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桂梅:影响孩子一生的主题阅读(第二季)(小学五年级专用)(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8-11 08:3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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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窦桂梅

出版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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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桂梅:影响孩子一生的主题阅读(第二季)(小学五年级专用)

窦桂梅:影响孩子一生的主题阅读(第二季)(小学五年级专用)试读:

1 万物生长

主题导读千变万化的大自然,随时随地都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山的清丽,水的波光,风的轻柔,雾的迷蒙;春的勃发,夏的繁茂,秋的醇香,冬的茫茫……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苦闷烦恼,只要投入自然的怀抱,一切不快都会在自然美景中烟消云散。清宁、幽静的自然风光,喧嚣、热闹的森林深处,明澈、潺潺的溪流,繁茂、宏伟的树木,纤丽、芬芳的花草……带着对大自然的爱去听、去看,一切都浸透了自然的诗意和季节的芬芳。在《后花园》中,一切都在忘我地生长,一切都在自由地歌唱,浓烈的色彩,奔放的生命,情感热烈又张扬;在《故都的秋》中,我们走进清冷萧瑟的北国之秋,体会草木凋零、秋蝉残声的寂寥;在《

已经看见夏天的脑袋了

》《

我们把春天吵醒了

》中,我们与飞禽鸟兽为伴,与鱼虫风物嬉戏,在四季的更替中,探寻万物相生相伴的生态家园;在《

清澈的溪流

》中,我们听见水流欢快的歌声,沉浸在峡谷梦幻的风光里;在《

桑吉奈尔的灯塔

》中,我们的目光越过茫茫的大海,穿透沉沉的黑夜,找寻灯塔下的“惊涛骇浪”;在《

绿蜘蛛,褐蜘蛛

》中,我们看到梨树生长,与狡猾的蜘蛛展开斗争。四季轮换,蕴含着生生不息的奥妙,让我们用心聆听,张开怀抱,让灵魂尽情享受自然的滋养,茁壮成长!

后花园(节选)

文/萧红萧红(1911—1942),中国现代著名女作家,成名作《生死场》。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说《马伯乐》、长篇小说《呼兰河传》等。后花园五月里就开花的,六月里就结果子,黄瓜、茄子、玉蜀黍、大芸豆、冬瓜、西瓜、西红柿,还有爬着蔓子的倭瓜。这倭瓜秧往往会爬到墙头上去,而后从墙头它出去了,出到院子外边去了。就向着大街,这倭瓜蔓上开了一朵大黄花。正临着这热闹闹的后花园,有一座冷清清的黑洞洞的磨房,磨房的后窗子就向着花园。刚巧沿着窗外的一排种的是黄瓜。这黄瓜虽然不是倭瓜,但同样会爬蔓子的,于是就在磨房的窗棂上开了花,而且巧妙的结了果子。在朝露里,那样嫩弱的须蔓的梢头,好像淡绿色的玻璃抽成的,不敢去触,一触非断不可的样子。同时一边结着果子,一边攀着窗棂往高处伸张,好像它们彼此学着样,一个跟一个都爬上窗子来了。到六月,窗子就被封满了,而且就在窗棂上挂着滴滴嘟嘟的大黄瓜、小黄瓜;瘦黄瓜、胖黄瓜,还有最小的小黄瓜纽儿,头顶上还正在顶着一朵黄花还没有落呢。于是随着磨房里打着铜筛罗的震抖,而这些黄瓜也就在窗子上摇摆起来了。铜罗在磨夫的脚下,东踏一下它就“咚”,西踏一下它就“咚”;这些黄瓜也就在窗子上滴滴嘟嘟的跟着东边“咚”,西边“咚”。六月里,后花园更热闹起来了,蝴蝶飞,蜻蜓飞,螳螂跳,蚂蚱跳。大红的外国柿子都红了,茄子青的青、紫的紫,溜明湛亮,又肥又胖,每一棵茄秧上结着三四个、四五个。玉蜀黍的缨子刚刚才茁芽,就各色不同,好比女人绣花的丝线夹子打开了,红的绿的,深的浅的,干净得过分了,简直不知道它为什么那样干净,不知怎样它才那样干净的,不知怎样才做到那样的,或者说它是刚刚用水洗过,或者说它是用膏油涂过。但是又都不像,那简直是干净得连手都没有上过。然而这样漂亮的缨子并不发出什么香气,所以蜂子、蝴蝶永久不在它上边搔一搔,或是吮一吮。却是那些蝴蝶乱纷纷的在那些正开着的花上闹着。后花园沿着主人住房的一方面,种着一大片花草。因为这园主并非怎样精细的人,而是一位厚敦敦的老头。所以他的花园多半变成菜园了。其余种花的部分,也没有什么好花,比如马蛇菜、爬山虎、胭粉豆、小龙豆……这都是些草本植物,没有什么高贵的。到冬天就都埋在大雪里边,它们就都死去了。春天打扫干净了这个地盘,再重种起来。有的甚或不用下种,它就自己出来了,好比大菽茨,那就是每年也不用种,它就自己出来的。它自己的种子,今年落在地上没有人去拾它,明年它就出来了;明年落了子,又没有人去采它,它就又自己出来了。这样年年代代,这花园无处不长着大花。墙根上,花架边,人行道的两旁,有的竟长在倭瓜或者黄瓜一块去了。那讨厌的倭瓜的丝蔓竟缠绕在它的身上,缠得多了,把它拉倒了。可是它就倒在地上仍旧开着花。铲地的人一遇到它,总是把它拔了,可是越拔它越生得快,那第一班开过的花子落下,落在地上,不久它就生出新的来。所以铲也铲不尽,拔也拔不尽,简直成了一种讨厌的东西了。还有那些被倭瓜缠住了的,若想拔它,把倭瓜也拔掉了,所以只得让它横躺竖卧的在地上,也不能不开花。长得非常之高,五六尺高,和玉蜀黍差不多一般高,比人还高了一点,红辣辣地开满了一片。人们并不把它当做花看待,要折就折,要断就断,要连根拔也都随便。到这园子里来玩的孩子随便折了一堆去,女人折了插满了一头。这花园从园主一直到来游园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爱护这花的。这些花从来不浇水,任着风吹,任着太阳晒,可是却越开越红,越开越旺盛,把园子煊耀得闪眼,把六月夸奖得和水滚着那么热。胭粉豆、金荷叶、马蛇菜都开得像火一般。其中尤其是马蛇菜,红得鲜明晃眼,红得它自己随时要破裂流下红色汁液来。从磨房看这园子,这园子更不知鲜明了多少倍,简直是金属的了,简直像在火里边烧着那么热烈。阅读小助手五月里就开花、六月里更热闹的后花园里怒放着自由的生命:蝴蝶飞,蜻蜓飞,螳螂跳,蚂蚱跳,茄子也青的青、紫的紫。各种作物也在不断生长:黄瓜、茄子、玉蜀黍、大芸豆、冬瓜、西瓜、西红柿,还有爬着蔓子的倭瓜。夹杂在这些作物之间的那些“野花”从来未被作为“花”来看待,要折就折,要断就断,要连根拔也都随便。而它们仍顽强生长,欣欣向荣。试着思考:与这热烈奔放的后花园相对比的磨房又是怎样的呢?这样写给读者带来了什么样的感受呢?

故都的秋

文/郁达夫郁达夫(1896—1945),中国现代作家、革命烈士。其文学代表作有《沉沦》《故都的秋》《春风沉醉的晚上》《过去》《迟桂花》《怀鲁迅》等。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我的不远千里,要从杭州赶上青岛,更要从青岛赶上北平来的理由,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秋”,这故都的秋味。江南,秋当然也是有的;但草木凋得慢,空气来得润,天的颜色显得淡,并且又时常多雨而少风;一个人夹在苏州上海杭州,或厦门香港广州的市民中间,混混沌沌地过去,只能感到一点点清凉,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与姿态,总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在领略秋的过程上,是不合适的。不逢北国之秋,已将近十余年了。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罢,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像喇叭似的牵牛花(朝荣)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感觉到十分的秋意。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北国的槐树,也是一种能使人联想起秋来的点缀。像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扫街的在树影下一阵扫后,灰土上留下来的一条条扫帚的丝纹,看起来既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潜意识下并且还觉得有点儿落寞,古人所说的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的遥想,大约也就在这些深沉的地方。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产;因为北平处处全长着树,屋子又低,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听得见它们的啼唱。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听得到的。这秋蝉的嘶叫,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样,简直像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还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像样。在灰沉沉的天底下,忽而来一阵凉风,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了。一层雨过,云渐渐地卷向了西去,天又青了,太阳又露出脸来了;著着很厚的青布单衣或夹袄的都市闲人,咬着烟管,在雨后的斜桥影里,上桥头树底去一立,遇见熟人,便会用了缓慢悠闲的声调,微叹着互答着地说:“唉,天可真凉了——”(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长。)“可不是么?一层秋雨一层凉了!”北方人念阵字,总老像是层字,平平仄仄起来,这念错的歧韵,倒来得正好。北方人的果树,到秋来也是一种奇景。第一是枣子树;屋角,墙头,茅房边上,灶房门口,它都会一株株的长大起来。像橄榄又像鸽蛋似的这枣子颗儿,在小椭圆形的细叶中间,显出淡绿微黄的颜色的时候,正是秋的全盛时期;等枣树叶落,枣子红完,西北风就要起来了。北方便是尘沙灰土的世界,只有这枣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国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没有的Golden Days。有些批评家说,中国的文人学士,尤其是诗人,都带着很浓厚的颓废色彩,所以中国的诗文里,颂赞秋的文字特别的多。但外国的诗人,又何尝不然?我虽则外国诗文念得不多,也不想开出账来,做一篇秋的诗歌散文钞,但你若去一翻英德法意等诗人的集子,或各国的诗文的Anthology来,总能够看到许多关于秋的歌颂与悲啼。各著名的大诗人的长篇田园诗或四季诗里,也总以关于秋的部分,写得最出色而最有味。足见有感觉的动物,有情趣的人类,对于秋,总是一样的能特别引起深沉、幽远、严厉、萧索的感触来的。不单是诗人,就是被关闭在牢狱里的囚犯,到了秋天,我想也一定会感到一种不能自已的深情;秋之于人,何尝有国别,更何尝有人种阶级的区别呢?不过在中国,文字里有一个“秋士”的成语,读本里又有着很普遍的欧阳子的《秋声》与苏东坡的《赤壁赋》等,就觉得中国的文人,与秋的关系特别深了。可是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国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南国之秋,当然是也有它的特异的地方的,譬如廿四桥的明月,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浓,回味不永。比起北国的秋来,正像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一九三四年八月,在北平阅读小助手在作者笔下,故都的秋就在民宅内外、胡同两旁、槐树前后,就在天上、枝头、嘴边……从这层层叠叠、绵绵不绝的秋色、秋声、秋意中,我们似乎真的置身于北国之秋,徜徉于秋之北国了。你还知道哪些描写秋天的文章或诗词呢?找来读一读,然后尝试写一写你眼中的秋天吧。已经看见夏天的脑袋了文/维·比安基 译/徐洒维·比安基(1894—1959),苏联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森林报》是其代表作品。因其笔下的生灵栩栩如生、形象逼真,享有“发现森林第一人”“森林哑语翻译者”之誉。六月,鲜艳的玫瑰花盛开了。鸟儿们已经完成了迁徙,炎热的夏天开始了。白天一点点变长,在辽远的北方,已经彻底没有了黑夜,太阳也不会消失在山的尽头。雨水过后,在潮湿的草地上,花儿遍地开放,有金凤花、立金花、毛茛等,格外明艳可人,仿佛是夏姑娘编织的一条金色的地毯。在太阳刚刚升起的黎明,人们便早早地来到森林里采集一些药材的花、茎和根,他们将这些采集来的药材视若珍宝,妥善保管起来,为的是在生病的时候,把这些药材中所聚集的太阳的能量,通通转移到自身来抵抗疾病。夏至是六月二十二日,一年中白天最长的一天就是夏至,可是夏至已经悄然而逝。夏至一过,白天就会变得越来越短(一转眼就过去了),和我们迎接春天时一样。人们兴奋地说:“快看帐篷顶,夏天的脑袋已经露出来了!”每一种飞禽走兽都会筑巢,巢内还藏着五颜六色的蛋,娇嫩的小生命会从这薄薄的蛋壳里破壳而出。转眼就到了孵小鸟的时候了,森林里的小家伙们把自己的房间建得漂亮极了。作为森林记者的我们很想去了解一下:这些天上飞的鸟儿、水里游的鱼儿、地上爬的虫儿都住在哪里?它们过着怎样的生活?让我们惊讶的是它们早在森林里建起了漂亮的房子。每一寸土地都被充分地利用了。它们的房屋覆盖了地面、地下、水面、水底,甚至树枝、树干、草丛、半空都是它们的领土了。黄鹂鸟把房子建在空中,挂在高高的百花树枝上,建造房子的材料很简单——亚麻、草茎和毛发。它们被编织成舒适轻巧的小篮子,篮子放着黄鹂鸟的蛋。任凭风如何用力地摇晃树枝,蛋都安稳地在篮子里,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保护着它。与黄鹂鸟不同,百灵、林鹨、鹀鸟和很多其他种类的鸟,选择把房子建在草丛里。而作为记者的我们,最欣赏的是篱莺为自己建造的房屋,它看起来简单,实则很精致,用干草和干苔藓做材料建造屋体,最让我们惊讶的是房子不仅上面有房盖,而且侧面还开着门。鼯鼠、木蠹蛾、小蠹虫这些动物喜欢在树上建洞屋,和它们一样的还有啄木鸟、山雀、椋鸟、猫头鹰等许许多多鸟儿。鼹鼠、田鼠、獾子、灰沙燕、翠鸟和各色各样的虫儿则占领了地底下这片领土。鸊鷉则是一种无尾的水鸟,它的巢由沼泽里的草、芦苇和水藻织成,因此常常在水面上浮着。鸊鷉住在里面,就像乘着一叶扁舟,在湖面随波逐流,自由自在。还有河榧子和银色水蜘蛛,它们把房子盖在水下。我和我的记者同事们想搞一个活动,评选出最好的住宅。可是,这哪是一件容易的事啊!雕的巢是最大的,由粗树枝编织而成,高高地挂在松树的粗枝上。黄头戴菊鸟的巢是最小的,它本身的个头儿非常小,甚至比蜻蜓还小,所以它的巢只有小拳头大小。森林里最巧妙的房屋是田鼠的。它的房子有很多门——前门、后门、紧急门。无论你费多大力气,都别想在洞里捉住它!卷叶象鼻虫的住宅是最精致的,这种小甲虫带有弯鼻子。它们常常咬去白桦树的叶脉,等到叶子枯萎,就把它卷成圆筒,用唾液固定。雌性卷叶象鼻虫就把卵产在筒里。“领带鸟”勾嘴鹬和“夜游神”夜莺的巢是最普通的。勾嘴鹬会在小河边的沙滩上产下它的四个蛋,夜莺会在小洼坑里或树下的枯叶堆里下蛋。它们两个在造房子上不会多花力气。反舌鸟,是篱莺的一种,善于模仿人说话的声音和别的鸟儿的叫声,它的房子是最漂亮的。它会在白桦树的枝头上建造自己的小房子,并用苔藓和轻巧的白桦树皮来修饰房屋。聪明的它还从别的地方叼来色彩缤纷的纸片,全部贴到房子上。长尾山雀的巢是最舒适的。它的屋子又被人们称为“汤勺子”,原因是屋子的外形像喝汤用的长柄勺儿。它的巢分为内外两层,用绒毛、羽毛和兽毛铺成的是里层,用苔藓覆盖而成的是外层。圆圆的巢,像一个小南瓜,房子的入口在巢的最中间,也是圆形的。河榧子幼虫的小房子是最方便的。河榧子这种昆虫长着翅膀。它们不飞的时候,就把翅膀收在自己的背上,这样就能盖住自己的身体。幼虫时期的河榧子身体是光秃秃的,完全裸露在空气中,也没有翅膀。它们习惯在小河和小溪的底部生活。它们通常会找来一些和自己的背长短相近的细树枝或是稻草,它会将它们拼接组合成一个容纳自身的小管子,然后倒着往里爬。这是多么方便的小房子啊!可以把身体藏在小管子里,安安稳稳地睡觉,消失在别人的视线中;也可以把前脚一伸,背着小房子另找他处落脚——这可真是轻便的小房子呢!你看,那只河榧子的小幼虫,在河底发现了一个香烟嘴儿。于是,它就悄悄地钻了进去,从此它就带着烟嘴儿到处游玩。银色水蜘蛛的房子是最奇怪的。它在水草间编织了一道网,再用它毛茸茸的肚皮从水面上带回许多小气泡,这样它就可以在有空气的小房子里生活了。除此之外,我们还寻找到了鱼窠和野鼠窠。刺鱼造的窠真是很实在。雄刺鱼是建造师,它负责建造。它们选的草茎是稍重一些的,就算把它们放在水面上,它们也不会漂浮。雄刺鱼房子的墙壁和屋顶就是采用这种材料。刺鱼把草茎放进在河底的泥沙里,用唾液把它们黏牢固定,再用苔藓把墙壁上的小窟窿堵住,最后在墙上留两个小门,这个巢就大功告成了。小老鼠的窠和鸟巢是一模一样的,都是用草叶和许多条细细的草茎编织而成。它们把窠高高地挂在圆柏树的枝头上,距离地面大概有两米高。森林里的住宅,全部都是由不同的材料建成的。鸫鸟用朽木上的胶状物来粉刷房屋的内壁。家燕和金腰燕用唾液把烂泥和细枝条做成的窠牢牢地黏住。黑头莺用轻巧黏稠的蜘蛛网粘住细细的树枝,做成巢。鸟会从直挺挺的树干上,头向下跑——它住的树洞洞口很大。为了防止松鼠也钻进洞里,它会用泥土把洞口封住,仅仅留下一个小孔方便自己进出。翠鸟的羽毛是蓝绿相间的,中间夹杂着几根咖啡色的羽毛。就数它的巢最有趣了。它常常在河岸上挖一个非常深的洞,把细细的鱼刺铺在小房子的地面上。这样,就做成了一个软软的床垫子。倘若谁自己不会造房子,或者很懒不想造房子,那只能借住在别人家里了。杜鹃就是这样的鸟,它会把蛋下在鹡鸰、知更鸟、黑头莺还有很多会造房子的小鸟的家里。黑勾嘴鹬常常是找一个破旧不堪的乌鸦巢,在这个巢里养育自己的小鸟。船砢鱼最喜欢藏在水底沙岸壁上的虾洞里,每当发现洞的主人抛弃了这个屋子,船砢鱼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在洞里产卵了。还有一只小麻雀,它的做法就十分狡猾了:刚开始,它把巢建在了屋檐下,没过多久,男孩子把它拆了;麻雀又把巢造在了树洞里,结果伶鼬偷偷地跑过来,偷走了它所有的蛋;最后,麻雀选择在大雕的窠里建巢,这个小小的麻雀巢藏在粗壮的树枝之间,既隐蔽又不占地方。现在,麻雀可以舒心地过日子了。大雕压根不会注意到它这个新邻居。无论是伶鼬、猫儿还是男孩子,都不会再次毁坏它的巢了,毕竟他们都害怕大雕。森林里还有集体宿舍。住在集体宿舍的有蜜蜂、黄蜂、丸花蜂和蚂蚁。它们建造的房子,可以容纳下数以千计的成员。白嘴鸦把花园、小树林占为己有。沙鸥把沼泽、沙岛和浅滩作为自己的根据地。灰沙燕在弯曲河岸上挖了数不清的小洞,河岸仿佛成了一个筛子。巢里装的是什么呀?巢里存放着蛋,每个巢都有不同的蛋!每种鸟产的蛋都大小不一、形态各异,这不是毫无缘由的。勾嘴鹬的蛋上满布着大小不一的斑点,而歪脖鸟的蛋是白色中稍带点粉红色。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就是歪脖鸟的蛋下在漆黑幽暗的洞里,大家不容易看见,而勾嘴鹬却是把蛋直接下在草墩上,彻底裸露出来。假如蛋是白色的,轻易就会被发现。所以,如果蛋和草墩颜色相近,就很难被发现了,你甚至可能会一脚踩上去。野鸭的蛋大部分也是白色的,它们也会把裸露的巢筑在草墩上。不过野鸭会卖弄小聪明——当它离开巢穴的时候,它会啄下自己的羽毛把蛋盖住,这样其他的小动物就不会发现鸭蛋了。那为什么勾嘴鹬的蛋一端是尖尖的,而兀鹰的蛋却是圆圆的呢?这也不难弄明白:勾嘴鹬是体型很小的鸟,兀鹰有它五倍大,但勾嘴鹬的蛋却很大,倘若蛋不是一头尖尖的,能够尖头对尖头地紧凑排列,它孵蛋的时候,哪里盖得住它们呢?可是,小勾嘴鹬的蛋为什么会和大兀鹰的蛋同样大呢?关于这个问题,在接下来的一期《森林报》中,讲到雏鸟出世的时候,我们将会揭晓答案。——节选自《森林报·夏》阅读小助手大自然是如此美妙与神奇!看那地面上、草丛里森林居民们的住宅,听那半空中、丛林间小鸟们的歌唱!普通报刊告知人们消息和事情,而《森林报》却告诉你飞禽走兽是怎样生活的:它们怎样筑巢、怎样觅食、怎样游戏?读完全书,你一定会找到答案。同时,你也会学到丰富的知识,学会热爱自然。思考一下,森林里的房子是用什么材料建造的?试着和小伙伴们交流一下吧。我们把春天吵醒了文/冰心冰心(1900—1999),原名谢婉莹,现代作家、诗人、翻译家、社会活动家。笔名冰心取自诗句“一片冰心在玉壶”。著有《繁星·春水》《小桔灯》等多部作品。季候上的春天,像一个困倦的孩子,在冬天温暖轻软的绒被下,安稳地合目睡眠。但是,向大自然索取财富、分秒必争的中国人民,是不肯让它多睡懒觉的!六亿五千万人商量好了,用各种洪大的声音和震天撼地的动作来把它吵醒。大雪纷飞。砭骨的朔风,扬起大地上尖刀般的沙土……我们心里带着永在的春天,成群结队地在祖国的各个角落里,去吵醒季候上的春天。我们在矿山里开出了春天,在火炉里炼出了春天,在盐场上晒出了春天,在纺机上织出了春天,在沙漠的铁路上筑起了春天,在汹涌的海洋里捞出了春天,在鲜红的唇上唱出了春天,在挥舞的笔下写出了春天……春天揉着眼睛坐起来了,脸上充满了惊讶的微笑:“几万年来,都是我睡足了,飞出冬天的洞穴,用青青的草色,用潺潺的解冻的河流,用万紫千红的香花……来触动你们,唤醒你们。如今一切都翻转了,伟大呵,你们这些建设社会主义的人们!”春天,驾着呼啸的春风,拿起招展的春幡,高高地飞起了。哗啦啦的春幡吹卷声中,大地上一切都惊醒了。昆仑山,连绵不断的万丈高峰,载着峨峨的冰雪,插入青天。热海般的春气围绕着它,温暖着它,它微笑地欠伸了,身上的雪衣抖开了,融化了;亿万粒的冰珠松解成万丈的洪流,大声地欢笑着,跳下高耸的危崖,奔涌而下。它流入黄河,流入长江,流入银网般的大大小小的江河。在那里,早有亿万个等得不耐烦的、包着头或是穿着工作服的男女老幼,揎拳掳袖满面春风地在迎接着,把它带到清浅的水库里、水渠里,带到干渴的无边的大地里。这无边的大地,让几千架的隆隆的翻土机,几亿把上下挥动银光闪烁的锄头,把它从严冬冰冷的紧握下,解放出来了。它敞开黝黑的胸膛,喘息着,等待着它的食粮。亿万担的肥料:从猪圈里、牛棚里、工厂的锅炉里,人家的屋角里……聚集起来了,一车接着一车,一担连着一担地送来了。大地狼吞虎咽地吃饱了,擦一擦流油的嘴角和脸上的汗珠,站了起来,伸出坚强的双臂来接抱千千万万肥肥胖胖的孩子,把它们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些是米的孩子,麦的孩子,棉花的孩子……笑笑嚷嚷地挤在这松软深阔的胸膛里,泥土的香气,熏得它们有点发昏,它们不住地彼此摇撼呼唤着叫:“弟兄们,姐妹们,这里面太挤了,让我出去疏散疏散吧!”隐隐地它们听到了高空中春幡招展的声音;从千万扇细小的天窗里,它们看到了金雾般的春天的阳光。它们乐得一跳多高!它们一个劲地往上钻,好容易钻出了深深的泥土。它们站住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春天的充满了欢乐的香气,悠然地伸开两片嫩绿的翅叶。俯在它们上面,用爱怜亲切的眼光注视着它们的,有包着花布头巾笑出酒涡来的大姑娘,也有穿着工作服的眉开眼笑的小伙子,也有举着烟袋在指点夸说的老爷爷……原来他们又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春天在高空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它笑着自言自语地说:“这些把二十年当作一天来过的人,你们在赶时间,时间也在赶你们……”春天掮上春幡赶快又走它的云中的道路。它是到祖国的哪一座高山、哪一处平原,或是哪一片海洋上去做它的工作,我们也没有工夫去管它了!横竖我们已经把春天吵醒了!阅读小助手在人们热切的盼望中,春天终于来了,然而人们还不甘心只是等着,还要翻开土壤、划开河流、栽下秧苗,用劳作的声音催促春天快点起床。读这篇散文,我们仿佛看到了苏醒的春天使者将春风春雨送到人间,帮助辛勤劳动的人们建设美好家园的画面。同学们,在这充满生命力的季节里,让我们努力学习,用琅琅的读书声一起来吵醒春天吧!清澈的溪流文/胡安·拉蒙·希梅内斯 译/彭亭亭胡安·拉蒙·希梅内斯(1881—1958),西班牙诗人、散文家。主要作品有《遥远的花园》《悲情咏叹调》《一个新婚诗人的日记》和《三个世界的西班牙人》等,曾获得1956年诺贝尔文学奖。清澈的溪流,宁静而迷人;幽静的山谷,两岸的风景都很美,白色是杨树,绿色是柳树,峡谷犹如在梦境中一般。还有心脏在跳动,在我的梦里,仿佛听到了一首美妙的歌,一首长笛伴着的歌。妩媚的溪流旁,柳枝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倒垂在如镜的溪面,轻轻地吻着清澈的溪水。天空静谧而澄明,天空低垂,漂浮着银色的薄雾,那薄雾撩拨着水上波、岸边树。我的心啊,它梦见了秀美的溪岸,还梦见了清幽的峡谷,它想要飞到那静谧的浅滩,准备登上船儿奔赴远途。可是啊,刚一踏上山径,就无法止住留恋的热泪。到底谁是吟唱的歌手?阅读小助手希梅内斯的抒情诗韵律精致巧妙,有一种天然去雕饰之感,自然中透着清新而又意蕴深远。一节节的诗行中蕴含着多个故事情节,表达了作者的多种情感。溪水潺潺,风光秀美,宁静而妩媚,宛如幻境的峡谷里,天空高远又似低沉,俯首弄清影,抬头观云翔。读这首诗时,你脑海里浮现出了怎样的画面?桑吉奈尔的灯塔文/阿尔丰斯·都德 译/孙琳阿尔丰斯·都德(1840—1897),法国作家。其代表作品有《小东西》《达拉斯贡城的达达兰》《柏林之围》《最后一课》《磨坊文札》等。北风狂啸,它怒号的声音让我彻夜未眠,一直清醒到第二天清晨。风车艰难地翻转着它那残破不堪的翅膀,好像船上的帆索,在呼啸的北风中发出呼呼的响声。整个磨坊都发出吱嘎声,屋顶上的瓦片纷纷飞落下来。向远望去,遍山葱葱郁郁的松树在昏暗中随风摇晃,发出咆哮。人如同置身在浩瀚的大海之中……眼前的情景不禁使我回忆起三年前那些难忘的无法入眠的夜晚,当时的我居住在桑吉奈尔的灯塔上,那里靠近科西嘉的海岸边,阿雅克修海湾的入口处。那里是我梦寐以求的最美丽的角落,并且适合独居。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藏在荒野中的一座红色岛屿:灯塔就在岛的一个尖角上,另一处的尖角上是一座热那亚式古塔,我住在岛上的那段岁月,古塔里还居住着一只鹰。古塔下方的海水边是一座废弃的检疫站,那里已然杂草丛生;附近还有沟壑、丛林、陡峭的岩石、零星的几只野山羊和鬃毛在北风中摇晃的科西嘉小马;最后,在小岛的最高处,矗立着灯塔房,海鸟在它的四周飞舞盘旋,灯塔房上有一个平台是白砖石堆砌而成的,守护灯塔的人在平台上来回巡视,绿色的拱门、小巧的铁塔都接收着阳光的照射,显得耀眼夺目。灯塔上那些多面体大灯,白天也一样亮着灯光……这就是桑吉奈尔岛,和我在北风呼啸的夜晚所见到的场景相似。在我得到这座磨坊之前,每当我需要清新的空气和安静独处时,常常来到这座梦幻般的小岛上,把自己锁在灯塔房里。我在小岛上会做些什么呢?和我在这里时相比,活动会少一些。当西北风或北风不是那么凶猛时,我就会来到靠近水面的两块礁石之间,与海鸥、乌鸦和燕子为伴,全天都浸浴在注视大海时所引起的头昏脑涨和奇妙的压抑之中。你们是否也都体会过这种神奇的心灵的陶醉感?思想暂停了,梦幻也暂停了。你的所有感觉都会离你而去,随风飘散。人如同是潜下水面的海鸥,如同是浪花中夹杂的泡沫,如同是渐行渐远的大客轮上飘出的一缕白烟,如同是采集珊瑚的红色小帆船,如同是一颗水做的珍珠,如同是一片雾,如同天地间一切的一切,除了悄然消失的自己……啊,在这梦幻的小岛上,我度过了无数如痴如梦、灵魂飘散的奇妙时光!……风大的时候,是不能在海边停留的,那时我便会去到荒废的检疫站里,院子虽然荒凉,但却弥漫着迷迭香和野苦艾的芳香,我在一堵旧墙边徘徊,阳光映衬下的石砌小屋里流露出来的忧愁伴着荒凉,随着淡淡的芬芳,缓缓地侵入我的胸腔。这些四面敞开的小石屋仿佛是一座座古墓,四周偶尔传来打门声和草丛里的轻响……原来是母山羊来到这里避风吃草。乍一见我,它便缓缓地停下,呆立在我面前,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头上顶着尖尖犄角,用婴孩般的眼神扫视着我……转眼就到五点钟了,守塔人通过喇叭筒喊我回去吃晚饭。于是我就沿着丛林中的一条小路爬上露出海面的礁崖,悠然自得地走回灯塔房,每走一步都会回头,注视着漫无边际的水面,它好像跟着我的上升而变得更加宽广。灯塔上的景色很令人着迷。我始终忘不了温馨的饭厅,地面上的石板很宽,墙上镶嵌的是橡木护壁板,正中心放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普罗旺斯鱼汤,饭厅的门面向白砖石晒台摆开,落日的余晖从那里扫射进来……守塔人守候在那里。三位守塔人中,有一位来自马赛,另外两位来自科西嘉。三个人都是个子不高、络腮胡子,有棕褐色的面孔,皮肤干裂,上衣由厚羊毛编织成的,但他们的神色和性格却迥然不同。观察这三个人的生活习惯,不难发现两个民族之间的差异。马赛人心思灵巧,天性活泼,经常忙碌于工作,总是东奔西跑,早出晚归。种地、翻土、捡拾海鸟蛋、藏在丛林中伺机挤过路的山羊的奶……他经常会做出蒜泥蛋黄酱和鱼汤来。而科西嘉人却恰恰相反,他们只做自己分内的工作,不会多做一点别的事情,他们觉得自己是长官,全天都躲在厨房里毫无休止地玩纸牌,只有在用剪刀将大片绿烟叶剪成细小的烟丝,神色十分严肃地去点烟斗时才会停下来……然而,马赛人和科西嘉人,他们的本性都很善良、淳朴、天真,他们对客人关怀备至,即使这位客人对于他们来讲很不寻常……谁能想到还会有人来到灯塔这里找乐子!……在他们看来,日子过得很漫长,等到他们返回陆地的时候是多么快乐……在安闲自在的季节里,他们可以用半年时光来享受这种不可比拟的幸福。在灯塔上一个月就可以返回陆地十天,这是规定;但每当冬天气候比较恶劣时,这些规定也就荡然无存了。狂风卷起波浪,浪头拍打着桑吉奈尔,守塔人只能一连两三个月留守在灯塔上,有时情况比这还要可怕。“先生,我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一件事,”这天用晚餐的时候,老巴托利对我说,“五年前一个冬天的夜晚,就在咱们现在用餐的这张桌子上,如同此刻。灯塔上仅有我和一个名叫谢戈的守塔人……其他人要么去了陆地,要么病了或是度假去了,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们两个吃过晚餐,一切都很平静……忽然,我的同伴放下手中的食物,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我,随后只听见‘扑通’一声,他就扑倒在桌子上,手臂直挺挺地伸向前方。我赶紧跑到他身边,摇晃着他,嘴里喊着他的名字:“‘喂!谢戈!……快醒醒!谢戈!……’“可是无论我怎么喊,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没有了呼吸……您能想到我有多么震惊吗?我傻傻地一动没动足足有一个小时,面对着尸体颤抖,后来,我脑海中闪现一个想法:‘灯塔!’我马上奔向灯塔,点亮了灯。天渐渐沉了下来……先生,您能想象那是怎样的夜晚啊!大海、海风的声音也是不同寻常。仿佛我的耳边总是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这使我浑身滚烫,嘴里干燥!但我还是没有勇气走下去……我害怕极了,有人死了。然而,太阳逐渐升起时,我一点点壮大了胆子。我把死去的谢戈抱上他的床,把被单盖在了他的身上,做了祷告,就去发出报警信号。“倒霉的是,波涛汹涌,无论我怎么喊,一个人也没有过来……我独自一人和可怜的谢戈待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我期盼着他能留在我身边,一直到有船开来!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天,这是不会发生的事了……我该怎么办呢?把他移到外面去?掩埋了他?这么坚硬的岩石,这么多的乌鸦,不能把这名可怜的基督徒送给它们。于是,我打算把他暂时放在检疫站的小石屋里……我忙忙碌碌折腾了一个下午,这份艰苦的差事,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先生,直到今天,每当我在大风天路过岛的这边时,我总能想起把一个死人扛在肩上……”老巴托利真是可怜!每每想到这件事,他的神色还是那么忧伤,内心仍是充满恐惧。我们习惯了一边吃晚饭一边聊天,从灯塔谈到大海、海难经过以及科西嘉海盗的故事……之后,太阳落山,首个值夜班的人带着烟斗、水壶,提着小灯还有一本很厚的红边的普鲁塔克所写的《列传》——这就是桑吉奈尔图书馆珍藏的全部书籍。然后,他便从屋里出去了。不久之后,灯塔里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叮当作响的链条声、滑轮声,还有大钟的钟摆晃动的声音。这时,我向房子外面跑去,在阳台上坐下。夕阳已经落下,向水里沉下去,越来越快,把整个天边都甩在身后。习习海风吹过,海岛已被染成了紫色。抬头看向天空,一只大鸟从我头顶沉重地飞过,原来是热那亚古堡的那只雄鹰飞回来了……不一会儿,雾霭就从海面升起,转眼间,小岛就若隐若现,只能看见白色浪花的一边了……忽然,大量柔和的灯光出现在我的头顶上方,显然是灯塔上已经点燃了灯。尽管岛屿都沉浸在漆黑之中,但广阔的海面上却有着明亮的灯光,我也消失在这黑夜里,就在那道闪现在我头顶上方的强烈光线下消失了……但是,海风还是那么清凉。是时候回去了。我寻摸着关上了笨重的大门,把铁杆插上,然后摸索着上了一道小铁梯,铁梯不时地颤动,吱嘎作响,我最终登上了塔顶。这里,灯火通明。设想一下,一盏大型卡索灯里面有六根灯芯,灯的内壁是多面的,围绕着灯芯慢慢转动,其中几面内壁上有很大的水晶玻璃透镜装饰着,还有几面朝向一块静止的玻璃,风进不到灯里面……这些灯光让我头晕目眩。这些铜、锡、反光的白色金属,嵌着蓝色光环转动着的凸形水晶内壁,这些耀眼灯光的撞击交错,使我头昏眼花。但是,慢慢地,我的双眼逐渐适应了,我也在灯的下面坐下,坐在守塔人的身旁,他正在大声地读着那本《列传》,防止自己睡着……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像望不到尽头的深渊。海风从环绕着玻璃灯转动的小阳台上吹过,像个癫狂的病人。灯塔发出嘎吱的响声,大海上狂风怒号。小岛的尖角上,海浪冲击着礁石,发出阵阵轰鸣声……不时地,好像有一只手狠狠地敲打玻璃:一只夜归的鸟顺着灯光,一头撞在水晶玻璃上……在温馨的闪耀的塔灯里,响起火焰的噼啪声、滴油的滴答声、链条的嘎吱声和枯燥地阅读那本《列传》的声音……夜半时分,守塔人站了起来,最后扫了一眼灯芯,和我们一起下去了。刚巧我们在楼梯上和第二位值班的守塔人碰上了,他正揉着惺忪的眼睛往楼上走;首个值班的人把水壶和那本《列传》给了他……然后,我们往底层的那间屋子走,在那里停留了片刻, 里面堆放着链条、大钟摆、锡壶和缆绳。守塔人靠着手里那盏小灯发出的微弱灯光,在打开的厚厚一本灯塔记事簿上写道:“子夜。海浪高起。狂风暴雨。海上有船。”阅读小助手在没有雷达、GPS定位系统的时代,灯塔是船只在无尽海面上航行时最倚重的标识。文中桑吉奈尔的灯塔处于一座偏僻小岛上,守塔人日复一日地过着平淡无聊的生活,作者却觉得这样的景色和环境能令人忘却烦恼,甚至会怀念那些被风声搅扰得难以入睡的夜晚。随着科技的发展,灯塔的重要性逐渐减小,但它承载的历史与人文情怀却不会消失。有机会的话,请你也登上灯塔,感受一下远眺大海的心情吧。绿蜘蛛,褐蜘蛛文/陈忠实陈忠实(1942—2016),中国当代著名作家。长篇小说《白鹿原》是其成名作,其他代表作有短篇小说集《乡村》《到老白杨树背后去》等。记不清究竟是临近清明前的哪一天早晨,我洗罢脸走出房门便惊得站住了脚,小院围墙根下的梨开花了,一嘟噜一嘟噜粉嫩嫩的白花,疏疏朗朗点缀在嫩绿的枝叶之间,密集的花朵绣结成团,稀疏的花朵独秀一枝。我在最初瞧见的一瞬,顿然幻化出一位白衣天使的绰约风姿。我走到梨树下,竟然是潜意识的轻脚慢步,似乎单怕惊飞了这位白衣仙女。树干上湿漉漉的,夜气和露水浸润着的褐色的树杆像刚刚出浴的小腿。嫩绿的叶片也湿漉漉的,像仙女濯洗过后随意披散的长发。花是一簇一簇的,一根花梗里多则生出七八朵,少则四五朵,团成一簇;白如雪的花瓣,暗黄的花蕊,绿色的花柄儿,团团簇簇有如凝脂,装扮得这梨树恰如一位冰清玉洁神采仙风的白衣天女了。记得五年前秋末冬初的一天傍晚,邻村的一位青年时期的农民朋友到我家来,腋下挟着一捆果树苗,有几株桃树,有几株杏树,有几株李树,还有几株梨树,都是刚刚嫁接一年的幼株,说是特意送给我的。我解开捆扎的草绳儿,捏着看着那一株株细如小指的树苗,竟然激动起来了。他说他知道我盖起一年多的新房前有一块小院,他说他知道我喜欢栽树,他说他觉得给围墙内的小院栽几株各色果树最好。我也知道他现在在责任田里侍弄各种果树苗,嫁接树苗和管理果树的本领在本地区小有名气,常常被一些果树专业户请去指导。他虽然只有小学文化,生性却极聪慧,闲暇时总是对果树栽培专业书籍乐而不疲。他和我坐下喝茶,头头是道娓娓述说各类果树管理的尖端新潮技术,美国怎么怎么了,日本又怎么怎么了,令我大开眼界。送他走后我就作难了,小院里已经栽下两株樱桃和一株小柿树,剩下的空间无论如何也容纳不下这一捆树苗生存发展的,于是我就开始了甚为困难的抉择。首先淘汰的是桃树,原因是农业合作化前我家拥有一方桃园,那几种美好的桃子的味道至今想起来依然馋涎欲滴,对如今种种好听的新品种实在不敢恭维。杏树随之也被否决了,原因是我家后坡上长过一抱粗的一棵杏树,杏子又是我们这里的土特果品已无新鲜感觉。最后割舍的是那李子树,这水果红里透紫十分好看,味道却不怎么可口,耐看而耐不得嚼。这样,便留下来四株梨树苗了,我没有种过梨树,我父亲似乎也没有栽过梨树。幼年时记得我们家有一小块地叫作梨园,父亲总是说“后晌割梨园地里的麦子”,或者说“梨园那儿的苞谷旱得撑持不住了水还轮不上浇”。我问过父亲梨园地里为啥没有一株梨树,没有一株梨树为啥把这块地又叫作梨园。父亲说他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说他从爷爷手里继承下来家业时这块地就称作梨园,爷爷这么称梨园他也就跟着叫梨园,我在跟着父亲称梨园的同时却多了一份期望,这梨园真要是有几株梨树会多好啊!我们村子里压根儿就没见过谁家种过一棵梨树,我那时候尚不知梨树的叶子是圆的还是长条的。赶在天黑之前,我就把三株小小的梨树栽在小院里,剩下一株左看右看再也无法插足,便只好栽到围墙外边靠近大路的空地里。遭到淘汰的桃、杏、李子树毅然分送给邻居的小伙子,他们有责任田有果园,我顿然产生了失丢田地以后的某种失落感和生存的狭窄感。这时候我基本完成了一部长篇小说的构思和准备工作,就要开始草拟,不料母亲却大病始发,整整一个冬天都奔波在医院和家园之间,难得进入创作的沉心静气状态,便推后到次年春季。草稿本子上记下的草拟开工的日子是四月一日,其时梨树苗儿已经绽出新叶,四株全部成活,显示出勃勃的生命的茁壮气势。我便在写作困倦想抽一口烟时走到小院里,在这一株旁边蹲一会儿,在那一株跟前站一站,数一数叶子增加了几片,心头恬静得如同抚摸着小儿头上的黄毛。梨树周围是坚决不能容忍一株杂草的,几乎每天早晨都能发现刚刚拱出地皮的草芽,我随手便用一把锋利的挖铲连根刨出来……到了秋天落叶时,我竟然有一缕不忍落去的依恋,然而看着这梨树由小拇指加粗到大拇指粗,从齐我胸高一下子冒过我的头顶,一年里长高了一米多,而且四周抽出几条旁枝,初具树形了,我就真切地惊叹这绿色生命的活力了。当春风又一次吹绿万物,我的梨树也应时发出新芽绽出绿叶。我已不再惊讶和好奇,而是以一种沉稳踏实的心境开始盘算,到今年秋天它肯定要冒过围墙了,树干也会加粗到擀面杖一般了。去年冬天到来时,我给它们的根部埋下了充足的有机肥料,整年生长发育的养分都会绰绰有余。意外的挫折使我心疼不已。那天我写累了又抽着烟转悠到梨树跟前,发现地上掉下来几片嫩叶,还有两个小芽尖儿。往树上一看,发现主干刚刚冒出半尺长的新芽尖儿被掐断了,一根朝西的小小分枝的芽尖也被掐断了,还有一些嫩叶梗被折断。我大为惊诧,甚为惋惜心疼,便猜想是谁家小孩子弄坏的。可是大门一直关着,孩子不可能翻墙来干这种事的。我就在这幼树上一枝一叶逐渐查证,突然在一片稍大点儿的叶子的背面发现了一只怪物,它不过像一颗扁豆粒儿那么大小,通体绿色,绿得嫩亮亮的,六只左右对称着的复足也是绿色,纹丝不动趴伏着。我在看见它的一瞬心头掠过一阵儿恐惧,皮肉收缩而悸颤起来。它的绿色不像梨树的嫩绿唤起人对于生命的礼赞,而切实让我感到了阴冷鬼祟和毛骨悚然。我虽然自小生长在农村,自以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飞禽走兽都可以按家乡习惯叫出名字,这个绿色的怪物却系头一遭发现。我斗胆用手去捉它,刚刚触及树叶,那怪物就自动掉下来,在地上跑得好快,我一脚便把它踩得灰飞烟灭了。在它从树上自动坠地时,我发现了它吐出一道细丝,大约是一种自卫的安全坠地的本能,这倒启示我把它与吐丝作网的蜘蛛联系起来:绿蜘蛛。一场你死我活惊心动魄的人蛛大战便由此启幕。我逐树逐枝逐叶一一检查,发现了绿蜘蛛,便用一根树棍儿轻轻敲击一下树叶儿,那怪物故伎重演坠到地上,我便跟上一脚将它消灭。我得意于我对它的战略战术的成功,却不料发生了问题,在东墙角的梨树上一敲,那怪物没有弹到地上而是弹到另一片树叶上,然后就在绿叶中哧溜哧溜逃窜,搞得我眼花缭乱而终于丢掉了目标。好在就这么一棵小树,没有几根分枝,从头再侦察起来。到我终于再发现它的诡秘的行踪,便忘记了它可能身蕴毒汁,一把抓上去,连同那片绿叶都揉碎在掌心了。整死了绿蜘蛛我也陷入老大的不自在,这右手的手心总是感到别扭和不舒服。我已经用肥皂洗过三回,没有发红也没发肿,证明那怪物体内尚无蝎子和蛇一样的毒汁,然而我仍然感到极大的不自在,我便坐在小院里抽烟。这绿蜘蛛其实既不食枝也不噬叶,它是咬断芽尖和嫩叶叶梗吮树的汁液来养活那绿色肉体的,这未免有点太可恶。我又想了,我未栽梨树的时候,这种怪诞的昆虫从未发现过,梨树刚刚栽下一年,它就出现了,或者说它就来了。那么,它是打哪儿来的?也许它的卵在我朋友的苗圃里就附着在小干上或根部,而它是专门以梨树汁液为生的寄生虫却确定无疑。我也就明白了,世上有多少种禾苗多少种花草多少种树木,就会有多少种专门以各种禾苗各种花草各种树木的叶、汁甚至干为生存依托的寄生物,不必惊诧。我后来便不再愤愤更不惊诧了,在写作间隙里转到小院来捕杀绿蜘蛛,常常使我疲惫的神经亢奋起来,然后又沉心静气地拔出钢笔写作。整个一个春天和夏天都在进行着这种习以为常的间断性的战争,四株梨树在我的游戏似的战斗保护下蓬蓬勃勃生长起来,四棵中生长最慢的一棵也有擀面杖那么粗了。到第三个年头的春天到来时,门外的那一株成熟了,当嫩芽开始在枝上逐渐膨胀肥大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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