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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5 09:5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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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敬源 主编

出版社: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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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时态理论研究

功能时态理论研究试读:

总序

当代语言学理论可以分为两大阵营:一是以人类学和社会学为基本指导的功能语言学,二是以哲学和心理学为基本指导的形式语言学。在功能语言学流派内,影响较大的应属Halliday倡导的系统功能语言学。该学派理论在近50年里经历了五个发展阶段,即从句法理论,到系统语法,到功能语法,再到系统功能语言学,最后是社会符号学。可以肯定地讲,系统功能语言学已由“边缘”语言学成长为“主流”语言学,它既是普通语言学,也是适用语言学。目前,世界各地的系统功能语言学学习者和研究者对该理论的研究正如火如荼。在中国,该理论自20世纪70年代末由方立、胡壮麟、徐克容三位学者合作撰文介绍以来,到今天已得到了迅猛的发展。现在,许多系统功能学者在致力于研究该理论大框架下的某个领域时,都在考虑该理论今后的发展问题——各分支理论或框架或模式是独树一帜,还是全面整合一体发展。

在这种大的背景下,很多系统功能学界的学者们认为,有必要对系统功能语言学在中国30多年的发展进行比较系统的梳理。也就是说,我们有必要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的整体框架,根据中国系统功能学者们的研究主题对其论述进行分门别类和归纳概述,目的是呈现中国系统功能学者对该理论各分支领域的整体研究情况。在回顾学者们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我们也有必要结合系统功能语言学当今的发展情况,提出一些比较有意义的研究话题,供广大研究者参考,以期进一步推动系统功能语言学在中国的发展。

为了做好这样一件对学界有意义的事情,《功能语言学丛书》的主编通过与学界其他专家学者沟通,在多次讨论之后,提出编辑本丛书的整体构想。全书共包括十册,分别是黄国文、辛志英主编的《功能语言学通论》,常晨光、陈瑜敏主编的《功能语境研究》,何伟、高生文主编的《功能句法研究》,何伟著述的《功能时态理论研究》,丁建新、廖益清主编的《批评语言学》,刘立华主编的《评价理论研究》,戴凡、吕黛蓉主编的《功能文体理论研究》、张敬源主编的《功能语言学与翻译研究》,彭漪、柴同文主编的《功能语言学与语篇分析》,曾蕾、廖海青主编的《功能语言学与外语教学研究》等。

本丛书遵循如下编写原则:一、各分册内容均包括数个模块,这些模块都有一个相对集中的主题,由总括到细述,模块之间的顺序也是按照由总到分,由理论到应用的原则进行编排。二、各模块下编辑数篇与该模块主题高度相关的优秀科研论文,这些论文大部分已在外语类核心期刊或专业期刊上发表。三、为了便于读者的阅读,为了体现丛书的一体化,应出版社的要求,书中选用的所有文章的文内和参考文献格式都作了统一的处理,文内个别标题及文字表述也作了一定的修饰。

在上述编写原则的指导下,本丛书很好地实现了结集出版的初衷——对系统功能语言学在中国发展30多年的理论进行综述,对系统功能语言学在中国的研究状况进行梳理。我们相信,读者以此可以比较全面地了解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在中国的概貌,包括各分支领域的大体框架、理论研究前沿状况和应用情况,并找到一个符合自己研究兴趣的、值得进一步探讨的话题。

本丛书的编撰得到了中国功能学界许多专家学者的大力支持,在此我们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同时,本丛书的出版得到了中山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重点学科建设基金”和北京科技大学“校课题基金”与“冶金研究工程院基础理论基金”的支持。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的许海峰先生和徐传斌先生在丛书的编辑出版过程中付出了辛勤的汗水,在此谨致谢忱。《功能语言学丛书》主编2010年5月前 言《功能时态理论研究》一书系2007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英语时态功能与生成系统研究”(编号:07BYY062)的最终成果之一。该书结合《英语时态论》(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5月)、《英语语篇中的时态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2月)及相关文章,对英语时态系统进行了比较全面、深入的拓展性研究,呈现了我们对英语时态在十个方面,即时态的定义、时态的种类、时态的基本特征、时态与时间环境成分的关系、时态的小句层次性、基本原则和运作规则、非限定性小句中的时态现象、限定性和非限定性动词形式的次要意义、时态隐喻现象和不同类型语篇中的时态现象的研究情况和结论。

全书共分十六章。通过回顾相关文献,我们在第一章《国外英语时态研究综览》、第二章《系统功能语法时态系统概观》、第三章《will与shall的系统功能语法解释》以及第八章《关于“时态一致现象”假设的对比研究》中指出,从语言学文献上看,人们对英语时态比较系统的研究,可追溯到16世纪英语语法学家Lily(参见Matthiessen 1996: 433)效仿古典语法学家提出的一个描述性模式。这一早期传统语法时态模式发展到今天,大致分为四个派别:缩减派、遵循派、微扩充派和宏扩充派。它们对时态的理解和分析各不相同。当然,每个派别内部各代表之间对时态的本质看法也不完全一致。基于对时态的不同认识,人们对限制性主从关系小句复合体中时态现象的解释也就有多种,其中有代表性的是“时态一致论”、“绝对指示论”、“相对时间论”和“绝对—相对时间论”。它们有不同的侧重点,其适用能力均有不同程度的局限性。我们认为,宏扩充派代表之一Halliday提出的系统功能语法时态基本观比较合理。时态建构小句中“事件发生时间”与话语发出时间“现在”之间的序列时间关系(至少一个),由动词词组来体现,其系统建立在两个基本原则上——三分制和递归性。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种观点问世以来,并没有人对它进行完善并用来描述小句复合体中的时态关系。

我们在第四章《再谈时态的种类》、第五章《时态与时间环境成分》及第六章《时态的语法层次性》中,阐释并完善了系统功能语言学原时态观。我们首先讨论与时态有关的“事件”、时态系统得以运作的两个基本原则以及时态的一个特征,指出“事件”是一个语义范畴,它代表小句所描述的正在发生的事情;递归原则中的阻止规则不是绝对的;任何时态,即不论是首要时态还是次要时态,都具备指示功能。据此,我们对时态进行了详尽的分类描述:除了首要时态和首要—次要时态,英语时态系统中还有次要时态和次要—次要时态。然后,在阐述了时间环境成分与时态的关系后,我们提出,虽同样表达时间,时间环境成分是词汇手段,而时态是语法手段。接着,我们通过探讨强、弱级阶假设、原时态观对时态语法层次的处理以及时态的另一个基本特征,提出时态属于小句层次,在句法分析中无论首要时态还是次要时态都充当功能操作词。至此,我们得出:时态是一种用来建构小句中所示序列时间关系的语法手段;从一个角度讲,它起指示作用,从另外一个角度讲,它充当操作词;它属于小句层次,由助动词词组来体现;其系统建立在两个基本原则上。

在奠定了基本理论框架的情况下,我们在第七章《英语小句复合体中时态之间的关系研究》和第八章《关于“时态一致现象”假设的对比研究》中,探讨了基本理论的扩展性。我们首先探究了限制性主从关系小句复合体中的时态依赖现象,发现关于这种依赖关系的英语时态系统也建立在两个相同的基本原则上;相关时态现象,即次要时态或次要—次要时态,同样要用时间参照点设定规则来解释,不过有的除了设定规则外还需要时间参照点视角保持规则来解释;另外,体现第一个次要时态的助动词是限制性的。由此,控制句和依赖句中“事件”发生的前后关系可由两句之间的时态关系来判定,然而,有时要通过语境中的相关因素来确定。然后,我们考察了限制性主从关系小句复合体中的时态自主现象,发现这种时态自主关系要用时间参照点改变规则来解释。这种现象是“现在”时间参照点的制约,时间环境成分或时间连接词的提示或文化语境的暗示造成的,抑或小句复合体的类型使然。这意味着,虽然时态之间存在依赖关系是限制性主从关系小句复合体的一个普遍现象,但是并非所有的限制性主从关系小句复合体中都存在这种关系。究竟是时间参照点设定规则还是改变规则起作用,主要看小句复合体中小句之间的逻辑—语义关系。我们的研究结果还显示,控制句和依赖句中“事件”发生的前后关系只能靠语境因素来判定。上述研究结论进一步说明了关于“时态一致现象”其他几种假设的不合理性,支持了我们所建立的理论框架下的“依赖型或自主型”的观点。同时,我们也指出,限制性并列关系小句复合体中的时态现象与限制性主从关系小句复合体中的时态现象一样,可以用三分制原则、递归原则、时间参照点设定规则、时间参照点视角保持规则和时间参照点改变规则来解释。不过,由于句间的逻辑—语义关系相对较松,时间参照点改变规则的运用频率要比时间参照点设定规则高。我们在第九章《非限定性小句中的时态研究》中探讨了非限定性小句中的相关现象,提出动词的非限定形式同样表达了时态的意义,是次要时态或次要—次要时态的体现形式,建立了语境中的时态系统网络,并标注了不同时态选择的体现形式。

上述研究构建了表达基本时间意义的时态体系。在此基础上,我们在第十章《语法体和时态关系研究综览》、第十一章《语法体和词汇体》以及第十二章《语法体和时态在体现形式上的对应》中,讨论了动词形式所体现的另外一种意义——语法“体”,提出动词的过去时、现在时和将来时形式分别表示完成体、非完成体和完成体的意义,并指出语法“体”不同于语义“体”。在第十三章《语法隐喻:形式变体和意义变体》以及第十四章《时态的情态用法:语法隐喻》中,重新诠释了语法隐喻概念,在阐述了语法隐喻的三个基本特征后(即语言层次之间体现关系的紧张性,词汇—语法层次上形式之间的转换性和语义层次上语义特征的复合性),提出了语法隐喻既是一种形式变体,又是一种意义变体的观点。我们在探讨时态的情态用法时,发现时态在表达情态意义时具备语法隐喻的三个区别性特征。因此我们认为,时态的情态用法是一种语法隐喻现象。

上述研究主要针对独立小句及小句复合体内的时态现象,区分了不同形式所表达的经验意义、逻辑意义和人际意义,建立了时态系统网络。我们在此基础上考察了动态语篇中的时态选择模式,在第十五章《语篇类型与时态》中探讨了语篇的时态现象。研究结果显示,不同类型的语篇对时态的选择是不同的,对语篇中时态的描述不能混同于对“事件”发生时间顺序的解释,不同类型的语篇其推进模式是不同的。

我们在第16章《系统功能语法时态系统扩展理论》中总结了上述研究内容——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英语时态功能与生成系统研究”的大部分研究成果。概括地讲,我们在系统功能语言学框架内主要从前述的十个方面对时态现象进行了比较深入的探讨。这十个方面的研究结论构成了我们对原系统功能语言学时态系统观发展后的主要理论框架:作为一个语法范畴,任何时态都建构一种或一系列的时间关系,或者由小句过程事件发生时间直接或间接指向话语发出时间或另外一个时间参照点,或者由一个时间参照点直接或间接指向话语发出时间或其他时间参照点;时态有四种类型——首要时态、次要时态、首要—次要时态和次要—次要时态;时态有两个基本特征,即时态既具备指示性,又是一种操作词;时态时间结构说明了时间环境成分所表示时间的性质;时态作为一个整体属于小句层次;时态系统遵循三分制和递归性两个基本原则,以及时间参照点制约规则、时间参照点视角保持规则、时间参照点视角改变规则、时间参照点切换规则等四个运作规则;非限定性小句中的“动词词组”首先体现的是时态;限定性和非限定性动词形式在表示时态意义的同时,也表示语法“体”的意义;时态的非时间用法,即情态用法,是一种语法隐喻;动态语篇中的时态与独立小句以及小句复合体中的时态一样,都具有指示性,又都是一种操作词,对动态语篇中时态的描述不能与对事件发生时间先后关系的解释等同起来。

本书的顺利完成和出版得到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的资助,得到了北京科技大学冶金研究工程院基础理论基金以及北京科技大学研究生教育发展基金的资助,得到了许多老师、朋友和同事的关心、鼓励和帮助。在此感谢:中山大学的黄国文教授、北京师范大学的田贵森教授、英国加的夫大学的Robin P. Fawcett教授、北京大学的胡壮麟教授、清华大学的方琰教授、北京师范大学的彭宣维教授、北京科技大学的张敬源教授和彭漪教授。没有他们的指导、帮助和鼓励,本书不会如期完稿。另外,我还要感谢我的父母、先生和女儿,没有他们的理解和支持,本书肯定是无法完成的。

限于作者水平,书中难免存在一些缺点和纰漏,敬请学界专家、同仁批评指正。何 伟2010年2月22日于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第1章国外英语时态研究综览1 引言

从古希腊时期到现在,人们对时态的研究已有近2500年的历史,在这一过程中,探讨这一语言现象的专著和学术论文不断涌现。不过,虽然我们可以说人们对时态有了更多的了解,但是对其本质的认识还没有一致的看法(Binnick 1991)。主要原因大概是,人们对时态的研究并不局限在某一个学术领域,在哲学、逻辑学和语言学界都有诸多相关著述,时态概念在不同的学者看来有着不同的意义,这与迥异的研究角度和背景有关。比如在逻辑学上,人们把它当作命题取得真值的一个必要条件,即把它看作操作词;在语言学上,有的语言学家或学者认为它是动词屈折变化的一种形式。再者,人们对非独立小句中时态现象的认识也不尽相同。比如在语言学领域,有的学者认为小句复合体中时态之间的相互作用是源于句法规则的制约,而有的学者则强调时态之间不存在任何制约与被制约的关系。

本章我们只对独立小句(independent clause)内时态的历史研究和现状进行概述,旨在剖析人们对时态不同认识的缘由。

由于时态这一术语最初来自逻辑研究,因此我们在考察语言学领域前,先看看逻辑学界对时态的探讨。2 时态的逻辑研究

正如诸多逻辑学家(如Øhrstrøm & Hasle 1995: 6)所说的那样,虽然逻辑学是一门独立的学科,但是如果不考虑它在发展过程中研究主题的不断变化,以及它与其他学科之间的关系,就对它作出界定是不可能的。因此,任何把逻辑研究看作一门科学的解释都应基于清醒的历史意识上。当然,我们并不拘泥于逻辑学发展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而是讨论时间或时态在其中的重要作用。2.1 逻辑与时态

欧洲逻辑学的创始人Aristotle把逻辑当作辅助思维的一种工具,换言之,他并没有把逻辑看作与其他学科同等的一门科学,而是将其视为其他学科发展的一个先决条件。在相关著述里,Aristotle讨论的一个核心问题是三段论。他认为,三段论的恰当使用取决于对命题的正确理解(参见Øhrstrøm & Hasle 1995)。在此,时态起着很明显的作用——动词中的时态是命题中的一个内在成分,如果没有时态,命题将不能称其为命题。

Aristotle对逻辑的认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该学科在整个中世纪的发展历程:在前期,逻辑学家们只是遵循他的观点;在后期,即经院哲学时期(Scholastic period),有关学者对含有时间成分的陈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们认为命题的真值条件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甚至有些学者试图创造人类自由与圣哲之间的相容性逻辑条件。

在经院哲学时期之后,逻辑被当作正确思维的一门科学,概括地讲,逻辑学家不再对命题中的时间或时态感兴趣了。

自20世纪早期以来,人们对时间的争论一直在坚持无时态观和强调有时态观的两派学者中间进行。坚持无时态观的学者认为事件不具备真正的将来、现在或过去时间性质,事件之间的关系是恒久不变的之前、共时或之后关系,这些关系可用无时态的语言来表达。而强调有时态观的一些学者认为事件确实具有瞬息即逝的时间特点,其他一些学者,比如现代时态逻辑学之父Prior(1957)认为一些命题的真值条件是因时间而异的,他认为时态逻辑在人们对世界的理解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Prior(1995: 2)特别指出,“陈述中的时态必须给予严肃对待”。在他看来,所有的逻辑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时态逻辑。

至于哪一派是正确的,至今在逻辑学和哲学领域都没有定论。故此,有人提出这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可求助于物理学上的相对论来解决。然而,这个举世公认的物理学理论认为两者都有各自的道理。所以,有的哲学家声明有无时态观之间的争论不是物理学而是哲学领域的问题(Oaklander & Smith 1994: 3)。由此看来,两派的争论会一直继续下去。

从对逻辑研究历史的简要概述中,可以看出,除了经院哲学时期之后到20世纪早期外,逻辑学上探讨的问题都与时态或时间分不开。2.2 逻辑学对时态的本质认识

对于时态的本质认识,逻辑学上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无论诸多解释之间存在多大的差异,有一点是共性的,即时态与时间密切相关。在20世纪以前,人们认为时间是线性的,无怨无悔地由将来到现在,再到过去,其间没有任何分支。然而,同一个时间概念衍生出了对事件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Aristotle和一些中世纪逻辑学家认为,过去和现在发生的事件是既定的、真实的,其真值条件是恒久不变的,而尚未发生的事件是不确定的,人类享有选择未来的自由。换言之,他们虽然相信时间是线性的,但是认为现在通向将来的路有多种可能性。同时,也有一些古代逻辑学家,比如Diodorus和一些中世纪逻辑学家声称,过去和现在的事件绝对具有真值。然而,将来要发生的事件要么具有真值,要么不具备真值,人类对于将来是束手无策的——他们是宿命论主义者或决定论主义者。

无论是非决定论主义者还是决定论主义者,他们都认为时态是确定命题真假的一个必要条件,正如Aristotle所说,时态是命题的一个内在部分,即常项。

从20世纪起,人们对时间哲学概念的争论就一直在有时态观和无时态观两派中进行着。前者认为时间是有分支的,其中一部分人认为含有过去时或现在时命题所表达的事件是真实的,而那些时间操作词是将来时的命题所表示的事件,是真实的,或者是非真实的;也有一部分人认为只有现在时是真实的,过去时和将来时都是非真实的。不过,尽管存在分歧,但他们都同意命题的时态性质,命题的真假取决于话语发出时间。

后者坚持时间是线性的,并且不受人们意志的影响。因此,无时态观的逻辑学家认为命题的真假是持久不变的,如果一个命题是正确的,那么它永远都是正确的,不受话语发出时间的影响。然而,他们同时又声称语言中的时态是不能消除的。这是因为,时态小句虽然不表示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正确与否的事件,但是蕴涵着受时间影响的人们的信念,这种信念直接影响着活动、即时谈话或其他交流的成功与否(Mellor 1994)。简言之,小句中的时态是确保受时间影响的信念成真的条件。由此可见,时态是小句的一个必要成分。

在此,我们需要说明时态逻辑和时间的关系。Clifford(1975: 68)指出,时间究竟是什么,它呈现何种结构,并不是时态逻辑所要研究的内容;时态逻辑只是介绍并拿来应用其他学科(比如哲学和物理学)对时间的看法。

经过上文对时态逻辑的讨论,我们得出,在逻辑学上,时态是判断命题真假的一个必要条件,或者,时态是确保小句所表达活动成功与否的必要成分。3 时态的语言学研究

下面将探讨各语言学派对时态的研究。3.1 古典时态语法

时态是语言研究史上最古老的话题之一。时态与时间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一点早在古希腊语中就有很直接的体现。古希腊人把时间分成现在、过去和将来,依据他们的语言反映现实论,语言中应有一些手段来表达时间,这些手段是三种时态。根据Diogenes Laertius(参见Binnick 1991: 9),具体的语法时态是由公元前5世纪的哲学家Protagoras辨别出来的。最初,人们认为时态反映现实时间,所以时态这一语法范畴与时间逻辑范畴含混不清。这一点可见证于希腊语中的同一个术语khrónos,它既表示时间又代表时态。在古希腊和拉丁语描写模式语法中,时态又与动词融合在一起,Aristotle(参见Binnick 1991: 466)曾指出,“动词传递两种语义——某种具体意义和时间意义,时间意义是其基本特征”。然而,动词的具体时态变化形式不止三种,事实上共有七种,这与认识上的三种时态有矛盾。为了解决这一矛盾,古希腊人认为其他时态是基本时态的一种或多种变体(Robins 1979: 59)。

如上所述,古典时态语法有两个关键特征:1)意义是决定因素,即时态反映时间;2)动词是时态的载体,时态的具体数量体现在动词的变化形式上。这里有一点需要说明,虽然在古希腊语和拉丁语语法中,以单词为基础的分析和描述模式看起来似乎有些冲突,但事实上,因为这两种语言都是综合式而不是分析式语言,矛盾并不真正存在。动词的时态是根据动词的变化形式来描述的。

可以说,一直以来,古典时态语法对其他语言(尤其是西方语言)给予时态的描述都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其他语言中的时态观,在传统上基本认同古典时态语法提出的时态与时间之间的反映关系,以及时态与动词间的融合关系。我们下面将主要探讨受此影响的英语时态语法。3.2 英语早期时态传统模式

在16世纪,英语语法学家Lily(参见Matthiessen 1996: 433)效仿拉丁语语法学家Donatus和Priscian建立了描述性的英语时态模式,他认为英语有五种时态:过去完成时、现在完成时、过去时、现在时和将来时。正如Chatman(1978: 80)所考察的那样,虽然该英语时态系统并不丰富,但它为我们明确描述了几个时间段,这使英语不借助于副词就能表达五种时间关系。

虽然该模式只描述了五种时态,但是它对后来的时态研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我们发现了这一时态模式新的理论版本,Reichenbach(1947)和Hornstein(1990)遵循该模式所沿用的古典时态语法描述模式而提出的三成分语法配置结构时态理论。同样,我们还发现另外一些时态研究与早期传统模式有一些分歧,比如缩减派、微扩充派和宏扩充派。我们将这些模式之间的关系表示如下(见图1):图1 英语时态模式的发展3.3 缩减派

作为后期传统语法的代表,缩减派仅抓住古典时态语法以单词为基础的分析方式,摈弃其描述模式,提出英语时态分析应以形态变化为基准,认为英语只有两种时态,即过去时和现在时,而没有将来时。Priestley(参见Michael 1970: 405)在阐明该观点时认为,英语不像古希腊语和拉丁语,它没有将来时,原因是英语中没有相对应的动词形态。

缩减派的现代版本可见证于Jespersen(1924, 1931),Joos(1964)和Palmer(1974/1988)。Palmer(1988)坚持认为英语没有将来时态,他指出英语没有相应的形态语素表示将来时间;will与shall是情态助动词,两者和can与may相似,同样可表达将来时间意义;英语用其他方式表示将来时间关系。该观点在现代英语动词的描述中得到了较为普遍的认可,比如Strang(1968: 167-168),Leech(1971: 52),Sinclair(1972: 195)和Quirk et al.(1985: 176);同时,也有一些不赞同的观点,比如Lakoff(1970: 845),McCawley(1971: 112)和Wekker(1976: 9-19)。

把Jespersen也看作缩减派的原因与上述不同。在时态领域,他享有“现代讨论之父”的声誉(Harder 1997: 316)。Jesperson(1924: 254-277)指出了英语早期时态传统模式的不足,区分了动词范畴和时间概念,并建议具体语言应具体分析。依据时态反映时间理论,Jespersen(1924: 257)认为语言中有七种时态对应七个时间段或时间点(见图2,左侧一栏文字是时态名称,中间是时间段或点的划分,右侧是两个时间段)。图2 Jespersen建立的时态系统

从图2中可以看出,Jespersen把时间从总体上划分成两个时间段和一个时间点,现在则是一个不能再作区分的点。因此,语言中没有前现在时(即现在完成时)和后现在时(即现在将来时)。但他所提出的七种时态也并不是反映在所有语言中,在谈到英语时Jespersen说,英语中没有纯粹的将来时,助动词will保留某种意愿的成分。这就是我们把他也看成缩减派代表的原因。3.4 遵循派

遵循派只在英语早期时态传统模式的基础上增加了一种时态——将来完成时。该派对时态的看法源自逻辑思考,其研究中心集中在时态所体现的时间结构上。在《符号逻辑成分》一书中,Reichenbach(1947: 288-298)对时态的描述极大地影响了语言学界对时态的认识,这就是我们把他的观点放在语言学领域来剖析的缘由。Reichenbach提出想要正确理解时态,不仅要考虑话语发出时间(time of speech,简称S)、事件发生时间(time of the event,简称E),还要考虑参照时间(point of reference,简称R)。这就是三成分语法配置结构时态理论。比如在过去完成时中,话语发出时间是现在,参照时间是过去,事件发生时间是过去的过去(见图3)。图3 过去完成时的时间结构

Reichenbach(1947: 289-290)认为所有时态的时间结构都具备这三个时间,它们的顺序安排说明语言中有13种时态,然而只有9种有区别意义,不过在英语中,他只区别了7种自然时态。这些时态的关系可通过表1来说明:表1 Reichenbach建立的时态系统

此处需要说明一点,Reichenbach依据其时态理论区分了7种自然时态,但因为他不允许过去时和将来时的结合,所以在该时态系统中他摈弃了过去将来时。

虽然该理论对现在完成时和过去时作了很精辟的区分描述,促使人们重新认识时态,但也不乏批评者。McCoard(1978)和Declerck(1991)认为,Reichenbach时态系统最大的不足是实际英语中没有那么多时态对应13种时间结构;Comrie(1985)指出,如果一种时态体现三种时间结构,那么该时态会产生歧义,然而,事实上过去完成时、将来时和将来完成时并没有发生意义不明的情况;Prior(1967: 13)评论说,三成分语法配置结构理论过于简单,因为有的时态需要不止一个参照时间,故而,我们要把话语发出时间也看作一个参照时间,不过是第一个参照时间,比如小句I shall have been going to see John(Øhrstrøm & Hasle 1995: 164)中的时态就涉及到三个参照时间,第一个是话语发出时间,第二个和第三个是另外的时间。3.5 微扩充派

微扩充派有两个典型的代表:Comrie和Declerck。Comrie(1985)认为时态是时间的语法表达,一方面他相信时态反映时间,另一方面又坚持这种反映意义必须用一种语法形式来表达。该观点来自对Reichenbach时态理论的批评和对时态参照时间的跨语言研究。它认为时态时间结构中各时间之间是二元而不是三元关系,即S,R,E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在绝对时态(absolute tenses)时间结构中没有参照时间,在一些复杂的时态中有不止一个参照时间,语言中没有现在完成时,时态研究可脱离语境。此观点可通过表2来说明:表2 Comrie建立的时态系统

根据Comrie(1985: 36, 64),表2中的前三种时态是绝对时态,其他四种是绝对—相对时态(absoulte-relative tenses)。绝对时态指以话语发出时间为参照点的时态;相对时态指以其他时间为参照点的时态;绝对—相对时态指包括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时间为参照点的时态,其中一个时间参照点是话语发出时间,另一个是语境提供的参照时间。简言之,该时态系统将事件发生时间与话语发出时间联系起来,这种联系有时会通过其他参照时间来实现。

Declerck(1991)在评述Comrie的时态模式时指出,现在完成时是一个完整的时态,不应从时态系统中去除。首先,语言时间与物理时间不同,前者有主观性,后者是客观的;其次,现在完成时和过去时分别与不同的时间状语搭配使用,因此它们的时间结构是不同的。鉴于这两点原因,Declerck总结道,Comrie提出的现在完成时在时间上得不到很好的解释,它与过去时有着相同时间结构的结论是站不住脚的。Declerck认为在建立一种时态模式时,要考虑到时间状语和语境所提供的参照时间,不能将动词时态孤立起来。

Declerck(1991)强调时态是语言时间(即主观时间)的语法表达。时间有两个范围——现在和过去,四个绝对区域——过去、现在完成、现在和将来。相应地,英语中有四种绝对时态——过去时、现在完成时、现在时和将来时,它们都将小句情景(相当于事件)发生时间直接指向话语发出时间;相对时态表达在某一时间范围内的一种时间关系,Declerck讨论最多的是过去完成时、过去将来时和过去将来完成时,它们将小句情景发生时间间接与话语发出时间联系起来,有时过去时也是一种相对时态,它只表示某一时间范围内的一种时间关系;绝对—相对时态既确定一个时间范围,又建立一种时间关系,比如将来完成时。该时态模式如表3所示:表3 Declerck建立的时态系统

在表3中,TOsit,To,TO3,TO2与TO1分别相当于前文提到的E,S,R3,R2和R1。

虽然Declerck(1991)和Comrie(1985)一样区分了三种时态——绝对时态、相对时态和绝对—相对时态,但是,时态的含义有所不同。可以看出,Declerck考察时态时考虑到了语境因素,比如现在时、现在完成时、过去时和将来时在一些语言环境中是相对时态,在它们的时态结构中参照时间TO1不是话语发出时间To,而是发生了视角改变的某一现在时间To。

尽管该时态模式的解释能力比较强,但把时间分成两个范围、四个绝对区域似乎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另外,Declerck对现在完成时的诠释并没有与过去时完全分开。3.6 宏扩充派

宏扩充派建立的时态模式能描述更多的自然时态。该派别的典型代表为Bull(1960)和Halliday(1976, 1985, 1994/2000)。

Bull的《时间、时态和动词》(1960)一书对时间和时态的看法与早期传统语法模式不同。在美国结构主义框架内,Bull提出时态语素与时间关系不大,时间是一个抽象的始终都在前行的持续体,时态不表示时间段。相反,动词时态表示经验主体和事件之间针对现在的回忆或前瞻关系。他提倡的时态模式有两个基本元素构成:方向轴和向量。方向轴指看待事件的轴线点,共有四个——原始点(PP)、回忆点(RP)、前瞻点(AP)和回忆中的前瞻点(RAP)。其中,前两个是最重要的,因为它们立足于现实之中,后两者是虚的,没有被实现。向量代表事件和方向轴的关系,即表示在观察者的角度事件是发生以前还是以后,一共有两个方向——向前和向后。为行文简洁,我们将该时态模式用图4表示如下(PP、RP、AP和RAP表示方向轴,带有箭头的虚线代表轴,另外一种虚线表示轴与轴之间的关系,左、右箭头分别表示之前和之后关系,在向量上的+、—和0分别代表之后、之前和共时关系):图4 Bull的时态模式

Clifford(1975: 42)评论说,该模式是时态研究中最具潜能的一个,很多语言没有相应的系统的表达方式。一些语言时态系统中只包含其中部分成分,比如汉语中没有方向轴,只能表达前后顺序和共时性,而其他语言中的同一个表达方式代表多个时态,例如英语助动词will可表示PP+或AP。

遵循Bull的理论,Clifford(1975: 43-45)在谈论该时态模式时指出,其局限性可由主体的经历而非时间点或时间段来解释。至于AP为什么不能像RP导致RAP的出现一样,造成AAP的产生,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人们很难对在前瞻中前瞻一个事件和在前瞻中前瞻在另外一次前瞻中的事件作出明确的区分;其二,在PP点,AP在事件的排列顺序上还不是一个事件,不能承载产生另外一个轴线点的全部负荷。除此之外,既然PP和RP是既成事件,那么为什么没有RRP——即当RP还是PP时产生的RP。对于这个问题,Clifford解释说,人们很难把回忆中的回忆事件从回忆事件中区分出来,并且这也是循环的自然限制所导致的——因为任何所谈之事的本质都要求循环或反复在某处终止(Clifford 1975: 44)。最后,他们认为,时态模式的局限性主要是由语言形式的组合能力有限造成的。

虽然Bull的时态模式是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对时态作出描述的,也有解释自然时态的巨大潜力,但是因为其时态概念认为时态与时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无论逻辑学界还是语言学界都没有对它进行过多的评论。

根据该时态模式,英语有四种基本时态(轴线点时态)——现在时、过去时、将来时和过去将来时,以及其他诸多时态(轴线点和向量的结合时态)。我们认为,在描述英语的自然时态方面,Bull的时态模式既表现出局限性又显得能力过剩。它不像Clifford所声称的那样,是时态研究中最具潜力的一个模式,比如它不允许轴线点和向量相对自由组合,相应地,在英语中它不承认have been doing,will have been going to,will be going to have been -ing等时态的存在。它和Reichenbach的时态系统一样遭遇到能力过剩问题,比如它不能区分AP+和PP+,RP+和RAP+。但无论如何,该时态模式显示时态的循环必须在某处终止。

系统功能语法学家Halliday在1976年提出了小句内动词词组中的时态理论,他在1985和1994年出版的著作中都重复了这一理论。该理论认为,时态指小句过程(基本相当于前文中的事件和情景)的时间表达语法化,时态系统是一个指示系统,其参照物是时间。具体地讲,时态建构话语发出时间“现在”和小句过程作为时间事件发生之时“那时”之间的过去、现在或将来时间关系,时态属于词组层次,由动词词组来体现。小句内的动词词组时态系统建立在两个基本原则上:一是三分制,即英语有三种基本时态——过去时、现在时和将来时,这三种基本时态表示小句过程时间语法表达化中的三种时间关系(这一点与缩减派不同);二是递归性,即时态在系统内可作重复选择,由此,时态有首要时态和次要时态之分,首要时态(primary tenses)表示小句过程中的事件发生时间Et或一个时间参照点Rt2(reference time 2)出现在话语发出时间Rt1(reference time 1)之前、共时或之后的时间关系,次要时态(secondary tenses)也表示相同的三种时间关系,但是时间参照中心不是话语发出时间而是另外一个时间参照点,次要时态和首要时态一起构成诸多不同的序列时态。同是时态,但首要时态和次要时态的体现形式是不同的,如表4所示:表4 首要时态和次要时态的体现形式

在给首要—次要时态命名时,Halliday(1994/2000: 199-200)提出可以用介词短语“在……中”(即英语中的介词in)表达时态之间的序列关系,例如动词词组was going to have been working中的时态是过去时中的将来时中的过去时中的现在时(present in past in future in past)。

至此,我们可将系统功能语法时态系统图示如下(见图5):图5 Halliday建立的时态系统

图5沿用了Halliday自20世纪60年代起建立的一套标示规则:“→”表示“进入”,“{”表示“合取”(conjunct),“[”表示“析取”(disjunct)。

从理论上讲,英语时态是一个可以无限递归的系统,然而,在实践中递归是有限制的。Halliday(1994/2000: 200)提出了时态递归的三个阻止规则(stop rules):(i)除了首要时态α,将来时态只出现一次;(ii)除了首要时态α,现在时态只出现一次,并且总是在最深层次上;(iii)除了首要时态α,同样的时态不能连续出现两次。

根据规则(i),英语中没有像is going to have been about to do这类动词词组所表达的时态序列:0 + - +(0:现在时;+:将来时;-:过去时。下同)。根据规则(ii),英语中没有像has been having done这类动词词组所表达的时态序列:0 - -。根据规则(iii),英语中没有像will have had done这类动词词组所表达的时态序列:+ - -。结合三个阻止规则,英语时间限制性时态系统可递归产生36个具体时态,被过去时投射的限制性时态系统可递归产生24个具体时态,非限制性时态系统或情态限制性时态系统可递归产生12个具体时态,见Halliday(1994: 202-3)。

当然,这些时态在语言使用中的出现频率并不一样,可以说有很大的差异。有些时态无论在书面语还是在口语中都经常出现,而某些序列时态只出现在口语中,并且频率很低。

概括地讲,Halliday认为,在语言系统中,时态属于语义、词汇—语法、语音三层次中的中间层,由于语义和词汇—语法层之间是一种自然而非任意关系,因此时态的构造是由语义因素促成的,即时态系统建构序列时间关系;从语言的三个元功能角度来看,时态属于概念功能,在经验功能方面表达主体对时间的认识和经历,在逻辑功能方面是一个递归系统;在语法层次上,时态是动词词组中的一个范畴。换言之,Halliday把时态看成是由语法项目来体现时间关系的一个语法范畴。3.7 语言学对时态意义的认识

从上文可以看出,英语早期时态传统模式秉承古典语法对时态的看法,认为时态是一种语法范畴,反映线性客观时间,英语中除三种基本时态外,其他时态都是基本时态的变体。缩减派回避时态和时间的密切关系,仅抓住古典时态语法以动词的形态变化为分析基础,认为英语中只有两种基本时态:过去和现在。他们坚持认为英语中不存在将来时,人们要表达将来意义时,可借助情态助动词will,shall和半情态助动词be going to,或者通过现在时和现在时进行体(Biber et al. 1999: 453-456)。遵循派同早期时态传统模式一样,认为时态表达线性时间关系。微扩充派认为,时态是时间的一种语法表达,时态时间结构之间不是二元而是三元关系,这种认识使其时态系统可解释更多的英语时态现象。宏扩充派中,Bull在美国结构主义框架内提出,时态与时间没有关系,时态表示主体对事件的经历认识。这种观点没有得到语言学界的普遍认可。系统功能语法主张时态是一种语法范畴,体现主观时间,时态时间结构之间是序列关系。它对首要时态、次要时态和首要—次要时态的描述,比微扩充派对绝对时态、相对时态和绝对—相对时态的区分更加系统和全面。4 结语

人们对时态的研究历来是从两个角度进行的:一是逻辑学,二是语言学。两者有时互不干涉,平行发展;有时互相影响,交叉进行,尤其是前者影响后者。我们在对前者的纵览中发现,时态在逻辑学上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大多数逻辑学家认为,时态与时间密切相关,时态是判断命题真假的一个必要条件。也有逻辑学家坚持认为时态与时间没有关联,但是他们却承认时态在语言中的不可消除性,因为时态是确保小句所表达活动成功与否的必要成分。我们在对后者的纵览中发现,语言学界之所以有不同的时态描述,是因为语言学界对时态意义的认识有几种不同的观点,有的认为时态反映客观时间,时态时间结构是线性的;有的坚持认为时态指动词的形态变化形式;有的提出时态表达经验主体与事件之间的经历关系;有的主张时态反映主观时间,时态时间结构之间是序列关系。第2章系统功能语法时态系统概观1 引言

时态tense一词,源自拉丁语对希腊语中表示时间的词语khrónos的翻译词tempus,时态与时间虽不相同,但却相关。时态是个语法范畴,时间是个哲学认知范畴,时态涉及时间关系。古典传统语法学家在分析希腊语和拉丁语时区分了三种基本时态:过去、现在和将来;五种具体时态:过去完成时、完成时、未完成时、现在时和将来时。他们认为三种基本对立时态是人类语言所共有的语法现象,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时态、体和情态三个范畴不是人类语言所固有的,有的语言对它们作了明确的区分,而有的语言则将它们融为一体(Lyons 1968: 317)。16世纪,Lily(参见Matthiessen 1996: 433)仿效古罗马拉丁语语法学家Donatus和Priscian所提出的英语时态模式,以古典语法为基础,也区分了五种同样的具体时态,例如had loved,have loved,loved/did love,love,will/shall love。这种早期传统时态模式发展到今天,大致分为四个派别:宏扩充派、微扩充派、遵循派和缩减派。

后期传统语法时态模式的代表缩减派认为,英语与古希腊语和拉丁语的将来时态无关,英语时态的种类应以动词的形态变化为基础,由此得出结论,英语有两种基本时态:过去和现在。他们坚持认为英语不存在将来时,人们要表达将来意义时,可借助情态助动词will, shall和半情态助动词be going to,或者通过现在时和现在时进行体(Biber et al. 1999: 453-456)。遵循派只是在早期传统时态模式的基础上增加了一种时态——将来完成时。扩充派撇开传统语法的规定性准则,运用描述性分析模式,认为时态应放在词组层次上分析,传统时态模式要加以扩充才能适应现代英语的特点。微扩充派提出了绝对时态和绝对—相对时态的概念,从理论上讲,它能分析更为复杂的时态现象,然而,与宏扩充派相比其解释力要弱。Sweet(1900)在提出复合时态概念的同时区分了首要时态和次要时态。Prior(1967)在谈时间逻辑时指出,Reichenbach的时态模式不足以描述现代英语。Halliday在系统功能语法框架内对时态的描述,视点新,解释力强。系统功能语法时态系统不仅可分析书面英语时态现象,还可用来解释英语口语中出现的复杂时态。

鉴于系统功能语法时态系统的复杂性,我们首先从它的两个基本原则入手,然后再从对比的角度阐明它的优势,最后探讨时态与其他表达时间概念手段的相关性。2 基本原则2.1 三分原则

系统功能语法学派认为,时态属于概念功能,具体地讲,时态体现逻辑功能。在语法层次上,时态是动词词组现象,应放在词组层次上解释。既然时态是词组现象,那么动词时态的区分就不是以动词的形态变化为前提,而是以它表达的意义为基础。时态系统不是二分制——过去和现在,而是三分制——过去、现在和将来(见表1)。表1 英语中的三种基本时态

如表1所示,英语时态不仅可由动词的形态变化来体现,还可用助动词结构来表达,英语的发展历程证实了这一点。在古英语中,用综合手段表示时间关系的动词形式只有两个,即现在时和过去时,其他时间区别大多通过词汇手段或在上下文中表示。但是,在古英语中已经孕育了表示时间关系的新方式,即以助动词habban(have)加动词的过去时形式表示完成时,以情态助动词willan(will)和sculan(shall)加不定式来表示将来时间。随着英语的发展,will/shall在某些情况下常常失去原来的情态意义而成为表示将来时间关系的标志。在早期传统语法时态模式中,will/shall助动词结构便被定为英语动词的将来时标志。系统功能语法也这样认为。他们将助动词will/shall看作是一词多义,即时态意义和情态意义。换言之,will/shall既可用作时态助动词,又可用作情态助动词。虽然在某些情况下,will/shall的时态意义与情态意义很难区分,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否认其单纯时态意义的存在。

如果认为时态体现的是经验功能,并把它放在单词层次上分析,结果就是缩减派的二分制:过去和现在。缩减派在分析动词词组表达的时间意义时,纳入了相、体和情态。比如will have been jumping被看作是情态助动词、完成相和进行体的组合体(参见本章第3节)。2.2 递归原则

从逻辑角度讲,动词词组是一元结构(univariate structure),体现时间对,即时态序列之间的制约关系。系统功能语法时态系统区分了三种基本时态和多种复合时态。在分析复合时态时,它认为起限制作用的是首要时态,其他都是次要时态。首要时态α制约次要时态β,β制约γ,依次类推。首要时态的参照点是话语发出时间,次要时态的参照点是它前面的时态所表达的时间。时态建构话语发出时间“现在”与小句过程作为时间事件发生之时“那时”之间的时间关系。时态属于限制性系统中的时间指示系统。从逻辑功能上讲,时态具备递归性,即时态在系统内可作重复选择。把时态的时间指示性与递归性结合在一起,可以看出时态序列的强逻辑潜势。

有关递归原则的详细阐释,请参见第一章3.6的论述。3 系统功能语法时态系统与缩减派时态系统对比3.1 层次对比

缩减派认为时态体现在单词层次上,以动词的形态变化为基础。这样,时态便局限于过去和现在(非过去),系统功能语法首要时态中的将来时以及次要时态都不是缩减派意义上的时态,因为体现它们的动词形式没有后缀变化。从语言的元功能上讲,缩减派认为时态表达概念功能中的经验功能和人际功能。因此,像经验小句语法中的环境因素一样,表达时间关系的动词词组是一个多元结构(multivariate structure),由时态、相和体构成;时态与情态密切相关,将来时间概念由体现意愿、预测和计划的情态动词will/shall,be going to和be about to来表达,部分时态(时态隐喻用法等)是英语语法中的重要人际手段。

缩减派观点可通过改变功能语法中时态系统所在的层次来演示,如果把时态从逻辑功能转到经验功能,从词组层次转到单词层次,我们就可得到一个由三个具体成分构成的多元结构,即:时态+相+体;如果把缩减派语法中表达时间意义的情态从经验功能转到人际功能,从词组层次转到单词层次,我们就能把部分首要时态解释为情态(见表2,对比Matthiessen 1996: 444)。表2 时态在系统功能语法与缩减派语法中的相关位置

通过分析动词词组will have been jumping,可明显看出功能语法与缩减派语法对时态的不同解释(见图1,对比Matthiessen 1996: 445)。图1 系统功能语法与缩减派语法对时态的不同解释3.2 解释力对比

系统功能语法时态系统体现的是逻辑功能,具备递归性,首要时态之后可多次出现次要时态。因此,它能解释非书面语中的许多时态现象,譬如will have been going to jump(+ - +),will have been going to have worked(+ - + -),will have been going to have been working(+ - + - 0)等。然而,缩减派时态系统体现的是经验功能,表达时间概念的动词词组是由时态、相和体三个具体成分构成的多元结构。结构中的成分是定量的,不具备递归性(见图2)。图2 缩减派时态系统经验功能潜势

综上所述,缩减派时态系统不能解释类似于will have been going to jump(将来时+完成相+ ?),will have been going to have jumped(将来时+完成相+ ?+ ?),will have been going to have been jumping(将来时+完成相+ ?+ ?+进行体)等时态现象,它与系统功能语法时态系统相比解释力要弱。4 时态与其他表达时间概念手段的相关性

在英语中,时态是表达时间概念的一个重要手段。除此之外,小句经验功能分析中的时间环境因素:时间点、时间段和频率,人际功能分析中的某些情态用法以及时态隐喻,语篇功能分析中表顺序的连接状语等都与时间有关。下面分别探讨它们与时态的相关性。4.1 小句中的时间环境因素

概念功能中有两种表达时间的方式:一种是动词词组中的时态逻辑,另一种是小句中的时间环境经验。前者建构的是时间关系,即时态序列,英语中有三种高度概括的时间关系——过去、现在和将来,它们可多次递归出现;后者体现的是三个独立的时间因素——时间点、时间段和频率,它们是小句过程发生所涉及的时间环境因素,譬如:Last month(时间点)we worked every week(频率)for three days(时间段)。时态与时间环境因素是相关的,但不是直接的。同样的时间环境因素可分别与不同的时态序列出现在不同的小句里。例如时间环境因素for a long time next Tuesday可出现在下面一组小句中:(1)We will work for a long time next Tuesday.(2)We will have worked for a long time next Tues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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