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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06 01: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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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加藤大吾

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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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去乡下过日子(献礼大地)

来去乡下过日子(献礼大地)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来去乡下过日子 (献礼大地)作者:[日]加藤大吾排版:Clementine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16-06-01ISBN:9787567551589本书由上海九久读书人文化实业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推荐序做个勇敢追求梦想的人

阅读了本书,我觉得作者加藤大吾是个好诚实的人!

三十岁前我与先生皮特在学习了朴门永续设计1之后,就决心有一天要过上每天都可以摸到土地的自耕自食生活。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找地、存钱,在土地价格年年飙涨的情况下,我们终于在七年前寻觅到一小片与自己有缘的土地,并从五年前开始了往返都市与乡间,缓慢地在乡下靠自己双手建造家园、养着一群鸡鸭鹅的日子。

或许是我们也正在经历这一段从大都市回归土地的过程,我知道作者在书中所陈述的历程、做各种决定的思量角度、面对友人质疑时的心情、所遭遇的困难与家人之间的故事,对于心里一直想这么做却从未行动,或正在行动、准备移民到乡下的人来说,比起单纯撰述DIY技术的书籍来得更加迫切和重要。

从土地的寻觅、体验经济穷困的日子,到学习种植、食物保存、自力设计、造屋,到如何融入当地与人和谐相处、向老人家学习,这些都是移民乡下者不可不面对的重要课题。奇妙的是,虽然日本与中国台湾仍有文化上的差异,但阅读之时,我却发出“对啊!没错,就是这样!”的惊叹。我们与作者一样,也是差不多花了三年多的时间才获得当地人的信任,从而租到一块得以自己种植稻米的水田。随后,稻子熟了,也靠着老人家的帮忙,我们才有信心判断稻子收成的时机。

加藤大吾先生开诚布公地道出了许多追求自然生活的人共同的心声、经验与故事,对于心里跃跃欲试,但行动裹足不前、心有挂碍的读者来说,这本诚实的小书会激励你做一个勇敢追求梦想的人!说不定,不久之后,你也会跟我一样,再次翻着这本小书说:“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其实……事情没有那么难,我不也这样走过来了?!”江慧仪大地旅人环境工作室总监台湾朴门永续设计学会理事长序章

从东京新宿搭乘前往河口湖方向的高速巴士,只要一小时三十分,在抵达富士急乐园之前,会经过一个名为都留市的地方。

都留市是个人口约三万四千人的小地方,并非著名的观光景点,也没有出产全国知名的特产,却充满了大自然的恩惠。

都留市的人口大都集中在市区,但只要稍微离开市中心,就可以看到流着冰凉富士山山泉水的桂川(相模川的源流),而走入森林,便宛如进入飞鼠、山猪、猴子等野生动物的世界。

我在这个都留市的郊区买下了六百六十坪2的土地(其实就是部分的山地),在众人的帮助下,开垦了土地,建造了自己的家,和我的妻子美里以及三个孩子3,还有名为小桃的爱犬一起生活。

自己耕种稻米,种菜,还养了鸡鸭等动物。

每天一早,强烈的阳光从窗户照进家中,我们一起享用早餐。而早餐就是全家人合力耕种的稻米煮成的白饭、早上现摘的蔬菜和刚收获的新鲜鸡蛋。

孩子一出门上学或去托儿所,我便开始农务作业或外出工作,妻子美里则开始忙她的料理教室、艺术疗法教室。来上课的都是住在附近的年轻妈妈。

到了傍晚,全家人又会聚集在电灯泡下,围坐在圆形的餐桌旁。这是我们家每天都会出现的景象。夏天时,家中门窗整天开放,屋内充满了森林的微风,当然,昆虫、蛇及其他小动物也都会来访。

家里没有电视,孩子们的活动就是阅读绘本、对着家畜说话、观察野生动物,累积着只有这里才学得到的经验。他们有时也会帮忙美里做做家务,或协助我的农务工作,在成长中潜移默化地学到了生活的智慧。

我认为不论是耕种稻米,还是在森林中养育孩子,都属于地球这个大生态体系中的一部分;即使是吃自己饲养的鸡下的蛋,捡拾废材建造小木屋,也是属于自然界循环的一部分。

从下定决心要遵循地球的节奏生活开始,我们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最终做到。亲身体验之后,我更加确信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现金收入虽然变少,不过当我注意到这一点时,我不仅拥有了住家、家人和同伴,还拥有了自己栽种、收成食物的自信,所以我自问还想要其他什么东西,竟然找不出更多的答案了。

我能够这样过着自己选择的生活,其实是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有帮助我建造房子的人,有传授我农业知识的人,还有现居地区内接纳我们的人,他们在我的逐梦过程中都是不可缺少的伙伴。

因此我开始思量,该如何回报这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们。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想到,如果把我一路走来的经验汇整成书,或许可以传达一个信息给那些正在苦恼未来该如何生活的人,或正为目前生活感到困扰的人,让他们知道,其实,还可以选择我这样的生活方式。

如果有任何人正在寻找个人的生活方式,我期待这本书能够成为他们走出第一步的助力。第一章改变人生的方向童年时期的经验

人总是要面对各式各样的小选择,例如,到底该不该接受人家的邀请,到底要不要和某人见面等等。不论多小的选择都有可能成为左右你往后人生的转折点,但也可能怎么选择都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但是,我认为只要是走过的路,所得到的经验最后都不会毫无价值,所有经验都会成为一个牢固的基础,并且不断累积。

我在东京出生,高中毕业之前都在东京成长。

我那个已经不存在的老家在新宿区四谷,位于东京中心,因此朋友对于我现在的居所总是怀着“那里真的可以住人吗?”的疑问。

我在两岁到六岁时,曾经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住过东京郊区的青梅市。虽然那里也属于东京都,却四面环山,而且登山口附近只有两户住家。我当时的玩耍,都是在家附近的小河中抓淡水蟹或水虿(蜻蜓幼虫),有时也为了钓深水中的拉氏鳜而滑倒,甚至还被日本锦蛇吓得哭着回家。我的玩伴就是小狗里欧,我们总是一起到山里不知名的森林中玩耍。因为最后里欧都会带着我回家,所以不管去哪个森林,我都能放心自在地玩。山里是玩耍的地方,家里是淘气的场所。

很可能就是那几年在自然中的生活体验,成了我下定决心迁居的基础,不过在那之前,我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一上了小学,我就回到四谷开始过着都市生活。这个时期受到哥哥的影响而开始骑自行车出外旅行。也没有特别原因,总之就是想跟着出门。

那时候,就是想靠着自己的力量到陌生的城市看看,所以只凭一张地图,骑着自行车就独自前往东京南方的千叶县房总半岛(距离约七十五公里),也曾经到过东京都最西端的奥多摩(距离约七十四点四公里)。到了小学高年级之后,我学会利用青年旅舍,出远门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以一般人的生活观点来看,那时的我可能会被当成问题儿童。虽然我不是带着同伴到处做坏事,但是我们会到墓地东奔西跑、捉迷藏,或到庙里偷钓池子里的鲤鱼,反正脑子里想的都是些淘气的事。

进了中学之后,我还是保持骑自行车旅行的习惯。由于以前的旅行总出不了关东地区,让我有些沮丧,于是我和两个朋友以京都为目标出门探险。五天四夜的旅程中,我们既没带帐篷也没带睡袋,一路上有庙就在庙方土地上找地方睡,不然就睡大桥下。那次的经验对中学生的我来说,非常具有挑战性。小时候,我觉得自行车比电动游戏机更有趣。

因为新宿的地缘关系,我当时在附近也交到几个看起来像坏孩子的朋友。有时会和他们一起到新宿闹市区,有时也不得不加入朋友间的争吵。

中学时有个大家最害怕的老师,看到我那个时期的行为态度,认为我走入歧途的可能性很高,有一天便叫住我说:“大吾,来一下。”

我当下以为会挨骂,恐慌地前去面对老师,结果老师说:“你体力非常旺盛,跟我去参加运动会吧。”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我就被带去参加铁人三项比赛了。

铁人三项比赛的中学组竞赛项目,包含了游泳(一公里)、马拉松(五公里)、自行车(二十公里),三种运动必须连续完成。虽然我自小学时期就开始骑着自行车到处跑,跑步、游泳也难不倒我,却从未参加过这种比赛。这对我来说,应该是第一次参与的运动竞赛。

我抱着姑且试试的心态参赛,竟然获得了第三名,而这样的结果成为我日后走上体育之路的关键。

中学毕业之前,那位老师又对我说:“你上了高中之后要参加团体性的运动,就选橄榄球吧!”所以我毫不犹豫,进了高中后就参加了橄榄球社。长期离家出走

我是只要投入一件事就会一头栽进去的个性,也因为这样,高中才开始的橄榄球占据了我大半的高中生活。我变成为了橄榄球而上学,高中似乎只为了橄榄球而存在。

双亲开始担心我是否能上大学,但对我来说,升学的动机只是为了继续打橄榄球,这样的差异让我跟双亲发生了几次冲突。因为教练不在,也没有人监督,我们自己决定练习的内容。当比赛中持续受到攻击时,我大多的时间都在忍耐,想尽办法抓住仅有的机会得分。我非常喜欢能坚持理念的这支团队。

后来在高中二年级时发生了一个关键性事件。与父亲之间的那次争吵比往常更加激烈,甚至发生了肢体冲突,却也让我感觉到父亲的“脆弱”。父亲用力地打我,但我体力充沛而且身形高大,对于父亲的拳头完全无感,除此之外,最复杂的情绪还是我没办法当真还手。

父亲明知我不敢还手却还打个不停,这让我心生不满,当下觉得无法继续待在家中,于是只穿着身上的衣服,光着脚便奔出家门。

我就这样离家出走了。

从那天之后,我辗转借住在不同学长的家中,有时也在社团办公室过夜,还到处打工赚取需要的生活费,不过我仍然继续上学,只是没有回家。

找不到回家的时机,离家出走一转眼就是一年。现在想想,当时父亲竟然没有抛弃我,还愿意继续帮我支付学费……

那段期间,我只见过母亲一次。起因是突如其来的剧烈腹痛,让我不知所措。以前我极少生病,总认为一觉醒来就没事了,那次的痛楚却让我无法忍受,所以我打了电话给母亲,拜托她借我医疗保险证。医生诊断出我有胃溃疡,可能是离家出走之后,一点一滴累积的精神压力造成的。

到了高中三年级,越来越接近毕业的时间,我必须面对现实。

心里觉得“现在不回家,以后就更回不去了”,便突然打电话回家,告知父母“我要回来了”。

回到家我只说了一声“回来了”,父亲也只说了一声“回来啦”。

当时父亲的声音比我记忆中微弱了许多,好像他突然变老了,而且变化的程度让我吓了一大跳。可能是我离家出走一年的事让父亲受到了打击,顿时,我觉得非常对不起他。

进到我的房间一看,房间里跟我一年前离家时一模一样。母亲认为我随时会回家,因此没有动任何东西。这个景象让我完全无言,也令我深深感到必须好好回报双亲。

不过,即使在那样的状态下,我也没有停止打橄榄球,或许应该说,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够毕业吧。毕竟对那时的我来说,橄榄球才是我的高中生活。

高中生活一进入尾声,即使再不情愿,我也必须选择自己未来的出路。我问自己到底拥有什么才能,不管怎么想,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运动。运动是我的唯一所有。

因此,我选择进入运动类专门学校继续求学。那里可以学到体育教练与运动的相关知识,而我选择的是户外活动研究,主要学习山林与露营的相关内容。除了学校的学习之外,为了累积经验,我还与朋友组成了救生队,在千叶县南九十九里滨担任海水浴场的救生员。

救生员的工作非常刺激,我曾经在刮着台风的大海中游泳,也反复训练自己在海中顺着大浪,将溺水者带回岸边的技巧。

冒着生命危险面对自然界,更能深刻体会自己的力量直接面对大自然时的渺小。而在这种攸关生死的时候,能以自己的行动保护一条生命的能力,便成为我往后从事“环境教育”工作时的一大素材。

后来我决定要在大自然中从事与人相关的工作。做出这样的决定,应该是在我完成专门学校学业的那个时候。在大自然中工作

毕业后,我进入某个运动事业公司就职。我在面试时向公司表达:“如果能让我从事户外活动的企划才请雇用我,如果没有这样的工作就不必勉强。”

但进了公司之后,我被指派的全部都是体育教练的工作,当时的我完全不喜欢这样的工作内容,半年之后便离职了。孩子们不断提出单纯的问题,我喜欢这段时间。有足够的安全措施才能尽情地玩。

之后进入一个名为“国际自然大学校”的非营利组织4工作,薪水非常少,但我在这里学到了如何指导与企划儿童的露营、登山活动,也学到了很多与大自然有关的知识,还接触到成为人类与大自然之间桥梁的解说员工作。这份工作我做得非常开心,很有成就感,宛如找到了天职,所以我从早到晚用尽百分之九十九点五的脑力去工作,几乎不曾休息。我觉得工作与磨炼自己的快乐更甚于休息,也丝毫没有想休息的念头,就像个工作狂似的。

当时,我接触到了国际自然大学校的代表佐藤初雄先生与副代表樱井义维英先生,从他们身上,我不仅学到了技巧与技术,还学到了工作态度,以及通过环境教育改变日本的坚定信念。那时候学到的事物至今仍深刻地留在我心中,也对我现在的生活方式造成了诸多影响。

这份工作不仅让我学习到如何开展露营营地、雪山等处的各种自然体验活动,也学会如何在现场担任指导员。植物的颜色、形状和周围环境都有关系。只要沿着兔子与狐狸的足迹,就能看到整个生态系统的故事。

我在这里才真正学到名副其实的“环境教育”。环境教育,不仅只是通过大自然中的体验教授野外生活技巧,还传达自然界与人、人与人之间的关联性,启发学习者的自觉,使其重新认识生态生活,并以地球整体为考量,负责任地从事所有活动。

当时我所管理的营地中,建设了日本第一个“探索教育训练——绳索课程”5的场地。那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幸运了。

这个课程是由几个人合力攀爬高墙或高塔,让参加者实际感受并学习协力合作的课程。

我对这个课程非常着迷。建造场地时,我还用蹩脚的英语跟来自美国的工程人员对话,比手画脚地想从他们身上了解这个前所未闻的教育手法。而这个概念成为我日后开发企业团队管理研习课程的基础。

这段时期,我与美里结婚,长女小阳也跟着出生。1 身体轻盈的女性比粗犷的男性更能灵活地攀登山壁,因为平衡感的重要性高于力量。2 除了户外活动,还有木工与手工作业等活动,课程非常充实。3 在森林中打个盹,非常舒服。4 全家人被斑尾山的大自然环绕着。5 攀登瀑布的过程可以让人感受到人生:究竟是该沿着水流走,还是移到旁边的岩壁上?攀登者经常必须迅速作出选择。

二〇〇一年,我离开这个非营利组织,独立创业。二〇〇二年时,我在东京都世田谷区开设了自己的公司“地球共识”6。

然而,在那时创立以环境教育为志向的公司,很可能会混到难以生存,可以说我是选择了一条惊险的道路。

二〇〇三年时,我接受长野县饭田市提供的场地,成立了“斑尾自然学校”,同时也豁出去般地将生活据点迁移到了长野。

当时我自认为背负着日本环境教育的责任,便凭着这股气势,竭尽所能地利用所有的经验,雇用了三个正式员工与六个兼职人员,就此热切地投入工作。

但是斑尾自然学校只维持一年便停业了,主要的原因是无法与当地居民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所以,花费精力设立的课程也好,管理系统、工作人员养成的能力也好,全部都回到原点,同伴之间累积的成果也都化为乌有。找寻适合居住的地方

二〇〇四年,我结束长野县的所有工作,与妻子及当时两岁的小阳一起回到东京,居住在世田谷区的公寓里。

然而,某天我在久违的东京度过了一天的时间,一回到家却觉得不太对劲,这才发现“自己整天都没踏到泥土,空气不一样,雨后的空气也怪怪的”。在世田谷区的小街道上,空气和女儿小阳指引了我的人生。

人类应该将自己视为自然界的一员,在大自然中生活,而配合自然界的规律生活也是环境教育事业的基础。但在我所居住的东京,生活方式却与自然界的循环相差甚远。这里的人们所吃的食物,饮用的水,使用的电力、资源等等,都无法从这块土地上直接取得。

我总是主张环境教育是个很棒的概念,但我真的了解其中意义吗?

因为在长野的事业受到挫折,我开始怀疑自己坚持了将近十年的环境教育到底是什么?有什么成果?这下我自信全失。

即使我不在了,社会还是持续转动;少了我一个人,社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那么,一直以来,我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

那时的我总是低着头叹气,一点干劲也没有,觉得不如消失算了,甚至觉得我是日本最没出息、最没用的男人。小小的生命因为现代医疗技术而得以延续。

但只有一点我非常清楚:东京生活并不适合我们。

而令我重新思考东京生活的另一个重大原因,就是女儿小阳。

二〇〇一年小阳出生时,是个体重八百九十克的早产儿7,身体就只有一个手掌大。即使小阳在新生儿加护病房的玻璃保温箱中一点一点成长,身体仍是非常瘦小,好像随时都会破碎。而且她的右眼看不见,发展有明显的迟缓现象,脚踝硬而不易行走,即使在街道平缓的都市内也经常跌倒。

我们夫妻俩非常认真地思考,东京是否适合作为小阳的成长地。

我对美里说:“我觉得不是。”美里也回应我:“这不是我们要的,适合我们的居住地不是这里。”对于这一点,我们的想法出奇地一致。

一定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真正想做的事一定就在某处。

能给小阳最合适刺激的环境在哪里?我们认为那个地方一定就是能在生态系统中扎根生活的环境。

为了寻找这样的地点,我们用了非常简单的方法:有工作时就留在东京工作,没有工作时就一家三口开车载着露营用具,靠着地图出外实地寻找。

那时我才察觉到自己对于生态系统的知识有所不足。

寻找地点的旅程开始之时,我听到了“朴门永续设计”这个名词。朴门永续设计是一个体系化的提案,即在生活中巧妙利用自然界的力量,在对地球、对人类都友善的条件下,享有富裕生活。我认为自己的未来一定会需要这个概念,于是参加了每个月两次、每次两天一夜的朴门永续设计研习班。

我并非想过有如原始人般的生活,也并非追求远离人烟的山中生活;只要食物能自给自足,就不一定要跟任何人有对话互动的生活方式,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生活是:能跟当地的人们一同做事、交换彼此的所长,能让都市的人们来访时享受乐趣,能够提供给他人自己生活形态的资讯。

因此我便从作为资讯与经济中心的东京出发,以人们可以轻松抵达,而且可以在自然界循环中扎根生活为条件,寻找心目中的理想场所。邻近大自然的地方比都市更具有魅力。全家出动时只带必要的东西,此时卡车的车斗就非常好用。

我们到处寻找,曾到过关东近郊、东京都奥多摩町、千叶县房总半岛、静冈县伊豆半岛、神奈川县丹泽山群等处,到了当地便观察地形图,遇到状况不差的小路便深入看看。

如果发现觉得不错的地点,我们便去公共温泉与当地老人聊聊,并住上一晚,这样一来就能大致掌握当地的情况与气氛。这样的寻找过程持续了约一年半的时间。

这期间,全家人就靠着一辆车子移动生活。我们渐渐了解到,只要简单的锅具就可以煮出三餐,生活中水与厕所的用处非常重要,更切实感受到,人活着其实也不需要太多的东西。

全家人一起外宿过夜,这个过程也增强了全家人的凝聚力。

寻找时,我们不选择出售中的土地,而是前往我们想要居住的地方,寻找可能出售的土地,因此花了很长的时间。

这一期间,我们夫妻有时间慢慢对话,也有时间去尝试未来想过的单纯生活中的某些基本部分。

最后,我们找到了山梨县都留市。虽然只看到繁茂的树林,但当时我脑中已开始描绘蓝图,心中不知从哪冒出的自信,认为“就是这里了”!

那块土地是位于山腰的山坡地,上面有一栋大约四十年前建造的别墅,已经无人居住,而且荒废破旧的屋子隐藏在森林内,几乎看不到。

小路上树木茂密,车子当然进不去,只有一条很难发现、能勉强容一人通过的、野兽出没的小径。

拨开树丛前进之后,看见森林斜坡上耸立着一栋古老的建筑物,已经是几乎要回归自然的状态。这样的地方真能住人吗?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疑问。

只要有房子,就代表曾经铺设过自来水或电力管线,这点大大地加分。加上人工建筑巧妙地隐身在森林中,从东侧山坡望去,可以看到整片森林,而且阳光可以轻易地穿透,每天早上都可以舒服地享受日照,更不用说还可以把森林中的生活环境当作养育孩子的地方,这里对我来说简直是无可挑剔。

土地价格也不贵,把我东拼西凑的资金约三百万日元全部投入的话,应该买得起。

我想买这块地,但苦恼着是否该下决定,于是带着学长去勘查。

学长只看了树丛中的土地一眼,便骂了我一声“笨蛋!”直接推翻我的看法。后来我也带着多位学弟去看地,结果他们也都不发一语。

但我完全不受他人影响,反而越遭到反对就越想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

由此也引出了“在长野的事业失败了,所以想躲到乡下”、“加藤终究还是放弃了环境教育”等种种流言。

那些话不难理解,但毕竟只是他人的想法罢了。当时我不断地向人说明:“我不是躲到乡下,我是去开拓的。”

二〇〇五年春天,我终于签下土地购买合约。那个签名正是改变我人生方向的开端,让我从都市生活移居到完全陌生的土地,开始了山中生活。第二章房子要用盖的,不要用买的人生中最贫穷的时期

想要过“生态生活”,最重要的还是“住家”;住家是人类生活中最基本的元素。建造家的过程非常充实,刚开始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准备工作。坦白说,其实是不安与期待互相交杂,而我的内心经常处于不安的状态,因为不管是买地还是选择居住的场所,对于未曾开拓过土地也没有盖过房子的我来说,都毫无经验可以参照。

我非常坚持买地,因为我在长野经营事业时有过教训:如果土地不是自己所有,失去土地的瞬间,也会失去大部分事物。只有自己的土地才可以让我们慢慢地永续耕耘,才不会丧失主导性。

我投注了所有资金购买土地,所以必须时时注意还有哪张信用卡仍有额度可用,什么时候是扣款日。那段时期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为贫穷的日子,连明天的粮食都不知道在哪里,根本没有余力去担心房子的事。不过,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下,我还是坚持当初选择创业时的决心跟原则:“我只做我喜欢(也就是可以投注热情)的事。”开工第一天,也是未来生活的起点。

神奇的是,这时我竟然接到了各种有关环境教育与企业进修的工作。

其中一项工作来自科斯莫石油8,它的社会回馈事业单位与我的公司同名,都叫地球共识。我甚至还承接了该单位的核心业务。

这些工作让我能够维持收入,还能每天往来东京世田谷与山梨县都留市之间,继续建造自己的家。

幸运的是,我在世田谷的住处距离高速公路交流道不远,开车到都留市只要一小时左右。所以我就开始过着与体力奋战的日子,每天早晨五点左右离家,一早开始工作,晚上回家。

不过,我买的地是斜坡地,虽然面积有六百六十坪,却没有够大的平坦地面,无法直接在上面盖房子。这是我家的预定完成图。不管想要做什么,事先的计划都非常重要。

所以我是这么计划的:

先将土地重整成平地,盖一座小木屋。

之后便可住进小木屋,再将旧房子改建成主屋。

究竟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入住,我完全没有头绪,但如果不开始动手,就什么也做不成。

我拿着链锯和割草机,穿越木材堆,拨开树丛前进,总算到达了那栋破旧的屋子。

开始动手吧!

先用链锯把倒在屋子前面的树木锯碎并清理干净。锯断树枝,把树木粗略锯成两米长。只要是出现在眼前的就全部锯开、锯碎,管它是桧木、赤松,还是不知名的树木,反正就是把眼前层层叠叠的倒地树木先切割开来。完成后,整个地面盖满了树枝、树叶。

我请了很多人来帮忙,包括了解房子如何建造的人和对建造房子有兴趣的人。

整个过程中,我获得了很多人的帮助,所能回报的却只有做顿午饭填饱大家的肚子,或是每天完工后请大家泡个温泉。无法徒手作业时,只好使用机器。这时就让人深刻体会到机械设备的方便性。不使用机械设备,徒手拔除树根非常艰难。

每个人都自付交通费来到现场,挥着汗辛苦工作。没有他们,我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计划。

坦白说,我自己也是筋疲力尽。每天不断地往来森林,从事重度劳动工作,我不仅开始腰痛,精神压力也非常大。如果只靠我一个人,我应该老早就放弃了。

在锯木的同时,我还要想办法取得建材,所以只要听说附近有人要改建房子,我就会去帮忙拆屋,以取得建筑废材。

然而,过程并不会那么顺利。

我是在机械设备进入现场之前,在屋主的监督下拆屋的。尽管是为了改建而拆屋,屋主却常常基于对旧房子的感情而出现抗拒,流露出“不要拆!”的眼神。一看到地板被拆,他就跟你细说房子的历史;一看到门板被拆,就跟你解说那些木头的材质。

这种状态让我根本无法大刀阔斧地动作,也因此非常耗时。不过,我还是取得了不少材料(拉门、玻璃门、榻榻米等),得以先保留起来备用。使用山坡地之前,必须建好挡土墙。开垦过程中,与老同事在帐篷里过夜。

后来亲友们也会给我一些拆屋或建筑废材的相关资讯,因此材料的取得不再是个问题。

我也租借了挖土机,想要开挖山地填土,把山坡重整成平地。当然,直到预约租借时,我都没有驾驶挖土机的经验,所以等机主把设备送到,准备从卡车上卸下时,我便紧盯着他们如何控制操纵杆,准备偷偷学起来。

只是专家的技术太高超,让我连偷学的机会也没有,最后只好厚着脸皮,跟机主坦白自己没有驾驶经验,低头请教。

其实可以委托机主操作挖土机,但花费高达三十万到四十万日元;单单租借设备,则每天只要八千日元。租借四天自行作业,确实可以省下不少钱,只是无法保证能否真正完成。

我真的做得到吗?

即使心情再怎么忐忑不安,我还是驾驶着挖土机,想把土地整平。第一天手忙脚乱,到了第二天,已经掌握了一点诀窍,也变得比较有效率。

荒废的土地整平之后,接着就要在地面上打桩,让开挖填满后的土方不致流失,还要使用一种称为撞锤的工具,把土方压紧。基础最重要“基础最重要。”

不论是在求学时期或走上社会,我们总是不断被灌输这个观念。就连运动时,这句话也是如影随形。

这观念牢牢地烙印在心中之后,不由得让人开始认真思考:基础真的这么重要吗?

我还在非营利组织任职时,就直接跳过基层工作,一路上执行过很多破天荒的企划。

当时的我自信满满,但回想起来,那段时期还真的做了不少令人脸红的事,而且那份自信在独立创业之后,还曾被严重地挫伤过。

建造房子时的地基同样非常重要,如果交给专家处理,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但我没有那个资金。我到处打听一般人做得到的地基建筑法,却没有任何收获。

我想到,以前的人没有大型机械设备,只靠人力就能盖好房子,所以我认为,既然古人能做到,那么只要用传统方法,就应该可以人工完成作业。因此,我去参观老式房屋的构造,又参考简易小屋的建造方式,终于订下了自己的计划。利用传统方式打下房子的根基。幸好有同伴的支持,几乎耗尽体力的我才能继续下去。

首先,在支撑木屋的地板下方放置了称为基石的石块。每个石块间距八十五到九十五厘米,一共五排,合计超过四十个。石块必须水平摆放,否则房子将会倾斜。

如果稍有倾斜,房子完工后的重量会加重倾斜的程度,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房子倒塌。

这时我彻底理解基础最重要这个观念了。

为了确认土地是否平整,我用最便宜的水管做成了水平管。测量方式为:水的高度是一定的,水管两侧的水面高度也应该一致,不一致就代表没有保持水平。

虽然我也购置了电子水平仪,却不知道如何使用,那就跟我买了方便的计算机,却也不知怎么用的情形差不多。结果最后还是使用最简单的水管来测量。

乍看之下好像水平的土地,用水平管测量后竟然发现错开了五厘米,我们只好反复作业以巩固地基。但是,已经挖过的山壁还要再填入土方,光是整地就困难重重。

好不容易才压紧固定到水平一致的土地,如果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只要一下雨,砂石就会流出,所以雨季之前必须先种下幸运草的种子。要让所有基石都保持水平非常不容易。

属于豆科的幸运草,根部有根瘤菌的细菌共生结球。从氮气中形成的养分可以贮存在结球中,并用来促进植物生长,因此幸运草在养分较少的土地中,也可以长得很茂盛。根瘤菌则会摄取幸运草光合作用后形成的养分而得以存活。

而且幸运草的叶片可以防止雨水直接灌注到地面上,根部的抓地力可以让泥土紧实,如此便可以守护我们的土地。

我们建造住居的过程,就和这个豆科植物与菌类间的关系一样,借助了阳光、风、水、植物、微生物等自然界的力量,同时也发挥了我们作为自然界一员的一些功能。这种合作关系如果能延续到我们往后的生活,那就太棒了。

如果从自然界的观点来看,开垦土地、在山里填整平地都是不自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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