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侦探小说精选(蚀月卷)(世界大师经典书系)(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24 22:43:22

点击下载

作者:雷蒙德·钱德勒

出版社:北京日报出版社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经典侦探小说精选(蚀月卷)(世界大师经典书系)

经典侦探小说精选(蚀月卷)(世界大师经典书系)试读:

雷蒙德·钱德勒

排版:辛萌哒出版社:北京日报出版社出版时间:2010-01-01ISBN:9787807169468本书由北京禹田翰风图书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雷蒙德·钱德勒Raymond Chandler 1888-1959

1888年7月23日出生于美国的芝加哥。1933年,他开始在一些杂志上发表短篇小说。

他曾写信给朋友说:“要寻找一种雅俗共赏的手法,既有一般人的思维能够理解的程度,又能写出只有艺术小说才能产生的那种力量。”

1939年,他终于做到了。他发表了第一部长篇侦探小说《

长眠不醒

》,获得大卖,并得到了许多文学家的赞赏。之后,他的小说一直很成功。直到去世,他共写了7部长篇小说。

在小说中,他塑造了一个硬汉性格的私家侦探马洛。钱德勒之前的侦探小说,一般是先发生案件,然后侦探出马,而且侦探是无所不能的超人,例如福尔摩斯。但他笔下的侦探马洛,突出的是性格,案件则是为了性格的展开。这种硬汉,引领了至今大部分侦探小说的方向。

1955年,钱德勒的小说被收入权威的《美国文库》。以侦探小说进入经典文学殿堂的,只有钱德勒一人。

1995年,美国推理作家协会请四位当代最顶尖名家,投票选出一百五十年来最佳作家和最佳侦探,结果钱德勒和他塑造的侦探马洛拿下双料冠军。长眠不醒

十月中旬的一天上午,私人侦探菲利普·马洛收拾得干净利落,去拜访一位家资四百万的大富翁盖伊·斯特恩伍德将军。将军虽然已经很老了,而且半身瘫痪,却有两个二十来岁的女儿。

马洛走进豪华的斯特恩伍德宅邸,在大厅等待时,一个大约二十岁、身材纤巧、十分漂亮的女孩子从楼上走下,与他搭讪起来。她是将军的小女儿,名叫卡门·斯特恩伍德,行为轻佻放荡。她称赞马洛长得又高又帅,而且还假装站立不稳,直直地跌入马洛的怀中。

管家进来时,刚好看见这个场面,可他丝毫不在意,语调平板地说:“马洛先生,将军要见您。”

管家带着马洛走出大厅,进入一处种满热带植物的内室,里面的空气又湿又闷。在一块空地上,坐着轮椅的斯特恩伍德将军已等候在那里。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身体干瘦,头骨上贴着几缕干枯的白发,给人一种即将腐烂的感觉。

将军像是吝惜自己的气力,用小而慢的声音介绍道,他太太早已去世,有两个非常漂亮的女儿,大女儿维维安已结过三次婚,最后一次嫁给了一个爱尔兰人,名叫鲁斯蒂·里甘,那是一个有着一头卷发,总是乐呵呵的漂亮小伙子。将军很喜欢鲁斯蒂,而鲁斯蒂也经常陪他说话。但一个月前,鲁斯蒂突然不见了,没有跟他告别,让他感到很伤心。

将军木然地说:“希望有一天他会给我写一封信来。同时,我又在受人敲诈。”“您说‘又’受敲诈?”马洛问。“大约八九个月前,我给了乔·布罗迪五千美元,叫他别再纠缠我的小女儿卡门。”将军拿出一封信,“你瞧,这又是一封敲诈的信。”

马洛拿过信,从里面抽出一张棕色的名片和三张硬纸片。名片上印着金字:阿瑟·格文·盖格。左下角有几个小字:收售珍版书籍。名片背面写着几行斜体字,意思是让将军付钱给他。那三张硬纸片便是卡门填写的借条。

老人问:“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呢?”

马洛说:“我可以帮您把盖格打发走,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来捣乱。”“那好,我把此事交给你。对不起,我累了,不能同你多谈了。”老人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马洛走出暖房,看见对面车库前有一个年轻的司机正在擦车。管家走过来,一本正经地说:“先生,里甘太太,也就是将军的大女儿想见见您。”

马洛见到里甘太太时,她正躺在一张躺椅上。她身材瘦高、强健,卷曲的头发是黑色的,眼睛乌黑而灼热,嘴和下巴都很美。

她试图向马洛打听,将军是否让他去找自己的丈夫。马洛兜着圈子不肯回答,这使她很生气,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马洛走出这所宅邸,开着车来到一条繁华的大街,向将军索要赌债的盖格所开的书店就在这里。

马洛走进这家书店,看到里面摆放着许多皮面印花书籍,在一个角落里,一个金发女郎坐在一张小桌子后面,打扮得非常时髦。她问马洛想买什么书。马洛随口说出两本书的名字,她说:“对不起,目前没有。或许盖格先生可以但他现在出去了,很晚才能回来。”“没关系,我可以在这里等他。”马洛说着,坐在一张椅子上。

五分钟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来,大步走到金发女郎面前,把一个纸包放在桌上。女郎给了他另一个纸包。他付钱之后就走出了书店。马洛忙站起来,跟在那人后面。那人走了至少半个街区,最后到路旁草地的一棵树后,谨慎地看了一下四周,过了一会儿空着手走了。

等他走远后,马洛走到那棵树前,在树枝上找出一本用厚纸包着的书。打开书后,他发现里面的内容污秽不堪。书已不新,扉页上写着借出和归还的日期。很明显,这是一本专供租赁的书,而盖格的书店则是一家出租黄色书刊的铺子。“这样一家黑店,在大马路边上公开营业,一定有很有势力的后台。”马洛琢磨着。

回到马路上,马洛走进一家书店正对着马路对面盖格的书店。他向一位皮肤黑黑的女人打听盖格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女人说:“盖格刚四十出头,中等身材,有点胖,留着中国式的胡子,全身肌肉很松软。还有,他的左眼是假的。”

马洛谢过她之后,走出这家书店。外面已下起雨来,他忙向自己的汽车跑去。

虽然下着雨,盖格的生意依然非常兴隆,进进出出的人很多。约四点钟,一辆小轿车停在书店前面,一个人从车里走出来。马洛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胖脸和中国式的小胡子。一个穿夹克的漂亮小伙子从书店里走出来,把汽车开到书店后面,又走着回来了。

一个多小时后,穿夹克的小伙子出来了,把停在书店后面的汽车开了回来。盖格也出来了,上了车,沿着马路向西驶去。马洛忙开车跟上去。

盖格回到住所,屋里的灯亮起来。六点钟后,一辆小汽车停在这所房子前,一个娇小苗条的女人从车里走出来,并走进了盖格的房子。马洛看到她就是卡门·斯特恩伍德。

七点二十分,盖格房里忽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光亮,并传出一声清脆的尖叫,其中并没有恐惧,倒像是有些好玩的惊愕。

马洛跳出汽车,走到大门前。他刚伸出手握住门环,屋里突然响了三枪,接着是“扑通”一声,之后便是匆忙的脚步声有人逃跑了。马洛急忙绕道去追,却听见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一辆汽车很快消失了。

马洛气得发疯,无奈地回到大门。这时,屋里十分寂静。他踢碎了落地窗的玻璃,伸进手去拉开窗户的插销,然后爬进屋里。

屋里有一股让人恶心的乙醚香味和仍未散尽的火药味。卡门笔直地坐在一把高背椅上,好像失去了知觉显然是吃了麻醉药。她的身上除了一对耳环,一丝不挂。

盖格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衣服上沾满了鲜血,早已断气了。他的前面支着一架照相机,镜头正对着卡门。刚才那耀眼的光亮就是闪光灯发出的,那尖叫肯定是卡门对闪光的反应。

马洛走到照相机前,发现装底片的暗盒已经不见了。在盖格的身上,他也没找到暗盒,却找到了一串钥匙。(底片:又译作菲林(英文film的音译)。现今广泛应用的底片是将卤化银涂抹在乙酸片基上,当有光线照射到卤化银上时,卤化银转变为黑色的银,经显影工艺后固定于片基,成为我们常见到的黑白负片。彩色负片则涂抹了三层卤化银以表现三原色。除了负片之外,还有正片及一次成像底片等等。)

马洛试图把卡门叫醒,但无济于事,只好给她裹上外衣,将她抱到她的汽车里。然后他回来把屋里的灯熄灭,关好前门。他从卡门的皮包里找到车钥匙,发动汽车,把她送回家里。

马洛是步行往回走的,因为这时根本没有出租车。半个多小时后,他重新回到盖格的住处。

当进入盖格的屋子时,他吃惊地发现,盖格的尸体不见了!从尸体原来躺的地方到大门,有两条平行的小槽,就像脚后跟拖过的痕迹。

天太晚了,马洛只好回到家中休息。

第二天早上,当地的探长伯尼·奥尔斯给马洛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斯特恩伍德家又出事了,他家的一辆别克轿车掉进了海里,车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是那个失踪的里甘吗?”马洛问。“已经核对过了,不是里甘。我要去现场看看,你要不要同我跑一趟?”“好吧。”马洛回答。

马洛和探长来到海边,在一艘船上看到了那辆被打捞上来的黑色轿车。汽车损坏严重,里面水淋淋的,方向盘后边卡着一个漂亮的小伙子,脸色青白,早已死了。马洛认出他就是斯特恩伍德家的司机,昨天还在暖房前擦洗这辆汽车。

一个小个子法医走到甲板上,开始验尸。他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一边说:“脖颈折断是致死的原因,他没喝多少水。脑袋上有一处伤痕,应是用包起来的凶器打的。”

法医走后,尸体被运走了。

探长对马洛说:“这家伙名叫欧文·泰勒。大约一年前,曾因诱拐妇女罪被抓。据说他是同斯特恩伍德家的二小姐跑了,被姐姐追上,因此被拘留起来。但第二天,姐姐又亲自到检察官那里替他说情,说他只是想同她妹妹结婚,我们只好把他放了。”

吃过午饭,马洛沿着大马路走到盖格开的那家书店。书店里没有任何变化,那个金发女郎仍然坐在角落里。马洛说他要找盖格,女郎回答不在。马洛故意不耐烦地说:“那我就到他家去找,我可没时间一趟趟地跑。”

那女人顿时紧张得浑身发抖,努力镇静地说:“他不在城里。你去他家也没用。你……”

旁边一扇小门忽然开了,昨天那个穿夹克的漂亮小伙子探出头来,看到马洛后,又慌忙关上了门。但马洛已瞥见里间的地上摆着几个木箱,每个箱子里都装着一些书,还有一个人正在忙着装箱。盖格先生的财产正在向外转移呢。

马洛向女郎告辞,走出书店,躲在一个小巷里。等那个装箱的人把一个个箱子搬上一辆卡车,并将车子开走后,他立即开车跟了上去。卡车开进了一所公寓楼的地下车库里。

马洛下了汽车,走进公寓楼的门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马洛在靠墙的分格信插上看到了乔·布罗迪的名字,住在405号房间。他想起斯特恩伍德将军曾被一个名叫乔·布罗迪的人敲诈过五千美元,可能正是这个人。

没多久,那个装箱的人出现在门厅里,气喘吁吁地往电梯里搬箱子。马洛对他说:“这箱子够重的呀,要运到哪儿?”“布罗迪,405号。”他嘟囔着。

马洛回到家中,发现里甘太太正在等他。她问:“我父亲找你去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关于卡门的事吗?”“没有得到将军的允许,我是不会说的。”“你还是看看这个吧。”她把一个信封扔给马洛。

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就是卡门在盖格家所拍的裸体照。马洛问:“他们要多少钱?”“五千美元拿回底片和其他已冲洗出来的照片。今晚就得交钱,否则他们将把它刊登在报纸上。”“他们是怎么提出这个要求的?”“我收到这封信约半小时后,一个女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马洛了解到,里甘太太喜欢赌博,但经常输。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便筹不到那五千美元,她打算向一个名叫埃迪·马尔斯的人借。她说:“他会借给我的。你还不知道吧,我丈夫拐跑的那个女人就是埃迪的妻子。”马洛说:“这会使寻找你丈夫的事变得容易些但我没找他。你认为他同现在这事有关系吗?”“不会,他绝不会干敲诈勒索的事,他不是坏人。”

里甘太太走后,马洛开车来到盖格的住房前。在那里,他看到了卡门·斯特恩伍德。她也看到了马洛,冲他微微一笑。马洛说:“我们进去吧,我有这里的钥匙。”

卡门看到她曾坐过的椅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马洛问:“知道是谁把他杀死的吗?”

卡门说:“是乔·布罗迪杀的。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干。”“你的照片被拿走了,也许就是被布罗迪拿走的,如果你没骗我的话。”

这时,外面传来一辆汽车开过来的声音,车正好停在这所房子前。门铃响了很长时间,过了一会儿,门铃不响了,传来钥匙在锁孔转动的声音。门开了,一个穿着一身灰衣、神情很严峻的人走进来,镇定自若地看着屋里的两个人。他就是里甘太太提到的埃迪·马尔斯,一个黑帮头子,开着一个赌场。“盖格先生在家吗?”埃迪问。

马洛说:“不在。我们是来找一本书的。刚想离开这里。”“这个女孩可以走,但我还要同你谈谈。”

卡门走了,马洛刚想开口,埃迪便说:“别废话了,这里有点不对劲儿。”

埃迪在屋里查看了一下,掀开地毯,突然说:“血,地毯下有好多血。”

马洛说:“我想盖格是遭了毒手。有人藏起了他的尸体,是为了把他的书转移走。而且我猜得到是谁把书弄走的。”“是谁?”埃迪恶狠狠地说。“我还不准备说。”马洛用很随便的口气加了一句,“请问你太太最近身体好吗?”

埃迪的手抖了一下,仇恨地望着马洛,轻声说:“滚吧,爱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吧。”

马洛走出大门,然后开车来到乔·布罗迪的家。布罗迪身材魁梧,黝黑的脸上毫无表情。在他家里,还有盖格书店的那个金发女郎,布罗迪叫她艾格尼丝。她狠狠地盯着马洛,说:“我早就知道你会坏事的!”

布罗迪立即拿出手枪,对准了马洛。

马洛不慌不忙地说:“我知道你从盖格那里弄了十二箱书,至少有五百本。是你把盖格杀死的吧?你把底片从照相机里取出来了,后来还敢跑回去把尸体藏起来。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布罗迪鄙夷地说:“呸。幸亏盖格不是我打死的,否则你还活得了吗?”“就算不是你打死的,你也跑不了。有一个证人看见你了。”“啊,一定是那个骚丫头!该死的!给我点钱怎么样?我穷得叮当响,但我和艾格尼丝得离开这里。”“除非你把照片拿出来。”“算你赢了。”布罗迪把手伸进口袋里。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来。布罗迪握着枪,走过去把门打开。只见卡门用一把小手枪抵在他的头上,又把他推回屋里。

卡门说:“乔,我看见你把盖格打死了。我要我的照片。”

布罗迪的脸变成了绿色。金发的艾格尼丝突然扑向马洛,拼命抱住马洛的双腿。布罗迪趁机去夺卡门的手枪,虽没抓住,但将卡门绊倒了,小手枪掉到地上。

马洛迅速将艾格尼丝踢开,并捡起地上的手枪对准了布罗迪。他把手伸向布罗迪,说:“给我。”

布罗迪惊恐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马洛,里面装着一张冲好的底片和五张照片。

卡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欢快地跑下楼去了。

马洛拿着卡门的小手枪坐在布罗迪身边,问:“你为什么要向里甘太太敲诈,而不向将军开口?”“从将军那里我已弄过一笔钱了,这次我怕把他惹恼了,去报告警察。我猜里甘太太可能有点儿见不得人的事,从她那里弄钱应该不难。”

马洛说:“好,现在说说,你是怎么弄到那些照片的?”“昨晚,我在跟踪盖格,我想看看他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敢明目张胆地做那种买卖。我把汽车停在他的后门,那里还停着一辆别克轿车。后来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就溜掉了。”“那辆别克今早刚从海底打捞上来,车里还有一个死人。”

布罗迪紧张地说:“天哪,你可不能把这件事算在我头上。”“为什么不能?这辆车在盖格那里停过,是斯特恩伍德家的司机欧文·泰勒开的,他去找盖格,因为他喜欢卡门,所以憎恨盖格的所作所为。他拿着一支手枪,从后门走进屋子,正好看见盖格给卡门拍裸照。于是他开枪杀了盖格,然后立即逃走。在逃走前,他还把照相机的底片取走了。后来,你追上了他,抢走了底片。是不是这样?”“但我并没把他干掉。”布罗迪舔了舔嘴唇,“没错,我听到了枪声,看见他逃走了。我开车追上了他,并冒充警察,打晕了他。但我刚拿到底片,他就突然醒了,一下子把我打倒了。等我站起来时,他已经消失了。”“你说的有点道理,也许两人都不是你杀的。但你把盖格的尸体藏哪儿了?”

布罗迪笑了:“别胡说。我怎么会回去呢?不定什么时候警察就过来了。”

门铃声再次响起,布罗迪过去把门打开一条缝。一个声音在门外说:“你是布罗迪?”

布罗迪说了句什么,随即两声沉闷的枪声响起,布罗迪“砰”的一声倒下了。

马洛忙跳过去,把尸体推开,飞快地跑到外面。那个杀人犯还没跑远,马洛很快便追上了他就是盖格书店里那个穿夹克的漂亮小伙子。

马洛掏出手枪,说:“上我的车,伙计,你来开车。”

在路上,马洛了解到小伙子叫卡罗尔·伦德格林。他们回到盖格的住房。在盖格卧室对面的一间房子里,马洛在一张床上看到了盖格的尸体。他拨通了探长伯尼·奥尔斯的电话,让警察过来把卡罗尔带走了。

因为鲁斯蒂·里甘的失踪,马洛去找失踪人口调查局的格利高里上尉了解情况。

上尉告诉他:“里甘是在九月十六日出走的,没人看见他把车开出去。四天后,我们在一所别墅的车库里找到了那辆车。我们对房客进行了调查,发现埃迪·马尔斯的妻子正好住在那里。她也失踪了,失踪日期和里甘出走的时间差不多。他们的交情不错,有人说,里甘可能爱着埃迪的太太。或许是埃迪出于嫉妒干掉了里甘,但我认为这不可能。也许他们是一起私奔了。”

马洛回到家后,斯特恩伍德家的管家打来电话,告诉他说:“将军认为,您的调查任务已经结束。将军让我给您寄去五百美元的支票。您看够不够?”“太慷慨了。”马洛说。

虽然将军说调查已经结束,但马洛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便在晚上找到了埃迪·马尔斯。

埃迪对马洛十分客气,还把他带到了自己的赌场。埃迪说:“维维安·里甘正在玩轮盘赌,她手气不错,已赢了很多钱。”

果然,马洛听到管轮盘赌的人板着面孔对里甘太太说:“您的桌面上已经有一万六千多美元了,夫人,本赌台收不起您的赌注。”里甘太太却叫嚷着不肯走,坚持要继续赌下去。

马洛走到外面,绕到赌客们停车的车库,忽然看到路旁有个隐约的阴影,他忙躲到一棵树后。当那人扭过头来时,他看到那人脸上戴着一个面具。

里甘太太走向她的汽车时,那人猛然跳出去。在黑暗中,马洛听到他说:“老实点儿,这是一把手枪。夫人,把你的皮包递过来。”

马洛忙跨出去,吓走了抢劫犯。里甘太太开心地说:“嗨,马洛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今晚可赚了埃迪不少钱是用他昨天借给我的五千美元当本钱。”“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了?”“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她小声说。“他让你赢了一大笔钱,再派一个人来抢劫,你却并不吃惊。我帮了你,你连声谢谢也不说。整个过程就像在演戏,故意演给我看的。”

这话激怒了里甘太太,她气冲冲地走了。马洛也开车回到家中。

刚进房间,马洛就闻到一股浓得发腻的香水味儿。他忙打开灯,看见卡门正躺在他的床上。马洛点燃一根烟,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起码要多待一会儿……我喜欢你,你真帅。”“听着,我们只能保持朋友关系。”

但不管马洛怎么劝说,卡门也不肯走。马洛最后忍无可忍地说:“限你在三分钟内离开。否则我就把你扔出去!”

卡门愤怒地诅咒着,眼里闪着狂野的光芒,快步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一个矮小的男子出现在马洛的房里。他说:“我叫哈里·琼斯,是盖格书店的金发女郎艾格尼丝让我来的,我们知道一些事情,打算卖给你,价格是两百美元。”“那得看是什么消息。”“它能帮你找到鲁斯蒂·里甘。里甘爱上了一个叫莫娜·格兰特的女人,但她却嫁给了埃迪·马尔斯。他在伤心之下娶了一个阔小姐,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倒是跟她家的老头儿挺合得来。他并不在乎钱财,是个很有眼光的人。”“这么说,他逃跑了。”“也许吧。莫娜并没和埃迪住在一起,因为她不喜欢他干的事。里甘失踪后,有人说他和埃迪的老婆私奔了,但埃迪一点儿也不生气。我把这事告诉了乔·布罗迪。乔认为一定有什么内情,便跟上了拉什·卡尼诺。”“卡尼诺是谁?”“他替埃迪办事开枪杀人,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乔跟着他到了斯特恩伍德的家,发现里甘太太给了卡尼诺什么东西,很可能是钱。”琼斯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起来,“你想花两百美元打听埃迪老婆的下落吗?她其实根本没和里甘私奔,而是被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艾格尼丝发现了她隐藏的地方。艾格尼丝拿到钱后,会告诉你在哪儿的。”

马洛说:“这条消息值两百美元,但我得先把钱准备好。”

琼斯站起来,说出一个地址,让马洛拿到钱后再去找他,然后走了。

马洛到银行取了两百美元,然后到了琼斯指定的地点。在一扇门后,他听到琼斯鸟叫似的声音:“卡尼诺?是的,我以前见过您。”

另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我想你会记得的。听说你去见过那个私人侦探了。哼,这事你可办错了。埃迪不喜欢这样,明白吗?”

琼斯说:“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艾格尼丝。她被吓坏了,非要离开这里,但需要一笔钱。”“她在哪里?”卡尼诺问。

起初琼斯不肯说,直到那人威胁说:“看这个,小矮子。”马洛想那应该是一把枪。琼斯有气无力地说出了一个地址。“好极了。有酒吗?”卡尼诺说。马洛听到碰杯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和强烈的干呕声,最后是“咚”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不久,一把椅子移动了一下,卡尼诺从容不迫地走了。

马洛走进那个房间,看到琼斯直挺挺地靠在椅子上,面孔扭曲,皮肤泛青。琼斯用过的杯子掉在地板上。马洛闻了闻那个杯子,除了威士忌的气味儿,还有一种苦杏仁味儿。再加上琼斯死前留在衣服上的呕吐物,说明他是氰化物中毒。

马洛仿佛看到卡尼诺正在赶往另一个地点他带去的是死亡。马洛忙通过问讯处问清了琼斯刚才所说地点的电话,然后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结果发现住在那里的另有其人,艾格尼丝并没有住在那里。显然琼斯没说实话。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马洛接起电话,是艾格尼丝打来的,问琼斯在不在。马洛说:“他出去了。你想不想要两百美元?”“太需要了!先生。”

于是,两人约好了见面的地点。见面时,艾格尼丝告诉马洛,埃迪的老婆藏在郊区一个修理汽车的小铺子里,卡尼诺负责看守她。

马洛给了艾格尼丝两百美元,她驾车逃跑了。马洛则驱车到了她所说的汽车修理铺。铺子前停着一辆棕色的小轿车,肯定是卡尼诺的。

马洛以修车为名叫开了车铺的门。在那里,他看到了身材矮小粗壮的卡尼诺,脸冷冰冰的,眼睛也投射出寒光。

在修车时,卡尼诺向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飞快地跨出一步,用车胎猛地扣在马洛的头和肩上,紧接着一根金属棒敲到马洛的脑袋上。马洛顿时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马洛发现自己被捆得紧紧的,关在另一个房间。离他不远处,坐着一个女人,长着一头美丽的银发,下巴小巧而坚实,眼睛像湖水一样湛蓝,身材苗条,就连声音也非常悦耳。她问马洛:“你觉得怎么样?”“好极了,”马洛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埃迪·马尔斯的妻子。你躲到这里,让人误会,不觉得丢人吗?”

她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俯身看着马洛说:“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埃迪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吧。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躲起来,警察一定会认为是埃迪杀了里甘。”“就是他杀了里甘。他干的坏事多了,开赌场、卖淫书、倒卖汽车,虽没亲手杀过人,却雇着杀手卡尼诺,而卡尼诺今晚刚杀死了哈里·琼斯。”

她笑了,却显得很痛苦。然后她解开了马洛身上的绳子,让他赶快走。

马洛钻进卡尼诺停在铺子前的棕色轿车,发现车钥匙还挂在仪表盘上。马洛将马达发动起来。突然响起三声枪响,汽车玻璃出现了裂纹。马洛故意发出痛苦的叫声,并转为凄厉的呻吟。里面传来卡尼诺高兴的、瓮声瓮气的笑声。片刻的沉寂之后,房门打开了,是卡尼诺和埃迪的妻子。

女人突然尖叫起来:“我看见了,他就在车子那边,车轮的旁边。”

卡尼诺立即掉进了“陷阱”里,朝女人指的方向连开六枪。马洛不再犹豫,向他开了四枪,他直挺挺地趴到地上,再也不能动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马洛到失踪人口调查局向格利高里上尉说明了昨晚发生的事。上尉说:“埃迪的老婆有了下落,但里甘还是不知所踪。你觉得还能找到他吗?”

马洛说:“我认为找不到他了,我连找都不想找了。”

马洛回到住所时,斯特恩伍德家的管家打过电话来,说将军想见他。

将军半躺在一张床上,他对马洛自作主张去寻找里甘有点儿不高兴,其实是因为他太喜欢里甘了,所以害怕里甘参与了盖格的敲诈,害怕自己看走了眼。

马洛解释说:“通过最近对里甘的了解,他绝不是这种人。”

将军笑了:“算了。我再给你一千美元去找他。用不着把他找回来,甚至不必让我知道他在那里。我只要知道他平安无事就好了。”说完,他闭上了眼,双手无力地垂下来,简直像一个死人。

当马洛走到院子的草坪上时,遇到了卡门。她吃吃地笑着,让马洛教她射击。她将马洛带到一个荒芜的花园,那里有一个臭水池。

马洛把手枪放到她手里,然后捡起一个空罐头盒子,指着水池那边说:“看见那个方洞了吗?我先过去把盒子放进去。在我回到你身边之前,先别开枪。”

马洛放好了盒子,转身往回走。当走到离卡门还有几步远时,她突然举起枪,对准了马洛:“别动,你这个狗杂种。”她将手枪里的五发子弹全部打了出去。

只可惜,她一枪也没打中。她的手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手枪掉到地上。接着她的嘴里冒出白沫,身体摇摇欲坠。马洛忙跑过来扶住她。卡门已不省人事,马洛只好开车把她送回去。

一个女仆把马洛带到了里甘太太的房间。里甘太太抱怨说:“你怎么惹着我妹妹了,还把她吓晕了?”“我没惹着她。她把我领到花园里,让我教她射击。也许她是受了刺激,好像犯了癫痫症。”“是啊,她有这个病根儿。”

马洛问:“你还是不愿告诉我,你到底被埃迪·马尔斯抓住了什么把柄?”“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她的脸色发白了。“如果你了解,就会知道情况大概是这样的:盖格抓住了你妹妹,从她那里弄了几张借条,想敲诈你的父亲。盖格背后的靠山就是埃迪。你父亲并没被吓住,所以把我找来了。“埃迪抓住了你的一个把柄,想知道他能不能在将军身上也利用一下这个把柄。如果可以,他就发大财了;如果不成,他就只好等到可以分你那份家产的时候。在此期间,他只能靠轮盘赌台刮一些你的零用钱。“你家的司机欧文·泰勒打死了盖格,埃迪对此毫不在乎,因为他在进行一个更大的赌博,除了你、他和卡尼诺,没人知道。他进行的是一个一百万美元的大赌博。他知道里甘在哪里,他不想让警察查出里甘的下落,所以他把自己的妻子藏起来,让人误以为他们一起私奔了,希望警察对里甘的失踪不再深究。”马洛停顿了一下,“其实,里甘是被人杀害了。”

里甘夫人的目光慌乱地闪烁不定,最后落到马洛放在桌上的手枪上。

马洛说:“不能伤人了。你妹妹已经打空了,五枪都是对着我打的。遗憾的是,我装的都是空包弹。我有一种预感,她会这么做的。”

里甘太太脖子上的青筋突突乱跳,嘶哑地说:“你太可怕了!”“我想里甘失踪的那天,卡门也叫他教她射击。但她却调转枪口,对他开了枪,就像今天向我开枪一样,而且原因也是一样的。那天晚上她光着身子躺在我的床上,被我赶出去了。我想里甘也曾这样对待过她,而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里甘夫人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马洛,说道:“我想你要的是钱,一万五千美元够吗?”

马洛点点头:“这个数目差不多。里甘被她打死时口袋里就装着这么多钱。你去找埃迪帮忙,卡尼诺替你处理掉尸体后拿到的就是这个数目。但这和埃迪希望捞到手的比起来,相差太远了!我说的对吗?”“你说得没错。”她喘了口气,“我早知道埃迪会狠狠地敲我一笔,吸干我的骨髓。但我当时太需要他这种人的帮助……我能怎么做呢?”“你最要紧的事,是赶快把你妹妹带走。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你们走了,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如果还不走,我就把这事抖出去!”

她当然只能答应了。

马洛开车往回走时,心想:“还是别把将军牵扯进来了,过不了多久,那个老人也要像里甘一样,长眠不醒了。”

侦探智慧

马洛是与以往的侦探完全不同的侦探,传统侦探具有的那些有利条件,他几乎一个都不具备:没有高超的本领,没有和警方的良好关系,没有民众的崇拜和景仰。他面对的不仅仅是违法犯罪分子和缺乏健康生活和高尚价值追求的人,整个社会也处于一种病态之中。

尽管如此,他仍然坚持自己的原则,虽然拿别人付出的报酬,替别人做事,但是他只做不违背良心的事,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拿自己应该拿的钱。同时他也保持着一种罕见的正义感和侦探的职业道德。即便没有人给他钱,他也会仗义行善,探清事情的真相。或许正是因为这一身正气,才使很多犯罪分子无法加害于他。

再见,我的爱

私人侦探菲利普·马洛出现在中央大道一个鱼龙混杂的街区,他受人委托来寻找一个理发匠,但一直没找到,所以连一毛钱的报酬也没得到。

他抬头看着二楼一家叫弗洛里安的餐饮娱乐中心,旁边一个男人也和他一样抬头看着。

那人是个十足的大块头,差不多一米九的个头,比装啤酒的卡车窄不了多少。他长着一头黑色卷发,鼻子很大,眉毛很浓。过了一会儿,他慢吞吞地走过人行道,推开通向二楼的弹簧门,走了进去。

马洛也踱向那扇门,推开门朝里张望。忽然,一只大如蒲扇的手伸出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拎上一级台阶。一个深沉的声音对他说:“韦玛以前在这里上班,小韦玛,我已有八年没见到她了。听说这里变成黑人的地方了,是吗?”

马洛被抓得手臂酸软无力,只好痛苦地说:“是的。”

大块头拎着马洛往上走了两个台阶,马洛使劲想挣脱,却无济于事。大块头忧伤地说:“别惹我生气。我八年没见过韦玛了,她也有六年没给我写信了。她以前在这里工作,非常可爱。走吧,跟我上去喝一杯吧。怎么了?”“我自己会走路,别拎着我!”

大块头终于松开了马洛。

楼上的屋子里,在一些小圆桌旁,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顾客,清一色都是黑人。在屋角,有一群黑人在赌博。

看到马洛和大块头,屋里忽然静下来,大家都冷冷地盯着他们。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看样子像个保镖,冲他们喊道:“这里不招待白人,我们只招待有色人种。”“韦玛在哪里?”大块头的声音带着怒气。

保镖说:“韦玛?这里没有韦玛。滚吧,白人,滚吧!”他揪住了大块头胸前的衬衫。“把你的脏手拿开!”

保镖拿开了他的手,却忽然攥起拳头,用力挥向大块头的脸。他出手很重,又快又急,显然经过训练。但大块头连躲都没躲,硬接了这一拳,然后突然掐住保镖的脖子,把他抡到半空,飞掷出去。保镖“咚”的一声撞到墙上,躺在地上不动了。其他的黑人都吓得不敢出声,悄悄溜出房间,只留下了前台的酒保。

大块头为自己和马洛要了两杯威士忌,然后问酒保韦玛的下落。酒保惊恐地摇着头。大块头说:“以前韦玛在这里唱歌,她有一头红发,可爱极了。我们本来要结婚了,但他们给我设了个圈套。我叫马洛伊,别人都叫我驼鹿马洛伊。八年前,我抢了银行,结果被关进了监狱。”

这时,那个保镖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打开一扇小门,蹒跚着走了进去。“那门通向哪里?”马洛伊问酒保。“那是我们老板的办公室。”“他也许知道一些事情。”马洛伊说完,也走进了那扇门。

不久,一个沉闷的声音从那扇门后响起,马洛伊从里面冲出来,巨掌中握着一支军用手枪。他说:“那个老板也不知道韦玛的下落。他想用枪对付我。再见了,先生们。”他向楼梯走去。

马洛忙走进那扇小门,保镖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另一个男人直挺挺地靠在椅子上,头沉甸甸地挂到椅背后面,脖子已被折断。

马洛立即打电话报警,一个叫纳尔蒂的人负责这个案子。纳尔蒂详细询问了马洛案发过程。马洛说明了他遇到驼鹿马洛伊之后的一些事情,最后说:“看他的穿着,他可不是去那里杀人的,他是去找一个叫韦玛的女孩。那个女孩是他以前的情人,曾在弗洛里安或是别的名字工作。你得去找找那个女孩,马洛伊会去找她的。”

纳尔蒂却说:“你去找吧,我可不想费太大的力气。”

之后,纳尔蒂发出了追捕驼鹿马洛伊的通缉令,并查封了弗洛里安餐饮娱乐中心。

之后的一个月,马洛没有生意上门,便又想起了这件案子。

马洛走进一家在弗洛里安斜对面的黑人旅馆,与前台的一个光头黑人搭讪起来,马洛问他弗洛里安在八年前叫什么名字,老板是谁。

黑人说:“弗洛里安名字没变。老板的名字就写在那儿,迈克·弗洛里安。他早就死了,留下了一个寡妇,名叫杰西。”

马洛通过黑人提供的城市姓名录查到了寡妇杰西·弗洛里安的住址,然后找到了那里。

杰西·弗洛里安是个非常邋遢的女人,脸呈灰色,身材臃肿,屋里也是脏乱不堪,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随处丢着一些廉价酒的空酒瓶。屋角突兀地摆着一台大而美丽的收音机,是屋里唯一像样的家具。

马洛拿出一瓶威士忌,放在膝上。那女人立即紧盯着它,露出饥渴的目光。在酒的诱惑下,她答应回答马洛的问题。马洛问她是否知道红发女孩韦玛的下落。她几乎喝光了整瓶威士忌,醉醺醺地说:“她是个好孩子,但她死了。”她还拿出一张照片,说是韦玛的。

马洛拿过照片,看到上面的女孩穿着小丑服,头发松散,可能是红发,她的脸是美丽的,是一种完全规格化的美丽。

马洛还说了驼鹿马洛伊的事,她顿时脸色苍白,发起怒来,让马洛赶紧滚。

马洛走时,看到隔壁家的窗玻璃上紧贴着一个白发的老女人,看来是爱管闲事的人又在探听邻居的秘密了。

马洛来到负责此案的纳尔蒂的办公室,把他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纳尔蒂。纳尔蒂也说了一个新情况:“一个喜欢偷窥的老太太打电话来报警,她说有两个人去找过弗洛里安太太,根据她的描述,第一个人应该是你,第二个人应该是驼鹿。他大概是在你走后一个小时去的,但当时弗洛里安太太已经出门了,所以他很快就出来了。出来时,他掏出一支很大的军用手枪在手里转着。”

下午四点三十分,马洛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是一个叫林赛·马里奥特的人打来的,说有事请马洛帮忙,约马洛在今晚七点到他家去。

马洛准时来到马里奥特的家。马里奥特是个高个儿的金发男子,穿着很讲究,说:“我遇到了一桩小事,我朋友的一条翡翠项链被抢走了,价值八九万美元。几天前的晚上,我带着我朋友去参加一个晚宴,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两三个歹徒,抢走了那条项链。他们说可以付八千美元的赎金把项链赎回来。今晚就要交付赎金,歹徒随时会打电话通知我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我得随时准备出发。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翡翠:习惯上亦称为缅甸玉,是缅甸出产的硬玉,高硬度高比重,色彩丰富,原料稀少,优质品十分珍贵。翡翠的主要成分是钠和铝硅酸盐。目前,地质学家一般认为,翡翠是在中、低温条件下和极高压力下变质形成的。上好的翡翠目前已为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所珍爱。在习俗中,人们还把翡翠定为五月的诞生石,为善良、热情之石。)

马里奥特认为这件事没有什么危险,想让马洛坐在车后座上,自己亲自去赎回项链。但马洛说:“那些家伙是凶狠的抢劫犯,说不定会在你的头上打一棍。还是让我拿着钱,你躲在车后。如果有人的脑袋要被敲一闷棍,就让我去挨吧。”马里奥特同意了马洛的建议。

十点多钟,电话终于来了。马里奥特接完电话,说:“好了,准备出发吧,地点是普瑞斯玛峡谷,从这里过去用不了十二分钟。”他将装有八千元的信封交给了马洛。

快到那个峡谷时,一排横穿过泥巴路的栅栏挡住了他们。马洛只好下车去查看。外面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影。马洛走回汽车旁,小声说:“看来他们在试探你。”

马里奥特没有回答。马洛又往前走了走,忽然他的后脑勺上挨了一闷棍,他晕了过去。

大约二十分钟后,也就是在十点五十六分,马洛醒了。他检查了一下全身,那八千元不见了,但他的钱包和手枪都还在。他转过身,看到那辆车不见了。他回到车子停过的地方,掏出带小手电的钢笔,借微弱的光检查地面。

他沿着轮胎的印迹走,在一块被灌木丛包围的洼地上找到了那辆车。车子完好无损,但里面没人。他仔细检查着,想找出一点儿线索,却什么也没发现。

忽然,一阵引擎声从灌木丛边传来。马洛立即跳起来,熄灭小手电,掏出一支枪,然后弯腰躲到车子的后面。

一辆小汽车从那条弯曲的泥巴路上开下来,一道光柱从黑暗中射来,最后停在马洛的脚上。一个女孩说:“好了,举起手出来吧,我的枪瞄准你了。”

马洛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他先告诉女孩自己是私人侦探,名叫菲利普·马洛,并问她在找什么,是不是在找一个高个金发的男子。女孩说:“他已经死了。”

女孩带着马洛,顺着泥巴路向山坡上走了一个半小时。他们看到马里奥特仰面躺在一片灌木丛中,脑浆迸裂,头发上沾满了血,已经没救了。

女孩拿着手电筒,马洛检查了马里奥特的衣服。奇怪的是,他的衣服里装着两个烟盒:一个是珐琅烟盒,马洛曾看见马里奥特从里面拿出有金色过滤嘴的褐色香烟。另一个马洛没见过,是丝质绣花的,里面有三根超大号的俄国香烟,烟嘴部分几乎是空的。马洛把这些东西又放了回去。

马洛站起身来,出其不意地抢走了女孩的手枪和手电筒。女孩并未慌张,冷静地说:“你用不着动粗,我没把你当成杀人犯。”

女孩的脸清秀、干净,充满了活力,眼睛大大的,非常漂亮。她说自己叫安·赖尔登,是个孤儿,刚才正好经过这里,看到洼地上有亮光,便过来了。

马洛把手枪还给女孩,然后他们一起返回下面的洼地,上了赖尔登小姐的车。

午夜时分,马洛独自进了警察局。一个半小时后,尸体被移走了。而马洛则接受了警察的询问,不得不把整件事情讲了三四遍。警察也搜查了尸体的衣服,找到了那个丝质绣花的烟盒,但那三根香烟却不翼而飞,只剩下一点儿碎屑。负责此案的警官兰德尔说这可能是大麻。最后兰德尔警告马洛别再多管闲事,便让他走了。

第二天早上,马洛九点才起床,吃完早餐后,开车赶往他的小接待室。他通常不锁门,因为万一顾客找他而他不在,他们可以进去等。里面果然有一个人等着,就是安·赖尔登。

她笑着问:“没想到这么快见到我吧。你的头还好吗?”“糟透了。”“你想知道那条翡翠项链是谁的吗?”她愉快地说。马洛想起,自己从来没跟她提过项链的事,不禁感到有点儿生气。

她说:“我知道我是个讨厌的好奇鬼,这可能是遗传。我爸爸克里夫·赖尔登以前是警察,当了七年的警察局局长。”“我记得他,他后来怎样了?”“后来,我爸爸被解雇了。他心都碎了,不到两年就去世了。因此我跟警察很熟,从他们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

她告诉马洛,那条项链的主人是卢因·洛克里奇·格雷里太太,她丈夫非常有钱,家产至少有两千万。“这就是她的照片。”赖尔登小姐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她想见见你。”

照片上是个金发女郎,大约三十岁,长得异常漂亮。“她为什么要见我?”“当然是因为她的项链。我认识她,并把你介绍给了她,告诉她你有多么出色,是帮她找回项链的合适人选。”

赖尔登小姐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笑道:“还记得这个吗?”

马洛把纸展开,露出三根粗大的俄国香烟。他轻声说:“你应该把烟盒也拿走,烟盒里还有一些碎屑,而且空烟盒也容易让人起疑心。”“当时你在那里,我不能……后来我差点回去拿了,但没勇气。”

赖尔登小姐走后,马洛开始研究那三根香烟,里面的大麻叶子很粗糙。他用一把锋利的刀片将一根香烟从中间割开,过滤嘴部分很硬,割开后露出一张薄纸片。他把纸片展开,那是心理医生朱尔斯·阿姆托尔的名片,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但没有地址。其他两根香烟里也有这样的名片。

他按名片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人。马洛说想要见阿姆托尔医生,女人请示过后,告诉他医生会在今晚六点见他,医生会派车去接。

午餐时间早就过了,马洛乘电梯下楼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回到办公室,给一个在地产注册公司的朋友打电话。他从中查到,寡妇杰西·弗洛里安所住房子的信托契据居然在昨晚被杀死的林赛·马里奥特手中。

马洛吃过午餐,来到弗洛里安太太住的地方。房子里好像没人,马洛看到隔壁房子的窗帘动了一下,又是那个爱管闲事的老太太。马洛走到她的门前,按响了门铃。

门“啪”的一声开了。那是个很高的老女人,冷冷地打量着马洛。马洛说出自己的身份,问她:“你知道弗洛里安太太什么事情吗?”

老太太说:“她对邻居不友善,经常在半夜里把收音机开得震天响,还唱歌。她还有酗酒的毛病。每个月的第一天,她都会收到一封挂号信。那天,她会打扮得好好儿的,而且特别高兴。”

马洛说:“像您这样留心身边生活的人,可真是千里挑一。明天就是一号了,四月一号,愚人节,帮我看看她有没有收到挂号信,好吗?”

老太太笑起来:“也许她不会收到挂号信了。”直到马洛走开,她还在继续笑着。

马洛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响了。打来电话的人说:“我是格雷里家的管家,格雷里太太想尽快见到您。”

马洛答应马上就去。

这个地方离大海很近,靠近峡谷的边缘,是一所真正的豪宅,光是最豪华的汽车,马洛就看到了五六辆。

管家将马洛带到一个房间,里面已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安·赖尔登。另一个是个高瘦忧伤的男人,大约六十岁,双眼深陷,脸色蜡黄,他就是格雷里先生,据说有肝病。第三个是格雷里太太,是个真正的金发美女,身体曲线简直无懈可击,眼睛像蓝宝石般闪亮,嘴唇丰满而性感。

格雷里先生与马洛寒暄了几句,就说自己觉得不太舒服,然后出去了。

格雷里太太抬头看着赖尔登小姐说:“哎呀,你不是要走了吗?”

赖尔登小姐咬了咬嘴唇,也只好告辞走了。

门关上后,格雷里太太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好多了,对吗?我找你来是为了我的翡翠项链。林赛·马里奥特有没有告诉你抢劫是怎么发生的?”

马洛说:“他说得不是很清楚。”“我其实很少戴那串项链,毕竟那是博物馆收藏品级的精品。”“那么有谁知道你那晚会戴着它呢?”“我的女佣知道,但如果她想偷的话,机会多的是,而且我信任她。马里奥特也知道,那晚是他开的车。”

马洛欣赏着她脖子的优美线条,说:“请说说那晚的情形吧。”“你最好坐到我身边来。”“我早就想这么做了。”马洛说着,坐在了格雷里太太身边。

格雷里太太十分开心,随即严肃地说:“那晚,我们去参加一个聚会。在一个路口,林赛说:‘我们走另一条路。’车子于是拐进了一条弯弯曲曲的街道。“后来,一辆车忽然从旁边飞快地开过来,擦撞了我们的车子。我们被迫停下来,那辆车也停了下来。从那辆车里走下来一个男人,围着围巾,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样子。他走近我们的车子,用手枪对准我们,并抢走了我的翡翠项链和其他一些首饰。“他们走后,我们也回家了。第二天,我接到一个电话,说要谈谈项链的赎金问题。我是让林赛去和他们谈的。最后,我们同意付八千元。”

马洛问:“你认识林赛多久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格雷里太太朝马洛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马洛握住了她的手。她说:“好几年了。我认为他是个高级勒索犯,很明显,他靠女人生活。有一次,我在他家喝醉了,他趁机拍了一些不雅的照片。”“这个下流胚。”马洛骂道。“这些都过去了。吻我!”格雷里太太软软地倒在马洛的膝上。马洛低头亲吻她。

门突然开了,格雷里先生走进来。马洛顿觉万分尴尬。格雷里太太却依然靠在马洛的臂弯里一动不动,脸上是嘲讽的表情。

格雷里眼中的悲哀简直深不见底,但依然轻轻地说:“对不起!”然后走了出去。

马洛决定告辞,格雷里太太约他今晚十点在夜总会见面。

快六点时,马洛回到了办公室。一个浑身散发着臭味、异常魁梧的印第安人来了。他是来接马洛去见心理医生朱尔斯·阿姆托尔的。

心理医生又瘦又高,长着一头非常漂亮的白发,眉毛乌黑,皮肤细嫩得像玫瑰花瓣,很难看出他的年龄,从三十五岁到六十五岁都有可能。他的眼睛深不可测,犹如一口深井般深沉。马洛坐在他的对面,说:“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些装了大麻的俄国香烟过滤嘴里卷着你的名片。那些香烟是在马里奥特身上找到的,他昨晚刚被杀害。”“这说明不了什么,谁都可能有我的名片。”“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只是奇怪它们为什么会在那里。顺便问一下,你认识格雷里太太吗?”

心理医生心不在焉地说:“认识。我矫正过她说话的方式。”“格雷里太太也认识马里奥特。我认为马里奥特是个专门勒索女人的家伙,还是一个抢劫团伙的眼线。不过,是谁告诉他应该结交哪些女人的呢?不管你怎么遮掩,这个敲诈案你也有份儿。正如你所说的,谁都可能有你的名片。但你的每张名片后面都有一块空白,在这个空白处,有时会写上一些隐形的东西。”

心理医生听到这里,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手忽然移到桌上的一个圆球上。顿时,灯熄了,房内一片漆黑。

马洛还没来得及掏枪,一阵风已拂向他的面前,他立刻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那个印第安人从背后袭击过来,扭住他的手臂,掐住他的脖子。

当马洛快要晕过去时,灯又亮了。那钢条般的手指松开了,但马洛的手腕仍被紧紧抓着。

心理医生拿着马洛的手枪,微笑着说:“坐下吧,孩子,马上就会有访客来了。”

后来,马洛被带进一个四面有窗户的接待室,外面已是漆黑一片。

接待室里除了心理医生,还有两个警察,一个是年龄偏大、留着小胡子的矮个儿,一个是差不多有两百磅的大块头。心理医生说马洛想要杀死一个印第安人。两个警察不由分说把马洛带走了。

大块头把车子开到一条很窄的山边土路上,然后停下,让马洛下车。马洛只好向车外走去,一只脚还没踏到地上,小胡子忽然闪电般地用棍子狠狠敲在他的头上。马洛觉得自己好像跌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醒来时,马洛的脑子昏沉沉的,好像已经沉睡了一年。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房间里,躺在一张窄窄的铁床上,两边都有厚厚的带环扣的皮带,是用来绑住人的手脚的。

屋里充满了烟雾,马洛深深地吸了口气,弄得肺部一阵发疼。同时他感到全身酸软而麻木,胳膊上还有刺痛感。他卷起袖子,发现胳膊上密密麻麻布满了针眼。

是麻醉药,他们给他注射了麻醉药,让他保持安静!

马洛看到墙边有个洗涤槽,便挣扎着走过去,靠在那里用手捧着水喝。喝完水后,感觉舒服多了。他回到床上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后来,他掀起床垫,开始拆上面的一根弹簧。十分钟后,他的两根手指都磨破了,才将那根弹簧拆下来。

他又喝了点儿水,然后走到门旁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门被打开了,一个矮胖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铁棍。躲在门后的马洛突然用弹簧猛敲在他的头上,然后抢过那人的铁棍,又揍了两下,把他打昏了。

马洛从门上取下钥匙,将那人反锁在屋里,然后顺着走廊走去。快到走廊尽头时,他发现了一扇半开的门,里面有灯光。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往里偷看。

里面有一个又高又大的人在看报纸,当他移动报纸时,马洛吃惊地发现他居然是驼鹿马洛伊。

这时,从一扇关着的门后传来一阵低语声。马洛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办公室,墙边有一个急救柜,一个消毒柜里正煮着一些针头和针筒,一个男人在书桌后看书。

马洛亮出铁棍,逼问那人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人说:“我是桑德伯格医生,是两个警官送你来的。他们在星期五晚上发现你神志不清地在外面游荡,便把你送到我这里来了。我以为你是个吸毒者,吸毒过量了,只好给你打强心针。但你极力反抗,我们只好把你绑起来。”“故事编得不错,现在是什么时候?”“星期天晚上,快午夜了。”“已经两天过了,怪不得我这么虚弱。”马洛说完,倒退着走出门去。

幸运的是,马洛发现这里离安·赖尔登的住处很近。当赖尔登看到狼狈的马洛时,惊恐极了。

马洛吃了点儿东西,才恢复了一些体力,头脑也变得清醒了。他把自己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说:“那个心理医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但我并不认为他是珠宝抢劫团伙的头儿,否则我绝不会活着走出那家医院。但他肯定在害怕什么,当我向他胡扯隐形墨水时,他的态度忽然变得强硬起来。”

赖尔登小姐开车将马洛送回了他的家。一回到自己熟悉的家,他顿时放松了许多,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负责马里奥特案件的警官兰德尔找上了马洛,他对马洛私自参加调查很不高兴大概是赖尔登小姐告诉他的。兰德尔告诉马洛,那个心理医生和桑德伯格医生都已逃跑了,他还无意中查到了马里奥特和寡妇弗洛里安太太之间有些联系,所以想去看看那位寡妇。马洛跟他一起去了。

他们先去拜访了那个爱管闲事的老太太。她还记得马洛,笑嘻嘻地说:“她没收到,四月一日,她没收到挂号信,她气得快发疯了。”

接着,他们去敲弗洛里安太太的房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答。门被锁上了,他们转到后门,用小刀伸进门缝挑开挂钩,走进了那间屋子。屋子里还是那么脏乱,散发着刺鼻的臭味,有很多苍蝇贴着紧闭的厨房窗户嗡嗡地飞。“这个收音机不错。”兰德尔说,“瞧,这是什么?”他用脚碰了碰一根松散的电线,一个插头露出来。“不过,电线又粗又滑,不会留下指纹,真是聪明。”他把插头插进一个插座。“轰”的一声,收音机发出很大的声音。兰德尔忙拔掉插头,那声音戛然而止。他立即两眼发亮。

他们快速走进卧室。弗洛里安太太斜躺在床上,头几乎垂到地上。床柱上粘着一些黏糊糊的东西,那是苍蝇喜欢的东西。她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两人回到兰德尔的办公室。兰德尔说:“那台收音机是因为电线被拔掉而关上的,而且那女人的脖子被拧断了。凶手开始砸她的头时,她已经死了。他为什么要砸她的头呢?他大概不知道他已经把她的脖子拧断了,因为他在生她的气。虽然没人能证明这事与马洛伊有关,但这太像他的手法了。”

马洛说:“肯定是马洛伊干的,但他可能没打算杀死她,只是他的力气太大了。还有,我第二次见弗洛里安太太时,她说她以前在马里奥特家做过佣人,所以他才寄钱给她。这点有什么证据吗?”“他的保险箱里有几封她寄来的感谢信,说的是同一件事。现在,你赶紧回家吧,少管闲事好吗?”兰德尔已失去了耐心。

马洛回去之后,通过桑德伯格医生这条线索,查到了马洛伊的下落,并让人给马洛伊传了一张纸条。

晚上十点钟,马洛给格雷里太太打了个电话。她的声音轻快活泼,看来心情很好。她埋怨马洛上次的失约。

马洛说:“我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你觉得不是太晚的话,我们就今晚见面吧,来我家里。”

格雷里太太懒洋洋地说:“你真好,但我真的应该去吗?你身材不错,先生,把你的地址告诉我。”

马洛挂断电话后,洗了个澡,从厨房拿出两个酒杯和一瓶威士忌,然后穿上睡衣躺到床上。

马洛快要迷迷糊糊睡着时,突然听到房间里有什么声音,很鬼祟。他慢慢转过头,看到了驼鹿马洛伊。马洛伊的手里拿着一支油亮的手枪,像猎犬般嗅着什么。

马洛伊走到马洛的床前,说:“我收到了你的纸条。如果这是个圈套,我们俩都得完蛋。”“没人知道这事,我只是想见见你。”

马洛伊把枪放在桌上,然后坐在一张安乐椅中。他问:“门是开着的,你在等人吗?”“是的,我在等一个女人。如果她来的话,我会找个借口打发她走的。”马洛停顿了一下,“你杀了杰西·弗洛里安,这是个错误。”

马洛伊平静地说:“我们没必要讨论这件事。”“你其实并不想杀她,对吗?你只是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你抓住她的脖子使劲摇晃。当你抓住她的脑袋往床柱上撞时,她已经死了。”“你怎么知道是我杀死她的?”“从她脖子上手指印间的距离猜出来的。而且她知道一些你想知道的信息,你的力气也大到足以使你在无意间把人杀死。”“我想从她那里知道什么信息?”“韦玛的信息,但她也不知道。韦玛比她聪明多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开门,马洛先生。”

马洛从床上下来,让马洛伊躲到床后面的更衣室里。马洛伊想了一会儿,才默默进入更衣室。

马洛打开门,格雷里太太微笑着站在门外。看到马洛的睡衣,她冷淡地说:“我不是那么容易受骗的女人,也不喜欢卧室的浪漫。”

马洛给她倒了一杯威士忌,说:“我们谈谈吧,谈一桩谋杀案。”“但我不想谈。”她的神情丝毫未变。“我并不认为林赛·马里奥特是珠宝抢劫团伙的眼线,我也不认为他是个勒索者,甚至不认为他是被歹徒团伙杀死的,更不认为他去那个峡谷是为了赎回你的翡翠项链。我认为他走进那个峡谷,其实是走进了一个谋杀陷阱。虽然他自以为是去帮助某人杀死我,但他实在是个糟糕的谋杀者。”

她的笑容变得呆滞了。“他谋杀我的动机微不足道只是因为我在找一个以前在中央大道唱歌的歌手,从监狱出来的驼鹿马洛伊也在找她。显然,我可能会找到她,否则她就不会去欺骗马里奥特,劝他尽快干掉我。”“很有趣,但不过是胡说八道。”“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一个从贫民窟里出来的女孩,变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