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岁月系列丛书·墨竹河(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17 21: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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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熊忠彦

出版社:大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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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岁月系列丛书·墨竹河

西藏岁月系列丛书·墨竹河试读:

总序

难忘西藏岁月弘扬老西藏精神(序一)

阴法唐

2010年金秋九月,雪域高原最美的时节,为纪念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张彦丽同志来到我家,将筹备成立西藏岁月文学艺术工作者协会及出版《雪山的眷恋系列丛书》(即《西藏岁月系列丛书》)等事向我作了详细的介绍。张彦丽同志是1976年大学毕业进藏的知青,这个满族的后代和那些热血青年一样,在祖国挑选他们的时候,胸怀壮志,自愿报名去西藏当农民,后来又当教师、当干部,在西藏一干就是37年,是在西藏工作时间比较长的“老西藏”。介绍起他们在拉萨、成都召开《雪山的眷恋系列丛书》座谈会的情形,她特别激动。那些健在的十八军老同志,怀着极大的热情参加了座谈会,甚至有些人带病到会。他们谈到当年进藏时的情景,好多人热泪盈眶,感慨难抑。座谈会上,有的还拿出自己多年积累的文稿,希望通过西藏岁月文学艺术工作者协会这个平台,回忆建设西藏历史,弘扬“老西藏精神”,抒发他们对西藏的眷恋和关怀。

谈起一些老战士、老作家、老记者的现状,听到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时,我感慨良多。60多年前我们在进军西藏和雪山筑路时,战士们都是20来岁的小伙子,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他们不但要完成长途跋涉、开山修路那些超强度劳动,还要承受高山缺氧、交通不畅、供给不足等原因造成的常人无法想象的困难,不少人提前结束了他们宝贵的年轻生命,有幸活下来的人也大多疾病缠身,但他们毫无怨言,青春无悔。作为进军西藏主力部队的一位领导成员,作为上世纪80年代的西藏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我为这些老战士骄傲。他们当年听从党的指挥,进军祖国大陆最后一块未解放、条件艰苦的领土,为把西藏改造为人民民主的西藏,为西藏人民流血流汗,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与西藏人民一起长期建藏,努力奋斗,无私奉献。今天看到这些充满革命激情的战友们还像当年一样,心里始终想着西藏,爱着西藏,并为宣传西藏、为弘扬“老西藏精神”笔耕不辍,仍然在继续努力奋斗,我从心里往外高兴。张彦丽同志向我介绍完情况后,我建议她在协会成立后,要尽量多抽出时间去各地走访一下当年的老十八军战士,尽早地将老同志们的文集与采访记录搜集上来,她答应了。我也表示,为了这些老战士,为了蓬勃发展的西藏事业,我愿意为西藏岁月文学艺术工作者协会做顾问,我老伴、首批进藏女兵李国柱同志也愿意多参与协会的一些工作,共同组织回到内地的“老西藏”们继续为建设西藏、为西藏人民贡献余热。

2010年9月20日,我和夫人李国柱应邀参加了在北京召开的丛书座谈会。会上,在京30位老同志为丛书编撰提出了很好的建议和意见。时隔三年之后的2013年5月,张彦丽同志带着样书设计稿再一次来到我家,兴致勃勃地告诉我,西藏岁月文学艺术工作者协会正式成立了,并特别提到在原自治区党委常委、自治区政协副主席德吉措姆同志大力支持和积极协调下,得到了北京市政府的援助,期待已久的系列丛书可以面世了。虽然我已91岁高龄,但听到这个消息仍精神振奋,心里如同炎热的酷暑,热情洋溢、豪气顿增。协会尽管在经费困难、人手有限的情况下做了大量工作,可还是有许多同志没采访到,他们深表遗憾。但我相信,有这么多热心同志的支持与关注,尤其是藏族同胞的高度重视,西藏岁月文学艺术工作者协会这个平台,一定会为弘扬“老西藏精神”,为热爱西藏、宣传西藏、服务西藏做出更多、更有意义的事情。

一想到西藏的岁月,我的心里热乎乎的,这个序我不能不作,战友们的心愿我应该满足。

回忆起1950年进军西藏时,我是十八军五十二师副政委。在解放西藏昌都的战斗中,我们十八军五十二师分左中右三路进攻、迂回、包围昌都,我和师参谋长带着五十二师一个步兵团(一五四团)、两个直属连及青海一军骑兵支队,横跨四川、青海、西藏三个省区,15天在海拔四五千米的风雪高原上急行军1500华里。那个艰苦想起来就心颤。毛主席说“进军西藏不吃地方”,为此,我们进攻、迂回、包围昌都的各路战士,除了背上武器,还要背上春夏秋冬的衣服、半个月的食品、帐篷及些许烧火的燃料或代用品,每人负重70斤,高原反应,几步一喘。部队断粮后几天吃不上东西,战士们被迫吃累死饿死的牛马,喝牛马血,吃生肉,最后吃兽皮,甚至连骨头和角都烧成灰烬填进肚里。因冻、累、病、饿等多种原因,许多战士痛苦之状难以描述,不少同志遗尸高原,活下来的也是九死一生。差不多有一半战士患上雪盲,短时间失明,无法看路,他们便把绑腿连起来互相牵着走;过河时,冰块在湍急的水流中划破皮肉,血流不断;有的战士腿伤化脓坏死,被迫锯断腿肢。一五四团和青海骑兵支队有不少是非战斗减员,骑兵支队的马死了一半多,骑兵变步兵。那真是冰山雪峰掩忠骨,马革未能裹尸还。但全师将士心里都明白:只要堵住敌军后撤拉萨的路口就是胜利。10月18日,我们100余名骑兵和100余名步兵比敌人早4个多小时抢先到达昌都以西的恩达,切断了敌军的西退之路,奠定了和平解放西藏的基础。我们终于取得了解放祖国大陆最后一片领土的全面胜利。

翻书阅卷,历史风云一幕幕闪过。60年一甲子,岁月洗去了多少人世铅华,但“老西藏”们忠于祖国,热爱共产党,热爱西藏人民,长期建藏、边疆为家,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自觉遵纪守法,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简称“长期建藏,两不怕;艰苦创业,守法纪”),加上以后中央提出的“五个特别”的“老西藏精神”,却代代相传,生生不息。先烈回眸应笑慰,擎旗自有后来人。

理念和实践说明,“长期建藏”的“老西藏精神”,不仅适用于外地去西藏的同志,也适用于西藏本地区的同志。去西藏的同志,无论是解放西藏去的,或是调进西藏去的,还是支边去的,援藏去的,都统称是进藏干部吧。“长期建藏”除本地区多数同志外,不是一定要干一辈子,一定要死在西藏,是根据党和人民的需要,由组织决定的,时间有长有短。但无论在藏多久,都不要抱临时观点,应付差事,混日子,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都要从热爱祖国、热爱西藏出发,在思想上长期着眼、长期打算,行动上老老实实、兢兢业业,艰苦奋斗,无私奉献。

我第二次调离西藏后,虽然还在解放军第二炮兵、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和执行中央领导机关交办临时任务共一二十年,但仍和那些“老西藏”一样,念念不忘西藏。并想在有生之年,在可能的情况下,继续为西藏做点事,首先对几件遗留问题要设法解决。其中最重要的是要求和呼吁给西藏修一条铁路。这是从在西藏任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时起就呼吁的。没有铁路,西藏便没有发展,就“大富”不起来。在党中央的英明决策和筑路大军的努力下,在全国各地特别是西藏人民的支持下,这个愿望实现了,也圆了我几十年来想坐着火车回西藏,看望西藏父老乡亲的梦。二是从自己做起,调动各方力量不断支持西藏教育事业发展,目标是为追赶先进地区的教育事业尽微薄之力。文化教育是民族文明和民族素质的基本要素,西藏发展缺少的是本民族的科学文化人才。为此,我从自己家做起,多方筹措资金成立“阴法唐西藏教育基金会”,我们的家庭也继续在这方面再做贡献。

第三件事,就是我们这些进藏时间早,经历过进军西藏、解放西藏、建设西藏、巩固国防甚至以后阶段的实践者,很想把自身亲历、耳闻目睹及手中掌握的或能查到的资料,筛选、整理成文,作为出版物献给读者,使更多人了解那段真实的历史,并解疑释惑。2008年,在中央党史研究室和西藏自治区党委等领导机关、领导同志支持下,由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了《解放西藏史》一书。这部著作已先后三次获得中央和国家机关大奖。现在,我和其他同志,愿意继续为党和西藏人民做贡献,我在这里借用进藏先遣连党代表李狄三的话,以表达我的心声:“我们活下来的人,只有更好地活着,至少是要争取活得更久一些,才能完成他未竟的事业。活着,已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完成我们共同肩负的使命。”

祝愿《西藏岁月系列丛书》能够鼓舞更多的人,不忘革命前辈,弘扬“老西藏精神”,希望同志们继续组织编写出更多记录那些令人追忆、感人肺腑、具有震撼力的征程的优秀作品来。2013年8月于北京

阴法唐,1922年7月生于山东省肥城市桃园镇张里庄,中共党员。1955年被授予上校军衔,并荣获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1962年晋升大校军衔。1988年被中央军委授予中将军衔,并荣获独立功勋荣誉章。曾任中共西藏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同时被军委任命为成都军区副政委兼西藏军区第一政委。在此期间被选为西藏军区党委第一书记、西藏第三届政协主席。中共第十二、十三届代表大会代表,第十二届中央委员,第五、第六、第七、第八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七、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原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炮兵副政委。

带家人牵头,多方筹措资金成立“阴法唐西藏教育基金会”,为西藏教育事业再做贡献;2008年,在中共党史研究室和西藏自治区党委等领导机关、领导同志支持下,牵头组织编写的由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解放西藏史》,先后获得中央和国家机关三次大奖。

圆梦(序二)

张跃平

2010年,阳光明媚的4月,我收到《雪山不会忘记系列丛书》编委会的丛书策划案送审文件。详细看过之后,心情非常激动,当时就签署了支持意见。后来,在书稿的编撰过程中,《雪山不会忘记系列丛书》改名为《西藏岁月系列丛书》更符合选题内容。

一晃就是三年。今年4月,《西藏岁月系列丛书》编辑委员会邀约我为丛书写序。欣喜是自然的,担心亦在情理之中。我深知这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工作,因为,不论是作者还是编辑委员会的工作者,大多已退休离开了工作岗位,此次又重新走到一起,在西藏自治区党委、人大、政府、政协领导的高度重视和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用他们的真诚和热情,用他们的智慧和能力,组建了西藏岁月文学艺术工作者协会,协会组建的同时,丛书编撰工作也正式启动。为倾诉一生都无法割舍的西藏情缘,为报答西藏高天厚土给予的养育之恩,为实现大家共同的夙愿和高原梦,他们依旧那么执着,那么敬业,那么坚定,就像高山上的雪莲花,默默地绽放着永恒的绚丽。

我知道,他们约我写序,并非因为我的职务,而是因为我与丛书作者们有着同样的西藏情结,有着同样的高原梦。这份情谊,这份默契,这份梦缘,没有西藏生活经历的人永远无法想象、无法理解。

但,我懂他们。

丛书中所记录的西藏岁月,是英雄们的战斗史,是前辈们的奋斗史,是西藏文明的发展史。作者们都是“老西藏”和“老西藏”的接班人,每一位我都似曾相识,每一段述说我都非常熟悉。因为,37年前,我和这些热血青年一样,身背行囊,怀揣理想,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片土地,成为继十八军之后支援西藏社会主义建设大军中的一员。那时,我们很年轻,就像籽粒饱满的青稞,耐受着高寒缺氧的环境,执着地生长;就像苍劲的雄鹰,迎着风霜雨雪,勇敢地飞翔;就像健壮的牦牛,承载着重负与寂寞,倔强地前行。在我三十余载的西藏岁月中,半生青春一生爱,半生血汗一生情,我已无法分清藏族与汉族的界限,无法分清藏地与故乡的区别,如同无法分割的血脉一样。在《西藏岁月系列丛书》中,我看到了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年代。

工作之余,我酷爱摄影,特别享受按动快门的瞬间带给精神上那种欣慰的满足,特别渴望所有的经历都能成为永恒。我希望以这样一种方式,纪念我的西藏岁月,纪念我人生旅程中最有意义的时刻,纪念西藏翻天覆地的变化,纪念西藏各族人民团结奋斗、建设美丽家乡的辉煌成就。

心有多大,梦就有多大,照片和文字是一样的,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在向人们讲述着一个永恒的主题——圆梦。

与“老西藏”们相比,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我们是沿着他们以“老西藏精神”开创的那条“天路”走进高原的,我们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团结,特别能奉献”的“老西藏精神”的传承者,所以,我们自豪,我们自信,我们自强。

光阴荏苒,一代又一代西藏人,览尽风雨苦亦甜;岁月如梭,一代又一代西藏人,于岁月的车轮里一刻也没有停歇;青稞酒的甘甜,酥油茶的醇香,锅庄舞的厚重,把我们的西藏岁月,永远镌刻在人生的长河里。今天,《西藏岁月系列丛书》为我们再现了这一切。其中记录的,不仅仅是作者自己的生活和经历,更宝贵的是记录了西藏和平解放中勇敢而无畏的人们,西藏建设中坚强而无私的人们,西藏发展中勤劳而智慧的人们。不论是谁读懂了其中的情感,感受了其中的真诚,领略了其中的风采,都会被感染,被触动,被洗礼,被震撼,而后,也会有一种冲动,那种背起行囊上路的冲动。

这就是《西藏岁月系列丛书》给予我们的启迪,这就是“老西藏精神”给予我们的力量。

忍不住,抬头仰望《喜马拉雅丰碑》上镌刻的《高原的记忆》,深切感受着不朽的《高原魂》;以真诚和执着《守望》着《我们的西藏岁月》、《源》,领略《墨竹河》及《雪绒藏布》的斑斓与阳光相聚,汇成《彩霞东来》的绮丽风光,用我们的青春,骄傲地展示着《雪域风华》,用我们的双手,创造着高原奇迹,在鲜花、掌声和《金质的哈达》涌向我们的时候,我们没有停下,坚强与自信深深地刻在前行的脚印上。因为,我们是“老西藏”们的接班人!

人生如船,梦想是帆,每个人都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梦,因为我们同属一个国家,所以我们的梦与国家民族的兴衰荣辱紧密相连。我们只有继续保持激情、坚持科学发展,中国梦才够美丽;我们只有不断完善和谐稳定、民生改善、民族团结的新局面,中国梦才够坚实。

我们的梦在西藏。

西藏的梦是繁荣昌盛,在西藏的奋斗圆了我们的梦,党的领导和各民族大团结圆了西藏梦。如今,中华民族正在用自己的勤劳与智慧圆一个梦,那就是坚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的信仰,忠实于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实践,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西藏岁月系列丛书》正是从梦开始的地方讲起,还将继续沿着梦的思绪,在雪域高原,圆一个团结、民主、富裕、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新西藏梦。2013年4月30日

张跃平,1950年5月生,辽宁北票人,中共党员。历任西藏军区生产建设师彭波农科所技术员,西藏自治区农垦厅生产技术处副处长,西藏自治区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处长,西藏自治区“一江两河”开发建委办综合处处长,西藏自治区拉萨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西藏自治区纪委副书记(正厅级),西藏自治区监察厅厅长,西藏自治区人大常委会党组副书记、常委会副主任。

序三

德吉措姆

正当全国各族人民托起中国梦,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力拼搏之际,《西藏岁月系列丛书》应运而生了。这不仅是系列丛书的作者们渴望已久的大事喜事,也是为丛书出版工作而奔波不停的工作人员十分高兴的事情,对于广大读者来说,无疑也是一次共享“老西藏精神”的丰硕成果,进一步了解真实西藏的难得机会。

为《西藏岁月系列丛书》写序,我一方面感到很荣幸,另一方面心理压力比较大,担心写不好。因为丛书的作者中有我十分熟悉的、十分敬重的“老西藏”、老领导,加上作者们每个人的作品分量很重,不仅承载着凝重的历史轨迹和社会责任,而且真实反映了那个年代广大指战员保卫祖国边疆、维护祖国统一的坚定信念,真实反映了新西藏的发展变化,处处闪耀着“老西藏精神”的光辉。

我想从以下三个方面,简单谈谈对系列丛书(11本)的初步认识,与读者共勉。一是系列丛书体现的五个基本特点;二是作者当年进军西藏时的历史概述;三是“老西藏精神”是我党我军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的继承与发展。一、系列丛书体现的五个基本特点

一是作者们晚年笔耕不辍,给后代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整整11本书,洋洋300多万字,字字都是作者们用心血和汗水写成的。其间所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他们从不叫苦,从不给组织和领导找麻烦,处处以“老西藏精神”严格要求自己。他们的作品,无论是报告文学、纪实文学、诗词集或文集,还是长篇小说,都凝聚了对党对祖国的无限热爱,凝聚了对西藏人民的深情厚谊,凝聚了对生活、对西藏这片高天厚土、美丽风光的无限眷恋,骨子里透着浓浓的“西藏情结”。这是“老西藏”晚年献给党、献给西藏人民、献给新一代的又一份厚礼!

二是丛书的作者们,是一生奉献边疆的“老西藏”。

摆在读者面前的11本书的作者,大多数已是年过七旬的老革命、老前辈、老领导、老作家,还有当年参军时年龄不满15岁的女战士。虽然他们现在已退休多年,却坚持做到了老有所乐、老有所养、老有所学、老有所为,退休不褪色。他们不仅把自己一生最美好的青春时光献给了西藏,献给了西藏人民,而且到了晚年仍然在默默无闻地奉献着。西藏人民永远不会忘记“老西藏”为捍卫祖国边疆,为西藏人民的翻身解放和幸福生活而做出的牺牲和奉献。

三是作品内涵深刻,意义深远。

作者们从不同角度,用不同形式,深刻描绘了西藏和平解放、进军西藏、解放西藏、建设西藏的重大历史变革,以及改革开放、现代化建设时期,中央如何继续关心西藏、全国无私支援西藏,使西藏飞速发展变化的可喜局面。其强烈的时代感和社会责任感,必将使广大读者深入了解那个年代的沧桑巨变和那个年代造就的英雄人物,了解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无数英雄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从而更加激发爱国热情,更加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更加发奋图强,努力建设家乡,自觉维护祖国统一。

四是作者深入调研、充实内容,保证作品质量。

多年来,丛书的作者们有的不顾年老体弱、疾病缠身,有的不顾家庭生活条件不够宽裕,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坚持创作,有的不顾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坚持走出家门访亲问友,有的结伴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和城市,采访健在的英雄,寻找英雄的足迹,采集英雄的事迹。他们这种对作品负责、精益求精的态度,这种对党负责、对社会负责、对英雄负责,也对读者负责的精神,不仅让我们敬佩,更值得我们学习和发扬。

五是作品客观翔实,文风朴实无华。

丛书的作者们,无论作品反映的是哪个历史阶段,哪个具体事件,都认真坚持文化传承和文化信仰的深刻内涵,每一本书字里行间折射出的崇高境界、理想信念,让正能量传达得更鲜明、更可信、更有效。书中虽然没有更多华丽的辞藻,但娓娓道来的每一个故事、每一个人物、每一个事件,都弘扬了时代主旋律,都是为子孙后代留下的宝贵的精神财富和力量源泉。一本本耐人寻味的厚书,一段段真实可靠的经历陈述,对当代西藏进一步筑牢反对分裂、维护稳定的思想,巩固和发展民族团结,繁荣边疆地区文化建设都将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二、作者当年进军西藏时的历史概述

1959年之前,也就是民主改革前的旧西藏,是一个又落后又黑暗的封建农奴制社会。在那时的社会里,广大农奴没有自己的土地和牲畜,没有人身自由,却要遭受残酷的压迫和剥削,终年挣扎在贫困、饥饿的死亡线上。党中央毛主席对西藏情况早已明察秋毫,在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后,针对国外敌对势力与西藏地方政府中的分裂主义分子加紧勾结从事分裂活动的严峻形势,做出了进军西藏的英明决定。同时,把进军西藏、经营西藏的任务具体落实给了以十八军为主力的进藏部队。另一方面,党中央毛主席从西藏特殊情况出发,制定了争取和平解放西藏的方针,说服西藏地方政府派代表赴京,促使地方政府坐下来谈判。1951年5月23日,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在北京签订了具有历史意义的《中央人民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关于和平解放西藏办法的协议》,简称“十七条协议”。从此,西藏人民摆脱了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压迫,西藏和平解放,西藏历史翻开了新的篇章。1951年5月25日,毛主席发布了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的命令。十八军等各路进藏部队,分别从西康、云南、新疆、青海向西藏进发,经过一年多的千辛万苦、英勇奋斗,终于完成了党中央毛主席交给的光荣的历史任务。西藏人民也从此开始认识了解放军,认识了共产党。

1959年3月,西藏上层反动集团悍然撕毁“十七条协议”,发动了全面的武装叛乱。人民解放军坚决平息了叛乱,西藏实行了民主改革,彻底废除了封建农奴制度,百万农奴翻身得解放,当家做了主人。1965年9月西藏自治区正式成立,宪法赋予的民族区域自治权利得到了实现,有力推动了西藏的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时期,党中央又制定了新时期西藏工作的一系列方针政策和发展措施,安排部署了全国支援西藏的重大决策,使西藏很快实现了经济发展、社会稳定、民族团结、边防巩固、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前进的美好前景。60多年的实践证明:只有在党的领导下,只有在祖国的怀抱中,只有走中国特色西藏特点的社会主义道路,西藏才会有光明的前途和幸福的未来。三、“老西藏精神”是我党我军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的继承与发展“老西藏精神”是上世纪50年代进军西藏的广大指战员和领导干部、工作人员及后来的驻藏解放军和地方各族干部在极其艰苦、极其特殊的环境下,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共同创造的高原之魂。也就是当年江泽民总书记在中央召开的第四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上提出的“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团结,特别能奉献”的精神,就是长期建藏、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艰苦创业、认真执行政策、守纪律的高尚品格。“老西藏精神”是我党我军光荣革命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力地继承和丰富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和精神财富。

回顾当年进藏部队广大指战员和工作人员所遇到的艰难险阻和特殊复杂的困难局面,想到他们最终如何把五星红旗插上喜马拉雅山时,人们不得不相信“老西藏”们就是一群特殊材料制成的人!“老西藏精神”就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不朽丰碑!

他们热爱党,忠于祖国,一切听从党安排。这是战胜一切困难,最终夺取胜利的根本保证。例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刚成立不久,十八军在成都的战役也结束了,上级已任命张国华军长、谭冠三政委等领导到地方工作,官兵们好不容易从长期的战争环境中走出来,准备接受相对稳定的地方工作时,突然接到上级命令,进军西藏,并明确以第十八军为进藏主力。当时部队内部的思想波动可想而知,但是,经过战争锻炼的英雄部队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在张国华军长和谭冠三政委“舍小家顾大家,要把忠骨埋西藏”精神鼓舞下,部队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增强信心,决心坚决完成党中央交给的任务。只要党需要,一声令下,打起背包就出发。“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这就是进藏部队勇往直前的英雄本色,充分体现了大局意识、服务意识和高度的政策纪律观念,充分体现了革命军人崇高的理想信念。

他们进军西藏遇到的艰难险阻,是今天的人们无法想象的。无论是十八军各部队,还是新疆骑兵独立师先遣连等进藏部队,都经历了同样的高寒缺氧、风雪交加、忍饥挨饿、缺医少药、物资供应缺乏等困难考验。但他们靠双脚走出了雪山、草地,战胜了自然环境的无情磨难和反动势力的阻挠破坏。如果没有“让高山低头,让河水让路”的英雄气概,没有“以苦为荣,以苦为乐”的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精神,没有“长期建藏,边疆为家”的长远计划,就不会有“老西藏精神”独特的优良品质和高尚情操。

他们严格执行党的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赢得了广大僧俗群众的衷心拥护。“十七条协议”签订后,毛主席对张国华军长特别叮嘱:“你们在西藏考虑任何问题,首先要想到民族和宗教这两件大事,一切工作必须慎重稳进。”毛主席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民族、宗教、统战工作在西藏整个工作中的重要性,给部队各项工作指明了方向。在当时那种条件艰苦、情况十分复杂的形势下,张经武、张国华、谭冠三等领导模范地贯彻执行了毛主席关于民族、宗教等一系列方针政策,并且制定了许多切实可行的具体措施。如把关于尊重宗教信仰、尊重藏族风俗习惯也作为一项重要准则写进了守则等。总之,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西藏民族团结、军民团结、军政团结,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可喜局面。

经过60多年的沧桑巨变,“老西藏精神”已成为高原各族儿女团结友爱、拼搏进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加快西藏发展的力量源泉。新时期新阶段,在“老西藏精神”激励下,一茬茬高原官兵、一茬茬进藏干部和一批批援藏干部中,涌现出了许许多多优秀代表。如张经武、张国华、谭冠三、天宝、幕生忠、李狄三、布德、蒋英、仁增旺杰、孔繁森、陈金水、轮祖、洛松朗加、祁爱群、李素芝等英雄模范人物。继续理解并弘扬“老西藏精神”,对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维护祖国统一,维护民族团结,反对分裂,确保西藏经济跨越式发展和社会长治久安,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西藏岁月系列丛书》经过三年的努力终于和广大读者见面了。借此机会,我以西藏岁月文学艺术工作者协会主席、《西藏岁月系列丛书》编辑委员会主任的身份,首先向北京市政协党组书记、主席,市政法委书记吉林同志表示衷心感谢!向北京市表示衷心感谢!如果没有吉林同志的热情支持,没有北京市的慷慨解囊,没有北京市援藏拉萨指挥中心的具体协助,此次丛书的出版工作不可能顺利完成。同时,也要感谢为丛书出版辛勤工作的封面设计、责任编辑等工作人员!还要感谢大连市委组织部、宣传部及大连市援藏干部的大力支持!2013年6月1日

德吉措姆,藏族,1947年11月生,西藏拉萨人,中共党员。中央党校研究生学历。历任西藏农牧学院附中副校长、学院教务处副处长,西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教育处处长,西藏自治区山南地委宣传部部长,西藏自治区党委副秘书长,西藏自治区文化厅党组书记、厅长,西藏自治区党委常委,西藏自治区政协党组副书记、政协副主席。是西藏第一位藏族女作家。1977年发表处女作《骏马飞奔》。1980年发表代表作《漫漫转经路》,获西藏自治区优秀作品创作奖。1986年发表《采蘑菇的少女》等等,是军民鱼水情深之歌,一时传为美谈。

分册序

在麻城市电影《孔繁森》首映式上的发言(代序)

熊忠彦

我是1976年暑期大学毕业,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自愿报名,经中共湖北省委批准,由交通部武汉第二航务工程局到西藏支边工作的。孔繁森是1979年由山东省聊城地区选派援藏的。他进藏后担任中共岗巴县委副书记。当时,岗巴县委书记是我们麻城张家畈镇的何志善同志,我在拉萨与他们见过面。1988年年初,他第二次进藏,任拉萨市副市长,首次到墨竹工卡县调查和检查文教等工作,我俩在直孔区又见过面。那时,他戴一顶灰色毡帽,我戴的是一顶白色宽檐安全帽,有人还为此开过我俩的玩笑。过一会儿,大家将会在影片中看到墨竹工卡县的一些镜头,那就是我和我的爱人李敏曾经工作过十几年的地方。尤其是孔繁森同志从地震灾区抱养3个小孩的直孔区羊日岗乡,更是我常去的地方。我在那里搞过扩建灌溉水渠,调查牧场,解决驻军与当地的用水矛盾,还曾带工作组主持公社改乡工作,进行过残疾人抽样调查。一次下乡,马惊车,我差点在那儿殉职。群众告诉我,解放初期,墨竹工卡县有一位汉族县委书记,就是因惊马摔死在当地学绒河里。我有两次获得县人代会代表资格,就是从这个乡选举出来的。

孔繁森同志长我5岁,两次援藏共10年。他的事迹极其感人,以至于在内地,很多人感到惊奇,也有些人感到很玄乎,甚至有些人对此不相信、不理解。但是,我们在西藏工作过的人都知道,他的那些事迹是百分之百真实的。在西藏,援藏干部职工绝大多数都是好样的,像孔繁森那样的干部很多。西藏的工作条件和环境比较特殊,在那种传统的政治大气候下,你在那里也会被感染和陶冶,照样会全心全意地为藏胞服务。西藏有以下三个特殊:

一是,西藏政策好,执行政策严格认真。干部的援藏宗旨和责任明确,组织上对每个同志从政治上、生活上关心爱护。单位经常召开支部生活会和单位民主生活会,有意见都在会上当面指出。该你得的工资、津贴、差旅费、各种补助费,个人不用过问,一分不少,没有后顾之忧。

二是,自然环境、工作条件特殊。高寒缺氧,气候多变,昼夜温差大,冬长于夏,有半年多吃不上新鲜蔬菜。由于海拔高,空气稀薄,大气压低,没有高压锅煮不熟饭。我们刚去时,供应给我们的是三分细粮、七分粗粮,下乡工作时则与藏胞一样手抓糌粑,吃生牛羊肉。生活的艰苦程度可想而知。我工作的墨竹工卡县平均海拔4000多米,开水只能烧到76度左右。乡下海拔大都在4500~5000米,开水的温度更低。地广人稀,地理条件复杂,交通不便(现在有所改善),常发生雪崩、山洪、泥石流、交通等事故。跟我一起进藏的湖北同学中,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就有两位,因扑救山火和车祸,光荣牺牲了。我在那里工作,也经历过多次生命危险。

三是,人文环境特殊。从农奴制度下解放出来的藏胞们,朴实而又单纯,他们从心底感谢共产党,感谢毛主席,把从内地来的干部,都当作是党中央毛主席派来的亲人。干部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党、代表着毛主席。

我们在西藏工作的干部,特别是直接与老百姓打交道的基层干部,都自觉地把自己当成是党的代言人,往往以“党的代表”身份,严格要求自己,严格执行党的各项方针、政策和纪律,一心一意为西藏服务,为人民群众服务。无论到基层区乡村,还是在老百姓家里,我们吃饭、喝酥油茶,买肉、买蛋等都自觉给钱,有时还多给。记得在1988年夏末,我刚调回麻城任工业局副局长,第一次到化工厂检查工作,中午在厂食堂就餐。饭后问该付多少饭费,工业局陪同人员和厂长、书记都感到很奇怪,说从未听说过领导吃饭要给钱。

援藏干部职工对工作更是认真负责,都有吃苦和奉献精神。在这里,我仅举一个例子:有一次过节,墨竹工卡县医院吴允华院长请我们在县上工作的几个汉族干部到他家里聚餐。饭菜刚上桌,忽然有人进来说,医院来了重病人。吴院长和曾医生两位汉族医生二话不说,立即拿起碗来,把饭菜往嘴里倒,一口吞下半碗饭。我们还没来得及动筷子,他俩就甩下碗,嚼着饭,向我们几个人说声抱歉,一边往身上套白大褂一边向医院跑去。

我们每逢下乡,或在工地上,干部都同工人们打成一片,与他们同工作、同劳动、同生活、同饮食、同娱乐。

其实,在西藏,像孔繁森同志这样工作生活的同志很普遍。孔繁森的事迹是援藏干部们的真实写照。他是我们援藏干部的杰出代表。江泽民同志将西藏干部的这种精神加以总结,并高度提倡,这就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团结,特别能奉献”的“老西藏精神”。

我还要向大家介绍的是,干部与人民群众的亲密关系。孔繁森与藏族人民心连心,不怕吃亏,真心实意地为藏族人民服务,把藏族老人当作自己的父母一样敬奉,把藏族孤儿当作自己的子女一样抚养。这些,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当地老阿爸和老阿妈们,也把我们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女一样照顾;藏胞们同样把我们当成亲兄弟一样看待,亲密无间;对我们的工作和生活无微不至地关心和帮助。我常年在乡下工作,对这种情同手足的关系感触很深。尤其是几次在乡下生病,都是在藏族老乡精心照顾下治好的。接触老乡多了,交了很多好朋友,他们时不时地或自己、或托人捎带一些肉、蛋和青稞酒等,到县上送到我的家里,给钱不收,不要还不行,只好给他们一些乡下用得着的物品回赠。在西藏,人与人之间,真诚相待,言而有信,明借明要,从不勉强,夜不闭户,无偷无抢。在那个地方工作和生活,大家不分彼此,互相以朋友相待,互相帮助,似乎有一种共产主义的味道。我至今怀念那种既艰苦充实又心情舒畅的工作和生活。

我虽然在西藏工作过12年,也为西藏人民做过一些实事,但比起孔繁森同志还有差距,还要继续向老孔同志学习,继续发扬“老西藏精神”,力争为党、为国家和人民多做些实际工作。

一路风尘进高原

1976年的国庆节,一点节日气氛也没有。

虽然在9月18日就举行了毛泽东主席追悼大会,但全国人民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上上下下都打不起精神,私下里担忧国家的命运。

明天就要出发进西藏了,上午,我将整理好的行李箱拉到火车站托运,又到一位住在汉口的远房亲戚家道别。

10月2日下午1点,我们湖北省首批95名援藏大中专毕业生齐装满员,列队武昌火车南站。湖北省委领导、各大专院校师生、社会各界代表及援藏学生亲友,都来到站台上,为这一大帮意气风发的湖北儿女送行。

再见了,我们的大武汉!

登上武汉至西藏特快列车,我们就与母校、与省会武汉渐行渐远了。

富饶的江汉平原从眼前掠过,车厢里,各校同学高谈阔论,互诉理想。继承毛主席遗志,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建设边疆,把青春献给新西藏,是我们的共同话题。

毕业前夕,我曾写下一首小诗,充满了豪言壮语,此时拿出来朗诵,获得一片掌声。现抄录原文如下:

手持金箍棒,一步踏珠峰,

指点西域山水,寒热应相同。

横扫妖魔鬼怪,搏击恶浪狂风,行者乐无穷。

若遂凌云志,旌旗遍地红。

毛主席,共产党,育英雄。①②

限制资产阶级法权,填平三大鸿沟,战士永冲锋。

全球花烂漫,她仅笑于丛。

①限制资产阶级法权:1958年11月,毛泽东与人谈话时说:在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系中存在着的资产阶级法权,必须破除。例如,等级森严,居高临下,脱离群众,不平等待人,不是靠工作能力吃饭而是靠资格、靠权力,干群之间、上下级之间的猫鼠关系和父子关系,这些东西都必须破除,彻底破除。

②三大鸿沟:即三大差别,是指工农差别、城乡差别和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差别。

23点后,车厢里渐渐沉寂。第三天到宝鸡。看着窗外寂静的黄土山川,越走越荒凉。5日早上,我们到达了进藏的第一个中转站——甘肃省柳园火车站。

下火车后,我们这一大帮疲惫的学生提包拎袋,住进柳园兵站,却被告知要节约用水,只能擦脸,不能洗澡。据说这里是沙漠边缘,水都是从外地拉来的。

我们在武汉时,一天洗几次澡,晚饭后还跳进长江去游泳。这次在火车上,已经四五天没洗过澡,身上都是一股酸臭味儿,全身痒得难受。这下可郁闷到家了。特别是女生们,酸鼻子皱脸噘起嘴巴。

进食堂吃饭,伙食也特简单,印象最最深刻的,就是有一种用大白菜叶包裹着腌制的豆腐乳,味道特别好,吃了还想吃。

我们住在兵站里,等待从西藏派来接学生的公交车。

柳园镇不大,还不如湖北的一个中等自然村,几分钟就可以转遍全镇。但从地图上看,这里可是河西走廊上火车到新疆的唯一通道。从西藏进出的客车货车,都得在这里停留。

在柳园兵站一等就是十来天,其间我们很少外出,基本上都是按照湖北省委组织部在武汉组织进藏学生集中学习时划定的大组小组,每天学习中央文件和有关政策,讨论西藏现状和政策内容,有时也集中收听中央广播电台的广播,关心国家大事。

熟悉西藏情况的长途车司机告诉我们,到拉萨还有2000多公里路程,沿途高寒缺氧,到处冰天雪地,路况十分复杂,要跑十几天才能到达。同学们听说我在工厂时就会修汽车,出发前都推举我坐到司机旁边,随时给司机提供帮助,处理一些意想不到的紧急状况。

16日早晨,我们一行4辆大客车从柳园站出发。在戈壁滩上颠簸,黄沙扑面,一片浑浊,前后车不得不拉开距离,否则因为视线不清,后车很容易撞到前车屁股上。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经交谈知道司机师傅姓张,四川人。他个子较矮,胖胖的,脸上黑乎乎的,透着因紫外线强光长期照射形成的“高原红”。张师傅开车时全神贯注,很少讲话。他是我近距离接触的第一个“西藏人”。

终于看到有绿树了,一小块绿洲出现在视野里。张师傅说,敦煌到了。

这天行程128公里,早早安排住宿。

敦煌是一座很小的县城,昼夜温差很大。查了一下随身带着的地理知识简介,原来这里就是古代的“沙州”——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是一座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文化名城。

当年如此繁华的地方,如今自然环境却这样差。当年的绿洲,已经被沙漠侵占了,给人的印象是,如果不抓紧治理,这块绿洲很快就会被沙海吞没。看到敦煌今天这个样子,我不由得感慨:沧海桑田,一点不假。

第二天,我们接到通知,乘车到敦煌以东25公里处的莫高窟参观。

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莫高窟有多么了不起。

坐在车上,只看到一片大沙丘。司机说那就是鸣沙山,千佛洞就凿在东麓的断崖上。下车走过去,看到山崖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门洞,特像我小时候喜欢用竹竿去捅的蜂子窝,往大里说,更像是鸽子笼,上下排列,看上去有四五层,高低错落,鳞次栉比,密密麻麻,横向伸展出三四里远。

壮观!

下车看洞里的壁画、佛像和雕塑,更加令人惊叹。最大的佛像,有十来丈高,讲解员说是34米。从一层看上去,只觉得奇高无比,大得惊人。待走到顶层,看下边的人,都像木偶戏里的小伶仃。据说这是我国第三大佛,也是世界上“室内第一大佛”。

再去数佛洞有多少个,数来数去把自己搞糊涂了;换个角度再数一遍,越发乱套。那个讲解员笑着说,佛洞现在清理出来的已经有480多个。

啊呀嘞,古代有多少工匠在这里敲凿雕画,才弄成这等奇观!千佛洞前临宕泉河,面向东。当地人说,这佛洞已经有1600多年历史,最早是前秦建元二年(即东晋太和元年,366年),有个叫乐僔的僧人路经此山,忽见金光闪耀,如现万佛,于是便在岩壁上开凿了第一个洞窟。此后法良禅师等又继续在此建洞修禅,称为“漠高窟”,意为“沙漠的高处”。后世因“漠”与“莫”通用,便改称为“莫高窟”。隋唐时期,随着丝绸之路的繁荣,莫高窟更是兴旺,在武则天时代有洞窟千余个。现在清理出的洞内壁画有45000多平方米,彩塑像2000尊。若把壁画全部展开,一方方连接起来排列,有60多里地长。乖乖!

我们入室环顾洞窟的四周和窟顶,到处都画着佛像、飞天、伎乐、仙女等。特别是那些叫做“飞天”的仙姬,不长翅膀,不生羽毛,借助云彩,凭借飘曳的衣裙,飞舞的彩带,凌空翱翔,千姿百态,千变万化。

接着我们走到叫做“三层楼”的洞窟前,讲解员说这是很少见的窟中窟,前窟建于唐朝大中五年至咸通八年(851年~867年)期间,而后窟却是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由王道士主持修建的。

就在这时,那讲解员突然说,最早发现藏经洞的道士王圆箓,是湖北省麻城县人。

啊?我老乡?这荒山秃岭里居然还曾经来过我的家乡人?!我一下子惊呆了。

讲解员介绍说,清朝时,大约是1900年,王道士想将已被遗弃许久的一些洞窟改建为道观,于是开始清除淤沙。那段时间,他天天坐睡在这个前窟北侧的甬道处。忽一日,偶然发现土墙上有一条小缝,他顺手捡起一根芨芨草从裂缝处往里面捅,草捅得全没了还没有到底。他感到很奇怪,想探个究竟,于是,顺着小缝挖墙,竟挖出了个千年前封闭的藏经洞。

走进藏经洞,是个约8尺见方的方形窟室,内壁绘有菩提树、比丘尼等图像,中有一座禅床式低坛,上塑一位高僧的坐像。讲解员说,洞里原有价值极高的古代(从4世纪到11世纪,即十六国到北宋)经卷、文书、画卷等文物5万多件。

藏经洞是王圆箓在无意中发现的,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报官。

他从藏经洞拣出两卷经文,徒步行走50里,赶往县城去找敦煌县令。不料那位姓严的知县爱理不理,把两卷经文当成了擦屁股都嫌不好用的废纸。过两年,敦煌又来了一个姓汪的新知县。汪知县是位进士,王道士又去报告藏经洞的发现。汪知县便亲自来莫高窟查看,并顺手捡得几卷经文带走,留下一句话,让王道士就地保存,好生看管藏经洞。王道士两次找县令,没人管这回事,他又从藏经洞中挑拣了两箱经卷,赶着毛驴奔肃州(酒泉)。这道士风餐露宿,行程800多里,找到了安肃兵备道的道台廷栋。廷栋大人认真浏览一番,得出结论:经卷上的字还不如本大人的书法好,就此了事。

直到1904年,省府才下令敦煌县检点经卷,就地保存。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总而言之谁都不管。王道士又斗胆给清宫的老佛爷慈禧太后写了密报信,仍然是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中国的大官小官都不管事,外国人却闻风而至。

7年过去,1907年,王道士为了筹钱修复莫高窟里的佛像,开始向外国探险者斯坦因等人私卖藏经洞文物。英国的考古学家斯坦因仅用了200两银子,便换取了24箱写本和5箱其他艺术品。这些藏品大都捐赠给了大英博物馆和印度的一些博物馆。1908年,精通汉学的法国考古学家伯希和在得知莫高窟发现古代写本后,立即从迪化赶到敦煌。他在洞中拣选了三个星期,最终以600两银子为代价,获取了1万多件堪称精华的敦煌文书,后来大都入藏法国国立图书馆。1909年,伯希和在北京向一些学者出示了几本敦煌珍本,这立即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注意,中国的考古学家、画家、官员,与那些洋教授一样,开始了对敦煌莫高窟文物的破坏和掠夺。1900年发现的5万多件藏经洞文献,最终只剩下8757件入藏京师图书馆,现保存在中国国家图书馆。1900年,道士王圆箓发现了藏经洞

讲解员接着告诉我们,除了藏经洞文物受到瓜分,敦煌壁画和塑像也蒙受了巨大的损失,目前所有唐宋时期的壁画均已不在敦煌。伯希和与1923年到来的哈佛大学的兰登·华尔纳先后利用胶布粘取了大批有价值壁画,有时甚至只揭取壁画中的一小块图像,严重损害了壁画的完整性。1924年,美国人华尔纳用特制的化学胶液,粘揭盗走莫高窟壁画26块。

王圆箓在几十年间,不断地筹钱修复莫高窟里的佛像和壁画,有效地保护了莫高窟。此外,他为打通部分洞窟,也毁坏了部分壁画。

发现藏经洞,距今已有百余多年了,怎样评价王道士的功过是非?

讲解员说,僧人和他的弟子对他的评价很高,称他为仙长,逝世后为他立碑建塔。但当地年纪大的人中,有的说王道士是个无知的小人,一字不识,更不懂文物的价值,拿藏经洞里的经卷与洋人换酒喝。

挨近我的几个男同学哄笑起来,嚷嚷着说:“与咱熊大哥一样,酒醉英雄汉,酒醉卖国贼。难怪熊大哥爱酒,看来你们麻城人自古就是爱喝酒。”有个女生故意调皮,用手点划着脸蛋说:“王道士,大老熊,酒瓶子打狗,一丘之貉!”

我被刺激了,睁大眼睛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走出藏经洞。

走到院子外,我面向王道士塔,深深地鞠上一躬:老乡、前辈,你安息吧。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敦煌的夜,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寒气逼人。

19日,汽车在戈壁滩上“跳舞”一整天,行车320公里,到达大柴旦。

大柴旦地处柴达木盆地北缘,这里已经进入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的北部,是较为重要的工业基地。居民以汉族为主,还有蒙古、藏、回等民族。“伊克柴达木”是蒙古语,意为大盐湖。

过盐湖时,公路从达布逊湖上穿过,整条路都是用盐巴铺成的,路面平整光滑,坦荡笔直,将盐湖从中间劈成两半。汽车就在一望无际的盐海中穿行,湖光山色相映,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咸盐味。司机们路过这里时,随便在路旁挖两锹,就能装满一面袋盐巴,够家人吃上三五年。目力所及,到处是人们挖盐留下的一个个盐坑。我心里想着,将来要是在这盐湖上修筑青藏铁路,用什么材料才不会被腐蚀呢?不料顺嘴就把这想法说出了声。这下子可热闹了,车上一阵七嘴八舌。有人说,日本人曾想用修这段盐湖铁路来换取青海湖的开发使用权,周总理没有同意。不知此事确实否?

司机则说,这盐湖湖面上的公路长32公里,洋专家说盐含量超过40%的地方不能修公路,咱中国人还不是照样修。他们说盐路怕雨水,可老天爷偏向咱中国人,这盐湖里它就是常年不下雨。再说了,咱中国人啥子时候怕过难!娃子们放心,铁路会有的。

一席话,说得大家心里真熨帖。

这一天,我开始履行“副驾”职责,每到停车休息时,帮司机师傅加水,检查轮胎、底盘,爬到汽车底下,将被颠簸震松动的螺丝拧紧。

20日,又前行180余公里,中午到达柴达木盆地中南部的格尔木兵站。

格尔木是蒙古语音译,意为河流密集的地方,是“河流众多”的“荒漠明珠”。这里古为羌地,位处青藏高原腹地,海拔2800米。城市不大,人口也不多,据说上世纪50年代才开始兴建。虽然名为县城,但却是青海的第二大城市,中国西部的地理中心,是古代南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更是青海西部的交通枢纽。公路南可通西藏,北可达甘肃河西走廊,西可去新疆,东可到省会西宁。看得出来,格尔木驻军很多,不但街道、商店、医院,甚至郊外,到处都是当兵的。兵站里的人说,咱家这地方是“兵城”、“盐城”、“汽车城”,车比人还多。咱汽车兵,是格尔木的“兵老大”,长年累月往西藏运送物资,往返于柳园和拉萨,有时也上川藏线跑上一遭,那真叫车轮滚滚。你们知道吗,每年90%以上的进出西藏物资,都要到这里打个转。

格尔木确实是个大兵营,出门转转,一路数过去,解放军四总部、兰州军区、武警、空军……在这里的团级以上单位就有三十来个,可见这是个中国西南边防的战略支点,战略地位非同寻常。

从格尔木向南望去,昆仑山脉连绵不绝,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确非常壮观。我们的车还要再往南走,据说越走海拔越高,大气压会越来越低,空气也会越来越稀薄。根据原定计划,我们必须在格尔木休息几天(有的同学已经流鼻血),适应一下高原气候。

当天下午,大家休息,我和司机仔细检修汽车,并给车加油。来到加油站,加油员加完油,司机给了钱,就该将车开走了。不料,张师傅却走到加油泵前,抓起油管子,一手高一手低地托着,从加油机一头向汽车油箱这头控管子。长长的管子,连控两遍后,加油员说:“行了,别控了。”张师傅憨憨地笑着说:“里面还有油,我再控一次。”控了第三遍,还真的又控出了油。他上车后告诉我说:“格老子的,前面的车控空了管子,不要老子控,我们不控就要吃亏喽,我后面的司机就要格老子捡到个大便宜喽。西藏的汽油这么贵,一管子油要跑好几公里哟。我才不吃这个亏呢,个龟儿子的。”

21日下午,西藏自治区驻格尔木办事处召集开会,由办事处书记向我们全体共产党员传达中共中央向全党“打招呼”的会议精神。文件内容是:中央于10月6日决定对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四人帮”隔离审查。

传达完后,大家议论纷纷,有的同学对此有想法,少数同学还提出了疑问。

在全民关心政治的这个年代,中央出了这样的大事,我心里也有些许不安,只是口中不说罢了。

晚饭后,我们各组展开讨论。

我们这个19人小组,由武汉水电学院、武汉水运工程学院、湖北建工学院18名大学生和1名知青组成,大家纷纷发言。

小组里虽然男生多、女生少,但似乎有点阴盛阳衰。

按一路上讨论发言的惯例,武汉水电学院的女同学冯广勇打头炮。她发言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一路上说过多次的那句誓言:“毛主席,您安息吧。您放心,您的革命事业后继有人。”

接着是我们水运学院的女同学李振芝发言,她说话较多,但往往抓不住要点。

最后,总是武汉水电学院的女生强新,作“总结性”讲话。

大多数同学支持党中央所采取的特别行动。

我谈了自己的看法。第一,按党章规定,我们共产党员要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要相信党中央采取的措施是正确的。第二,王张江姚“四人帮”之不得人心,路人皆知。在“文革”中,他们咄咄逼人,打击面过大,积怨甚多,一直反对国务院“抓革命、促生产”。这次他们分裂党中央,搞修正主义,打倒他们,是罪有应得,也是党中央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这么做的。第三,我们这批工农兵学员,要继承毛主席的遗志,将革命进行到底,准备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生。我们响应毛主席、党中央的号召,自愿选择到边疆去、到艰苦的地方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这条路没有错。虽然中央有变故,但我们援藏的决心不能变,这条路我们要坚决走下去。

在贵州六盘水插队的杭州知青、冯广勇的丈夫发言说:“我在红军长征路上的六盘水插队落户,对毛主席有非常深厚的感情。我们一定要继承毛主席的遗志,将革命进行到底。”

晚上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高层政局的变化,必然会影响到党和国家的前途。个人的前途、命运将会怎样?真是令人担忧。又一想,算了,身为一名普通党员,并不了解上面的真实情况,发愁国家大事,又能有什么作用?既然大学毕业时选择了进藏,就得面对现实,还是准备全心全意为西藏人民多做些力所能及的实事吧。

22日继续南行,我注意到,路边没有一棵树。没有绿色,没有生机,大片大片的赭黄色在周围散开,真正是天地玄黄。

走出一两个钟头,就逐渐驶离柴达木盆地,进入昆仑山脉。大戈壁视野开阔,透过车窗玻璃望去,只感到群山如苍黑的波涛,自天边奔涌而来,那气势壮阔无比。脑海里忽然涌出伟大领袖的诗句:“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融,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戈壁的庞大与壮阔,令人回肠荡气。举目遥望,高原在奇绝壮伟中,更透出一派苍凉。

青藏公路如一把尖刀,切开了眼前的山峦而直奔远方。大约走出200来公里,到达纳赤台。我注意看了一下路旁的路标,“2828公里”。“纳赤台”,藏语意为“沼泽中的台地”,海拔3700米。冷风钻进脖领,我们把皮大衣都穿在身上。下车投宿,想不到的奇事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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