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终是温暖的
——读严歌苓的《穗子的动物园》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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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窝在家，一口气读完严歌苓的《穗子的动物园》，坐在阳台上，空中一丝清冽的风，像母亲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远处蓝天上的白云朵朵，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思，轻柔而清爽。闭上眼，我仿佛成了穗子童年的一个玩伴，和穿着红蓝两色降落伞图案裙子的她一起，牵着小黄，照顾着麻花儿、小燕子。
《穗子的动物园》一书中共有14个故事，也有着14种不同的回忆，每一种动物都有自己的个性，它们富有人性，它们比人还要通透，因而每一种回忆都刻骨铭心，让人久久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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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故事中，《布拉吉和小黄》最具童趣，穗子穿着心爱的裙子跟着父亲去郊区打猎，打回来的猎物，外婆都能做成席，给正在长身体的穗子打牙祭。猎物中的小黄受伤了，穗子爱心使然，把它当做宠物喂养起来。外婆和她一起照顾小黄，小黄是穗子童年时的玩伴，全家人对动物的爱护保护，外公外婆的善解人意，都是穗子童年的温暖记忆。听关于童年的往事，虽然日子贫瘠，但快乐却不减一分，由着自己的性子去爱着小动物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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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多舛的壮壮，最让人牵肠挂肚。壮壮是一只可爱的松狮，个子大，但性格温驯，满脸傻笑，招人喜爱。它从深圳空运到北京，人生地不熟，误伤了穗子闺蜜的阿姨，和穗子的继母发生了一桩肇事流血事件，想要带去台湾，却不允许，经历北京的打狗运动，东躲西藏，到乡下躲避风头，当做土狗养，用铁链一栓就是一年多，颈部的马甲从没更换，更别说洗澡，壮壮身上长满了疥疮，穗子为了壮壮把房子从北京的二环三环之间，搬家到四环，谁知打狗运动跟着到了四环，壮壮继续躲藏，这期间，壮壮生了眼疾，视力下降，有次为了逃避打狗的人竟然跑错了方向。
为治疗眼疾，冒着死亡的危险打麻醉，用上电击才捡回一条狗命。后来壮壮随着作者去了德国柏林，手术治疗好了眼病，成了明星狗，处处招人待见，壮壮曾经和野猪家族一起亲近，让穗子一家捏一把冷汗，老年的壮壮腿部膝关节肿大，每走一步，都像在跳华尔兹，最终，壮壮的瘫痪、衰老不足以通过治疗来继续维持生命，它被实施了安乐死，火化了。壮壮走了，在穗子心中留下一个壮壮形状的洞。壮壮的一生，如同人的一生，起伏跌宕，经历过痛苦、磨难、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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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最具人情味，“我外婆和我祖母从来没见过面，她们之间却礼物不断。”上海的祖母送丝绒、锦缎给外婆，外婆常常给祖母送腊肉、腊鸭、咸蛋，还送猫咪，母鸡等。外婆送的这些活的礼物，就是穗子动物园中的成员。
最具个性的是潘妮，《潘妮》中潘妮是一只高冷有气质的猫，“那时它身材匀称，肥瘦适中，浑身毛发犹如红铜颜色，隐绰着些许虎斑，一张脸尤其标志，深褐色大眼，在我刚进大门是，高冷地瞥我一下。”潘妮的名字取自《荷马史诗》中奥德修斯王美丽忠贞的妻子的名字——Penelope,中文音译为：佩娜洛珀。潘妮虽然漂亮清高，但它有一颗善良的心，一直照顾着年迈的老狗坎那贝尔，潘妮在一次误吃抗焦虑的药片后，浑身变得酥软，跨不过椅子和条几之间不到一米的距离，被婆婆的女友大声嘲笑后，每次女友来，潘妮都羞愧得躲起来。潘妮是爱面子、有人性的一只猫，在它老了的时候，它选择逃离失踪，留给主人一种猜测，“万一死亡是丑陋的，万一是痛苦的，而痛苦必将带来扭曲走形……”潘妮把所有的美留在人间，优雅、体面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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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在文中描写祖母，“祖母年轻时是个美人，五六十岁还洁白清秀……她有一张鹅蛋形的脸，鼻子挺直，嘴唇一看就属于沉默者。”2019年10月31日，在严歌苓读者见面会上，同文中祖母般年龄的严歌苓，淡定从容，她在五六十岁写出温暖的回忆文字，足以感觉到穗子的内心是童趣盎然，是澄明清澈的。
文中的每一幅插图，和文字紧密贴合在一起，看了让人难以忘怀。系着绳子的小黄和穿着布拉吉的小作者，在院子里玩耍，无忧无虑，充满童趣盎。猫咪在祖母的脚边，逗弄着花花绿绿的毛线团，静态的图画展示出了动态十足的故事。李大龙和张金凤，还有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黑姑娘”，在乡间漫不经心的散步，悠闲自在。猫咪潘妮和老狗坎那贝尔相依相偎，和谐共处，是一幅温馨感人的画面，结合文字，画面加深了猫和狗是好朋友的印象。
穗子的文字幽默风趣，童稚中透着女人的可亲可爱。读这样的文字，心生无限美好，虽然动物们的结局最终都是去另一个世界，但它们的这一生，充满灵性，予以人快乐和深思。动物和人之间和谐相处，它们是人类的孩子，你爱它，它都懂，它以同样的爱和依恋对你。文中动物的各种心理活动，显然是穗子小巧心思猜测的，特别有趣，让人读来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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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歌苓的文字，相比以前脍炙人口的小说，没有那么多的苦难，没有“翻手为苍凉，覆手为繁华”的大手笔，这些动物园的故事，清新自然，昭显了主人的善良多情，多了温暖和清丽。穗子的心态，应该如同德国柏林的安宁祥和，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一份沉静。
读《穗子的动物园》，我觉得像是在看童话，正如封面所写“只要有充沛的爱和同情，每个人的一生都可以拥有一个动物园。”这本书很适合全家老少共读，畅游动物园，一起感受人性的温暖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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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 小寒
图片 /网络 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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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湖北人，现居厦门。用心感受生活，用文字阐释爱。文章散见于《厦门日报》《厦门晚报》《两代人》《同安文艺》《集美风》等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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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充沛的爱和同情，每个人的一生都可以拥有一个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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