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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01 00:2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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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冯志远

出版社:辽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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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天之父:布劳恩

航天之父:布劳恩试读:

人物简介

生卒与经历

韦纳·冯·布劳恩(Wernher Von Braun,1912~1977),德国火箭专家,现代航天学的奠基人之一,被称誉为“现代航天之父”。

1912年3月23日,布劳恩出生于德国维尔西茨的一个贵族家庭。13岁时,他在柏林豪华的使馆区进行了他的第一次火箭实验。1932年春天,布劳恩从夏洛滕堡工学院毕业,获得航空工程学士学位,接着他转入柏林大学学习。在那里他建立起了自己的实验小组。

1934年,这位22岁的学生科学家以物理学博士学位毕业。

毕业后,布劳恩以其对独创性工程的巨大热情,领导他的技术团队,最终研制成功大功率的使用液体推进剂的V-2型火箭。V-2型火箭诞生的意义可以与航空领域内赖特兄弟发明的飞机相提并论。

1944年3月,布劳恩被盖世太保抓进了监狱。记录在案的逮捕原因是:他和他的同事们一起声明,他们从来没有打算把火箭发展成为战争武器。最终由于朋友们的多方营救和叛国罪名理由不充分,布劳恩被释放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设法与美国人取得联系,带领数百名德国火箭研究人员向美军投降。他认为,把“我们的‘婴儿’交给妥当的人,这是我们对人类应尽的责任”。

1958年1月31日,布劳恩领导研制的火箭将美国第一颗卫星“探险者1号”送入预定轨道。美国建立国家航空航天局后,布劳恩成为该局亨茨维尔中心的主任。

1969年7月16日,当由马歇尔中心研发的“土星5号”运载火箭携带“阿波罗11号”成员开始了历史性的8天航天任务时,布劳恩将人类送上月球的梦想也终于实现。20世纪70年代初,任职于航空航天局的布劳恩开始着手航天飞机的研制工作。1977年6月16日,布劳恩因患肠癌在美国华盛顿逝世,终年65岁。

成就与贡献

布劳恩在火箭技术和太空探测等方面都有光辉的成就。他先后为著名的V-2型火箭的诞生、美国第一颗卫星的发射成功,以及第一艘载人登月飞船“阿波罗11号”登上月球作出突出贡献,而美国航天飞机的研制也是源自于他的设想。

他最大成就是在担任马歇尔太空飞行中心总指挥时,主持“土星5号”的研发,成功地在1969年7月首次达成人类登陆月球的壮举。

1977年,布劳恩获美国国家科学奖。

地位与影响

他的博士学位论文论述了液体推进剂火箭发动机理论,对航天事业的发展意义重大。甚至在大约30年后,德国宇宙飞行协会还将该文作为其正式期刊的特刊重新出版。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用以下的话来形容布劳恩:“毋庸置疑的,他是史上最伟大的火箭科学家。”

阿波罗计划的总指挥山姆·菲利普斯认为,若无布劳恩,美国的登月计划绝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取得巨大成就。

1981年4月首次试飞成功的航天飞机,当初也是在布劳恩的创意下研制成功的。因此,他被誉为“现代航天之父”。

国际天文联合会将月球上的一座环形山以其名字命名。

从小立志

我成了一个业余天文爱好者,从而对宇宙产生了兴趣,并对有朝一日能把人送上月球的飞行器产生了好奇心。——冯·布劳恩

有探险精神的孩子

1912年3月23日,韦纳·冯·布劳恩出生于德国东普鲁士波森省维尔西茨的一个贵族家庭。布劳恩出生时,家里还有一个大他一岁的哥哥。

他的父亲马格努斯·冯·布劳恩男爵是省议会议员,以善于解决问题和判断准确而闻名。他的母亲埃米·冯·布劳恩男爵夫人是一个出色的业余天文爱好者。她出身于贵族世家,兼有瑞典和德国血统,有很好的修养和学识。她酷爱文学和音乐,能熟练地用6种语言会话。

夫妇两人的家族均可追溯至中世纪时期的皇室。

布劳恩受母亲影响很深,在他小时候,酷爱音乐和文学的母亲总是对他循循善诱,使他产生好奇心,引起他求知的欲望。布劳恩6岁在路德派教堂行坚信礼后,母亲没有按常规送他金表,而是给他一架望远镜。临睡之前,布劳恩常用他的小望远镜对着星星看上一两个小时。“于是,我也成了一个业余天文爱好者,从那时起开始对宇宙产生了兴趣。”布劳恩说。“那些星星上会有生物吗?人能不能上月亮上面去啊?”他经常这么想。

布劳恩刚出生时,执行对外扩张政策的德国与英、法等国之间摩擦不断,1914年8月终于爆发了两大阵营间第一次世界大战。

在经过了4年零3个月的战争后,作为战败国德国被迫签订了《凡尔赛条约》,不仅要赔付50亿美元的战争赔款,还要割让约10%的领土以及所有的海外殖民地。

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德国本土并未受到战火的波及,所以元气并未受到过大的伤害,工业体系依然保存完整。

此时,德国国内各派政治势力、各种政治思想你争我夺,在1919年1月建立了不甚稳定的民主政府,即魏玛共和国。20年代初,他父亲进入内阁,并担任政府农业和教育部长,布劳恩全家也搬到了柏林。

战后的德国经济非常脆弱,新政府面临着严重的经济危机和惊人的通货膨胀。比起普通家庭,布劳恩家族要幸运得多,他们仍然过着不错的生活。

还是个孩子的小布劳恩对那个时代的政府更迭以及社会的变革并未引起大的兴趣,也并不关心劳动阶级和他们的日常生活。

20世纪20年代初科学技术已经得到快速发展,已经出现了双发动机飞机,汽车也已经成了流水线上的产品……此时的德国柏林,汇集了大批著名的科学家,例如相对论的创立者、现代物理学奠基人、1921年获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爱因斯坦等。特别是物理学和化学方面,几乎每个月都有令人振奋的突破出现。

当时,柏林有两个胆量过人的发明家马克斯·法利尔和弗里茨·冯·奥佩尔,他们多次进行火箭试验,并把火箭绑到竞赛用汽车,甚至火车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惊人的速度纪录,轰动了整个德国,他们俩也成了誉满全国的英雄。

在此之前,俄、美、法等国的科学家也在开展火箭的研究工作,并取得了一些进展。与此同时,大量的有关太空和火箭的论文及科普作品,包括这一题材的科幻小说同时涌现出来。如法国人儒勒·凡尔纳的《从地球到月球》、德国科学家库尔德·拉斯维茨的科幻小说《两个行星上》等,不光是一种遐想,也非常具有科学性。他们的作品与当时的科学探索发现是紧密结合的,既不同程度受到不断出现的新技术、新发现的影响,又对航天科学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影响作用。后来的许多火箭专家和航天先驱者都受到了这些作品的启发和激励。

这些成就同样引起了布劳恩的极大兴趣,他经常购买和阅读这类书籍,使他对太空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并迫不及待想进行自己的火箭试验了。

第一次火箭试验是在柏林豪华的使馆区一条街道上进行的。他从附近的一个烟火商那里买来6支特大号的烟火,牢牢绑在自己的滑板车上。

随着烟火被点燃,“火箭车”拖着彗星尾巴似的火焰蹿了出去。“我欣喜若狂,”布劳恩回忆道,“车子完全脱出了控制,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街上的人吓得大喊大叫。

最后,烟火在巨响中燃烧干净,滑板车也停了下来。警察很快就把他抓住。幸好没有人受伤,所以就把他释放了,交给部长先生——他的父亲去管教。

父亲的呵斥并没有影响布劳恩对火箭的兴趣,那个飞奔的火箭车反而引起了他更大的兴趣。他在哥哥西吉斯蒙德的帮助下,发射了许多自制的烟火。

因为他几乎是个外行,所以事故频发:那些烟火有时会落到水果摊上,炸得果肉横飞;有时又钻进了面包铺,炸得面包满地乱滚……布劳恩因此会被父亲关到屋子里一两天。

当时的布劳恩是一个非常具有探险精神的孩子。他发现生活中的许多东西都值得探究,但是这些在他的学校课程里几乎都没有。

他的学校是法国人办的大学预科,传统意识很浓厚。200多年前,法国胡格诺派新教徒受本国信奉天主教的国王的迫害逃亡到此地,普鲁士的腓特烈大帝为他们的子弟办了这所学校。

至1925年,该校还保持着老习惯,所以布劳恩不是把该尤斯·尤里乌斯·恺撒的《高卢战记》译成本族语德语,而是译成法文。他的外语,尤其是法语,有很大进步,但他忽略了其他课程。

显然,他不怎么喜欢这种教育方法,所以产生了一些抵触情绪,成绩单上的分数也总是让他的父母忧心忡忡。他的物理课成绩很差,数学也没好多少。

布劳恩学习上不够努力,但却有很强的动手能力,经常搞一些让老师看来不务正业的东西。在比较关键的一个学年中,布劳恩又有了一个同龄孩子想都不敢想的主意,他下定决心要搞一种比自行车更好的交通工具。

他在一个从密歇根州大瀑布城来的同学比奇·康格的帮助下,开始在父亲的汽车库里自己动手造汽车。东拼西凑的零件和工具在两个孩子手里最终没能变出来一辆汽车,但这次失败并没打消他的热情。

因为造汽车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很自然地耽误了复习功课,结果布劳恩不但数学不及格,物理也不及格。感到脸上无光的马格努斯·冯·布劳恩认为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教育这个孩子了,于是考虑要通过别的途径加强对布劳恩的管教,就把他转到了魏玛附近的埃特斯堡寄宿学校。

建造学校天文台

埃特斯堡寄宿学校以先进的教学方法,以及师生之间保持着密切的私人关系而闻名。

那里的校舍富丽堂皇、气势宏大,是一座看上去大厅和走廊甚至屋顶都极富动感的大别墅。歌德在写《浮士德》和《伊菲格尼》等巨著的时候,曾经在这里住过好几个星期。

在这优美的环境和良好的学习氛围中,布劳恩的文化课开始有了一些进步。这个学校不仅在教育方式上别具一格,甚至在教育的内容上也和许多学校不一样。

这里的学生在上午上完6小时课以后,下午的时间便被学校安排进行木工、农事方面的实践学习,甚至还要求他们开展一些对他们来说很辛苦的石工的活动。

小布劳恩很喜欢做这些活动。因为少了许多在家里所受的约束,每当天气晴朗的夜晚,在就寝之前,他总能饶有兴趣地拿起他的小望远镜对着夜空的点点星光看上一两个小时。

1925年的一天,布劳恩无意中在一份天文学杂志上看到了一本书的广告,书名叫《飞向星际空间的火》,这本书是一位火箭专家赫尔曼·奥伯特写的,内容是有关航天方面的。曾经造过“火箭车”的布劳恩早就听说过这本书,他恨不得立刻就读到这梦寐以求的好书。于是,他马上邮购了一本。“那本珍贵的书一到,我马上拿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回忆道,“但是打开一看,我惊呆了,满纸都是五花八门的数学公式,简直叫人莫名其妙。我只好跑去找数学老师,问他怎样才能弄懂赫尔曼·奥伯特说的话。他给我的建议是好好学习数学和物理,可那是我最差的两门功课!”

布劳恩下定决心,全力攻读这两门叫他倍感头痛的学科,努力的结果是他的成绩逐渐得到了提高。

1928年,他又转学到了北海施皮克罗格岛上的赫尔曼·利茨学校。因为渴望弄懂奥伯特航天书里的内容,布劳恩延续了在上一个学校里刻苦学习的精神,时间不长就成了班上功课最好的学生。

而在课外,那些涉及火箭和航天内容的科普读物展示出的宇宙空间的诱人前景,更是不断加深了布劳恩从小就有的天文学兴趣。那只母亲给他的小望远镜,已经不能适应他日益开阔的视野了。

考虑再三,布劳恩决心在学校搞一个设施完备的天文台。

布劳恩找到了不苟言笑的老校长,大着胆子向他陈述了建天文台的理由。校长首先惊讶于这个孩子的想法,其次对他的胆量和口才表示出极大的赞许。

校长被成功地说服了。学校购买了一架高级的折射望远镜,这件事展示了布劳恩为实现科学梦想不可思议的筹款的能力。为了建造天文台的外围结构,他又在同学中组织起了一个石木工小组,他在这个过程中的组织才干也显露了出来。

建好后的天文台,得到了全校师生的广泛称赞。从此以后,学校有了一个学习天文学的基地,而布劳恩也承担起义务讲解员的工作,并组织了天文学小组,开展了一些简单的天文研究工作。

因为当时社会上对火箭和宇宙空间方面的关注不断升温,所以不少学校的老师都带领学生前来参观,这让利茨学校声望大增。

学习和各方面能力都非常突出的布劳恩引起了学校董事会的关注,并得到的一致认可,他们觉得应该给这个孩子一个机会。

有一天,校长对布劳恩说,如果他能通过今年的毕业考试,他可以比同班同学早一年毕业。布劳恩自信满满地表示,非常乐意试一试。

不久,他所在班级的数学老师病倒了,学校让成绩优异的布劳恩代课。他的责任是设法让班上的每一个同学在考试中都能及格。

此后,他白天忙于代理数学老师教课,晚上进行自习辅导,还要利用难得的空隙时间加强自己的功课。小布劳恩似乎永远都比别的孩子有更多的时间和更充沛的精力。

不久,一位对他们进行考核的教授从大陆来到施皮克罗格岛。刚一到,这位严厉的教授就出了一连串难题,对学生们进行“狂轰滥炸”。但是让他颇感意外的是竟然每个人都过了关。

布劳恩自己接受毕业考试时,所受到的“攻击”更猛烈,但他都出色地通过了考试。

提前毕业的布劳恩回到柏林,把制造火箭作为终身事业的他来到了夏洛滕堡工学院注册,在他看来,这个理工科大学有他想要学习的知识。

决心制造火箭的大学生

顺利地进入夏洛滕堡工学院的布劳恩,一心想要快些学到与火箭有关的知识,于是早就做好了用全部的时间和精力努力学习的准备。一开学,他就一头钻到图书馆,像寻找宝贝似的,在茫茫书海精挑细选后,借了许多有关火箭和宇宙空间的书,并确定好了选修课。

然而,按照学校严格的校规和极其注重实践的条例,他必须同时在博尔西希机器厂当学徒。

进厂头一天,一个留着长胡子,穿着老式工装的工头交给他一块和小孩子的头一样大的铁疙瘩。“把它做成一个立方体,”那个工头瓮声瓮气地说,“每个角都磨成直角,每一面都要十分光滑,每条边都得相等。”他交给布劳恩一把锉刀,并指着一把老虎钳说:“这些就是你的工具。”“我非常恼火,”布劳恩谈起这次经历时说道,“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锉一块铁呢?我要的是操作那些排列在过道里的复杂机器的实践经验。”

几天以后,布劳恩把做好的立方体交上去。那工头验看时,就和神父主持忏悔仪式时的表情一样严肃。当他发现有几个角似乎不太标准时就命令道,“继续锉”。“我只好再锉,心里既烦躁又紧张。

两星期后,我第二次把锉好的铁块交上去。他量了一下还是吩咐说:‘继续锉’。5个星期过去了,铁块一天天小下去,我的手指却越来越粗糙。但是,我下决心一定磨出一个他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立方体来。

最后,我把竭尽全力做出来的成品交给他,只比胡桃稍微大一点。他从沾满灰尘的眼镜上边凝视着,仔细地量了立方体的每一个面。我的心“怦怦”直跳。那么多天辛辛苦苦换来的就是他说了一声‘好!’”

在此之后,这位钳工学徒又在一台车床和一台牛头刨床后面消磨了好几个星期的时光。接着,他在铸工车间和锻工车间又干了3个月。学徒期满后,他还在机车装配车间工作过。

布劳恩说:“在工厂当了6个月工人,对实际工程问题的理解比大学的任何一学期都要深刻。”

这时是1930年,报纸用相当大的篇幅介绍了罗伯特·戈达德在美国发射高度10000米以上的火箭的计划,甚至还有从苏联传来的有关火箭飞船的研究报告和资料。

全世界的从事火箭研制的人都自愿地、自由地进行交流。每一个人都以宇宙旅行作为最终目标,而且都热心帮助献身同一目标的人。

而此时,德国在火箭研究方面也已经进入了一个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全新的实验时代。

1928年,一位注重实际的德国人马克斯·法利尔出版了一本有关火箭推进潜力的通俗科学读物《向太空挺进》。1928年至1929年冬,他用火药火箭作为雪橇和汽车的动力,引起了公众很大的兴趣。

弗里茨·冯·奥佩尔造出了火箭车,1928年4月12日车速达到每小时100千米。后来,一辆先进的奥佩尔车,装备了24枚使用固体推进剂的助推火箭,时速达190千米至230千米。

这一年,施塔默尔用固体燃料火箭发动,驾着一架滑翔机飞了将近1000米的距离。这是把火箭动力用于航空的一系列试验的简单开端。

在1929年,不仅《飞向星际空间的火箭》的作者奥伯特本人已经开始进行实验,而且其他人如法利尔、温克勒尔和冯·奥佩尔也跟着干起来了。法利尔还设想并描绘了火箭飞机和宇宙飞船的模样。

同一年,德国人约翰内斯·温克勒尔开始研究使用液体燃料火箭,并在波罗的海格赖夫斯瓦尔德岛上几次试图发射小型液氧—甲烷火箭,但不很成功。事隔10年以后,这个小岛便成了布劳恩一些早期试验的场所。

以上这些成功或是不成功的发明和创造都时刻激励着布劳恩,让他常常处在激动和跃跃欲试的状态中。

就在这个时候,布劳恩通过朋友维利·莱的帮助,幸运地会见了奥伯特。维利·莱也是一个火箭迷,他后来成了空间题材的作家和火箭权威。

布劳恩对奥伯特说:“我还在学校学习,除了业余时间和热情以外一无所有,我能帮您做点什么事吗?”教授说:“你马上就来吧!”他当时正在布置一次以火箭为内容的展览。

布劳恩利用业余时间帮助他布置就绪,并负责照料展出,回答问题,并不时地热情高涨地以肯定的语气对参观者表示一定会早日实现月球旅行。在这位奥伯特教授的眼中,布劳恩表现得似乎已是一位宇宙空间专家了。

此时的奥伯特正在着手证实他的论点,即火箭动力的最佳来源是液体而不是火药。除布劳恩之外,他的助手还有鲁道夫·内贝尔和克劳斯·里德尔,他们都是德国宇宙旅行协会的会员。

奥伯特一直用那些简陋的设备在国立化工研究室里,试验一个钢制的圆锥形火箭发动机。尽管试验有时候很危险,但沉默寡言的奥伯特每天都盯在现场,严肃地监督着每个程序并乐此不疲。

奥伯特的奋斗终于在1930年7月得到了报偿。

他请来了国立化工研究室的一位里特尔博士,证明发动机在90秒钟内产生出7000克推力。在这一过程中,消耗汽油和液氧约5000克。这是液体燃料火箭发动机以成熟的、得到正式承认和经受过检验的内燃机组成员身份首次出现在德国。

就在这件令人兴奋的事情发生不久以后,奥伯特由于经济上的原因,被迫去罗马尼亚教学。但是他的助手们对宇宙航行的热情并没有消减。三个人中内贝尔年纪最大,由他带领大家继续干下去。

1930年夏末,由于寄人篱下的研究总是受到干扰,所以内贝尔着手物色一个永久性火箭基地,好让年轻热情的火箭工作者们能安静地开展工作。

他在柏林市郊的赖尼肯多夫找到了一个废弃不用的军火库,并说服市议会议员们答应他无限期免费租借这个地方。

军火库占地面积大约12平方千米。由于多年废弃不用,呈现出一派杂草丛生,荆棘满地的衰败景象。在杂草丛中有各种结构的楼房、地堡和圆顶建筑。

9月份,火箭工作者们在一座地堡上挂上了一块颇有些冠冕堂皇的牌子,上面写着“柏林火箭试飞场”,并开始了他们热忱献身的研究工作。虽然经费几乎一无所有,但是大家的热情却无比高涨。举一个例子就可以说明。试飞场缺资金、缺材料让他们常常面临“难做无米之炊”的窘境,幸亏内贝尔搞到材料的本领似乎比布劳恩还要强些。有一次,他向西门子哈尔斯克公司的一位董事生动地介绍了即将实现的宇宙旅行,说服他拿出了大量焊丝。这种焊丝对火箭工作者毫无用处,但是内贝尔把焊丝给了一家焊接工厂,换来了一名熟练焊工的劳动,这却是他们当时十分需要的。

因为在当年那个时代,失业是社会上极其普遍的现象,所以火箭试飞场在劳动力上并不花钱。许多像制图员、电工、机修工等,能不交房租住在这里的房子里,还能发挥他们各自的专业技能,已经是高兴得不得了了。

不久,就有大约15名技术工人住进了整修过的房子里,热心地为他们干着各种活计。

有些人拥有过剩的机床、原料和办公设备,同时又很容易受到宇宙旅行的诱惑。内贝尔就利用这些人的有限资源和心理特点,极大地施展他的魔力,逐渐把他们的东西搞到手。

这种做法不断地得到发扬光大,后来内贝尔竟然郑重其事地制定了一条办事原则:即使有钱也不花钱去买任何东西。

火箭工作者无法给劳动力支付工资,就让他们到附近一个妇女慈善团体办的施汤所吃饭,分文不费。内贝尔有一辆旧汽车,英荷壳牌石油公司坚信,火箭技术最终会为他们的产品开辟新销路,因此慷慨地提供汽油和石油。“回顾过去,我们的事业主要是建立在乐观主义和一片痴心的基础上的,那些困难并不妨碍我们在火箭发动机设计方面取得十分可观的进展。但是,我们还是必须把第一枚火箭射上天空。没有这种看得见摸得着的成就来为我们自己增光,就很难指望我们自命不凡的火箭试飞场在经济上能生存下去。”布劳恩说。

为此,克劳斯·里德尔匆促地搞出了一项设计,内贝尔把它命名为“最小的火箭”。他把这个名称简缩为“米拉克”,并风趣地说,这也含有“费力最小,成就非凡”的意义。

几个月后,他们终于造出了一台发动机,经过试验适于做自由飞行。

里德尔又研制出一种阀门和点火系统,让操作人员安全地待在隐蔽的地方对这台发动机进行遥控启动。“米拉克1号”的设计把发动机安装在头部。但是,这样设计并不是因为确信这种特殊布局有什么优越性,而是迁就内贝尔充分利用所能搞到的材料的天才。

然而,后来一些火箭杂志却连篇累牍地讨论头部传动设计对稳定性所起的作用等问题,意思是说这种设计是经过非常复杂的推理才选定的。

实际上是内贝尔和往常一样不花钱搞到了一卡车铝管,这些管子的直径不能用于其他结构,而只能用于发动机通过供给导管来牵引燃料箱罢了。

工科大学生布劳恩在这里初步学习了制造火箭的一些技术,并让他越来越迷恋上了这项事业,他觉得自己离实现他的梦想不是很遥远了。

从失败中吸取教训

1931年夏天,布劳恩暂时离开柏林和火箭试飞场,到瑞士苏黎世的联邦工学院去深造。在这里他结识了美籍医科学生康斯坦丁·杰纳勒尔兹,两人成了莫逆之交。

在苏黎世紧张学习的布劳恩也没放弃对火箭和航天知识的钻研,他经常和杰纳勒尔兹聊起这方面的话题。有一次,在谈到未来的太空人必须承受很大的加速度时,杰纳勒尔兹说,要测定一个生物能承受多少重力加速度,唯一的办法是把生物置于离心机之中。

不久,这两个学生作出了下一步计划。他们积极准备用一只小白鼠开展这项“太空医学研究计划”,这在全世界来说也许还是头一次。

他们把自行车轮毂固定在一张桌子上,架起了皮带传动装置,这样,只要转动手摇曲柄,就可以使水平支起的轮子旋转起来。在轮子的边缘装上半截金属罐头盒子,作为小白鼠的加速试验床。

试验开始后,布劳恩快速转动轮子,直至使这只可怜的老鼠承受着好几个重力加速度。然后,杰纳勒尔兹对小白鼠进行了解剖,以便作出诊断。

用这种方法,杰纳勒尔兹在1931年就发现,老鼠承受重力加速度能力的限制因素在于它的脑子:因重力加速度过大而受损伤或致死的老鼠,多数都是脑出血。

20年后,美国空军的航空医学研究在人类身上证实了这个发现。

要不是女房东威胁布劳恩,如果不立即停止试验,就要把他从屋子里赶出去,这两个年轻的研究人员不知道还要发现哪些未知的奇迹呢!

1931年10月,布劳恩回到祖国,他来到火箭试飞场时正赶上头一次公开表演发射“米拉克1号”。内贝尔想出的好办法是,邀请来当地一些有代表性的实业家前来观看,并收了每人一马克入场费。

但是,这次发射却以失败告终。

由于燃料箱密封不严,推力不足,“米拉克l号”在发射导轨中上升不到一半的距离,就因燃料耗尽而掉了下来。观众退场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会不会把入场费退还给他们呢。

布劳恩又重新回到了这个火箭研制的队伍中。

1932年初春的一天早晨,夜色的凉意还没退去,天气仍有些凉。但整个“火箭试飞场”却充满了喜庆而欢快的气氛。如果这次一切顺利,他们的财务困难就可以大大地缓解了。他们大张旗鼓的研究工作引起了德国军方的主意,陆军兵工署还组织了一个代表团要来看看他们研制的火箭。

在凛冽的晨风中,布劳恩等人终于等来了3位身着便装,表情严肃的军方客人。

在参观时,其中有一位叫华特·多恩贝格尔的上尉,目光敏锐,双眼炯炯有神,始终仔细地听着内贝尔等人的介绍,并忙着记录每一个细节。另外两人是发射技术及军火弹药主任、上校卡尔·贝克尔教授和军火专家冯·霍斯蒂希少校。这几个人后来在液体推进剂火箭的发展中都起了重要的作用。

多恩贝格尔就是兵工署指派的发展液体火箭并应用到军事上的负责人。拥有工程硕士学位的多恩贝格尔此时已经在离柏林30千米的库默斯多夫一处兵工厂建立了试验站,并开始对固体推进燃料进行试验。

多恩贝格尔后来回忆说,这些年轻的火箭制造者在火箭实验工作上有着令人吃惊的成就。虽然他们很有热情也很有天分,但他们缺乏严谨的科学程序。他们未对测试做记录,也没将所产生的推力的大小用图表表示出来,甚至对于火箭引擎的性能,他们连一张说明图也没有,这些都不符合军方的要求。

这几位来访者态度谦逊,但他们根本不想看“米拉克1号”的发射。他们反而更在意布劳恩和火箭飞行场的其他成员所能拿出的少量示意图和资料上。他们对还没有试验过的比“米拉克1号”更大的“米拉克2号”也有些兴趣。

参观结束后,经过协商,内贝尔和他们签订了一项合同,如果在库默斯多夫陆军靶场发射“米拉克2号”成功,他们就出钱1000马克,对此大家都很满意。

7月份,一个天气晴朗的清晨,内贝尔、里德尔、布劳恩一行人把两辆可以调用的汽车都装得满满的,向着柏林南面的库默斯多夫出发。

前面的一辆汽车载着发射架,架上是涂成银白色的“米拉克2号”,后面的一辆汽车装的是液态氧、汽油和一些工具。此时,坐在车上意气风发的布劳恩刚刚从夏洛滕堡工学院毕业不久,并取得了航空工程学士学位。

大约5时,这两辆汽车和多恩贝格尔上尉在柏林南面森林的集合地点会合了。

多恩贝格尔把他们带到靶场的一个隔离区,那里早已布置好光学经纬仪、弹道摄影机和计时器,阵容壮观,令人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在此之前,布劳恩他们从来没见到过这些仪器。

下午14时,发射器被稳稳地架起来,火箭也已加好足够的燃料,做好了随时升空的准备。

发射的时间到了,随着信号的发出,“米拉克2号”腾空而起,高度瞬间达到了60米左右。但是火箭突然出了问题,先是在近乎水平的轨道上飞行,后来在降落伞还没有打开之前,就在两三千米之外坠毁了。

显然,军方对“米拉克2号”的表现并不满意。他们表示,尽管飞行场的成员们对液体燃料火箭比其他德国人了解得更多,但他们制造的火箭却不是很可靠,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甚至内贝尔那非常能打动人的乐观精神也无法说服他们回心转意。

虽然火箭试射失败了,但对于多恩贝格尔来说,却有了一些收获,那就是他发现了一个从与之开始接触就一直表现很突出的人。后来他在他的《V-2》那部书里写道:

在我到赖尼肯多夫做访问时,我对一位宽厚下巴的年轻学生工作时的热诚、伶俐,以及他令人惊讶的理论知识有极深刻的印象。后来当卡尔·贝克上校决定核准军方制造液体推进火箭时,我把这年轻学生冯·布劳恩列为技术助理名单的第一人选。

在随后的几天里,布劳恩决定再做一次努力,他带着一些改进后的资料去拜访了贝克尔上校。他发现上校并不是像内贝尔所描绘的那样的凶。在布劳恩看来.尽管贝克尔穿着军装,但他心胸开阔,热情洋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科学家。“我们对你们的火箭技术很感兴趣,”他说,“但是你们从事火箭发展工作的方式还有一些缺点,你们太注重吸引观众了,这不适合我们的需要。要是能把注意力集中在科学资料上,而不是发射玩具火箭,你们可能会干得更好。”

布劳恩回答道,只要有必要的测定仪器,他将乐意提供这样的资料。接着,他又试图让贝克尔明白,作为减轻长期经济困难的办法,他们吸引观众是必要的。

贝克尔立即指出,这些吸引观众的做法和德国战败后签订的条约中限制远距离武器发展事宜是水火不相容的。最后他指出,给布劳恩一定的财政支持,条件是试验小组得在一个陆军基地的围墙内秘密地进行工作为军方服务,此后,不能在赖尼肯多夫再研究火箭技术了。

贝克尔还强烈建议布劳恩去到柏林大学攻读相关的博士学位,并批准他以后可以使用库默斯多夫的实验器材来完成他在研究液体燃料火箭引擎方面的博士论文。

内贝尔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战斗机驾驶员。当布劳恩回到火箭飞行场告诉他上述条件时,他表示什么都可以就是不愿意再受森严的军事约束了。这种味道,他在以前服役的岁月里早已尝够了。他担心“不懂业务的人会阻碍我们的研究计划自由发展”。布劳恩不同意这种看法,两个人争论起来,言词激烈,不了了之。

里德尔对接受陆军提出的有条件的支持也不热心。他的论点是,有志于宇宙航行的私人企业也能为这一有价值的研究目标筹措必要的资金。但到底怎样消除他们那“噼啪”作响的小火箭与大型载人宇宙飞船之间的差距,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需要巨额经费。

布劳恩心中有数,玩具般的“米拉克2号”实际上只是为制造真正的液体推进剂火箭而进行的一次微不足道的尝试。能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是业余研究者能达到的最高水准了。

他深知,要取得成功,首先就得开始大规模的试验计划,而赖尼肯多夫连这起码的条件也是完全不具备的。布劳恩认为,在这种情况下,陆军的资金和设备,似乎是通向真正的宇宙航行的唯一切实可行的途径了。

当时火箭飞行场的成员,没有一个人想到火箭作为一种武器,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会造成那么大的破坏。当时希特勒还没有上台,在火箭飞行场的大多数成员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蓄着卓别林式的胡子的自命不凡的政治傻瓜。

他们的处境和航空事业先驱者的遭遇颇相类似,当年也是因为军方感兴趣并提供援助,飞机才能得到发展。最后,他们十分勉强地取得一致看法:不能完全不理睬贝克尔上校提出的条件。

实际上,内贝尔和里德尔很不愿意让布劳恩接受军工署提供试验研究经费的附加条件,并成为陆军火箭技术部门的成员。他们只是希望:他有了这样一职位,能支持赖尼肯多夫,万一由于财政上的困难火箭飞行场解散,他能依靠陆军的赞助为朋友们提供经济保护。

其实,这时的布劳恩已经意识到,要征服外层空间,必须学习更多的物理、化学和天文学,才能透彻地理解并解决所有的问题。因此,他决定同意贝克尔的建议,转入柏林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当时,杰出的物理学家瓦尔特·内尔恩斯特、马克斯·冯·劳厄和埃尔温·薛定谔都在那里任教。

制造火箭

因为相信火箭在未来的和平时期有伟大的发展前途,我们必定要遭受了许多艰难困苦。——冯·布劳恩

不穿军装的雇员

1932年10月1日,布劳恩在柏林大学上学的同时已经正式成为陆军的一个不穿军装的雇员了,任务是发展液体推进剂火箭。

他一面在大学里学习,一面由德国陆军提供研究经费做起了研究。他在库默斯多夫占了一个有滑动顶盖的混凝土试验井的一半,另一半则用于试验火药火箭。

多恩贝格尔向布劳恩提供了一个火箭测试架,并给他配备了3名工作人员。包括工业瓦斯应用协会的工程师华特瑞达尔、工程师亚瑟鲁道夫,以及原来在“火箭飞行场”的首席技师海因里希·格吕诺。

虽然4个人马上开始了工作,但经费并不宽裕,对于军方来说,发展火箭是违反战后的《凡尔赛和约》的,所以在军队内部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开展这项工作,一切只能秘密地进行。

布劳恩所需要的器材设备只能向一家火炮工厂提前订货,而这家工厂的许多工作都比他的订货要优先得多。

而库默斯多夫靶场的办公机构更是办事拖沓,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布劳恩把要求拨给材料的申请送上去后,常常是被他们搁置在办公桌上,很长时间也不见答复。

直到1933年1月,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成功制造出了第一台供试车台试验用的小型水冷式发动机。在第一次试验中,这台发动机产生了140千克的推力,持续了60秒钟,当局也大为惊异。可是紧接着,问题又来了。引火爆炸、活门冻结、电线管道起火和许多其他的故障,不断地阻碍着工作的开展。布劳恩陷入了困境,一时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内贝尔说道,现代发明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就是把已知的、现成的部件组合在一起。在困难关头,这句话给了布劳恩很大的启发。

从目前情形看,最切实可行的办法就是把焊接专家、做活门的、造仪器的和制烟火的技术人员们都请过来。

布劳恩在这些行家们的帮助下,造出了300千克推力的再生冷却液氧—酒精发动机,进行了静态试验,并准备装在用6个月时间造出来的一枚火箭上进行发射,他们把这个火箭和发动机的合成体称为“合成体1号”,简称为“A-1”。主要目标是让它成为一枚可以沿预定路线稳定飞行的火箭。

因为设计上的问题,第一次试验时点火还不到半秒钟,火箭就炸成了碎片。改进了以后,第二枚A-l也还是达不到预定的效果,布劳恩和他的研究小组决定放弃A-1,转入重新设计的A-2的研究工作中。

A-2虽然跟A-1的大小差不多,但是推力却达到了1000千克。尽管研究小组的目标是发展武器,但布劳恩对发展太空旅行的火箭仍然念念不忘。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下决心一定要制造出更大的火箭。

到1934年12月,他们成功造出了两枚A-2火箭,命名为“马克斯号”和“莫里茨号”,准备在北海的博尔库姆岛上发射。

他们选在圣诞节前几天发射了这两枚火箭,它们都达到了大约2000多米的高度。这让布劳恩等人欣喜若狂。他们的这次试验,得到了当局军方的认可。他们很肯定地表态,这次试验是非常成功的。

在此之前,这位22岁的学生科学家已经取得了柏林大学物理学博士学位。他写的论文论述了液体推进剂火箭发动机理论和实验的各个方面。但是因为军事安全方面的原因,这篇论文编入目录时,用了一个难以归类的题目“关于燃烧试验”。

柏林大学把这篇论文评为最高等级——特优。但是,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军事限制取消了,这篇论文才得以印刷出版。年轻的布劳恩在试图分析并测定火箭发动机中发生的复杂的喷射、雾化、燃烧、离解、气态平衡和膨胀现象时所竭力探索的问题,在这篇论文中都作了生动的阐述。

这篇论文意义十分重大,甚至在大约30年后,德国宇宙飞行协会还将该文作为其正式期刊的特刊重新出版,向全世界火箭工程界发行。

1935年初,德国和世界各国的关系日益恶化,纳粹在选民中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支持,并逐渐在政府中站稳了脚跟。纳粹统治下的军方开始公开研制各种武器,库默斯多夫的研究工作也得到了更多的支持。

在布劳恩研制A-2火箭的同时,马克斯·法利尔在包括瓦尔特·里德尔在内的一些火箭专家帮助下继续进行着火箭车试验,这种车是以液体推进剂火箭为动力的。

有一次,火箭发动机爆炸,法利尔的喉部被碎片所伤,不幸死在里德尔的怀里。试验小组在里德尔的领导下,依照与陆军订立的合同,在柏林附近的布里茨煤气股份公司极其秘密地继续进行工作。

令布劳恩特别满意的是,陆军决定把这项工程和他自己在库默斯多夫的小组合并在一起。里德尔有技术,有实际经验,这样一合并,可以互相补充。“马克斯号”和“莫里茨号”的发射成功,大大推动了火箭的发展。随之而来的是官方更加慷慨解囊,火箭专家欢欣鼓舞。布劳恩立即着手研制A-3。

1935年1月,冯·里希特霍芬少校拜访了布劳恩和他的小组。里希特霍芬负责德国空军的发展工作,后来在戈林手下当空军元帅。他到库默斯多夫来的目的,是要了解用液体推进剂火箭作为飞机动力的可能性。这种动力先要在传统的飞机上进行试验,最后应用到一种特别设计的全火箭动力飞机上去。

里希特霍芬走后,军方很快决定把库默斯多夫发展成一个飞机动力工厂,并派来了一批工程师,催促马上开始进行全火箭动力战斗机的研究工作。“我们的火箭发动机用酒精和液氧作推进剂,产生了1000千克推力。在一定限度之内,这种发动机还可以调节。1935年夏天,把这种装置装在机身里,从座舱里操纵进行了头几次静态试验。德国空军的一个军官小组观看了这些试验,他们先是不敢置信,继而惊讶不已。”布劳恩说。

那时候,布劳恩手下大约有80个人,还有一个夹在库默斯多夫两个炮兵射击场中间的小小试验站。里希特霍芬提出的包括研制一种重型轰炸机起飞用的喷气助推器的要求,在这样狭小的地方是无法实现的。于是,少校很快就拨给了他们500万马克,以便在另外一个地点建立起更加完善的设施。

空军出的这笔钱,第一次打破了国防军各部门之间的规矩。布劳恩被他的顶头上司霍斯蒂希上校严肃地带到贝克尔将军办公室,当初参观“火箭飞行场”时的贝克尔上校此时已当上了陆军军械总监。里希特霍芬的无礼行为,使将军勃然大怒。“德国空军真有一副暴发户的架势,”他咆哮着说,“我们刚有了发展前景,他们就想窃取!但是他们得放明白点,干火箭这买卖,他们只不过是小伙伴!”“你是说,”霍斯蒂希惊讶地问道,“你打算在火箭技术上出钱超过500万吗?”“正是这样,”贝克尔回答说,“我打算,除了里希特霍芬的500万以外,再拨款600万!”

布劳恩以前的年预算从来没有超过80000万马克,这一下,他的小型试验成了“头等大工程”,从此以后,需要的资金成百万地源源不断。

手头有了足够的资金,他们就对在库默斯多夫的那点狭小地盘大为不满了。他们急不可耐,要尽快搬到一个能把火箭发射到300多千米的地点。

1935年圣诞节,布劳恩回到西里西亚的老家探望父母,他把火箭发展的前景告诉了他们,并告诉他们正在寻找适当地点的事,而且由于安全方面的原因,这个地点必须靠近海边。“你们为什么不到佩内明德去看看呢!”他的母亲建议道,“你祖父以前经常上那儿去打野鸭。”

布劳恩觉得她的意见不错,并带多恩贝格尔来查看,军方最终同意了把这个地方作为火箭试验场的新址。

进驻佩内明德

佩内明德位于柏林北方乌瑟多姆岛西北端伸入波罗的海的一块沙洲上,这里有成片的松树林,无尽延伸的沙丘,以及各种水鸟聚集的沼泽地。平静而孤立,没有太多居民,这个地方很隐秘,又有一段海岸线可以利用,这一切正符合库默斯多夫研究小组的需要。

4个星期以后,空军建立起一个常设的工程师办公处,开始了试验场的建设。选上空军,是因为根据建筑条例规定,空军可以建造规格更高的建筑物。

花了两年时间,终于在佩内明德建起了复杂的综合性设施。

1937年4月,库默斯多夫的火箭专家们搬到波罗的海之滨。在庞大的工厂里,他们简直成了沧海一粟,这里需要更多的技术人员。于是布劳恩得以召回那些在老火箭飞行场已经爱上了火箭技术的人员,他感到十分满意。

布劳恩带着这个比以前庞大很多的团队,继续进行A-3的研制工作。A-3在设计上已经有了很大改进,原来的设计要求达到超音速,但因为不断增加器材,过于沉重,在A-3的多项革新中,不仅解决了这个问题,能把相当重量的记录仪器带上天,还大大减少了点火爆炸的危险。

1937年12月,A-3研制完成,布劳恩准备在波罗的海的格赖夫斯瓦尔德岛上试射A-3了。

第一枚A-3在加添燃料之前,某些部分涂上了具有高度吸湿性能的绿色染料,以便在坠落地点把海水染出颜色。发射之前耽搁了几小时,冰冷的液态氧使海上湿润的空气凝聚为水,从而溶解了染料。绿色的水滴顺着尾舵慢慢流下来,使经由电缆接线柱通向火箭内部的各种电路短路,这就越发耽误了时间。

更使气氛紧张的是,在这段时间内,满载着观察大员的船上,不断向试验小组发来质问电报,这显然是由于海上波涛滚滚,船上的人颠簸得难受,因而电报催得很紧。

12月4日,总算一切准备就绪了,布劳恩亲自按下启动电钮。点火装置性能很好,第一枚A-3开始飞离地面。大约持续飞行了5秒钟,出现了降落伞。可是,降落伞飘进了火热的喷射流,顷刻化为灰烬。火箭开始打转,摇摇晃晃地掉到海里去了。

他们希望,失败的原因在于降落伞及其机械装置,所以在发射第二枚A-3的时候把这一部分装置去掉了,但是照样失败。火箭还是打转,摇摇晃晃地坠毁了。

全体工程人员大失所望,集合在一起讨论两次失败的可能原因。是燃气舵缺乏足够的活动范围,去压抗空气动力流,以致火箭不能迎风前进吗?但是火箭打转明显发生在进入逆风之前,因而这个理由不能解释。火箭在试车台的方向架上进行试验时,横滚控制系统的工作性能良好……他们怀疑会不会是传动装置速度太低,会不会是风力影响了滚动稳定性……

他们决定等到一个无风的日子,再把最后一枚A-3原封不动地拿来进行试验。结果,徒劳无功,第三枚和前两枚一样失灵。

失望的布劳恩下决心找出问题所在。他和研究小组重新设计了控制系统,但是要造出这套系统,供下一次试验使用,至少需要18个月,他们就利用这段时间矫正A-3的其他一些缺陷,并准备研制出新的火箭A-4和A-5。

A-4是第一枚根据特定规格制造出来的火箭,和以往的火箭不同,以往的火箭都是先经过制作,再经过测试评估性能。

A-4是多恩贝格尔定出的规格,它的射程要达到260千米,能负载1000千克重的弹头,命中的误差只能有2米至3米,火箭还必须能用铁路或公路运达德国境内任何一个地点。

研究小组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种规格的火箭必须重量轻、反应快、结构简单、足以负载大量燃料。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他们首先造出了一个真正可靠的液体燃料火箭发动机。

布劳恩等的研究工作取得进展的时候,希特勒的权力崛起,德国空军得到了国防军的其他部门所没有得到过的慷慨资助。

多恩贝格尔和布劳恩都意识到,他们研制的火箭越来越大,射程也越来越远,像A-4火箭这种大型研究方案,包括布劳恩最想实现的宇宙空间探测,必须要有希特勒政府的支持才能进行下去。

机会来了,布劳恩接到通知,希特勒要去库默斯多夫视察。

给希特勒上课

1939年3月23日,在布劳恩27岁生日的时候,他在库默斯多夫炮兵射击场的试验站里第一次见到了希特勒。

在大部分人搬去佩内明德后,这里还保留着火箭发动机的设计室。

那天天气特别的阴冷,天空还下着雨。水珠不断地从淋湿的松树上滴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洼洼。靶场和试验区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水汪汪的,所有东西全都浸湿了。这是北欧的一个严寒而又痛苦的冬天,到处都呈现出一种紧张的政治气氛。

许多人都隐隐地感觉到,去年苏台德地区的冲突,很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大规模战争。每一个德国人都知道,他们的元首正在准备摊牌,如果西方列强不能继续满足他的要求的话。

当然,从希特勒看来,他不但会继续成功,而且会永无止境地取得更大的成功。

布劳恩注意到,希特勒到库默斯多夫的时候,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很惊奇。他的脸因长期征战被晒得黝黑。他不时地走来走去,显得精力充沛。他是那么急切地渴望了解到更多的未知情况,虽然他对火箭研究机构所要看的东西并未表示有任何强烈的兴趣。

随同他一起来的有陆军总参谋长瓦尔特·冯·布劳希奇和陆军军械总监卡尔·贝克尔将军。佩内明德的指挥官瓦尔特·多恩贝格尔当时是一个上校。他在附近迎接了贵宾,并带他们参观佩内明德的前身——库默斯多夫的火箭研究设施。他还替布劳恩作了引见,并强调说,无论元首想要问什么技术问题,布劳恩都乐于回答。

多恩贝格尔知道,如果希特勒对火箭技术感兴趣的话,也仅仅是局限于发展武器的潜力,因此他要求布劳恩不要提宇宙航行问题。他不愿意让希特勒认为,他们根本不是在研究现实问题,即对德国的军事力量有用的计划。

多年来,他们一直在为各种液体燃料火箭发展计划争取经费。当他们缠着陆军首脑,要求得到继续进行研制的经费时,有人告诉他们,要钱,就只能研究可以远程运送重磅炸药并有希望命中目标的那类火箭。

布劳恩随同希特勒一行,一起走向一座最老的试验台,去观看一架旧的1934年290多千克推力火箭发动机进行试车。火箭发动机的静态试车并不包括导弹的实际发射。发动机被拴在或者装在固定的台架上,然后再点火。在这种情况下,燃烧室水平地悬挂着。

希特勒只站在几米外的地方观看这次试验,只有一道装甲木板墙来作为防护。淡蓝色的喷气,集中在由不同亮度的色彩清晰显示出来的具有超声冲击波的狭长气流中,同时发出刺耳的呼啸声。尽管希特勒的耳朵里塞着白杨软木塞,但是这种声浪一定会震得他的耳膜发疼。然而他的表情是那样地专注,并没有一丝变化。

希特勒已经习惯于大炮和各种“隆隆”轰响的火炮的表演,他显然并不为之所动。下一项表演是一台垂直悬挂的发动机发出1000千克推力,他看了仍然还是一声不吭。希特勒观看第二项试验时,距离大约9米多,还是站在一道防护设施后面。

接着,希特勒一行走向了另一座装配塔。

多恩贝格尔上校陪在希特勒身旁,向他汇报在新的佩内明德火箭中心的工作情况以及所取得的成绩。希特勒始终一言不发。直至介绍他看装配塔里一枚崭新的A-5导弹剖面的模型时,他才开始说话提问。

希特勒透过导弹薄薄的金属外壳上的狭长切口和许多小孔,可以看到竖管、阀门、燃料箱和火箭发动机,并可以观察到燃气舵的操纵偏度。为了让参观者们一目了然,相关的部件都被涂上了相同的颜色。

布劳恩曾经听说,希特勒对现代技术和复杂的机器颇感兴趣。当他开始解释6米多长的复杂的A-5导弹结构时,希特勒对他讲的每一个细节都十分注意地听着。“这些是电池组,”布劳恩指着那些高高地位于导弹上方,在逐渐尖削的弹头下面的镍镉部件说道,“它们为控制系统和仪表装置的操作提供必要的电力。电池组下面是陀螺稳定平台和3个控制伺服马达的速率衰减陀螺仪。陀螺平台上有一具加速度敏感装置,可以量度并且在双重积分之后纠正由于风力引起的火箭航向的横向偏差。其次,这里有一个防水舱,装有气压记录器、温度记录器和用来拍摄这两种仪器在飞行中的读数的小型电影摄影机。”

布劳恩大声地解释着,并望了望元首,想看看他听懂了没有。“你们怎么回收摄影胶卷呢?”希特勒问道。“到达最大高度以后,有一个降落伞会自动弹射出来,导弹便徐徐降落,掉进海里浮在水上,于是我们就可以把它捡起来。通常,只有轻微的损坏。”布劳恩回答。

他继续对A-5导弹进行更详细的解释,他指出:“用于测量外壳温度和燃烧室压力的其他仪器,以及当导弹偏离航向时,接收地面发来的紧急讯号以便关闭火箭发动机的无线电接收机。”“在仪器舱下面是氧气箱,氧气箱下面是推进剂箱,内装铝制火箭发动机,大约有18米长。”布劳恩解释了燃料箱增压系统的作用,“这个系统是由一个液氮贮存器和一个电热器组成的,二者都装嵌在液氧箱中。降落伞包则位于两箱之间,从侧面弹出。”

布劳恩强调说:“容量为390升的推进剂箱虽然是用轻合金制成的,但每平方厘米可以承受的压力达22千克。”

希特勒绕着这枚起飞重量为750千克的科研导弹踱着步子,他指了指发动机,问:“布劳恩,性能如何?”“这台发动机在45秒钟之内能产生1000千克推力。”布劳恩答道。

希特勒没说什么,也没显露出有什么感受。他继续地提他所关心的问题。

最后,他摇摇头离开了火箭,但是他一声不吭。

布劳恩心里明白,希特勒对A-5导弹评价不高,也许他认为液体燃料火箭发动机太复杂了。

希特勒离开装配塔之前对布劳恩说:“到底是什么东西使液体推进剂火箭飞起来,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用两个燃料箱和两种不同的推进剂呢?”

布劳恩十分惊讶地望着希特勒,他已经对一枚先进导弹的复杂之处作了详尽的解释,满以为希特勒起码会明白火箭推动的基本道理。但是很显然,这个人甚至连最基本的原理都不懂。布劳恩意识到,希特勒对他的大部分解释是左耳进右耳出了。于是,布劳恩开始用浅显易懂的语言,笼统地向他说明火箭推进的原理。

布劳恩说:“当然,火箭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是可以飞行的。因为它不是靠推压后面的空气前进。火箭的推压是在内部进行,推压的是头锥。它不像其他的发动机用大气中的氧气进行燃烧,如汽车或飞机的发动机。火箭在氧化剂箱中带着氧气。”“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不用汽油或柴油和某种汽化器系统,利用周围空气中的氧气呢?”希特勒犹豫地问道。“阁下,那已经做过了,”布劳恩回答说,“那种发动机叫做脉动式空气喷气发动机。但是这种脉动式发动机只能用于比较低速的飞行,如果导弹以这样的速度飞行,就会被高射炮或战斗机打下来。火箭推进的主要优点是:即使发动机起作用的时间很短,导弹也能像炮弹一样,以极高的速度飞行;当然,因为导弹像炮弹一样是沿着弹道飞行轨道飞行的,所以初速度越大,导弹的射程就越远。”

布劳恩又看了看希特勒。他担心,他老是站在那里解释导弹技术的ABC,会使元首显得十分无知。于是当他接着讲的时候,就又指了指A-5导弹的流动体系说:“按发动机的单位重量计算,火箭发动机所产生的推力,比用于飞机推进的任何发动机都要大得多。如果能加快燃烧过的气体的排出速度,火箭的速度还会更快,射程还会更远。排气速度翻一番,同一枚火箭所能达到的速度也会翻一番,射程则是原来的4倍。终速度还取决于所消耗的与火箭空重相比的燃料重量。”“如果燃料重量是火箭空重的大约65倍,火箭的飞行速度将达到排气速度的3倍。如果重量比为19∶1,速度比则为3倍,其余类推。我之所以列举这些数字,是因为火箭要取得高速度,它所携带和燃烧的推进剂的重量就必须比它自身的重量大好多倍。了解这一点是很重要的。当然,火箭弹是能够取得超音速、达到极端高度或极大射程的唯一大型弹射体。当这样一枚弹道火箭弹落到地面上时,即使不带装药弹头,其冲击效应也是十分惊人的。”

希特勒那长着难看的狮子鼻、蓄着小胡子、有着两片薄嘴唇的脸上,并没有显出对布劳恩谈的内容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只要希特勒不说什么,布劳恩就认为那是表示他可以继续讲下去。“液体燃料火箭似乎十分复杂,它用的不是燃料和氧化剂在同一个容器中存放和燃烧的固体推进剂,而是把燃料和氧化剂分别放在两个燃料箱里。通过燃料箱增压或用泵,再把液体推进剂压入再生冷却燃烧室。虽然液体燃料火箭增加了这么多复杂性,但是它有几个显著的优点。最重要的优点是它的排气速度比固体推进剂所能取得的排气速度高得多,这就意味着可以达到更远的射程。此外,液体推进剂火箭完全可以控制,就像普通的汽油发动机一样,推力可以通过减少燃料供给来调节。”“这枚导弹能负载多重?”希特勒问道。

布劳恩答道:“ A-5只是测试火箭,还没有考虑负载能力,不过经过试验,证明可以造出能携带巨大弹头的更大型的火箭。”

这时,布劳恩自以为觉察到希特勒的眼睛里闪出了一丝兴趣的光芒,便继续对各种液体推进剂功能用途逐步进行详细的解释。“飞机发动机只能靠汽油运转,”布劳恩说,“而火箭则可以使用成千上万种不同的混合燃料。许多异乎寻常的化合物证明是大有希望的。氢氧混合燃料能使排气速度达到每秒4000米,几乎等于目前酒精—氧气发动机的推进剂效率的两倍。但是液氢很难操作,还没有办法实际应用,所以这种排气速度只是理论上的。然而它表明,可以研制出新的或更好的混合燃料。”

希特勒多少有点满意了。他接着又问了一些问题,流露出他想把火箭纳入自己的宏伟总计划中的意思。

例如他问道,用钢板代替铝制造火箭是否可能。起初,他听说A-5只不过是一个研究用飞行器,不能带弹头,大失所望。但他听说A-4能把1000千克爆炸物载送到290千米之外的目标的简单介绍时,他就比较有兴趣了,问研制这样的导弹需要多长时间。

布劳恩望着多恩贝格尔,他想这个问题还是由一个军人来回答好,而且还可以让多恩贝格尔上校借题发挥,趁机要求得到更多的发展经费。“根据目前的工作水平和财政支持,那是需要相当的时间的。”多恩贝格尔慢条斯理地说。

希特勒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在餐厅用午餐的时候,希特勒一边吃着素杂烩,喝着惯用的法申根矿泉水,一边自己谈到宇宙飞行的话题上来。他说他曾经在慕尼黑遇到过马克斯·法利尔。希特勒说,法利尔是一个空想家。布劳恩正想要为法利尔辩护,并给元首简单介绍一下宇宙飞行问题,但是看到多恩贝格尔的脸色,便连忙住口。多恩贝格尔老练地笑了笑,用外交辞令说,宇宙飞行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希特勒把杯子里的矿泉水喝完以后说道:“噢,好极了!”他指的是静态试验台上的火箭发动机表演。言外之意显然是想要结束谈话。按照礼节,就不应该再谈这个问题了。

布劳恩颇感失望。既然希特勒自己提出宇宙飞行的问题,为什么不谈下去呢?说不定他们终究能引起希特勒对宇宙飞行的兴趣。

希特勒这个人在其他方面十分好大喜功,为什么就不想搞宇宙飞行呢?但是多恩贝格尔解释了为什么不讨论宇宙飞行问题的理由以后,布劳恩同意了他的看法。

多恩贝格尔担心的是,希特勒会把他们看成是和法利尔一样的空想家。如果那样的话,连军用远程火箭这一比较容易达到的目标,他也会加以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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