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浙赣抗战亲历记(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作者：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

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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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浙赣抗战亲历记试读：

福建位于我国东南部沿海，濒临东海，大陆海岸线长达三千三百公里。抗日战争爆发后，自一九三七年九月初，日本海军舰只炮击厦门，至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投降止，在福建省虽没有进行过像淞沪、武汉那样大会战，但在沿海进行的大小战斗从未中断，其主要战役有三次。

第一次是一九三八年五月入侵厦门。日本海军为了对我国沿海地区进行封锁，于五月十日，日本海军第五舰队，以“妙高”重巡洋舰，“苍龙”、“加贺”航空母舰等三十一艘作战舰只，载海军陆战队两千余人，在三十余架飞机掩护下，由宫田喜一海军少将指挥四个海军陆战大队，在厦门五通、泥金、浦口登陆。中国军队第七十五师第二二三旅等部队奋勇抗击，副师长韩文英、团长水清浚负伤，警备司令部参谋长楚怀民、营长宋天成阵亡。厦门于十一日失陷。从此日军长期占据厦门，直至日本投降。

第二次是一九四一年四月入侵福州。日军大本营为进攻东南亚及太平洋地区，此次入侵福州是为攻占东南亚实战练兵。华南方面军司令官后宫淳指挥第四十八师团，于四月十九日在福州琯头、东岐、亭江、黄岐半岛登陆，第十八师团之第二十三旅团在长乐县登陆，当日占领长乐，次日占领连江、福清，二十一日占领福州。占领福州地区日军抢劫这个港口输入输出大量物资，有些物资还被推入江中抛到海中，以达到其破坏与封锁的目的。中国军队与日军在福州附近进行了大湖战役。九月三日日军第四十八师团撤至马公，中国军队收复福州、长乐、连江、福清。另第十八师团、近卫师团一部占领福州后，不久即撤回广州。

第三次是一九四四年九月入侵福州。根据当时太平洋上反法西斯盟国的反攻形势，日军大本营预计美军将在中国沿海广东、福建、浙江、长江口、连云港登陆。根据此项任务，驻上海第十三军永津佐比重中将指挥独立混成第六十二旅团于九月二十七日，再次在福州地区连江镇登陆。中国军队第八十师在大、小北岭进行了拦击战。十月四日，日军占领福州，仅留下一个大队在福州地区，主力部署在马尾对面的闽江南岸，防止美军在该地区登陆。一九四五年五月，德国法西斯投降，太平洋上作战形势对日军更加不利，福州地区日军北撤浙江，在闽东福安县白马河与中国军队发生激烈战斗。厦门地区日军亦南撤广东，中国军队于五月十八日收复福州。

自日军占据厦门后，整个抗日战争期间在福建沿海地区较小战斗从未中断。平潭、东山、韶安、海澄等沿海城市，中日双方是你占我夺，我占你夺，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这种拉锯战不下数十次，一直延续到日本投降为止。中国军队还不时组织突击队袭击厦门、鼓浪屿等日军占领区，每次都颇有斩获，在袭击湄州湾乌丘屿还缴获其大批海洋资料，以备盟军反攻登陆时所用。最后日军从福州、厦门地区撤退途中，遭到中国军队的不断拦击和追击。抗战期间福建之军事部署与作战概况唐精武1一、最初之军事机构与作战部署

抗日战争开始时，国民政府最高统帅部以福建地区尚非日军急欲攻占之所，故未配置重兵，仅以原有驻闽之部队，划为第四战区福建分区，以担任该方面之抗日作战；其指挥机构为驻闽绥靖主任公署，正规部队仅陆军第七十五师、陆军第八十师与陆军第一五七师三个师。

其最初之作战部署，则以第一五七师担任金门、厦门一带之防守，置主力于厦门方面；从闽浙边境至闽粤边境沿海一带之防守，由第八十师与第七十五师担任之，第八十师置主力于福州，第七十五师置主力于漳州。

除正规部队外，尚有保安团队可资利用。福建保安团队始建于一九三四年陈仪入闽主政之后，由受抚之民军与编训之壮丁组成。初成立十五个保安团，后缩编为十个保安团，并逐次成立五个保安旅。保安部队原只担任后方防务，一九三八年作战指挥机构及部队调整后始编入战斗序列，用为作战部队。

省保安司令部司令由省政府主席陈仪兼任，各行政区保安司令由各行政督察专员兼任，省有保安旅、保安团，县有保安队。省保安司令部仅设一编制庞大的保安处负实际全责。保安处处长原由绥靖主任公署中将参谋长赵南兼任，一九三七年由副处长叶成升充。一九三八年叶成因案去职，改由黄珍吾专任中将处长，从事本省保安团队之整编训练。

福建省整编保安团队之初，同时设立有保安干部训练所，培养初级干部。所长由保安处处长兼，少将教育长负实际专责。考录中学毕业生及可深造之青年行伍军官，施以军官养成之速成教育，毕业后在团队服务，经过相当时间，再依次按期保送军校，受正式或补习军官教育。

抗日战争开始后，国民政府颁布兵役法，施行义务兵制。各省均设立军、师、团管区及补充团，以办理征训拨补等事宜。福建省军管区司令由陈仪兼任，未设副司令，嗣刘建绪继主闽政后，始设中将副司令。闽军管区辖建延、福闽、永泉、汀漳四个师管区。师管区下视其征兵管区县份之多少，设立三至四个团管区。师管区及军政部驻闽的第十三补充兵训练处下，各设三至五个补充团，直接办理征集壮丁、训练新兵、拨送补充等事宜。

各师管区、团管区司令及补充团团长，多系军政部或战区司令长官部选派，间亦有由军管区司令部调用相当将校充任之。军管区司令部有教导团、警卫团两个直属团，并设有军官队，考录年龄学历相当之学生及军士，施以一年（或半年）教育，使成为补充兵训练之初级干部。师管区司令部设有军士教导队，招收学生及选拔可造之兵员，施以六个月之教育，结业后充各补充团之军士。二、金、厦失守后部队之调整编补及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部的成立

一九三七年十月二十六日，仅有一个县保安中队（二分队制）防守的金门岛为敌所陷。当日军登陆时，县保安中队大部叛变投敌，县长邝汉逃回大陆，被陈仪按“战时军律”枪决。一九三八年一月，因第四战区广东方面战局紧张，驻防厦门、漳州一带之第一五七师黄涛部奉令调粤增援。闽绥署即令第七十五师接防，由该师副师长兼第二二三旅旅长韩文英率第四四五团及师属炮兵营之一部接替厦门防务，韩文英并兼厦门警备司令，此时漳、厦一带，益感兵力单薄。

一九三八年五月十日凌晨，日海军少将宫田喜一率领舰艇及陆战队并以飞机配合，突然进攻厦门，先以飞机投弹，兵舰开炮猛烈轰击，然后掩护陆战队强行登陆。我海军厦门要港司令高宪申指挥所属部队及炮台，配合第七十五师之部队，由韩文英亲自指挥，与敌展开激战。我军终以伤亡过重（韩文英亦负伤），后援不及，被迫撤离厦门，厦门遂于十一日沦陷。（一）部队之调整编补

陆军第七十五师中将师长宋天才因金、厦失守，负调援失时之咎，被解往重庆惩办，并先予撤职；副师长兼旅长韩文英以力战负伤，得免议处，并升任第七十五师中将师长，第二二五旅旅长史克勤升任副师长仍兼旅长。调整后之第七十五师迅速补充部队，积极整训。

宋天才、韩文英与史克勤等，均为河南嵩县人，为河南樊钟秀之旧部。第七十五师系由西北军第二集团军暂编第三师改编而成，其各级干部多在中央军校驻豫军官团或中央军校特训班、高教班受过补习教育（宋、韩等亦曾先后经陆军大学将官班短期调训），受军校正式养成教育者极少。官兵多为行伍出身，宗派门户之观念颇深，唯自知非蒋嫡系，非自强无以自立，因此作战相当努力。

金、厦失守后，随敌情之变化与实际之需要，兼驻闽绥靖主任陈仪深感本防区国防兵力过于薄弱，不足以应战机，乃请准抽调福建省保安团四个团，编成陆军新编第二十师（辖两个步兵旅及直属部队），调升陆军第八十师少将旅长王继祥（浙江诸暨人）为该师中将师长，在龙岩附近整训，待命使用。旋又请准由各师管区抽拨补充团，编成陆军预备第六师，保升宪兵第四团少将团长吉章简为该师师长，在漳平、龙岩附近编训（约在当年秋后，该师经战区调赴其他战场参加作战）。

新编第二十师编成后不久，即奉命以陆军第八十师、第七十五师和新编第二十师等编成陆军第一〇〇军，以陆军第八十师中将师长陈琪（字凹居，诸暨人）升任该军中将军长，调新编第二十师师长王继祥为第八十师师长，以第八十师少将旅长钱东亮（字子皎，江苏人）升任新编第二十师中将师长。在预备第六师他调后，此一时期，在闽之正规陆军仅第一〇〇军之部队。（二）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部之成立

编成陆军第一〇〇军之同时，兼驻闽绥靖主任陈仪奉命兼任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陆军第一〇〇军，海军马尾要港司令部所属各（炮）台、队和海军陆战队第二独立旅，以及福建省所有保安旅团及警察，统归第二十五集团军调遣，受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指挥，担任福建方面的防守与作战。

陈仪奉命兼任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后未另组总司令部，仅以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部名义与驻闽绥靖主任公署合署办公，除添设二三高级参谋及将参谋处第四科（党政科）撤销，改设军队特别党部（原党政科上校科长李培荫改任特别党部上校总干事）外，另又成立了第二十五集团军兵站分监部（原绥署少将参议蒋伯雄改任少将兵站分监）。绥署系受军事委员会指挥，一向直接办事；而集团军总司令部则系归战区司令长官部之指挥，不得僭越。两者既同属军事指挥机关，且又同在一地，而更由一人兼任，故陈仪在闽时，在有关军事问题上，有形无形之间，有意无意之中，不免与战区长官部产生矛盾。

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部成立后，福建方面的初步作战部署大略为：划整个海岸正面之守备为福州、兴泉、漳州三个地区，以第八十师担任福州地区与兴泉地区之守备，以第七十五师担任漳州地区之守备，新编第二十师驻福州附近为总预备队，机动使用。海军马尾要港司令所属及海军陆战队，尽力自行巩固马港之防守，并协同福州地区守备部队作战。至于保安团、队等，最初未予使用，仅以之为第二总预备队，仍担任本省之保安勤务。三、作战计划与军事部署之调整（一）白、顾来闽与陈仪决定内迁

第二十五集团军编成不久，约在一九三八年春某日，军事委员会上将副参谋总长白崇禧偕第三战区上将司令长官顾祝同前来福州视察，向陈仪等高级将领传达最高统帅部之意旨，说明整个战局之演变与尔后抗日作战之要略，并针对当前形势授以机宜。两人于次日拂晓即匆匆离去。

白、顾方离，陈仪即决定：除作战部队及必要之地方治安机关外，其余一切机关、学校、工厂等，均立即疏散，由福州向闽中、闽北适当地点迁移。驻闽绥靖主任公署兼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部（简称“绥署兼总部”）率第二十五集团军兵站分监部与宪兵第四团团部，移驻南平县。以南平为闽省后方水陆交通之中枢，在闽之中（央）、中（国）、交（通）、农（民）各银行和官营、民营之大公司、工厂及私立华南女子文理学院、公立高工等学校亦均移设南平。省保安处及其所属机构移驻三明，省军管区司令部移驻沙县，省政府及其所属各机关均移永安县。成立福州警备司令部，派第一〇〇军军长陈琪兼任中将司令。省会警察局仍留福州，改称福州警察局，负原有之公安职责。由福州警备司令部统一指挥该管警备地区内之军警宪团队，负责福州一带之警备与治安。

自白、顾到达福州之次日下午起，敌即以小队飞机轮番飞至福州投弹轰炸，更低飞扫射内河汽艇及大木船，连续三日。城内及南台之高大建筑物大多遭轰炸，居民伤亡颇重，被毁伤之汽船、汽艇和渔船甚多。判断必系敌获得白、顾来榕情报，是以出此。敌之情报如此迅确，证明潜伏之敌谍及汉奸活动之猖獗，我方因之引起警觉，遂加强侦防查究；且敌之残暴，既促使疏散之迅速顺利完成，更增强军民敌忾同仇抗日卫国之意志。（二）作战计划与军事部署之调整

闽绥署兼第二十五集团军总部在迁移南平之同时，根据对当面敌情之判断及尔后可能演变之估计，就我军在本战场应做之准备及兵力部署等作了进一步的策划。

当时首要问题是，本战场只有一个正规军——第一〇〇军，计三个师，实不足以担任本省如此绵长之海岸正面的守备。战区既无力增拨部队，以资加强；本地又不能轻易请准编练新军，势必就现地可用之有限兵力灵活运用，巧妙部署，以达成固守国土之责。遂决定抽调一部分保安部队参加作战，借补不足。当即令保安处抽出第三、第六、第八、第十共四个保安团，先就原驻地积极整训，听候校阅，待命调为第二线兵团。一面又根据“全面战争，全民作战”的最高战略原则，本“力保福建大陆之完整，并尽一切可能确保沿海岛屿”的决心，迅速制定并颁布了“福建省游击作战指导方案”。该方案大要为：沿海各县以及邻近各县，立即着手于游击作战之准备，按指导方案所划分之前进游击地区、主游击地区，以所属地方武力及临时配置之正规军为基干，积极组训民众，严密保甲组织，在各该县选定偏僻险要、易守难攻之地点，分期依限建立游击根据地。在根据地内屯集粮食，储存枪弹，收藏物资；迁入商肆，举办各种小型制造厂、修理厂及手工业作坊；预储或购备必要之交通和通信器材等，尽量做到战时之自给自足。遇有敌军在该县或邻县地方登陆时，各该县县长即为该县游击队指挥官，受该属守备地区指挥官之指挥，率游击队配合正规军与敌作战。若正规军转移他去，该县长即以游击队掩护沦陷地方之民众及力能抢运之物资，一同进入游击根据地，极力做到坚壁清野；一面派遣游击队，用各种方法袭击敌军，耗其兵力，损其战力，使其无法立足，制造有利反攻之条件；而后视情况之许可，配合正规军或邻近县之游击队，举全力将敌驱逐出海，或捕捉战机而歼灭之。县游击队指挥官在情况许可时，应竭力加强与充实根据地；在情况恶化时，尤须力保及巩固根据地，并实行其游击任务，非至万不得已而又经请准后，不得擅自离开或放弃根据地。各县还可视敌情并据地形、人力、物力等条件，在建立根据地时，同时建立预备根据地，以资灵活机动，等等。在颁布指导方案时，附发进度月报表，各县依己之所施，按期填表向绥署兼总部报告根据地之建立与加强情况，以便后者随时明了其实力，而有助于适时之处置。

约在一九三九年春末夏初，闽绥署兼总部以作战参谋为主，附以上、中校参谋及保安处派来之中、少校幕僚，组成校阅组，前往正在整训、待命调为第二线兵团之四个保安团的驻地，举行校阅，认为尚可使用。校阅组回报后，此四个保安团即被列为第二线兵团并编为福建保安纵队（以后均称为“闽保纵队”），派省保安处处长黄珍吾兼任纵队中将司令官，并令其即行组成司令部及编成其作战所必要之交通、通信、补给、卫生等之直属部队，准备待命。

绥署兼总部旋又修正作战计划之指导并重作兵力之部署，大要为：

1.指导方针：

本集团军当运用有限兵力，防守闽海岸线之广大正面，力保陆地领土之完整（尤须确保福州），兼及濒海必要之岛屿。敌如登陆来犯，应即逐次抵抗，以耗其兵力，损其战力，并适时捕捉战机，乘其立足未稳，一举而歼灭之。

2.兵力部署：（1）第一守备地区队：指挥官为第一〇〇军中将军长陈琪，指挥陆军第八十师与第一〇〇军之直属部队，以及该地区之地方武力，担任原划为福州地区之守备。（2）第二守备地区队：指挥官为闽保纵队中将司令官黄珍吾，指挥闽保纵队及该地区之地方武力，担任原划为兴泉地区之守备。（3）第三守备地区队：指挥官为第七十五师中将师长韩文英，指挥第七十五师及该地区之地方武力，担任原划为漳州地区之守备。（4）海军马尾要港少将司令李世甲指挥其所属各（炮）台队及海军陆战队第二独立旅，自行巩固要港之守备；敌如来犯，适时轰射敌舰，予以痛击，并与第一守备地区队协同作战。（5）各守备地区队间及守备地区队与邻境之守备部队友军间，应有紧密之联络，以协同作战。（6）总预备队：第一总预备队，指挥官为新编第二十师中将师长钱东亮，指挥该师驻于福州附近，机动使用；第二总预备队，包括闽保纵队除外之保安团队、省军管区所属之教导团、第十三补训处之补充兵装备团、福建省水陆警察及各自卫队、宪兵第四团等，暂仍执行其原有之勤务，原地待命。四、福州第一次沦陷前沿海作战概况及兵力部署之调整（一）敌机肆虐

自一九三八年春起，敌机即频频飞扰福建各地，且时常投弹轰炸或开枪扫射，尤当其在与福建毗邻之战场发动攻势之前与被攻击之际，或将进扰本省沿海之时，更必大肆其虐。由于《马关条约》订定台湾被割，金、厦今又陷敌手，以咫尺之隔，敌机起飞之后即达闽境，往返不过瞬息之间；而福建我军方面，既未配属航空队与高射炮部队，部队亦殊少对空射击之技能，故直至日军南进失败之前，福建上空一任日机来往自如，毫无阻碍，日可往返数次。各大城镇如福州、泉州、漳州等——尤其南平与永安，曾多次受其轰炸。我因装备处于劣势，仅能消极防空，但做有相当之准备，军政机关均散在郊外办公，故除建筑物被炸毁、物资蒙受损失及水陆交通时常被迫中断外，军民伤亡不大。（二）沿海小战与诏安、东山之战

抗战开始后，日军每依战况之进展或为适应其随时之需要（如补给饮水，掠夺鱼、盐、粮食等物资，安置收编伪军，建立临时站所等），时常侵占福建沿海各岛屿（如平潭、川石、南日、东山等）；当其侵占各岛屿之际，亦必同时侵扰岛屿附近之大陆地区，以便阻我援应。计至抗日战争胜利，因沿海岛屿（多系以地方武力担任防守，而以正规军临时支援之）时失时克而发生之沿海小战，总计不下数十次，我闽南守军（炮台）曾先后击沉击伤敌舰数艘。这些战斗既非大战，次数又多，已记忆不详；唯诏安、东山曾有较著名之战斗，举述如下：

1.一九三九年十一月三十日，日军两个大队和汉奸黄大伟（字子荫，湖北人）的伪“和平救国军”一个团，从广东饶平黄冈镇出动，在飞机掩护下突袭诏安县城。我守军第七十五师第四五〇团奋起抵抗，激战一日，副团长张鹤亭阵亡，被迫撤出，诏安县城沦陷。绥署兼总部严电韩文英限期收复，韩文英即率第七十五师直属部队亲赴前线指挥该师第二二五旅主力会同新编第二十师派出之部队部署反攻。十二月七日（另说六日）拂晓，反攻开始，在我步炮协同猛击下，敌伪军不支，且战且退，当日下午即全部撤出诏安县城。新二十师追击向广东南澳方向溃逃之敌，与广东方面我军协同夹击，将溃逃的伪军残部缴械。伪总指挥林知渊（福建闽侯人，曾任福建省政府委员）也在柘林乡被俘获，送往广东韶关，后由军事委员会电令将其解往重庆处理。

2.一九四〇年二月十二日晨，敌兵舰与运输舰各一突然出现于我东山县（岛）附近海面，旋即直向东山急航。东山守军第七十五师第四四六团（团长焦克功）的一个营立即进入既设阵地，准备应战。敌舰驶至相当距离，遂即停止，以舰炮向我军阵地猛烈轰击，同时以汽艇运载海军陆战队约一个大队，分批强行登陆。我守军奋勇迎击，激战数小时，终以阵地在敌舰炮及陆战队重武器之轰击下被毁，且人员有相当伤亡，我军不得不放弃前进警戒阵地，退入主阵地继续抵抗。敌陆战队占领滩头阵地并逐次占领盐滩后，不再继续进攻，一面与我守军保持战斗接触，一面开始抢运滩盐，敌舰亦同时驶近海岸。闽绥署兼总部得报后，判断敌来犯之目的乃为抢盐，必须立予驱逐。当即严电韩文英，大意谓：“你师守兵既不能竭力拒止日军在东山登陆，事后又未急图挽救，竟坐视敌在阵前任意抢盐，实为军人之耻，且亦法所不容。仰即严饬所部，立将东山之敌驱逐出海，不得再行延误干咎……”接着以长途电话督促韩文英并加指导。韩文英即令焦克功率本团精锐一个营，连夜渡海增援。十五日凌晨，焦率部乘着夜暗登岸，出敌不意地举全力予以痛击，遂即发生混战。敌猝不及防，敌舰又无法开炮支援，敌伤亡颇众，乃纷纷逃回敌舰上，随即驶逸海外，战事于是结束。我军民伤亡数十人，损失滩盐颇多。（三）袭击金厦之敌

敌于占领金厦之后，深以我军无力反攻，故除做必要之防守外，兵力多用于别处。绥署兼总部令我金厦附近守军选拔组训小部队，伺机渡海袭敌，以消耗、牵制其战力兵力。第七十五师所部漳州地区守军依照指示，于一九三八年秋至一九四〇年春，曾先后袭击金厦四五次。实施方法：利用暗夜或风雨之夕，乘潮涨之时，以十余或二十余人组成之奋勇猝击队（划为小组），分乘小木船，悄悄接近敌岸；伺隙登陆后，不动声色地先迅速消灭敌之警戒哨兵，继之潜至敌营或敌之仓库、飞机场，用手榴弹及炸药等予以杀伤破坏，然后即退乘木船，急速归还。袭敌之战中以一九三九年春袭击厦门之一次战果较丰，此次炸毁敌机场油库，消灭敌兵十余人，并夺得三八步骑枪数支，全队悉数返还。对金、厦之袭击，后以敌我情况均有变化，遂无形停止。（四）围击进犯港尾之伪军黄大伟部

一九四〇年二月十七日，敌以兵舰三艘，掩护运输舰数艘，运载汪伪黄大伟部三个团，在海澄县港尾登陆（黄大伟本人未来）。敌舰旋即离去，伪军则逐次进犯，第七十五师驻守部队郭殿荣一个营立即迎战。第七十五师师部飞报闽绥署兼总部，绥署兼总部当即以汽车将新编第二十师各部急速运送至平和方面，命其接替守备闽粤交界沿海地区的第七十五师部队之防务；并将平和及其附近地区划为第四守备地区（以平和为主），令新编第二十师师长钱东亮为指挥官，指挥本师及该地区内地方武装，担任守备，并对邻接地区第七十五师方面的作战予以适时有力之支援。同时复电指示第七十五师，一面着迎战部队逐次抵抗，诱敌深入；一面抽派有力增援部队，务将该敌压迫、包围于附近有利山地中，彻底解决之。闽绥署兼总部随后更派少将作战科长崔广森偕同二三必要之人员，前往漳州第七十五师司令部协助师长韩文英指挥。但崔广森尚未到达，第七十五师已将伪军全部包围，经喊话与派人劝降（伪军亦因不堪日军之压迫正欲投降），伪军团长派人来我部洽降。十九（或二十）日，经就地洽谈，达成协议。嗣报陈仪许可，再请准军委会，将三团伪军编为陆军暂编第十三师，除升第七十五师副师长史克勤为该师中将师长，调第七十五师少将参谋长陈应瑞为该师少将副师长兼参谋长外，其原来之团长胡耐甫、陈光锐、张步楼仍各率原团，编为该师之团长，全师调驻瑞金附近整训（不久，该师调浙江衢县归第十集团军副总司令王敬久督训指挥）。（五）作战指导之修正与兵力部署之调整

在收编反正伪军、成立陆军暂编第十三师之后不久，闽绥署兼总部参谋处主要参谋与幕僚人员又有局部调整，并为适应全面战局及本战场当前之情势，对作战指导加以修正并据此对兵力部署作了局部调整。兹扼要举述于下：

1.补给指导之大要：（1）兵站分监部应按既定计划之指导，对设在各守备地区队的兵站粮弹储存加以充实，对已存之弹药加以检查，遇有失效者迅即换补，其已存之粮食，迅速作出陈换新之处置。（2）兵站分监部应立即加强各守备地区队指定补给重点之设施，须预储一个师一日份之粮食与一个基数的各种弹药，并经常保持之；对福州方面第一守备地区队之补给，应置重点于霍口，速即加强其设施，并经常确实保有两个师两日份之粮食及两个携行基数之弹药。

2.部署之调整：（1）第四守备地区（以平和为主）撤销，仍划归第三守备地区（漳州地区）。（2）以新编第二十师接替第七十五师为第三守备地区队，并以新编第二十师师长钱东亮为第三守备地区之指挥官。（3）以第七十五师为第一总预备队，立即开往福州附近，控置待命。

闽绥署兼总部鉴于尔后局势之必要，特别注重于福州地区方面之守备，对此作有积极充实之布置，兹不一一赘述。五、福州第一次失守与收复之概略

一九四一年四月十九日，敌突以兵舰数艘，掩护第四十八师团及第二十三旅团，在福建连江沿海地区强行登陆进犯，与该地守军发生激战。第八十师逐次增援，逐次抵抗，终以战斗失利，退守福州附近山地。敌在分兵攻取马尾要港之同时，仍以主力进攻福州。闽绥署兼总部严令第一〇〇军军长陈琪以第七十五师就近增援，务必确保福州，并急电新编第二十师师长钱东亮，除留必要兵力守备漳州地区外，其余由钱率领，间道驰援福州（尔后福州方面之作战部队，均归陈琪统一指挥）。四月二十日，马尾港失守。二十一日，敌未经激战即进入福州市区。我所有作战部队均转移福州北面山地大小北岭间，继续抵抗，后又向古田方向败退。敌军进至闽侯县之江洋后，停止追击，撤回福州。

福州沦敌如此之速，闽绥署兼总部非常振奋。适此时钱东亮所率新编第二十师之驰援部队已到达大小北岭附近，当即严电第一〇〇军军长陈琪，令即督饬该方面之陆海军作战部队，乘敌立足未稳，尽全力克复福州，并令第二守备地区指挥官、闽保纵队司令官黄珍吾，抽率精锐部队，向福州方面协击，定期共同反攻福州。陈琪受命，稍加部署，即开始反攻。初颇顺利，分进部队曾分别占领福州北郊附近之山地及仓前山附近之后山；助攻方面，闽保纵队之部队亦进至永泰附近，形势极为有利。不料福州方面第一〇〇军突遭敌迂回截击，各部各自为战，顿呈混乱，旋即纷纷溃退，即大小北岭亦不能再行保有。第一〇〇军军部竟撤至福（州）、古（田）道上之大目溪、大目埕附近，形势较反攻前更为糟糕。

前此，福州失守后，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曾派战区苏联军事顾问团中校顾问前来南平视察指导，并告以战区正致力于赣南方面对敌之反攻，恐暂时不能抽调部队来闽增援，故须以现有之兵力巧妙运动，尤应迅速设法克复福州，以减少战区侧顾之忧，且壮其反攻之声势等语。苏联顾问回转战区之后，闽绥署兼总部立即部署此次之反攻，充满希望一举而下福州，即使未达目的，亦可将敌围困，待机以击破之，不意竟招致挫败。敌入据福州后，曾以快艇数艘，沿闽江向南平方向施行威力搜索，直达古田县的水口附近。闽绥署兼总部直接派遣交通补给站之警卫部队，协同守备水口临时封锁线之闽省水上警察总队（一部），在两岸予以夹击，敌艇始行退去。此时南平甚感空虚，而第一〇〇军之指挥所又突遭敌夜袭，仓促退至古田附近收容，敌颇有沿闽江左岸长驱上迫之势，南平形势异常吃紧。对此，闽绥署兼总部不得不作紧急之处置，一面将省军管区司令部的教导团、警卫团调至南平，以应非常，并施行紧急疏散，以备万一；一面直电第一〇〇军各师，应就福州附近之山岳地带，尽力进攻福州，并须设法对正向古田方面出击之敌侧背实施反击，务须将其驱除。适此时第十三补充兵训练处少将处长李良荣请缨杀敌，愿率其所属之装备团参战。经陈仪嘉许，即以李良荣所部为第一纵队，派李为纵队司令官，立即开往古田附近，迎击从福州出击之敌。李用汽船多艘，一次将其部队运送至闽侯县大目埕上陆，未曾休息，即向出击之敌施以猛烈迎击与侧击。李部士气旺盛，作战勇敢，在闽侯县的秦洋、大湖一线将出击之敌击退，杀伤敌军三百余人。陈琪亦率其军部及直属部队随同协击前进，在福州附近之山地与第七十五师、第八十师及新编第二十师等部队取得联络，乃得重行掌握各部队，与敌激战，于是战局稍趋稳定。

当此大军与敌激战之际，由于兵站追送不及，以致发生补给缺乏、粮食恐慌的情况。闽绥署兼总部遂一面派出人员船舶运载粮食、弹药与通信器材等，直接追送至大目溪附近，由部队使用当地组成之运输队直接接运，一面令各部队就近向霍口之既设兵站重点先行取给。不料兵站分监陈颂文贪顽蒙蔽，麻痹敷衍，并未遵照指示确实完成兵站补给重点之设施，各项物资仍不能供应。部队无法枵腹作战，一时竟造成转而就食于民、以致影响战局之现象。幸闽绥署兼总部直接派出之补给追送适时运到，方得挽回颓局。陈仪遂将陈颂文撤职，并扣留于分监部听候讯办（军委会以其罚不抵过，令解重庆讯办，后陈逃逸，军委会曾严电各战区通缉之），另以闽保安司令部少将指挥官兼延瓯警备司令郑旌溪接充兵站分监。此时敌我忽进忽退，战局并未好转。

不久，敌将第一〇〇军及李良荣部吸引胶着于福州附近山岳地带后，另以出击部队指向古田附近，试图进攻。陈琪乃率领指挥所撤至古田近郊，其直属部队则在古田附近勉力防守。闽绥署兼总部遂又以省军管区之两个装备团推进至古田附近，暂归陈琪指挥，以增强该处之防守。闽绥署兼总部认为，时下不但有南平被敌攻占之虞，且有敌以快速有力之支队突越古田以威胁战区侧背之忧，陈仪乃亲用电话向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说明利害，听待指示。顾乃允以陆军预备第九师（师长胡琏）增援来闽，并由战区用汽车连夜将该师全部运送至闽边之连城朋口镇，然后由闽派车接运。闽绥署兼总部乃以兵站汽车四十辆、闽省运输公司汽车六十辆星夜开往朋口，更以闽江轮船公司汽船三十艘集泊南平延福门码头，随到随运；如此，仅以一日夜，就将预备第九师全部运至古田附近之闽江左岸码头上岸。胡琏旋率领该师，以急行军之速度向敌迎击，经激战将敌击退，并乘势紧跟追击，遂又与第一〇〇军及李纵队协力将敌压迫于福州附近，战局乃渐呈好转之象。

福州失守后，第八十师师长何凌霄以作战不力被撤换，改调新编第二十师师长钱东亮接任第八十师师长。在预备第九师增援反击而使战局稍有好转之后，陈仪借此机会对作战部队予以必要之调整与补充。当以第八十师作战仍属不力，且部队缺额与伤亡过巨，乃直接请准军委会，将钱东亮撤职，令李良荣接任第八十师师长，并将其第十三补充兵训练处之装备团，拨交第八十师补充，另调闽省保安处少将副处长严泽元接任第十三补训处少将处长。对其他各部亦予以整理充实，使此一方面之战力与阵容均有所改善。军管区之两个整备团，仍调回军管区整训。

经此番整理后，闽绥署兼总部遂又详细指导与部署第二次之反攻，用游击战与正规战配合之打法，并以积小胜为大胜之战术，尽量先行消耗、损失、疲劳敌之兵力战力，以待适时一举歼灭之。经过相当之时间，敌果困惫而呈劣势，遂以第一〇〇军及预备第九师配合附近其他全部武装，于同年九月二日对福州之敌施以包围痛击（闽保纵队协力侧击）。经一日夜之激战，我军分路攻入市区，当即发生巷战，敌不支溃败，我军以全力追击，敌伤亡颇多，仓皇窜至连江附近沿海，登舰驶出海外。于是沦陷四月余之福州，至此乃告克复。

在此次围攻福州之前不久，顾祝同曾亲临位于南平与古田间之某乡镇（忘其地名）召集福州作战检讨会，陈仪率同必要之参谋幕僚参加，约二三日会毕，各回原防。当决定将第一〇〇军军长陈琪撤职，解送重庆军法讯办（后闻判处十年监禁），以到任不久之该军中将副军长刘广济升任军长；原新编第二十师师长钱东亮亦以作战不力，撤职送渝审讯，以第三战区干训团中将教育长温鸣剑接任该师中将师长；予第一〇〇军直属第一野战补充团上校团长陈安邦以撤职处分，其余无甚惩罚。六、部队部署之变更及指挥机构之两度调整（一）部队部署之变更

顾祝同回至战区司令长官部后不久，福州即告克复，遂发表部队调动之命令：将第一〇〇军调往江西战场，另以陆军第七十军接替福建防务；但第八十师仍留守闽防，守备福州地区，编入第七十军建制。第七十军中将军长李觉当即来闽，该军第一〇七师（师长黄华国）随亦开驻漳州一带，接替原由新编第二十师担任之防务；此时，预备第九师亦已开驻漳州附近，控置待命。如此，第七十军属下之部队为第八十师、预备第九师、第一〇七师，计三个师。第一〇〇军军部及第七十五师、新编第二十师，随即陆续离闽。（二）指挥机构与人事之两度调整

1.第一度之调整

当部队正在调动之际，陈仪于一九四一年九月由闽调渝任新职，驻闽绥靖主任公署亦撤销，另以第三战区上将副司令长官兼第十集团军总司令刘建绪调任福建省政府主席。同时，以第七十军军长李觉升任第二十五集团军中将副总司令，另以中央训练团中将教育组长陈孔达（浙江黄岩人）接任第七十军中将军长。

刘建绪来闽接任后，以原任闽绥署兼总部中将副参谋长之陈浴新（湖南安化人）为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部中将参谋长，负责改组总部。新总部由原闽绥署兼总部与第十集团军总部之留用人员，以及李觉随带之部分军部人员合编而成。原闽绥署兼总部情报处撤销，改为总部情报室，设上校主任，其余仍照旧编制。

此时第七十军军部设于南平附近，以第七十军少将参谋长黄素符升任军所属之福州警备司令部中将司令；第二十五集团军少将兵站分监郑旌溪撤职，调第七十军少将部附庄廷枢继任；原闽绥兼总部警卫连拨交闽省保安处编补，以第十集团军总部警卫团为总部警卫团。

不久，增设漳码警备司令部，以总部少将高级参谋刘建常为司令。

2.第二度之调整

约在一九四一年底、一九四二年初之间，刘建绪以驻闽国防军仅有一个正规军，实无设置总部之必要，经请准战区长官部将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部撤销，改设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办公室（简称“南平副长官室”），负福建方面作战督导之责；其作战指挥，则由第七十军军长直接秉承战区长官部担负全责；兵站分监部撤销，改为兵站支部，设立上校支部长，归第七十军军部指挥。

南平副长官室编制较原总部大为简化，以原总部中将参谋长陈浴新任主任，另设少将副主任与少将高级参谋二三人，自上校以至准尉各级幕僚官佐与士兵共数十人。原总部警卫团拨归闽省保安处，编为一个保安团，并从拨编后之该团中调一个中队担任副长官室之警卫。嗣因原总部人员无法安插者颇多，遂将原曾设置之建瓯警备司令部和南平警备司令部合而扩大为延建警备司令部，以副长官室中将主任陈浴新兼司令，原总部人员得以编入一部分，但待安插者仍不少。

总部撤销后，原副总司令李觉被调为第十集团军副总司令，但迟不赴任；旋经大本营之酝酿，将其升任第二十五集团军中将总司令，重新成立总部，由第三战区长官部拨调部队归其指挥，调往浙江战场参加作战，原总部属李觉之人员均随之而去。

嗣后又成立闽东警备司令部，划福鼎等数县为其警备地区，以南平副长官室额外少将高级参谋石西卓（字成达，湖南宝庆人）为司令。于是随刘建绪来闽之军事人员，大多得到安置。七、福州第二次失守与收复之概略

一九四四年九月二十七日，敌以兵舰数艘掩护混成第六十二旅团，在福建沿海连江、长乐海岸登陆急进袭击，守军兵力单弱，一面迎战，一面逐次抵抗。不两日间，敌即进抵福州近郊，与第八十师发生激战，经数次往返搏斗，福州市区于十月四日被敌占领；但第八十师部队始终保有市区近郊，并依托大小北岭竭力抵抗。第八十师师长李良荣力请不需增援，限期自行克复福州，第七十军军长陈孔达不同意，严令李良荣秉承战区司令长官的意图，退守小北岭、大湖一线，待机行动。此次占领福州之日军，由于第八十师防守严密、激战不懈，是以始终未敢亦不及出击；更以第八十师不断以小部队不时向日军突击、猝击、袭击或爆破、偷营，使之苦于奔命，疲惫不堪，不得不龟缩于福州市内。

一九四五年五月十七日，第八十师向占据福州之敌发起全线反攻，敌迅速放弃福州，往连江方向窜逃，我军遂于十八日克复福州。第八十师紧追逃敌，直追至霞浦海岸，敌伤亡颇众，遗弃辎重甚多，仓皇登舰，急驶出海逃去。由于作战指挥归第七十军军部负责，副司令长官室仅作督导，故对克复福州及追敌情况知之不甚详尽也。八、接收金厦与军事复员略述

一九四五年八月抗战胜利，九月，第七十军奉命集结福州附近，准备随同陈仪接收台湾。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电令，由副长官室派出高级幕僚督导，以福建省保安司令为主，随带闽保纵队进驻漳州，待命接收金门、厦门。刘建绪遂以福建省保安副司令兼保安处处长兼闽保纵队司令官严泽元为主，率闽保纵队两个团以及厦门市各机关人员，暂住漳州，准备接收。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部亦派少将组长李致中率领接管组前来漳州。海军厦门要港少将司令刘德甫亦率陆战队一部到漳。不久，军委会通令规定，厦门、金门属海军接收范围，刘德甫遂不待其他命令，竟自率其陆战队进入厦门，单独接收日海军机关及部队；属军统系统之中美合作所华安训练部队，更不与他人联络协同，即自行开驻厦门，致接收之步伐一开始即遭破坏。最后，严泽元以本省最高保安机关主持者之身份，率同各机关进入金、厦，即时设立福建省保安司令部厦门保安指挥部，以闽保纵队少将副司令阙渊为指挥官，指挥保安部队负责当地之保安事宜。

一九四五年十月，陆军第七十军及宪兵第四团等，均拨归台湾省行政长官兼台湾警备总司令陈仪指挥，开往台湾。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办公室、各警备司令部以及有关军事机关等一律撤销。各级官佐，除另有任用或自行转业者外，将级人员赴中央训练团将官队报到，校尉级人员分往指定之军官总队报到，听候办理退役或转业。于是各军事机关立即结束，人员则分道扬镳，各奔前程矣。第一五七师驻厦期间之防务黄　涛2

第一五七师是由广东部队李扬敬军的黄质文、黄延祯两个师合并编成的。我任师长，下辖两个旅（旅长练惕生、李崇纲），六个步兵团，师直属部队有一个特务营、一个工兵营、一个通讯营、一个炮兵连和担架医疗卫生队等，全师约八千人。一九三六年九月，第一五七师在广东海丰集结，十月沿陆路开至闽南漳州接防，归福建省主席兼绥署主任陈仪指挥。师部驻漳州芝山，所属各部分驻海澄、漳浦、云霄、南靖等县，任务是“绥靖”地方。

抗战爆发后，军事委员会为开辟华南战场，牵制日军，于一九三七年八月底电令我师派部进驻厦门，电文中有“着该师长即派兵一旅进驻厦门，竭力固守，并委该师长兼任厦门警备司令，仰即遵照具报为要”等语。我在八月二十七日深夜接到军事委员会的电令后，即决定抽调驻海澄的陈浚团先行出发。第二日（星期六）晚上陈率全团乘车到集美渡海，翌日拂晓前即进抵厦门市区。

当时日本帝国主义驻厦领事在厦门设有警察厅。当地的汉奸、流氓、台湾浪人等，在日本警察厅庇护下，勾结贪官污吏、地痞流氓，走私漏税，贩卖毒品，无恶不作。中国当局在厦门虽设有市政、公安等权力机构，但一切地方事务须按日本驻厦领事旨意办理，厦门成了日本帝国主义的势力范围。

鉴于厦门情况复杂，且沿海形势紧张，随时可能发生战事，我迅速增调一团兵力至厦加强防卫，并派旅长练惕生兼任警备司令部参谋长，负责该部一切事务。我则来往漳州厦门间，负全面防务责任。

九月一日，厦门警备司令部成立，我亲自到会主特。司令部人员大多由师部调拨，下设参谋处（处长由中校参谋黄耀兼代）、副官处（处长由少校副官叶秉南兼代）、军需处（处长由科长黄耀南兼代）、军法处（处长黄启桐）、政务科（科长陈伯麟）、侦缉队（队长由黄耀兼代）。司令部一成立，就着手各项工作。

第一五七师入驻厦门以后，形势日趋紧张。我以厦门为东南海防要地，日本帝国主义必不以厦门仅为其势力范围而满足，终有一日要攻而占之，加强厦门防务至为紧迫，于是采取了如下措施：一、积极构筑防御工事。从九月初开始，日机不断对厦门进行侦察和轰炸，日舰亦时常炮击，军情异常紧张，构筑防御工事刻不容缓。我除在厦门征购一部分建筑材料，并令将漳州与嵩屿间的铁路路轨拆除一部分运到厦门利用外，又派员赴香港购买水泥一千桶（后因香港无货，改在菲律宾购买），用轮船运到厦门。我还请第四路军总部（总指挥余汉谋，驻广州）派上校工兵科长郑兰鹤前来帮同筹划构筑事宜。防御工事由胡里山起一直向东延伸十五华里，沿海一带共筑有半永久性的钢筋水泥轻重机枪掩体一百多个，炮兵阵地两个（下文叙及的升旗山炮台不在内），从胡里山旧炮台拆运了两门大炮安装在阵地上。另外，还筑有坚固的散兵壕。为加强炮兵火力，除新建炮兵阵地外，还着力修复旧炮台。厦门原有两座旧式炮台（台长姓龙），是与广东虎门炮台同时兴建的。每座炮台装有旧式大炮两门，共四门。其中两门的口径为二十四厘米，射程可达万米以上；另外两门约十四厘米，射程可达八千米以上。共有炮弹五百余发，均可使用。但炮台因日久失修损坏，已不堪应用，我遂对其加以修复，盖好炮塔，费了很多人工和材料。

构筑厦门防御工事的经费是由厦门警备司令部上报国民政府，再由国民政府转福建省府核准交厦门市府筹拨的，总计有六七十万元（确数已忘）。后没用完，余二三十万元，均拨作师部公积金。

防御工事尚未竣工，敌舰已多次驶近厦门袭扰。九月三日，三艘敌舰骄横地向厦门驶来，我胡里山和屿仔尾炮台守军突向敌舰开炮，将其中一艘击中。敌舰尾部冒起滚滚浓烟，狼狈逃去。敌舰经此一击，不敢再行靠近，只在远处停泊。但数日后，敌舰又复蠢动，用密集炮火向我炮台射击，我守军亦开炮还击，彼此互射约半小时之久。惜我旧式大炮射程有限且射速小，最后被敌炮击中（炮身炸坏，炮座亦完全被毁），数名炮手牺牲。

二、组织和训练禾山地区壮丁。厦门的禾山是个人烟稠密的地区，当时常受日机轰炸与日舰炮击，当地居民对日帝极为痛恨。为发挥民众力量以配合军队日后作战，我把当地壮丁组织起来，编为两个民兵大队九个联队，共五百六十余人，把师里多余的枪支发给他们，并对他们施以训练。我曾检阅过这支民兵队伍，他们纪律良好，精神焕发，显示有决心保卫家园，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三、布设疑兵。由于防线长、防区阔，兵力配备实感不足，一旦战事发生，从后方调兵增援有困难；加以厦门环境复杂，我方兵力虚实若为敌探侦知，当后患无穷。我乃命一部分部队于夜间乘船过海在集美登岸，白昼再由嵩屿渡海回市，如此明来暗去多次，造成疑兵，以迷惑敌人。我还通知所有商民，在必要时将实行焦土抗战，要他们为此做好准备。目的也在于迷惑敌人，使敌人知道即使占领厦门，也将一无所得。

四、设升旗山炮兵阵地。厦门市鼓浪屿有一升旗山，标高约三百米，可俯瞰全市，地势重要。我将师部炮兵连（有四门七十五厘米榴弹炮，射程达八千米以上，德国克虏伯兵工厂所造）调来厦门，在升旗山顶构筑炮兵阵地，以支援步兵作战。

九月下旬，厦门形势更加紧张，数十艘敌舰集结在外海，日夜升火待发。一日，第四路军总部转来情报称，敌将于是月三十日进犯厦门，嘱严加戒备；并令驻粤东蕉岭的第一五八师兼程赶到闽南的南靖县待命。该师师长曾友仁与团长曾繁凯均来厦共商作战计划。该师在南靖约驻一星期，即被匆匆调回广东。

九月三十日晨，敌舰向我猛烈射击，敌机也频频出动侦察，扫射轰炸，似有大规模进犯模样。对此，我军各部早有准备，各就其位，严阵以待。当日，敌只从海空向我盲目猛烈轰炸射击一阵，未作进犯便退走了。

福建人民对第一五七师进驻厦门抗敌是欢迎支持的，曾组织慰问团来厦门慰问部队。某次，我请慰问团到警备司令部吃饭，正在酒酣之时，敌舰突然发炮，炮弹越屋顶而过，声震屋瓦。我镇静地对他们说：“这是敌人代我放的礼炮，表示欢迎各位。大炮送酒，今天的宴会可说是很有意思。”他们很高兴地说：“来，大家干一杯！”在菲律宾的福建籍华侨特别关心厦门的抗战，从海外捐赠许多物资慰劳我师，其中有一辆大卡车，我把它命名为“闽侨”号，以志纪念。

一九三八年一月十二日，第一五七师调离福建，由从南平前来的第七十五师（师长宋天才）接防。厦门要塞战前后郑寄云3

厦门为通商口岸之一，外人居留本地以日、台人为最多，四面环海，防御力薄弱，海疆锁钥仅有露天炮台胡里山、白石头、屿仔尾、磐石等四台而已。所有大炮均为（一八八五年）德国造，不无陈旧之憾。自归海军管辖之后，曾于青屿山灯塔附近设置鱼雷台一座，另于胡里山附近置探照灯二部，于是厦门海防似较臻巩固，若欲以之与现代化海空军相抗衡，则未免瞠乎其后。虽有详确缜密之改善计划，但限于财力，终未能实现。

当卢沟桥事变引起全面抗战时，我们即已奉到了备战的命令。第一五七师进驻厦岛，构筑防御工事，驱逐日籍人出境。是时笔者在厦门隔海的屿仔尾炮台供职，得躬与战事，爰将要塞战前后记如下：

一九三七年九月三日上午四时三分，天甫破晓，敌驱逐舰“羽风”、“若竹”等三艘以最高速度驶到大担山灯塔前，列成阵势，首先向白石头炮台及曾厝垵海军飞机场发炮轰击，并攻胡里山总台。本台据瞭望长报告，在主台官何荣冠指挥之下，首先发炮迎击，竟一弹即奏肤功。敌舰猝不及防，乃转舵以排炮密集向屿仔尾台攻击，一时爆破弹弹片横飞，硫磺与火药气味冲天。此时敌舰“若竹”号中弹舰腰，丧失战斗力，由“羽风”等两舰夹带向台湾方面疾逸，白石头炮台亦予发炮射击，惜未命中。据当日由海外返厦渔夫萧良成云：彼在外海捕鱼，瞥见两敌舰正帮助一伤舰抢救伤兵，该舰右舷倾侧冒烟，似有下沉之势。敌舰既去，发现青屿山鱼雷台山后敌重巡洋舰一艘，载有水上飞机四架，正侦察行动间，该批敌机已起飞三架，向胡里山台及飞机场分头俯冲掷弹，至十时许该舰始他遁，而胡里山台亦隆隆发炮轰击。综计是役：胡里山总台阵亡炮长朱锡卿（脑及首部为弹片削去一大半）、炮手李玉生（弹片洞穿腹部，肠肚外流）、林海旺（弹片破胸）等五人，死状至惨（均埋于胡里山炮台脚菜园），号兵沈祖贻伤手。屿仔尾台班长彭碧龙伤及踝骨，白石台炮手伤二人。磐石炮台因位置在厦市腹地，且与无线电台毗邻，未遭袭击，故无伤亡。

自是以后，敌舰频来频去，均在大担山之外海，以远距离盲目发弹轰击各台，如九·一二，九·一四，……等次，直至一九三八年五月十一日止，卒未敢稍越雷池一步。在此八个月又八天的相持局面中，我除了消灭近距离之敌外，绝不滥发炮弹，因此敌乃时以水上俯冲轰炸机，企图炸毁巨炮，惟以技术欠佳，均未命中。但笔者在古老堡垒中的寝室，竟不幸遭炸，物品全部损失。在敌机去后，即有厦门市各界慰劳团，由《星光日报》记者赵家欣先生，率领男女团员携带大批慰劳品（各种罐头、饼干、水果、药品）乘专艇遥临慰劳，笔者代表全体官兵在惭愧中接受并致谢忱（当时的情形经赵先生于三日后特写在《星光日报》刊露）。同时除了高级长官莅台慰问并视察外，还有许多热心的同胞远道前来，物轻意重，实在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不知所措，并承海外侨胞汇款慰劳，更感不安。

迨五月九日傍晚，敌重巡洋舰一艘、航空母舰二艘、大小舰艇计三十一艘，麕集大小担与小嶝之间。我方判断敌情，认为必有企图，严加戒备。果于十日上午三时四十分，敌海空并进，猛攻禾山。是时，我主力侧重正面，于是抽调生力军驰往增援，敌火顿挫。敌不得逞，乃集结大队敌主力海陆空三路，向禾山泥金等处协力攻击，掩护橡皮艇登陆。我增援部队（内有大批壮丁队）由第七十五师第二二三旅参谋长楚怀民指挥，战至弹尽，全部阵亡，浴血牺牲，洵堪嘉尚。于是我苦守之厦门遂告失陷，正面要塞官兵奉命撤退入漳州。是时敌机疯狂滥炸，并以机枪低飞扫射，阻我增援部队渡海与撤退，因此遭轰炸与扫射而殉职者十余人，不及撤退而遭俘虏活埋者亦有之。至五月十三日，厦门市已陷两日，而屿仔尾台犹屹立不动，独自肩负正面海防，敌舰仍未敢由正面冲入，乃以大批巨型轰炸机轮番轰炸，一面由主力各舰以密集炮火向屿仔尾台猛攻。我在主台官何荣冠指挥之下，死守不退，直至十四日上午零时四十五分奉令弃守，始作有计划破坏后撤入漳州。是役又阵亡班长詹益茂、李水清、戴文敬、龙相泉等六人，未尝不痛心引愧。

到达漳州之后，我们的任务则是派若干枪兵护送司令部的负责人，由陆路乘汽车去福州。而我们这一班的苦命战士，负重徒步，跑了十二天的迂回道路始达马尾，满以为多少可得到上官的几句好话，谁知却不然。竟遭到下令汰弱留强，笔者拿到了一张遣散的命令，不竟如冷水淋头，全身冰冻。侥幸主台官们负有指挥作战者尚有位置，献身国家。他们又在一九四一年四月二十日左右，在闽口要塞战中作浴血战，这时何荣冠君已擢升副台长，究竟两地（指福、厦）都先后失陷，对于人们终不免有愧色。

现在抗战胜利了，各地都在复员，笔者和何荣冠远道由福州来厦门，满望也来一个复员，但是所得申请的答复是：“文官并无起用”，那么武官呢，竟没有下文，这种的复员实在非笔者所敢想望了。

我们在追悼厦门要塞阵亡官兵归来时，满怀勾起了无限悲痛与惨伤，回顾何君伤痕在，唏嘘相对，无可言宜，生者不过如是，死者又将奈何，呜呼！厦门保卫战赵康侯4第七十五师沿革

厦门保卫战的参战部队是第七十五师的一个团和部分炮兵。我军官兵以勇敢为国牺牲的精神与优势兵力之敌鏖战二日，终以敌强我弱，致不能守。在记叙厦门保卫战经过之前，在此先对第七十五师的沿革情况做一概述于下：

第七十五师是由原西北军第二集团军属下的暂编陆军第三师改编而成的。一九三四年，第七十五师进驻闽赣边界，所辖三个旅分驻将乐、邵武、顺昌、建宁、泰宁一带和江西黎川及其附近地区。每旅辖三个步兵团，师有直属骑兵、炮兵、工兵、通讯兵、辎重兵及特务六个营。抗战开始后即进行缩编，每旅裁撤一个团（兵力减少了三分之一），归入第二十五集团军第一〇〇军建制，担任从泉州附近的马巷起，经同安、厦门、漳浦、云霄、东山直至闽粤交界之诏安的闽南沿海一线防务。那时，第七十五师虽隶属第一〇〇军，但归第二十五集团军总司令陈仪直接指挥，其后勤补给与经费由第三战区后勤机关及军需局直接拨给，公文与人事管理则直归重庆军事委员会，与第一〇〇军军部不直接发生关系，所以不少官兵竟不知本师隶属第一〇〇军。厦门保卫战前，第七十五师再次缩编，由三旅六团缩编为两旅四团。一九四〇年，第七十五师从闽南调驻莆田、福清、福州、连江、宁德直至闽浙交界处之海防第一线。一九四一年第三次缩编，撤销旅一级建制，全师只剩三个步兵团。同年八月，全师离闽移驻江西。此时，由于第一〇〇军已直归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指挥，师与军之间的正常关系得以恢复，军需、经费均由军部拨发，公文与人事管理亦归军部，改变了昔日师军之间不相闻问的局面。一九四二年，第七十五师在江西参加了阻击南昌日军向上饶进犯的战役。一九四四年回驻福建建瓯，其时已改为后调师，只有干部没有兵，专事征训新兵，师长兼建延师管区司令。抗战胜利后第七十五师离闽。下为第七十五师各时期编制情况表（师直属部队未列入）：厦门保卫战

一九三八年一月十二日，原驻闽南地区的第一五七师（师长黄涛）调离福建，防地由第七十五师接管。第七十五师接防后，以漳浦、云霄、东山、诏安沿海一带地区为右防御区，派第二二五旅第四五〇团和四四九团驻防，由该旅旅长史克勤指挥；以马巷、同安、灌口、龙溪、海澄沿海一带地区为左防御区，派第二二三旅第四四六团驻守，由师部直接指挥；以厦门岛为独立前进守备区，派第二二三旅第四四五团及师属炮兵营之一部为守备部队（第四四五团团部驻南普佗），由副师长兼第二二三旅旅长韩文英指挥（厦门要港司令部及所属陆战队一个团协同守备，但不相隶属），师司令部驻漳州。

厦门守备部队确定后，韩文英认为，厦门东北方向一带面对金门的地区应是全岛的重点防御地区，须选择一个战斗力强且较有战斗经验的营担任该地区的防御。为此，韩与第四四五团水团长商讨并征求第四四六团焦团长的意见，大家都认为由第四四五团第三营承担此任最为适宜。因为该营素著战绩，且营长王建章执行上级命令坚决，对部下要求严格，足可胜任。遂决定以第三营负责防御五通、禾山、何厝一线，从第四四六团的直属通讯排拨出半个班（有八个通讯兵、五部电话机，由班长王心诚率领）和一部交换机配属第三营，派第四四六团卫生队的上尉军医杜镇砧专驻第三营。除此，还决定师直属炮兵营一部的阵地设在胡里山海神庙附近，以第四四五团第一营为预备队。

不久，陈仪在福州召见韩文英（师部中校参谋骆永亮陪同前往），令他即回厦门成立厦门警备司令部并担任司令。韩一返厦即成立警备司令部，以第二二三旅参谋长楚怀民兼司令部参谋长，以骆永亮兼作战科科长，以某营副营长张景楼兼通讯后勤科科长（其他成员姓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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