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不语(小说版天才在左疯子在右)(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28 05:4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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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少封

出版社:中国华侨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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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不语(小说版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疯不语(小说版天才在左疯子在右)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疯不语作者:少封排版:skip出版社: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时间:2017-08-18ISBN:9787511366139本书由北京磨铁数盟信息技术有限公司(2016)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一集来自平行时空的女人

我家里莫名奇妙出现了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她看不见我,我摸不到她……——疯子俱乐部:王聪

他是个资深的足球迷,常常熬夜观看各个球队的比赛。最疯狂的时候,一个月内,他的总体睡眠时间不足100个小时,平均每天睡不到3个小时。

2010年7月13日,他一如既往熬夜到凌晨3点多收看巴塞罗那的比赛,这场比赛由于双方踢得都比较谨慎,直到上半场结束仍没有一个进球,这让他难免有了些睡意,饥饿感也随之而来。

他摸了摸饿得微微难受的肚子,起身打算去厨房煮个泡面。

然而,就在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发现厨房的灯亮着,他记得之前进房间时明明已经将外面的灯都关了。

可能记错了吧……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随后漫不经心地往厨房走去。

但是走到厨房门口时,他愕然发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美艳女子,正在里面哼着歌洗着碗!

女子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女子的脸。“你是谁?”他好奇地问。

女子并未回答,依旧自顾自地洗着碗。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随后又折身走向大门,扭动了把手,却发现门是反锁的状态。

顿时,一股凉意从他的背后陡然而生,门在反锁的状态下,外面的人不可能进来!

此时背对着厨房的他根本不敢转身,生怕一转身就看到一张恐怖的鬼脸。

他的耳边,依旧萦绕着女子哼哼的小调,那般悠扬,但在凌晨3点多,又显得那般诡异。

他用余光扫去,隐约地看到那红色的身影仍在厨房,但此时那女子已经转了过来!

直直地看着他!

2010年7月13日,黎曦准时来到自己的心理诊所,只是刚开门,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就冲到了她的面前。

这名男子,就是王聪。

他有些惶恐,又有些茫然地看着黎曦,说:“医生,我……我见到鬼了!”

黎曦轻轻皱了皱眉,随后把王聪请进了诊所。“医生,今天凌晨我家里出现了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一坐下,王聪慌慌张张地说道,他的牙齿在不断地打战。

黎曦给他倒了杯热水,温柔地说:“别害怕,慢慢说,怎么回事?”“我今天凌晨看比赛,到了3点多,觉得饿了,就想去厨房弄点吃的,然后到了厨房门口,看到了一个女人在洗碗,还哼着歌!”王聪捧着茶杯喝了口热水,紧张的情绪这才渐渐缓和了下来。“凌晨3点?一个女人在洗碗、哼歌?”黎曦好奇地问。

王聪狠狠点头,说:“像个家庭主妇似的,而且她的背影很迷人。”

黎曦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随后问道:“可能是你太疲惫了出现的幻觉。”

王聪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之这一切太真实了,他放下杯子,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但是她现在还在我家里。”“现在还在?”黎曦吃惊道。

王聪抬高了音量,说:“是啊,我出门的时候,她正躺在我的床上睡觉!”

听着这话,黎曦大体认为王聪的精神应该是出了问题。

黎曦问:“你看清了她的面容?”“看清了,异常美艳。”原本还有些惶恐的他,此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继续说,“但她似乎是个瞎子,她看不见我。”“为什么?”黎曦问道。

王聪说:“刚看到她的时候,我检查了大门,发现门是反锁状态,当时我真吓尿了,以为自己真的见鬼了。随后用余光扫向那女人,她竟然还看着我!但当我正眼看向她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根本没有看我,只是洗完碗筷之后,转身了而已。”

黎曦猜测道:“然后她就进房间睡觉了?”“是啊,她当着我的面脱了衣服,那身材!她一定是看不见我,所以才会当着我的面脱衣服。”王聪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面对他这个样子,素来冷艳的黎曦顿时有些反感,冷冷地说:“你刚才的害怕都是装出来的。”

王聪不好意思地点头:“医生,你千万别误会啊,我虽然不害怕,但是我真好奇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我脑子出了问题?那女人太真实了!不过……可惜了!”“可惜什么?”

王聪叹了口气,说:“可惜我摸不到她啊,我在她旁边躺了很久,等她彻底睡着之后,我才试图伸手去摸她。可是,我的手穿透了她的身体!”

黎曦的表情变得很严肃,说:“这是你的幻觉,是你大脑想象出来的一个画面。你谈过女朋友吗?”

提及女朋友,王聪的神色突然有了些变化,他原本直直盯着黎曦的眼神开始闪躲,支吾道:“谈,谈过……”“分手了?”“医生,能不问这个吗?”

黎曦发现,他的额头冒出了点点滴滴的汗水,前女友似乎是他内心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黎曦紧紧地盯着王聪的眼睛,汗水正不断地从他的额头冒出。

这时,王聪猛地站了起来,对着黎曦生气地说:“我不想回答!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站起身后,王聪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随后猛地冲向了办公室东面的一堵墙,狠狠地敲了起来,嘴里大喊:“快出来,快点出来啊!”

声音一落,王聪双脚一软,晕了过去。

黎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而且王聪呼喊的声音特别大,诊所里的其他工作人员纷纷冲进了黎曦的办公室,生怕黎曦出什么意外。

黎曦怔怔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她的助手紧张地问:“黎医生,你没事吧?”

黎曦疲惫地摇了摇头,说:“赶紧把病人送医院去。”说完,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父亲的电话。

她父亲是杭城知名的精神病专家,也是杭城市精神病院的院长兼中南医科大学的教授。“爸,我小时候办公室东面的墙右侧边上的位置,是不是有一扇门?”问出这个问题,黎曦觉得口干舌燥。

这个诊所已经二十多年了,曾是黎院长一手创办。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诊所有过一次改造,而那时候,黎曦才不到5岁,所以她对当时的记忆,有些模糊。

但是黎曦隐隐约约记得,曾经父亲办公室的门,正在方才王聪所敲打的位置。

黎院长听到黎曦这么问,同样一愣,回答道:“诊所没改造之前,门的确在东面的墙上,但具体哪个位置,我得过去指给你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爸,发生了一件我暂时没法解释的事情。”黎曦缓过神来,说道。

不久之后,黎曦的办公室里出现了四个人,其中一名头发花白却精神抖擞的老人就是黎曦的父亲。

办公室窗口站着一名看上去有些沧桑的男子,他是杭城刑警大队的队长——韩队。他在警队已经二十多年,他老婆也是警察,但是在几年前的一次缉毒任务中壮烈牺牲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戴着眼镜,看上去三十有余,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他是一名作家,笔名秦岩,写过不少犯罪心理学及变态心理学方面的书籍。他还是个不婚主义者,据说他之前谈过一段恋爱,后来那女人死了。只是那女人是谁、怎么死的,无人知晓,他也闭口不提。

最后那名站在办公室东面墙边的女孩,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身材高挑,长相可爱,她叫沈诗雯,是杭城日报社的一名记者。

他们五个人,是一个称为“羔羊组”的神秘组织的成员。

这个组织是由黎院长联合韩队一起创办,专门负责探索社会上离奇的人或事。“羔羊组”的存在,对媒体、警方、精神病院,甚至是人类,都有着异常重要的价值。

除了“羔羊组”,他们还成立了一个疯子俱乐部,能加入倶乐部的成员都是些精神方面存在疾病的人。

或许在普通人眼中,他们是疯子,但是在“羔羊组”的成员眼中,他们是宝贵的财富,是上帝迷失的羔羊,“羔羊组”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秦岩在自己早期的一本著作中写道,不少精神病患者疯而不语,他们中的有些人不屑表达,有些人则不善表达,他们的行为让这个世界变得诡异,却让我们看到了这个世界不一样的真实,那些真实来自时间的尽头、物质的尽头、人性的尽头……

此时,沈诗雯站在曾经的那扇“门”面前,不可思议地朝黎曝说:“黎姐姐,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黎曦的办公室向来不让抽烟,韩队虽然屡屡破坏规矩,但这次见黎曦心情不好,本已叼在嘴里的烟又硬生生地塞了回去,说:“巧合吧。”

秦岩托着下巴说:“我看未必是巧合。首先,王聪知道诊所没改造之前,门就在这个位置的概率几乎是零;其次,王聪看见那个女人和看见这扇门,可能是出于同一个原因。”“小雯,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灵魂吗?”黎曦问沈诗雯。

沈诗雯可爱地眨了眨眼睛,说:“不怎么相信吧,但是世界这么奇妙,可能真的有。”“那平行宇宙呢?”黎曦继续问道。

沈诗雯看了看秦岩,回答道:“或许吧,毕竟现在这方面的言论挺多的。”

不等黎曦说话,秦岩插话道:“黎曦,你不会觉得王聪看到的那个女人,来自平行世界吧?”

黎曦笑了起来,说:“我读了七年心理学,接触的是无神论,你觉得我会这么想吗?”只是说完,她表情又变得凝重,“但有时候事实却告诉我,这想法似乎又是合理的。”

沈诗雯鼓了鼓嘴,说:“王聪说那女人现在还在他家,我好想去看看啊。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从平行宇宙来的,那按理说我们也能看得到啊。”

韩队敲了敲沈诗雯的脑袋,说:“那你能看得到这个门吗?”

沈诗雯吃痛,狠狠地捏了把韩队的手臂,说:“我纯粹好奇不可以啊,我就想看看。”

秦岩此时提出了一个疑点,说:“当时王聪嘴里喊的话,很有意思。”

沈诗雯重复道:“快出来,快点出来啊!”

秦岩点点头,说:“我们可以分析一下这句话的语境,我觉得王聪的过去,可能遭遇过什么事。”

韩队分析道:“里面很危险,所以他很迫切地希望里面的人出来。”

沈诗雯说:“里面的人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黎曦说:“他对他前女友的情况很是忌讳。”

沈诗雯这丫头突然惊呼:“他前女友不会要在里面自杀吧!难道他前女友已经死了?所以他才那么忌讳?不会那个女人就是他前女友吧?”

此时一直静静坐着的黎院长咳了一声,随后对黎曦说:“女儿,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会从事精神疾病方面的工作吗?”

一般精神科的医生从事这个行业几年就会离职,偶尔还会听闻有一些精神科医生自己也成了精神病患者,甚至自杀的也有。但是黎院长从事这个行业已经三十多年,虽然早期主要以心理咨询为主,但如今已然是精神科领域的泰斗。

黎曦清楚地记得父亲在自己高中毕业时说过的话:他之所以决定进入这个领域奉献自己一辈子的时间,出发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人类在无法探究宇宙奥秘的同时,更无法探究自身大脑的神秘,一切的诡异,或许都只是来自我们的大脑。

黎曦说完,黎院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迄今为止,我觉得人类依旧无法给这个物质世界下一个结论。唯物主义也好,唯心主义也罢,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对错。思维是一片海洋,总有人会踏足那些没有人去过的岛屿,你没发现,不代表它不存在,你发现了,也不代表它存在。所以,这些年来,我接触了太多病人,各种怪事都见过,即使那些我能给出理由解释的,我仍怀疑,他们犯病时所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是否真的存在于我们这个只是得到了公认的物质世界中。”

听完这番话,沈诗雯这丫头感触最大,感叹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看我们怎么看待了。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奇妙到我们难以想象。”

黎院长说:“医院现在有个病人,倒是和王聪的情况有点类似。”

沈诗雯好奇地盯着黎院长,迫切地想知道那病人的情况。

但黎院长倒是卖起了关子,他摸了摸沈诗雯的脑袋,说:“好奇就自己过去看看,他不会伤害你。”

黎曦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说:“爸,是那个孩子吧?”“没错,那孩子之所以还在医院,就是因为他所说的那个世界我们看不到,也证明不了。”黎院长淡淡地说。

沈诗雯跟着黎院长回了医院,她对那个能看到平行世界的小男孩,很感兴趣。

黎院长带着沈诗雯来到住院部二楼东边走廊尽头的一个病房,说:“他不会伤害你,但是有些举动可能会吓到你。”

沈诗雯点点头,有些紧张地进入了病房。

她看见一个小男孩正坐在一张小桌子前捏着橡皮泥,小男孩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站在他身后的沈诗雯。

沈诗雯给自己壮了壮胆,随后走到了小男孩的面前。

小男孩这才注意到沈诗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问:“你是谁?”

面对这个问题,沈诗雯有点尴尬,伸手摸了摸额头,说:“我是医院新来的护士姐姐,过来看看你。”“护士姐姐要跟我们一起玩橡皮泥吗?”小男孩把橡皮泥递给沈诗雯。“你们?”

小男孩指了指自己身旁,说:“还有羊羊呀。啊哦,我忘记了,你们看不到她。”“你知道我们看不到她?”小男孩这话让沈诗雯好奇,既然他知道别人看不到那小女孩,那他的病就不会过度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也就没必要长时间住院。但是黎院长之前说,小男孩已经在医院住了一年多了。

小男孩点点头,随后咧开嘴朝他的身旁笑了笑。

见他这个样子,沈诗雯倒并不害怕,她在小男孩的面前蹲下,拿起一块橡皮泥,说:“你希望姐姐给你捏个什么东西呢?”“羊羊,你想要什么呀?”小男孩对着一旁的空气说。

很快,他开心地点点头,朝沈诗雯说:“狗狗,羊羊喜欢狗狗。”“好。”沈诗雯边捏边问,“你既然知道羊羊只有你能看到,那你把羊羊当作你内心的秘密,不好吗?那样你就可以离开医院,甚至可以上学,认识更多更多的小朋友。”

小男孩激动地看着沈诗雯,说:“真的吗?这么做我就可以出去吗?我好几次哭着让妈妈带我出去,但黎爷爷和妈妈都不同意。”“为什么?”沈诗雯好奇地问道。

小男孩放下橡皮泥,楚楚可怜地看着沈诗雯,说:“黎爷爷说,不治好我的病,我长大以后也无法正常生活。”

沈诗雯想到一种可能,问道:“你是不是分不清现实和幻觉?”“那不是我的幻觉!羊羊是真的!”

沈诗雯没想到“幻觉”两个字会刺激到小男孩,她连忙笑道:“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姐姐的意思是,除了羊羊,你是不是还能看到其他人?”“我不知道,羊羊也是你们非得说看不到她,我才承认你们看不到的。”小男孩有点赌气地说。

沈诗雯这时想到一个重要的疑点,说:“难道你能碰到羊羊?”因为只有碰得到对方,小男孩才会真正地分不清。“当然可以!”小男孩伸出手,似乎一把抓起了羊羊的手。

沈诗雯惊愕地注意到小男孩的手形,他的手掌没有捏实,但是他却在用力,从样子上看,他像是真捏着一个人的手。

离开小男孩的病房,沈诗雯来到黎院长的办公室。

沈诗雯问道:“那些真是他的幻觉吗?”

黎院长摇了摇头,说:“理论上,应该是。但是他身上的某些现象,的确非常诡异。病房大门左侧一米的位置,在他的眼里是承重墙的柱子,我们为了证明他确实能触碰到那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于是就让他往他眼中的那根柱子上踹了一脚。”“结果呢?”

黎院长至今深深记得那一幕,说:“当时他一脚踹出去,当脚掌接触到他所谓的柱子时,他的脚掌突然停止,随后猛地往后一缩,往后摔倒了。也就是说,他是被柱子上所传来的反作用力给震倒了,不过后来我们又测试了几次,发现他脚掌停止的位置,存在着一定的误差,从这点来看,或许又只是他的幻觉。”“我刚才看到他捏着羊羊的手也是这样,他的手掌中间明明是空的,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在用力。”“我们采用了很多疗法,但是都不管用。也许他们真的同时生存在两个时空吧,只是我们证明不了罢了。”黎院长叹了口气,看得出来,对小男孩的病情,黎院长也有些无力。

至于王聪,他被送到医院后不久便醒了过来,但是他对之前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印象。

得知王聪已经醒了,黎曦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王聪根本不顾主治大夫的阻拦,离开了医院。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见那个神秘的女人,那女人婀娜的身材和娇艳的容貌,让他念念不忘。

此时的王聪坚信自己没有精神疾病,那女人是上天赐予他的福利。

虽然他也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莫名晕倒。

回到家,王聪激动地打开门,他希望进门就能看到那女人。

但是找了半天,他也没有找到那女人的身影。

娇艳的女人,消失了。

王聪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他来到自己的卧室,看着那还没有整理过的被子,不由得伸出手,轻轻地抚摩起来。“昨天晚上,她就跟我躺在一张床上。”王聪痴痴地想着,幻想着和那女人来一段鱼水之欢的缠绵。

她今天还会穿那红色的连衣裙吗?她昨天的那套真丝睡衣也不错,要是再来个制服诱惑,那就更好了!她从事什么工作?她这么漂亮,应该在夜总会工作吧?

躺在床上,各种各样的想法在王聪的脑海里游荡。

不知不觉,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他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猛地冲出去,发现那女子正在门口换鞋。

他看着一双十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从女子白皙的脚踝上被脱下,随后她换上了一双可爱的拖鞋。

他伸手去摸那双高跟鞋,手指穿透了鞋面,他摸到了下面的地毯。“叮咚。”

这时,他又听到了门铃声,刚下意识地想开门,就看见女子激动地转身,已经打开了门。

然而门外空空如也。

王聪很是好奇,想要将手探出门外,但手指硬生生地撞在了门框所在的位置。

他看到了门外的走廊,但是却走不出这扇门!“宝贝,我也想你。”突然,王聪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随后看到她的身姿莫名变得扭曲!

她的左手手心朝外放在胸前,右手则是手心朝内向里弓着,嘴里发出了一阵诱人的低吟声。

她的样子,似乎正抱着一个男人,他们在激吻!

王聪看到女子的裙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上撩起,露出了雪白的大腿,她的肌肤被不断地揉捏着!

她一声一声地喊着“亲爱的”。

王聪甚至看到女子突然腾空而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抱着进入了他的房间,女子俏皮魅惑的笑声充斥在整个屋子。

然而此时正在跟女子亲热的男人,王聪却看不到!

当他冲进房间的时候,女子已经一丝不挂,正在和那个他看不到的男人翻云覆雨。

娇喘声一阵一阵冲击着王聪的神经。

当黎曦在韩队的帮助下找到王聪的时候,王聪已经彻底疯了。

当时的他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流着口水痴痴地傻笑,而他的下体,沾满了污秽之物。

他的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一些不雅的字眼。

把王聪送去医院之后,黎曦重新回到了王聪的家里,窗帘依旧没有被拉开,屋子里暗得让人非常压抑。

黎曦走进了厨房,一些还没洗的碗筷浸在水池中,水面上已经漂浮了一层令人作呕的漂浮物。

黎曦想象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子站在这里洗碗的样子,她的嘴里还哼着小调。

离开厨房,黎曦又走进了王聪的卧室。

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更加难闻的味道,床上满是王聪的体液。黎曦不由得捂住了鼻子,这里的环境让她有些受不了。

这时,黎曦发现王聪的手机还在床头。

她扯了张纸巾,将手机擦拭干净之后,拿了起来。

解开屏幕锁,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子照片,女子化着很浓的妆。

看样子,似乎是一名模特。

看到这张图,黎曦很快意识到,王聪眼中的世界,似乎跟平行世界没有任何关系。

那个女人,不过是他想象出来的而已,他很有可能患有间歇性人格分裂症。

黎曦点了一下屏幕,女子的照片消失了,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则文章的标题,原来这张照片不过是一则新闻的插图。

新闻的标题是“新人模特为情自杀,裸死家中!”

新闻刊登的日期是2008年3月8日,是两年前的一则新闻。

新闻发生在另一座城市,离杭城有上千公里。

黎曦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其他人,反应最大的自然又是沈诗雯,她不可思议地拿着手机,说:“不会吧,这模特不会就是王聪的前女友吧?!”

秦岩也忍不住说:“难不成他前女友自杀的时候,他被关在了门外,所以才会喊出那样的话?”

黎曦点头,说:“目前来看,这样的逻辑没有问题。”“有点问题。”这时候,出去了好一阵子的韩队突然走了进来,对所有人说,“王聪跟这个新人模特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什么?”所有人惊呼。

韩队说:“我联系了那边的朋友,了解了当年的这个案子,这名模特出道靠的是富豪包养,她后来之所以自杀,的确是为了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也是当地人,是该模特大学时期的恋人。因为报复,拍了那模特的裸照,最终逼得她自杀。该模特自杀的整个前因后果,非常清晰。王聪不可能有插足的机会。”

随着韩队这么一说,除了未在场的黎院长之外,其他三人顿时都茫然了。

黎曦怔怔地看着韩队,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问:“韩警官,你确定没搞错吧?”“没有。”韩队斩钉截铁地说。“看来对王聪的病情,似乎又下不了结论了。”秦岩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

这时候,沈诗雯无意间在王聪的手机里翻到了他跟另一个女人的合照。“这女人恐怕才是王聪的前女友吧?”沈诗雯把照片递给所有人看。

照片中的女子长相平平,跟那模特的相貌也没有任何相像之处。“把照片给我,我让同事去查她的身份。”韩队接过沈诗雯递过来的手机,随后将照片传给了自己的同事。

该女子的身份很快有了结果,她叫颜丹,是杭城市民,如今住在城北。

韩队和黎曦第一时间去找了颜丹。

但是当颜丹得知王聪疯了的消息时,表现得并不是很意外,反倒无奈地说:“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黎曦好奇地问:“为什么?”

颜丹身高一米六左右,穿着比较朴素,是杭城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她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人根本不可能联想到模特,那厚厚的镜片反倒让她显得有些古板。

颜丹把韩队和黎曦请进了屋,坐下后,她的双手放在腿上显得有些拘谨,说:“一个半夜会起来跳舞的男人,难道不是疯子吗?”“半夜起来跳舞?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还是梦游?”

颜丹说:“睁着眼睛,会梦游吗?”

黎曦说:“这个要视具体的情况来看,有些人梦游状态下眼睛会半睁,甚至是全睁。梦游有时候是一种记忆神游,当事人之所以不知情,是因为那段记忆被抹去了。”“好吧,那可能是梦游吧。但他身上离奇的事情,太多了。”颜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显然,和王聪的这段恋情,让她有些心有余悸。“举个例子。”韩队下意识地拿出烟,但随后又放了回去。

颜丹微笑着说:“没关系,您抽吧。我是三年前在一次户外运动的时候认识王聪的,他主动追的我,我当时没谈过恋爱,就答应了。他这个人平时看上去挺好的,很体贴也很会照顾人,但是他的癖好……很变态!”

黎曦隐隐明白怎么回事,说:“是不是关于性?”

颜丹羞涩地点了点头:“他会买各种各样的制服让我穿,刚开始我为了迎合他,答应了,但是慢慢地,他的要求越来越过分,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什么秘密?”“他有一定程度的精神分裂。”颜丹扯了扯衣角,继续说,“刚开始和他交往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偶尔会有自言自语的情况,但因为知道他从小是个孤儿,我就想这会不会是他小时候太孤独留下的后遗症,所以也没在意。但是慢慢地,我发现他自言自语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后来简直到了恐怖的地步。”

黎曦说:“所以你跟他分手了?”

颜丹点点头:“我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你想想看,当一个男人睡在你旁边,他突然背对着你跟空气说‘宝贝’,然后把手弓着悬在半空的样子,你能受得了吗?”“手弓着悬在半空?”由于描述跟主观感受之间存在一定的偏差,黎曦并不完全理解颜丹所描述的这种状态。

颜丹说:“如果手弓着悬在半空,你理解不了的话,那么当他的脚也弓着悬在半空的时候,我觉得他就像是平时躺在床上抱着我的样子。”

黎曦很吃惊,如果要悬空做这样的动作,非常累。

但颜丹下一句话,让黎曦更吃惊,她说:“有时候他这个动作能保持半个多小时,甚至那时候他都已经睡着了!”

这让黎曦很快想到了医院的那个小男孩,王聪当时的情况,和小男孩的情况基本上是一样的。

而且在睡着的情况下维持这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实在太难了。

黎曦问道:“王聪朋友多不多,有没有朋友是平面模特之类的?”

颜丹想了想,回答道:“王聪的朋友不多,我所知道的那些人中,没有模特。你们刚才说他疯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黎曦说:“就昨天,不过在这之前,也发生了一些事。”黎曦把那关于穿红色连衣裙女人的事,告诉了颜丹。

颜丹听完后,给了黎曦一个重要的线索,她说:“我记得他买过一条红色连衣裙,当时因为太大了,我穿不了,所以才没穿。”

黎曦激动地说:“太大了?那裙子的码号是多少?”“XL估计只有一米七五以上的人才穿得下,你现在这么说,他不会是给那个我看不见的女人买的吧?当时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家里一直有另一个女人?”说到这儿,黎曦发现颜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她明显是害怕了。

黎曦连忙安慰道:“这只能说明王聪患有精神分裂症,那个我们看不见的女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颜丹突然摇了摇头,说:“会不会是真的啊?只有那个女人真的存在,他之前的所有奇怪举动才能解释得了。他并不是在自言自语,他就是在跟一个我看不见的女人说话,他并不是做着一系列奇怪的举动,他就是抱着一个我看不见的女人!有时候我回去晚了,他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睡觉,在那之前,他就是和一个我看不见的女人……”说着说着,泪水从颜丹的眼眸中流了下来。

黎曦安慰道:“这只能证明王聪精神上存在问题,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们来找你,只是想了解他的过去,以便尽快地治好他。”

颜丹扯了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点点头,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他其实挺可怜的,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

走出颜丹家,黎曦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韩队注意到黎曦的叹息声,努了努嘴,说:“这么一来,真的没法解释了吧?”

黎曦点点头,说:“是啊,他可能真是一个存在于两个时空间隙的人吧,一个人格在我们的世界,另一个人格在另一个世界。就像那小男孩,我们不也解释不了,更治不好吗?”

韩队拿出烟,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口,说:“还记得你父亲当初成立‘羔羊组’时说过的一句话吗?我们一定没法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但是它所带给我们的离奇和神秘,足以让我们敬畏和反思。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给出一个理由。”“我记得,但王聪的病情之所以让我觉得有些无力,是因为他跟小男孩的病情不一样。小男孩是出生就有那种能力,但是王聪,似乎是因为一个契机才出现了人格分裂。如果真的想让我相信那个平行世界的存在,我还是没法说服我自己。”“所以,你想找到那个让王聪出现人格分裂的原因?”韩队说。

黎曦点点头,说:“其实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没必要了解病人的过去,我有很多医学上的方式去治疗他们。但是从小我父亲就告诉我,他们的过去才真正值得我们探索和挖掘,那里才是根源,才有更多值得我们去反思、去总结经验的地方。”“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陪我去趟王聪的家吧。”

在王聪的家里,黎曦很快从柜子里找到了颜丹提到的那些制服,其中有护士服、皮裙、丁字裤、真丝睡衣、学生服等,还包括那条红得刺眼的连衣裙。

至少从这条红色的连衣裙上来看,黎曦觉得王聪眼中的那个女人,多多少少存在对现实的影射。

而这种影射是纯粹意识的成像还是一个我们未知的世界,那就无法考究了。

就像黎院长曾经说的,人的意识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这跟爱因斯坦认为自然界最伟大、最难以掌控的能力就是爱,是同一个道理。

虽然我们普遍认为人的意识是主观的东西,但是有时候它又恰恰是物质的,这不是推崇唯心主义,也不是死守唯物主义,这是自然在某些人身上展现出来的特殊,这种特殊不是病,是人类认识自然的契机。

这也是“羔羊组”存在的真谛。

几天后,黎曦去病房看望王聪,王聪的病情有所缓和,至少他已经不像刚被送进医院时那么狂躁了。

他坐在床上,看着黎曦,微笑地说:“黎医生,你来了。”“我见过你前女友了。”黎曦同样微笑地说,她的手上拿着一张照片。

王聪看了看自己的床边,伸出手摸了摸,说:“黎医生,给你介绍下,她叫藤香子,出生在日本,不过是个中国人。”

黎曦感觉此时自己的面前正站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朝自己伸出手来。

黎曦把照片递给王聪,说:“认识这个女人吗?”

王聪看了看照片,皱着眉说:“不认识,她是谁?”“她可能是一个曾经爱过你的人。”黎曦本来想说出真相,但是看到王聪这个样子,她犹豫了,最后撒了谎。

走出病房,黎院长站在门口,微笑地看着黎曦,说:“你没告诉他真相,可能是对的选择。”“嗯,如果是人格分裂,我们能治好他,没必要再把那段对他来说痛苦的过去挖掘出来。但如果那个我们看不见的女人真的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也无能力为。”黎曦点点头,说道。

原来那天从王聪家里找到连衣裙之后,黎曦又联系了颜丹,从颜丹那儿联系到了几名跟王聪深交多年的朋友,才知道在颜丹之前,王聪的确暗恋过一个女孩。

而那个女孩,就是名平面模特,被一个富豪包养,成功出道,但出道不久,就自杀了。

那个女孩在富豪家的一个房间里,割断了自己的大动脉。

虽然那时候王聪不可能出现在富豪家里,但是很有可能女孩在自杀前联系过王聪,王聪知道她要自杀却无法阻止,这件事深深压进了王聪的内心。

王聪多么希望当时他就在富豪家里,就在女孩自杀的那个房间门口,他狠狠地敲门,嘴里大喊:“出来啊!快点出来啊!”

诊所的那扇“门”,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在王聪的脑海中,他面临的是一扇阻隔他和那个女孩的无情的房门,黎曦的办公室两面环窗,北面就是办公室的门,只有东面那堵封闭的墙,才能给王聪这样的错觉,而从建筑学的角度来讲,门一般都会设在类似的位置。

而至于王聪手机里的那个模特,很有可能是让他彻底人格分裂的诱因,发生在该模特身上的故事和王聪暗恋的那个女孩太像了,这使得原本一直被压抑在王聪内心的秘密,一下子倾泻出来,击碎了他所剩无几的意识。

他因此出现了幻觉,看到了那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深更半夜站在自己家的厨房洗着碗、哼着歌。

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巴塞罗那的比赛。第二集神秘数宇

我们是否真的能预见自己的死亡日期?——疯子俱乐部:陈香湘

有个女人,她是一家足浴店的技师,每天都得忙到后半夜下班。她已经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走在小区破旧的楼道上。

细高跟踩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而又突兀的响声,有着明显的节奏。

只是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女人住的是一栋旧式住宅楼,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建造,共六层,一层两户人家。由于小区实在破旧不堪,年轻人几乎都搬离了这里,留下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

若不是租金便宜,她也不会考虑租在这破旧的地方。

过了晚上10点,这里就像一栋荒楼,老人们都睡了,一个亮灯的房间都没有。

女人的家在顶楼,她走到四楼的时候,隐约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五楼只有一户人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另一间屋子一直在招租,但由于实在过于破旧,久久无人问津。

至于六楼,除了她住的以外,另一间屋子常年漏水,也一直租不出去。

习惯晚归的她愣了一会儿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直到走到自家门口,她也没见到其他人。

她伸手碰了碰楼道的感应灯,灯并未亮起。她这才想起,感应灯在上星期就已经坏了。

无奈之下,她从艳丽的红色挎包中拿出钥匙,每个动作所发出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口都显得格外突兀,尤其是钥匙“丁零当啷”的声音。

由于光线昏暗,她没有成功地插入钥匙。

钥匙在锁孔前一阵慌乱地滑动,随后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女人的脑海中再次想起刚才一晃而过的人影,她突然紧张起来,安静的楼道里,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手机上的闪光灯,缓缓地蹲下身子,试图捡起地上的钥匙。

然而,蹲下身子的她,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不属于自己的呼吸。

正有一个身影站在她的身后!

她记得一楼的王老太说过,这栋楼从盖好至今,已经有四个老年人去世了。更恐怖的是,三楼一个老太太的孙女,曾因为贪玩,从三楼摔下去,后脑着地,当场死亡。

她鼓起勇气,一把从地上抓起钥匙,随后猛地转身,身后空空如也,连一只猫都没有。

她慌慌张张将灯光对准了钥匙孔,惊恐地发现,钥匙孔旁边米黄色的墙面上,写着一串血淋淋的数字——“20100908”,数字的下面,还写着一个“死”字。

2010年8月8日,杭城老城区的一栋旧式居民楼下围满了群众,大妈、大爷的口中都是骂骂咧咧的,看似发生了一件引起公愤的事情。

沈诗雯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了该小区了解情况。

不过在路上,她已经听说,云丰小区3号居民楼的住户门口都被写上了奇怪的数字,数字下面无一不写着一个“死”字。

看样子是一起群体性恐吓事件。

这件事很快在小区内传开了,不少其他单元的居民纷纷聚在了3号居民楼楼下,有的则挤上了楼梯,都想知道具体情况。

101住的是王大妈老两口,他们的墙上写着两串数字,分别是“20200103”及“20171004”。102住的是孤寡老人王老太,年近八十,她墙上的数字写的是“20130512”。201住的是于师傅一家三口,墙上则写着三串数字……以此类推,每一户人家门口,都写着各自的神秘数字。

这些数字乍一看便觉得是年月日,难不成这些数字代表的真是3号居民楼中每个住户的死亡时间?

一位胖乎乎的大妈说:“这是哪个小兔崽子搞的恶作剧吧!”

抽着烟的大叔眯着眼说:“那哪家人先死啊?”

弓着背的老太太手指五楼,说:“听说五楼那刘老汉,明天就要死咧!他家门口的数字是‘20100809’!”

抽烟大叔反驳:“刘(niu)老汉都能吃下头牛,死不了!定是哪个小畜生屁股痒了!”

沈诗雯恰好听到这些对话,于是就带着摄像人员去了五楼,她觉得此时采访刘老汉,比较有价值。

到了五楼,刘老汉正骂骂咧咧地拿纱布擦着墙面,对着身边围观的几个居民,骂:“要被我知道是哪家的小兔崽子,我抽死他!”

墙上依稀还留着“20100809”的字样,而那个“死”字,刘老汉还来不及抹掉。

沈诗雯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问:“刘师傅,您什么时候发现墙上有字的?”

刘老汉生气地瞅了眼沈诗雯,说:“现在天热,我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去公园遛弯,今天出门的时候,看到墙上被哪个畜生写了这东西,下楼时我才发现每家每户都有!”“您怎么看这件事?”沈诗雯小心地问。

刘老汉勃然大怒,骂:“难不成我还信它?我明天见阎王老子去?”

沈诗雯问:“您认为谁有可能做这件事?”

沈诗雯本以为刘老汉不会回答,谁料他指了指六楼,说:“就楼上那洗脚店的女人每天都深更半夜回来,每次回来都踩着双高跟鞋‘吧嗒吧嗒’,烦得要命!我想就是那女人干的,只有她回来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睡了。”

足浴店那女人名叫陈香湘,今年28岁,湖南人。她年轻貌美,天气热了之后,每天进出都穿着包臀的连衣裙,踩着一双十厘米的细高跟,跟整个小区的基调格格不入。

由于3号楼住的都是老年人,他们思想保守、陈旧,每每看到陈香湘进出,就在她背后指手画脚,议论纷纷,说她是洗脚店的妓女。

沈诗雯发现,整栋楼除了那些没人住的,只有601房门紧闭,里面住的正是陈香湘。“她出来过没有?”沈诗雯问刘老汉。

刘老汉说:“她不到太阳晒屁股起不来的。”

沈诗雯走到601门口,墙上的数字写着“20100908”,如果这数字真代表死亡时间的话,那陈香湘还能活一个月。

沈诗雯敲了敲门,无人回应。这时,她注意到“20100908”数字的上方,有几道划痕。

目测是指甲划过的痕迹,但是到了数字上方,戛然而止。

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了。

摄像人员对着划痕拍了段特写,但觉得有点怪,对沈诗雯不安地说:“小雯,如果这户主是想用指甲抠掉这数字,为什么用五个手指?”

沈诗雯听后也觉得怪,将自己的手指覆盖到那些划痕上,她的手掌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有点像九阴白骨爪。“里面的人还活着吗?”摄像人员惊恐地说。

沈诗雯也紧张起来,说:“可能她才是第一个发现门口写着数字的人。”“可能她看到了是谁干的。”摄像人员说。“然后就被杀了,我似乎闻到了血腥味。”沈诗雯生性俏皮,不由得开起玩笑。

但摄像人员却有点紧张:“外面这么吵,她不至于还在睡觉吧?敲门也没回应,不会真……”

楼下的刘老汉这时走了上来,他的动作粗鲁多了,大手掌在破旧的门板上“嘭嘭嘭”地拍了几下,灰尘从门缝中“唰唰”地往下掉。

只是仍然无人开门。

刘老汉也急了,拍得更加卖力,整个门板似乎都要被拍断了。

就在摄像人员拿出手机打算报警时,门开了。

陈香湘蓬头垢面地走了出来,看到有台摄像机对着自己,不由得一愣,随后条件反射地问:“死人了?”

她的问题看似突兀,实则说明她已经知情。

沈诗雯连忙介绍自己:“你好,我是杭城日报社的记者,沈诗雯。昨天晚上你回来的时候,是否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人?”

陈香湘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数字,说:“回来的时候走到四楼感觉楼道上有人,但上了楼也没见着人,然后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这恐怖的数字了。”

沈诗雯看了眼陈香湘的指甲,涂了一层粉红色磨砂质感的指甲油,很是精致。

沈诗雯问:“这数字上的划痕是你弄的吗?”

陈香湘脸色一变,又看了看墙上的数字,“不是我的啊!我怎么舍得我的指甲!”说完,伸出手,上面的指甲油没有任何被破坏的迹象。

而且,墙上也没有任何指甲油的残渍。

沈诗雯问:“你到家后就睡了吗?”

陈香湘说:“我有点怕,就吃了安眠药,然后就睡到现在。墙上的数字什么意思啊?”

刘老汉在一旁挥挥手,漫不经心地说:“9月8号你要死咯,老爷子我明天就要死咯!”说完,哼着小调下了楼。

沈诗雯整理完资料后第一时间去了秦岩的家里。

沈诗雯把今天的收获拍在秦岩家里的吧台上,拧开一瓶矿泉水,说:“今天新鲜出炉的新闻,有点意思。”

秦岩刚起床,嘴里叼着牙刷,拿起资料,看了眼后含混不清地说:“死人了没?”

沈诗雯说:“明天才死呢!如果这起事件不是恶作剧,那凶手的胆量也太大了。”

秦岩问:“有知情人吗?”

沈诗雯说:“没,就顶楼一个女人说她回来走到四楼时,感觉楼上有人,但是上了楼之后又没看到人。不过你看这张照片,她说上面的指甲印不是她留的。”

秦岩仔细看着照片,说:“作案人对3号居民楼很了解,清楚地知道哪几户住人、哪几户没人,而且还知道每户几口人,很有可能就是3号楼的某个住户干的。”

沈诗雯说:“如果陈香湘没说谎,那当时楼道上的那个人,刘老汉的嫌疑最大,他家住在五楼,只有他可以躲进自己家从而轻易消失,可动机是什么?”

秦岩说:“不是有两间房子空着吗?指不定是某间房子的房东。”

这情况沈诗雯也调查了。

501的房东姓刘,三年前患癌症去世了,他的儿女都在外地,几乎不回来,这套房子就一直废弃着,虽然登了招租广告,但实在过于破旧,无人问津。

至于602室,房东是个大学教授,早就搬到杭城的新城区了,因为房子漏水的问题多年来都解决不了,索性就撒手不管了。听说他的儿女都是有钱人,估计不差这几个钱。

当然,不排除当时有人躲进了这两个屋子。

沈诗雯说:“这死亡日期,会准吗?”

秦岩耸耸肩,说:“明天就知道了。”

没发生命案之前,警方虽然介入了这件事,但对它的重视程度不高。为了安全起见,韩队曾打算派人保护刘老汉,可被刘老汉拒绝了。

刘老汉说自己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没得罪过任何人,整个杭城找不出一个跟他有仇的人。

3号楼的其他居民也证实,刘老汉是个老好人,邻里关系好得很。一楼的王老太说,就算刘老汉明天真的死了,她也不信自己会在2013年的5月12日死。

她家门口的数字正是“20130512”,到了那年,她83岁。

王老太笑着露出零零散散的几颗牙齿,说:“我都不信自己能活过今年!”

然而,第二天,刘老汉真的死了。

韩队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沈诗雯接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通知了秦岩,随后赶往现场。

刘老汉的尸体斜靠在床板上,他的左手被一颗钉子钉在了床板上,这也是他身上唯一一处伤痕。而锤子,正握在刘老汉的右手中。

警方经过指纹提取,上面只有刘老汉一个人的指纹。

家里也没有其他人的脚印。

最关键的是刘老汉的表情,他的脸极度扭曲,眼珠子瞪得浑圆,鼻子和嘴巴几乎蹙在了一起。

沈诗雯看着尸体,说:“韩队,这表情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一个人鼻子和嘴巴要蹙在一起,他的眼睛怎么可能睁这么大?”

沈诗雯试图做同一个表情,但她的眼睛早已眯成了一条缝。对于正常人来说,这种时候不可能把眼睛睁大,更何况是瞪得跟刘老汉那般,整个眼珠子快要掉出来。

粗大的血丝布满眼球。

韩队点了根烟,说:“这问题可能只有面部专家知道答案了。”“他应该是被吓死的。”秦岩在现场转了一圈后回来,说。

沈诗雯问:“那这钉子呢?难道是他自己钉上去的?”

韩队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刘老汉有个女儿,嫁到了江苏。她平时很少关心刘老汉的情况,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回来也待不过三天。

接到警方电话,刘女士并没有出现想象中崩溃的情况,而是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一楼的王老太告诉韩队,刘老汉的女儿很不孝顺,巴不得刘老汉早点死,然后把这破房子卖了。

房子虽旧,但杭城的房价高,也能卖几个钱。

刘女士到的时候,刘老汉的死亡报告刚出来,警方确定刘老汉是因心肌梗死而死,肾上腺分泌过量,死前遇见过非常恐怖的事情。

刘老汉的脸部出现了尸体痉挛现象,这是种极其特殊少见的肌肉僵硬现象。成因是人死后没有经过肌肉松弛,而是在死前一瞬间,肌肉立即强硬收缩,并迅速形成尸僵,将肌肉固定。

在解剖室中,躺在尸检台上的刘老汉,依旧维持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刘老汉的死显然像一枚重型炸弹在3号楼里炸开了,原先还敢谈笑风生的住户,如今一个个都缩在家里,惊恐万分。

附近几栋楼的住户也变得诚惶诚恐,生怕哪天起来,自家门口也被写上了那死神书写的死亡时间。

居民说,3号楼被诅咒了。

也有的居民说,云丰小区被沮咒了。

然而,除了那些担惊受怕的,也有像王老太这种郁闷不已的。王老太因为年事已高,平时病重烦躁,一直觉得生不如死。她曾经吃过半瓶安眠药,也没去医院洗胃,睡了两天竟又醒了过来。

她好几次想自杀,结束自己苍老的生命。但她后来成了虔诚的教徒,她说自杀有辱真神之名,死了去不了极乐世界。

所以,她每天都等着死亡的到来,等着真神带她去那极乐世界。

但是现在,真神告诉她了,她还得在这个世界上活3年,受苦3年,病痛3年,折磨3年。

王老太多想跟六楼的陈香湘换一个死亡日期,如果下个月能死,她估计做梦都会笑了。

陈香湘何尝不想换!

早上起来听到刘老汉猝死的消息,陈香湘的脑袋都快炸了。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轰”的一下,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脚底贯穿到头顶,击得她头晕目眩,差点晕死过去。

反应过来后她就哭了,她觉得自己是所有人中最无辜、最可怜的一个。她觉得自己最年轻,长得又漂亮,而且这房子还是租的!为什么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自己!

她的生命,剩一个月,还少一天。

自己的生命竟然要倒计时了,陈香湘颓然地瘫倒在地上,这样的事实,她接受不了。

陈香湘决定搬家,离开这个该死的诅咒之地。

有几个看不惯陈香湘的同事知道了这件事,见到她的时候便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陈香湘听到她们在说,这女人终于遭到报应了。

由于从小家里穷,陈香湘18岁便出来打工。她对金钱看得很重,总是暗地使手段挑选上乘的客户,这怎么能让她的那些同事不忌妒?

而今天,经理给她安排了一个五大三粗的鲁莽大汉。陈香湘知道,肯定是经理知道了这件事,翻脸不认人了。

她越发觉得委屈,越发觉得气愤,就因为这个破事,她的生活一下子变了。而且,她找不到一个发泄的方式。

如果知道凶手是谁,她反倒不害怕,而是想要恶狠狠地掐死他!

鲁莽大汉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狐臭味。自从进这个洗浴城之后,陈香湘就没有服务过这样的客人。她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在那双满是脚皮的臭脚上不情愿地按摩着。

鲁莽大汉则是难得遇到陈香湘这样的美女技师,总有些非分之想,不等按摩结束,就想扑向陈香湘。

陈香湘终于忍受不了,把混着玫瑰花瓣的洗脚水整盆泼向了鲁莽大汉,然后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她觉得自己不是应该搬家,而是应该离开这个城市,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有了这个决定后,她倒是释然了,惹不起,那就躲得越远越好吧。

晚上10点,昏暗的月光下,陈香湘一如既往地踩在那楼道破旧的大理石上,高跟鞋的声音还是那样刺耳,让辗转难眠的住户更加烦躁。

陈香湘走到四楼,那个人影再次一晃而过,她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她心想,老娘明天就滚了,别在这种时候出岔子。于是壮着胆子,走上了五楼。

502,刘老汉家的门,竟然留了一条缝!屋里亮着幽幽的火光,烟雾弥漫。

失火了?陈香湘心想。

在好奇心的强烈驱使下,陈香湘忍不住从门缝里望了进去,随后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跪在地上,双手握香,磕着头。

那人的面前,是刘老汉的遗像。

陈香湘不小心惊动了老妇人,那老妇人说,她是刘老汉的老伴儿,刚回来。

陈香湘说了声“节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关上门的那一刻,陈香湘想起一楼那特爱打听是非的王老太说,刘老汉的老伴儿早死了。

离陈香湘死亡的期限还有29天,但是当警方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疯了。

警方撬开陈香湘家门的时候,她的双手满是鲜血,好几根手指的指甲都已经脱落。

墙上则满是她的爪痕。

她的嘴里不断地喊着:“我不怕你,我要杀了你!”

韩队第一时间将陈香湘送往了精神病院。

陈香湘属于突发性精神分裂,在突发性的恐惧面前,有的人直接吓死,而有的人则是被逼出了另一个人格。

这个人格,可能是一个丧失自我意识的人格。

剥离指甲在古代是审问犯人的酷刑,犯人根本无法承受指甲从手指上被硬生生拔出时所带来的痛苦,但此时的陈香湘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她蜷缩在病房的角落,双手抱膝,瑟瑟发抖。手指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原本粉嫩纤长的一双手,此时已经伤痕累累。

黎院长身穿白色大褂,慢慢地走到了陈香湘身边。黎院长的身后跟着他的助手小张,身材很是魁梧。

陈香湘惶恐地看了眼黎院长,随后很快又把脑袋埋在了双膝之间。

黎院长说:“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陈香湘点点头:“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那都是假的,刘老汉的死是场意外。”黎院长这么说,只是借此试图唤醒陈香湘的主体人格。

但这种可能性很小。

陈香湘抱着头,说:“都是真的,我看到了死神,他的手里拿着一支长长的笔,在每家每户门口写上他们的死亡日期。”

黎院长问:“他长什么样子?”

陈香湘瑟瑟发抖地说:“他没有脸,只有长长的头发!”

说完,陈香湘捧着自己的脸,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随着陈香湘疯了之后,死亡数字事件的影响一下子在全市炸开了锅,一些不良媒体纷纷抢着报道此事,字里行间夸大其词,使得整个云丰小区人心惶惶。

警方也为此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云丰小区的居民不断向政府部门反映此事,希望警方赶紧破案。但这个事件实在过于离奇,韩队坐在办公室中,一根一根地抽着烟,一筹莫展。

沙发上坐着秦岩和沈诗雯。

沈诗雯问:“秦大哥,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秦岩放下手机,指了指韩队,笑着说:“如果真的有鬼,你让咱们的韩警官怎么办?根据那些死亡数字,近则如陈香湘这种下个月就到期了,远则如二楼于师傅一家,好几十年才到期。如果9月8日陈香湘真的离奇死亡的话,那估计剩下的那些人,都要疯了。”

韩队又点燃一根烟,这已经是他一连抽的第五根了。

韩队皱着眉说:“我们比对了3号楼所有居民的字迹,都不符合。”“还有个人没比对。”秦岩说。

沈诗雯条件反射地问:“谁啊?”

秦岩说:“排除3号楼以外居民作案嫌疑,那剰下的那个人,就只有刘老汉了。”

沈诗雯大惊:“刘老汉都已经死了!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秦岩说:“他可能就是不想活了。”

沈诗雯问:“为什么?”

回答的是韩队,他说:“一楼的王老太说,刘老汉的女儿来,每次都吵架。吵架的时候,刘女士多次咒骂刘老汉去死,死了好拿房。”“还有这样的畜生。”沈诗雯愤愤不平地说。

韩队说:“但这不足以构成动机。刘老汉虽然日子艰苦,但是他邻里关系处得很好,他没必要在死前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

秦岩说:“现在有两个细节,我们需要重视。首先是陈香湘门口的死亡数字上方为什么会留下爪印。如果这个痕迹是凶手留下的,那我觉得当时凶手的心理活动很有意思。”

沈诗雯清晰地记得那爪印,说:“爪印在死亡数字上方突然终止,说明凶手当时想抹掉数字?”

秦岩摇头,伸手变成爪状,说:“哪个人会用这样的姿势去抹掉数字?你看到这样的手势,你能联想到凶手怎样的表情?”“狰狞!”“也有可能是痛苦。”秦岩随后从资料中拿出一张刘老汉死亡时的照片,说,“另一个细节是,刘老汉死的时候左手被钉在床板上。我去了解过,刘老汉是个左撇子,但他是个文盲。”“即使是文盲,写个‘死’字定然不是问题。”沈诗雯边说边用左手食指在茶几上写了个“死”字。

韩队否认道:“从‘死’字的字迹来看,凶手指不定还练过书法。你让一个左撇子的初学者写出这样的字,有难度。”

沈诗雯问:“刘老汉的女儿有作案嫌疑吗?这种女人太可恶了,心肠太狠!”

秦岩回答道:“我调查过了,刘女士在刘老汉出事之前,的确一直在江苏。”

沈诗雯苦恼地说:“也就是说,现在没人有作案动机,也没人有作案嫌疑?”

韩队掐灭烟头,站起身说:“3号楼一定还有我们不知情的线索。”

对于3号居民楼,乃至整个云丰小区的居民来说,这个案子有两个突破口能拯救他们。

一是警方尽快抓到凶手,他们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

二是9月9日那天,他们还能看到陈香湘这个妖艳的女人,扭着屁股,踩着高跟鞋,从这个充满噩梦的楼梯上走下来。

当然,由于这起事件过于蹊跷和诡异,不少居民都不相信是人为的,一楼的王大妈两口子跟二楼的于师傅一家商量,决定请一个道士来做场法事。

王老太也交了100元份子钱,跟一楼的王大妈说,让道士给真神带个信,早点把她的贱命带走,好去那西方极乐世界享福。

也有不少附近楼层的居民赶过来,纷纷拿出钱,希望道士给他们也保个平安。

就在一个胖乎乎的茅山道士乐呵呵地来到3号楼楼下时,3楼的刘老太从家里拎着一只大公鸡,跑到道士面前,一刀划在大公鸡的脖子上,滚烫的鲜血洒了一地。

刘老太说,可能是她摔死的小孙女阴魂不散,孩子的怨气最重。自从刘老太的小孙女摔死之后,她的儿子、媳妇就跟她断绝关系了。这些年来,刘老太的精神一直有些不正常。

时而清楚,时而糊涂。

杀了鸡,刘老太就跪在地上叩拜,嘴里喊着她孙女的乳名。

居民说,刘老太跪的地儿,就是当年她孙女摔死的地方。

拜着拜着,刘老太的脑子又糊涂起来,她开心地从地上爬起来,拽着胖道士的衣服说:“我孙女回来哩,正在楼上等着我哩!”说完,“噌噌噌”地跑上楼,矫健得很,完全不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然后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刘老太从三楼窗口跳了下来。

楼下本就围满了群众,顿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整个云丰小区乱了套。

一个不怕事多的大妈拽着身旁的大爷问:“她家门口的死亡日期是什么时候呀!”

唯恐天下不乱的大爷答:“被她擦掉了,真是作死啊!”

由于很多居民都见证了刘老太的诡异自杀行为,使得警局这几天也是乱了套了,除了云丰小区的居民,还有各大媒体的记者。云丰小区的怪事顿时妇孺皆知,各大媒体深度跟踪报道此事。

韩队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但案情仍然没有新的进展,尤其是在作案动机上迟迟没有突破。

直到黎曦在观察陈香湘的病情时,得到了一个异常重要的线索。

黎曦对陈香湘做了一次深度催眠,挖掘出了她潜意识中尚且具有主体人格的记忆部分。

陈香湘吐露了她在出事那天晚上回来时看见刘老汉的老伴儿烧香的事情。“羔羊组”几人此时都围坐在黎曦的办公室里,韩队不顾黎曦的反对,还是拿出烟抽了起来,他说只有抽烟的时候才能静下心来。

黎曦白了他一眼,说:“陈香湘说看到刘老汉的老伴儿,我估计这不是她的幻觉。”“刘老汉的老伴儿没死?”沈诗雯惊呼。

秦岩无语地拍了拍沈诗雯的脑袋,说:“是有人假扮了刘老汉的老伴儿。”

沈诗雯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但还是不解,说:“她的动机是什么?就为了给刘老汉上几炷香?”“可能是凶手的忏悔。”黎曦说。

韩队掐灭烟头,说:“这个案件最大的疑点在于作案动机。我仔细研究了3号楼所有住户之间的关系,不存在集体报复的可能性。而且刘老汉的死亡现场,也没留下任何人的指纹。门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黎曦托着下巴,说:“我看了刘老汉的表情,其实他的表情很有意思。”

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了黎曦。

黎曦说:“像是两个人的表情集合到了一个人的脸上。”

黎曦这么一说,所有人恍然大悟,反应最大的是沈诗雯这丫头,她兴奋地跳起来,说:“他的眼睛代表的是惶恐,他的嘴和鼻子,代表的是凶恶!”

黎院长解释道:“人的表情是神经系统控制的,如果神经系统出了问题,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秦岩说:“刘老汉是被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吓死了!把刘老汉的左手钉在床板上的人,是他自己的另一个人格?”

黎曦说:“可能是刘老汉把自己另一个人格的手钉在了床板上,在墙上写下死亡数字的人,是刘老汉的另一个人格。”“意识到对方存在的双重人格?”韩队问。

黎曦叹息,说:“如果能意识到自己存在另一个人格,往往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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