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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1 19: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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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伴随编辑部

出版社:北方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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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楼兰终不还:世界经典攻坚战

不破楼兰终不还:世界经典攻坚战试读:

滑铁卢战役

战役简述

拿破仑一世的最后一战。于1815年6月18日,由法军对英普联军在比利时小镇滑铁卢决战。由于种种原因,英普联军获得了决定性胜利。这次战役结束了拿破仑帝国。后世常引用这场战争形容遭遇了惨败。

战前形势

在法国伟大的军事统帅拿破仑·波拿巴率领法国57万人组成的远征军从俄罗斯惨败归来后,英、普、奥等封建大国看到了法兰西第一帝国元气大伤的局面,迅速组成第六次反法同盟,企图趁火打劫,一举消灭这个代表着资产阶级利益的侵略者,在莱比锡战役,拿破仑被敌军两倍于己的兵力击溃,不得不败回莱茵河,而联军已把战线推进到法国本土,这是法军两线作战导致的恶果。在1814年的战局中,拿破仑率领10万新部队和35万联军作战,取得了一系列局部胜利,然而,法国毕竟已经衰弱不堪,加上联军军事实力的强大,终于在3月底攻占了巴黎,拿破仑被迫宣布退位,被放逐到他的领地厄尔巴岛上,波旁王朝复辟。

个性强硬,好胜的拿破仑并不甘心自己的军队就此失败,他仍然在关心着时局的发展。1815年初,反法同盟在维也纳开会,与会各方由于分赃不均而大吵大闹,以至于最后剑拔弩张、横刀相向。同时,法国方面,广大人民遭受封建贵族的残酷剥削,越来越不满意波旁王朝的统治,从而更加怀念拿破仑时代。

一直在默默注视着时局发展的拿破仑决定重整旗鼓。1815年2月26日夜,拿破仑率领1050名官兵,分乘6艘小船,巧妙躲过监视厄尔巴岛的波旁王朝皇家军舰,经过三天三夜的航行,于3月1日抵达法国南岸儒昂湾。拿破仑感慨万端、兴致勃发,上岸后立刻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士兵们,我们并未失败!我时刻在倾听着你们的声音,为我们的今天,我历经重重艰辛!现在,此时此刻,我终于又回到了你们中间。来吧,让我们并肩战斗!胜利属于你们,荣誉属于你们!高举起大鹰旗帜,去推翻波旁王朝,争取我们的自由和幸福吧!”士兵们在拿破仑的鼓舞下,热血沸腾。部队开始进军巴黎。沿途所到,不少人欢呼雀跃。波旁王朝派出的阻击部队,因多是拿破仑旧部,所以纷纷归附,这样,到3月12日,拿破仑未放一枪一弹,传奇般的回到巴黎。此时,他的部队已发展到1.5万人。路易十八看到大势已去,仓皇逃出巴黎。3月19日,在民众欢腾声中,拿破仑重登王位。

维也纳会议正在举行。在交际舞会、调情嬉笑、玩弄权术和互相争吵之中,一个消息像炮弹一样飞来并在会议大厅中爆炸:拿破仑这头被困的雄狮自己从厄尔巴岛的牢笼中闯出来了。紧接着,其他的信使也骑着马飞奔而来:拿破仑占领了里昂(法国东南部城市);他赶走了国王;军队又都狂热地举着旗帜投奔到他那一边;他回到了巴黎;他住进了杜伊勒里王宫。莱比锡大会战(1813年10月16日~19日,16万法军与32万反法联军在柏林西南莱比锡的决战,法军寡不敌众,终于失败。)和20年以来涂炭生灵的战争全都白费了。好像被一只利爪抓住,那些刚刚还在互相抱怨和争吵的大臣们又都聚集在一起,在共同利益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他们很快拟定了临时宣言,称拿破仑是“世界和平的扰乱者和敌人”,他“不受法律保护”……3月25日,英、俄、普、奥、荷、比等国结成的第七次反法同盟。与此同时,他们急急忙忙抽调出一支英国军队、一支普鲁士军队、一支奥地利军队、一支俄国军队。他们现在被迫再次联合起来,彻底击败拿破仑这个篡权者,欧洲合法的皇帝和国王们从未这样惊恐万状过。

威灵顿开始从北边向法国进军,一支由布吕歇尔统率的普鲁士军,作为他的增援部队从另一方向前进。施瓦尔岑贝格(奥地利元帅)在莱茵河畔整装待发;而作为后备军的俄国军团,正带着全部辎重缓慢地穿过德国。此时,联军已有重兵70万。

拿破仑一下子就看清了这种致命的危险。他知道,在这些猎犬集结成群之前绝不能袖手等待。他必须在普鲁士人、英国人、奥地利人联合成为一支欧洲盟军以前就将他们分而攻之,各个击破。他必须行动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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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法同盟

反法同盟是1793年到1815年间欧洲各国为了对抗新兴的资产阶级法国而结成的同盟。第一和第二次反法同盟是为了对抗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其后的五次同盟则是为了对抗拿破仑统治下的法兰西第一帝国。

反法同盟和法国进行了长达20多年的战争。第一和第二次反法同盟和法兰西共和国之间的战争称为法国大革命战争,后五次同盟与法兰西帝国之间的战争称为拿破仑战争。前五次反法同盟都以失败告终,拿破仑统治的法国也因此成为欧洲大陆的霸主,盛极一时。第六次反法同盟则取得了胜利,推翻了法兰西第一帝国,而拿破仑则被流放到厄尔巴岛,并使得法国历史上经已灭亡的波旁王朝复辟。滑铁卢战役前,第七次反法同盟成立,最终彻底击败了东山再起的拿破仑。

双方兵力分析

面对东山再起气焰正盛的拿破仑,联军的计划是分头进攻巴黎:巴克雷指挥17万俄军和25万奥军集结在莱茵河方面,向洛林和阿尔萨斯推进;弗里蒙指挥奥——撒丁联军6万,集结于法意边境,准备随时向法进军;普鲁士的布吕歇尔元帅率12万普军、300门大炮在沙罗瓦和列日之间集结;英国的威灵顿将军指挥一支由英、德、荷、比组成的混合部队约10万人、200门大炮,驻扎在布鲁塞尔和蒙斯之间。另外,联军还有一支30万人的预备队,可谓兵马齐整。联军各部约定在6月20日左右开始行动。

法军方面,拿破仑也在加紧备战,到6月上旬,已有18万人集结在鹰旗之下,他希望到6月底能有50万人上阵。但令拿破仑遗憾的是,很多富有作战经验的旧部已不愿再为拿破仑效力,这对法军非常不利。

对于联军的强大阵容,拿破仑认真地进行了分析,他决定要化被动为主动,以攻为守。

拿破仑认为最大的威胁来自于比利时方面的英普军队,所以要集中主要兵力对付,而莱茵河、意大利方面的联军,只要派少量兵力进行牵制就足够了。同时,他还决定,要趁联军尚未会齐的时候,争取战机,率先击溃英普联军,打败了威灵顿和布吕歇耳这两个老将,这样,拿下失去主力部队的联军便易如反掌了。

战役进程

计划已定,拿破仑便于6月12日派12.5万法军(其中有近卫军2万人)、火炮300门,悄悄移动到比利时边境,驻扎到离普军只隔一片密林的地方,与联军展开了战斗。

滑铁卢位于比利时南部,离首都布鲁塞尔不远。英军驻在一个山岗,由威灵顿率领,法军则由拿破仑亲自指挥。

6月15日凌晨3时,拿破仑大军的先头部队越过边界,进入比利时。16日他们在林尼与普鲁士军遭遇,并将普军击败。这是这头雄狮闯出牢笼之后的第一次猛击,这一击非常厉害,然而却不致命。被击败而并未被消灭的普军向布鲁塞尔(比利时首都,位于比利时中部)撤退。

现在,拿破仑准备第二次猛击,即向威灵顿的部队进攻。他不允许自己喘息,也不允许对方喘息,因为每拖延一天,就意味着给对方时间来增添力量。17日,拿破仑率领全军到达四臂村高地前,威灵顿,这个头脑冷静、意志坚强的对手已在高地上筑好工事,严阵以待。而拿破仑的一切部署也从未有像这一天那样的细致周到,他的军令也从未有像这一天那样的清楚明白。他不仅反复斟酌了进攻的方案,而且也充分估计到自己面临的各种危险,即布吕歇尔的军队仅仅是被击败,而并未被消灭。他抽调出一部分部队去跟踪追击普鲁士军,以阻止他们与英军会合。

他把这支追击部队交给了格鲁希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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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希

格鲁希是法国大革命时拿破仑军队中的士兵,1794年任少将。在滑铁卢战役中指挥骑兵预备队,于1815年6月16日在林尼击败布吕歇尔将军的一个分遣队,但他未能阻止布吕歇尔的主力与威灵顿的部队会合,自己也未能及时去增援拿破仑。拿破仑失败后一度被流放。1831年又任法国元帅,1832年任贵族院议员。格鲁希是一个气度中庸的男子,老实可靠、兢兢业业。他从戎20年,参加过从西班牙到俄国,从尼德兰(现在荷兰、比利时等地)到意大利的各种战役。他是缓慢地、一级一级地升到元帅的军衔。不能说他没有成绩,却无特殊的贡献。是奥地利人的子弹、埃及的烈日、阿拉伯人的匕首、俄国的严寒,使他的前任相继丧命,从而为他腾出了空位。他不是青云直上登坐最高军衔的职位,而是经过20年战争的煎熬,水到渠成。

拿破仑大概知道,格鲁希这个人既不是气吞山河的英雄,也不是运筹帷幄的谋士,他只不过是一个老实可靠、循规蹈矩的人。但是他自己的元帅,一半已在黄泉之下,而其余几位已对这种没完没了的风餐露宿的戎马生活十分厌倦,早已卸甲归田,此刻正在各自的庄园里享受相对平静的生活。出于无奈,拿破仑不得不对这个平凡的男人委以重任。

6月17日上午11时,拿破仑第一次把独立指挥权交给格鲁希元帅。拿破仑的命令是清楚的:当他自己向英军进攻的同时,格鲁希务必率领交给他的三分之一兵力去追击普鲁士军。同时,他必须始终和主力部队保持联系。

格鲁希元帅忐忑地接受了这项命令。他不习惯独立行事,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天才统帅胸有成竹的目光,他突然感到心里踏实,不假思索地应承下来。另外,大本营就在附近,只需三小时的急行军,他的部队便可和皇帝的部队会合,这是使他放心的另外一个原因。

战役打响以前,和以往每次出战前一样,拿破仑骑着自己的白色坐骑沿着前线,优雅地从头至尾检阅一番。旗手们举起战旗,骑兵们英武地挥动战刀,步兵们用刺刀尖挑起自己的熊皮军帽,向皇帝致意。在初夏淅沥的小雨中,所有的战鼓狂热地敲响,所有的军号都对着自己的统帅清亮地吹出坚定的高音,气氛庄重而又带着几分悲壮。

11时——比预定时间晚了两小时,炮手们接到命令:用榴弹炮轰击山头上的身穿红衣的英国士兵。不容半刻平静,在尚未散去的硝烟之中,内伊(拿破仑所封的元帅、公爵、亲王。他是拿破仑将领中的勇中之勇者,后厌战。1814年4月要求拿破仑退位,后效忠路易十八。1815年百日王朝期间,无法抗衡局势的突变,心情矛盾,回到拿破仑麾下。1815年12月被波旁王朝判处死刑,同月7日被枪决)率领步兵发起冲锋。

拿破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了。

从上午11时至下午1时,法军师团向高发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他们曾一度占领了村庄和阵地,但很快就被击退下来,继而又发起新的进攻。伤亡空前惨重,在空旷而泥泞的山坡上已经覆盖了上万具尸体。可是这样的代价并没有获得相应的回报,除了大量消耗以外,什么目的也没有达到。双方的军队都已疲惫不堪,而两位统帅此时都焦虑不安。双方都知道,谁先得到增援,谁就是胜利者。威灵顿等待着布吕歇尔的出现,而拿破仑则盼望着格鲁希快点回来。

但是,格鲁希并未像拿破仑期待的那样创造出什么惊喜,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统帅的命运掌握在他手中,他只是遵照命令带兵出发,按照预计方向去追击普鲁士军队。雨已经停止。那些昨天才第一次尝到火药味的年轻连队士兵,在无忧无虑地、慢腾腾地行走着,就好像是在周末进行的愉快的郊游,因为敌人始终没有出现,被击溃的普军撤退的踪迹也始终没有找到,当然好像也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

正当格鲁希元帅在一户农民家里不紧不慢的进早餐时,他脚底下的地面突然微微震动起来。一切谈话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在悉心倾听。从远处一再传来沉闷的、渐渐消失的声音:这是大炮的声音,是远处炮兵正在开炮的声音,不过并不太远,至多只有三小时的路程。几个军官用类似印第安人追踪马蹄声音的姿势伏在地上,试图进一步听清方向。从远处传来的沉闷回声依然不停地隆隆滚来。格鲁希征求意见。副司令热拉尔急切地要求:“立即向开炮的方向前进!”第二个发言的军官也赞同说:“赶紧向开炮的方向转移,只是要快!”所有的人都毫不怀疑,统帅已经向英军发起攻击了,一次重大的战役已经开始。可是格鲁希却拿不定主意。他习惯于惟命是从,他的原则就是完成分内的事,他胆小怕事地死抱着写在纸上的一行文字——统帅的命令:追击撤退的普军。热拉尔看到他如此犹豫不决,便激动起来,急冲冲地说:“赶快向开炮的地方前进!”这位副司令当着20名军官和平民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说话的口气简直像是在下命令,而不是在请求。这使格鲁希非常不快。他用更为严厉和生硬的语气表示,在统帅撤回成命以前,他决不偏离自己的责任。军官们绝望了,而隆隆的大炮声却在这时不祥地沉默下来,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热拉尔只能尽最后的努力。他恳切地请求:至少能让他率领自己的一师部队和若干骑兵到那战场上去。他说他能保证及时赶到。格鲁希考虑了一下,他几乎只考虑了一秒钟,但却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

事后证明,这一秒决定了整场战争的走势,格鲁希在这一秒钟里决定了他自己的命运、拿破仑的命运和甚至整个欧洲的命运。倘若格鲁希在这刹那之间有勇气、有魄力、不拘泥于统帅的命令,而是相信自己、相信显而易见的信号,那么法国也就得救了。可惜这个毫无主见的家伙始终只会听命于写在纸上的条文,而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和命运的召唤。

格鲁希使劲地摇了摇手。他说,把这样一支小部队再次分散兵力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的做法,他的任务就是追击普军,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他的四周围鸦雀无声,绝望的情绪笼罩了整个部队。那决定命运的一秒钟就在这一片静默之中消逝了,它一去不复返,以后,无论用怎样的言辞和行动都无法弥补。

部队继续往前走。可没过不久,就连格鲁希自己也觉得不安起来。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他越来越没有把握,普军始终没有出现,这无法不让人诧异。情报人员连续报告了种种可疑的迹象,说明普军在撤退过程中已兵分几路转移到了正在激战的战场。如果这时候格鲁希果断地调转方向去增援拿破仑,或许还是来得及的。但他所做的仅仅是怀着愈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消息,等待着皇帝要他返回的命令。可是消息最终也没有到来。只有隆隆炮声震颤着大地,而即便是炮声也越来越远。孤注一掷的滑铁卢搏斗正在进行,炮弹就像是命运之手掷下的黑色筹码。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1时。拿破仑的四次进攻虽然统统被击退下来,但威灵顿主阵地的防线在轮番攻击之下显然也已经不那么稳固了。拿破仑下定决心,准备发起一次决定性的攻击。他下令加强对英军阵地的炮击。在炮火的硝烟像屏幕似的挡住山头以前,拿破仑向战场最后看了一遍。

这时,他突然发现,在东北方向,人群像黑色的洪水一样向战场奔来,应该是从树林里窜出来的。这是一支新的部队!所有的望远镜都立刻对准了这个方向。难道是格鲁希大胆地违背命令,奇迹般地及时赶到了?绝不可能。一个被带上来的俘虏报告说,这是布吕歇尔将军的先投部队,是普鲁士的军队。此刻,统帅清楚地意识到,那支被击溃的普军为了抢先与英军会合,已经摆脱了追击;而身为欧洲之王的自己竟然让一个愚钝的军官带领三分之一的兵力在远处的空地上做毫无用处、失去目标的运动。他立即给格鲁希写了一封信,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立即向自己靠拢,并阻止普军向威灵顿的战场集结。

整个下午,拿破仑向威灵顿的高地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战斗的残酷程度不断升级,投入的步兵一次比一次多。他们几次冲进被炮弹炸毁的村庄,但每次都被击退出来,随后又擎着已经千疮百孔的旗帜向着已被击散的方阵蜂拥而上。但不管士兵们多么的奋不顾身,威灵顿的防线依旧固若金汤。而格鲁希那边却始终没有消息传来。当拿破仑看到普军的先投部队正在渐渐逼近时,他心神不安地喃喃自语:“格鲁希在哪里?他究竟呆在什么地方?”内伊元帅把全部骑兵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于是,一万名殊死一搏的盔甲骑兵和步骑兵踏烂了英军的方阵,砍死了英军的炮手,冲破了英军摆在最前面的几道防线。虽然自己再次被迫撤退,但英军自身的战斗力已消耗殆尽。山头上像铁通似的严密防线终于开始松动了。当受到重大伤亡的法军骑兵被炮火击退下来时,拿破仑的最后预备队——老近卫军正步履艰难地向山头发起进攻。

欧洲的命运全系在能否攻占这一山头上。

自上午以来,双方的几百门大炮不停地轰击着对方阵地。前线响彻骑兵队向开火的方阵冲杀的铁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咚咚战鼓声,震耳欲聋,整个平原都在战火中颤动!但是在双方的山头上,双方的统帅似乎都听不见这嘈杂的人声。他们所关心的声音极为微弱,但那才是真正的命运之声。

两只精确的怀表握在双方的统帅手中,他们听着秒针滴答作响,仿佛是在倾听自己的心跳。这轻轻的钟表声超过了所有震天的炮火声和喊杀声。拿破仑和威灵顿各自握着自己命运的计时器,数着每一小时,每一分钟的流失,计算着还有多少时间,最后的决定性的增援部队就该到达了。威灵顿知道布吕歇尔就在附近,而拿破仑则希望格鲁希也在附近。现在双方都已经亮出底牌了。谁的增援部队先到,那就意味着谁最终会赢得这次战役的胜利。两位统帅都在用望远镜观察着树林边缘。现在,普军的先头部队像一阵烟似的开始在那里出现。难道这仅仅是一些被格鲁希追击的散兵?还是真正的普军主力?这会儿,英军所有的力量只能容许他们做最后的抵抗了,而法国部队也已精疲力竭。就像两个气喘吁吁的拳击手,双臂都已瘫软,在进行最后一次较量前,艰难地喘着一口气——决定性的最后一个回合马上就要开始了。

普军的侧翼终于响起了枪击声。难道发生了遭遇战?只听见轻火器的声音!拿破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格鲁希终于来了!”他以为自己的侧翼现在已有了保护,于是孤注一掷,集中剩余的全部兵力,向威灵顿的主阵地再次发起攻击。这主阵地如同布鲁塞尔的门栓,必须将它摧毁,这主阵地就是通往欧洲的大门,必须将它冲破。

然而上帝这次没有眷顾拿破仑。刚才那一阵枪声仅仅是普鲁士人内部的一场误会。这场误会很快就被化解了。现在,普军的大批人马毫无阻挡地、浩浩荡荡地从树林里窜出来——迎面而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格鲁希率领的部队,而是布吕歇尔的普军。这一消息飞快地在拿破仑的部队中传开了。部队开始退却,但作为生性高傲的法军,为了尊严他,他们必须还要保持一定的秩序。而威灵顿却果断地抓住这一关键时刻,骑着马,径直走到坚守住的山头前沿,脱下帽子,在头上向着退却的敌人挥动。他的士兵立刻明白了一切——这一预示着胜利的手势。幸存的英军一下子充满了斗志,他们一跃而起,向着溃退的敌人冲去。与此同时,普鲁士骑兵也从侧面向仓皇逃窜、疲于奔命的法军冲杀过去,只听得一片惊恐的尖叫声:“我们完蛋了,各自逃命去吧!”仅仅几分钟的工夫,这支曾经有着赫赫军威的部队变成了一股被人肆意驱赶,抱头鼠窜的乌合之众。他们卷走了一切,也卷走了拿破仑本人。一直到半夜,满身污垢,头昏目眩的拿破仑才在一家低矮的乡村客店里,疲倦地躺坐在扶手软椅上,这时,他已不再是个皇帝了。欧洲曾掌握在他的手中,而此时他的帝国、他的皇朝、他的命运在一场惨烈的战争后全部完了。

到了最后,似乎只有一个人还丝毫不知滑铁卢发生的事,尽管他离这个决定命运的地方只有区区四小时的路程。他就是格鲁希。他还一直死抱着那道追击普军的命令。奇怪的是,他始终没有找到普军。这使他心中忐忑不安。近处传来的炮声越来越响,好像它们在大声呼救似的。大地震颤着,每一炮都像是打进自己的心里。现在人人都已明白这绝不是什么小小的遭遇战,而是一次巨大的战役,一次决定性的战役已经打响。

格鲁希骑着马,在自己的军官们中间惶惶惑惑地行走。军官们都避免同他商谈,因为他们先前的建议完全被他置之不理。

当他们在瓦弗附近遇到一支孤立的普军——布吕歇尔的后卫部队时,全都以为挽救的机会到了,于是发狂似的向普军的防御工事冲去。随着黑夜的降临,格鲁希的部队攻占了村庄,但他们似乎感到,对这支小小的后卫部队所取得的胜利,已不再有任何意义。因为在那边的战场上突然变得一片寂静。格鲁希现在才终于收到那张拿破仑写来的要他到滑铁卢紧急增援的便条。滑铁卢一仗想必是一次决定性的战役,可是谁赢得了这次巨大战役的胜利呢?格鲁希的部队又等了整整一夜,完全是白等!从滑铁卢那边再也没有消息来。好像这支伟大的军队已经将他们遗忘或者随着黑夜的降临人间蒸发了。他们毫无意义地站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周围空空荡荡。清晨,他们拆除营地,继续行军。他们个个累得要死,并且早已意识到,他们的一切行军和运动完全是毫无意义的。

第二天上午10时,总参谋部的一个军官终于骑着马奔驰而来。格鲁希和他的军官们把他扶下马,向他提出一大堆问题,可是他却满脸惊慌的神色,两鬓头发湿漉漉的,由于过度紧张,全身颤抖着……大家断断续续地听完了他的令人沮丧颓唐,甚至使人瘫痪的报告,格鲁希面色苍白,全身颤抖,用军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自己殉难成仁的时刻已经来临了。他决心承担起力不从心的任务,以弥补自己的全部过失。

错过了那一秒钟的格鲁希,在现在这一小时内又表现出了军人的全部力量——可惜太晚了!当他重新恢复了自信而不再拘泥于成文的命令之后,他的全部崇高美德——审慎、干练、周密、责任心,都表现得淋漓尽致。他虽然被五倍于自己的敌军包围,却能率领自己的部队突围归来,竟然不损失一兵一卒,不丢失一门大炮——堪称经典的指挥。他要去拯救法兰西,他们是解救拿破仑帝国的最后一支军队。可是当他回到那里时,统帅已经不在了。他来得太晚了,或者说,他醒得太晚了。

那关键的一秒钟就是这样对辜负它的人进行了恐怖的报复。在平凡的生活中,这样的一秒钟是很少降临的。当它不经意之中降临到一个人身上时,这个人却不知如何利用它。在命运降临的伟大瞬间,凡夫俗子的一切美德——小心、顺从、勤勉、谨慎,都无济于事。命运把畏首畏尾的人拒之门外且不给任何弥补的机会。命运只愿意用热烈的双臂把勇敢者高高举起,送上英雄们的天堂。

如果拿破仑赢了这场战役,他很有可能重新控制欧洲。

战役影响

滑铁卢战役的失利代表法国自大革命以来二十多年对外战争的结束,作为战败国法国与反法联盟签定了《维也纳和约》,多年来对外扩张所获得的领土全部丧失,领土范围被限制在革命前的本土范围内,同时丧失了欧洲霸主的地位,后来法国还参加了“神圣同盟”和“五国同盟”。总体来说法国没有被过分削弱,仍然保持了欧洲大国的基本地位,但是丧失了在欧洲大陆的霸主地位,也不再具有与英国争夺欧洲乃至世界霸权的实力,这是英国大陆均势政策的胜利和最好体现,即保持欧洲大陆若干大国之间的基本均势,避免出现实力对比的失衡,以保证英国对欧洲大陆事务干涉的合理性和有效性,以便有效控制欧洲,维护欧洲和世界霸权。

双方主将

拿破仑:

拿破仑(1769-1821),著名的法兰西共和国将军和皇帝拿破仑一世于1769年出生在科西嘉的阿雅克修,他的原名叫拿破仑·布宛纳巴,1796年才改为“波拿巴”。法国只是在他出生前15个月左右才获取科西嘉。

拿破仑在雾月政变后任法兰西共和国第一执政,虽然名义上是三人执政,实际上拿破仑进行了长期的军事专政。拿破仑积极鼓励工商业发展,1800年他创办了法兰西银行。他还立法确保农民对小块土地的所有权。他藐视教皇代表的神权,1802年他与罗马教皇庇护七世签订了《政教协议》,确保宗教和平。拿破仑竭力加强中央官僚集权,建立以自己为主席的参政院,他取消了地方自治选举制度,郡守、市长、县长均由中央政府任命,国民议会机关的权力被削弱,立法院、保民院和元老院都无权决定国家立法,形同虚设。但是这些政策,虽然也可以表现拿破仑的野心,但是热爱自由的法国人却接受了,因为大革命后所谓的“自由”、“民主”不仅没有给他们安定,反而把法国弄得四分五裂,他们甚至在1804年投票决定拿破仑称帝都以绝大多数票通过了这一决议。拿破仑加强了报刊审查制度,对雅各宾派的激进要求,保王党分子的叛乱活动和工人的风潮一律加以镇压,然而拿破仑称帝后,他逐渐倾向于向封建势力妥协,他分封了新贵族,变相恢复了世袭制,他允许逃亡贵族回国,并发还未出售的田产,他的军队发动了一次次的侵略战争,欧洲大陆在1812年时除了俄罗斯外,大多数国家要么是法国的附庸国、要么是被迫向他割地与他结盟的国家。

然而拿破仑最值得大书特书的杰作,是《拿破仑法典》。这部法典是一部典型的资产阶级民事法典,分3篇,35章,2281条,法典在1804年推出,它捍卫了资产阶级革命成果,打击了封建残余势力,体现了法国大革命的原则,大多数条款拿破仑亲自参与了讨论,这部法律的原名是《法兰西共和国民法典》,它建立了比较完整的法律体系,在拿破仑的军队占领的国土曾强迫实施,因此《拿破仑法典》在历史上流传甚广,欧洲资本主义国家的所有法律几乎都借鉴了这部法典,当拿破仑战败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岛时曾说:“我真正的光荣并非打了四十多次胜仗,滑铁卢一战抹去了关于这一切的记忆。但是,有一样东西是不会被人们忘却的,它将永垂不朽——那就是我的民法典。”

拿破仑是个当之无愧的资产阶级革命家。他捍卫了法国大革命的果实,击败了外来侵略者,埋葬了旧的专制政权,然而他同时镇压了继续前进的资产阶级革命,武装入侵欧洲诸国,建立了新的专制政权,是历史上最值得争议的人之一。

据说拿破仑时代为巩固法兰西共和国革命时期的成果和确保法兰西共和国资产阶级的既得利益提供了时机。因此在1815年法国君主制度最终复辟时,这些变化已经如此深入人心,恢复旧制度的社会秩序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最重要的变化是发生在拿破仑之前,1799年拿破仑开始执政时要回到原来状态看来就已经为时过晚了。尽管拿破仑自己有建立君主制的野心,他还是为在全欧洲传播法国革命的理想起了作用。拿破仑对拉丁美洲的历史也有巨大的间接影响。他对西班牙的入侵削弱了西班牙政府的实力,使它在几年的时间里不能控制它在拉丁美洲的殖民地。就是在这个实际上的自治时期,拉丁美洲的独立运动开始了。

拿破仑做了一笔交易,这件事看来和他的主要意图无关,然而却成为他一生中产生最持久最重大的影响的一件事之一。那就是1803年拿破仑向美国出售了一片辽阔的土地。他认识到要保卫法兰西共和国在北美占据的土地不受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掠夺,想必是非常困难,此外他资金缺乏。《路易斯安那契约》也许是整个历史上一次规模最大的土地转让,使美国成为一个接近占有一个洲的面积的国家。如果没有路易斯安那契约,就很难预料美国将会是个什么样子,肯定会与今日的美国迥然不同。的确,没有路易斯安那契约美国能否成为一个大列强国都很难说。

拿破仑有着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从土伦战役到滑铁卢战役的23年间指挥了无数次战役,而且大多数都是胜仗。虽然他的战争有侵略性的一面,激起被侵略国人民的反抗,但是也打击了欧洲封建势力,而其指挥的多个战役,直到今天在军事史上依然有重要意义。但是他的征战打破了欧洲的权力均衡,导致其他欧洲强权7次组成反法同盟,最终彻底击败拿破仑。在拿破仑战败后的维也纳会议上,新的欧洲秩序与均衡被很快重新建立起来。

同时,拿破仑为人颇为好学,是法兰西科学院院士,他对数学很有兴趣,在数学方面他证明了“拿破仑三角形”。

除此之外,拿破仑也是最早提出欧罗巴合众国构想并试图通过武力来实现的人。虽然他本人并未成功实现这个梦想,今天的欧洲正在朝向一体化的目标迈进。

拿破仑为法国带来了荣耀,法国人民始终爱戴这位法兰西战士(有趣的是,他在18岁以前始终认为法国不是他的祖国),1840年12月他的遗体运抵巴黎后,90万巴黎市民冒着严寒迎接他。而在多年后,拿破仑也赢得了对手的尊敬。1855年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携王储(即后来的爱德华七世)到老残军人院,女王让王子“在伟大的拿破仑墓前下跪”。

威灵顿:

威灵顿(1769—1852),十九世纪初期著名的军事统帅,人称世界征服者的征服者。2002年,BBC举行了一个名为“最伟大的100名英国人”的调查,结果威灵顿位列第15位。他出生于爱尔兰一个显贵的新教徒大地主家庭。在1787年,他成为了不列颠陆军的一名少尉。他在爱尔兰作为两位爱尔兰总督的侍从官服役,他也被选为爱尔兰下议院议员。在1796年他成为上尉,并在荷兰和之后的印度参加战斗。在印度他参加了第四次英迈战争中的斯里伦格伯特纳之战。之后他被升为斯里伦格伯特纳和迈索尔地方长官。他在拿破仑战争中的半岛战争中升为上将,以少胜多击败了拿破仑的6个元帅,并在指挥联军在1813年维多利亚之战中击败法军、取得胜利后被授予陆军元帅军衔。1814年拿破仑退位之后,他成为英国驻法大使并被授予公爵爵位。在1815年拿破仑的百日王朝期间,他在滑铁卢之战中决定性地击败了拿破仑指挥下的法军。

他是议会改革的坚决反对者。由于他在他住所的窗子上装上铁制的百叶窗来保护窗子不被支持改革的“暴民”打碎,他得到了“铁公爵”的绰号。他以托利党党员身份担任了两届联合王国首相并主持通过了1829年的天主教解放法案。他一直担任首相职务一直到1830年,并在1834年再次短暂地成为首相。虽然他无法阻止1832年改革法案的通过,直到他退休他仍是贵族院里的领导人物之一。到他去世时他仍是英国陆军的总指挥官。

布吕歇尔:

布吕歇尔(1742—1819),普鲁士元帅,在数次重大战役中名声远扬。他积极进攻的指挥风格为他赢得了“前进元帅”的称号。布吕歇尔在1816年被评为柏林和罗斯托克的名誉市民。德意志名人纪念堂建有他的胸像。布吕歇尔在军队中很受爱戴,他依照沙恩霍斯特的军事改革方案取消体罚,积极为军队征集物资,甚至一度纵容士兵劫掠。布吕歇尔并不以战略见长,在战术上则有他所信赖的几位参谋相助,但是他鲁莽大胆又平易近人的性格让他在反法同盟的各位将官中极其出众。布吕歇尔在英国也得到尊敬,“铁路之父”乔治·史蒂芬孙早期发明的一部蒸汽机车即以布吕歇尔命名。

在罗斯托克布吕歇尔纪念像基座的背面,刻有一首歌德应市民请求所作的诗。虽然歌德本人不赞成对法战争中的沙文主义狂热,而且一向钦佩拿破仑,但这位伟大的诗人还是找到了合适的颂词献给布吕歇尔:

In Harrenund Krieg

In Sturzund Sieg

Bewu tundgro

Sori erunsvom Feindelos(大意为:期望着,战斗着;亦有挫折,亦有胜利;从而觉醒,从而壮大;就这样,他使我们挣脱了敌人。)

德国有一句俗语叫“ergehtranwie Blücher(ander Katzbach)”(他办事就像布吕歇尔在卡茨巴赫河畔一样),即是说某人办事雷厉风行。

战争中的故事

滑铁卢战役中的“血色玫瑰”

有人说:“战争让女人走开。”女性也向来都被视为战场上的弱者。然而战争是残酷的,真实的战争中并没有真正让女人走开。在古今中外的战争中,总能在刀光剑影或炮火纷飞的战场上看到她们柔弱的身影。在1815年的滑铁卢战场上,就有很多女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承载着战场的血腥和屠戮,其中不少人最终在战场上香消玉殒。而女性浴血疆场在整个拿破仑时代却非常普遍。在这场史诗般的战争中,这些女人成了众多传奇故事的主角,她们见证了滑铁卢战役的惨烈和悲壮。

走上战场的法国女人

1815年6月18日,拿破仑与反法联盟之间的大决战在滑铁卢正式拉开了序幕。在滑铁卢战场上,经常可以看到死难的女性,但没有人知道她们曾经的芳名。战后第95来复枪团的志愿兵史密斯在战场上就曾经发现了一名已被死神带走的美丽姑娘,并将其就地埋葬。而史密斯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是一位美丽的法国姑娘,而且肯定是在激烈的搏杀中无声无息地倒在了战场上。至于她是谁?为什么来战场?都成了永远无法解开的迷。

这名法国姑娘并不是滑铁卢战役中唯一的死难女性。英国军队仅仅在一次战斗间歇,就发现了两名死难的法国姑娘。英军第32步兵团亨利罗斯上尉后来回忆道:“我看到了其中一名,她穿着淡黄色茄克上衣和裤子。她的头被子弹打穿了”。

没有人会知道,到底有多少法国女人跟随他们的爱人走上了战场,甚至最终永远地长眠在了那里。但是她们在战场出现却绝对不是偶然。1810年,当马赛纳元帅率兵入侵葡萄牙时,他的夫人同样穿着骑兵的制服,作为他的副官一直跟随在他的左右。然而不幸的是,马赛纳夫人的出现却给马赛纳率领的法国军队带来不尽的麻烦。她不仅分散了马赛纳的注意力,而且她与马赛纳的下属矛盾重重,造成了军心涣散和行动迟缓。战后,马赛纳也承认,“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带女人上战场”。但在整个拿破仑时代,马赛纳夫人并不是唯一一个跟随丈夫走上前线的女性。

在法军中,每个团都允许有女性随军上战场。她们也同样身着军服(至少一部分是这样),主要充当医护人员或后勤人员。她们在团里的主要工作就是贩卖或护理。她们用手推车向战士们贩卖香烟、饮料和白酒,或是负责护理照顾伤员。随着战争的进行和战线的推进,一些女性不可避免地要穿越火线,一部分人因此或伤或亡。拿破仑卫队第一掷弹分队的护理员玛丽鲍伊斯就是在滑铁卢战役中倒在了一枚炮弹的落点附近。

英军的“家属大军”

在英军中,虽然没有护理员之类的女性,但他们却有随军女家属。经常可以看到,这些随军女眷冒着横飞的弹雨赶往前线。许多士兵已经结婚,但是当时的英军每个连只允许四到六名军人携带女眷随军服役。一旦该团被派往前线,将有更多的女眷违规随军,在前线立即形成了庞大的、非官方的“家属大军”。

1815年6月16日,许多英军军官家属正在布鲁塞尔参加理查德公爵夫人举办的舞会。当时拿破仑刚刚发出入侵比利时的命令。法国传来的消息在舞会上引起了极大的混乱和恐慌。乔治亚娜夫人回忆道:“这是一个恐怖的晚上。当晚和朋友们道别后,许多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夏洛特安小姐是居住在布鲁塞尔的英国人。她回忆起第二天早上的悲惨景象:“那是一个凄惨的离别场面。男人们被迫离开他们的妻子儿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许多士兵的脸上闪烁着心碎的泪花。一个可怜的男人,就在我家的窗下,一次又一次地跑回来,和他的妻子依依不舍地道别;他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不舍得松手。当他最后一次放下孩子的时候,毅然用衣袖擦干了泪水,迅速赶回自己的队伍。部队已在皇家广场另一侧开始集结。许多士兵的妻子甚至也跟着自己的丈夫跑到了集结地。我看到一名英国年轻女士骑着马,默默地跟在自己的丈夫身后,一直到城外……”

而跟随威灵顿公爵前往滑铁卢前线的女人们,则大多不可幸免地成了战争的牺牲品。第28步兵团的一名军士受伤后,随他一起来的妻子在护送他离开战场时,不幸在凄厉的炮弹爆炸声中倒下了。战后打扫战场时,人们发现许多英军女眷的尸体,甚至一对母子同时被炮弹的爆炸所吞噬。

当惨烈的战役结束后,许多女人开始在尸山血海中里寻觅着他们亲人的遗体。痛苦到极致的她们,有些甚至还在机械麻木地为自己死去的亲人包扎着伤口,有些则轻吻自己亲人的遗体作最后的告别,或许她们同样告别的是已随亲人一起逝去的天伦之乐。在所有尸体都已被妥善安葬后,许多失去亲人的英国女人仍然在战场上伤心徘徊,悲痛欲绝之下,有的竟然到了疯狂的程度。或许久久不肯离开战场的女人们只是想再听听亲人往日的欢声笑语,以及上帝也会垂泪的悠扬挽歌……

留守也煎熬

那些没上随同亲人走上战场的女人们,虽然少了战场上的伤痛,但是心灵上承受着更大的煎熬。

留守在布鲁塞尔,包括更北部的安德卫普港的军人妻女们,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忍受着残酷的精神折磨。一名军官的妻子在得知自己丈夫阵亡的消息后,突然神情大变,在广场上一边漫无目的地游走,一边歇斯底里地尖叫:“我的丈夫没有死!他很快就会回来……”。留守后方的女人们,不但为自己亲人的生死殚精竭虑,就连前方的战况也同样牵肠挂肚,“他们的军队在战场上到底怎么样?战役进行的顺利吗?”。这样的问题也久久萦绕在她们心头。当然她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如果法军攻陷布鲁塞尔,她们将面临法军士兵的羞辱。

玛格达琳兰斯夫人,就是那些在后方焦急等待丈夫从战场平安归来的典型代表。1815年4月4日,年轻美貌的玛格达琳嫁给了威灵顿公爵的副总军需官威廉姆豪兰斯上校。但是,当战争即将爆发时,玛格达琳迁往后方安德卫普躲避战火。在那里,不时传来威廉姆或已牺牲或还活着的种种谣言,令她整日为丈夫提心吊胆,身心饱受摧残。最终她得知自己的丈夫仍然活着,但却伤势严重。她立即赶到了丈夫身边,陪着他走完了人生的最后时光。6月26日,威廉姆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而到此时他们的婚姻还不满三个月。玛格达琳兰斯后来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写了一本非常著名的自传体小说《滑铁卢的一周》。英国著名小说家查尔斯狄更斯读完她的作品后,动情地评价道:“如果我能活五十岁,从此时起直到我去逝,我肯定会经常梦见那些真实的场景。”

幸存者的记忆

前往滑铁卢的英国女人们,大多数都已消失在后人的记忆中,但是她们中的少数人,却永远被一些战争的幸存者们所刻骨缅怀。滑铁卢大战爆发后,第14步兵团军需官亚历山大罗斯的妻子仍然与丈夫一起呆在前线。她的朋友力劝她离开战场,但她至死不愿,她希望能留在战场与丈夫并肩战斗,帮助照顾伤员。但最终她在丈夫的恳求下屈从了,撤退到了一座教堂的钟楼躲避。在那里,她真切地目睹了战争嗜血的本性和战场上女人的柔弱和坚强……

参加滑铁卢战役的另一名有记录的女性是26岁的简妮琼斯。她座落于威尔士的墓碑上写道:“她是第23皇家韦尔奇燧发枪团一名士兵的妻子。她在滑铁卢前线与丈夫并肩战斗了三天。”

滑铁卢战役的一些女性幸存者甚至活到了很大岁数。范阿吉琳曾经是荷兰军队的一名随军女性,1889年她安度了自己95岁的生日。滑铁卢战役的最后一名见证人巴巴拉姆恩直到1903年10月才去世,战后整整生活了88年。到滑铁卢战役爆发时,她还是个4岁的孩子。6月18日,她幸运地乘坐一辆马车穿越了战火纷飞的战场。她父亲是来复枪团的一名护旗士官,滑铁卢战役爆发后几个月因伤不治而离开了他的女儿。

从战火中幸存下来的往往是那些能够在逆境中坚持下来的人。但是滑铁卢战役中那些产妇们的命运更让人揪心,为了新生命,女性的坚强和母性的本能都发挥到了极致,其坚忍不拔的精神更是令人难以置信。第73步兵团的汤姆斯迪肯少尉在6月16日的布拉斯战斗中因受伤而失踪。他的妻子玛莎当时已经身怀六甲,但是为了救自己的丈夫,她毅然挺着大肚子在弹片横飞的战场上整整寻找了一夜……,次日当她听说迪肯已被找到并转移至布鲁塞尔时,她又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徒步赶往布鲁塞尔。在倾盆大雨中,她与三个孩子艰难地前行。风尘仆仆抵达布鲁塞尔后,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牵肠挂肚的丈夫。6月19日,经历艰苦跋涉后,她肚子里的女儿终于呱呱落地了,于是这个女孩有了一个特殊的名字:“滑铁卢迪肯”。

无独有偶,另一对夫妇也有同样之举。第27步兵团的士兵彼得麦克姆伦伤势非常严重,他的妻子在护送他撤离战场时,不幸也被炸弹夺去了一条腿。他们双双被送进了安德卫普医院,他的妻子忍受着伤痛的折磨产下了一名女婴。她的女儿因此也取名为“弗里德里克麦克姆伦滑铁卢”。

除了军人们的妻女,更让军人感谢的女人是战场上的医护女性们。第95来复枪团乔治西蒙斯中尉在滑铁卢战役中身受重伤,但在护士的悉心护理下,竟然奇迹般地康复了。他回忆道:“自从我住进医院,我的主管护士竟然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十分钟。在起初的十天里,她几乎每天夜里都忙于照顾伤员,有时仅仅在我的枕边靠着休息一会儿。”

这场战争将成千上万的女人卷了进来。不管是身在火线,还是留守后方,她们都见证了滑铁卢战役的惨烈和悲壮。滑铁卢战役中形形色色的女人们,构成了拿破仑时代一道奇特的战争风景线,也是最凄惨的一束血色玫瑰,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也代表了古往今来任何战争中的女性角色。

滑铁卢的最大赢家

1815年6月18日,拿破仑指挥的法国军队和英国将军惠灵顿指挥的反法联军在比利时布鲁塞尔近郊的滑铁卢村展开大战,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滑铁卢战役。黄昏时分,反法联军控制了战场的主动权,拿破仑的军队败局已定。一个名叫罗斯伍兹的商业情报员悄悄撤离了战场,骑快马奔向布鲁塞尔,然后又转到奥斯坦德港。深夜时分,他跳上了一艘有特别通行证的快船。6月19日清晨,他在英国的弗克斯顿上岸。他的老板正在那里亲自等候。老板接过信件,快速打开信封,浏览了一下战报标题,然后就策马直奔伦敦的股票交易所。

这家股票交易所老板名叫内森·罗斯柴尔德,而这个名叫罗斯伍兹的人,则是受雇与罗斯柴尔德商业家族的情报员。罗斯柴尔德商业家族的创始人是梅耶·罗斯柴尔德,他原本是法兰克福的一名金匠,后来涉足银行业。到1800年的时候,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成为法兰克福最富有的犹太家族,内森是梅耶的第三个儿子。1798年他被父亲派到英国开拓罗斯切尔德家族的银行业务。内森是一个城府极深行事果决的银行家,到1815年,他应经成为伦敦首屈一指的银行寡头,与此同时,内森的大哥阿姆斯洛在法兰克福打理罗斯柴尔德家族银行的大本营,他的二哥所罗门在奥地利的维也纳建立了家族的另一家分支银行,他的四弟卡尔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建立了一个银行,他的五弟杰姆斯在法国巴黎建立了一家银行。罗斯柴尔德家族由此成为金融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国际银行集团。

早在滑铁卢战役之前,罗斯柴尔德家族就建立了自己的战略情报收集和快递系统。他们的情报人员遍布欧洲的个大城市。更关键的是,这个情报系统的效率和准确度远远超过了政府的信息网络。正因如此,罗斯切尔德家族才能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滑铁卢战役的结果。

滑铁卢战役的结果不仅在军事意义上重大,而且对金融界的影响同样深远。如果拿破仑的大军胜利,则法国就会成为欧洲的主宰,英国公债的价格就将大跌;相反,如果拿破仑大败,则英国主导欧洲,英国公债就会大涨特涨。

内森的商业才能在这个时候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回到伦敦股票交易所后,他并没有大量买进英国公债,而是反其道而行,让交易员大量抛售英国公债。由于被大量抛售,英国公债的价格开始下跌,越下跌越有人跟着抛售由此形成恶性循环,几个小时后,英国公债的价格只剩下原价的百分之五,这个时候,内森又让交易员大量买进英国公债。到了6月21日晚11点,英国军队在滑铁卢取得胜利的消息才传到伦敦。此时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因持有大量的英国国债,已经成了英国政府最大的债权人。这意味着英国人以后向英国政府的各项纳税所得,绝大多数都成了罗斯柴尔德银行的囊中之物,罗斯柴尔德家族也由此控制了大英帝国的经济命脉。有人估算,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滑铁卢战役之后的一两天内赚到的钱就超过了拿破仑打十年战争的受获。内森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之情,他说: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样的人被放在这个王位上来统治这个强大的日不落帝国。谁控制着大英帝国的货币供应谁就控制了大英帝国,而我控制了大英帝国的货币供应。

凭借着滑铁卢战役的狂赚,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势力急速膨胀,很快就操控了整个的欧洲金融市场。有人估算,到1850年,罗斯柴尔德家族就积累了60亿美元的财富,成了有史以来最庞大的金融帝国。此后,他们在家族银行体系中首先建立了不用实物黄金运输的账目清算系统,而这竟成了今天国际金融的通用规则。更让人震惊的是,他们家族竟然长期控制着国际市场上的黄金定价,直到2004年才宣布退出。

1812年,梅耶·罗斯柴尔德去世,去世之前,他立下了森严的遗嘱,绝对不允许后人向外界透露家族的财产情况,他的遗嘱也确实被后人严格的执行着,所以直到今天,依然没有人能清楚的说出这个家族到底有多少财富。可是在近二百年的时间里,罗斯柴尔德家族一直控制着欧洲乃至世界的金融业,这一点,从来都是不争的事实。

关于滑铁卢战役,历史学家和文学家进行过很多激动人心的描述,可是,他们很少提到这场战役对世界金融业的影响——虽然这种影响确实存在、由此可见,我们解读历史也要从多面入手。如果遗漏了金融史,那我们阅读的滑铁卢就是不完整的。

总之,滑铁卢虽然只打了一天,但这一天足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滑铁卢战役之后,反法联军很快攻占了巴黎,声名显赫的法国皇帝拿破仑不得不再次宣布退位,之后被流放到了大西洋上的圣荷勒纳岛。由于在滑铁卢打败了拿破仑的英国指挥官惠灵顿也因此一举成名。可是,很多历史学家指出,滑铁卢最大的赢家不是威灵顿将军,而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内森·罗斯柴尔德利用自己布下的强大的信息网,打了一场漂亮的战争。某种意义上,拿破仑的滑铁卢成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凯旋门。

细节决定成败

在滑铁卢战役上,在摧毁一个至关重要的高地工事时,法国士兵竟然忘了带几把大锤子,而山上又恰好没有大石头,只要把山上的这些大炮的轮子砸散架,那么胜利的天平就会向法军倾斜。很快联军组织反攻,夺回了山头,起完好的大炮压制住了法军,重新控制了战局。历史就是这样出其不意,如果当时有人提醒士兵带上工具,那么法国历史,甚至世界历史都很有可能被改写,而拿破仑也不会被流放到小岛上。

这个故事生动地诠释了“细节决定成败”的意义,堪称经典。

战争遗迹

铁狮峰

在距滑铁卢城镇以南2.5公里的地方就是著名的滑铁卢古战场,虽然它现在是比利时最重要的旅游景区,但并未随意开发。现在的古战场除了有几座规模很小的纪念馆之外,没有兴建任何民用或公用设施,与180多年前几乎没什么两样。所不同的只是在位于古战场偏南的地方多了一座金字塔式的小土山。这座小山既是古战场的标志,也是观景台,站在山顶的平台上可以纵览滑铁卢战场的全局。

铁狮峰属于人造山,建于1826年。当时没有推土机,50米高的山峰据说是当地妇女用背篓从两公里外的地方背土垒成的。

沿226级台阶拾级而上,峰顶上迎接人们的是一头威风凛然的铁狮子,它的前爪紧紧地抓住一只象征着世界的铁球,两只眼睛“狮”视眈眈地盯着南方的法兰西,于威严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这头雄狮重达18吨,据说是为纪念欧洲联军的胜利,用缴获的法国军队的枪炮熔铸而成的。铁狮下的碑座上没有题词,只刻着“1815.6.18”字样。但就是这串简单的数字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190多年前的那场影响欧洲历史进程的战争。

名人论战

法国大文豪维克多·雨果曾对滑铁卢战役有过这样的评价:

滑铁卢战争是个谜。它对胜者和败者都一样是不明不白的。对拿破仑,它是恐怖,布吕歇尔只看见炮火,威灵顿完全莫名其妙。看那些报告吧。公报是漫无头绪的,评论是不得要领的。这部分人讷讷,那部分人期期。若米尼把滑铁卢战事分成四个阶段;米夫林又把它截成三个转变,惟有夏拉,虽然在某几个论点上我们的见解和他不一致,但他却独具慧眼,是抓住那位人杰和天意接触时产生的惨局中各个特殊环节的人。其他的历史家都有些目眩神迷,也就不免在眩惑中摸索。那确是一个风驰电掣的日子,好战的专制政体的崩溃震动了所有的王国,各国君王都为之大惊失色,强权覆灭,黩武主义败退。

轶事

再现滑铁卢战役

2011年6月20日,3000多名身穿19世纪军装的“将士”在比利时首都郊外的滑铁卢地区出现。这不是在拍电影,而是人们用情景再现的方式来纪念195年前那场改变历史的滑铁卢战役。

1815年的6月18日,忠于法国皇帝拿破仑的大军和英国威灵顿公爵统帅的反法联军在滑铁卢地区展开激战。经过13万士兵一天的鏖战,反法联军胜利,拿破仑的帝国梦破灭,而滑铁卢战役从此改写了欧洲的历史。

每年的6月18日,比利时都会在首都布鲁塞尔郊区的滑铁卢纪念这个日子。今年的纪念仪式尤其盛大。不仅从18日开始连续庆祝3天,负责活动安排的滑铁卢纪念馆还专门从法国、荷兰等18个国家邀请了3000多名喜欢这段历史的志愿者和拿破仑的粉丝等人,让他们到曾经的战场用情景再现的方式来重演滑铁卢战役。

20日是活动的高潮,在蒙蒙细雨中,数千人的战役拉开了序幕。

扮演法军和反法同盟的各国民众经过了两小时的激战,以威灵顿公爵一方的胜利而告终。但是双方的表演都非常投入,以至于“战争”结束后,不少人还对结果颇有微词。

扮演拿破仑的法国律师弗兰克·辛普森对媒体说:“不能说我失败了,在战役的最后,人们都在高呼皇帝万岁。但是却没人说威灵顿万岁。明年我还会回来扮演拿破仑,以后也是如此,直到有一天我能胜利。”

不过扮演反法联军统帅的52岁退休公务员瓦戈·阿里斯·琼斯说,自己对再现历史的表演感到非常高兴,而且还期待着滑铁卢战役200周年的历史时刻,希望届时还能继续扮演威灵顿公爵。

除了3000多名“将士”之外,在滑铁卢的铁狮峰和观景台,还有50000多人在现场观看了这一盛大场面。如今的滑铁卢狮子山基本保持了当年战役时的原貌,并且已经成为欧洲文化历史遗产。

葛底斯堡战役

战役简述

葛底斯堡战役为美国内战时期,在1863年六七月间所发生的一连串战斗之总称。美利坚联盟国的罗伯特·李将军所部北弗吉尼亚军团于钱瑟勒斯维尔之役获胜后,北上进攻弗吉尼亚、马里兰、以及宾夕法尼亚诸州。联邦军方面,先后由约瑟夫·胡克以及乔治·米德两位少将所领军的波多马克军团蹑李将军之后,败之于葛底斯堡之役中,但未能阻其遁回弗吉尼亚。

战前形式

从马尔文山之战到葛底斯堡战役之间总共经历了一年的时间,一年中发生了多次战斗。其间尽管联邦军指挥官更换频繁,但罗伯特·李将军始终是北弗吉尼亚军团铁打不动的指挥官,对于他来说,这一年中最可喜的事情无疑是“石壁”杰克逊在军事指挥方面锋芒毕露,其实,在“七天战役”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显露出他的才干。杰克逊的首次胜利是在1862年8月9日取得的——他在戈登斯维尔以北的塞达山痛击了他的宿敌——班克斯将军。

此时,华盛顿由林肯任命的约翰·波普少将统率麦克道尔、弗里蒙特和班克斯的3个军保卫。8月底,李次制定了一项大胆的分兵进攻计划。他打算在拉帕汉诺克河一线牵制波普,与此同时杰克逊绕到波普的后方,乘虚而入,摧毁他的基地。但是这个计划被波普识破,在杰克逊的行动后他便撤至马纳萨斯枢纽站。李只好临时修改计划,他与杰克逊的部队合为一路,在8月29日至30日进行的第二次马纳萨斯战斗中打败了波普。但这次胜利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此役李损失了近20%的兵力。同时,由于麦克莱伦已赶回增援,从部队的人数上看,他占有绝对的优势,这导致李在短时间内无法向前推进。

9月初,天气开始转冷,李的部队给养消耗殆尽,于是率部向物资储备丰富的马里兰州和宾夕法尼亚州进发。他再次冒险决定兵分两路:由杰克逊消灭哈珀斯渡口和马丁斯堡一带的敌军,而派朗斯特里特则直逼黑格斯敦。但不巧的是,该计划的副本落入麦克莱伦之手,如果充分利用这一情报那么北弗吉尼亚军团将凶多吉少。然而,麦克莱伦对此不屑一顾,这使李有了喘息的机会,他重新集结了部队,于9月17月发起沙普斯堡之战。这是一次没有决出胜负的战斗,李的部队伤亡惨重,麦克莱伦暂时制止了南军的入侵。

几天后,北弗吉尼亚军团再次渡过波托马克河,首先退到欧佩奎恩河,后又退到库尔佩珀县府所在地。麦克莱伦则闲庭信步地向沃伦顿运动,11月7日,他在那里得知,自己的职位已经被博恩塞德将军接替了。博恩赛德的计划是在阿奎亚河附近建立营地,然后经弗雷德里克斯堡向里士满推进。可是,博恩赛德与麦克莱伦一样不紧不慢,这再一次让李得以集中兵力,在远处静静观察弗雷德里克斯堡这座小镇的风吹草动。博恩赛德于12月11日和12日渡过拉帕汉诺克河,他这支约12万人的部队在12日整整向南军进攻了一整天,但准备充分的南军的阵地牢不可破,北军一次次的进攻均被打退,损失惨重。眼看李的胜利唾手可得,但位于斯塔福德高地上的联邦军炮兵阵地给南军制造了很大的麻烦,李无法将成功的防御转化为有效的进攻。

1862年至1863年的冬天比较平静。博恩赛德于1862年12月15日再次渡过拉帕汉诺克河。次年1月,仅仅上任两个月的他被胡克少将取代。

北弗吉尼亚军团在罗亚尔堡和美国堡之间建立防线,准备迎击拉帕汉诺克河对面的波托马克军团。4月底,胡克企图偷袭李的左翼部队,从而引发了5月1日至4日的钱瑟勒斯维尔之战。虽然南军最终赢得了这场激战的胜利,但李不仅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因失去了爱将杰克逊而悲痛万分。对于李本身,此次胜利起到了副作用,他对自己能够狠揍联邦军的盲目自信愈发膨胀。他对联邦军士兵一贯持藐视态度。事实上,波托马克军团在钱瑟勒斯维尔之战后不久便恢复了士气。

在一种无往而不胜的盲目乐观情绪的支配下,李并没有派部队前往密西西比河流域支援受到格兰特和罗斯克兰斯严重威胁的南部同盟的部队,反而率北弗吉尼亚军团进攻宾夕法尼亚。对于这个决定,李自有他的道理:弗雷德里克斯堡对面的波托马克军团的阵地易守难攻,如将该军团诱至波托马克河以北,李可能会找到更有利的机会与其决战,并使在冬季占领谢南多亚河谷南部地区的南军部队从那里脱身。另外南军急需各类补给品,如拿下北方各州可以得到大量物资储备。此外,李决定这样做还有一些更深的谋算,如给北方主和派以口实,鼓励外强站在南方一边干涉美国内政,等等。

然而,入侵北方不但没有加剧北方各州的分裂,反而使它们从此更加团结。而且,划时代的《解放奴隶宣言》的发表将国际社会对南方的同情转向北方。《解放奴隶宣言》宣布:所有奴隶即日起获得自由。

出于上述考虑,李于6月3日开始从拉帕汉诺克河向北机动。

李的侧翼冒进做法和他在敌方领土使部队疏开几英里的做法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对胡克以及北军的蔑视。希尔的一个军暂时留下监视拉帕汉诺克河一线胡克的部队,朗斯特里特和尤厄尔的两个军则向库尔佩珀,进而向蓝山进发。胡克可轻而易举地抢占蓝山山口,将南军割裂开来,捣毁他们的后方基地,但他没能抓住这个时机。

在此期间胡克确实曾命令第6军指挥官塞奇威克将军派部队渡过拉帕汉诺克河进行侦察,这次行动引发了布兰迪车站的一场骑兵战。

尽管这次战斗是一次遭遇战,但它的意义非同一般,因为它第一次表明,北军的骑兵完全能和南军骑兵抗衡。这次战斗发生在6月9日,它使北军的骑兵指挥官普莱曾顿将军得到了李的部队正在北上的确切情报。因此,胡克于6月13日离开了弗雷德里克斯堡,他的北上路线正好与李的进军路线平行。

6月14日,尤厄尔的第2军在温切斯特击败了米尔罗伊将军的北军。这时胡克正从右翼赶来,所以李直扑波托马克河。朗斯特里特沿蓝岭东侧进军,尤厄尔部和希尔部则沿谢南多亚河谷前进。6月15日至22日,尤厄尔的军在谢泼兹敦渡过了波托马克河,希尔的军也于24日至26日在几乎同一地点渡过了该河。6月24日至26日,朗斯特里特也在威廉斯波特渡过了波托马克河。

在一周前,李决定将斯图尔特的骑兵分散使用,他的这一决定成了影响葛底斯堡战役的进程。李让斯图尔特的两个骑兵旅留下来严密护卫自己的本队,派詹金斯的骑兵旅随尤厄尔的部队担任前卫,命令斯图尔特率余下的3个骑兵旅在联邦军的右翼行动。斯图尔特的任务是保护先头部队(尤厄尔军)的侧翼和传递情报。但一切并没有像李的计划那么完美,当他才又重新得到斯图尔特的情报时,葛底斯堡战役已经打响了。

胡克于6月25日至26日在爱德华渡口渡过波托马克河。次日,他向哈勒克将军(联邦军总司令)呈交了一份作战计划,但遭到了哈勒克的否决。这种事情的发生已不是第一次了,盛怒之下,胡克递交了辞呈。6月28日,乔治·戈登·米德将军接过了波托马克军团的指挥棒。

这时,尤厄尔的先头师已经到达卡什镇,朗斯特里特和希尔的部队也已分别进至钱伯斯堡和费耶特维尔。由于斯图尔特方面的情报工作不力,李对米德的行踪几乎一无所知,但好在一位名叫哈里森的朗斯特里特的私人情报员向李提供了情报,李才得知米德已渡过波托马克河,他认识到形势严峻,一次战役迫在眉睫。因此,李急忙命令在广大地域行动的各师部队向葛底斯堡以西8英里的卡什镇集中。至此,南北双方的各路大军都与葛底斯堡距离不等地集中在该城的周围,但任何人都没想到一场恶战即将在那里发生。

相关链接《解放奴隶宣言》《解放奴隶宣言》是份由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公布的宣言,其主张所有美利坚邦联叛乱下的领土之黑奴应享有自由,然而豁免的对象包含未脱离联邦的边境州,以及联邦掌控下的诸州。此宣言仅立即解放少部分奴隶,但实质上强化联邦军掌控邦联的领土后这些黑奴自由的权威性,并为最终废除全美奴隶制度预先铺路。全文如下:

1863年元月1日起,凡在当地人民尚在反抗合众国的任何一州之内,或一州的指明地区之内,为人占有而做奴隶的人们都应在那时及以后永远获得自由;合众国政府行政部门,包括海陆军当局,将承认并保障这些人的自由,当他们或他们之中的任何人为自己的自由而作任何努力时,不作任何压制他们的行为。

政府的行政部门将于上述的元月1日,以公告宣布那些州或那些州的那些地区的人民当时尚在反抗合众国,如果有的话;在那一天任何一州或其人民以大多数合法选举人参加选举出来的代表参加合众国国会,同时没有强有力的反证时,这种事实就是该州及其人民没有反抗合众国的确实证据。

所以现在我,合众国总统阿伯拉罕·林肯,以在反抗合众国政府当局的武装叛变时期被授权为合众国海陆军总司令的职权,作为一个适当的、必须的战略措施以便镇压上述叛变,特于1863年元月1日,从上面第一次所说之日起至今足足一百天的期间,根据这样的目的公开宣布现在反对合众国者有如下诸州及某些州的下列地区及其人民:

阿肯色、得克萨斯、路易西安那(除去圣伯尔拿、普拉奎明、哲斐孙、圣约翰、圣查理、圣詹姆士、亚森湘、亚森普欣、得里保恩、拉伐什、圣马利、圣马丁以及奥尔良等郡,包括新奥尔良城在内)、密西西比、亚拉巴马、佛罗里达、乔治亚、南卡罗来纳、北卡罗来纳和弗吉尼亚(除去西弗吉尼亚四十八个郡以及柏克立、阿康玛克、诺珊普顿、依利萨伯、约克、安公主、诺福克等郡包括诺福克和朴茨茅斯两城在内),这些除开的地区现在仍暂时维持本公告发出之前的原有状况。

为着上述的目的,我利用我的职权,正式命令并宣告在上述诸州以及某些州的上述地区以内所有作为奴录的人现在和今后永远获得自由;合众国政府,包括海陆军当局在内,将承认并保持上述人们的自由。

我现在命令这些被宣布自由的人们,除非是必须的自卫,不得有违法行为;我劝告他们,在任何可能的情况下,他们应当忠实地为合理的工资而劳动。

我进一步宣告在适当条件下,这些人们可参加合众国的军事工作,驻守炮台、陈地、卫戍区域以及其他地区,以及在各种军舰上服役。

我真诚地相信这个举动是一个正义的举动,合于宪法的规定,根据军事的需要。我祈求人类的慎重判断和万能上帝的恩典。

作为证明,我署名于此并加盖合众国国玺。

于华盛顿,1863年元月1日,合众国独立第87周年。

亚伯拉罕·林肯

威廉·亨利·西华德(国务卿)

双方兵力分析

在北进之前,罗伯特·李将军团的所有步兵编成了三个军,每个军下辖三个师,第1军由朗斯特里特将军指挥,第2军由尤厄尔将军指挥,第3军由安布罗斯·希尔将军指挥。军团的野战炮兵编成了十五个炮兵营,每营下辖四个炮兵连。杰布·斯图尔特将军指挥六个骑兵旅和一个马拉炮兵营,约75,054人。北军方面,乔治·戈登·米德将军手中握有83,289精锐部队,从人数来对比,北军占据了优势。

战役进程

6月30日,希尔军的一位师长派下辖的一个旅到葛底斯堡城为军队采购皮鞋,没想到此举就此决定了这次战役的地点。士兵们在前往葛底斯堡城的途中遇到了前来堵截南军一支联邦军的骑兵部队,于是返回汇报情况。此时李尚未到来,第二天,由希尔命令赫思与彭德的两个师向葛底斯堡前进。当这两个师行至该城以西1英里的麦克弗森岭时,该战役的第一次战斗打响了。这两个师的部队,尤其是赫思的部队,打得非常艰苦。但是,当密执安州第24团和来自纽约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的另外两个团溃逃后,其他的北军部队便败下阵来,一直退到葛底斯堡城外。

在初战中,进攻麦克弗森岭的南军被击退,但北军也遭到重大打击,他们失去了一名约翰·雷诺兹将军。

与此同时,南军和北军的各个师都在火速向葛底斯堡靠拢。最早赶来的是联邦军的第1军和第11军,它们占领了葛底斯堡城西和城北的阵地。李早已命令尤厄尔率领他的师由卡什镇向葛底斯堡推进。到7月1日中午,罗兹的师已占领橡树岭,但联邦军第11军很快赶至,与其形成严重对峙态势。赫思的部队则死死咬住了联邦军左翼的部队。

现在,谁先得到增援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因为双方都在拼命抢时间。

结果,沿哈里斯堡路而来的尤厄尔部的厄尔利将军首先率部赶到,联邦军的阵地因而变得芨芨可危。李此时刚好赶到,他亲眼目睹了联邦军溃败的景象:穿过葛底斯堡向公墓山地区行进的第11军以及正遭受沉重打击的第1军在塞米纳里岭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又穿过中间的空旷地,向公墓岭方向逃命去了。

李巧妙地迅速集中了兵力。现在他对自己的信心已几近爆棚,他认为,如果他能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将敌军赶回到尚未到达战场的各自的营地,他就会赢得这次战役的胜利。但事情并没有朝他理想的方向发展。卡尔普山成为了整个战事的分水岭。卡尔普山是战场北部的一个关键地物,但南军却未将它占领。

那天晚上,南军本来有机会占领它并打击北军的整个防线,但尤厄尔将军觉得那不是他的任务。到第二天上午他想这样做时,已经太迟了。实际上,在那天的战斗中,联邦军至少有一万人伤亡或失踪,另有5000人被俘。事后看来,尤厄尔几乎是将胜利送给了对方。

7月1日至2日夜间,联邦军抓紧时间加固了他们的阵地。凌晨1时,米德将军和他的指挥所人员从托尼敦赶到。借助黎明的曙光,他骑马巡视了北军坚固的阵地:第11军在公墓山的半圆形阵地一直延伸到卡尔普山;防守卡尔普山的是第1军的沃兹沃思师,该师的对面是第一天未能及时参加战斗的尤厄尔的一个师。第二天接近中午时,第12军占领了沃兹沃思师右边的阵地。第1军位于公墓山之后,第2军的海斯师配置在齐格勒斯格罗夫,第2军余部和第3军部署在从齐格勒斯格罗夫到小圆顶的公墓岭一线。在第6军到达之前,先来的第5军担任预备队。有些人认为,第3军的指挥官西克尔斯将军擅自派部队前出占领高地上的一个突出部危及了联邦军的整个防御体系,但事后证明,这是一个非常坚固的阵地配置。

在一次非正式的,并且多少有些仓促召开的军事会议上,将军们吵吵嚷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但会议最终还是决定,在米德的部队完全集中起来之前向北军的阵地发起攻击。经过第一天的战斗,李的自负心理无疑得到了进一步增强。一支深入敌境,靠就地取粮的军队当然需要主动出击,然而他忽略了一点,斯图尔特方面已经许久没有传来消息,致使他无法得到确切的情报,所以他的这一决定是极为冒险的。

南军的进攻真正的出发线其实是塞米纳里岭,它比公墓岭要长,距东面的浅谷只有约1英里。在前一天的战斗中充当主攻部队的尤厄尔和希尔的两个军扼守在塞米纳里岭北端和葛底斯堡地区的阵地。尤厄尔的部队面对北军的右翼,希尔的当面是北军防线的中央。朗斯特里特的部队到达较晚,尽管暂缺皮克特的师,但是仍然担任南军的右翼。

李决定以朗斯特里特的部队向联邦军防线的左翼实施主要突击,并命令在朗斯特里特发起进攻后,希尔立即突击在敌防线中央的公墓岭,尤厄尔采取配合行动,攻击敌右翼。这时,此次战役中的第三个关键事件发生了。由于种种原因,朗斯特里特(他本来就不赞同这个计划,曾强烈要求包抄敌军的侧翼)把进攻时间推迟了几个小时,在这期间他发现自己正处于敌军监视之下,于是进行了不必要的长距离反向行军。这不仅使米德得到了向前调动预备队的宝贵时间,而且还使下午2时左右到达的联邦军第6军正好赶上参加战斗。

北军方面,西克尔斯的前出阵地从皮奇果园一直延伸到一片裸露的岩层,他的左翼就紧紧依托这片被恰当地称为“鬼穴”的岩石断层上。

为了攻下这一相当坚固,但却暴露的前出阵地,朗斯特里特最终动用了1.2万人。他的两个师从赫尔岭出发后成一路纵队前进,前卫由麦克劳斯的师担任。麦克劳斯的师来到皮奇果园的对面后,便向左展开,让胡德的师从它的后面赶上,与它的右翼相接。这次战斗,特别是“鬼穴”一带的战斗,足足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打得格外激烈。渐渐地,联邦军被赶出了阵地,他们一面后撤,一面还不忘英勇还击。

就在朗斯特里特发动进攻之前,米德曾骑马来见西克尔斯,表示他并不赞同将部队朝前部署的决定。他一眼就看出西克尔斯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根本守不住这一突出部的。而现在,由于来自南军方面的压力很大,他便策马离去,命令赛克斯的第5军前来增援,并派他的工兵指挥官沃伦准将观察并向他报告左翼似乎正在出现的危险情况。

此举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并且直接左右了战役的结局。沃伦为确保小圆顶的安全拼死战斗,立下了汗马功劳。假设小圆顶失守,那么米德的左翼将被包抄,并受到南军火力的纵向打击。

米德的左翼虽然得以免遭攻击,但危险并没有就此离去,因为联邦军防线中部出现了多处缺口,而从右翼调来的部队只堵住了部分缺口。这为尤厄尔提供了卷击被削弱了的北军右翼的机会。尤厄尔得到的命令是协同朗斯特里特发动进攻,但他在第一次进攻中没有与朗斯特里特协调行动,发动得实在太晚了,而第二次进攻又被取消了。就这样,他从此永远失去了攻击联邦军右翼的大好时机,当天夜里,米德就把已经调走的几个团重新调回到卡尔普山地区。

第二天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在这一天,双方士兵都有很勇敢的表现,但指挥官却屡出昏招。南军在右翼占领了一些阵地,双方都蒙受了重大伤亡,但都未取得决定性胜利。在7月2日至3日夜间召开的军事会议上,米德决定继续进行防御作战。但是,李却斗志昂扬,继续盲目乐观,他一门心思地想实施进攻作战。现在,李又得到了三个旅(皮克特的师已经赶到),斯图尔特的骑兵也终于回来了,李还在米德的两翼各得到了一个立足点,尽管这两个立足点都很不稳固。

李没有采纳朗斯特里特提出的实施翼侧进攻的建议,决定对敌中部防线实施正面攻击,并派他的骑兵在联邦军的东侧和后方巡逻,以袭扰撤退的北军。

这一天,双方进行了直接交锋,不像前两天那样机动迂回很多,其中最精彩的部分便是皮克特师发起的场面壮观,但效果不大的冲锋。

7月3日凌晨,尤厄尔在卡尔普山的前沿部队遭到联邦军第12军的攻击,战斗从凌晨4时一直进行到上午11时,结果尤厄尔的部队被击败,因此,他们对当日南军发动的主攻已经起不到多大支援作用了。南军的主攻是下午1时打响的,南军的138门大炮发出了雷鸣般的吼声。下午2时40分炮击停止后,朗斯特里特命令皮克特师发起进攻。1.1万名南军士兵(包括皮克特师以及安布罗斯·希尔军所有3个师的部分人员)跨过河谷,问公墓岭的敌军,向着他们的“地狱之门”冲去。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双方的数百名士兵在炮弹和枪弹的打击下像多米诺骨牌一般接连不断地倒下,但战斗仍未决出胜负。到黄昏时分,皮克特只得发出撤退的信号,那时,他的冲锋部队的伤亡率已高达67%。几乎就在皮克特的部队蒙受巨大伤亡的同时,在战场东面大约3英里的地方发生了另一次作战行动。大约8000名联邦军骑兵迫使斯图尔特离开阵地,在非他选择的地方进行了一次战斗。这是一次用传统方式打的大规模战斗,持续了大约3个小时。因此,斯图尔特只得远离战场,无法对南军步兵实施增援。这意味着此时的南军已失去了绝对的战斗力。

为了保存实力,米德没有进行反击。第二天(7月4日)傍晚,李的部队开始有秩序地向南方撤退。

葛底斯堡战役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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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战争

南北战争,又称美国内战,是美国历史上一场大规模的内战,参战双方为美利坚合众国(简称联邦)和美利坚联盟国(简称邦联)。这场战争的起因为美国南部十一州以亚伯拉罕·林肯于1861年就任总统为由而陆续退出联邦,另成立以杰斐逊·戴维斯为“总统”的政府,并驱逐驻扎南方的联邦军,而林肯下令攻打“叛乱”州。此战不但改变当时美国的政经情势,导致奴隶制度在美国南方被最终废除,也对日后美国的民间社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本章中所提到的“北军”即为美利坚合众国的“正规军”,而“南军”则是美利坚联盟国下属的武装力量。

战役影响

在战争发生的时候葛底斯堡战役是美国历史上流血最多的一次战役。联邦军死伤和失踪2.3万人,南军2.8万人。米德将军在战斗期间向各军下达了一道道重要命令,对战斗的胜利发挥了积极作用。葛底斯堡战役是南北战争的转折点,从此,南军失去战略主动权,再也未能向北进军,联邦军队转入进攻。葛底斯堡战役的胜利,更加坚定了美国人民夺取最后胜利的信心。

双方主将

罗伯特·爱德华·李:

罗伯特·爱德华·李(1807—1870),美国军事家,出生于弗吉尼亚。他在美墨战争中表现卓越,并在1859年镇压了约翰·布朗的武装起义。在美国南北战争中,他是美国南方邦联的总司令。内战中,他在公牛溪战役、腓特烈斯堡战役及钱瑟勒斯维尔战役中大获全胜。1865年,他在邦联军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向尤里西斯·辛普森·格兰特将军投降,从而结束了内战。战后,他积极从事教育事业,任华盛顿大学(现名华盛顿与李大学)的校长。1870年病逝,葬在弗吉尼亚列克敦。

李是南北战争期间联盟国最出色的将军。他最终以总司令的身份指挥联盟国军队。如同古代的汉尼拔与二战时期赫赫有名的沙漠之狐埃尔文·隆美尔一样,其以寡击众以少胜多但最终不敌的情势为他赢得长久的名声。战后,他积极推动重建,在其生命的最后数年成为进步的大学校长。李将军维持着联盟国代表象征及重要教育家的形象至今。

乔治·戈登·米德:

乔治·戈登·米德(1815-1872),美国陆军少将,曾参加过第二次塞米诺尔战争、美墨战争和美国南北战争。米德最著名的战役是1863年在葛底斯堡战役中指挥联邦军波托马克军团击败联盟军罗伯特·爱德华·李将军率领的北弗吉尼亚军团。

米德生于西班牙的加的斯,是美国海军总督的儿子。他在美国受教育,毕业于美国陆军学院。在佛罗里达参加了对西米诺尔印第安人的战争后,他辞去军职出任建筑工程师。1842年他又回到部队任地形测量工程师。他还在墨西哥战争中服役。内战开始时,米德是宾夕法尼亚志愿军的准将。他参加了东部战场的最重要的战斗,包括半岛战役、七日战役、第二次布尔渊战役(又称马那萨斯战役)、安提塔姆会战(又称夏普斯堡战役)、弗雷德里克堡战役和钱瑟勒斯维尔战役。在安提塔姆战役后他任志愿军少将,并在弗雷德里斯克战役后任军团司令。1863年6月他取代约瑟夫·胡克将军任波托马克兵团司令官。他指挥的联邦军队于1863年7月在葛底斯堡战役中打败了邦联政府的军队。这次战役双方投入兵力联邦军约90,000人,邦联政府军队约75,000人。当1864年尤里西斯·辛普森·格兰特任联邦军总司令时,米德仍被任命为波托马克兵团司令。战争后期他仍然战功赫赫,但总是受到格兰特中将的排挤。内战后,他是多种军事部门的指挥官。

美国陆军基地乔治·G·米德堡、堪萨斯州米德县和南达科他州米德县都是以乔治·米德的名字命名的。

战争中的故事

平衡风险和收益

在1863年的葛底斯堡战役中,北军沃伦准将驻守着小圆顶,而南方联盟少将皮克特则猛攻小坟岭。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战役更好地阐明了如何平衡风险和收益。我们将看到,沃伦的坚守使得北军战线免于崩溃,而皮吉特悲剧性的猛攻则常常被历史学家们戏称为“南部联盟最大的水漂”——这可是南部联盟能威胁北部联邦的最后一次机会啊!

沃伦

在葛底斯堡战役中,沃伦率领着第20缅因军团守护着联邦军的最左侧。尽管,他们在人数上远少于进攻的南部联盟军且相对缺乏经验,但他们还是在1863年6月2日打退了敌人的几次进攻,并将出现在联邦军侧翼的敌人阻于一个多岩的小山(即小圆顶)。这座小山对于联军防线来说就像主心骨一样,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位置。若南部联盟军攻占了这座小山,则可以长驱直入暴露无遗的联邦军侧翼。由此,失去这座小山对联邦军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

到了7月2日的下午,第20缅因军团伤亡惨重,而且弹药也开始不足了。此时,沃伦预计南部联盟军还将发动下一次进攻,于是毅然下令“停火,上刺刀”,并且在最危急的时刻,他下达了全军冲锋的命令。他那些士气高涨的战士们排成一条线,如下山猛虎一般冲向了正在逼进的南部联盟军。沃伦的这个大胆的计划押上了他所有的部队,而且伤亡也相当之大——伤亡人数占冲锋前全团人数的三分之一。但是,正是因为第20缅因军团的这一英勇行为,粉碎了南部盟军的进攻,并促使战场态势向有利于北部联邦军这一面发展。

皮克特

7月3日的大战前夕,罗伯特·李将军被前两日攻击北部联邦军未果所激怒了。因此,他拟定了一个野心勃勃的计划,即令皮克特少将的部队穿越一个开阔地带,去进攻北部联邦军防线的中心——位于开阔地带的高点的小坟岭。很多南部联盟的将领们认为这个计划无异于自杀。皮吉特的顶头上司,詹姆斯·朗斯特里特将军曾这样请求李将军:“将军,我一生都是一个士兵。我和士兵一起作战,从双人组合,到班、到连、到团、到师、再到军,都是如此。我非常清楚士兵们什么做得到,什么做不到。在我看来,没有1.5万名士兵,没法拿下那个阵地。”

7月3日,李将军不顾朗斯特里特将军的疑虑,在缺乏一个能令皮克特成功的可靠计划的情况下,下令发动攻击。下午一点,皮克特率领他的部队开始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冲锋。由于在冲锋时完全暴露在开阔的草地上,皮吉特的部队必须得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猛烈炮火,一个一个地倒在了无情的炮火和狙击枪下。两个小时过去了,皮克特不得不下令撤退,将部队撤回到山脚,并向李将军报告——部队人数比进攻前锐减一万。在这个战斗之后不久,李将军把这个灾难全部归咎于自己:“不,皮克特将军,这是我的战斗,也应该由我承担全部责任。”这场残酷的厮杀使得李将军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部队,也无法再次进攻北军,不得不撤回梅森-迪克森线(传统的美国南北分界线)的一侧,从此再也无力进犯北部联邦了。

领导力课程

沃伦做出的“上刺刀”这一决定,极好地诠释了什么是明智的风险收益平衡。这一决定的风险可能使他会损失大部分(如果不是全部的话)现有兵力,而收益则是打退了敌军对战略要地的进犯,使北部联邦军的战略侧翼不致空门大开。北部联邦军的防线全赖于小圆顶才得以维系,所幸,沃伦被围困的部队最后还是力挽狂澜,扭转了战局。

而恰恰相反,即使皮克特完成了那个“不可能的任务”,拿下了小坟岭,南部联盟军的位置也决定了他们不能在庞大的北军再度形成合围之前,充分利用刚打开的缺口。李将军和皮克特少将所冒的风险与可能取得的收益是不对等的。因此,李将军如此甘冒风险让人着实不解(冒着极有可能损失全师的巨大风险去争取微小的收益),但无论如何,这的确很清晰地说明了不明智的风险收益平衡将会导致什么样的惨剧。同时,皮克特的士兵纷纷倒在了冲往北部联邦军防线的不归路上,也充分说明了不会打破战略僵局有多么悲惨。

罗伯特·李——美国南北战争的宽容和理解

美国南北战争的时期,南方军队的统帅李将军也算是美国的名门之后了。21岁就成了华盛顿养子的乘龙快婿。他的爷爷理查德·亨利·李,是1776年提出起草独立宣言的动议,并在《独立宣言》上签字的弗吉尼亚代表。应该说,他的先辈都是美国功勋卓著的开国者。

可李将军却为什么成了分裂事业的战神呢?这得从美国的制度说起。美国是一个“合众国”,是通过宪法凑到了一块的“联邦”。加入这个联邦是各邦通过投票表决同意的,不像是秦始皇横扫宇内那样,通过杀人放火生拉硬绑到一起的。在这个被叫做合众国的地方,历史学家横竖是写不出华盛顿统一了美国这样的故事。

既然各邦的“来”是自由的,为什么想“去”就不能自由呢?要知道,根据当时的美国宪法,林肯倒是没有向要脱离联邦的各邦宣战的权力,而《独立宣言》却有言在先:政府的正当权力来自被统治者的同意。而现在南方不再想跟北方在联邦里一起过了,难道南方就没有这样的自由吗?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与其说李将军是简单的背叛,不如说也是为自由而战。

起先,联邦是要任命他为统帅10万大军的少将,但遭到了他的拒绝。布莱尔曾经问过他,谢绝职务是否跟可能失去家中的奴隶有关。李回答说:如果美国的400万奴隶都归他所有,为了避免一场战争,他也会欣然让他们全部获得自由。

他不是为保全奴隶制而战。他早就认为:“蓄奴作为一种制度,在任何国家中都是一种道德上和政治上的罪恶。”行动胜于雄辩。作为继承人,李将军遵照岳父的遗嘱,1862年释放了所有的奴隶,并亲自为自己过去的奴隶们签发了通行证,让他们越过防线投奔北方。

一个人不能将自己的剑指向自己的家乡。即使是整个南方,也不能简单地说独立只是为了保全奴隶制。因为奴隶主只是南部白人中的少数,只有5%的白人拥有奴隶。美国历史学家就说,战争爆发时,“南部人民在争取独立上几乎是万众一心的”。一个不能抓壮丁的地方,政府要开动战车需要足够的民意基础。其实李是热爱联邦的。在给姐姐的信中,他说弗吉尼亚退出联邦的行动是错误的。但是,他也忠诚于弗吉尼亚:“尽管我如此热爱联邦,可我却无法下决心举起拳头去打我的亲戚、我的孩子、我的家。”

不过,无论李将军的愿望如何,都无法改变这样一个事实:他为之浴血奋战的土地是和奴隶制联系在一起的。随着1863年1月1日解放宣言的发布,李为之战斗的事业在人类历史上永远地失去了道义的制高点。

在《美国国内战争史》里,英国艾德蒙斯将军称李具有“伟大的军事天才”,而李的天才意味着联邦的灾星。他指挥的杰克逊将军在第二次布尔伦河战役中,打败了波普将军率领的联邦军队,就连林肯都跌坐在椅子上,喊彻底完了。而钱瑟勒斯维尔战役中,李将军的邦联军队以少胜多。李又一次林肯感叹“不足6万饥寒交迫的叫花子把13万精兵杀得丢盔弃甲”!但南部邦联还是在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穷途末路。

到了1865年,忠于他的士兵们已经是只能用野洋葱、野草、去年的烂土豆和所有只要能吃的东西充饥了。大势已去,继续流血只会是无谓的牺牲。李将军知道,该让战神歇息了。1865年4月,他下令打起了白旗。李将军在他起草给战士们的最后一份文告里说:“只是因为感到英勇和忠诚是无法补偿继续战斗所招致的损失,所以我决定避免无谓的牺牲。”

李将军在去格兰特军中洽谈投降事宜前,对手下说:“我可能要成为格兰特的阶下囚了,我想我必须使自己的仪表尽可能好一些。”败,也要败得有尊严。

1865年4月9日,北军总司令格兰特将军和南军总司令罗伯特·李将军与随从们先后骑马来到弗吉尼亚州的阿波马托克斯镇。他们在一个叫迈克林斯家的二层红砖楼里签署了有关投降的协议。

李将军提出,败军不受辱,必须充分保证南军将士的人格和尊严不受侵犯。格兰特的助手奥特将军还特地提醒他的上司,应该在停战协议里写上,所有接受投降的南军军官可以随身携带他们的手枪和佩剑。格兰特将军接受了它。在谈判中,李将军希望他的骑兵和炮兵能够保留那些属于他们自己的马匹。而格兰特则回答:“如果这些士兵没有现在所乘马匹的帮助,就很难收获下一季的庄稼,养活家中老小过冬,我会这样安排的。”那些马匹曾经是战争的工具,但格兰特和李都没有忘记,美国需要和解。

签字仪式结束,败军之将罗伯特·李即起身告辞。格兰特将军亲率随从降级相送。当李将军一身戎装,如一尊雕像含泪离开时,在场的北军将士全体肃立,举帽致敬,目送了一个悲剧英雄的最后谢幕。

格兰特胜利了,但他能给昔日兵戎相见的敌人以体面。李的军官们依然还可以保留自己的随身武器。没有绞刑,也没有押着俘虏举行胜利游行。

硝烟在散去。但仇恨并没有随着战争一起结束。在有些人眼里,叛乱者应该受到严惩。要知道,在这场战争中,共有62万人丧生。大约每60个美国人里,就有一个死于战火。照常理来说,总得有人为这场残酷的战争负责。

当总统约翰逊问格兰特什么时候能审判李和杰斐逊·戴维斯这些人时,格兰特认为决不能审判,除非他们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他说他宁可辞去司令之职,也不愿去执行要他逮捕李的命令。从此,一个联邦大团以叛国罪对李提出起诉的事,也就没有了下文。

毕竟政治问题和法律问题不是一回事。一个知道区分政治问题和法律问题的国家是幸福的,一个理解政治问题和法律问题不同的民族是理智的。美国内战没有产生战犯,也没有一兵一卒在未来的岁月里因为“历史问题”而遭到清算和迫害,胜利者更没有用笔墨掀起一场丑化运动以便将反叛者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南部邦联总统杰斐逊·戴维斯1889年去世,活了81岁。副总统斯蒂芬斯则战后不久就被佐治亚选为联邦参议员,死后墓碑上居然还刻着“一心为公”,他生前没有被人改造,死后也没有谁去鞭尸扬灰,尽管他至死都坚信奴隶制比工资奴隶制更有人性。即使是1865年4月14日林肯被同情南方的布思刺杀,美国也没有因此疯狂,来一次彻底干净肃清南部残余的斩草除根运动。美国始终是一个“不彻底”的国家。

战争结束了,李从此远离尘嚣,也远离仇恨。他拒绝了一家保险公司年薪一万美元的聘请,在1865年9月就任了华盛顿学院的院长,工资一年只有1500美元。这所规模很小,名气也很小的,破了产的学院,地处偏僻的列克星敦山区。在南北战争结束后的三十余年里,昔日南部邦联的一些大人物们,用回忆录和文章继续着往日的战斗,而这位善于辞令的院长,却什么也没有写。

李致力于学院的教育事业,他说自己非常喜欢这美好的平民生活。在1870年——李生命的最后一年,他带着女儿安妮到南方休了两个月假。所到之处,迎接他的是鲜花、欢呼和敬意。在哥伦比亚州,南部邦联老战士冒着倾盆大雨,列队走到车站欢迎;在奥古斯塔,数千人向他致敬;在朴次茅斯,人们为他鸣放礼炮……南方的人民用凯旋者才可能获得的仪式迎接这位过去的败将。

1870年,李将军长眠在了华盛顿学院的小教堂之下。在那里,他的塑像依然身穿南部邦联军装。

美国没有官方教科书,出版历史著作不用官方审查,谁也没有权力向国民强制灌输某种被认为是惟一正确的答案。对李将军和平叛的格兰特,美国人可以同表敬意。

这就是美国。

战争遗迹

国家公墓和国家军事公园

葛底斯堡镇中心的国家公墓,是当年林肯总统发表著名演说的地方。这座国家公墓是由时任宾夕法尼亚州州长柯廷任命葛底斯堡的地方律师威尔斯为联邦军建的一块墓地,占地17英亩,历时4个月建成。公墓及周围埋葬的不仅是获胜一方的北军阵亡将士,战败的南军阵亡将士也在其中,双方“和平共处”同一空间。内战结束四个月后的1863年11月19日,威尔斯律师为国家公墓奠基举行了一个仪式,邀请仪式的主要演讲人是当时哈佛大学校长、最著名的演讲家艾弗苪特。后来才想到应该邀请林肯总统参加仪式。他在给林肯总统的邀请信中提出,出于安全考虑,希望林肯总统与柯廷州长、艾弗苪特校长一起住在他自己家里,并请林肯总统在仪式上校长演讲完后上台“适当地讲几句”。本来林肯总统在动身离开华盛顿的前一天就写好了2页纸的演讲初稿,可是威尔斯律师仍然只让他在典礼上“讲几句”。话说艾弗苪特校长用了几个月准备演讲稿,在仪式上滔滔不绝地讲了2个多小时。而林肯总统在其后走上台只讲了不到2分钟,总共只有272个字,响亮地提出了具有历史意义的“民有、民治、民享”的伟大口号。事后人们对校长的演讲犹如水过鸭背没有印象,相反,林肯不到2分钟的简短演说却深入人心,成了英语文学的经典,成了在全美、全世界至今还在传诵的历史名篇。一个战役,一篇演说,使葛底斯堡闻名遐迩,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小镇成了一座赫赫有名的历史名镇。林肯总统当年发表演说的地方,如今立有一块纪念碑,碑上镌刻着演说全文。林肯在威尔斯律师家住过的房间,现在是林肯房博物馆,馆里展出了林肯的演说稿和威尔斯写的信等。

葛底斯堡小镇周围现统称为国家军事公园,这是美国规模最大的古战场纪念地。在5000英亩的范围内有1000多处纪念物、纪念碑和大炮,还有20多座博物馆。我们从国家公墓走出来,举目远望,草地四周尽是博物馆、纪念物、大炮、工事、围栏、战壕,它们生动而详尽地重现了当年南北两军殊死搏斗的惨烈场面。在翠绿起伏的原野上,成排成排地安放着用粗大木头架构的“叉”形防御护栏。看来北军的工事修筑在战场东南边的小高地上,南军的阵地在约一英里外遥遥相对。两军阵地边上都竖立着战后南北各州为本州所有阵亡将士建立的纪念碑。

在北卡罗米纳州纪念碑附近,竖立着一座南军的败军之将李将军骑着战马的巨大雕像。按理说,南方邦联是挑起南北内战的罪魁祸首,南军统帅李将军理应是历史罪人。但此刻看到他的高大形象,堪比拿破仑将军,俨然是一个胜利者,是一位英雄。我想,这在中国无论如何是不可思议的。但在美国,南北战争的双方以及此后的美国人,都没有去计较谁是谁非,谁赢谁输,而是坦然地将双方的阵亡者都看作是为美利坚捐躯的战士。正如林肯总统当年演说中说的:“我们把战场的一角献给为我们国家的生存而捐躯的人们”。

附:

葛底斯堡演说

87年前,我们的先辈们在这个大陆上创立了一个新国家,它孕育于自由之中,奉行一切人生来平等的原则。现在我们正从事一场伟大的内战,以考验这个国家,或者任何一个孕育于自由和奉行上述原则的国家是否能够长久存在下去。我们在这场战争中的一个伟大战场上集会。烈士们为使这个国家能够生存下去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来到这里,是要把这个战场的一部分奉献给他们作为最后安息之所。我们这样做是完全应该而且是非常恰当的。

但是,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这块土地我们不能够奉献,不能够圣化,不能够神化。那些曾在这里战斗过的勇士们,活着的和去世的,已经把这块土地圣化了,这远不是我们微薄的力量所能增减的。我们今天在这里所说的话,全世界不大会注意,也不会长久地记住,但勇士们在这里所做过的事,全世界却永远不会忘记。毋宁说,倒是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应该在这里把自己奉献于勇士们已经如此崇高地向前推进但尚未完成的事业。倒是我们应该在这里把自己奉献于仍然留在我们面前的伟大任务——我们要从这些光荣的死者身上汲取更多的献身精神,来完成他们已经完全彻底为之献身的事业;我们要在这里下定最大的决心,不让这些死者白白牺牲;我们要使国家在上帝福佑下得到自由的新生,要使这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永世长存。

亚伯拉罕·林肯

1863年11月19日

名人论战

林肯在葛底斯堡战场举行国家烈士公墓落成典礼时,发表了著名的《葛底斯堡演说》,在演说中,他给葛底斯堡战役赋予了崇高的意义,他说:“我们要从这些光荣的死者身上汲取更多的献身精神,来完成他们曾为之竭尽全部忠诚的事业;我们要在这里下定最大的决心,使这些死者不致白白牺牲。”

在一篇论述葛底斯堡战役的文章的结尾部分,温斯顿·邱吉尔这样写道:“他(指李将军)与他的伤兵和战俘走在一起。他损失了两门大炮,也输掉了这场战争。”

轶事

葛底斯堡被传闹鬼

这个世界上本不存在所谓的鬼,但闹鬼的传说却也屡见不鲜,尤其是鬼宅。而电影人更是经常拿鬼宅开刀,利用令人毛骨悚然的鬼事故吸引观众眼球。近日,《时代》杂志对历史上出现的著名闹鬼地进行了一一点评,并评选出十大闹鬼地排行榜,葛底斯堡榜上有名,与著名的“玛丽女王”号,伦敦塔等共享这一“荣誉”。

葛底斯堡的上榜理由是:葛底斯堡战役持续3天,是美国历史上最为惨烈的战役之一,当时共有大约5万名年轻士兵阵亡。很多人相信,无法接受死亡这一现实的士兵的鬼魂经常在葛底斯堡战场出没。在这个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战场,这些死后仍不得安静的灵魂仍在寻找他们的步枪和同伴,他们根本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

由此可见,当年那场残酷的战争已经给葛底斯堡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凡尔登战役

战役简述

1916年德意志帝国决定把进攻重点再次转向西线,力图打败法国,德军统帅部选择法国的凡尔登要塞作为进攻目标,凡尔登是协约国军防线的突出部,对德军深入法国、比利时有很大威胁,它又是通往巴黎的强固据点和法军阵线的枢纽,凡尔登战役空前惨烈,消耗巨大,双方伤亡近100万人。由于伤亡惨重,凡尔登战场被称为“绞肉机”、“屠场”和“地狱”。

战前形势

在一战爆发前,意大利与德国和奥匈帝国结为同盟国阵营,大战开始后不久,见势不妙的意大利开始保持中立。到1915年4月,意大利彻底脱离了他的盟友,转而加入了协约国阵营,并于同年的5月23日向奥匈帝国宣战。由于意大利的参战,法军总司令霞飞认为,进入1916年之后,他们的作战计划应该是:由俄国和意大利首先在东线和南线发动攻势,在战略上牵制德奥军队,然后再由英法联军在西线大规模出动,一举歼灭西线的德军,从而彻底改变战局。

霞飞的建议很快得到了其它协约国的赞同,但是在向德军发动大规模进攻时间上,各方分歧很大,由于一时无法达成一致,所以大家决定来年3月再确定具体的日子。

与此同时,德军方面则在积极地策划。新任的参谋总长法金汉对西线的僵局早已是苦恼万分。

作为一位优秀的指挥官,法金汉有着冷静的头脑和惊人的的洞察力,他并没被从东线俄国战场传来的捷报冲昏头脑。

按照原本的作战计划,1915年德军应在西线采取守势,同时寻找机会在东线一举击败俄军,再挥师西进。但实际上,英、法军队在西线的局部进攻虽然没有取得实质上的效果,但却大大牵制了德军的力量,使德军在东线始终无法集中主要兵力给来专心对付俄军。在法金汉细致的分析了当前的形势,虽然德军目前在东线战场上取得了主动权,但却并未对俄国的主力部队造成实质性的损失,此时俄国恐怖的冬季已经来临,如果继续作战,必将遭到俄国精锐部队和严寒的夹击,对于德军,这无异于送死,所以现在必须停止对俄国的进攻行动,而把主要突击方向对准西线的英法军队。

首先要把法国的血流光,这就是法金汉的目的。那么选择哪一个地点来实施这有力的一击呢?法金汉认为这个地点应该是法国人眼里一个特殊的地区,这一地区一旦失手将葬送整个法国。法国为了防卫这一地区,不得不投入其所有的力量。于是,德军经过反复商讨,决定选择法国北部边境小镇凡尔登作为进攻目标。

说到凡尔登,这座小镇的确和德法两国颇有渊源。凡尔登位于默兹河畔。地处丘陵环绕的谷地,西距巴黎225千米,东距梅斯58千米,有巴黎钥匙之称。古代为高卢城堡。843年查理大帝的3个孙子曾在此订立瓜分查理曼帝国的《凡尔登条约》,建立东、中、西法兰克王国,形成德、意、法三国的雏形。其后,凡尔登多次易手。1648年归属法国后,不国政府在其周围险要处陆续修建一系列炮台,遂成为要塞。此后,凡尔登成为普、法两国争战之地。1792年被奥、普联军攻占。普法战争中再次被普军占领,直至1873年。

由于凡尔登的特殊战略地位,从战争伊始,法国政府及军方就不断对其防御体系进行强化及完善。经过大量的努力,到1916年时,凡尔登防御工事虽然没有全部完成,但是也已基本成型。从空中俯瞰,防御工事共有四道筑垒,纵深近50公里,数不清的碉堡围绕着要塞区分布,其它绝大部分对准德国方向。

1916年1月开始,法金汉就悄悄结集部队准备攻击凡尔登,同时,德国开始明目张胆地向香贝尼增兵,佯装要在香贝尼发动攻势的姿态。法军总司令霞飞果然上当了。自1914年德军无力攻克凡尔登而转移进攻方向之后,法国人就认为凡尔登要塞已经安全,霞飞在1915年就停止了对要塞的强化。恰恰此时德军向香贝尼移动的大动作让霞飞绷紧神经,根据自己以往的作战经验,他认为德军会向香贝尼发起猛烈的进攻,然后从那里直扑巴黎。但实际情况是,此时德国人正在继续往凡尔登方向悄悄结集兵力。随着结集迹象的渐渐明显和暴露,英法联军终于弄清了德军的真正意图。霞飞慌了神,火速下令向凡尔登增兵。但到2月21日,仅有两个师赶到凡尔登。

于是,就在协约国的首脑还在为何时发起强有力的进攻而讨论时,法国小镇凡尔登便响起了隆隆的炮声,德军抢先对协约国发起了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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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中的同盟国和协约国

同盟国: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建立的国家联盟。参与该联盟的国家主要有德国、奥匈帝国、意大利等数个国家。值得注意的是,意大利虽然是同盟国国家,但在1915年5月加入协约国。三国同盟遂告瓦解。世界大战末,美国加入协约国,同盟国最终失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加入同盟国方面作战的,还有保加利亚和土耳其(时称奥斯曼帝国)。

协约国: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以英国、法国、沙皇俄国为主的国家联盟,还包括南斯拉夫等弱小的欧洲国家。它与以德国、奥匈帝国为中心的同盟国集团形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对立双方。值得注意的是,意大利虽然是同盟国国家,但却和协约国一起攻打同盟国。一战中后期,美国、日本、中国等一些国家也先后加入协约国集团,而俄国在十月革命爆发后退出了战争。最终,协约国赢得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胜利。

双方兵力分析

德军第5集团军辖7个军共18个师,1200余门火炮、约170架飞机;后增至50个师,约占西线德军总兵力的1/2。第7、第18、第3军(6个半师,879门火炮、202门迫击炮)在孔桑瓦至奥恩河15公里宽正面上实施主要突击,第5军掩护其左翼;第15军在奥恩河以南6公里处实施辅助突击,第6军在默兹河西岸采取牵制行动。火炮达1400门,其中有600余门是重炮,包括当时最重型的火炮——12英寸海军火炮和420毫米榴弹炮(13尊)。后者专为攻城设计,威力极其强大,其发射的重磅炮弹,可以将任何坚固的工事炸得粉碎,在1914年德军进攻比利时列日要塞的战斗中,这种大炮,在数天内就将比利时人苦心经营多年的钢筋混凝土工事一一摧毁。在主要突击方向上共有火炮850门,此外还有超重型火炮,平均每一公里的突破正面有62门火炮和15门迫击炮,另有168架作战飞机和校射飞机参战。在进攻正面,德军部署542个掷雷器,能够发射装有100多磅高爆炸药和金属碎片的榴霰弹,对人员杀伤效果明显。另有130毫米的“小口径高速炮”,它能以步枪子弹的速度发射5.2英寸的榴霰弹。

法国方面,在凡尔登地区基本建成了要塞永备筑城工事与野战型筑垒工事相结合的防御工事体系。在整个筑垒域内,法军一共设置了四道防御阵地,横跨默兹河两岸,正面宽112公里,纵深15~18公里。第一阵地经过森林地带,距要塞筑垒地域防御地带6~7公里;第二阵地距第一阵地2~3公里,第三阵地距第二阵地也是2~3公里,这两道阵地都建在马斯山北支脉和东北支脉的一些丘陵和高地上;第四阵地是两条凡尔登要塞炮台带和中间永备筑垒带,两者相距2~3公里,共有12个炮台和30个利用沟、崖壁和铁丝网掩护的中间永备筑垒,是整个筑垒地域的主要防御阵地,其中外防御带的都蒙炮台和第二线的苏维尔炮台最为重要。但在1915年8月,因为在1914年到1915年的战役中,法国、俄国战线上一些大的要塞都迅速陷落,使法军对永备筑城工事失去了信心。法国政府决定废弃凡尔登等一些法国要塞。

到1916年2月中旬,法军根据其掌握的德军展开地域情况、兵力部署,炮兵位置在2月11日至16日的几天里,调集6个步兵师和6个炮兵团,共10万人,以及270门大炮,加强凡尔登一带。到战役发起前,凡尔登筑垒地域由法军三个军防守,马斯河右岸是第2军和第30军,共6个师,有338门火炮,其中152门重炮;左岸是第7军,2个师,有294门火炮,其中重炮92门。在东段每公里防御正面有一个半营和15门火炮,西段达到两个营和21门火炮;在凡尔登以南,驻扎着筑垒地域指挥官埃尔将军总预备队——3个步兵师。

整个兵力比较,德军在主要突击方向上,兵力是法军的3倍,火炮3倍以上。

战役进程

1916年2月21日清晨,德军的进攻开始了,为隐蔽主突方向,德军炮兵在宽40公里的正面上同时实施炮击,炮群以一小时十万发的速度,把炮弹射进法国尚未完工的碉堡群,航空兵首次对法军阵地实施轰炸,摧毁了部分防御阵地,并杀伤法军大量有生力量。16时45分,德军步兵发起冲击,当天就占领了第一阵地,30多平方公里左右的三角形地区内,一天之内竟然落下了200多万发炮弹。

经过了12个小时的猛烈炮击后,凡尔登要塞附近的战壕几乎完全被摧毁了,整个法军防线被浓烟烈火和烧焦的气味所包围。在尔后的4天(2月22—25日)德军又攻占了两道阵地和杜奥蒙堡垒,向前推进5公里,但未能突破法军的最后防线。步兵进攻时采用纵深战斗队形以散兵线分波次推进,前面为强击群。讽刺的是,三天之后法国统帅部才向发布这样的命令:前线凡尔登不能丢给德国人,否则会影响整个战局。

2月25日,在战前出现重大决策失误的法军总司令霞飞命令第二集团军司令贝当将军立即前往凡尔登指挥作战,同时启动了紧急方案:调动预备队开赴前线。此时的贝当虽然已经60岁了,但是他从未经历过大的战斗,只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开战后有过几次漂亮的挥过,并非因此受到了霞飞的赏识,可谓官运亨通,在短短18个月内,竟由旅长升到了集团军司令。

贝当接到霞飞的命令后,不敢耽搁一秒钟,当天夜里就赶到了凡尔登。今天看来,正是凡尔登一役使贝当赢得了世界级的声誉。

贝当在抵达凡尔登的第一时间就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他对凡尔登地区的全体将士说:“我们宁可失去生命,也绝不能再失去一寸土地。”

垂头丧气的法军的作战热情很快就被贝当重新点燃,但战争毕竟不为精神力量所左右,今下来最重要的问题是怎样保证后方援军和军火物资的迅速到达,否则无论如何也守不住凡尔登。这次德军使用了喷火器,当时通向凡尔登的铁路和主要公路已经被德军炮火彻底切断。只剩下一条通向西南的二级公路可以勉强通行。但是这条公路竟然只有六米宽,而且路况也很糟糕。现在贝当必须在一个星期内调集到二十万军队,另外还需要两万多吨军火物资,才有可能与德军相抗衡,对于眼下唯一可走二级公路来说,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它意味着一周内每昼夜要有六千辆汽车到达这里才行。但是法国人依靠坚强的意志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在整个战役期间,有50万人的部队和17万头运送补给的骡马沿着这条公路被运往前线。凡尔登战役也因此成为世界战争史上惟一一次完全依靠汽车运送补给的大规模战争。

这条公路后来被法国人称为“神圣之路”。

贝当的到来从根本上稳定了战局,再加上陆续到来的援兵和充足的武器补给供应,使法军士气大振,在德军令人恐惧的进攻面前,他们不再惊慌失措,而是充满信心的投入抵抗和反击,使德军的每一个动作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法军兵力的迅速加强是德军始料不及的,德军虽然为攻占凡尔登进行了一次又一次进攻,但收到的效果越来越小,法国士兵全都死守阵地,一寸也不肯后退。和英军在伊普雷的表现一样,法军在凡尔登也表现出了坚忍不拔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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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普雷战役

1914年9月6日,霞飞命令英法联军全线反攻,马恩河战役打响。

1914年9月13日,在马恩河战役中失利的德军撤到了马恩河北面的埃纳河畔。德军企图在埃纳河畔进行防守反击,与英法联军僵持对峙3个星期后,双方都意识到正面突破是不可能了。因此,双方都开始试图包抄对方的侧翼。

双方都在从瑞士边界到巴黎北部的防线上作了准备,但是从努瓦永尔北部直到比利时海岸线的防线仍然存在着真空。因此,双方都想从这一侧突破。德军想攻打联军的左翼,联军则想攻打德军的右翼。但是,当交战的一方准备包抄另一方时,总是屡屡受阻,无功而返。于是双方又继续向西北推进,往大海的方向奔跑。在此期间,两军试探性的进攻不断进行,伤亡人数持续上升。

1914年10月中旬,包抄侧翼的竞赛终于因为到达了英吉利海峡而结束。但是德军仍不罢休,企图撕破联军的防线。德军选择了一个进攻点,这个进攻点就是比利时西南部的小镇伊普雷。

伊普雷的克洛思大教堂拥有500年历史让伊普雷享誉世界,伊普雷还曾经是比利时的羊毛交易中心。一支法国部队驻守在伊普雷的北部,一支英国部队守在伊普雷的南部。南部防线拉得很长,而且兵力不足,因此德军将主要火力集中在英军驻扎的南部防线。

德军连续三个星期集中一切力量对南部防线进行狂轰乱炸。德军求胜心切,一度派出未经严格训练的年轻志愿者投入战斗。这些缺乏经验的志愿军在机枪和自动步枪交织的火线中成片倒下死伤惨重。后来,德国人把第一次伊普雷战役称为“对无辜者的大屠杀”。

联军虽然勉强守住了防线,但是却付出了极大的生命代价。英国首批远征军在这一战中大伤元气,并且再也没能恢复过来。英军死守阵地,毫不动摇,但是从军事的角度看,英军如果后撤并将防线缩短,情况可能会好一些。

泥泞、血腥和恐怖的伊普雷战役是没有什么军事指挥技巧的普通攻防战,也是1914年西线的最后一场大战役。

战役进程

贝当绞尽脑汁,调集一切可以动用的部队,决心在凡尔登地区与德军决一死战。26日,贝当下令夺回杜奥蒙堡。法军经四天激战,损失惨重,未果,但德军也同样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尤其是士气大为受挫。

经过了一周的激战,德军已疲惫不堪,战斗力大幅度下降,此时法金汉将军已经意识到,以现在的局势恐怕难以速战速决,而且还极有可能造成重大的伤亡,于是德军不得不停止进攻,并研究下一阶段的作战方案。

3月6日起,德军扩大进攻正面并将主突方向转移到默兹河西岸,企图攻占304高地和295高地,目的是切断法军的生命线——“神圣之路”,解除西岸法军炮兵的威胁,并从西面包围凡尔登;同时继续加强东岸的攻势,由急促攻击改为稳步进攻,但遭法军顽强抵抗。

从3月13日开始,德军对两个高地展开了强攻,结果屡战屡败,在经过了漫长的拉锯战之后终于如愿以偿,但胜利的代价是17个车皮的炮弹和近2万命士兵的生命,而此役负责指挥的威廉皇太子也遭到了国内舆论的普遍质疑。

进入4月,德国人的背运开始了:首先是俄军乘人之危在东线发起了新的进攻,使得德军不得不分散兵力支援东线战场,紧接着英国军队接替了索姆河战区的法国军队,使得法军的精锐部队开赴凡尔登战场,这从根本上改变了德法两军的力量对比。此时凡尔登战役已经经历了70多个昼夜(2—4月),德军总共才推进6—7公里,和人员伤亡数量完全不成正比。

接下来的5月,法德双方仍然在凡尔登的各个阵地上进行着惨烈但几乎对战役进程毫无影响的厮杀。英勇的表现让贝当将军升任为西线中央集团军总司令官,一位叫尼韦尔的炮兵专家接替了他的职务。

和他的前任比起来,尼韦尔似乎更加自信,刚到战区,他就向士兵们发出了“绝不允许他们通过”的战斗号召,这句口号激励了法军士兵的士气,并很快成为了流行于凡尔登乃至整个法国的著名口号。

6月,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已失去耐性,他命令德军6月15日之前必须拿下凡尔登,因为有迹象表明英法联军将在索姆河发动一次大的攻势,德军如果不能尽早从凡尔登脱身,西线的战局将进一步恶化。

于是在6月7日德军集结了十几个师的兵力向凡尔登近郊的法军核心阵地发动了开战以来规模最大的进攻,很显然,法金汉在孤注一掷,光是在攻占杜奥蒙筑垒战斗中他就动用了6个师的兵力,而在弗勒里,在不到三英里的地段上竟有上万名德军。

但尼韦尔和他的士兵经受住了考验,面对德军疯狂的进攻,他们异常冷静,组织起了严密的防守,牢牢地守住了阵地。整个6月,凡尔登空气中充满了鲜血的气息。

7月1日,英法联军在索姆河沿线发动了著名的索姆河战役,这让法金汉焦头烂额,他不得不从凡尔登紧急调集援军支援索姆河,索姆河战役牵制并有效分散了德军的有生力量,也彻底的结束了凡尔登战区的胶着态势。

时间很快来到了8月,德国人已经意识到进攻凡尔登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经过了半年之久的苦战,已经有几十万士兵在战斗中送命,而回报他们的只不过是几座毫无价值的炮台。此时索姆河战役已经大规模展开,双线作战的德军在凡尔登已经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了。8月28日,对凡尔登的失利负有主要责任的法金汉被免职,在东线战功卓著的兴登堡将军接替了他的位置。

9月2日,一眼就看清了形势的兴登堡下令停止一切进攻行动。

与此同时,法军正悄悄地酝酿着一次反击,十几个精锐预备师已整装待发,大量的武器装备和军需物资已通过“神圣之路”抵达凡尔登。更为重要的是,这时法军已完全没有了对德国人的恐惧,他们士气高昂,信心十足。

9月,法军展开了全面的反击,收回了大量阵地,10月22日,准备充足的法军对杜奥蒙炮台施行了持续两天炮火打击。24日上午,跃跃欲试的法国步兵开始向炮台逼近,并很快突破了炮台外围的三道散兵壕。在此次战斗中,法国士兵表现得极为勇敢顽强,而曾经不可一世的德国人却军心涣散,当天下午,杜奥蒙炮台便回到了法军的手中。此战之后,凡尔登的局势被完全逆转。

与此同时,东线战事不断,索姆河战区频频告急,德军的所有的预备力量都被调配到了这两个地方,凡尔登的德军陷入了孤军奋战的恐惧之中。

10月底,尼韦尔集结了17万部队和700多门大炮,对先前被德军攻占的法军阵地逐一进攻,到11月初,法军不仅夺回了大量的阵地和堡垒,还消灭了的德军的有生力量。12月13日,法军以4个师的力量及400个炮兵连的火力支援向忧奥炮台发起了进攻,三天之后便夺回了炮台,此后法军一鼓作气,夺回了先前失去的大部分阵地。尼韦尔将军下令停止进攻。

至此,历时10个月,人类战争史上最为残酷血腥的凡尔登战役以法军的惊天大逆转宣告结束。

战役影响

凡尔登战役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历时最长、规模最大的战役。在整个战役中,德军共投入了46个师,法军全部兵力70个师中有66个师投入战斗。交战结果,法军死伤、被俘和失踪的人数约40余万人,德军死伤30余万人。由于双方伤亡人数众多,因此,这场战役被称为“凡尔登绞肉机”。战事还未结束,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就已经明白:法金汉的计划不仅是“使法国把血流尽”,而且也让德国把血流尽,因而撤消了法金汉总参谋长的职务。凡尔登战役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德军因遭受到无法弥补的兵力、物力的巨大损失,使之陷入越来越深的困境之中,德军士气大为低落,开始走下坡路。主动权逐渐转移到了协约国方面。

双方主将

贝当:

贝当(1856.4—1951.7),于1856年4月29日出生于法国北部加莱省的考奇拉退尔小镇。他的父亲是个农民,母亲早逝,家境贫寒。1871年法国在普法战争中的失败促使贝当立志做一个军人。1875年,贝当中学毕业后考入圣西尔军事学校;1878年毕业后,他进入山地步兵团任职,军衔为少尉。1888年,贝当被调回圣西尔军校,担任军事教官。因为农民的出身,他在军界没有任何背景,所以升迁很慢——少尉当了5年,中尉当了7年,上尉当了10年。1900年才升到少校军衔,指挥一个营。1906年在国家射击学校任教官,贝当工作极为勤勉,性格十分耿直。他曾拒绝出任步兵学校的校长,理由是他认为那些资深的军官更合适这个职位。他反感一切类似阴谋的活动,和政客的关系也极为恶劣,中尉贝当拘禁过服预备役的法国议员,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更是公开讽刺过当时的总统。最重要的是,当法国陆军的领袖将军们都痴迷地倡导“攻势至上”主义时,贝当却敢于独自反抗这个潮流。贝当的思想要旨是仅当敌方防御已经受到决定性的减弱时,才可以发动全面攻势,而这种减弱的工作不能依赖步兵的生命,而必须使用一种高度集中的炮兵火力。这样就又要求炮兵与步兵之间必须有密切配合。这种思想对头脑发热的军人们无异于一帖清凉剂,后来的法国总统戴高乐当时就是贝当学说的信徒,他对贝当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毕业后就申请加入了贝当所指挥的第三十三团。贝当思想的正确性虽然被后来的大战所证实,但却被当时的决策者抛弃了。历史没有假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贝当的思想当时得以贯彻,那法国的损失将会大大地减少。1914年8月一次大战爆发前夕,贝当仅为陆军上校,任第三十三团团长,时年58岁。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到来,对刚刚批评了法军红裤子的贝当来说,不知是否应该算作是幸运的事。如果没有它,贝当将会以一个上校的身份退役,成为一个普通的老人,而正因为有了它,才有了1940年后的不得已。战争爆发后,贝当由于其对部队的杰出领导被提升为旅长,军衔是准将。在1914年9月的马恩河会战中,贝当由于指挥得当,晋升为少将,任第六师师长。10月25日,贝当再次晋升为第三十三军军长。

1915年5月9日-16日,贝当在阿尔萨斯攻势中,他率部突破了德军的坚固防御。6月,他受命担任第二集团军指挥官。9月25日-10月6日,虽然他的进攻由于德军纵深防御而失败,但其炮火准备使德军吃惊不小。

随着德军在凡尔登战役初期进展顺利,奥古斯特·迪巴伊将军要求撤退,在后方休整的贝当所部于1916年2月24日被紧急调往凡尔登前线,接手守卫凡尔登要塞的职责。当贝当到任时,法军情况已经糟到极点,防线多处被撕裂,一向被认为坚不可摧的堡垒也落入德军之手。更要命的是,贝当到任次日就得了肺炎,不得不在病床上指挥接下来的战斗。好在高烧中的贝当还是马上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炮兵和后勤,才使得残酷的战斗能继续下去。为了防止法军士气低落,贝当说服霞飞采用部队轮换制,所以几乎所有的法国陆军都经历了这次残酷的战斗,积累了经验。在他严厉的领导下,到他5月1日取代卡利将军担任中央集团军司令之时,凡尔登已经转危为安。而且作为接任他第二集团军指挥权的尼维尔将军的上司,贝当继续对凡尔登战局施加影响。4个月后,法军在索姆河发动大举进攻,德军停止了对凡尔登的攻击,凡尔登战役胜利结束。贝当作为“凡尔登的胜利者”成为了法国的民族英雄,名扬世界。视为“法兰西的救星”。

两次世界大战期间,贝当的威望达到顶点,福煦退休后,他成为了所有军事思想的仲裁人,1920年,贝当被任命为法国最高军事委员会副主席。1922年1月,兼任法国陆军总监,其间,1925-1926年指挥10万法军同西班牙一道镇压了摩洛哥里夫族人民起义。1931-1934年任防空总监和陆军部长,极力主张修筑马奇诺防线。1939年任驻西班牙大使。1940年奉召回国,出任副总理,总理。

1934年2月-11月,贝当出任加斯东·杜梅尔格临时政府的陆军部长。随着1936年人民阵线在大选中获胜,贝当不再隐瞒自己对公民政治的厌恶和对独裁政府的支持。1939年,任法国驻西班牙大使。

1940年5月,德军开始进攻法国,作为永久性防御工事的马其诺防线不攻自破。先后由莫里斯·居斯塔夫·甘末林和马克西姆·魏刚指挥的法军节节败退,国内政局混乱。保罗·罗诺总理为控制局势,建立最广泛的民族团结,罗致了国内的各种力量,贝当也应召回国出任内阁副总理。结果,在继续作战还是通过求和结束战争这个问题上,法国政府内部分为两派,一派以雷诺总理为首,另一派以贝当元帅为首。

在6月13日至16日为期4天的戏剧性讨论之中,贝当公开而毫无保留地出来担当主和派的领袖。贝当向内阁宣读了一份备忘录,排除了在法国本土以外继续战斗的任何想法,而在本土以内他又坚信法国业已战败,剩下的只有设法缔结一项体面的和约。贝当以一种无可奈何的口吻说,法国的复兴不可能通过军事上的胜利来取得,而应是“祖国及其子孙承受苦难”的结果。停战并不是对战败的惩罚,而是一个新的开端,即“保证不朽的法兰西永世长存的一个必要的条件”。贝当甚至以辞职相威胁。16日晚,在迫不得已情况下,雷诺辞去总理职务,阿尔贝·勒布伦总统任命贝当组阁。

贝当发表广播演说:“我把本人献给法国,来减轻它的痛苦。”就在16日夜间,贝当即请求西班牙政府充当法国与德国谈判的中间人。第二天,贝当下令法军停火,这就等于承认放弃战斗,从而使法国在同德国谈判停战与议和条件时处于极为不利的地位,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法国政府拒绝或商讨敌方所提条件的任何可能性。6月21日,希特勒亲自来到1918年法国人接受德国投降的贡比涅森林接见法国谈判代表团。22日,经贝当同意,法德停战协定在当年的“停战车厢”里正式签字,法国被迫接受十分苛刻的停战条件。法国分为两部分,包括巴黎在内的3/5的国土(主要是北方工业区)归德军占领,占领军的费用由法国负担。南部和西部(主要是农业区)为自由区;法国的空军、陆军裁到10万人;最重要的是,贝当政府要在政治、经济、外交等各个领域同德国“合作”。

1940年7月1日,贝当政府迁到维希。10日,国民议会以569票赞成80票反对通过决议,授予贝当制定新宪法的全权。新宪法以“法兰西国家”代替了“法兰西共和国”,以“劳动、家庭、祖国”代替了自1789年继承下来的“自由、平等、博爱”。贝当被授予“国家元首”的称号并兼任总理,拥有召开国民议会、制定行政立法、指挥军队、任命或撤换部长等多种权力,几乎比路易十四的权力还要大。当时在政府公报上发表的许多条例都是以君主政体的格式开始的:“本人,菲利普·贝当,以法国元帅、国家元首名义宣布,……”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为往昔的声名所累,一时得到了许多法国人的支持。其实在政治经验方面,贝当是初出茅庐,很不成熟。贝当不是一个政治家,只得请皮埃尔·赖伐尔作为代理人。维希政权的第一时期从1940年7月10日至12月13日,可称为贝当―赖伐尔时期。1940年10月24日,贝当和希特勒在都兰的蒙都瓦的列车车厢里进行会谈。

此后,贝当声称,为了法国的“荣誉和尊严”,法国必须寻求对德合作政策。从此,“合作”两字就像标签一样,烙在贝当的身上。1940年12月13日,贝当下令拘留他的“皇太子”(制宪法令规定,在贝当元帅去世后,由赖伐尔继任),并且派一支可靠的队伍把赖伐尔护送到他的私人住所里去。对于这个相当令人吃惊的事件,德国当局并不知道。于是,从1940年12月13日至1942年4月18日开始了维希政权的第二时期,称为贝当―达尔朗时期。原海军总司令达尔朗海军上将变成维希政权的第二首要人物。贝当合作主义的政策“在很大程度上是同战争的进展和德国的胜利,或者相反地,同德国失败的最初迹象密切相关的”。

贝当企图在外交上采取中立和拖延政策,并曾与佛朗哥会晤,劝他拒绝德军经西班牙开往北非。但赖伐尔在德国人的支持下于1942年4月19日重新执政,开始了维希政权的第三时期。这时又颁布了新的制宪法令:“法国对内和对外政策的实际领导权全部授予政府首脑(即赖伐尔),政府首脑由国家元首任命,并直接对国家元首负责。”实际上把贝当变成壁炉台上的一件小摆设。1942年11月8日,美军在北非登陆。贝当命令在阿尔及利亚的达尔朗与盟军配合作战,同时又发布电文抗议盟军登陆。法国人在阿尔及尔的抵抗是象征性的,事实上已经向盟军打开了北非大门。德国人因此认为停战条款已经不起作用,因此于11月11日出兵占领了法国南部地区,维希也变成德国人公开当家做主的地方了。

1944年6月,盟军在诺曼底登陆之时,贝当还在广播中号召法国人民遵守秩序与纪律,服从德军在作战地区的任何指示。8月,戴高乐解放巴黎,贝当才悄悄烧毁自己的私人文件,派特使前往联络,准备和平移交权力,但遭到了戴高乐的拒绝。8月20日,贝当和他周围的人被德国人从维希带到洛克马林根的霍恩佐伦的一座古老的城堡里,他的政治生涯就这样奇特地结束了。

法金汉:

法金汉(1861.11—1922.4),德国军事家、步兵上将,1914年至1916年间任德军总参谋长。

法金汉于1896年至1903年在中国服役,参与了八国联军入侵中国的战争。1913年,他出任普鲁士战争部长(相当于德国国防部长)。他一开始并不主张德国卷入全面战争,但是很快他改变了立场,敦促德皇威廉二世向英国、法国宣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发动者之一。

1914年9月14日,德军在第一次马恩河战役中受挫,史里芬计划失败。法金汉接任德军总参谋长,策划了“向大海进军”行动,意图夺取法国北部港口,切断英法两国的直接联系,但是在第一次康布雷战役中失败,未能克尽全功。

法金汉主张德国应该将战略重点放在西线,这与保罗·冯·兴登堡和埃里希·鲁登道夫将军的东线战略相冲突。在1916年初,法金汉强行发动凡尔登战役,希望能够造成2:1的伤亡比例,逼迫法国耗尽力量。但是,在付出25万人死亡的代价后(他也因此被称为“凡尔登屠夫”),这个战略目的未能实现。法金汉因此被解职,兴登堡继任总参谋长。

之后,法金汉被派去指挥德国第九集团军,与奥匈帝国和保加利亚一道发动了对罗马尼亚的进攻,在9月的战役中大败罗马尼亚军队,率部直捣布加勒斯特。11月中旬,在奥古斯特·冯·马肯森集团军群的配合和支援下,法金汉的部队于12月6日攻陷布加勒斯特,不久便占领了整个罗马尼亚。在这场胜利之后,他又被派去指挥土耳其在巴勒斯坦的防御战。在此期间,他成功地组织了土耳其人在巴勒斯坦全部消灭犹太人的计划。1917年10月,在加沙战役中被埃德蒙·艾伦比将军的部队所击败,紧接着,12月耶路撒冷也被英军占领。1918年2月,他的职务又被奥托·利曼·冯·桑德斯将军所取代。1918年,他被派去指挥占领立陶宛的第十集团军,在那里他一直待到战争结束。之后他退出现役,在自家庄园里隐居,并出版了几本军事类书籍和回忆录。

战争中的故事“神圣之路”

1916年3月3日,刚刚接受任命的法军新将领贝当终于抵达了炮火连天的凡尔登前线,不过迎接他最好的“礼物”却是这样一个消息:就在他抵达指挥部的前一刻,由法军轻步兵师把守的凡尔登东北部的都慕炮台“终于”被德军占领了,可悲的是这个步兵师未放一枪一弹,更可悲的是最先来攻占这个炮台的是一个德军的九人巡逻队。之所以用“终于”俩字,估计是因为这支部队已经受不了血流成河的战场。

三道野战防线上的法军士兵几乎全部为国捐躯,而这个步兵师却一枪未发就将一个重要的炮台拱手相让给德军,而且在几个小时之后疯狂的德军就让该炮台成为了攻击法军的武器。所以贝当抵达前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当着中央集团军全军师级别军官面前,亲手将这个步兵师的师长枪毙。随后他便用一支鲜红的水笔,在凡尔登防御地图上划出一道红色的线条,当中立下军令:“如果谁要是退过此线,格杀勿论!”

老将军刚刚到来,就用这样的强硬手段很快使前线的法军重燃斗志,之前不少将士都认为德军已经进攻到第四道防线前,凡尔登已经没有守下去的希望,但老将军的雄心壮志,让众多将军们很快清醒过来并重新将自己调整到战斗的状态中。“保卫巴黎,保卫法兰西!”这样的口号顿时让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再次激昂起来,而贝当之后所做的一系列调动更是为法兰西的这场疯狂逆转惨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如果要守住凡尔登,我们需要重新整合部队、积蓄力量。我已经和霞飞将军联系好了,他同意向凡尔登增援二十万大军和三万吨物资,只要我们能够在支援力量到达之前顶住德军的进攻,法兰西就一定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

贝当非常自信地在指挥部内向众多将士说到,雪白的胡须一点都没有让他看上去很沧桑,反而与他的沉着的言语相配之后,显得他的睿智与老辣,尤其是双眼投射出来的阵阵锋芒。“虽然情势危机,但只要我们万众一心就一定能够守住凡尔登。所以,目前我们最重要的不是怎么守住凡尔登,而是怎么样让二十万大军和几万吨物资运抵前线?补充一句,我需要的时间是一个星期,甚至更少的时间。”

一个星期要向前线运送至少二十万人的部队和三万吨的物资,否则凡尔登很有可能落入敌人的手掌。这样的后勤运输要求真的让众人难以想象,然而凡尔登陷落在即,时间可从不等人,一个星期的运输时间已经是贝当将军所能容忍的极限,当然也是当前凡尔登剩余法军官兵能力的极限所在,如果德军知道了法军的具体情况之后加大进攻力度,那一个星期的时限可能要大大缩短。“我们可以走巴勒杜克到凡尔登公路,这条公路时目前唯一一条还没有被彻底破坏的,其它公路已经被德国人的大炮切断或者毁坏了。即便我们修好了它们,同样要在德国的火炮威胁下运输,运力无法保证。但是,唯一的一条公路也存在问题。”负责后勤运输的军官此时成了贝当说话的唯一对象。“什么问题?”“这条公路只有六米宽!”“所有人都计算一下,二十万人和三万吨物资,需要用多少个车次才能完成运输!”贝当犹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同时也招手将后勤官招呼到自己的面前说道:“我来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公路,公路的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因为我在车上一直忙于看资料、其他时间休息,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我只想确认一下的是,这条公路能通重车吗?”“报告司令,这条公路的路面并不怎么好,根本不具备通行重车的能力,尤其是大量的重车多车次长周期通行!”

后勤官刚刚说道这里的时候,一旁的军官们已经算出的答案:如果要在一星期内运送二十万人的部队和三万吨的物资需,至少要三千辆十吨载重的重卡不分昼夜的运输,当然如果动用载量更小的汽车,数量还将更多。“司令,这条路是绝对经不起十吨以上载重的重卡长时间碾压的,四吨左右载重的汽车动用六千辆同样可以完成任务。不过……”后勤军官非常激动地表达出自己的意见,显然这条公路的路况的的确确不够理想。“我知道你考虑到了什么,这条只有六米宽的土质公路是绝对经不起几千辆汽车的不停碾压的。但凡尔登需要这条路,伟大的法兰西需要这条救命的公路。它将成为我们通向胜利的神圣之路。”说到这儿,贝当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满脸仿佛写着“不可完成”字样满脸愁容的军官们,提高音量后异常大声说道:“即日起,调集一万人甚至更多的力量全力养护公路,必须保证公路具备四千辆大型载重重卡的不停歇通过,我希望四天之后能够看见我们所需要的物资和大部队源源不断的赶来。并且在以后的时间里,这条公路必须畅通直至凡尔登战役取得最终的胜利。”

贝当之前的种种威慑行动已经让众人心中目瞪口呆,得罪这位老先生的下场就如那个轻步兵师师长一样,贝当将军的手枪可是随时都可以拔出来送任何人去见上帝。经过数个小时的协调,数十辆推土机、挖掘机开始在公路上疯狂挖掘、填埋,压路机轰隆隆地不断将铺满炮兵“特别制作出来”的碎石,慢慢将它们压入公路,不断地碾压让公路更加的结实而平整,而随着更多的工程车辆被拖车从法国各地拉到了前线来,修葺公路的速度更快了,而公路的质量也慢慢符合了后勤运输的要求。

此时整个法国的军用卡车也得到一个特别通告文件,所有卡车都被征调到了凡尔登前线,大概在1916年3月6日,贝当所需要的四千辆重型载重卡车,将正式开始载着第一批支援士兵,拖拽着部分火炮开始踏上疯狂的不间断补给运输之旅,当然一部分汽车并没有拖物资和士兵,而是碎石、水泥、柴油和爆破炸药,它们将被用于公路养护,这些汽车承载着巨大希望,让凡尔登的人甚至所有法兰西人看到希望。

从3月6日晚上6点开始,当公路质量符合要求的命令传到了集结地,早已将四千辆汽车分为一百个运输队的后勤支援队,除却了那些参与公路修建的,余下所有的汽车都开始排成长龙浩浩荡荡地通过巴勒杜克公路向凡尔登运输物资和人员。这样的疯狂也让更多的人看到了守住凡尔登、守住法兰西的希望,这希望来自强大后勤运输力量。

在繁忙的运输线上,光是负责随时抢修公路的就有6000余人,他们在部分危险、易毁路段设置了特别抢修点,推土机和挖掘机随时待命,而囤积的大量碎石、一辆辆压路机也给公路的宽阔平顺提供了绝对的保障。而负责运输的人则达到了八千余人,除了汽车的正副两个驾驶以外,还在部分路段设立了快速加油添水的补给点,汽车都是昼夜不停的来回跑,往往都是到了补给点,车队集体刹车停下,将油箱和水桶搬上车后边走边补给,到了下一个补给点扔下空桶就行了。

如此的疯狂举动也创造了一个伟大的奇迹,从3月6日开始,繁忙的巴勒杜克到凡尔登公路上就再也没有一丝的宁静了,平均每二十四个小时都有近七千辆重卡通过该路将补给送达凡尔登,也就是说平均12.34秒就有一辆严重超载的汽车通过公路。

当然,之前后勤官所说的公路将不堪重负的情况的确发生了。

平均经过一千辆次超重汽车之后,部分路段的碎石公路就被严重压塌损坏,维修队不得不紧急出动快速修通公路,因为往往因耽误十分钟的维护时间,整条公路上就要堵成一条长龙,所以抢修队往往都是让推土机的推斗里装满了碎石,只要有什么地方压塌了,推土机就直接将大量的碎石填进去,压路机碾压一番之后就立刻让车流恢复通行。而抛锚爆缸的汽车就更简单不过了,直接抛弃作废。

奇迹就是在这样这样反复折腾之中诞生了,在短短四天之内,也就是到3月10日,贝当所需要的22万大军和3.25万吨物资全部运抵凡尔登前线,当然整条巴勒杜克到凡尔登公路上,随处可见抛锚的汽车和德军远程大炮射击造成的一个个超级大弹坑。

正是依靠这样顽强的意志,法军所需要的支援部队和物资在指定的时间内全部送到,这保证了凡尔登战役后来的胜利,战争结束后,为了永远记住这个奇迹,法国人从此把巴勒杜克公路称为“神圣之路”。

战争遗迹

凡尔登战役纪念馆

1967年,在幸存的一战老战士和阵亡战士家属的倡议下,在凡尔登战役中的杜奥蒙堡垒所在地修建了一战纪念馆。纪念馆对欧洲所有的青少年免费开放,目的是让他们了解战争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教育他们要致力于维护和平。

凡尔登灵塔

建立于1929年6月23日。事实证明,它并没有带来凡尔登永久的和平。

凡尔登战役胜利纪念碑

纪念碑上铭刻着这样一段法语:“ilsn'ontpaspasse”,意思是:“他们没有通过!”

显然,这是表达了法国军队在凡尔登战役后的骄傲心情。

名人论战

毛泽东曾对凡尔登战役有过如下评价:

在一九一六年,德军曾向法国要塞凡尔登举行数度的进攻。当时德军的战役统帅是德国皇太子,投入战斗的力量是德军的最精锐部分。当时的战斗是带决战性的。德军猛攻不克,整个德奥土保阵线再也找不到出路,从此日益困难,众叛亲离,土崩瓦解,走到了最后的崩溃。然而当时英美法阵线方面,还没有看出这种情况,以为德军仍极强大,不知道自己的胜利已经快到面前。在人类历史上,凡属将要灭亡的反动势力,总是要向革命势力进行最后挣扎的,而有些革命的人们也往往在一个期间内被这种外强中干的现象所迷惑,看不出敌人快要消灭,自己快要胜利的实质。

轶事

被一枚炮弹左右的战争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后期,炮火成了左右战局的重要力量。德军依仗其多年储备的众多大口径火炮狂施淫威,而法军战备不足,炮火虚弱,处于劣势。

1916年4月,双方炮击两天两夜后的一天,位于马斯河上游的法军某炮兵阵地弹药所剩无几,炮兵伤亡过半,不得已,指挥官只好起用一批毫无开炮经验的后勤人员临时上炮位顶阵。

其中有位年轻的下士因为对开炮怀有与生俱来的恐惧,在没有瞄准的情况下,手忙脚乱中将一发炮弹打了出去。炮弹一出膛,这位胆小的下士就失声叫道:“我的炮弹打偏了!”

这发炮弹真是偏得太离谱了,德军阵地在东北方向,而炮弹飞向了西北方向。在弹药将尽之际。这种行为绝对是不可原谅的。指挥官舞着指挥棒气急败坏地向下士冲过来,准备狠狠教训他一顿。这时,只听见炮弹飞去的方向传,声沉闷的煜炸,接着是巨大的连片爆炸声,炒豆似的绵延不绝,持续时间达30多分钟。

所有的人都愣在那里,包括年轻的下士和指挥官,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这发打偏的炮弹鬼使神差地偏到了斯潘库尔森林中一座重要的德军秘密弹药补给基地,它成功地穿过狭窄的通风口直捣弹药库,引爆了基地所储备的全部弹药。

这发炮弹造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最大的一次爆炸,德军60多万发大口径炮弹和其他数十吨弹药销毁得一千二净,连一发臭弹都没给德意志帝国留下。于是,德军阵地上无数门大炮张着饥饿的大嘴成了一堆堆废铁。

此前还焦头烂额的法军元帅贝当喜出望外,抓住时机大举反攻丧失了炮火支援的德军阵地。于是,凡尔登会战以能征善战的德军失败而载人类史册,并进而决定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最后结局。

台儿庄会战

战役简述

台儿庄会战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一次重大胜利,也是徐州会战中中国军队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日本侵略军1937年12月13日和27日相继占领南京、济南后,为了迅速实现灭亡中国的侵略计划,连贯南北战场,决定以南京、济南为基地,从南北两端沿津浦铁路夹击徐州。台儿庄会战是抗战爆发后中国军队在正面战场取得的首次重大胜利。在历时半个多月的激战中,中国军队付出了巨大牺牲,参战部队40万人,伤亡失踪近3万人。但也取得了重大战果,歼灭日军11984人。沉重打击了日本军队的士气,为中国最后的胜利做出了贡献。

战前形势

1938年1月26日,日军第13师团向安徽凤阳、蚌埠发起进攻。日军以为拿下蚌埠已是易如反掌之事,不料进至明光以南,就被李宗仁部署的李品仙第11集团军和于学忠第51军利用淮河、淝河、汇河等有利地形予以堵截,双方血战一个月有余未分胜负。第5战区以第59军军长张自忠率部驰援,进至固镇地区,协同第51军在淮河北岸地区顽强抗击日军。日军在此停留,竟不能越雷池一步,这大出主将畑俊六所料,他十分恼怒。于是,畑俊六从南京调集援兵及坦克、野战炮等重武器,倾巢进犯。见敌人汹汹而来,李宗仁感到硬拼、硬堵必定要吃亏,待敌援军聚集明光一带时,李宗仁命令坐镇蚌埠的李品仙将31军于1月18日自明光全线西撤至山区,伺机出击,将津浦路南端正面让开;将于学忠的51军南调,布防淮河北岸,凭借险要地势,拒敌越河北进,日本援军以饿狼扑食之势猛扑明光,结果扑了个空,没有捕捉到李品仙的主力。接着日军攻下定远、怀远等地,但实际上一无所获。此时西撤的31军遵李宗仁指示,从敌军左侧向东出击,将津浦路之敌截成数段,围而歼之。淮海前线的日军,后路忽被斩断,不知凶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31军从津浦线向西压。李宗仁遂命部队采用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战术,牢牢地盯住津浦线;此时参加淞沪会战的21集团军北调合肥,以其第48军固守炉桥地区,第7军协同第31军迂回攻击定远日军侧后,迫使日军第13师团主力由淮河北岸回援。第59、51军乘势反攻,至3月初已恢复淮河以北全部阵地。第21集团军和第31军旋由淮河南岸向北岸集中,淮河两岸日军首尾难顾,与中国军队胶着于津浦沿线,从而使日军对淮河流域的进攻宣告破产。

在徐州以南的战区,日军损失达三四千人,中国军队取得了辉煌的战绩,这次胜利,除了中国军队的浴血奋战之外,与皖北人民对军队的大力支持是密不可分的。皖北人素称强悍,英勇善战,当地有句俗话说:“纸糊的江南,铁打的皖北”。当日军侵入淮河流域之际,皖北人民就自动组织起来,协助中国军队阻击日军,在定远、明光等地,日军都遭到了当地民众武装的袭击,日军被搞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狼狈不堪,这些武装的民众潜伏在城镇中、村庄里、山林间,日军每到一村一镇都会遭到他们的阻击。当时的“红枪会”等武装组织约有3000多人在皖北到处袭击日军,搅得日军日夜不得安宁。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在淮河流域的阻击战中也起了配合作用。在南京沦陷前不久,中共驻南京代表团就派李世农到安徽,组建了中共皖中工委,动员和组织皖中各县人民抗战。1938年春,中共无为县委领导的游击武装就开始在淮南铁路两侧进行游击活动。1938年初,中共中央将张如屏、曹云露等从延安派回寿县,成立中央安徽工作委员会,开展抗日游击活动。

1938年3月上旬,白崇禧在奉命去徐州协助李宗仁作战之前,曾请周恩来、叶剑英商谈作战方针。当时周恩来、叶剑英建议:津浦线南段应采取以运动战为主、游击战为辅的联合行动,使日军不敢贸然北上支援南下的日军;徐州以北应采取阵地战与运动战相结合的方针,以达到穿插分割、各个击破的目的。白崇禧对这个建议非常赞赏,并照此实行了。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四军也积极配合淮河沿岸李宗仁的部队,阻击日军北犯。张云逸所率新四军一部遵照中央军委指示,进入蚌埠、徐州、合肥三点之间作战。周恩来指示新四军积极配合李品仙集团军,牵制由南京渡江北上的日军。新四军积极配合淮河正面战场的国民党军开展游击战争。

这次淮河血战,虽然没有把北部战线的日军全部歼灭,但却也使日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并将其迟滞于淮河一线,粉碎了日军先前预定的“南北夹击”的战略,迫使日军改取“南守北攻”战略,从北面取道山东,进攻滕县、峄县,造成孤军深入的局面,从而为中国军队此后在台儿庄歼灭日军制造了良好的战机。李宗仁在指挥徐州以南阻击北进之敌的同时,又积极阻截华北日军南下。

按原定作战方案,徐州以北保卫战,由第5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3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榘指挥,但在12月23日日军一部攻陷归仁镇后,韩复榘未战而走,造成了严重后果。27日,济南失守,日军由博山、莱芜进攻泰安。1938年1月1日,泰安落入日军北方军第2军矶谷廉介之手。韩复榘连连丧池失地,以致北段津浦路正面门户大开,使日军得以沿线长驱直入,给徐州会战投下阴影。李宗仁屡屡致电韩复榘严正要求其夺回泰安,并以此为根据地阻截南下之敌。但韩复榘拒不置行李宗仁的命令。为此,韩遭到蒋介石枪毙的处置,由孙桐萱代任其职。韩复榘的不战自退,不但使中国军队失去了黄河天险,更将济南、泰安等地拱手让给日本他也因此成为在抗战中第一个被处决高级将领。

日军骄狂无忌地南北乱窜,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此时的中国军队,经过蒋介石枪毙韩复榘以镇军威以后,上自战区司令长官下至普通士兵无不受到震动,士气大振。

为确保徐州地区的安全,李宗仁命孙桐萱部(原韩复榘的第3集团军),向运河以东推进,袭击济宁、汶上的日军据点,以牵制日军主力。孙桐萱部第22师于2月12日晚由大长沟渡运河,14日有一小部趁夜色攀城墙入济宁城,双方短兵相接,血战数日,终因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入城部队伤亡极大,17日晚撤至运河西岸。

与此同时,第12军81师也直取汶上,于12日晚由开河镇渡运河,一部由城西北攻入汶上城内,与日军进行激烈巷战,终因人少势弱,损失严重,13日奉李宗仁之命撤向运河西岸。19日,日军攻陷安居镇,22日突破曹福林第55军阵地。25日,日军突破杏花村阵地,守军被迫撤至相里集、羊山集、巨野一线。但李宗仁在这一线布置大量兵力,不断侧击北段南下之敌,使敌军在这一带徘徊不能南进,暂时稳定了战局。

日军津浦线主力南攻不成,遂改变策略,由少壮派军人板垣征四郎、矶谷廉介率2个师团企图会师台儿庄。日军一旦在台儿庄得手,便可策应津浦路南端日军攻势,一举拿下徐州。板垣、矶谷两师团,是日军精锐之师,此次进攻,来势凶猛,大有一举围歼中国军队之势。日军以七八万兵力,在华北方面第二军司令官西尾寿造指挥下,分两路向台儿庄进发。一路为板垣第5师团,沿胶济路西进,进逼临沂;一路为矶谷的第10师团,该师团沿津浦路南下,直取台儿庄。中国军队为堵截日军前进,在临沂、滕县同日军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揭开了台儿庄会战的序幕。

2月下旬,日军东路第5师团从山东潍县南下,连陷沂水、莒县、日照,直扑临沂。中国军队第3军团第40军等部节节抵抗。李宗仁派遣庞炳勋部,先在临沂建立防御阵地,诱敌深入,先挡住日军第5师团的正面攻击,然后迅速调派张自忠将军的第59军,兼程驰援临沂。张自忠部此时远在淮河流域一带,但是在接到命令之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临沂方向增援。此时日军也掌握到张自忠部的动向,但是日方估计,59军最快也要3天的时间,才能从峄县赶到临沂,所以日军认为可以抢先击溃在临沂弹尽援绝的庞炳勋部,然后再以逸待劳地反击张自忠部,因此日军估算张自忠部不但不能及时赶到临沂成为救援军,反而成为送上门来的“找死军”。但是张自忠却率领59军日夜急行,这是西北军特质,在军长的一声令下,竟然能够在一昼夜之内,提前赶到临沂。因此59军在敌方完全没有预备的状况下,就有如从天而降般地猛攻日军第5师团背侧,庞炳勋部将士更是用命地从阵地反击,日军绝对没有想到中国军队竟然会进行这种内外夹攻的拼命打法。因此,在3月14日到18日的临沂决战中,日军第5师团遭到极其惨重的损失,造成日军部队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作战,只有先撤退回莒县以困守待援(当时日军虽用超过一百辆的卡车,满载阵亡的日军尸体匆促地奔逃,但战场上仍然遗留了不少的死尸。日军一向非常重视同胞尸首的处理,不是危急到没有办法,通常都会设法带回营地焚化,将骨灰带回日本)。临沂之战得胜,砍断了津浦路北段日军的左臂,促成了之后台儿庄会战中,李宗仁围歼孤军深入台儿庄的矶谷师团的契机。

需要提到的是,临沂大战的指挥张自忠、庞炳勋原本相识,更有一段仇怨。张、庞均是西北军冯玉祥旧部,中原大战时,庞炳勋暗降蒋介石,临阵倒戈,使张部大损,张自忠亦受重伤,此次临沂危急,李宗仁无可调之兵,遂派张自忠前往。二人尽弃前嫌,共御外敌,方有临沂之捷,更有言若无战场决策失误,将可全歼板垣征四郎师团。

板垣败绩累累之际,日军西路第10师团长矶谷仍然武士道精神十足,不顾一切,日益向南推进。李宗仁调来川军邓锡侯第22集团军,孙震的第41军赶往滕县,拒敌南下。

孙震部刚在滕县部署就绪,3月14日,矶谷师团就发动攻击。日军以数十架飞机30余门大炮狂轰滥炸,守军师长王铭章督战死守。

3月17日晚,日军配合炮火攻陷滕县(今滕州)。中国守军第22集团军第41军英勇抗击,伤亡甚重,苦战至17日,该军守城的第122师师长王铭璋战死,伤亡达5000之众。李宗仁见滕县危险,又急令新拨归第5战区指挥的第20军团司令汤恩伯派部驰援。汤的主力85军王仲廉部因行程过远,未能及时赶到,滕县失守。敌军损失也极大,死伤达2000多人。此战,22集团军以劣势之装备与兵力,阻击绝对优势之敌达3天半,为第5战区之后的台儿庄会战争取了有利时间,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3月18日,日军矶谷师团濑谷支队攻陷滕县后,当晚攻占临城(今薛城),以一部沿津浦线南下,于20日攻占韩庄,企图直犯徐州,遭到布防于运河沿线的我第52军郑洞国第2师的阻击;另一部福荣大佐的第63联队沿临赵(墩)铁路于18日攻占枣庄,20日攻占峄县城,矛头直指台儿庄。

3月20日,日军矶谷师团借攻克滕县之威,在飞机的掩护下,集中4万人,配以坦克、大炮,向台儿庄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企图一举攻占徐州。

李宗仁以第2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率部固守台儿庄,第20军团军团长汤恩伯率部让开津浦铁路正面,转入兰陵及其西北云谷山区,诱敌深入,待机破敌。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关于台儿庄战役的意图和部署是,以擅长固守的原西北军孙连仲部防守台儿庄运河一线,一方面防堵日军进窥徐州,一方面将骄狂冒进的矶谷师团吸引到峄县南部地区,而后以隐藏于峄县东北山区的汤恩伯第20军团拊敌侧背,加以聚歼。日军的作战意图是:“确保韩庄、台儿庄一线,并警备临城、峄县,同时用尽可能多的兵力向沂州方面突击,协助第5师团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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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沂战役

临沂为鲁南重镇,是各公路的交叉点。南通新安镇(今新沂)至徐海,西南通台儿庄、枣庄,西北通费县、泗水、蒙阴、新泰,东北通莒县、诸城。临沂的战略位置关系到陇海、津浦两路的安危,也是徐州的一个重要屏障。日军以坂垣师团猛攻临沂,正是为了策应矶谷师团进攻台儿庄。

1938年3月中旬,由于日军不断向临沂方面增加兵力,战斗已迫近临沂东郊。庞炳勋部凭沂河死守,战况十分紧急。临沂守军名义上是一个军团。但实际兵力只有5个团,以及从青岛撤退的海军陆战队。面对日军的猛轰滥作,庞炳勋部伤亡极大。为急定战局,第五战区令张自忠第59军在滕县附近紧急驰援临沂,第五战区徐祖诒也亲赴指挥作战。

张自忠部于12日抵达临沂北郊之沂河两岸。14日拂晓奉命以主力强渡沂河,向白塔、沙岭、徐太平、亭子头攻击前进。第180师在亭子头遭一股日军顽强抵抗。第38师一部攻克白塔、汤佛崖,但由于日军600余人在飞机、大炮、坦克的掩护下拼命反击,该师被迫返回沂河西岸。同时,庞炳勋第40军也从正面向日军反击,其右翼占领相公庄,并向青墩寺、尤家庄一带进攻。15日,该军攻占东西沙庄、郑家寨、黄家寨、柳行头以南之线,并派骑兵从右翼迂回贾家庄至汤头一线。同一天,第180师攻克亭头,日军向东、西水湖崖撤退,第38师再渡沂河,占领沙岭。下午,日军猖狂反扑,步兵1000多人在数十辆战车的配合下,向郭太平第180师守军阵地猛冲,守军沉着应战,并派部实施侧击,敌人向左家官庄退去。与此同时,另一股日军约800多人,在大炮、飞机的掩护下,从车庄、塔桥附近强渡沂河,并向茶叶山、李官庄攻击前进,企图截断河东张自忠的后路,第38师遂撤回河西迎击敌人。

3月16日,日军又调集4000多人由汤佛崖渡河,向第59军石家屯东南至大安子、崖头、刘家湖、钓鱼台之线阵地猛冲,还派出十余架战斗机也轮番轰炸,第38师虽伤亡较重,但官兵仍守住了阵地。当日夜10日至17日凌晨,日军全力攻击崖头、刘家湖、茶叶山阵地,经密集炮火摧毁后,日军遂占领这三处阵地。张自忠急令两个旅增援,奋力反攻,肉搏多次,终于将丢失的阵地全部夺,日军大部被歼。随后,张军全线出击,日军招架不住,纷纷溃逃,横尸遍野。同一天,庞炳勋军团也发动张大攻势,激战一昼夜,先后占领尤家庄、傅家屯、东西水湖崖、沙河一线,日军退守李家五湖、傅家池、草坡一带。到3月18日,张、庞军一齐从东、南、西三面夹击汤头、王疃、傅家池,草坡附近的日军,经三天血战,日军基本被击垮,除一部仍在汤头固守待援外,残敌向莒县逃窜。

这次战斗,共歼灭日军3000人左右,张、庞两军也伤亡3000多人。战后,日军用载重汽车拉回莒县焚化的尸体多达100余车,来不及运回而就地掩埋者也有七、八百具,正当中国军队进一步围攻汤头的日军时,第五战区突然急令第59军西调费县,准备向泗水、滕县转用,仅留下一个旅在临沂。到3月20日夜,张自忠的主力全部西撤。临沂保卫战的胜利,是中国军队获得的台儿庄战役的第一个胜利,它打破了坂垣第5师团主力同矶谷第10师团按预定计划会合的泡影,从而使冒险突进的濑谷支队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双方兵力分析

中国:

庞任第3军团长兼第四十军军长,辖一个直属特务营、第三十九师(师长马法五)。第三十九师下属两个步兵旅(朱家麟第115旅,李运通第116旅),一个补充团(团长李振清)和炮兵、工兵、辎重、通讯各一营,另有骑兵连及手枪连各一个合计1.3余人。

张自忠第59军辖黄维纲第38、刘振三第180两个师,黄师辖第112、113、114三个旅,刘师辖第26、39两个旅,合计2.1万人。

孙震第22集团军,辖第41(孙自兼军长)、45(军长陈鼎勋)两军,合计虽为四个师,而实际自山西战役后,伤亡迄至滕县保卫战时未得补充,“每旅不过一团之众,总兵力不过两万员名”。时任第41军122师727团团长并在滕县保卫战中任城防司令的张宣武在回忆文中也说:“全集团军实际只有两师四旅八团,总兵力不过2万人而已。”

汤恩伯第20军团,辖第13军(第张轸110师、独立骑兵团)、关麟征第52军(郑洞国第2师、张耀明第25师)、王仲廉第85军(陈大庆第4师、张雪中第89师)三个军,约有6万人左右。

孙连仲第2集团军辖田镇南第30军(张金照第30师、池峰城第31师)、冯安邦第42军(黄樵松第27军、吴鹏举独立第44旅)两个军,约3万人。

合计以上,外加其他散在的各部,国民党军投入陆军34个师另2个步兵旅、1个骑兵旅、2个炮兵团、4个战防炮营,约30万余人。

日本:

第13师团。后备步兵1个半大队、独立机关枪1个大队、战车1个大队、15公分榴炮1个联队、105公分加农炮1个大队、高炮1个中队、航空兵1个大队、独立工兵2个联队、渡河及架桥中队各2个、铁道大队、汽车2个中队,总兵力不下4万人。

长濑支队。4个半步兵大队(每大队1091人)约4900人,野炮兵联队(辖4个大队,缺2个大队,每大队634人)为1626人,加上工兵、通讯、运输、卫生等辅助人员,长濑支队应不低于7千人。

矶谷支队。该支队3月初编成时,下属部队及兵力:第33旅团司令部及野战重炮兵第1旅团以下指挥机关一部约100人,步兵第10联队(缺1个半大队)约2500人,步兵第63联队3747人,野炮兵第10联队(缺1个大队与2个中队)约2000人,临时野炮中队128人,临时山炮中队195人,工兵第10联队第1中队286人,其他部队如独立机关枪第10大队、独立轻装甲车第10及第12中队、野战重炮兵第2联队(缺第2大队)、中国驻屯炮兵联队第3大队、工兵第10联队第1中队、师团通信队与卫生队各一部、师团第1野战医院、兵站汽车第15中队等,编制不详,但合计不下于5000人,矶谷支队总计约1.5人。

坂垣支队。步兵2个联队(每联队3747人)7494人、炮兵部队1626人、山炮中队195人,加上后勤辅助部队,应在1万人以上。

加上其他参战部队和增援,日军参战部队约8万人。

战役进程

滕县保卫战和临沂大捷有效地迟滞了矶谷支队的南下进攻势头,也使第5师团板垣支队的南下发生困难,这样便为第五战区调整台儿保卫战的部署争得了时间。与此同时,随着战局的变化,敌我双方的作战意图和部署都有了相应的改变。

从日军的作战意图看,当其沿津浦路南下时,矶谷支队方面是主力,而板垣支队向临沂发展进攻则是作为策应的。可是到了3月20日,矶谷支队已经到达峄县(今峄城)时,板垣支队还在临沂受阻。3月19日,日军第二军已向第10师团转达板垣支队南下困难的情况,希望第10师团方面能予以有力的支援。于是,第10师团便命令矶谷支队“必须确保韩庄、台儿庄运河一线,并警备临沂、峄县,同时用尽可能多的兵力向沂州方面突进,协助第5师团战斗。”这样,第10师团便组成沂州支队,把部分力量的攻击方向转向东面,以策应临沂的板垣支队。与此同时,第五战区的部署也有部分调整。3月18日临沂、枣庄失守后,津浦路告急,刚刚调到郑州、洛阳一带的孙连促第二集团军又奉调到第五战区。该集团军的第31师池峰城部刚到许昌,便立即被转调徐州,归汤恩伯第20军团指挥。3月21日,该师渡过运河,到台儿庄接防。3月22日,汤军团第85军王促廉部在峄县一带与日军脱离接触,秘密向枣庄东北的抱犊崮山区转移,准备从北面攻击日军侧背。关麟征第52军也秘密向东过运河绕道北上,到枣庄以东的郭里集同第85军会合。

此时,在日军矶谷支队正面的中国军队第20军团第13军第110师已在运河东岸的韩庄附近,第二集团军的第31师在台儿庄一线。矶谷支队的东面则是第二军的4个师。截止3月22日,峄县、台儿庄一带敌我双方的实力基本趋于势均力敌的状态。

台儿庄原来是属于峄县的一个小镇,镇中有砖砌城墙,筑有6个城门,即北门、西北门、西门、南门、东南门和东门。城墙四周修有许多大小碉楼作为防御工事,城内西北角门的文昌阁是城内的制高点。城内原有居民三四千户,因日军不断迫近台儿庄而疏散殆尽,城外的台枣铁路支线也已拆除。第二集团军第31师接防台儿庄以后,立即以一个团的兵力向庄北的泥沟、北洛一带布防,一个团置于弱站,一个团担负运河南岸的警戒,一个团配置在台儿庄城寨以内,师部驻在台儿庄。3月23日,第31师一部在台儿庄以北的康庄附近与日军接触,同时,矶谷支队的台儿庄派遣队沿台枣铁路南下时,在北洛附近与第31师发生激战。此时第二集团军各师都已到达徐州附近地区,孙连仲已奉第五战区总司令的命令赶赴台儿庄方面实施指挥,并指派第27师接守运河。

当时,矶谷支队的沂州支队以临战向临沂方向策援第5师团,而第10联队主力在临城,第63联队主力在峄县,准备先机占领台儿庄,保障其侧翼安全,而后再向临沂前进。当夜,日军占领北洛。

3月24日,日军由北洛继续向刘家湖进攻,当晚日军一部突破台儿庄城东北角,结果被守军击退。这时第31师采取了收缩兵力的办法:第182团在北站,第181团在南洛,第186团在台儿庄,第185团在刘家湖。直至26日,日军进攻台儿庄的兵力已达3000多人,并补充了重炮、坦克和弹药。同一天,中国野战重炮团和战车防御炮营、一个铁甲车中队也先后开赴台儿庄,守军的火力大大地加强了。27日,日军在9辆战车掩护下猛攻台儿庄,突破北门,再次占领东北角。此役守军的战防炮大显神威,击毁日军6辆战车。同时第185团在刘家湖向日军出击,营长高鸿立率士兵赤膊上阵,挥舞着大刀冲入日军的炮兵阵地,其勇猛的气势一度使日军大批士兵弃炮而逃。同一天,日军得到增援后又对台儿庄发动第三次较大的攻击,双方在城内展开惨烈的巷战。守军第31师原来的四个团8000多人已死伤近3000,剩余部队缩编为三个团7个营,坚持顽强抗击。城内阵地上每天落下数千发炮弹,北面城墙大部分被毁,城内阵线呈犬牙交错之势。城外第30师及独立第44旅在左翼、第27师在右翼,不断向三里庄和刘家湖发动进攻,以缓解日军对台儿庄城内的压力。

3月28日,日军进攻台儿庄城的主力部队开始南下,会合台儿庄派遣队一起对台儿庄发动规模更大的攻击,最终占领城西北角。城内守军由东面发起反击,城外炮兵团也展开激烈的炮战。与此同时,守城的第31师主力以及直属部队和第30师的一个团全部投入城内,并划分为北站守备队、中央守备队和台儿庄守备队,实施分区防守。第二集团军第30军军长田镇南,第42军军长冯安邦也分赴左右两翼督战。

3月30日,矶谷支队执行矶谷的命令,主力从峄县南撤回,以保证台儿庄攻坚部队的后方和两翼,并与第27、第30师发生激战。第27师一度反击刘家湖,截击了日军的炮兵部队,并击毁日军战车5辆,但中国军队的战防炮也被击毁。

这一天,日军对台儿庄的攻击达到顶点,傍晚日军又占据台儿庄城的东半部,抵达大运河。福荣大佐的第63联队也从东南门攻入城内百余米,同时投掷催瓦斯弹,中国守军死伤惨重,只剩下西北一角的军队仍在坚守,大部分市街已经丢失,形势十分危急。在庄内督战的孙连仲命令池峰城死命坚守。池峰城便组织数百人的敢死队,分组向敌反击,各自为战,士兵们异常英勇,部分官兵手持大刀,向敌人砍杀。日军已血战数日,疲惫不堪,想不到中国守军能深夜出击,仓皇应战,乱作一团。激战通宵,日军被迫退守北门,台儿庄四分之三的街市被中国守军夺回。

早在日军准备南下攻击台儿庄时,第20军团的第52军已经到达枣庄以东的郭里城集附近,24日在郭里集包围了一小部分日军。25日,当日军沂州支队到达郭里集时,第52军主力随即在郭里集以东展开,并与日军开始接触。与此同时,第85军第4师也已到达枣庄以北的山地,并于24日午夜从三面向枣庄发起进攻,次日攻入城西,焚烧日军战车8辆,夺占了日军在枣庄的三个碉堡及中兴煤矿公司的水塔。这时,在峄县东北山区的第五战区主力汤恩伯的第20军团,下一步的作战面临两种选择,一是继续攻打枣庄和郭里集,二是以主力南下,从峄县南下的日军侧背攻击,以支援台儿庄守军。但汤恩伯为保实力,避重就轻,在枣庄、峄县一带游动,不愿脱离山区。3月27日以后,第85军撤回抱犊山,随后第52军也撤向这一带山区。

3月14日至19日的临沂大捷后,张自忠的第59军除留一个旅的兵力协助庞炳勋守卫临沂外,剩余主力全部转向费县,准备袭击第10师团的后方。但坂垣师团再度增兵南下,使临沂形势又趋危急。3月25日,张自忠率部重返临沂,向日军发起反击,战斗十分激烈。3月27日,日军移动到临沂西北方向向张自忠部猛攻,张部一面抵抗,一面缓缓向临沂后退。等待援军的到来。3月30日,由苏北海州北上增援的东北军第111师第333旅开到临沂附近,使临沂形势得到稳定。日军因对临沂久攻不下,而台儿庄又陷于苦战,所以只好转移进攻方向,命令在临沂的坂垣支队停止进攻临沂,主力星夜南下,向台儿庄前进,企图夹击台儿庄附近的中国军队,以扭转战局。

在台儿庄战事吃紧时,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曾三令五申让汤恩伯南下对日军实施夹击,但汤恩伯消极怠战,留在山区不愿按指定的方向前进。至3月29日,李宗仁再次严令汤恩伯迅速南进,侧击矶谷支队,并明确训诫说:“如再不听军令,致误战机,当照韩复榘的前例严办”。蒋介石也亲自致电汤恩伯:“严令所属作最大努力,为战略上适切之协同,促成绝对胜利,以利全局。”在如此重压之下,汤恩伯才不得不指挥部队南下,到台儿庄的东北方向夹击日军矶谷支队。

3月29日,日军第二军令坂垣支队前往救援矶谷支队,坂垣支队将两个步兵大队留在临沂,其主力步兵四个大队及炮兵两个大队于当日夜晚开拔,3月31日到达向城、爱曲附近,袭击第52军侧背。汤恩伯遂调第85军主力在爱曲、作字沟一带阻击日军。4月1日,日军坂垣支队占领兰陵镇,汤恩伯便顺势让开大路,放坂垣支队顺利进入台儿庄以东地区,而后以第52军在南,第85军在北并列向矶谷、坂垣支队背后攻击。恰在这时,第75军的先头部队也已开到,在台儿庄的外线参与对日军的包围。

4月1日前后,战役的局势开始比较明朗,日军坂垣支队和矶谷支队虽然在台儿庄紧紧包围着第31师,但在外线,在西、南、东南、东北的几个方向上却又受着第20军团、第二集团军的反包围。同时,山东第三集团军的部分主力也已东跨大运河,在津浦路和沂蒙山区袭击日军的后方补给线,日军开始陷入被动的境地。同一天,守城部队司令池峰城以死守台儿庄的决心召开军事会议,表示决定坚守城寨和既得的阵地,并命令军队对日军广泛开展小部队夜袭。日军也将西北角的兵力撤出,调到城东,攻入东南部地区。

4月2日,日军与第27师的阵地的场面空前惨烈。中国军队有进无退,表现出了视死如归的战斗精神。据日军《步兵第10联队战斗详报》记载:“研究敌第27师第80旅自昨日以来之战斗精神,其决心勇战气概,无愧于蒋介石的极大信任。凭借散兵壕,全部守军顽强抵抗直到最后。宜哉,以致于狭窄的散兵壕内,重叠相枕,力战而死之状,虽为敌人,睹其壮烈,将为之感叹。曾使翻译劝其投降,应者绝无,尸山血海,非独日军所特有”。

4月3日,坂垣支队与矶谷支队会合后,在台儿庄东南的火石埠向肖汪方面军攻击,守卫肖汪的第75军,第139师和新开到的第6师与敌展开激烈的战斗,但持续作战的日军已经丧失了原有的锐气。4月4日,台儿庄城内的日军又发动了第八次总攻,也是最后的一次攻击。中午时分,日军猛烈轰击守军阵地,并且使用了燃烧弹,城内的断垣残壁又燃起大火,为中国军队造成很大困难。火势稍小时,日军便从东南角、北门和西北角发起攻击。为顶住疯狂的反扑,城内各部分守军利用有利地形和房屋修筑的工事与敌军周旋,入夜后各敢死队又纷纷出击,有力的打击和袭扰日军,并攻占制高点大庙。日军的阵地逐一被攻克,在城内外的夹击之下,余下的部队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至此,城内日军的攻势减弱,城外对日军的大包围态势已经形成。日军已经陷入中国军队的重重包围之中。

4月4日前后,汤恩伯在第五战区的连续电令下,开始以较多的兵力投入攻击日军侧背作战。这时在战场东北部的曹福林第55军开始向台儿庄移动,李仙洲第92军,周磊第75军已逐次投入台儿庄以东前线,对日军的包围圈正在逐渐缩小。

4月5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到徐州参与台儿庄督战,并下令要求4月6日至4月8日限期围歼台儿庄以北日军。4月5日,蒋介石给汤恩伯发电责问,为何“以十师之众对师半之敌焉然不能取胜?”前线各部队开始加紧对日军的攻击。此时,肖汪附近的日军坂垣支队虽与矶谷支队会合,但在北、东、南三面受到第20军团第75军的猛烈攻击,加之与第5师团的后方补给线被切断,处境十分困难。坂垣支队损失惨重,并且只能从矶谷支队得到部分的粮食和弹药,第5师团命令坂垣回撤临沂。矶谷支队得知坂垣准备回撤后,也向第10师团要求后撤,但未获得批准。在这种情况下,矶谷支队攻城不下,进退两难,损失惨重,不得不烧毁大批物资,枪杀军马,丢弃了大量的武器和装备向北撤退。4月6日夜,矶谷支队撤至北洛一线。随后,坂垣支队与矶谷支队的联络中断,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被迫于4月7日连夜向北撤退。

4月6日,第20军团以及台儿庄正面第二集团军的部队已经发现日军准备撤退的迹象,并且先后都组织了追击。第20军团的第52军、第85军和第75军先后追击到甘露寺、红瓦屋屯一带。左翼第13军第110师开始向峄县南面的獐山一线攻击。台儿庄内的第31师发现了日军撤退后也奋起追击,在将城内残余的日军歼灭后占领了各个城门和城外的园上村。台儿庄左右翼的第30师和第27师先后追击到泥沟附近,缴获许多战车和物资。此时,原在鲁西的曹福林第55军渡过微山湖和大运河后已到达临城、枣庄以北地区。日军在后路被断的情况下,慌忙窜入峄县附近的獐山、九山及税郭等坚固围寨死守待援。至4月7日凌晨,台儿庄会战已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这次战役,几乎使台儿庄变成一片焦土,日军的机动车辆多被击毁,敌人的尸体及自焚骨灰甚多。中国军队摧毁了日军第10和第5两个精锐师团的主力,歼灭敌军两万余人。缴获步枪一万多支,轻重机枪931挺,步兵炮77门,战车40辆,大炮50多门,中国军队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和顽强不屈的精神,夺得了重要的胜利。

战役影响

台儿庄战役的结局,是日军一次战役进攻中的败退。这在日军侵华战争中的第一次。在日军来说,这不仅是在兵力数量上的损失,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挫折。“大日本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破灭了。日军《步兵第10联队战斗详报》载:“不识他人,徒自安于自我陶醉,为国军计,更应以此为慎戒。”

台儿庄战役的胜利,在政治上增强了全国军民抗战必胜的信心,鼓舞了抗日军队的士气,用胜利的事实证明了“亡国论”是没有根据的。同时,这场胜利改变了国际上对中日战争前途的看法。抗战爆发以来,国际上对中国抗战的前途大多抱悲观的看法。台儿庄战役胜利的消息传出,有的国家甚至不敢相信。1938年4月9日路透社电讯说;“英军事当局对于中国津浦线之战局极为注意,最初中国军队获胜之消息传来,各方面尚不十分相信,但现在证明日军溃败之讯确为事实。”所以,英国赞扬此战胜利的评论。显然,这次胜利提高了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并为争取外援增强了有利条件。

双方主将

李宗仁:

李宗仁(1891-1969),黄埔军校南宁分校总负责人。国民党高级将领。中华民国副总统、代总统。广西临桂人。字德邻。早年就读于临桂县立两等小学,后入桂林省立纺织习艺厂当学徒。1908年,考入广西陆军小学第三期。1910年10月,加入同盟会。1912年,考入广西陆军速成学堂。1913年秋毕业后,到南宁将校讲习所任准尉见习官、少尉、中尉队附。1916年5月,任滇军第四师第三十四团排长。后转入桂系陆荣廷部,任护国军第二军第五旅排、连、营长,参加护国战争、护法战争和粤桂战争。1921年,任少营长的李宗仁争取十多个连队和他一起退到六万大山的玉林地区,整军经武,伺机而动。他先后将所部改称“粤桂边防军第三路”、“广西自治军第二军”,并自任司令,防区逐步扩大到七个县,1923年,与广州孙中山大元帅府建立联系。10月,经李济深、陈铭枢介绍加入国民党。1924年,联合黄绍竑、白崇禧等部,成立“定桂讨贼联军”,任总指挥。9月,击败桂系军阀陆荣廷部。11月,被孙中山任命为广西省绥靖督办公署督办兼广西陆军第一军军长。1925年7月,又击败沈鸿英,完成统一广西的任务,成为新的国民党桂系军阀首脑。

李宗仁统一广西后,任国民党广西省党务特派员和广西省第一届省党部监察委员。1926年1月,在国家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李宗仁当选为中央监察委员会候补委员。3月,广西军队正式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七军,李宗仁任军长,黄绍竑任党代表。根据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决定,李宗仁负责筹办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第一分校(即黄埔军校南宁分校)。5月,南宁分校正式成立,李宗仁派所部第七军第二旅旅长俞作柏兼任校长。

孙连仲:

孙连仲(1893-1989),第五战区第2集团军司令孙连仲,字仿鲁,河北雄县人,1893年生,保定中学毕业后投笔从戎。成为冯玉祥的部下后,因为头脑机灵,作战勇敢,受到了冯玉祥的赏识,之后不断升迁,为冯部中的虎将——“十三太保”之一。1930年蒋、冯、阎大战后,冯玉祥集团瓦解,孙连仲部被蒋介石改编为第26路军,孙任总指挥。抗日战争爆发后,26路军又改建为第2集团军,孙仍任总司令。

张自忠:

张自忠(1891-194),字荩忱,汉族,山东临清唐园村人。以中华民国上将衔陆军中将之职殉国,牺牲后追授为陆军二级上将军衔,著名抗日将领,民族英雄。同时也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同盟国牺牲的最高级别将领。

1911年,张自忠在天津法政学堂求学时,就秘密加入同盟会。1914年,他投笔从戎赴东北。1917年,入冯玉祥部,历任营长、团长、旅长、师长、军长、集团军总司令等职。张自忠戎马三十余载,竭尽微忱。自抗战时起,命运起落无常。曾被污为汉奸,备受责难。又抱定“只求一死”之决心,一战于淝水,再战于临沂,三战于徐州,四战于随枣宜,终换得马革裹尸还,以集团军总司令之位殉国。以一生之践行,换得了名中的一“忠”字。

矶谷廉介:

矶谷廉介(1886-1967),兵库县出身,旧筱山藩士矶谷次郎的三儿子。年少时就读于私立庹平初中凤鸣义私塾,大阪陆军地方学校,中央学校。1904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16期,跟坂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为同期同学。1915年陆军大学毕业。1916年任职于参谋本部,1917年被派遣到中国,1920年驻在广州。1924年升任中佐,步兵第13联队大队长,1928年5月第六师团副、第3师司令部付(青岛机关长),同年8月,步兵大佐第7联队长。1930年(昭和5年)3月,第1师参谋长就任,教育总监部第2科长,人事局候补课长。1933年晋升为少将,任参谋本部第二部长。自认是日军中的“中国通”,他的岳父就是日本第一代中国通,对华谍报鼻祖青木宣纯。1935年任中国公使馆副武官、中国大使馆副武官。日本昭和时期的四大中国通之一,陆军中将,香港日治时期第一任总督,南京军事法庭裁定为战犯并处以无期徒刑,后转交东京法庭。1952年释放。

战争中的故事

57把大刀定乾坤

在台儿庄战役中,曾有一支大刀敢死队痛宰日寇,扭转了战局。这个故事流传至今,许多人都把这支敢死队说成是池峰城师长的第31师,但实则为黄樵松师长的第27师158团7连官兵。

1938年3月27日清晨,日军矶谷部63联队攻破台儿庄东北角,第31师守城官兵与日军展开激烈的搏杀。双方推进推出,形成拉锯战,中国军队虽多次奋战,但都没有将日军赶出庄外。全师经过与日军几天的激战,4个团长伤亡了3人;12个营长只活下2人,一线战士亦所剩无几,但他们仍据守庄内一隅,死拼不退。

日本电台宣称已将台儿庄全部占领。

当天上午,驻守在台儿庄外黄林村的黄樵松师长命令158团3营副营长时尚彬带领7连、8连增援庄内池峰城守城部队。

当7连冲进台儿庄时,先打进庄的8连官兵在日军重机枪狂扫之下已全部阵亡。守城指挥部命令7连承担正面阻击任务。双方每巷必争,每屋必夺,敌进我退,我进敌死,打得十分惨烈。敌我双方交战在一起,敌人的飞机、大炮已无用武之地,战士们以手里的大刀对付日军的刺刀,大显神威。

至31日,7连130余人只幸存下来57人,3个排长全部牺牲,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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