印书馆编译所英文部近二十年之久,编译各类英语教科书和参考书籍三十多种,尤以《英语模范读本》销数最大,几乎垄断当时全国的中学语文课本。他1940年代专事写作。1950年代先后在上海水产学院教授英语和从事图书馆工作。

根据现有资料可知,周越然生前出版了《书书书》(1944年5月上海中华日报社初版)《六十回忆》(1944年12月上海太平书局初版)和《版本与书籍》(1945年8月上海知行出版社初版)三种谈书的书,《情性故事集》(1936年7月上海天马书店初版),《性知性识》(1936年7月上海天马书店初版)二种谈性的书。虽然还不能说周越然已经著作等身,但如果说他著述甚丰,影响不小,却是完全符合史实的。

由此也可见,周越然是早该进入文学史的人物。1980年5月台北成文出版社出版的刘心皇著《抗战时期沦陷区文学史》里就出现了周越然的名字,称其“藏书有外国古本,中国宋元明版,中外绝版三种。数量之多,更是惊人。”这大概是文学史著作首次写到周越然。1995年2月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陈青生著《抗战时期的上海文学》里也写到周越然,特别对周越然的散文给予颇高的评价。此书论及上海沦陷时期的“清谈风”与“怀旧热”散文时,给周越然以相当的篇幅,认为周越然的“书话”“专谈古书版本流变及伪膺‘古书’的识别,举证周详,论列精细”,而周越然“将有关‘书’的广博见识,用半文半白、亦庄亦谐的文笔写出”,“在中国古今同类散文小品中,显示出承前启后的独特个性。”至于周越然的“忆旧散文”,也自有其风格,“没有严密的秩序,忆及即写,散漫随意”,“下笔也比较自由,叙已述人或谈事载言,虽未必确切周到,却不失真实生动。”这是内地文学史著作写到周越然之始,都不能不提。

自1990年代中期起,随着内地出版界思想的解放,选题的多样,重印周越然著述逐渐付之实施。据笔者粗略统计,已经出版的周越然著述有如下七种:《书与回忆》(1996年9月辽宁教育出版社初版)《言言斋书话》(徐雁等编,1998年9月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初版),《周越然书话》(陈子善编,1999年3月浙江人民出版社初版),《言言斋古籍丛谈》(周炳辉编,2000年2月辽宁教育出版社初版),《言言斋西书丛谈》(周炳辉编,2003年3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初版),《夹竹桃集:周越然集外文》(金小明、周炳辉编,2013年3月中央编译出版社初版)。

这些周越然作品集当然各具特色,对传播周越然其人其文所起的作用自不待言。但是,除了集外文的发掘整理,它们大都是重新编排的选本,而非周越然著作的初版原貌。这是一个明显的不足,因为读者无法从中得见周越然自己编定的集子,也即无法品尝周越然作品集的原汁原味,不少读者对此深以为憾。

从这个意义讲,北方文艺出版社此次新版《周越然作品系列》,首批印行周越然生前编定的五种作品集,就令人大为惊喜了。不但周越然脍炙人口的《书书书》《六十回忆》《版本与书籍》三种据初版本重印,《性情故事集》和《性知性识》两种生动有趣的性学小品集更是1949年以后首次与读者见面,极为难得。此后还将陆续印行《修身小集》《文史杂录》《旧籍丛话》等周越然集外文辑。“文字飘零谁为拾?”这部真正是原汁原味的《周越然作品系列》的问世,正好较为圆满地回答了百岁老人周退密先生当年的诘问,也必将对周越然研究有所推动。

也许因为笔者以前编过《周越然书话》,王稼句兄不弃,嘱为北方文艺出版社这部颇具新意的《周越然作品系列》写几句感言,拉拉杂杂写了以上这些话,聊以塞责,不当之处,谨请高明指教。丙申初冬于海上梅川书舍

客僧奴佛

十八世纪,有生于意大利之温泥洗城,名客僧奴佛(Casanova)者,先习传教士,不久即为外交官,其所接近者,皆巨室也;其所游历者,皆名城也。欧陆史中,此人声誉实上卢梭之上,其一生经历,曾作自传,题曰:《客僧奴佛之满幕》,“满幕”,法语译音,即自传也。《满幕》英译本有现代丛书及蓝带丛刊两种,然皆割裂删节,非真本也。真也秘事太多,不便行世。四五年前,美国某社以原本中最香艳之一部分译成英语,分登于某私行之杂志中,余曾购得全份,今已失之矣。惟其有一经验,颇多兴味,阅后深入吾脑中而不能忘,兹特以汉文写其大要,以供好读西洋故事者之阅读。

一日,客僧奴佛与友人之妻同乘马车回家,友居乡间。途中忽逢阵雨,友妻最畏雷电,立时现露昏晕之状。彼以大衣遮于车前,乃拥女子而言曰:“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能保护。”同时彼在面部等处“开始”,并索其所欲索者,取其所欲取者。车抵家时,云散天青,二人互顾而笑。车价言定一元,付与时,车夫颇不满意,后给十元始去。车前虽有遮蔽物,而车夫实已知之矣。

客十二岁时,在女子之前,面部发赤,坐立不安,盖已知所谓恋爱矣。后改教官居为文官,在某城发现一女扮男装之演员,其事亦甚趣,惜原本不在,不能节译。原本黑纸面精印,每册定价五金元,闻现已绝版。(乖乖注:海上爱多亚路之间,有著名之西人跳舞场,厥名曰“客僧奴佛”,屋顶以电炬缀英文字母,远近皆瞻。初不知其命名所由来,今读此篇,方知端的。婆娑与舞者,倘亦读此互顾而一笑欤。)原载一九三三年七月十三日《晶报》

法外离婚

现今文明国国法,离婚之主要条件有四:曰奸淫、曰遗弃、曰虐待、曰不供给。本篇所言,非法律,风俗也,故曰“法外离婚”。

古时有出妻而无离婚。希腊男子可于任何时地,以任何托辞,书一休书,令其妻离去。罗马人则更自由,男子不喜其妻,即成离之重要条件,法律并许其重娶。

出妻之俗有更奇者。南太平洋中友朋岛(亦称东卡岛)男子,随时可使其妻离去,绝无所谓离婚可谈也。美洲西北接近俄国亚拉司加州土人,可将其心所不欲之妻,向他人掉换衣食。北极人不欲其妻,则自己移居于别一冰屋(土名“雨盖庐”,Igloo),待过相当之时间后,当地之人,视为夫妻关系已经解除,即以他女嫁之。

非洲埃及国有一古怪之习惯:凡男子既出其妻,不许重行收回,惟妻再醮而又被出者,则不在此例。是故欲娶回原妻之未再醮者,往往暗中买通穷汉,先与其妻结合,再遗弃之,以完成一种手续,而破镜得重圆也。

美洲土人以出妻为莫大之羞辱,故夫妇分离之事,绝不发生。七世纪前,英人出妻之条,据博学者言,其数凡十:曰无出、日残废、曰愚鲁、曰淫荡、曰奢侈、曰无礼、曰好酒、曰贪食、曰多言、曰争辩,今已不行矣。争辩、无礼,今日已成各国家庭中之常事,岂得目之为出妻条件乎?吾国有七出,似较十出合理。原载一九三三年八月二日《晶报》

结婚纪念

西俗,结婚一周谓之纸婚;七十五周,谓之钻婚。夫妇感情不恶而衣食住行之外有余者,遇之必邀亲朋张筵席以作纪念。五十周之金婚尤为人所重视。余年四十九,娶妻已廿五足年,今拟举行银婚纪念,非崇尚西礼,实好新奇、学摩登也。惟结婚之日已忘,问之内人,亦不能答,可笑可笑。闻友朋中有好为此种热闹者,故作纪念表,供其参考,他日有笺约我作陪,可托《晶报》馆转交。原载一九三三年八月五日《晶报》

自作自受

史德芬,佛国南部培安城之包镇人也,以售药为业,设小肆于家中。妻贤而且俭,貌亦美丽,惟德芬性好试探,除尝药味以增长其职业上之智识外,又喜查验妇女,以完成其比较上之才能。其妻气愤之至,然亦无可如何。

某日,一少妇上门购药,史妻隐匿于柜后,意欲闻其夫对彼作何语也。少妇曰:“药师,我是世间最不幸之女子,我爱吾夫,而吾夫不爱我;我顺从吾夫,侍奉吾夫惟恐不周,而彼则全然不理,我之精力皆虚耗矣。最痛心者,吾夫不爱我,而爱同镇最丑陋、最污浊、最恶毒之妇人。药师,贵铺中有可治吾夫之病之药否?师如愿助我,我终身不敢忘师之恩德也。”

德芬曰:“有,有,我有妙药,其名曰膨胀粉,若每晚使君之丈夫和汤饮之,君必得享受大欢乐也。惟分量不宜过多,多则无益。”

少妇购办数服,付款道谢而去。

德芬之妻藏身柜后,闻医夫有药,心甚快乐,暗记其夫之粉瓶,待无人时窃取杂之晚餐之菜中。不料分量过大,其夫食之,立时兴发。初尚以为常事也,即与其妻取乐,后愈弄愈僵,全身似被火焚,无可收拾,始问其妻曰:“今晚之菜,是否自制?用何香料?速速告我。”妻曰:“并非香料。晨间汝售剩之膨胀粉,我已全数和入菜中矣。”德芬曰:“天乎!我真自作孽,自受罪矣。”(本篇节译欧西名著。)原载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一日《晶报》

纸婚考

结婚纪念,为现今西人所公认者,一周曰纸婚,五周曰木婚,十周曰锡婚,十二周曰皮婚,十五周曰晶婚,二十周曰磁婚,廿五周曰银婚,卅周曰牙婚,四十周曰绒婚,四十五周曰绸婚,五十周曰金婚,六十周或七十五周曰钻婚。去岁八月五日本《晶》有“走火”所作之中西对照表。

本《晶》本月二十九日《王氏银婚霏屑》篇谓别一表中有“棉婚”之名,此下走所不知也。又“二年方是纸婚”则亦非通行者。一周纪念所以称之为纸婚者,因亲友所赠礼品皆纸制也。其他各种纪念之名称,均有取义,他日有暇,当再详述。原载一九三四年一月三十一日《晶报》

恋爱十问

意大利人鲍概觉(Boccaccio)者,大文家也。其所著之《待客美论》为欧洲名作,去岁曾于本《晶》介绍之,鲍又有《恋爱问题》一书,其传虽不及《待客美论》之广,然亦富有兴味。兹将各问之大意,翻译如后:(一)一女子有二恋人,一日同时来谒,欲其表示究爱何人。女子先将一人所戴之花冠取下戴于自己之首,又将自己所戴者,戴于其他一人之首。问女子究爱何人。(二)三男同时爱一少女。一有勇敢者,一好礼貌者,一多智慧者。问少女应择何人而专爱之。(三)一男子求而不得情妇之宠,另一男子已得其宠而心怀妒意。问此二男子孰乐。(四)二少女悦一青年,不知彼较爱何人。一日二女同遇青年,一女拥抱之,开始(kiss)之;另一女则面现赤色,似有不敢前进接近之状。问二女之爱孰大。(五)一男同时爱二女,且爱之程度相等。一女贫穷,一女富贵。问男子应专爱何人。(六)男子应爱处女乎,寡妇乎,或已婚之少妇乎。(七)一美妇为二武士所爱,后被丈夫控告,审实有罪,判定受焚毙之刑。惟法官见彼年少,为彼开一生路,谓二武士若能认定正反两面比力,正胜则释妇,反胜则杀妇。二武士果来比赛,认反者佯败,妇得不死。问妇应爱何一武士。(八)男子以得常见其姘妇为乐乎,抑以不能遇见,只能思想为较乐乎。(九)一女子爱一少年,少年犯法,行将远戍;另一女已嫁,惟无恋人。问二女孰乐。(十)某人之妻,与其情人同时失踪,亲属均疑其逃亡也。后妇人归来,丈夫始知被他人活埋于坟墓中,经其情人觉察,取出还之本夫,身体全无损害。问情人之诚,与丈夫之幸,二者孰大。

原书一百卅余页,共十三问,每问有答;内三问无大趣味,故不译录于此。原书有图,尚精美。上列十问,想本《晶》同志均能自作答语。有不能者,可读原书。原载一九三四年二月十九日《晶报》

性之实践

西洋将出一种奇书,题名曰《怪异之性欲实践》(Strange Sexual Practises),现正发行预约,专售与成年之人,作者为鲍乐奇(Bloch)博士。余已向外洋定购,大约一月后即可到申。此书上自古文,下至小说,凡涉及实践之奇者,无不采入。内有数章,注重同性之好,以及药品等,并附有精图,待其到后,当择相当者翻译,以实本《晶》。兹先择草目中数题译之如下:

一、爱之精彩,二、野蛮人之交接,三、刺激工具,四、阉人与宫女,五、中国不合法之爱,六、日本之性罪,七、德国之希腊爱,八、非洲妇女之性欲互满,九、北极之男僮媵,十、二十世纪之士兵罪恶,十一、印妇之六十四术,十二、科学与快乐,十三、摩登恋爱之诸状,十四、教狂与意僻,十五、情与魔术,十六、巫士之爱剂,十七、天阉与石女,十八、鸦片与同性爱,十九、东方“中性”者之罪恶,二十、妓之教人。

依此观之,此书实可以“性艺大全”称之,惟书尚未到,不敢言其优劣也。原载一九三四年八月二十七日《晶报》

性欲与相思

顷阅九月二十九日某日报,内载新闻一则云:“周越然近来好攻版本学,对于中外古籍中关于描写性欲之书籍,搜罗尤富,将来如有性学图书馆创立,彼为主任,备极适当”云。下走对于此条,略有意见,兹特写出如下:(一)下走现年五十,自三十二岁起即从事购买古书,至今几二十年矣,“好攻版本学”实非“近来”事也。(二)描写性欲之书,下走购藏者本不甚多,“一·二八”难中几乎全数被焚;留存诸种,不成门类,已赠送相当之友人矣。(三)下走最喜购买传奇,现藏者几二百种(元人百种,《六十种曲》等均作一种计算)。笠翁云“十种传奇九相思”,相思颇近性欲,谓下走富藏性欲书籍者,其传奇、杂剧之误乎?(四)性学图书馆,百年以内绝不能成立;能成立时,下走之骨想已成灰矣,故“主任”一职,余敢预辞。

某报中此类新闻,无非向可怜人如下走者开一玩笑,然内地“老实人”阅之,必信以为真,因之发生不可思议之结果,亦未可知,故特书此以声明之。原载一九三四年十月六日《晶报》

奇形怪状

“奇形怪状”四字,本含恶意,但余所欲表达者,并不在此,而在称善一新出之西书也。

此西书之名,若直译之当为《女性形体之美》,本埠某大印书馆西书柜及其支店均有出售,价极公道(三先令半,合二元八角)。书内含裸体图四十又八,如躯干之组织,股部之发展,胸部之变化等等是也。各图均有说明,极便初学。

本书各图确系生人照相,美而不猥。从前研究裸体美者,大都注重油画,今照相之术已精,藉以摄取人影似较画更切实也。

本书序言第一段云:“自古至今,人形为艺术之基础,以其为最高之美也。”原载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晶报》

“安息耐性”

西文中“安息耐性”(assignation)一名,即“指定地点”之意,包含二义:一关恋爱,一关军事;前者可译“约会之处”,后者可译“派遣之地”。除此之外,尚有分配、支配、让渡等义,则非本篇所及。本篇所言者,约会与派遣也。

匈加利国某军队驻扎意大利戈漠湖时,其少校遇一名门之女而悦爱之。邑中娇美者甚多,少校所以好此而不好彼者。因其志不在玩养异性,而在正式结婚也。女知其诚,而亦深敬之,惟其家长督察极严,从不许二人独坐闲谈,虽在跳舞时亦远远有人监视也。

家属之查察愈密,二人之感情愈增,且渐入危境矣。女之父母知之,即为其女择同邑某少年为配,盖彼等素来轻视流浪生活之军人也。女心不愿,然亦不敢公然反抗,惟有默思所以报复之法。结婚之前夕,女致少校一信云:“今夜见窗外悬白巾后,乞来妹室中。兄武人,想不难爬而至也。妹之所以为此者,愿将女子唯一之宝供兄耳。”

此私约也,密会也,“安息耐性”之第一义也。

同时,少校又接得总部命令云:“限立时立刻开拔全队赶赴热拿亚城,不误。”

此派遣也,“安息耐性”之第二义也。

赴约乎,时尚早也;拔队乎,时已至矣。是时少校之心,真忐忑不定之至矣。数分钟后,少校自言自语曰:“赴约,个人私事也;拔队,国家大事也。军人天职在公而不在私。”遂发令开拔而去,而少校即于次晨之战争中以身报国,红十字会将其冷尸载回戈漠河时,女之白巾尚悬于窗外也。闲史氏曰:“赴幽会者,破坏处女之贞操也;赴前敌者,保卫国家之领土也。少校同时接受二种‘安息耐性’,盖欲彼同时成就二种善行也。”原载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晶报》

征求古籍

传闻百年前,佛国有名著四种。题曰:(一)《萧世鼎》(Justine),(二)《萧莲德》(Juliette),(三)《闺房哲学》(Philosophie Dans le Boudoir),(四)《恋爱之罪》(Les Crimes de L'amour)者,皆已因禁绝版,欧美图书馆亦罕有其书,未知然否。(一)、(二)两种为小说,(三)、(四)两种为原理,均言情之书也,作者名萨德(Sade),生于一七四〇年,卒于一八一四年,人皆称彼为色情狂者。色情狂分两类,一由萨德发明,以强暴为宗旨,名曰萨德主义;一由麦沙(Masoch)发明,以柔顺为宗旨,名曰麦沙主义。麦沙系奥国小说家,生于一八三六年,卒于一八九五年,其所著书,世亦罕见。

柔顺适为强暴之反,皆性之变态,非中庸之道也。吾国性事,大概偏重柔顺而不主张强暴。艳异小说如《金瓶梅》《弁而钗》等,虽间述强暴之举,然总不及柔顺之事之多也。萨氏之书,专言强权必能动人,惜未见过。世有得其书者,或读过其提要者,务乞赐教。

萨德,佛国伯爵也,十四岁即入军队,身经大战多次;归国后,因狂于一七七二年被判死刑,次年逃往义国,旋又被拘。彼所著书,皆在狱中时为之。一七八九年,移入疯人院,至一七九〇年,医生断定不可治,发还监狱。原载一九三五年三月一日《晶报》

乌炭

乌炭者,意谓泥哥与亲生女通奸,即俗所谓“爬炭”,非燃料也。黑族文化固低,然颇知礼仪,如中表不联姻、成年兄弟姐妹分室而卧。即此两事,已足见其决无乱伦之事之发生矣。下译故事,意在劝善,阅者万不可作实事看待:

乌族野人某,不知耕牧,一家生活全恃其游猎所获。妻年老无能为,女美丽,野人恋之,是故长大后不为之举行割膜礼,恐有人来求婚也。

一日,野人入山打猎,得一鹿,撕食少许,将余剩者悬之树间。归家语其妻曰:“今日天不佑我,一无所得。”次日上山,又得一鹿,除自食者外,仍悬之树上,归家又谓其妻曰:“今日天不佑我,一无所得。”如是者十日,其妻与女几饿死矣。妻哭泣而言曰:“速去卜筮,如何而后可以获得猎品?”野人称善其意,随即出门,未几归来,佯言已遇巫士,谓非与亲生女同床不可。老妇曰:“若然,易矣,余今晚避居邻家,汝可照巫者之意行之。一家衣食所在,不可忽也。”

次晨,老妇归家,野人曰:“我从前以为上天聪明,用种种不同之法,造种种不同之人,其实不然,吾女与汝,年岁有别,实则一也。”

黑族民间传说,多不猥亵。上述者字面微浊,但意在戒色,不在诲淫。乌男乌女,必先受割礼而后婚嫁。割礼,西名“修根洗性”(Circumcision)。泥哥(Negro),即黑人之译音。原载一九三五年五月二日《晶报》

双性

阴阳人,亦称二形人,又称雌雄人,西名“黑妈福禄台德”(hermaphrodite),由“黑迷司”(Hermes)与“阿福禄台梯”(Aphrodite)二字合成。“黑迷司”者,希腊男神也,为众神之传达者,又为道路、商业、发明、奸狡、盗窃之神;“阿福禄台梯”者,希腊女神,专司恋爱与美丽两事。此二神生一子,即以己名拼成一字而名之。后其子与水仙名“萨儿麦西施”(Salmacis)者在池中沐浴,忽然合为一体,具阴阳两性,故雌雄人以“黑妈福禄台德”称之。“黑妈福禄台德”在西文中,乃一术名,日常会话中无人用之。西洋又有一字曰“疙搭卖的”(catamite)则指男性之两用人,即所谓“娈童”是也。原载一九三五年五月六日《晶报》

黑夫黑妇

黑人夫妇者,即“泥哥”与“泥干事”之已正式结婚者也。黑人无床铺,以牛皮覆地而睡于其上,夫妻分皮而卧,中隔一低土堆,其形似墙。本篇所述,晚间情景也。

黑人丈夫少眠意,黑人妻子亦然,但黑人无不傲者,夫不去就妇,妇亦非夫求不可,于是为夫者作咳声,一次即止,以表示其准备。妇闻之,即明其意,起身而发一尖利之“伊,伊”声,似云“我倦极了,要睡觉了,不要扰我”。然跨土堆而来矣。

此一咳嗽,此一起身,所包极广,忧患与快乐,天然与虚伪,玩耍与尊严,羞怯与热情,退让与自悟,世界一切情形,无不于此“剧”中演出之。此何剧乎?曰,依生理言,女性卑弱,势必依附;依心理言,女性优越,可以骄傲是也。

黑人地区少年男女不接吻,年长者行之,且湿而有声。黑之男女,懵乎吹嘬,且弗解啮臂之啮之义。

黑人爱浓之际,喜效比肩之戏,不采迭床架屋之游。妓有能工二十四番花信者,则皆得之西土也。原载一九三五年五月十二日《晶报》

雌暴

本《晶》本年三月一日《征求古籍》篇中,曾提及发明强暴主义之佛人名萨德(Sade)者。萨,男作家也,著书四种,现已失传。独国有比丘尼名罗四维达(Roswitha)者,生于九三五年,卒于九七五年,亦抱强暴主义,其著作全系剧本,兹将书名翻译如后:(一)《圣人康高夫》,此剧主旨,在取笑奸妇之本夫,辞多污浊。(二)《拍拉古司圣人之烈情》,此剧以男色为主旨。(三)《达施都司》,剧中言童贞女三人,被罗马士兵,当众之前,将其衣裤剥尽。(四)《萨卞达》,剧中女主人翁名费得时者,裸体被打,四肢皆断,乳又割去。

罗氏著述,尚有其他杂剧及妓院故事等,目繁多,故不列入。原载一九三五年五月十三日《晶报》

黑人之手

黑人之手最洁,以其不触污物也。何谓污物?男女阴阳二物也。所以如此者,因彼等饭时不用叉筷,全赖五指运送。天帝既造手以侍头上之口,断不可再用之以触下部之物。是故,男子小便,蹲伏如女子,任自排泄,恐触污也。

男子无欲而欲自激之者,有时亦使用其手,然至蓬蓬者为止。为妇者于公毕后,常为其夫揩抹,唯必以叶以布,皮肤不接触也。原载一九三五年五月十五日《晶报》

乌力

世传乌男多力,饮酒食肉后,有夜搏三十度而不怠者,实则欺人之言也。乌亦人耳,再衰三竭,安得再接再厉乃耶?

据最确调查,彼族最高之数三,通常之数一,与他国人无异也。

昔乌人新娶一妇,美而贪,夫苦之,商诸医曰:“君有刀圭以助吾张目乎?”医笑曰:“有。”言毕赋以明矾少许,意在调之而已,而其人唱得宝歌去。数日后,此人又来,露齿大笑,似云医所与者已助其成功矣。但明矶实无任何特用,即此一端,已足见乌人喜作左氏之夸也。

乌人有因性力欠缺而自尽者。昔某地一妇向其夫高声责同曰:“我非你的姐妹,我又无错误,为什么我来了,你不睬我?”夫不言不语,数小时后,知彼已自缢矣。原载一九三五年五月十七日《晶报》

阴穿阳服

凡在黑地工作之白人,虽有眷属随身,亦常与乌妇有染,因彼种面目全无阴阳之判,阴穿阳服行男仆事,白妇决不起疑也。

乌女最畏白妇,谓前者若与后者之夫通奸,必受枪击也。所以有此种流言者,亦非无因,试阅下述之故事即明:

昔年某阴国人,姘识一乌色妇人,其妻略有所闻,但不甚明确。一日,谓其夫曰:“我觉得身体不佳,拟往艾德麦城作短期的游历。”夫不知其伪也,允之,当晚召其情人来家。妻夜半归来,见夫旁卧一炭色者,即以手枪击毙之,移尸置之荒地上。夫一觉醒来,不见情人而获其妻之手书,遂外出寻尸。发见后,自毙其命于乌女之旁。

白人真爱乌女如上述者,世间罕有,盖今日种族皮色之见尚深,决无实行普爱主义者也。试观男女传教士来华数十年,而与吾国人通婚者绝少可以知矣。原载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二日《晶报》

乌女月事

乌人称有月事者为浊物,不准其烹煮食物,亦不准其以手触男子。已嫁之妇虽经多次恳求,决不与夫共皮而眠(乌人无床铺,睡于牛皮上,故云)。

乌女在月经期内,身穿不洁之衣,所以表示不便工作也。有因玩忽而将经水流至其所睡之皮上者,次日必以牛尿洗除之。乌女止制之法,不用纸棉而以树叶或塞或包,无定规也。乌男看中一女,而乌女不之喜者,必曰“我患(月)病”以推托之,此即我国“假骑马”之意。

世间女子,于经期之中每多异想而好欢乐,所以不明说者,风俗也。又恐衣被染色也。乌国巫医知此种心理,故常乘机引诱;又有谓经期中最易受孕,故乌女之欲得子者,常于期内与人方便,而自得方便也。

泥哥不食肉,“”亦称斑马,西名“洗不落”(Zebra)。所以不食者,因局部之形似人也。乌女曰:“苦马,耍乏耍乏,呒多。”(Kuma sawasawa mtu)意即阴似人也。即此已足见乌男之恨女性矣。

乌女月经之期极短,至多不过三天,期后以水洗涤。原载一九三五年六月八日《晶报》

乌医

乌医,兼行巫士之职,为全部落中之有权威者,不论男女长幼皆畏之,恐其暗中伤人也。乌医,本国语曰“阿儿,阿伯,更大”(Ar-ap Kenda)。

凡为乌医者皆文人也,然出门必带卫兵,其对人讲话,半为直言,半为谜语。譬如彼见一女而悦之,必曰:“某村中有一小鸟,吾意欲捕之。”手下人闻之即四出访寻,非达到目的不已。

乌医访得女子之家后,先使人通知家长,令其于某日预备酒筵,酒筵常自晨间十一时起至半夜后始止,所费极大。作陪者至少十人,散席后,乌医即得与看中之女同宿,此一定不易之风俗也。某次宴会时,乌医所欲之女因种种关系,当夜不能服役,但筵后无女子犹暴雨无雷电,跳舞无歌曲,非乌医所知,亦非乌医所许也。幸临时有一中年妇人,即与其夫同来陪饮者,自愿献身,不至破坏自古以来人人所谨守之大礼也。

乌医不与所好之女同睡,而临时改与自荐者行乐,固非常规,但其中另有一段历史,兹述之如后:

中年妇之目,发水晶之光,本一多情且美之女,而为乌医所中意者,且其自献之术巧妙异常。彼先托不能服务之女与尊客说明,且于众客未散之前已实行其事,故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医与妇二人皆心意满足矣,虽在座之夫亦不怀疑。然“不欲人知,除非莫为”,次日全村之人皆宣扬此事,而夫亦有所闻,但不之重责,因其妻实一忠而贞者,一时受愚,非有意使彼为龟也。原载一九三五年六月九日《晶报》

黑子之权

黑人寡妇,最不自由,因亲生子有督察之之权也。嫠某氏夫死多年,子已成人,为本地医师,然身体康健,性又不衰,暗中结交男女为数颇多,其中至好者,且有权力者,本村之村长也。村长出门必执矛枪,拜客时则将矛插于所至之家之门首,礼也,亦以表明“内有贵客,闲人莫入”也。

一夜,嫠妇之子归来,见门前有一矛,知村长在。依惯例不得擅入,然村长夜谒寡妇久而不出,非情理也,为子者有管辖其母之权,遂拔矛而匿之。次晨,村长出来觅矛不得,先将寡妇责打,再召集全体村民告以盗窃之事,并令之将原物于一日之内交出,否则按户查抄,按律治罪。斯时寡妇之子持枪而至,不声不响交还村长。

村长明律,凡通人之寡妇而子不知情者,虽为官长必付罚金。罚金者何?牛与酒也。于是次日村长设宴于少年医师之家,唯不邀嫠妇,以免其赧颜,而自居首座,以明其职位也。

昔年余曾读英国近代文家哈弟(Hardy)氏所著之《人生之小讽刺》(Life‘s Little Ironies),其中一篇述一寡母将嫁,其子愁容满面,出言不逊以示反对。母明其意,中止再醮,而子则孝敬如故。此非欲执行“子权”也,盖不愿称人为父耳。原载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三日《晶报》

黑母白子

黑母白子之事,只发生于南非,而不发生于东非。东部乌民亦多与白族交接,然而终不生育,想因生理上有特殊之情形也。

黑妇喜育白子,因本地人视之为贵种,长大后必授以要职,俾得赡养其母也。要职者何?乌语曰“客来仪”(Karani),即秘书或写官之意。

白男遗留乌种,有自己全然不知者。探险家汤逊(Joseph Thomson,一八五八年—一八九五年)曾述一可笑之故事,兹节译如下:

一中年妇人步行至邻村中购面,归来时见溪水清洁,即于其中沐浴。旅行家白男子某,适经其地,招而呼之,妇不知其语,不明其意,目瞪口呆而不敢动。后男以手作势,妇始就之,得银五卢比,九个月后举一男,其色白皙,然为父者已不知何往矣。

居非白妇难与乌接近,因各有谨严之督察人也,然亦非绝对不能。阴国夫妇两人,曾居某村,其家僮告人云:“主妇常常召我进房,我不敢违抗,但乏趣之至。”即此一事,已可知全体矣。

白黑成黄白或其他双色合种,英语统以“霸斯得”(Bastard)称之,即“杂种”之意。原载一九三五年六月十六日《晶报》

白诱黑

白诱黑者,洁色之坤勾引浊色之乾也,事在乌州亦不常见,然非绝对无有。下述者,始为喜剧,终为悲剧。

乌非有山,厥名爱刚。阳国夫妇二人侨居于山脚下之田庄中。夫常常出外经商,妇好采色,然家僮性怯,屡次招呼而不敢应。一日,妇得一妙策,令其教授土白,先问:“头叫什么?”学会后嘱之进房,继续问曰:“颈叫什么?胸叫什么?腹叫什么?……”直至爱神之山为止,而又指而问曰:“你的叫什么?”得其答后即曰:“我的要你的。”数月后,妇改悦一健仆,僮知之,愤极,以枪击妇,立时丧命。健仆遁,童子自尽于主妇之旁。妇之夫归来,见男女黑白两尸,不问而知一切隐情矣。原载一九三五年六月十九日《晶报》

三牛两羊

黑人求婚,大概由为父者代其子行之。两亲家见面略谈后,倘新娘之父曰“明日请送些烟叶来”,则有接受之意矣。次日收烟叶后即面议聘礼,最大者,三牛两羊也。

第三日,乾宅送牛至坤宅,新娘见之必问曰:“羊呢?”送礼者可答曰:“羊在家中休息。”第四日,父与其子先牵羊至市,与他人交易面粉与皮(啤)酒,然后请坤宅父女等来家宴饮,席间言定一切婚仪。

第五日,乾宅父子被邀,即牵羊往坤宅聚谈。临别时,新娘之父曰:“吾的儿子意欲请你的女儿,今日带回家去。”新娘父曰:“再过三天罢。”

三日之后,新郎带友四人,暗伏于坤宅之邻近,待新娘出门提水,即抢之而去。是时为新娘者必高声喊曰:“放我,快快放我,爷呀,娘呀,他们抢人!”

有时,为新娘者狂喊曰:“我不要那厮,我决计不去的。”若然,则为新郎者当猛击新娘,而其同来之亲友捏住新娘之手脚,在中途强行“周礼”,因新娘已另有私约,不愿嫁送聘礼者,非先破瓜,则约不解也。原载一九三五年七月八日《晶报》

特药

世传乌女有百分之九十皆染花柳病,非也。所以有此种谣言者,因本地男子恐外来男子与其妇女接近,特作惊骇之语,使有野心者,自动退避也。

乌人称杨梅曰:“脱壳”(Tago),称白浊曰“开锁拿拿”(Kisonono),二者彼等均有土药以治之。土药者何?草根树叶也。西人治梅用洒尔发散(六〇六),乌人谓为不及土药之有特效。乌人怕白浊较杨梅为甚,因多痛苦而经时久也。

乌地荒野,人民倘被蛇咬,重者立毙,治之之药极多,倘遇找不到时,彼辈先与女子交合,谓如此之后,决不伤命。此种急救法,世间罕有。原载一九三五年七月十日《晶报》

黑嫠

黑人地区之寡妇,依例为夫兄夫弟所有,不得再适他姓。夫死后,黑妇穿孝而狂哭,曰“我主亡故矣,我主亡故矣”,有自晨至暮连续哭至三四个月而始停止者,亦有只哭七八日即停止者,非因悲痛之程度不同,实因各地之风俗有异也。哭时必在门首,而不可坐于屋内。

黑嫠哭时,必有陪伴者,皆其姐妹也。哭泣之时,即其寡居之时,哭止寡也止,而为其夫兄或夫弟之“室”矣。所谓“室”者,即“妾”之意,因夫兄或夫弟另有正式之妻也。

寡妇之夫弟,有极年幼者。若然,彼可与任何男子接近,待弟长大成人后,以牛脂洗脸,再归彼所有也。

寡妇不自司炊,食时用筷不用手指,此礼之不可解者也。原载一九三五年七月十二日《晶报》

大律师与小性书

沪上某名律师,即在本《晶》以“桐叶”自称者,昨以彼所接得西洋出版家之性书广告转赠下走,并有书云:“……大约又是野人头了……。”余细阅诸家评论及内容说明,知非野人头,而实为初等书也。兹将此书之简目翻译如下:(一)发凡,(二)辩驳,(三)适宜之态度,(四)性具,(五)性具之功用,(六)性交,(七)初合,(八)初合之方法,(九)情术,(十)性交之保养,(十一)清洁,(十二)受孕。

本书定价二十一先令,廉价一月,每册售银十先令半,书名《健全之性生活》,作者系郎医师,将婚者或婚而不久者读之,必能得到无穷之快乐也。原载一九三五年七月二十九日《晶报》

黑婴

黑女繁生,多者二十胎,少亦五六胎。嫁而不育,至大之辱也。黑婴不啼不闹,眼圆圆有神,见之者,不论何色人种皆爱之。

黑妇之嫁人已满五年而无子女者,其兄(其弟)当往见之妹夫(或姐丈)而言曰:“我将带吾妹(或姐)至彼之母亲处,因彼不生育也。”归来后,为母者料理一种药品,使之日服三次,三日后送之还夫家。黑妇之不生产者,有时得招夫兄夫弟代庖而不犯任何法,受任何害也。

黑人地区重女轻男,因前者出嫁时父母可得聘礼也。原载一九三五年八月十日《晶报》

小宇宙

昨某大学某主任,代余借得其图书馆中新书一册,名曰《恋爱力》(Power to Love),著者赫希(Hirsch)氏,性医学专家也,其书依科学方法讲述一切性艺,为少年人所不可不读,惜文字太深,非高中毕业者不能明其大要也。

全书开始,引十八世纪中叶滑稽家福德(Foote)氏一语曰:“我今告汝,妇女者,一小宇宙也,非具有治国者之才者,无术以管理之。”诚哉言也。

书后参考书目中有奇妙之书极多,兹试举数名:(一)《白浊教科书》,(二)《性交之最高点》,(三)《为女子之术》,(四)《女子小便之次数》等。他日有暇,当购而读之也。原载一九三五年八月二十三日《晶报》

黑女不老

黑人女子不老,因不自知其年岁也。即有自知年岁者,亦不愿以之告人。昔一妓被问“汝今年几岁”,彼答曰“今年一百岁”,滑稽中隐含不复之意也。

黑人女子之已嫁人者,工作甚忙,受苦亦多,唯恋爱一事与他国无异。彼等颇知玩弄男子之法,有时极骄,有时极谦;有时和悦,有时发怒;有时让与,有时抗拒。其种种行为,实与百里城多才多艺之美人相同。

黑人丈夫无不虐待其妻者,黑人妻子无有不敬其夫者。其虐也,其敬也,均为世间所罕见。原载一九三五年十月二十日《晶报》

乌女无私产

乌族妇女,依法律,依习惯,均不得私有财产,即名为身体自由之妓,亦必以售皮肉所得者交之家长也。家长者,亲父或亲兄弟也。

昔一乌姑,营业极佳,其所积蓄已托其兄购得牛三十五头,羊四十九只,自以为将来退隐,衣食决不患矣。一日母病,意欲食肉。妹谓其兄日:“请杀一羊,以供吾母”,兄拒之日:“不必。”后妹自杀一羊以奉亲母,意为自己之物,自己应有处置之权也。兄归来,闻得肉气,曰:“有肉气,甚香,谁杀羊?”妹答曰:“你不允以肉奉母,我已将我所有之羊杀了一只。”兄曰:“我未闻他家姐妹有敢自作主意杀羊者。”即以木棍击其妹,妹痛极而呼。兄愈怒,快步出门取矛而入,欲杀其妹也。妹已测知其意,即持厨刀以自卫。

兄妹二人击搏多时,妹愤极力强,夺其兄之矛掷之门外,即以手中之刀斩其兄之颈,兄死。母在病中,闻之心痛,亦死。

乌官得报,便来验勘。向自卫之女曰:“汝已杀人,应受监禁,然必先食被害者之肉一方。”女从之,出监后嫁一小贩为妻。原载一九三五年十月二十二日《晶报》

两大家之言

两大家者,法国小说大家小仲马(Dumas fils)与英国当代诗人纪伯林(Kipling)也。两人之意均不赞成所谓终身伴侣者。仲马之言隐而和,纪氏之言显而苛,兹照译如后:(一)小仲马

倘男子能在外间另行干事,他必定与他的妻同居而不离。

仲马意谓“不犯二色”之男子,世间甚少。凡太太平平与妻共居者,皆暗中有外室者也。(二)纪伯林

夫的胸中起绝大的愤怒,因从结婚至今共二十年,晨午晚三餐向他坐的就是那一只不变的脸,恐怕这个情形到死才罢哩!

上引者,言一夫一妻制之无调济也。

本年一月二十九日,北平某报讥余专藏淫书,十一月十四日南京某报骂余专译淫书。其实,余所藏所译皆名著也,观于本篇,可以知矣。原载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五日《晶报》

教训

余幼时读曾国藩家书,获益不少,因其说理明白,且合实用也。近读西书,得一训子之语,较曾氏更为透彻,凡属青年皆应牢记。兹翻译如后:

吾儿,倘有人对你说,白浊与伤风差不多,你还是择选伤风。(If anyone tells you,son,that gonorrhea is no worse than a hard cold,you take the cold first.)

上述者,戒嫖语也;子往大学修学,临别时,其父向之言也。原载一九三六年一月十三日《晶报》

新舞娘

中非土人最喜婆娑,有名“新舞娘”者,带唱带跳,由祭司或女头目指导,兹将其歌文三十一句直译如后:(一)预备你的皮肤作发抖之状,先立定。(二)向前走,臀部左右摇摆,如走向大圣宝王前。(三)抖汝之身,狂然自愿有宝物赐汝。(四)看呀,宝物饰于加晃,如同将升之日,以迎合汝之狂愿。(五)抖动汝身,祖先之力,全藏于汝之身中。(六)奇哉奇哉,我受纳冠冕唐皇之宝物矣。(七)啊,何其荣耶?(八)让我等接近。(九)向左欹。(十)向右倚。(十一)啊,啊,何其荣耶,啊……(十二)予侪之膝战矣。(十三)予侪似锯屑之全颓。(十四)不久彼自诩也。(十五)俄而曰,荣哉荣哉。(十六)俄而彼将有以馈我。(十七)啊,啊,唐皇之胤堪至矣。(十八)双膝又波动矣。(十九)吾人欢视子女生(左一顾)。(二十)(右一顾)不久再舞。(二十一)啊呀,彼怫然矣,彼趋旧馗矣,愉矣。(二十二)彼近而深。(二十三)嘻驰驱通衢矣,极控辔之乐。(二十四)哀吟起于水际。(二十五)勇哉若大将之突阵。(二十六)但听细泉自流,作琤瑽之响。(二十七)游山兴罢,如前日也。(二十八)现在我目充满,我喉肿胀。(二十九)我不能立,不得已跪下,我腹向内人。(三十)我呼吸紧促。(三十一)我头昏矣,我睡。原载一九三六年二月十五日《晶报》

指环

指环,俗称戒子,多以金银制之,近世始行镶嵌,始用白金(即铂)。其刻文字者,古代已然,而文字之至简至妙者,莫如一“密”字。西历四世纪前,希腊人已盛行订婚戒,其所刻文字传至今日者,有“献与其人,渠非独贤德,且多智慧”为最大方。希腊指环,用黄金制之;罗马人之结婚戒,用两种材料分制两只,一金一铁,金者在户外戴之,以示丈夫之富,铁者在家中戴之,以见丈夫之情;犹太人之指环,全以黄金制之,不镶嵌任何珠宝,其形式极大,不便戴;英人自十六世纪起始有订婚与结婚戒之制,订婚戒之价值常较结婚戒之价值为大,订婚戒无法律或宗教之束缚,结婚戒则有之。西洋指环,又有以草制者,盖法官痛惩品劣之女子,令其当堂与订约之男子结婚,而以此授与之也。

西洋指环上之文字,有极奇妙者,亦有极方正者。下列者译自孔时(Kunz)氏之《指环》一书。(一)两身一心。(二)善始善终。(三)汝当敬爱赠此指环者,彼即汝年老时与汝吻者。(四)爱情之稳固,全赖信义之纯正。(五)贤妻不争不闹。(六)德胜于财。(七)天意难违。(八)汝诚火焰,我亦同然。(九)愿望燃烧我心。(十)只顾将来之福,不求目前之乐。(十一)此情之枉也,戴之。(十二)汝我之星也,行动毋越轨。(十三)上帝爱我,谁能反对。(十四)我二人之结合,耶稣之主意也。(十五)耶稣与汝,我之安慰也。(十六)上帝所结合者,无人能分离之。

孔时氏所著之书,出版于一九一七年,前此有袭时(Jones)者有《指环之学》一书,出版于一八九八年。

现今有人主张离婚戒之制,其式应极细小,凡男女之已离婚者当戴之于第五指上。订婚与结婚戒非戴之于第四指(即无名指)不可,因此指直通心际也。

英文中有《新娘指环歌》,今以散文翻译如后:

我指有大环,非草制而为黄金,结婚于日曜日,乐哉乐哉,我类春天之鸟也。(附问,汉文古书中有述指环之专书否?如有知之者,乞告我为幸。)原载一九三六年四月三十日《晶报》

《透比》

宗教书中有题名《透比》(Tobit)者,犹太人与新教徒均视为伪撰,不纳入其正式之圣经以内,惟天主教则不然,至今收受而诵读之。视为伪撰者,因原本非犹语写成也,受而读之者,因文章与故事富多研究性也。所谓伪撰之书共十四篇,《透比》其一也,有英语单行本发行。《透比》篇中,述一可怕之妒神,名曰“阿司莫丢司”(Asmodeus),专与新婚者或恩爱夫妇为难:将婚者,彼杀其夫;恩爱者,彼离散之。兹说一故事如下:

有美女名萨拉(Sara)者,七次结婚,每次之新郎均于当夕被妒神阿司莫丢司所杀,第八夫名透比司(Tobias)者,得天使之传授,先将鱼心鱼肝焚烧,故免于难。《透比》篇云“此种气味,恶魔闻得后必逃之埃及国之边境,而天使即绑缚之”。(气味,指鱼心鱼肝之焚化气;恶魔,指阿司莫丢司。)

阿司莫丢司,男性也;女性者,名李立斯(Lilith)。二者皆犹神。原载一九三六年五月十五日《晶报》

“耍的灵”

大西有一种植物,名曰“耍的灵”(Satyrion)。古代药物家谓属兰类,促进性行之特品也,今世传否,无从查考。关于此物,西历第一世纪之著作者有种种话说,提哑司高拉第司(Dioscorides)曰:“凡男子欲与女子‘共事’者,应采用耍的灵,因能鼓起肋也。”皮多落泥司(Petronius)曰:“余等见室中有男女数人,察其行动似已饮耍的灵矣。彼等双目作态,勾引余等实演索多密之戏。”巴林泥(Pliny)曰:“此物持之手中,已为鼓兴无上妙品,倘和酒饮之,则力愈大矣。马羊惰而无生气者,主人常以耍的灵和水,使之饮也。”

余意兰性虽香,而无助兴之质。古人所以有此理想者,恐因花形略似睾丸之故。原载一九三六年六月十日《晶报》

优生演说

蛮人于大战后或纪念日常举行优生舞,舞前由祭司演说,其词甚趣,今觅得英文一本一篇,节译如下:

孩子们,我已经窥见未来之事了,此种圣智圣识,不得不授与汝等。

吾们的土地是特异的土地,它的出产丰极富极,全无限制,它能供给一强而且大的民族。而今吾们的民族弱而且小,补救之法,全在汝等,即生育是也。这种义务,含神圣的性质,无论何人不可不尽,青年男女尤宜特别注意。义务二字,意义尚觉大轻,此事较义务更重,实吾们祖先的、自己的及后代的荣誉与信托。

我们是大民族的主要分子,要永久继续这个民族,其全权操于吾人之手。俏不尽力,则吾们的种族不是衰微即是灭亡。我们是执生命之炬者,非上进前进不可。有资格生育者,受全族最高之敬礼。吾们人人负全族品行及性情之责任。吾们的身体中有祖先且有后裔,有已生者有未生者。汝今在此,已死者因汝而得永生,汝等有全族生存及全族灭亡之权能。代代世世应各重新全族的生命,否则灭亡。

吾们应如何尽此义务呢?第一要选最健的男子以为传种保种之人。他们生殖之力,必藉女人之身体以表现之,所以女人是一族中无价之宝,因彼等实造成人类之人。凡生子女而为母亲者,尊荣之至。

女人何其尊贵耶?其尊贵至少较男人大五倍,是以非最健之男子不得接近女人。吾人选择最健男子,因欲改良民族之故。

现在,吾们的责任已经明白了,吾们的民族非恢复至古代之尊荣与权力不可。吾们欲达到此目的,决非蕃殖不可,各人应听教训,应好好尽职,然后汝等之祖先得因汝等而不朽,而汝等亦因汝等之后代而永生。汝等必盘问理由,汝等被选为民族之重新者,实为世人最大荣誉。

在民族之生活史中,汝等还是愿意上进呢,还是愿意倒退?汝等还是心意改良遗传呢,还是愿意败坏?遗传是来自过去,传至将来的圣品,汝等还是要荣誉的生存,还是要卑鄙的死亡呢?汝等要求永生呢,还是要永亡?汝等能于本族的历史中重起一章,亦能终止此史。我有圣智圣识,可以指导汝等,汝等应各尽天职,要对得起本族的过去、现在及将来。原载一九三六年六月十五日《晶报》

检查主义者

“检查主义者”,西名“应时破格性艺赐德”(Inspectionnist),性学上之最新专名词也,不论大小字书均所不载。余于通论中得之,其意义如下。

凡实行此主义者,喜看女子裸体跳舞,又常常在暗处窃视女子大便或小便。持此主义之人,可分为两大类:(一)正规类,(二)异常类。前者以观看为方法,后者以观看为目的;前者以观看为起点,后者以观看为终点;前者先看后“合”,后者看而不“合”。小孩与老年人大多属异常类,壮年与一般人大多属正规类。

复次,西方多目视者,东方多手探者。手探主义,西文中无有。原载一九三六年六月十八日《晶报》

“意态”

英语中有一称代字,即It,其音颇似“意态”二字,译言“它”,用以指无生物及不等动物者也。然在性学中此字另有一解:“性之吸引”或“性之诱惑”是也。

英国小说家葛岭(Clyn)氏曾著一书,题曰《意态》(It),内述一电影明星名包葛拉拉(Clara Bow)者,惹起全美洲人民之注意,因彼有一种不可思议之魔力也,此魔力无正确之名,即以“意态”名之,所以西人说“她有它”(She has it)者,意即彼女诱人,天生有性之吸引力也。“意态”系天生而非学成者,凡属男子,完全不能抗拒。英著作大家纪百灵(Kipling)曰:“此非貌美体健也,亦决非言语巧妙也。此不过‘它’而已矣(It is just it),许多女人在街上行走,男子一见其形象即永留于脑中矣。”“意态”,音也,译意云“它”,文法上作称代字用,性学中则作“女性吸引男子之魔力”解。原载一九三六年六月十九日《晶报》

爱乎?欲乎?

真爱不变不尽,世有称夫妻间之爱为真爱者,亦有谓夫妻间之爱含永久性者,皆愚妄之人也。夫妻者,同床共枕之伴侣,其间有友情而无爱情。老年夫妇所以不离婚者,因共居之久,且为义务所系,无法拆开耳。

求婚者及少年夫妇,常向其对手方云“我爱你”(I love you),作此语者,套用他人之言,实际上何尝明其确义哉!确义为何?曰:“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决意我永久属你,我知道你永久属我。我的心不变,你的心也不变。我和你两个身体一条心,我和你二而一者也。”

试问,今之说“我爱你”者,能知此真义否?余意凡作此语者,不过表其暂时之志耳,暂时之志愿,应以“我要你”(I desire you)表之。

愿(即要)与情(即爱)不同,愿含临时性,以达到为目的;情含永久性,以坚恒为目的。

西谚云:“美妻者,仇人也”,意谓家有美妻,为丈夫者势难兼爱泛爱,反觉苦也。原载一九三六年年六月二十日《晶报》

天方诗人

古天方国有诗人名法拉司达克(Farazdak),一日遇一美,爱之,目注视久。美怒曰:“易汝狂视,我身只一宁馨,即使百千焉,汝又何望?”

法曰:“何以故?”

女曰:“以汝陋于貌故。”

法曰:“我陋于外而英雄于内,苟汝见者,应忘我外之陋。”(下略)言罢,自裸,丰然若尺玉。女赧无一语。法乃效窬东家墙之技,女允焉。

后诗人吟曰:

侬体伟矣,

埒于臂兮。

侪公输之善攻兮,

而荡决而不敝兮。

妙宝有若此之贵兮,

何如烁金流石之类兮。

上译近西古代小说之段。原载一九三六年七月十三日《晶报》

酒色暖气

佛国名诗曰:“酒色暖气,造成乐趣,无此之者,活也没味。”此妙语也,亦至言也。但人老则身寒,既不宜饮酒,又不能好色,岂不极痛苦乎?愿世之医士,有不老药液之发明,其利必无穷无尽也。

然某西书中述一九十三岁之男子,业厂工,性急而身材矮小,娶一九十一岁之处女,二人情好极笃,夜必阳春三度,而健康如常。或问食何补品,曰否,自幼药不入口,此诚大奇事也。斯二人者,恐天已忘却,能恒生而不死矣。原载一九三六年八月一日《晶报》

日数与个数

有牡牝则有性交,有性交则有生育,此人与兽所相同者也。然生育之量及怀妊之期,人与兽不同,而兽与兽又各相异。兹述三例,专为本《晶报》同志之参考,例如下:(一)体较大者,每胎产子较少。但此有例外,猪体较羊体为大,然猪有一胎生十二者,而羊则每胎一二而已。(二)乳房之数不止二者,产子必多。人有二乳,故通常只产一子。(三)怀孕之期愈长者,产子愈少,试观下列之表自明。

表内“人”之“二百八十日”,由月经开始之日计算;又人能双生,例外也。他日有暇,当另述之。原载一九三六年八月二十二日《晶报》

双生及其他

人有双生者,双生西名“对孕”(twins)。双生或对孕,虽不常有,然亦非罕遇也。至于三生、四生,则世人视为异事矣;三生西名“挤不烂”(triplets),四生西名“高驼背”(guadruplets);五生、六生、七生等等,西文中均有专名,兹不细述。

据法国医家巴责(Pare)氏之记载,谓“贵族中有名麦德满(Maldemeure)者,于娶妻之第一年即得二子(‘对孕’),次年得三子(‘挤不烂’),再次年得四子(‘高驼背’),第四年得五子,第五年得六子,而其妻即于产后身亡,唯末胎六子中之一至今存在,麦德满本人亦健全如常”。巴氏卒于一五九〇年,系十六世纪法国外科专家,其言当不欺人。

巴氏又谓“意大利妇人名杜乐弟(Dorothy)者,两胎共生子二十,第一胎九人,第二胎十一人。彼腹部如此之大,其重量非两膝所能支撑,故系长巾于颈以扶助之”。

吾国三生子已视为怪事,唯西洋医家以为四生子非难遇之事也。现伐医师赫灵(Hellin)氏云,八十胎中当有一次双生;若以八十自乘,即六千四百胎,其中必有一次三生;倘再以八十乘之,即五十一万二千胎,此中当有一胎四生子也。按赫氏推算复生之法,阅者倘欲得五生以上之胎数,可类推。原载一九三六年八月二十四日《晶报》

冲动

凡属动物,皆有所谓性之冲动者。人无定期,随时可现,随时可隐,故不便研究,唯兽有定期,其隐现皆出于天然而不自主,是于生物学家常以之为试验品也。然兽之体大者,如狗如猫,虽常见而易得,有时亦不受人之支配;鼠类体小,最易布置,最便研究,西洋科学家多借此以作考验。本篇言其结果。

鼠类性之冲动,每四日或五日中约估十二小时,期内(即十二时中)任雄者与之接合一次或多次;期外及受孕,全不知性交为何事,牡者即来亲近,必抗拒之,此非兽之贞节也,实其进步不及人耳。

鼠类于十二时之冲动中,其活力较平常为大。西洋学者,置鼠于小且狭之笼中,使其身体不得旋转、不能行走,以消耗活力;唯内装一轮,可爬上踏而转之,倘轮之转数达一万者,冲动之日也;倘转数不及一千者,平时也,或怀胎时也。雄鼠不类雌鼠,无一定之冲动期;平时踏轮可转五千次,

割后则至多每日转一千次。计算转数,有回转计,西名“赛骷髅弥陀”(cyclometer)。“性之冲动”一名词,西文中不易遇见,兹将余所知者五字,附音译、意译两项,开列于后:原载一九三六年八月二十六日《晶报》阉

世有天阉,亦有人阉。天阉者,生而不能为人者也;人阉者,非被动即自愿者也。被动者,如古之宦官,今已成过去之历史,不必赞言;自动者,有秘密团体,曰“斯谷泼济”(Skoptsi)者,其故事极趣,兹简述之如下:

斯谷泼济团,于一七五七年成立于俄罗斯国,其祖师名石立乏诺夫(Shelivanov),彼所以劝人去势者,因当时国内多荒淫之男子也。不料后起者,竟称石氏为大圣人、大改革家,并主张阉割全世之人,派团员出国,随处宣传运动,以黄金购买新团员,其愚诚可笑也。

团员中之深信非去势不得为善人者,谓耶稣亦一阉者,且引用圣经以证实之。彼等所引之经文如下:(一)论未嫁娶者及寡妇,我(耶稣自称)曰:能恒如我,则于彼有益。(见《哥林多前书》七章八节)(二)若右目陷尔于罪,则抉而弃之,(中略)若右手陷尔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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